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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蝼蚁过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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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崇森将飞扑过来的小朋友抱了满怀, 他惊讶于短时间没见,白灵竟如此想他, 又将惊讶收敛入心,大手安抚的摸了摸怀里的埋着不起的小脑袋。

    “怎么了”谢崇森温柔的蹲下身,“这么想我”

    放原先,别扭小朋友肯定要不好意思的辩解一下, 但这次, 他只是紧紧搂着谢崇森坚韧有力的腰,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半晌, 白灵感到自己的小胸膛沾满了谢崇森带来的热气, 停跳已久的小心脏都要重振旗鼓了, 才闷闷道“你跑哪去了我等你好久。”

    谢崇森顿了顿“我也在找你。”他察觉到什么, 突然眉头紧锁, 大手抚上白灵的肩膀。

    白灵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却见不知何时,白色羽绒服的肩膀上,滴上了一大滴“血”。

    那血滴黏稠腥红,仔细嗅去还逸散着腥臭味。

    白灵吓了一跳“这是谁的血我没有受伤啊”

    谢崇森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大手在瘦削的肩膀上停顿一下, 随即用力的揩去。

    那血滴竟犹如有生命实体, 发出“呲呲”的被铁板灼烧的声音,在白灵惊恐的注视下, 竟一瞬蒸发湮灭了。

    说来也奇怪, 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 白灵竟觉得浑身萦绕的刺骨寒气,也随血滴逸散不见了。

    谢崇森的大手暖暖的,还握着他单薄的小肩膀。

    其实白灵穿的不少,鹅绒服,双层钩针的圣诞配色大毛衣,里面还有加绒秋衣,过冬都不怕了,他此刻只觉得肩膀那里好热呀,像有一盆烤炉,只为他燃烧。

    白灵不自在的把大手甩下去“这是什么难道是你们说的血童什么玩意”

    谢崇森没有说话,佘姐却面色阴沉“你刚才遇到什么了”

    白灵可算找到了倾诉对象,叽叽喳喳把教导主任的暴行说了,又说刚才的女生多么无助。

    他心有余悸“他朝我笑的你们不知道有多阴毒,就像恐怖片里超级大反派。他会不会就是邪教教众啊”

    佘姐示意他冷静“血童教只收八字特殊之人,总之条件尤为苛刻。他们入教时需以血入浴,所以他们最显眼的特征,就是浑身难以逸散的血气。”

    见小少年似懂非懂,佘姐补充“你是鬼魂,应该比我们还敏感,就是腥臭味,差不多鱼腥味那种。”

    白灵懂了。他听了这个描述,一怔“等等,教导主任没有这味,可和我搭话的女生却有难道她是要害我”他陷入了纠结“可她给我说了很多信息,还害得自己被教导主任处罚,不至于吧”

    佘姐和谢崇森对视一眼,后者沉声道“或许,是她身边的人有异。”

    佘姐要了胡天乐的姓名特征,一个电话打去要求彻查。

    他们在校园四处逛了逛,等待调查结果出来的期间,白灵得知,原来刚才谢崇森和佘姐去调查了出事女生的宿舍。

    如之前调查所得,十一女生中有一个有遗书,内容大致是“待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我为了自由什么都能做”。

    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遗书最后一行的一句诗。

    寄意寒星荃不察。

    白灵不确定的喃喃念出印象中的诗句“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

    佘姐意外的看他一眼,调笑道“小老弟挺有文化啊,还是个知识青年儿。”

    白灵不好意思的笑笑“就知道这两句。”

    不过这句诗实在突兀,这是文豪的著名诗句,含义本是抒发一腔爱国热血,怎么扯到的只能先理解为这女生觉得很酷,拿过来一用了。

    剩下十个女生的寝室则平平无奇,根据学校要求,寝室均洁净简朴如没住过人,几乎搜不到私人用品,那封遗书都是在枕头内衬里找到的。

    不过在另一个女生的枕头内衬里,搜到了四十多张执天屿粉丝见面会的门票,全是连号的,姓名处用黑色中性笔书写,根据老师调取的档案确认,门票全属于执天屿粉丝后援会成员。

    其实证据搜到这,几乎能定性为意外了。

    矛盾突出的师生关系,情绪偏激的遗书,还有完整的动机与过程。

    即是说,上天台举横幅的女生们,怕是早已不惧危险,或早已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活着、死亡,在她们愤恨到蒙蔽神智的心中,只留存成标签化的状态了。

    胡天乐的身份调查迅速下来了。

    佘姐紧接着接了一个电话,在城郊发现了血童教宣传材料、光盘,也发现了疑似宣传材料印刷黑厂,便匆匆开车前往了。她把调查资料通过手机传给谢崇森,叮嘱她有事联系,毕竟东三省是出马仙派地盘,有事找她最方便。

