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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后不到半个月, 陈月洲收到了北川综合医疗大学的复试通知书。

    因为是非统招出身, 学校额外增加了一系列的考试,每次去参加会考,陈月洲都感受到了学校对他们这类考生从骨子里深深的抗拒感。

    四月初,各种乱七八糟的会考结束, 陈月洲坐等学校的通知。

    从棉衣换成春装,望着窗外新芽初生的绿植,陈月洲撑着下巴, 有点恍惚。

    这几个月他每天早起例行公事替赵可做了身体检查, 吃完饭就拉着赵可在一楼的书房一起看书,下午的时候家教会来替赵可辅导功课, 他会趁这个时间出门到学校了解情况, 晚上回家再和赵可一起吃晚饭看书, 临睡前替赵可做一次基础检查,然后回自己的房间看一会儿电视睡觉。

    因为忙碌,两个人其实并没有太多进展,生活平淡无奇,像是感觉不到时间在流逝。

    等回过神时,发现一个季度就这么溜走了,让人瞬间变得慌张了起来。

    赵可在新年初一凌晨晚上曾对自己说过想要和自己好好谈恋爱。

    当时他没有回答。

    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并不清楚什么叫好好谈恋爱。

    如今这么安静而又平稳的生活, 是否又叫做好好谈恋爱呢

    还是说,一定要对赵可小鹿乱撞、无所欲求才叫好好谈恋爱

    问题一旦复杂化,脑袋里就会充斥着无数个答案,让人犹豫不前。

    “下午还有考试”说曹操曹操到, 赵可的声音自耳后响起。

    陈月洲回过头,看着身后一头灰蓝色头发的大男孩,顿时撑起下巴“你去漂蓝了”

    “恩,单纯的灰色太普通了。”赵可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套头卫衣,香蕉黄色的,下身是墨绿色的裤子,腰带是黑白棕色拼接的三角格子腰旗,配上奶奶灰偏光烟灰蓝的发色,全身上下就像行走的调色盘。

    “脸好真是为所欲为”陈月洲哼哼两声,就赵可这身装扮,如果不是颜值高,走大街上一定会被当做葬爱家族成员。

    陈月洲转过身从茶几上拿了个橙子“我下午不考试,倒是你,穿这么少没关系最近感觉你越穿越少了。”

    “洲洲。”就在这时,赵可道,“我们来扳手腕吧。”

    “啊”陈月洲一脸莫名其妙,“扳手腕”

    “恩,扳手腕。”赵可已经将茶几上的东西统统推到了一边,摆好了左胳膊,“来吧。”

    陈月洲顿时嫌弃地瞪了眼赵可“我是右撇子,我左胳膊基本没有力量的,你肯定赢。”

    “那行。”赵可换了右臂,“我右臂比左臂弱一些,但是双臂通用,所以都还可以。”

    陈月洲“我不扳。”

    赵可“我和你签的劳务合同是半年期,如果我没记错差不多还剩一个月了吧如果赢了我不,如果你能坚持十秒以上,我就和你再签三个月。”

    陈月洲顿时扭头看着赵可“说真的”

    护理员到处都招,工资各式各样都有,可是这么清闲的护理员工作不好找啊。

    再说了,现如今的赵可力量弱得就像个小宝宝似的,打败他根本不在话下。

    “恩。”赵可点头。

    陈月洲这才慢腾腾走到赵可对面坐下,伸出右臂搭在桌子上,右手扣住赵可的右手,视线落在赵可脸上“你确定十秒”

    “十秒。”赵可笑着点头。

    陈月洲“那好,说话算数。”

    说着,陈月洲就手腕用力,将赵可的胳膊向下压。

    可是,让陈月洲意外的是,赵可居然纹丝不动。

    年初还能够一掌推倒的赵可,如今用力居然不能打败,陈月洲顿时理解了这小子,给自己炫耀身体康复了呢。

    “怎么不想要续约合同了”赵可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看着陈月洲,“那我就要用力了。”

