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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月
玲珑抬头看看天。可是因为方位的关系, 月亮已经被身后的高大身影给遮挡住, 根本瞧不见。
她偏过头去想要望过去, 身后男人却以为她是要继续去看远处那两个人,身子微侧把她视线挡得更牢了。
玲珑默了默, 伸指去戳眼前满是劲瘦肌肉的硬实胸膛。暗自嘀咕“没事儿长那么高做什么。”
郜世修低笑着,搭在她肩上的大手滑下去, 好生把她乱动的手给给握住了。
这下子玲珑双手都被禁锢着, 可是没有法子再乱动。
挣扎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脱离桎梏,她心里愤愤, 索性放松身体靠在他怀里,也懒得再多使力气,被他这样半搂半抱着往前行。
郜世修低头看她,眸色温暖,眉梢眼角俱都染上了柔和笑意。
今天主宾都在厅里欢聚, 仆从们均在前面忙忙碌碌。后面庭院中无人。
春日正好,花香浓郁。
玲珑不一会儿就忘记了什么赏月之事, 拉着郜世修满院子里闲逛, 和他循着花香, 谈论着盛开的花朵。
她在看花。
他却是在看她。
玲珑跑了好一阵才发现郜世修的视线始终在她身上,和他说了半天的花朵他也没甚反应,不由有些泄气。
她从旁拉过一根花枝,把花朵凑到自己脸颊边, 哼哼着问“七叔叔, 你瞧是这花好看, 还是我好看”
郜世修定定地看着她,好半晌方才慢慢开了口“其实你”
话没说完,却听远处有鸟鸣声响起。
这鸟鸣有些奇特,跟寻常鸟儿的鸣叫略微不同。只不过不是非常熟悉的话是分辨不出的。
玲珑听出是飞翎卫在寻七叔叔的口哨声,不等郜世修说完,拉着他出了庭院,绕到前面。
长海隐在前面屋檐下的暗影处,远远看到了玲珑和郜世修,赶忙小跑着过来。
临近跟前了,他赶忙躬身禀道“七爷,大皇子早早离席。明明未曾喝过多少酒,出屋的时候却是醉酒的模样。这般刻意伪装不知是为了何事。要不要属下跟进四处看看”
不怪他这样谨慎。
大皇子“醉酒”后晃晃悠悠来了二门内。若是要查探的话,怕是得在侯府内宅中暗自寻觅。
没有七爷的同意,他不敢贸然行事。
不过,小姐现下俏生生地就在七爷身边,显然是没有事儿的。小姐无碍的话,旁的事情旁的人是不是就不用他插手去管了
长海暗自想着,结果,好半天都没听到指挥使大人的命令。
他疑惑着,小心翼翼地抬眼看过去,却见指挥使大人神色冷然,目露厉色,好似是在压抑着极大的怒气。
“你用暗号把我寻来,便是为了这个”郜世修语气清淡地问。
长海愣了愣,点头,“啊。”
“此事暂且推后。”郜世修拉着玲珑往旁边去,冷冷丢下一句“长海做事鲁莽,未看清时局贸然行事。罚银十两,朝戒规十遍。长汀监督,明早鸡鸣前上交。”
静寂中不知何处飘来一声轻轻的“遵命”。
长海顿时心中一凛,继而反思。
可是许久后,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好像并没做错。
那七爷到底是在生气什么
侯府后宅一处荒凉的宅院。
这儿原本是当做库房的一处地方,后来屋子时常返潮,东西搁在这里不容易存放,渐渐就空置了下来。平日也没什么人过来,逢年过节的来清扫一下便作罢,闲时根本不会被人想起。
如今这一处原本静寂的院子里,却是从屋内传来了了阵阵压抑的喘息声。不久后,声音平息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穿衣时的悉索声。
一名老太监从院门口走进了院子,在窗台旁轻声道“时辰不早了。”
“知道了。”屋内的男人说。
屋内有张许久不用的榻,榻上放置着干净的床单被褥,和周围空荡荡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榻上有一女子。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拥着一张素色被罩瘫在上面,倦于挪动。
穆少媛心满意足地瞥了眼素色床单上的艳红,含羞带俏地望向榻边正理着衣裳的男人,娇声道“殿下。您不多留一会儿吗”
大皇子宋奉慎看也不看她,说道“该走了。”
他声音中透着的清醒让穆少媛意外地愣了愣。
而后,穆少媛忍痛坐起下床,立在他身后抚上他的肩膀,“多陪我一会儿吧。我还难受得紧。”
“难受也是自找的。”宋奉慎全然没了刚才的温情蜜意,厌恶地皱着眉,一把将她推开,“你故意做出这般的模样来诱我上当,我没与你计较也罢了,你却还要有这诸多要求。忒的惹人烦。”
