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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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开。”林屿用手推他们。

    军雌缠了上来,耳鬓厮磨着“不要。”

    另外一只也趁机凑了上来,拉住林屿的手,放在心口处,语气可怜兮兮的“雄主,我难受。”

    动作间,手腕处露出一片尾部发黑的虫纹。

    法维斯靠近他,呼吸逐渐交织在一起,犹如磁铁般相互吸引。

    面上装的委委屈屈,手下林屿却感觉到有只手不动声色的开始解他的衣服扣子。

    林屿听见他还在装可怜。

    “僵化好难受。”

    林屿被他们的气息牢牢裹住,像是落进了细密编织的蛛网之中,他撑起身子躲避着灼热的亲吻“够了”

    军雌却依旧不依不饶,眼神中充斥着占有欲,他倾身将所有温度渡过去“怎么会够呢还什么都没做啊,雄主。”

    指尖抚过肌肤,宛若过电般的酥麻让人禁不住上瘾。

    心头温热,莫名的情感不停充斥着,像是温水,涨涨的。

    林屿被这样的热切淹没,无所适从的伸出手想要拽住他们,却扑了个空。

    心脏一瞬抽搐。

    忽然间,所有触感和声音都消失殆尽。

    林屿睁开眼,房间里只有一片漆黑,静静悄悄的。

    他低头掐了一下自己的手,痛感顺着神经渗透,这里不是梦境,是真实的。

    他看向自己身侧,旁边空无一虫。

    突然,林屿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他偏过头,一块儿散发着微光的半透明屏幕漂浮在空气中。

    上面是两行来自系统的拷问。

    0813,你都做了些什么

    你根本没有在完成任务。

    林屿并不理会它,而是拿过床头的水杯,喝到了梦里没机会喝上的水。

    林屿,回答我。

    林屿将一饮而尽的杯子放下,玻璃器皿与木质的柜顶相触,发出咯哒一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我说了,我要的是自由。”

    “你要是不管,我跟法维斯玩玩也就腻了,但你要是出手干预的话”林屿话说一半,停顿下来拖着语速明显是有意吊人胃口。

    林屿语气冰凉“指不定我还能弄出个孩子呢。”

    系统似乎是被他气到了,光标一闪一闪,最后打出几个咬牙切齿的字。

    狡猾的人类。

    吵架吵赢了的林屿心情很好,对于系统的评价表示不置可否。

    林屿“机器的脑袋就是简单,你以为最让法维斯痛苦的是我从来不理会他么”

    “不是。”

    “对于任何有感情思想的物种来说,得而复失才是最痛苦的。这样,才是真正的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所以你一直是在完成任务

    林屿似笑非笑“当然,毕竟我

    还要回到地球不是”

    系统相信了,

    他认可了林屿的话。

    光屏消失在半空中。

    林屿低头摩挲着杯壁。

    系统果然还是个要尽快解决掉的麻烦啊

    第二天林屿去的时候,

    医生正在给法维斯检查翅膀。

    林屿这才想起来虫族的军雌是有翅膀的。

    上次战斗似乎是动用了,但可惜他去的时候法维斯已经收起来了。

    林屿本以为这次能够看到,谁知道检查室居然连个窗户都没有,他只能在门外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检查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法维斯看见林屿时,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色即刻涌现出欢欣,喜不自胜的看着雄虫。

    军雌低头看了看时间,眸子亮晶晶的“雄主,你来了。”

    “嗯,接你回家。”

    病房里,林屿靠在门框上看着法维斯收拾。

    他突然敲了敲墙壁,吸引来军雌的视线。

    “翅膀,翅膀放出来我看看。”

    法维斯“”

    军雌眼神费解“您要看我的翅翼做什么”

    不怪法维斯有这个疑惑,虫族的大部分雄虫都不会太喜欢雌虫的翅翼,他们认为那是未进化完全的残余,是野蛮和杀戮的象征。

    雄虫眼神冷淡,细看却透露着一丝与此相对的执着,他启唇道“想看。”