    说着,将陈月洲的手臂向下压。

    感受到手腕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即将控制,陈月洲顿时火了。

    虽然他陈月洲现在是个身高刚过一米五的女孩子,虽然男女在力量的平均值上存在很大的区别,虽然赵可比他高了快三十厘米但是举重运动员女生难道干不过程序员男生吗

    当然,他并不是举重运动员,赵可也不是程序员

    只是看久了“玻璃王子”状态的赵可,陈月洲下意识把自己当成了“壮士”。

    壮士居然被王子辖制,陈月洲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天大的委屈,顿时使足了吃奶得劲儿和赵可抗衡。

    赵可一见陈月洲明显动怒了,顿时笑得更开心了。

    陈月洲的单位力量还是很大的,赵可的右手想要支撑住不倒下需要用很大的力气顶着,只可惜陈月洲的身高和不足八十斤的体重限制了力量的上升空间,并不能强到足以扳倒赵可。

    赵可一边用力顶着陈月洲,一边笑着看着对面女孩子用尽全力咬牙切齿的模样,直到十秒过后,突然放弃力量的抵抗。

    陈月洲顿时顺着力量的惯性向下扑去,赵可猛然起身,反手就将陈月洲摁倒在了沙发上。

    “哇,我们家洲洲真是厉害啊,不但扳倒了我,力气大到这么一用力,直接把我拉了过来”赵可低头看着躺在身下的陈月洲,露出一脸委屈的表情,“这个动作任谁看都会觉得我在袭击你,洲洲好心机啊”

    陈月洲“”

    我静静地看着你演戏。

    “既然如此,不袭击你一下,都觉得太不够意思了,对吧”赵可说着低下头,轻轻地亲了下陈月洲的嘴唇。

    亲完抬头,赵可看着陈月洲,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啊,我们家洲洲很明显一脸欲求不满的表情,看来这么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不够,那我得加油了。”

    说完,赵可又是转手腕,又是扭脖子,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势。

    陈月洲“”

    我还是静静地看着你演戏。

    等折腾够了,赵可低下头,伸出一只手托住陈月洲的下巴,另一只手环着陈月洲的腰,再次亲了上去。

    这次亲吻的力道更深了一些,彼此气息在口腔中流动和交换,搂着陈月洲的手不禁轻轻用力,直到意识到自己有了某种反应。

    赵可并没有回避自己这让人尴尬的反应,而是轻轻地和陈月洲分离,目光灼灼看着眼前安静可爱的小姑娘,声音略哑地呼唤眼前人“洲洲”

    陈月洲被赵可亲得浑身发软,再加上那许久没有感受到过的触感,让他脑袋里乱糟糟的,迫切的渴求感瞬间冲上大脑,软软糯糯地应了声“嗯”

    赵可“我想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你愿意吗”

    陈月洲没说话,只是轻轻抬头,亲了下赵可的脸颊。

    得到了眼前人的许可,赵可一怔,旋即低头疯狂地亲吻着陈月洲,和他唇齿纠缠的同时,一只手落在了陈月洲的胸前。

    指尖刚刚按下去,还来不及感受这份柔软的手感,就听门外有人碎碎念道“我说,你们两个,阳台门也不关,窗户也不关,就在客厅里这样,明天邻居又要投诉了”

    陈月洲“”

    啊,忘了,赵可住的不是高层,不拉窗帘办事后果很严重

    赵可“”

    啊,忘了,家里还有一个活人来着

    赵可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起来,躲在门外的角落里全程暗中观察的保姆这才走出来“有人打了家里座机,找陈月洲,我担心是她学校什么的,就”

    赵可翻了个白眼“知道了,你回房间休息,知道吗以后二楼别没事上来,你房间在一楼多休息休息不好吗啊”