穆少媛怔住。
先前没得手的时候,他并不是这个态度。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把心一横做出这样的事情。
穆少媛佯作的笑容慢慢冷了下来,声音里不自觉地就带了指责,“大皇子这是不打算负责了”
宋奉慎哼笑了声,“负责什么谁能证明我今晚和你一起过谁能证明和你做了这般事情的是我说起来,你那丫鬟倒是机灵。”
他猛地回头,目光森然地盯着她,“你想让她半途找人过来捉奸想的倒是不错。只可惜野心太大了些,让我恶心。”
穆少媛的心一点点凉了下来。
为了不让人打断她的计划,她把也一切可能被人发现的机会都给断绝了。唯独留了一个丫鬟在半途中叫侯爷或是侯夫人来寻她,借机发现两个人在一起的事儿。谁知没等到他们来见,还把清白身子彻底地给丢了。
现下她才知道,安排的人早就被发现,根本就没能进行那一步计划。
穆少媛缓过神来,又急又气,上前去拉他手臂,声音开始哽咽“大殿下,我一个姑娘家为你坏了名声,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姑娘家我可没见谁家的姑娘像你这般不知廉耻。”宋奉慎甩开她的手,把衣带系好,看也不看身后那连衣裳都还没穿的女子一眼,大步而出。
走出门口后,他朝老太监点了点头。
老太监从怀里掏出几颗药丸,冲进屋内,在呆愣的穆少媛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把药丸硬塞进了她的嘴里。又在喉头的地方捏了几下,迫着她把药丸咽了下去。
大皇子在女色一事上不甚有定力,身边伺候的人都知道。偏他还有大野心,不能被一些旁枝末节的事情给打乱了脚步。
未免发生意外,省得被旁人作妖给坏了事,他命人把避子汤做成了药丸。每每兴致上来做出什么后,就让那女子吃下药丸。免得日后再生出什么纠葛。
今天顺水推舟发生的,也不过是个小小插曲罢了。
对宋奉慎来说算不得什么。
凉凉的药丸入喉入腹。穆少媛掩着嘴接连咳了很久方才停歇。透体的冷从肌肤上传入四肢百骸,她目光恍惚地望着周围的一切。
早在参加宫宴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大皇子对玲珑的企图心。
所以谋算了这一切。
原想着凭借自己是侯府正儿八经小姐的身份,宋奉慎怎么也该给她个妾室的名分,日后生了孩子,说不得还能做个正儿八经的姨娘,再努力一些,更进一步也不是不敢想的。
哪知道对方居然是这样薄情寡义毫不在乎的人
既是不能攀上大殿下,既是走到了这一步,往后的日子,还得继续谋划才行。不然的话,她现下这样的处境,恐怕更是难行。
穆少媛抹干净眼泪,把床单被罩一股脑地塞到角落,打算日后得空了过来处理。
然后到院子里打了点水,把脸上身上擦拭干净,重新穿戴好,深一步浅一步地朝外走去。
厅堂里,人们还在觥筹交错地高声笑谈。
院子里挂了灯,灯影中的青石板路显出阴阴的暗色。
穆少媛寒着脸走在上面,因着身体的痛楚而脚步发颤。
她软着腿脚步步艰难地往前走着,没多久,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呼唤“前面可是二小姐”
这声音有点耳熟,又有点陌生。
穆少媛一时间没记起是谁,神色冷淡地转回身去。却见个四十多岁矮胖的黑面男人走了过来。
这人她知道。是定国公府的世子爷,郜世良。
原本郜世良的面皮也没那么黑,小时候她隐约记得他还是比较白净的。后来长年没有节制的生活让他的身体变差,脸色愈发难看。
听侯府的人悄悄议论,原也是找过大夫调养的。只是调养见效慢,他又没有停止那无节制的生活,这才使得脸色愈发难看不见好转。
现下看着这黑面男人,穆少媛暗暗告诉自己,对方乃国公府世子,身份尊贵。好歹挤出一个笑容,道“见过世子爷。”
因为身体不适心情不好,她并没有福身行礼,只无礼地仅仅道了一声好。
偏她这副神色倔强身体柔弱的模样入了郜世良的眼。
定国公府和怀宁侯府一向关系不错。身为国公府世子,郜世良好歹得负责把国公府的贺礼送来。顺便依着礼数来拜见宾客中的几位长辈。
谁知就遇到了形单影只的穆少媛。
他不知这穆二小姐怎么了。只看到她纤细的腰肢扭摆不停,脚步发虚,看着楚楚可怜的样子尤其惹人怜爱。
郜世良素来是个怜香惜玉的。看到此情此景,怎能不上前来关切问候