    白灵好奇的凑过小脑袋去看,谢崇森拉起他的手,寻了一处避风所坐下,又把浑身冰冰凉的小朋友揽到怀里,才打开手机浏览。

    白灵自诩一米七冒头的个子不矮了,好歹达到了平均身高,可他身形纤细,在一米九多的大佬怀里,竟被抱了个满怀,像少年抱着最心爱的泰迪熊。

    他不自在的缩缩脑袋,谢崇森尺寸有点大的头随即贴上来,腰间的手收紧,似乎在说“乖乖的别动”。

    白灵乖乖的不动了。

    背后,谢崇森有力的心跳在寂静秋夜里一下又一下的跃动,那样让人心安。

    胡天乐是真名。郊瑰市本地人,成绩中等,家中一弟一妹。最显眼的事迹是初中谈过两次恋爱,其余没有特别之处了。

    不过值得深思的是,胡天乐竟是执天屿的亲戚,血缘关系隔得还不很远,二者的爷爷是堂兄弟,执天屿原名胡天屿,一个字辈的表兄妹。

    而且再深思下去去这姓氏,也与东北另一大姓胡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情况紧急,报告中还没给出胡天乐日常与人接触的详细信息。胡天乐身份证名下没有手机号码,侦查部在加班加点排查胡天乐直系家属的通讯信息。

    “你怎么看”白灵小幅度的抬头,对上谢崇森微沉的眼神,“果然她有问题”

    这个拥抱太温暖,太漫长了,白灵一身冰冷的鬼骨被人体温暖到僵硬,他小幅度的挣扎一下,谢崇森顺势松了松手臂。不过这手臂只是松了一瞬,又轻轻抚上了白灵逃出怀抱的小胳膊。

    “诶,和你说正事呢你干嘛”

    谢崇森对上白灵嗔怒的眼神,无辜的眨眨眼“你的手凉了,我给你暖暖。”

    明明一直都没热过。

    白灵软了骨头,泄气的任由谢崇森把他的小胳膊重新塞进怀抱。

    “她有问题,这个后援团有问题,这个胡天屿也脱不了干系。”

    谢崇森的猜测没错。

    在佘姐和国安上层强制要求下,青禾女子高中放了三整天假。

    这既是对死者家属的安抚,也是对事件做出的变相妥协。

    虽说人死如灯灭,可十一女生头七都没过,令人心寒又在意料之中的,粉丝后援会的成员们,果然在三天假期中,前往了临市南云台市。

    十一女坠亡案影响力太大,网络风向在多日发酵后,已然发展到声讨流量明星、声讨无脑粉丝群的层次。

    本来粉丝圈便路人缘稀烂,这一闹剧发出后更是各大媒体不忘踩一脚。

    这也直接影响到执天屿的行程,他本就没后台,属于有名气没作品的热度明星,上面一旦施加压力,经纪公司便舍小保大,要求“暂停行程”,“整理对外形象”。

    而在佘姐这边的国安插手下,执天屿的粉丝见面会又重新搬上日程,整个反复过程外界毫不知情,只当做未受干扰。

    事实上,谢崇森和白灵,连带着佘家见习的小辈们,全数武装的武警,早已潜伏在见面会现场,连带着现场工作人员、保安,全体换成便衣,静候一个破绽露出。

    南云台市算是黑省前几名的经济发达城市,到场的粉丝十分多,更有千里迢迢全国各地赶来的死忠粉,乌压压的人群如倾巢而出的蝼蚁,以不可思议的密度填满了五分钟前空旷的体育馆。

    一时间,体育馆清冷的上空充斥着消毒水味、女生们混合的奇异香水味,还有秋季特有的霉味,白灵不知是对哪种气味过敏,已然打了好几个喷嚏了。

    谢崇森用淡香湿巾给他捂住小鼻子,可没用,那跗骨之蛆般的霉味仿佛霸占了鼻腔,怎么都有那股恶心味。

    他的脑细胞都要给接连喷嚏打出来了,脑子晕乎乎的,鼻子胀痛,看的谢崇森心疼极了,忍不住问“不然你先出去这儿通风不好。”

    白灵努力擤擤鼻涕“没,没事,男子汉大丈夫不拘小节啊嚏”

    谢崇森视线里带了少见的揶揄,他怕再说小朋友会炸毛,白灵鼓着腮帮,鼻子红红的,抗议“意外而已,没影响的啊啊啊阿嚏”

    这惊天动地的一个大喷嚏下去,差点把鼻子上的湿巾吹飞。

    白灵手忙脚乱的按住湿巾,挽救在大佬面前完美其实早就没了的形象,抬头一看,却愣了。

    湿巾上竟有一抹刺眼的腥红。

    他意识到不妙,一时头脑恍惚“我,我不是魂体吗怎么会出鼻血的”

