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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的一角【已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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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人这”如意笑的惊慌。“奴如何演啊”

    “我听着还不过瘾。”典林摇了摇头“就想亲眼看看, 那陆贼到底是何等下流猥琐”

    “我就是想知道, 那日他是如何胸有成竹的等你上门求他的。”

    如意的记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

    “大人奴真的是无辜的奴真的没有杀他”如意终于等到陆其珅回家, 急忙从小巷里冲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

    陆其珅往旁边一跳“唉你跪不着我”

    说着又连忙跑出十来米“你不要靠近本官本官玉树临风, 怕你把持不住”

    如意

    她怎么就听了别人的劝, 来找这么个人。怎么看都不是个正经人

    可就是这个人, 让她暂时从牢房里出来。所有人都认为是她杀了人, 只有这位大人说案件有疑。

    可是死的是个读书人,她不过是个妓子。哪怕她真的没有罪,又有哪个官员能顶住这样的压力呢

    如意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银票, 这是她攒下的全部家当。

    如意灵巧,趁陆其珅反应不过来,钻进大门。

    陆其珅气结“你出去我陆其珅的家门不欢迎你”他可是往来无白丁如今竟然让个妓子登了门。

    “大人看不起奴, 为何又要为奴翻案”

    陆其珅的嫌弃表现的太直白, 让早就习惯了冷眼的如意都忍不住反问。

    陆其珅没好气“我为什么要看得起一个拿黄白之物来贿赂本官的人本官为官是为了真相和公正,自然见不得冤假错案”

    陆其珅说道这里, 脸色不大好, 他已经办了好几起所谓的冤假错案了。

    如意当然也听说过这个“糊涂官”的名声。

    气氛一时尴尬。

    “咳咳总之, 不管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 是谁叫你来的, 本官什么都不会收。你怎么来的怎么回去”陆其珅飞快的挥手。

    如意失落的垂下肩膀“今日是奴唐突了大人,请大人莫怪, 奴告辞。”

    正待她要开门离去,身后传来了沉稳而有力的声音。

    “只要你没有杀人, 谁也不能抓你判你。”

    如意惊讶的回头。

    陆其珅刚才的吊儿郎当消失的一干二净“我是陆其珅, 自凭喜好恶你,可我是通判,你便是我的百姓,我自要给你公道。”

    “大人”如意红了眼眶,轻声喃喃。

    典林看她陷入回忆,继续道“我就是想知道,他是如何猥亵你的。”

    “他他”如意如鲠在喉。

    “状书上说,死者对被告如意痴心已久,案发前曾告诉友人今夜佳人有约。”陆其珅坐在公堂之上。

    堂下是死者袁有宁的朋友同窗,以及被告如意。袁有宁的同窗皆有功名,不必下跪,因此公堂之内跪着的,只有如意一人。

    “是的大人,有宁当时还很兴奋。”

    “你们怎么知道,这个佳人就是如意呢”

    “大人,有宁才学出众,年纪轻轻便中了举人,李家很看好他。因此,常让他出席一些宴席。有一次,宴席邀请了如意来陪酒,有宁他便对如意一见倾心。”

    “被告你可知道”

    “奴根本就不认识他啊大人明察”如意感觉十分冤枉。

    “你这贱人胡说八道”袁有宁的同窗冷笑“你不认识那为何花船之上,你的房间内有有宁的钱

    袋当日就你家勾栏院的花船游河,第二日有宁的尸首便的出现在河里,而你明明是艺妓不卖身,却在第二日被验出了前一天晚上欢好过的痕迹

    而且当日有人看到他进了你的房间,还有证人听到你房中当晚有争吵之声,多次提到“钱”字,接着便有落水之声。这分明是你与有宁兄欢好后狮子大开口,有宁兄拿不出,便被你杀害”

    如意摇着头,百口莫辩,只能不停的向陆其珅磕头。

    “你判案还是本官判案不然位置给你坐”陆其珅见此人短短几句话便惹得群情激愤,心中不快。

    断案要看证据,而不是搬弄唇舌鼓动人心。

    那同窗却梗着脖子跟陆其珅硬顶“正是因为大人判案,才会今日又过一次堂”

    陆其珅冷笑一声“那请这位怀才不遇的大人来指教指教本官

    疑点一,袁有宁死于胸口利刃,发现尸体时,利刃依旧插在他身上。本官检查伤口,发现利刃正卡在

    两条肋骨之间,骨上有明显划痕。请问如意一介女流,如何有力气以这种手法杀人甚至手上没有半点儿伤”

