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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逸君实在满嘴歪理, 忽悠忽悠不懂行的小傻鬼,或者一知半解的三脚猫还行, 但是忽悠谢家两个徒弟,更不要提正好有个体质特殊的李雪闻怕是踢上铁板了。
场面一时紧绷,白灵不知所措的向后靠, 贴紧车厢“等一下, 逸君同学, 你你又忽悠人”
张逸君笑了,他嘴角上翘, 没有笑意的眼亮的出奇“我在忽悠人吗那你告诉我,纸人不运阳气难不成是运阴气又从哪儿运呢公交车上有阴气, 搞笑呢”
他话锋一转“再者,阴气浓郁的地儿,正常人长期待会出事, 这破医院不想出事儿的话, 这样做不外乎自爆了吧”
说着, 车走到了大路, 车流量眼见着多了,远远出现了公交站牌。
张逸君闭上嘴, 敲敲车窗“谢了, 大哥们, 把我放公交这就行了。”
李雪闻眉目蓄满了戾气, 开口要反驳, 却又闭上了。
“开门, 放他走。”
谢一海一愣“你不再问了”
李雪闻不说话,只是恹恹的摇头,谢一海当不了家,只得开车门。
张逸君便很轻松的笑笑,朝公交站牌走去了,很快淹没在乌压压的人群里。
谢一海担忧的看一眼李雪闻“真放他走啊这小子绝对有问题,现在追还来得及。”
“问不出来了,”李雪闻叹气,“医院确实是阴气浓厚于阳气,但他说的也有道理,我一时无法分辨。先放他出去,咱们打草惊蛇了,他必定慌乱之下露出马脚,到时候一网打尽。”
白灵不懂人情世故,但他直觉向来敏锐。他不安的捏着袖子他救这人出来,是不是做了坏事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白灵猛地开口“等,等下”
他的突然出声让前座沉默的二人意外的看他一眼“想起什么了”
“你们说,真的是纸人运阳气或阴气来吗”白灵不确定的说,“为什么不能是运走呢”
运走
李雪闻神情激动起来“你是说”
白灵点点头“我记得你们之前说,三海口街区在古代一次地震后变成了乱葬场。那里阴气应该很浓郁吧,咱们之前也中过招。纸人从三海口上车诶,等下。”
他脑子又乱了“等下,纸人从三海口上车的话,是从二院下车”
这符合李雪闻说的“运阴气”理论了,却又没有逻辑,猜不出动机。
谢一海看一人一鬼陷入纠结,无比痛恨自己脑子不灵光。他胡乱的想着遇到的破事儿,老医院、公交上的纸人、剪刀,随即一拍大腿。
“草纸人下车地点,不是三海口人民医院”他激动的语法都乱了,“是第三人民医院他妈的第二精神病院的前身啊”
谢一海激动到直接把车停到街边暂停区,掰着指头给他们理清流程“公交走一趟是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那日下车时间足以回到公交总站,我们听播报的只言片语,以为是在三海口人民医院原地打转,其实回到了临近总站的精神病院。所以,纸人从三海口上车,跟着乘客到精神病院下车,将三海口阴气运到二院车上温度极低,并非吸了乘客阳气,而是阴气四溢导致的事故”
他又说“还记得k132大叔说的话吗,他说二院医护人员常坐他的车。而k132和k128重合的只有前三站,如果坐k132,回宿舍就要多走一站路,他们却宁愿多走一站路也不坐k128。
“咱们去调查k128公交时,距离出事过去了三天以上,车厢上若是运阳气还能察觉,运阴气,则会被稀释,自然察觉不出”
“还记得我接过三海口小学的案子吗,小学生说闹鬼,去了搜寻一圈什么都没有,现在想来,怕是神魂不稳的小孩子凑巧看到了纸人从三海口医院上车的场景”
这一系列推理逻辑天衣无缝,白灵赞叹的拍手“真系精彩”
李雪闻也赞叹“狗子,啥时候背着大家长得脑子”
谢一海权当李雪闻在夸他,骄傲的咳一声“小看我了吧,我平时是那个什么,对,韬光养晦”