    谢崇森快手接过那湿巾,神色一凛,他迅速抬头向镁光灯下光芒璀璨的大舞台上望去

    今日主角已经登场了。

    执天屿果真是万里挑一的好长相。

    纤巧形状优美的尖下巴,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犹如手工雕塑般立体清隽的长相。此刻,他从舞台正中升起,一身亮片宝石蓝上衣,破洞紧身黑牛仔勾勒出细长双腿,犹如爱琴海的人鱼王子。

    前提是,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不愈来愈浓烈的话。

    即便有大功率镁光灯与炫目五彩的舞台灯光影交织,也无法掩盖空气中不断扩散的异状。

    这血气犹如艳红的纱雾,朦胧诡黠的缓缓将四周遮掩,蔓延。红色一步一步蚕食着视野,从暖色调到全饱和度的正红。

    奇异的是,观众席上无人察觉意外,好似空气中的血色是正常的、是毫不突兀的。

    在这片旖旎的腥红中,舞台上妖冶的青年唱着、跳着,震耳欲聋的音乐随着夸张的动作与表情一帧帧回放、刻印,钉死在痴迷疯狂的粉丝的视网膜中。

    这血雾并非幻觉,是有实体的。白灵还不能断定是颗粒还是雾气,总归是能刺激人五感的“气味”之所以白灵如此不适,便是因为他并非肉体,无法吸入,这试图侵染肉体的血雾只能随他一个喷嚏一个喷嚏打出来。

    他焦虑的反手抽出一张湿巾,帮谢崇森捂住“大佬,我不怕这东西,但是你别吸入太多了阿嚏”

    谢崇森接过湿巾,安抚道“这点剂量对我无用。倒是下面的凡人”

    明明舞台上是四个人的组合,在粉丝疯狂呼唤,却仿佛只有一位执天屿。

    “他绝对不正常,”白灵难耐的抱住胳膊,寒气从四周包裹他,“他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那张青春艳丽的脸,有一种邪恶与诡魅在里面。他勾起的嘴角,流转的眼波,肆意而傲慢,那眼神明明是吝啬于投放给蝼蚁,舞台下癫狂的民众却甘之如饴。

    一曲狂欢结束。

    仙气缭绕的白烟自舞台旁逸散,在欢呼声与金箔雨下微笑颔首的男子,真真美艳高洁如圣人。

    观众席不知谁带头高呼他的名字,一波又一波失态尖叫迭起。

    可诡异的,执天屿左手指天,右手指地,竟在无秩序管理者的情况下,只一个眼神,便令狂躁的粉丝群变得鸦雀无声。

    她们停止呼号,进而一个个摩西分海般直直站成两排,眼神中倒映着血雾般的空气与一个人影,供执天屿从中走下。

    白灵忍不住了,这一切太荒谬了,楼下那么多次便衣、武警呢就没一个人觉得不正常吗

    可从楼上看去,他们仍静静地站在“工作人员”该站的地方,好似一切都在正常运行,毫无异样般。

    谢崇森伸手拦住白灵“再等等。”

    大老这样说了,白灵只得忍着浑身虫蚁啮噬般的不适,继续看下去。

    执天屿和打头的女孩在说话,没有用麦克风,只能看到两人嘴一张一合,一个傲慢自大,一个恭敬卑微。

    短暂的安静过后,不知谁一声破音高呼,粉丝群爆发了排山倒海之势的欢呼“hai satan”

    “haisatan”

    背景乐停了,镁光灯“哐”的一声熄灭,体育馆骤然陷入不可名状的黑暗。

    而所有人都没意识到环境的小插曲,年轻女孩们的声音尖锐如乌鸦嘶鸣,欢喜又热烈的高呼着诡秘的口诀。

    “撒旦教”谢崇森皱眉,“不,不是。”

    但总归不是喊来玩的,众人簇拥中的男子享受的高举双臂,然后从舞台上坠落。

    他头朝下栽倒在高举的手臂中。

    最虔诚的信徒一双手一双手将其捧起、运送,他朗声大笑着从最东头运向最西头。

    而在人肉支架的尽头,不知何时升起了一杆巨大的漆黑十字架。

    上长下短,竟是邪气四溢的倒十字架

    下一秒,令白灵目瞪口呆,无论如何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粉丝们挂着狂热的大笑,将圣人般尊崇的执天屿绑上了十字架

    而执天屿,显然没有对这一举动作准备。他起初以为是粉丝闹着玩,还嗔怒般笑了几声,他对这行为的抗拒却被浑然无视,在他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时,他已经被粉丝们捞捞绑上了倒十字架。

    执天屿美艳的脸惊呆了,他不敢置信的怒吼“你们这是做什么放我下来”