    “这”

    “疑点二,本官再次确认过证人口供,证人说的是袁有宁当晚向如意房间那边去,并没有亲眼看到他进了如意的房间。袁有宁的钱袋在她的房间,只能说拿着袁有宁钱袋的人去过她的房间,这个人可能是袁有宁,也可能不是。

    根据证词,被告房内人若真是袁有宁,那争吵声和落水声便说明被告的房间是案发现场,可被告房间的窗户因长年风吹日晒,又潮湿,窗户框用手都能搓下来木头渣,被告将尸体从窗户推出去,必定会留下摩擦的痕迹,可是没有。只有一个脚踩的痕迹,可见当晚是有人自己跳出去的。袁有宁口鼻内没有泥沙,是落河前便身亡,一个死人怎么自己跳河呢”

    “那当日与这妓子有苟且的是何人她为何不说”袁有宁同窗连忙发问。

    听此言,众人齐齐看向如意。

    如意低着头,不说话。

    陆其珅看着如意,迟迟等不到她回答。

    袁有宁的同窗挺直了腰板“只要她说出来,那就是有了人证,她可直接撇清关系。为何不说这不是有鬼还能是什么”

    陆其珅轻笑,起身踱步到堂下,站到如意面前“她不愿意说,当然是有缘由。本官作为通判,能够因为她不愿意开口,便给她定罪吗”

    “这位秀才,你考科举,是想做这样的官吏吗”

    袁有宁的同窗们愣住。

    “作为手握权力的大周官员,本官此刻该做的,难道不是寻找其他的证据吗如果证据不足以串联成线,完全的证明凶手就是她,本官能因为她的身份,便草率断案吗”

    陆其珅看向周围所有人,突然抽出身边捕快的佩刀,在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时候砍向如意。

    众人震惊,有人甚至吓得闭上了眼。

    如意也吓得僵住了身体,根本反应不过来,放大的瞳孔倒映着闪烁寒光的刀刃离她越来越近。

    刀刃将将在如意脖子边停住,削下她的一屡落发。

    “大大人您这是在做什么。”连袁有宁的同窗朋友们都吓住,说话都破了音。

    陆其珅把刀插回捕快腰间的刀鞘,拍了拍手“本官这手心儿也是一层汗,若是一个手滑,如意这条命还真不一定在。”

    如意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发起抖,额头上挂着冷汗。

    “女子不一定没有把刀这样插进别人胸口的手劲儿,不一定没有举着一个成年男子扔出窗户的力气。若真是武艺高强者,手上极有可能不会留伤,窗户也能够做到不留痕迹。”

    “所以本官试了一试,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但凡有些身手的,都会反射性的躲避,甚至反击。”

    陆其珅摊手“事实摆在眼前,如意确无杀人抛尸的能力。那有没有可能是她有同伙呢”

    “不乏有这种可能啊可是看到袁有宁前往如意房间方向的证人甲刚看完烟花,听到如意房间有争吵声和落水声的证人乙也能听到烟花声。如此一来,如意姑娘房内人离开后袁有宁才可能来,而这位爱听墙角的证人,并没有在落水声后听到如意房内再有任何动静。再之后,勾栏院的妈妈便去见了如意。”

    “以放烟花的时间为准,如意恰恰和袁有宁消失的时间错开。她的房间,绝不是案发现场”

    “她是有疑点,但是她的秘密很明显,与此案无关。”

    公堂上鸦雀无声。

    陆其珅回到堂上,举起惊堂木“可还有人有异议若是没有,本官这案子可就判了。”

    “大人那凶手是何人”

    陆其珅朗声“本官会继续查下去,定会还死者一个真相”

    众人没了声音。

    陆其珅感叹“若是换成任何人,如此明显的漏洞断不会轻易定罪。可偏偏被告是个妓子,你们心里便提前给她定了罪。”

    他不曾猥亵她,甚至不曾用偏见猥亵过她

    如意喉咙哽咽,好难受啊

    典林冷冷的盯着她“他是怎么为你徇私枉法的你付出了什么呢像你故事中的那番香艳场面,我可真是好奇。”

    如意虽然洗清了嫌疑,可她一个不卖身的艺妓竟然偷偷与人有首尾,已经失了处子之身的如意,不再有以往的身价了。

    再加上外面流传的她和陆其珅的风言风语,让她回了勾栏院后过的十分艰难。

    她不愿意接客,妈妈便罚她去后院打扰浣洗,以往不如她的妓子们也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直到

    “如意。”