    保姆低头碎碎念“卫生还不是得我打扫,你们俩就不能晚上再”

    赵可顿时一拍沙发背“不能,让你别上来你就别上来。”

    保姆“”

    本来还想继续叨叨几句,但无意中一抬头发现自己雇主处有“帐篷”,顿时悄悄向后退

    陈月洲原本想下楼去接电话,赵可猛地抓住他的手。

    “怎么了”陈月洲转头看着赵可,“不是都说了可能是学校的电话吗”

    “不知道为什么”赵可露出有些一言难尽的笑容,“心中总有不安”

    “不安”陈月洲低头看了眼赵可的“小帐篷”,轻声笑了下,“快去洗澡吧,晚上见。”

    “恩,晚上见。”

    下楼来到玄关,陈月洲摁下回拨键,电话很快就接通“喂,请问是你刚才给我打电话吗我是陈月洲”

    “月洲,是你吗”对面是个女人。

    陈月洲一怔,这个声音很熟悉,是这幅身体的母亲。

    他声音顿时冷了许多“有事吗”

    “月洲你好狠啊”女人说着说着,就开始啜泣,“你知不知道前不久开庭了你弟弟你爸你叔都被判了你让咱们家断子绝孙了你”

    陈月洲顿时揉了揉太阳穴,打断对方“我还以为赵天喻有多大本事,能让你也跟着被判了进去最好,没想到最终还是把你放了,那真是可惜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跟我说话我是你妈你”

    “怎么,你打电话来难道就是兴师问罪”

    女人一怔“我好歹是你妈”

    “啊,明白了。”陈月洲冷笑,“你是想说,家里挣钱的人都蹲监狱了,你没有依靠想让我养你是吗可是啊,难道你有手有脚不能工作吗这年头各个小区物业都只招你这个年纪的保洁大妈,你的就业空间可是非常大的,还有员工宿舍呢”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我是你妈是我生了你是我给了你饭吃,是我”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陈月洲道,“如果给一口饭吃就叫做抚养孩子,那我给你一个月300元也叫做赡养吧咱们家那种穷乡僻壤三百绝对够用了不是吗”

    “陈月洲你”女人顿时急了,“你还有没有良心”

    “有啊,当然有。”陈月洲勾唇,眼底没有半分笑意,笼着一层阴霾,“我对你的良心,远比你对这幅身体的良心要多。”

    说完,陈月洲直接挂了电话。

    这个女人电话能打到这里,一定不是她自己查的,而是有人把电话给了她。

    谁能给

    除了赵天喻还有谁

    真是不明白了,赵天喻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讨厌自己

    陈月洲挂了电话后觉得心烦,就去小花园浇花。

    可刚给花洒装满水,手机就响了起来,他顿时烦了,冷漠地接起“有完没完啊我告诉你再这样我要报”

    “请问一下你是罗牡丹的女儿吗”对面是个陌生的男声。

    陈月洲挠了挠耳朵“你又是谁”

    “我是北川第六人民医院的急诊医生,你的母亲罗牡丹刚才在急诊外的走廊上割腕自杀,已经被送入了急诊室,她说你是她的女儿,就在北川”

    陈月洲“”

    急诊外面割腕自杀

    呵呵

    “然后呢”陈月洲冷笑,“可是我也没有钱,更没有空去照顾她,让她自求多福”

    “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医生顿时生气了,“这是你的母亲你配不配为人子女”

    陈月洲也上火了“我配不配,和你没有关系。”

    “你如果不来救你的母亲,我就给记者打电话”医生怒道。

    “那你打啊。”陈月洲说着直接挂了电话,顺便拔了玄关处的电话线,紧接着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继续浇花。

    可谁知没过一会儿,保姆就匆匆下楼来将自己的手机交给陈月洲“有人找你打到我这里来了。”

    陈月洲“”