    无人回答他。

    只有他一直当做是应援口号的“hai satan”,如恶魔低沉的阴笑,持续在寂静体育馆中回荡,无限重复的词语占据大脑,使人难以思考

    执天屿绝望了,他奋力在铁索中挣扎,可没用,他作为明星一直保持瘦削的身材,此时正如待宰的牲畜,恐惧的看着昔日粉头,抱着两大透明汽油桶,慢慢向他走来。

    他甚至能嗅到劣质汽油桶口逸散的刺鼻油味。

    这一切都是怎么了

    执天屿慌乱的视线打在面无表情围观的人脸上,不住嘶吼“救救我救我你们看不到吗,她疯了保安,保安呢你们是吃白饭的吗为什么她能带汽油进来,安检是做什么的”

    毫无回应。

    倒十字架将他全身定死,不合逻辑的一切犹如与现世割裂而开,汽油浇灌在精致而呆愣的脸上,将全身打湿。

    他看到了火苗,如新世纪的希望,在黑暗中绽放,慢慢向他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金属震颤声滑过耳畔,带着锐器划破空气的高速气流,将执天屿狼狈的沾满汽油的头发吹起。

    他慌乱的看向来人,一身黑风衣的男子,不知从何而来,手起刀落将他四肢链条砍掉。

    粉头与围观粉丝发出非人声带能发出的低吼,似野兽暴起前的警告,高大男子却毫无畏惧,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横在了瘫坐在地的执天屿面前。

    然后便是一白衣少年,飘然而至。

    他裹着宽松可爱的长款金属白羽绒服,也不知没入冬的季节他为何这么怕冷。他的脸很小,裹在微卷的柔软黑发里真是巴掌大,一双似乎是冻得眼眶微红的眼担忧的朝他投来“你没事吧”

    他伸出了手,执天屿怔愣的握住,很凉,一辈子都不会忘却的沁人心脾的冰凉,却那样有力而令人心安。

    “你,你们是谁”执天屿觉得自己要疯了,“我艹,这都是群什么跟什么”

    白衣少年露出一个很甜的笑容,似乎在安抚他,一口小白牙在黑暗中尤为晶莹如贝“你不要怕。我第一次见鬼的时候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比你还紧张。”

    执天屿脑子乱成一团浆糊,一切发生的太快太荒谬,他甚至问不出话来。

    他踉踉跄跄的跟着白衣少年,在方才凶神恶煞,如今麻木呆滞的粉丝注目下,恍惚的走出了体育馆。

    馆外,又是一个明亮星夜,黑色剪影状的行道树守护在遥远长街,这里是平和的现世。

    冷空气打在湿透的单薄衣服上,执天屿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他突然觉得鼻子像有虫子在爬,又痒又痛,可碍于偶像面子,不敢去摸。他悄悄看一眼漂亮的白衣少年,在月色下,少年皮肤白若陶瓷,像仙童。

    可恶,鼻子痒死了

    少年竟好像会读心,看出他的尴尬,他低下头在羽绒服大口袋摸出一张香香的湿巾,递给他。

    执天屿鼻子里难受的要命,低声道谢,便赶紧擦鼻子

    却是擦出了一手血。

    他被刺眼的腥红吓得大叫一声跃起,他慌张的又一抹鼻子,一股滑腻手感传来,他又一个喷嚏,地上竟掉落了一大滴鹅卵石状的血滴,逸散着腥臭。

    更难以置信的,那血滴似乎是活的,在脱离人体后,迅速蠕动起来,朝着执天屿脚下爬来

    在执天屿浑身冰冷大脑放空的档儿,白衣少年一个箭步冲上来,黑色板鞋狠狠一脚踩上去,那血滴“啪”的一声当场去世。

    少年还得意的在那叉腰“呸”了一声“小辣鸡。”

    他随即抬头看了执天屿一眼,虽没明说,眼神中的意思却充盈着“你怎么这么弱”,看的执天屿一阵羞愧。他竟然让比他小的男孩保护

    在执天屿不知所措,想要做些什么感谢少年又一次救了他的时候,就见少年突然笑靥如花的凑了上来。

    少年鼻子小小的,贝壳般莹白的牙也小小的,只一双桃花眼笑的灿烂,执天屿清楚地听到冻透了的胸膛传来异样的心跳声。

    糟了是心动的感觉他他他他想干什么,太可恶了竟对我用美少年计,我还该死的就吃这一口

    然后下一秒,执天屿手腕一凉、一重,“咔嚓”一声。

    执天屿呆滞的低头,一副笨重的不锈钢手铐把他给铐住了。

    就见白衣少年骄傲的一叉腰“虽然你勉强算受害者但是怎么看怎么脱不了干系你能证明你的清白前,就先铐住你啦有意见直说但是不会采纳的哦”

    他干啥了不就是对这小少年产生了点不良又色情的想法吗这还没付诸行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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