    法维斯见林屿语气坚决,确实想看,也就不再追问。

    他伸出手,将刚在检查室穿上的衬衫再次脱掉,温驯的露出后背。

    这是他第一次在雄虫面前脱衣服。

    看的出来军雌很紧张,一双一向百发百中的手的手略微颤抖。

    林屿眯着眼睛看他,不得不说军雌的身材确实是无可挑剔的。

    军部生活多艰苦,大部分军雌的身材都不算差,可在林屿眼中法维斯却更加完美。

    麦色的肌肤透露着无言的诱惑。

    修长挺拔的躯体充满力量,身段笔直,腰身精瘦,腹肌紧密排列,身材比例协调,肌肉线条明显却又不怪异。

    林屿的眸色愈深。

    思绪发散间,一对巨大的翅翼展现在林屿面前。

    像是远处传说中高傲古老的魔族在涅槃般。

    法维斯翅膀翼头是黑曜石般的黑色外骨骼,半透明的翅翼上闪烁着银蓝色的光芒,在不同光线下像银河般流转着华彩。

    翅翼中心的颜色像是宝石,又类似于蜻蜓翅膀的清透。展现出与地球生物截然不同的形态。

    唯有在这一刻,林屿才真正的感觉到,他真的是来到一个跟人类世界完全迥异的文明。

    雄虫微凉的手指轻轻落在上面,动作虽快却不粗暴,带着一分少见的小心“这样的翅膀很漂亮,但战斗时不会累赘”

    触感有点凉像是鱼鳞,还带着些柔软。

    再摸摸

    这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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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停的抖着想要避逃,却又贪心的有一份留恋“作战的时候会很锋利雄主别别摸那边”

    林屿凑近他,手下暗暗用力“不给摸”

    法维斯快疯掉了,却因为不会反抗,最后红着脸闷声道“给摸。”

    林屿漂亮白皙的脸颊上露出一个笑。

    昨天在他身上亲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现在怎么摸个翅膀就成这样了。

    原来欺负虫这么好玩。

    军雌的睫毛不停颤抖,像是难以忍受“雄主不讨厌吗”

    “讨厌什么”林屿疑惑的问。

    “大多数雄虫并不喜欢雌虫的翅膀。”

    林屿慢条斯理的将他的翅膀从头到尾都捋了一遍,像是撸猫一样“挺好看的,也不掉毛。”

    确定是林屿真心的回答,法维斯安心了。

    “翅膀没什么问题吧”

    军雌明显被撸的很舒服,下意识的将翅膀往林屿手下送,姿态松散“没什么事。”

    撸虫撸到一半,林屿的通讯器毫无征兆的响起。

    林屿本不想接,扫到上面夏予川的三个字。

    夏予川难得没有废话“林哥来上课,再不来你要被开了。”

    林屿反问他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要被开了。”

    “而林哥你就更危险了。”

    林屿想起自己那一片通红的签到页面,应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挂了电话,军雌比他先开口“雄主要去学校吗”

    林屿点头“先送你回家,再去学校。”

    法维斯愣了一下,通常只有雌虫送雄虫,倒是第一次听到雄虫送行的。

    可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却要拒绝了。

    法维斯“要去军部。”

    林屿听他提及这个,连忙抬眼看向军雌“医生说你不能再去军部了。”

    军雌摇摇头,一身军装显得笔直,看着林屿关心他的样子,语气放的更加温和了“并不出战,只是在军部处理些公务。”

    法维斯解开袖口,在雄虫面前亮出光洁有力的小臂。

    “而且您的信息素也很有作用,虫纹已经退到胳膊了。”

    “只是”法维斯忽而停顿住了,“您到底什么时候才允许我”

    林屿没听到下句,顺嘴接了一句“允许什么”

    军雌笑了起来“上您的床。”

    a区红港

    法维斯与副官德尔文莱特此时正在办公室里,两只军雌一站一坐,神情满是认真。

    法维斯不在的几天军务略有堆积,但法维斯处理起来这些很快。

    德尔文尽管呆在法维斯身边这么久,对他的工作能力自然也是心中有数,可他每见到一次仍旧会感慨一次。

    几乎是一上午,基本都清干净了。

    这些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麻烦的是上次在莫兰蒂进行敌袭的雌虫团伙。

    德尔文面色沉凝拿出一份资料,双手递给法维斯“上将,那几个亚雌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并且”

    德尔文欲言又止。

    法维斯喉结轻轻滚动,带着几分难言的性感,从德尔文手上接过资料,一目十行的快速扫过。

    “并且什么”法维斯问。

    德尔文的声音压得有些低,一种想说又不太敢说的样子“并且格纳还吵着要见您的雄主,林屿阁下。”

    啪一声,文件夹被法维斯的手大力合上,德尔文禁不住抬头。

    军雌眼神冰冷,眉眼隐隐透露出一丝凌冽,明显是要发怒的前兆“带我去会会。”