穆少媛本也知道他的性子。只是此人相貌不佳又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一看就是个不成气候的,所以未曾在他跟前特意露脸。
现在到了这个地步,眼看着大皇子府是不成了,穆少媛心念电转着,决定给自己多留一条路。
于是没有拒绝郜世良的搀扶,反而在他手背上轻抚了一下。
“谢谢世子爷。”穆少媛柔声说着,双眼欲说还羞地朝他嗔了一眼。待他朝她望过来,方才把手抽出,娇声说道“这儿那么多人,还请世子爷注意分寸。”
郜世良讷讷地说是。
穆少媛低头羞涩地笑了笑,努力让脚步看上去正常些,往屋里行去。
她那深一脚浅一脚的不自然模样,看在了郜世良的眼中,却是婷婷袅袅风姿绰约得很。不由多瞧了会儿,方才清清喉咙,一脸正色地进屋去给几位长辈请安。
那天晚上看到穆少媛的事情,让玲珑颇为在意。也把事情告诉了傅氏。
不过傅氏现下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刚刚回来的儿子身上,能够去查看穆少媛所作所为的时间就少了许多。
过段时间没有打探出什么消息来,更何况大皇子府那边没有什么话传出来,这事儿最后就也不了了之。
只是听说穆少媛房里的一个丫鬟好似手脚不干净,被赶出了府去。发话的还不是穆少媛,而是她的嫡母二太太陆氏。好似也没什么不妥当的。
玲珑就也只能暂时把这些事儿搁下不提。只是吩咐了秋棠院和晩香院所有伺候的人,警醒着些,莫要让二小姐进来这里。免得对方再闹出点什么事儿来。
穆家三爷立下赫赫战功,得了皇上赞赏,重新振起怀宁侯府的声望。
如今朝中,四大武将世家郜、孟、沈、穆四足鼎立的情形复又重新确立起来。
原先观望的官员和世家,现下知晓有了穆三爷后怀宁侯府起码还能再振兴几十年。打定主意开始热络结交。
儿子争气,侯爷穆霖高兴得合不拢嘴。虽不至于来者不拒,但是遇到了夸赞穆承辂的宾客们,他也真舍不得拒绝。于是接连好多天里,穆霖都忙得团团转,与好友和同僚相聚,也和不住前来拜访的人们相见。
宾客既是前来,大都不是只来一个。时常带了妻儿同行。
玲珑知道,倘若是真心和侯府交好的,不会到了这个说话冒出来。但凡这突然就笑脸相迎的,哪个心里都有点小九九。
她不耐烦招呼这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平日都要上课就罢了,人在学堂里,那些人怎么折腾都和她没关系。可是好不容易到了休息的日子,明明打算歇息一下的,好些人还巴巴地跑来要和她攀关系。她可受不了这种热情。
于是在这个风和日丽的休息日上午,玲珑把自己惯用的小东西收拾一通,坐着小马车跑到定国公府去了。
她时常往菖蒲苑来,倒也不用提前知会一声。飞翎卫们看到她后都开心得很,笑着把她往里迎。
长河正搬着一堆砖头往习武场去,半途看到了玲珑,扬声和她说“爷去了宫里,不在家。小姐自己玩会儿吧。”
玲珑就问“那七叔叔什么时候能回来”
长河本想说,今日小姐休息不来国公府,七爷很可能就留宿卫所或者是宫里了。
谁知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一个爪子摸上了他的肩膀,用力拍了拍,止住了他的话头。
“七爷啊,”长海一手搭在长河的肩上,一手叉腰,笑眯眯地说“小姐想让他什么时候回来,他就什么时候回来。”
玲珑笑道“哪那么神了。”
“您还真别说,”长海一脸的正儿八经,“但凡小姐开口,那还真就能这么神。”
玲珑乐呵呵地往里走,不接这话。
长海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把你脏蹄子拿开。”长河一脚踹在他的小腿,“没看见我搬砖呢重。”
长海啧啧两声,“哟哟哟,断刀兄还怕搬砖你这不行啊,功力下降了啊。”说着凑到长河跟前,朝着玲珑离开的方向指了指,“你说,我现在跑去爷跟前告诉他一声,小姐来找他了,能不能将功补过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没有眼力见”的关系,最近七爷时常派他去做盯梢的活儿。
那可是很费心力的,需要一动不动隐在暗处很久。有时候一天一夜都有可能。也就长汀他们几个专门负责这些的擅长些。对于长海来说,那简直就是苦熬。
长海叫苦不迭了好几天没有寻到解决办法,来找长河商量。
长河咂摸了下,摇摇头,“谁知道呢。”一步三晃地离开了。
暗骂了句真是日久见人心关键时刻就看出这小子不是个靠得住的了,长海愤愤地瞪了长河的背影几眼,思量许久后,最终快马加鞭去寻七爷。