    妈的,日了狗的赵天喻。

    他怒气冲冲地接过电话,转身走到花园,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对面道“你好,请问你是陈月洲小姐吗我是都市老年热线的新闻帮助员,苏桥记者,我接到群众举报说你拒绝赡养母亲并虐待母亲,导致她割腕自杀住院,我们的接待员已经在病房里,如果你不想出名,我建议你还是来医院探望你的母亲。”

    陈月洲顿时头疼“你们记者他妈的是没事找事是吗”

    “我建议你对我态度礼貌一点。”记者道,“我们是专门帮助老人的热线,你如果再有过激语言,这对你自己的形象是一种折损。”

    陈月洲“行了,行了,我去还不行吗”

    很明显,那个老女人背后有推手。

    别人执意整自己,不去的话待会儿还会花样百出,躲能躲掉吗

    那就去呗,去了能怎么样

    难不成杀了自己吗

    陈月洲把手机还给保姆,上楼回房间取外套,搭车前往医院。

    六院在下野区的郊区,一片密林深处,隔壁是类似于富士康的企业的车间,据说一个是做机械零件的,一个是做出口国外的代工厂,大街上没多少人,来这里看病的大多都是附近的工人。

    一到急诊室门口,一个女人就围了上来“你是陈月洲吗”

    陈月洲扭头看了眼女人和她胸前的记者证,笑了声“我知道记者要吃饭,但是我好像没允许你后面的那个小哥拍我。”

    陈月洲指了指紧紧跟在记者身后的一名男性。

    “最近北川市在做健康养老、放心养老的活动,我们要走进千家万户,帮助所有老人解决困难。”记者完全无视陈月洲,上前问他,“我们已经咨询了你的母亲事情的经过,即使母亲再有错,即使母亲有所偏爱,但是人无完人,那都是你的母亲,在你们家庭面临这么大的重创之后,家人应该做的事相互冰释前嫌,扶持对方,你怎么可以对自己的母亲如此残忍”

    陈月洲顿时扭头瞪着记者“你他妈疯了吧”

    “请你注意你的言辞。”记者道,“母亲怀胎十月生下你,你知道生育可是最高的疼痛级别吗她供你吃穿、养你长大,只不过因为一些不得已和偏爱,你就能如此对待你的母亲能将母亲弃医院于不顾”

    陈月洲顿时被气得笑了“你知道我最讨厌听到的话是什么吗就是你的母亲怀胎十月生下了你。”

    “事实难道不是如此吗”

    “别开玩笑了,她是抱着生儿子的决心怀了我,她是为了生下儿子才忍受了怀胎十个月的辛苦,如果从一开始怀孕的时候她就知道我的性别她根本就不会让我存活,因为不知道我的性别而生下了我的她觉得自己怀胎十月简直亏大了,但是如果丢了我就是彻底的赔本买卖了,所以凑凑合合给一口饭吃将我马马虎虎养大,为的就是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拿我的婚姻换足够的钱去给他儿子铺漫漫人生路,万一儿子不可靠还可以靠我嫁个有钱人去捞一捞他们全家,也算是物有所值了。”陈月洲冷漠地瞪着记者,“我能出现在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你最好给我闭嘴。”

    “我承认目前我们国家在男女平等方面很严峻,已经位居世界百名之外,但是母亲毕竟养大了你,她现在已经年迈了,又失去了儿子和丈夫,大女儿远在天边,你是她唯一的依靠,你为什么不能冰释前嫌,趁着这个时候多和母亲谈谈感情呢她也是人,你也毕竟是她的孩子,你要让母亲知道你的好”记者还跟着陈月洲身后,“我希望你能够回想起一点点你母亲对你的好,那边是支撑着你心中最后的善良与爱的支点,宁可以后你觉得自己养了她很窝囊,都不要因为没对她尽孝而觉得自责,你”