“但”李雪闻一个话锋突转打断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锐利的盯上谢一海的眸子“我相信你的推断,但我有搞不明白的地方从三海口运阴气到二院,什么动机总不该是加速患者死亡吧”
谢一海结巴“动机不重要吧,反正破案了。”
李雪闻疲倦的揉揉太阳穴“动机确实不重要,那你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咱们上抓谁”
三人顺着k128的线路去了三海口人民医院。
也许是白日的缘故,医院如城市的任何地方一样,充盈着熙熙攘攘为生活奔波的人群。下了车,李雪闻抬脚走到门口公交站,站在站牌下,向远方张望。
今日从白天起就阴天,天灰蒙蒙的,正中一道阴云,盘桓在三海口街区上空。那阴云自远方郊区起,细长涣散的末尾便在三海口街区这,好似什么东西破开云翳的气流。
稍微有点道行的人,都能觉出不对来。
谢一海不敢确定“那是”
“走,去看看。”
不做多停留,秋日天黑的太快了,趁下午还有光,三人赶紧驱车追去。
出了三海口便是重洪小井转盘,传言说,那场大地震后,请了高僧、道仙作法,镇了蛟龙在小井下,来平日后地动。
所以以重洪小井转盘为中心,周遭街区全带了水字。
但道上人不是没来看过,这小井一丝龙气也无。整个在传颂过程中被夸大其实的故事里,只有三海口是冤魂乱葬场这点是真的。
阴云的尽头到了。
车子行驶了将近一个钟头,三海口街区已经够偏了,这儿差不多到临市了。是一片防护林,国家号召北方养林护山后的产物。
谢一海把车随便停在路边,反正没监控没人烟。
土路牙子上一片三无小店,什么炒鸡店、手机店、还有汽修等五花八门,风尘遍布的招牌处处显露着劣质与廉价。
这儿人行道都东缺一块西少一块,实在难以想象几公里外便是繁华金靡的帝都。
一个皮肤特黑的老头坐在树下择菜,嘴里嘟嘟囔囔的,砸吧着一个烟头。
李雪闻便凑上去“大爷,您看到刚才路过什么人了吗”
大爷抬头,紫红的脸诧异的“啊”了一声“什么人哪有人啊”
李雪闻便从怀里掏出一张粉色的新票子“您好好想想,有什么奇怪事儿吗”
大爷眼神一亮,一把拿过钱,枯瘦手指仔细捻了捻,似乎在思索。
正当李雪闻觉得事儿成了的时候,那大爷却猛地变了脸色。
“滚滚滚”大爷满是沟壑的脸狰狞而暴怒,干瘦身子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有多远滚多远稀罕要你这破钱”
李雪闻没料到这反应啊,他本来就急得要命呢,也怒了“你个老头不能好好说话啊,就问你个事儿这么多讲究”
白灵赶紧上来拉架啊“不气不气不气,大哥我们走,我们走”
“还有你”那大爷就地“呸”了一声,“小小孩子不学好,成天和什么人玩一块,你给我过来”
白灵在那好说好劝让李雪闻别发飙呢,被这一声惊了“您说我呀”
大爷懒得多扯罗,一把抓住白灵的小手腕,那力气犹如千钧,拉了猝不及防的白灵一个踉跄。
那是怎样一只手呢,阴冷、干枯,就好似
在触碰一片荒郊野外的石碑。
白灵再神经大条也意识到不对了“说好了动口不动手的,你放开我老同志”
大爷一声不吭,只是一个劲拽着白灵朝前走,白灵对上大爷好似巨人在抓小动物,急的抓挠锤都用上了,抓住手腕的手却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说来也奇怪,刚才看着距离马路牙子至少三十米远的三无小店,竟一瞬走到了门口。
“炒鸡店”的门哗啦一声滑开了,破旧铁栅栏颤颤巍巍的抖动着,内里漆黑一片。突然闪出一个女人来,她穿着红绿相间的连衣裙,乌黑的头发用金银头钗盘起,本是很讲究很漂亮的打扮,却让人丝毫感受不到美感那张惨白无神的脸,似乎糊了三四层粉,眼睛细长无光,嘴似红漆涂上,一片血色。
这他妈那里是人,可不就是陪葬给烧的纸媳妇啊