    审讯室通体漆黑,而且是完全隔音的设计,为了给犯人施加压力不仅没什么颜色变化,还是死亡顶光,大部分军雌坐到这里什么都不用说,就已经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了。

    审讯室内,格纳双手带着束缚环,身上有许多军鞭抽出来的痕迹,远远看上去血淋淋的。

    纵使被严刑拷打过了,法维斯推开门时雌虫依旧神情散漫,仍然一脸不屑。

    格纳见门终于开了还以为是安塞伦斯满足他的要求,把林屿带了过来,他伸长脖子往外看,却失望的见到一双军靴。

    往上看白金色的长发在灯光下如一匹被太阳照耀着的丝绸,象征着上将的五星肩章熠熠生辉,流淌着的是帝国所有军雌梦寐以求至高无上的荣誉。

    格纳的脸色瞬间铁青“法维斯是你”

    他不满的再次大喊大叫起来“林屿呢我要见林屿”

    法维斯落座,修长的双腿交叠,一派优雅。

    军雌并没有再第一时间开口,反而是无言无语的盯着他,越是难啃的骨头越是要给予压力。

    他看向雌虫的眼神漠然,像是在俯视一只蝼蚁“那是我的雄主。”

    言下之意就是不可能让他随便见。

    他的语气并不激烈,只是在叙述事实,却无端让格纳想要发疯。

    那样的雄虫,居然真的与法维斯结婚了吗

    那天他也听到了法维斯对雄虫的称呼,雄虫当时并没有否认,就证明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真实的。

    可格纳不想要相信。

    不可能的

    只要林屿没在他面前亲口承认就还有机会。

    或许是安塞伦斯这帮混蛋逼他的,毕竟他们这里一向是这样

    “是你不让我见是你不让我见他”格纳嘶吼起来。

    旁边的记录员纷纷低下了脑袋。

    这都什么事啊。

    这只异军首领不会是上将雄主成婚前的风流史吧

    不敢听不敢听。

    法维斯依旧神情淡定,声音平静的仿佛置身事外“不是我。”

    格纳当然不会相信,在他看来法维斯这就是露怯了,越是遮掩越是有问题,他冷笑一声“你在怕什么,法维斯,你怕他跟我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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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作者此盐差矣提醒您最全的穿成反派雄主后,被磕c了虫族尽在,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既然你这么认为”法维斯锐利的青色眸子微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通讯器拿了出来。

    就这么拨给了雄虫。

    通讯器滴滴两声,很快被接通。

    “雄主,打扰您了么”军雌的声音一下子柔软了许多。

    旁边的军雌闻声都显得有些吃惊。

    毕竟他们也不是第一天在第一军区工作了,纵使不隶属于第一军区大概提起雪山这个称号也能想起,吐槽几句法维斯阿莱顿。

    从入职的第一天起,整只虫就冷漠的不像话。

    平时谁犯了错误,要是犯到了军雌面前,他用那双眸子瞧你一眼,就能看的你骨头打颤。

    要是这时候还用上了精神力,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上将居然也会像正常虫一样说话

    电话那端的雄虫像是有什么事,沉默了片刻才回话。

    “没有,什么事。”

    法维斯扫了一眼格纳,观察着他的神色“您还记得之前在莫兰蒂遇袭的事吗”

    雄虫顿了一下,依旧是简言意骇“记得。”

    “那伙雌虫的首领想要见您,您”

    法维斯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格纳早已经按捺不住,他大声对着通讯器喊道,生怕林屿听不清他的声音。

    “格纳我是格纳,我要见你林屿”

    法维斯眼神示意德尔文捂住他的嘴。

    德尔文的执行力很强,与法维斯多年的默契甚至不用他出声,就知道要做到什么程度。

    “唔唔林”被捂住嘴的格纳不甘的挣动,不停的想要向通讯器靠近,却碍于手腕处的束缚环无法逃脱。

    林屿的声音很快传递过来“格纳那只雌虫”

    “对,您想见吗他似乎认得您。”

    林屿并不回答,反而反问道“你想要我见吗”

    法维斯精致凌厉的面孔露出一抹模糊的笑,却不带什么温度“自然是雄主想见便见。”

    雄虫闻言也很干脆利落“那就不”

    格纳听见这半句依旧不死心,不断重复自己的名字,似乎认为这样就可以让雄虫同意“是我啊格纳”

    雄虫的话被强制打断。

    片刻,在场的军雌们只听得通讯器传来一声模糊的轻笑。

    随后响起的雄虫冰冷嘲讽的声音,是对着格纳说的“你算什么,也要见我”