    陈月洲有点火了,猛地转过头看着记者“你再在我面前说这些伟光正的言论,我就上手打你,你报道我没素质就报道我没素质,我大不了离开北川,你不过是个小报记者能拿我怎么样但我现在就能让你破相,明天开始就和记者行业说再见信不信”

    “你”记者顿时向后退了一步。

    陈月洲走进病房,看着躺在床上抓着旁边护士的手、颠倒黑白向旁人抱怨自己的母亲。

    一见陈月洲,罗牡丹有些紧张。

    过年前,自己的丈夫、儿子和丈夫的弟弟都被抓紧了监狱,唯独自己被放了出来。

    没了家人,兜里没钱,自己连去哪儿都不知道,还好一个自称是小豪同学的女孩收留了自己。

    据说小豪过去帮过她,她这算是报恩。

    就在年后没几天,女孩说月洲有不少仇家,如果能让月洲吃点苦头,仇家里有人能帮忙把小豪从监狱里面捞出来。

    至于仇家为什么不亲自动手,据说是因为月洲太狡猾了,抓不住。

    她问过女孩“什么叫做让月洲吃苦头”

    女孩想了想说“阿姨你不是以前要把陈月洲嫁给王武吗你让王武来北川,就让他们俩在北川生米煮成熟饭,这样陈月洲就跑不了了,以后离开了北川,仇家也就心里舒坦了。”

    她顿时呆了“就这样”

    女孩“就这样”

    她立刻点头“那行,我可以的,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把我儿子弄出来啊”

    当初答应的时候觉得挺简单的,于是她私下联系了王武,王武当然很乐呵地答应了。

    只需要出个来回不超过两千块的火车票钱就能换个媳妇,太划算了。

    可是,现如今看到自己女儿的时候,罗牡丹还是有些害怕。

    这孩子去了趟北川和换了个人似的,万一出个岔子怎么办

    于是,罗牡丹索性一下子扑在地上放声大哭,用哭腔的颤抖掩盖住内心的焦虑。

    她又是撕扯手臂上的针管、又是摔砸点滴瓶、还跪在地上用头砸磕地“我怎么这么苦啊我死了算了”

    外面的记者听到动静,以为是陈月洲欺负老人,顿时冲了进来。

    陈月洲“”

    幸亏自己站得远,不然真是要被赖上了。

    记者走到罗牡丹身边安慰了好一会儿后,转头看向陈月洲“你母亲不想在医院,目前手腕也没有多大的问题,她不想待在众人的视线下,我们送你们母女回家,明天我们还会来的,你不要想着丢下母亲不管。”

    陈月洲翻了翻白眼“随意,请便。”

    摄像师傅负责开车,记者负责安慰罗牡丹,陈月洲坐在副驾上吹胡子瞪眼。

    罗牡丹现在的居所在已经临近南川的偏远郊区,周围都是老旧的家属院,青砖墙和水泥地面,看外面的管道排列,连天然气都没通。

    房子二室一厅,石灰墙和绿皮护墙油漆,里面只有一些破旧的家用电器,卧室是一床已经分辨不出颜色的水洗棉被,这一切将穿着洋气的陈月洲印衬得特别显眼。

    记者不由地多看了陈月洲两眼。

    陈月洲“”

    我自己挣的钱我还不能给自己买衣服了

    记者又去安慰了一会儿罗牡丹后才离开,陈月洲就坐在床边向外看着,等记者的车离开后,才扭头瞪着罗牡丹“你挺厉害啊,仇人刚把你全家送进监狱里,你反手就跟仇人合作了,这房子弄得还像模像样的。”

    罗牡丹瞪着陈月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月洲起身转头,走到玄关处一边穿鞋子一边道“明天记者爱来就来,我不奉陪了,我还以为赵天喻想弄些什么幺蛾子呢,莫名其”

    “妙”字还没说出口,陈月洲忽然感觉到后脑勺一阵剧烈的刺痛,他下意识地回头,鲜血已经模糊了他视线里的全部世界。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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