白灵吓得差点当场再去世一次“大爷,您干嘛呀这是,我,我也是鬼啊你杀我没用啊”
大爷终于回了头。
哪里是什么大爷,是面部高度烧伤成肉红色的男尸
他整张脸五官都烧没了,抖动着嘴唇,向来舌头不灵敏难以使用“那你和人类鬼混什么你看不出他们是天师,小心被除了”
您原来是要救我的吗
白灵结巴了,朝着提刀来剁鬼的暴躁老哥李雪闻大喊“等下,先别砍,他是好鬼啊”
那边未见其人先见其刀,破魔柴刀极速飞来,“哐”的砸到墙上,锐刃狠狠砸进墙体三分,上面逸散的煞气几乎凝成实质,白灵这种好鬼看了都浑身不舒服,只想着逃离。
烧伤鬼一把把小白灵藏到身后,厉声喝道“我们从没做坏事,为何赶尽杀绝”
“那你绑架我朋友干嘛”
白灵心想我有生之年还能成为两个男人的争夺对象,当一次红颜祸鬼,这辈子值了。
破魔刀“嗡嗡”作响,刀体细微震动着,那墙不堪重负的裂了一大道口子,随即以那口子为,整个墙竟撕裂成了两半
然后小店朝后倒了
白灵目瞪口呆“雪闻哥,几日不见你又变强了”
李雪闻也惊了“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白灵一看李雪闻怒火平息了,赶紧上去解释,又和霸道烧伤鬼解释了自己和他们是朋友,两拨暴躁老哥才平息下战火。
“抱,抱歉,”李雪闻尴尬极了,看着倒了的小店道歉,“要不我明儿给你烧个新的”
烧伤鬼大方的摇头说没事,正好换个店开。
说着,他走进旁边手机店,不一会扛了一卷很大的纸卷出来,敢情这一排全是他开的。只见他解开捆绳,纸卷展开,他又把纸卷折起来,嗬,一个美观又大方的崭新“烤鸭店”立了起来
见一群人目瞪口呆,烧伤鬼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生前是厨师,煤气爆炸给炸死了,我家人怕我死了孤单,给我烧了好多店铺。这不,赚赚过路旅客鬼的钱。”
他的纸人媳妇也悄然飘了出来,羞涩的朝众人笑了笑,一声不吭的钻进新的烤鸭店收拾东西。
白灵感叹“哇,你想开就好啦,日子过得开心最重要。好吃嘛我能尝尝嘛就一点儿”
李雪闻觉得自家小鬼太丢脸了,并狠狠把小鬼拉近背后,示意他可别说话了。
白灵我又做错了什么
闹了一番乌龙,李雪闻看着天色不早,赶紧切进正题。
烧伤哥说,别说,还真有人来。
他说,约莫半小时前吧,两个十七八岁的进了林里,一男孩一女孩,他以为是爬山的,大城市驴友嘛,但是一看不背包也没穿运动衣的,不知道去做什么。他还调笑道,你们这么焦急干嘛,抓奸啊
“哎呀抓奸算什么比抓奸急多了”白灵匆忙谢了烧伤哥,“我们先走了,改天给你烧东西谢你爱你哦么么么么哒”
烧伤哥愣愣的站在原地,看两人一鬼火忙火燎的上车走了,许久没动。
他想,关系真好啊,要是当年我能有一个朋友,在我加班到半夜能来看我,或许我也不会出事故炸死了。
他又摸着烧伤的崎岖不平的鬼脸,有点脸红的想,当鬼久了好久没听过“么么哒”这个流行词了,那个小鬼真可爱,嘿嘿嘿嘿嘿。
此时阴云逐渐弥散,天阴的吓人,空气变的潮冷,似乎是下雨的前奏。一场秋雨一场寒,凉爽变成了穿骨的寒。
护山林没有直接上去的地方,只有村民上山走多压出的土路,谢一海便从后备箱找出背包,每人分了手电筒、绳索进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林子里更加昏暗,透过枝叶密布遮掩的天,只能看到一小块阴霾在盘桓。
“那两个人,男孩可能是张逸君,那女孩”白灵不确定道,“小何不会吧”
李雪闻示意他嘘声,脚步声尽量小心的踩在枯枝落叶堆上,发出阵阵回响。
他们很快找到了此行目标。
空气中除了山林清新潮气,还有一丝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这血气好似屠宰场盛夏闷了十几天的放血池,散发着令生物痛苦的脏血味。