    如意被水冰的浑身酸疼,可还有几大盆的衣服床褥要洗,忽然听到有人叫她,她惊讶的抬起头。

    “大人”

    “不用起身。”陆其珅阻止她。

    “大人您怎么来这里了”如意从未听说过陆其珅会逛勾栏院。

    陆其珅有些疲惫“我偷偷来的,来找你。”

    如意有些受宠若惊,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其珅看她这副狼狈样子,自嘲的笑了“看来你同我一样,最近过得不太好啊”

    “还行”

    “应该有不少人向你问我的坏话,你说了应该能过的好一些。”

    如意皱眉“最近是有很多人来刻意问奴奴如今关在后院,都听不到什么外面的消息,大人您可是

    有什么麻烦了大人奴虽是妓子,却也明白知恩图报不论他人如何看待大人,奴知道大人是个好官有人想借奴之口给大人泼脏水奴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陆其珅笑了,他曾看不起她,如今竟然只有她相信他。

    “善待自己,若是骂我你能过的好一些,你便骂吧他们想听什么,你便骂什么”

    “大人”如意瞪大眼睛,生了气“在大人眼中,奴便是这般卑劣之人吗”

    典林将如意的表情尽收眼底,“今日,你便演一演陆其珅,演一演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如何啊”

    如意发着抖,抬起头,哭着说“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

    “我已经如此卑劣了可这样侮辱大人我做不到”

    如意瘫坐在地上,哭喊着“随你们的便吧像对我怎样便怎么样大不了我贱命一条”

    “可是”

    “可是我竟然习惯了吃着大人的血肉来过活,即便堕落如此,我还是做不到你的要求”

    “这样恶心透顶的要求我再没了心肺,也做不到”

    典林直起身子,眼中满是痛苦和疲惫。

    成了。

    她终于接触到了真相的冰山一角。

    “王贤弟是对南江有意”李广河笑问。

    “谁能解决南江的问题,便必然能在朝堂更上一层,某自然有意。”

    “贤弟倒是自信,顾长明都束手无策,贤弟想吃也要看吃不吃得下。”李广河觉得王稷有些不自量力。

    “关键看如何吃。”王稷对上李广河的目光,没

    有半分闪躲犹豫“南江布政使多年未动已是特例,朝堂只能派一些不上不下的官来行监督之事,比如陆其珅的通判,最高也只是知府。只是这监督从未真正成过。

    可派顾长明的人来,就已经说明朝堂的意思了,朝堂不会放任南江不管。如今陆其珅不见了,顾长明手下还有其他人。

    早晚,顾长明要把南江啃下来的。”

    李广河曾被顾长明吓的拿回了巨额欠条,这件事让李家内部对他很是失望,顾长明就是李广河的心魔。

    因此王稷的“顾长明阴谋论”正戳李广河心口。

    “那贤弟的意思是”

    “顾长明看某多不顺眼,如今他在朝中立足全靠做陛下孤臣,可若是他拿下南江,便是真正的脱离陛下,成为朝中第四大势力。某式微,到时势必不能存活。”

    王稷目光深沉“因此,某与南江从某种意义上

    来说,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李广河点头,确实如此。

    王稷接着道“所以,若是某能给弟子争取到外放南江的职位,而南江愿意配合着给朝中演一出被我之弟子管理有方的戏,朝堂放心,某放心,南江也放心。”

    李广河眼睛一亮,王稷这是在示好,他愿意在南江有名无实,南江事务尽归南江世家。而他只要朝堂以为他把控南江,以此成为他的政治资本,拥有与顾长明一争的实力。

    真是对南江有利无害

    李广河心中计较,若他真促成此事,家族必然能对他重拾信心。

    “好”李广河狠拍大腿“贤弟不愧是大贤,此计甚妙为兄明日便上报家族”

    王稷神色未动“这事李家一家之言,能代替整个南江否”

    李广河颇为傲然一笑“自然,只需要王贤弟见

    一见为兄引荐之人。”

    王稷颔首,起身道“天色已晚,某便回去了。李兄知道某之住处的。”

    李广河对他派人监视跟踪王稷一事不觉有何不妥,大家心知肚明,李家不可能因王稷几句话便对他放心。

    “贤弟好好休息,明日愚兄亲自上门答复贤弟。”李广河今日终于感觉心头上名叫“顾长明”的石头移开一些,心情颇为不错。

    王稷回了客栈,从今日起他就不方便和典林再见面了,只能通过其他方法相互传信。王稷自然是不放心典林身边只有个地笼便在宜州乱逛的,他在宜州培养的为数不多的暗卫便守在典林身边。