虽然菖蒲苑这边也给玲珑置备了平时用的东西,可女儿家总有些自己用惯了的小物品。
平素玲珑休息时候在侯府就常用的。现下虽然挪了个地方,可她想着都是用顺手了的,今日有一整天的功夫要耗在这儿,索性一并带了来。
譬如她做挂饰用的各色丝绳。譬如,她串珠子用的针线。各种各样的小物件都有。
玲珑喜静,窝在屋子里摆弄小玩意儿就能消磨很久的时间。中途觉得有些累了,她走到院子外头闲逛,顺便舒展下身子。
正巧遇到了长汀在种花。
瞧着瘦瘦高高的男人捏着个小花锄一本正经的模样,玲珑忽地想到一事,长汀好似是南地的人,于是陡然冒出了句问话“你会种茶吗”
长汀愣了愣,苍白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难得地扭捏了下,嘿笑着说“会一点。原先家中有种过,约莫还记得些。”
“那,如果我让人弄些茶树到庄子上,你能养得起来么”玲珑问。
北方的土地和气候并不太适合茶树,出芽率估计很不乐观,而且口感味道如何也未可知。
只是玲珑考虑过,京城离晋地算不得太远,比起晋地和福建之间来,算是近得多了。
如果在京城能够种出好点的茶,传出名声,会不会也能吸引晋商
或许东升茶庄的现东家也会过来。还有和那相关的许多的人都有可能。
扈刚在福建开了个好头,这让她不由自主地就想要争取更多的机会,探听到当年更多的消息。
听了玲珑的话后,长汀认认真真地仔细琢磨了会儿,答道“养成什么样子没法确定,只能试试看。而且出茶后的品质如何也保证不得。”
这些原也是玲珑想到过的,闻言笑道“我就是想试试看。凑个你得闲的时候咱们商量下。”
长汀惯爱植物,这侍弄花草的事儿是他最喜欢的,闻言连忙答应下来。
玲珑见打算有了眉目,开心不已,也不回屋里闷着了,索性跟在长汀旁边忙碌着。
郜世修回到菖蒲苑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形。
长汀闷头锄地撒种。
玲珑在旁边帮忙把土填到坑里去。
虽然身上手上沾了很多土,她却十分高兴,笑容灿烂夺目。
郜世修不忍心去打扰她的快乐,静等在院门旁,直到玲珑看到他后方才含笑过来,“玩累了么要到午膳时间了,清洗下准备用膳。”
玲珑没料到他回来了,欣喜地站了起来。蹲太久了,腿麻,没站稳。幸好七叔叔快步过来扶住,这才没有跌到。
由七叔叔扶着在院子里走了会儿,玲珑好歹是缓过劲儿来了。
郜世修就吩咐人去摆膳。
趁着七叔叔不在跟前,玲珑跑到院子里悄声问长汀“刚才七叔叔过来的时候,你肯定早就发现了。怎么不和我说声”
长汀擅长追踪和暗杀。
有人来到了院门口那儿,而且还站了那么长时间,他不可能不知道。
长汀一脸无辜地看着玲珑,“小姐没有说要提醒你啊。我想着爷镇日里来来回回的,不差那么一次,就没多嘴。”
玲珑无奈地直想叹气。
刚才自己灰头土脸丑兮兮的样子也不知道被七叔叔看去了多少。
饭菜摆好,郜世修唤了玲珑进屋用膳。
桌上的食物散发着浓郁香气,玲珑这才发觉自己来来回回地“忙碌”了一上午,已经饿了。忙净过手后坐到了桌前。
无论她怎么吃,碗里的饭菜都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许多。
因为有七叔叔在旁边帮忙添饭夹菜。
玲珑抬眼去看,便发现郜世修并未用膳,而是一直忙碌着照顾她,静静地看着她吃。
这让玲珑没来由地就想到了那一天晚上赏月。
那时候七叔叔也是这样只看着她,连那些花儿都不搭理。
玲珑眨眨眼,忽地想起一件事,奇道“七叔叔,那天你想说的是什么”
郜世修忙着给她剔鱼刺,顺口问“哪天。”
“就是赏月那天啊。”玲珑提醒道“我还拿了花问你,是花好看还是我好看来着。”
修长的指顿了顿,郜世修道“忘记了。”
玲珑不信,咬着筷子质疑地看着他“听闻郜状元天资过人过目不忘,怎的自己想到的话语却还能记不得的”
郜世修把她口中的筷子抽出,把没了刺儿的鱼肉塞进她的口中,微笑道“想忘便忘。你能奈我何”
玲珑谴责地指着他,咬着香喷喷嫩嫩的鱼肉,含糊不清地控诉“七叔叔耍赖”
郜世修不还口,低低笑着,静静地看她,神色柔和且温暖。
其实那天他想说的是,莫说这朵花了,便是这天底下所有的人所有的东西,也不及她万分之一的好看。
只不过他思量过后,终是没有说给她听而已。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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