谢一海手中的碧玺小令清脆的“咣咣”作响,这东西对血腥气极敏感,便顺着西南方向,摸到了一个矮坡。
这矮坡顶是秃的,寒风中只一颗百年老松打颤,阴面下多株古槐,仔细一数是七颗,可真是“阳不管”的地儿,天色太暗了,他们不想开灯打草惊蛇,便匍匐在地,缓缓凑到坡顶朝下看。
却见阴面平坡正中,有一处八块方形青石围起的简陋石阵,正中一株萎缩的半高植物,那植物好生突兀,方圆几十米空旷着只它一颗,而它不符合细弱枝干形象的遒劲根丛下,竟汩汩溢出黑血来
这一幕太诡异了,李雪闻不知何时浑身颤抖“快快阻止它”
谢一海才发现他不对劲,狠狠握住他肩膀“雪妹你冷静”
李雪闻此刻已然浑身癫痫了,他控制不住的无声咆哮着,白净的脸竟面露青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血管内游走。破魔柴刀在他背后“铮铮”作响,好似要脱离控制,大开杀戒。
白灵怕的不行,谢一海全身重量都压在李雪闻身上,试图扼制住他,白灵不知该做什么,一咬牙,朝坡下冲去。
呸什么妖魔鬼怪,我才不怕你的
白灵鼻子因为恐惧有点酸,但他脚步坚定极了,他想,反正没听说过鬼能再死一次的。
他真的直接冲到诡异植物那,一jio踢飞简陋石阵的三块石头,又蹲下身,试图去拔那恶心的冒血植物。
可植物仿佛与空间长在了一起,纹丝不动。
鲜血倒是冒的少了,颜色也清澈了些,白灵一看有用,把剩下五块石头也踢飞。
谢一海快被这小破孩气死了,他死死按住李雪闻脱不开身子,只能怒吼“回来你能做什么,赶紧回来”
白灵装聋大喊听不见,吃奶的力气都要用上了,拔河一样拔那破植物,嘴里还给自己打气“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可他累得一个踉跄跌坐地上,那植物一厘米都没露出地面。
白灵又害怕又斗志昂扬,当他不经意一抬头,却惊了。
不知何时,这片阴面平坡的上空,竟完全被阴翳笼罩了。
血色的、缓缓盘旋的异样红云,正灾厄压顶装,宣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那浓稠仿佛带腥的血色,竟如一双狭窄魔眼,邪气的注视着地面的一切。
那云非常低,貌似站起身,一抬手就能触碰的到。
愈发冷了,如果白灵理论知识再强一点,就会知道是环境中阴气浓度在急剧上升。这股冷是冷冻室中恶意到穿骨的冷,可白灵却觉得无比惬意、舒爽
他丝毫没意识到为何自己能触碰实体,只觉得饿了。
是的,饿了。
人在过于寒冷的环境下会下意识感到饥饿,那便是机体在极端环境下的求救信号。
脚下草坡突然一瞬枯萎成干,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笼罩,细白冰花遍布一切,甚至呼吸处的热气都变成了白雾。
这一切,白灵都没有注意。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那植物吸引了。
那植物在这般灭杀一切的严寒中,竟开花了。
娇翠欲滴、冷艳的白色大花瓣,在寒冷中缓缓绽放。根丛处的血不知何时不涌了,一股妖冶的红线悄然从枝干中上升,大花瓣渐渐染上了血色,殷红的花心逸散出清凉又妖冶的香气。
而在远处,努力与本性搏斗抗击的李雪闻眼中,和白灵眼中的浑然不同。
他痛苦的哀嚎着,极力从喉咙处挤出一丝理智,他看着白灵恍惚的摘下花,失了魂般的要朝嘴里放,咆哮出声“别吃别”
但已经晚了。
李雪闻眼中被磅礴阴气包裹着,隔着几十米都能感到压迫感与邪祟感的“花”,已经被白灵放进嘴里,砸吧砸吧吃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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