    “典林可回来了”王稷问仆从。

    “典大人未归。”

    “这么晚”王稷思索“她今日去了何处”

    “典大人她去了勾栏院。”

    王稷

    正在安抚情绪失控的如意的典林突然感觉后背有一丝凉意。

    如意渐渐冷静下来,带着哭腔道“没想到您竟然是陆大人的同窗,今日是奴之过,竟在官人面前如此侮辱陆大人。”

    “你说是师兄让你这么说的”典林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如意日日讲的那些话竟然是陆其珅让她说的。

    “听起来不可思议,可确实如此。”如意想来都觉得荒唐。

    “那日”

    如意想陆其珅大概依旧没有看得起她,才觉得她会是为了利益而出卖恩人的人吧

    陆其珅一眼便看透她的心思,轻笑一声“我绝无此意。是我需要你这样做,来救我一命。”

    如意一愣,救命

    陆其珅认真点头“若是我猜想的没错,如意姑娘你的心上人是漕帮的龙九爷吧”

    如意眼睛瞪大。

    “你不用紧张。”陆其珅挥了挥手“你之所以不愿意供出他,是因为最近南江世家想收回南江码头和这段河道的控制权,甚至更多。因此与漕帮关系突然紧张。你是怕泄露了龙九爷的消息,坏了他的事。”

    “大人您是怎么知道的”如意没有否认,她信得过陆其珅的品行。

    “那个兢兢业业听墙角的证人让我猜到的。哪有人正好听到那么多除非是刻意监视。有人想通过你逼出龙九爷,可没想到正是他们的证人,证明了你的清白。”

    陆其珅没有解释太多,他太缺时间了“如意姑娘尽情的说某的坏话,让自己好过一些,也能让你受到的怀疑和监视便少,以便尽快的重新联系上龙九爷。”

    如意不傻,她很快想通“大人您是想借九爷之力,离开南江”

    陆其珅点头“没错,有能力救我逃出这密封之地的,只有漕帮了。”

    如意坚定道“大人如此信任如意,愿意以性命相托,如意荣幸之至,大人救命之恩,如意定会报答”

    陆其珅手从袖子里伸出来,犹豫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陆某拜托姑娘了”陆其珅躬身行大礼相拜,如意侧身不受。

    陆其珅离开了,如意坐了一夜。第二日,她重新打扮的光鲜亮丽,找到妈妈。

    “妈妈,女儿想通了。”

    从那日起,曾经的名妓如意,脱去了清高,换上了庸俗,日日在大堂中讲述陆贼的故事。

    这就是如意的真相。

    地笼听完,心情十分复杂,不知该说什么。本以为恩将仇报的如意竟然是在这样的方式报恩,他下意

    识看向典林。

    典林没有失态,她没那个时间,她在思考。

    “如意姑娘,那你联系上龙九爷了吗”

    如意点点头,神情有些难过“我向九爷说了陆大人的事,九爷最是崇敬好官,便答应下来。我给九爷和陆大人传过几次信,最后两人定在十月初八花船游河时离开,那晚会有漕帮的船路过,会等陆大人,但是过时不候,大人必须按照约定的时间从花船跳河游过去。”

    “但是那晚我没有等到大人。”

    “那龙九爷呢他有什么陆师兄的消息吗”典林问。

    如意摇摇头“我与九爷缘分已尽,若不是为了大人,九爷是断不会再和我有后面的来往的。定下离开的日子后,九爷没再来找过我。”

    “十月初八,是师兄失踪的日子”典林拼命的在脑中推演。“姑娘可有听说我师兄失踪当日的情况吗”

    “我打听过,人人都说大人就那么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许也许他没有通过花船便上了漕帮的船呢大人那般厉害”如意努力的说服自己,说服典林。

    典林笑着点点头“你说的对,既然师兄早有防备,以师兄之能,离开不是难事。”

    如意松了口气,展颜笑起来。

    典林和地笼离开了勾栏院。

    地笼问“大人,咱们接下来做什么去找龙九爷”

    典林摇摇头“龙九爷以我们的能力找不到,只能拜托王师兄。明日咱们去查一查河堤决堤一事,今晚先回客栈好好休息一夜。”

    快过年了,像宜州这种极为富庶之地,市场都关的特别晚,街道两旁的小商小贩也没有收摊。

    典林走在街上,看着身边百姓幸福的对日子充满期待的笑容,突然觉得眼前一切恍惚的不真实,像一

    出虚假的戏。

    地笼想给桂圆买个根簪子,南江手艺人多,连小摊上的做工都很不错。典林在一旁等他,正好看着旁边一众人围着猜灯谜。奖品是可以旋转的花灯,很是精致。

    典林没有相争的欲望,只是看到谜面,便不自觉的在脑子里蹦出答案。

    “今日去找那位叫如意的名妓了”

    典林转头,视线正与身边男子的下巴平齐。

    长得好看的人连下巴都能看出英俊。

    王稷压低声音“装作不认识我,此刻盯着我的人很多。”

    典林扭回头,轻轻嗯了一声。

    人越来越多,王稷带着典林往里挤了挤,将监视他的人隔绝在人群之外。王稷站在典林身后,被挤得嘴唇贴近典林的耳朵。

    “可有进展”

    青年清越的声音唤醒典林的耳朵,气息喷洒在她

    的耳尖,典林有些痒。

    “师兄找到龙船,当日未果。”

    几个字足矣让王稷推断出关键内容。

    “我派人去找他。”龙九爷如今极有可能回了漕帮。

    “师兄你呢”

    “我登了李家大门,以联手对抗顾大人为由相诱。”

    典林眨了眨眼,忍不住回头看王稷,他竟然选择了这么危险的方法。可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最快最有效果的法子。

    只要王稷取得李家信任,结成同盟。王稷公事上是为找陆其珅而来,李家便必须将陆其珅的行踪告诉王稷,以示诚意。到时候陆其珅的下落,也就能有个准了

    能让陆其珅有性命之忧的,除了世家,还有谁呢可究竟是什么触发了世家对陆其珅的动作呢是什么让世家必须除掉他

    典林想,答案还是在陆其珅的书房里。

    可她每晚都在脑海里重新找一边,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最后一题的谜底揭晓,胜者开开心心的领了花灯,此时也到了闭市的时候。

    两人被人群裹挟着向市场口走去。

    “陆师兄是个好官。”典林深知陆其珅的德性,恃才傲物,读书人的臭毛病他一个不落。一边瞧不上如意,一边还她清白,这事儿还真是他做得出来的。“可是不该让他来南江的。”

    典林完全可以想象,这段时间,陆其珅这块顽石被南江磨成什么样子。他竟然会偷偷去勾栏院求如意。

    “我很庆幸,是陆兄来南江。”

    王稷看着街上人头攒动,真是热闹。这是安居乐业带来的繁华。可这平静之下,是波云诡谲。

    “若换成他人,是做不到陆兄这般的。”

    做不到他这样坚定信念,抗争到底。

    “典林,他为什么会逃呢只是为了保命吗一旦他离开,罪名南江想怎么扣就怎么扣,尤其是擅离职守,是会被罢官的。”

    典林也奇怪这点“师兄不得不离开,并非因为他发现有人想对他出手,而是”

    而是他死了,有些东西就再也离不开南江这片地方了。所以他要保命,活到他们来救他之后朝廷怎么处置他,他都无所谓。

    “陆兄已有察觉,布局保自己一命,至少是能做到的。”

    典林点点头,现在的情况还不算糟,至少陆其珅还活着的可能性极大。

    出了市场,人群散去。

    王稷也渐渐和她拉开距离,只当两人是陌生人一般。以免李家派来盯着王稷的人又发现典林。

    典林突然想到,如今王稷剑走偏锋,深入虎穴,比陆其珅之前还要凶险几分。她急忙转身“师兄,你也要小”

    典林感受到额头上一闪而逝的柔软,突然大脑放空了一片。

    她这是又占了师兄的便宜

    典林摸了摸额头,抬眼去寻王稷,王稷已经与她中间隔了三层人。

    王稷笑着看她,微微点头。

    不必担心。

    人们手里的花灯,晕染着冬日的街道,青年俊美的面容柔和的让人眷恋,深邃的双眼反射着橘色的灯光,像最名贵的宝石。

    扑通扑通

    “大人您发什么呆呢”地笼拍了拍典林的肩膀,奇怪的看向典林发呆的方向,也没有人啊。

    典林摸着自己的心口“地笼,我感觉我有点儿不对劲。”

    地笼:“大人您身体不适”

    “没有。”典林深吸一口气,不过是不小心罢了,这点儿小事有什么可在意的

    “大人,您都快把脑门儿蹭破皮儿了”

    典林冲着地笼冷笑“你话很多啊,明日给你安排个跟人聊天的好活儿。”

    第二日,地笼双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词,然后绝望的举起锄头狠狠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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