    德尔文心中有些许唏嘘,刚才他还觉得雄虫有些冷漠,可没想到面对追求者时居然更加毫不留颜面。

    有几个喜欢沾花惹草的雄虫能做到这么果断通常都是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何况对面的雌虫也不算很差,还是个异军首领呢。

    果然是第一天就把上将送进教改所的煞神,真的是名不虚传。

    格纳滞住了。

    一刹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的垂下脑袋,他失魂落魄的看着那个通讯器。

    法维斯见状薄唇微微弯起,勾出一丝微笑,顶着格纳要杀死虫的视线将通讯器从桌子上拿下来,放在唇边,并不避讳的在格纳和众虫面前与林屿聊起了天。

    “雄主,一会儿我去接您,好么”

    雄虫嗯'了一声,声音有些模糊,法维斯蹙眉刚要看看是不是通讯器出了问题时,话筒里却小声传来另外一只雄虫的声音。

    然后是零食袋子的嘈杂声和夏予川的抱怨“林哥,你居然在课堂偷吃东西不带我,我也要吃。”

    原来是在吃东西。

    法维斯一边记录格纳的异样,一边笑着问道“雄主在吃什么”

    “饼干。”

    “饼干您是饿了吗”

    林屿“是课太无聊了。”

    法维斯几乎下意识的脱口就要雄虫逃掉那些无用的课程,可是他看了看周围还有那么多下属。

    一军上将,撺掇自己的雄主逃课

    说出去会给雄主丢脸的吧。

    于是法维斯住嘴了,他似乎要说什么私房话,声音突然变得极低。

    在场的都是军雌,压的再低也都能听见,法维斯这样只是弄个形式而已。

    越是不让听,越是想要听。

    于是离得最近的格纳清楚的听见法维斯说的是雄主,晚上要与我同眠么

    格纳眼睛逐渐充血,更加激烈的挣扎起来,德尔文看着手下不老实的雌虫直接掰断了他的胳膊。

    剧痛袭来,格纳却依旧毫不在意。

    他只能感觉到无限的嫉妒。

    凭什么

    明明是他先认识的林屿

    法维斯将他的表现都看在眼里。

    挂了电话,军雌眼中的温柔软意瞬间消失殆尽,抬眼面对格纳时,又重新变成那位优雅矜贵、强大无匹的帝国上将。

    法维斯也不继续审问了,他知道不可能问出什么了。

    军雌一言不发的站起来,将军帽带好。

    像是俯视可怜虫一般看了格纳一眼,随后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随后再也没多施舍给他任何一个眼神,转身离开。

    格纳看懂了。

    法维斯是在嘲笑他。

    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法维斯”格纳用尽全身力气,仿佛要将这几个字咬烂在嘴里。

    德尔文挡住格纳的视线,语气是与法维斯同出一辙的淡漠“你不说,你的手下自然会说。”

    “你们将他带入刑拷屋,按照规矩办吧。”

    德尔文跟着法维斯他出了审讯室,脑海里不禁回想起刚才的场景。

    之前外面盛传上将多么多么不得雄主喜爱。

    毕竟不是什么教改所就是僵化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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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又不是那么肯定了。

    雄虫的虽然态度说不上多热切,却能做到句句有回应。

    他之前就不太明白凭借着自身的实力和阿莱顿的势力,为什么上将放着那么多大好的雄虫不要,非要选一只将将能给抚慰的b3级雄虫呢

    难道只是因为那只雄虫长得格外好看

    可他了解上将,上将不是那种会被美惑的、意志不坚定的虫啊。

    毕竟格纳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多少异军想要将上将这只安塞伦斯几百年甚至千年来实力天赋都是最上乘的最强军雌收归麾下

    那其中不知道许了多少好处,一两只漂亮雄虫,只要上将愿意更是手到擒来。

    没想到上将居然是喜欢这种类型的。

    果然,还是上将神机妙算些么

    “德尔文。”

    德尔文被呼声惊得回过神发现法维斯已经停下来,侧过身望向他。

    他连忙两步并作一步的跟了上去。

    看的出来法维斯心情还不错,并没有与他计较这一时的分神,只是问道“其余残余党羽呢”

    德尔文立刻作答“主要剩下职位比较高的有两个,分别关在二、三号刑拷屋了。”

    “我们之前对他们进行过审讯了,没什么有用的信息,看起来对格纳他们还是蛮衷心的。”

    “衷心”法维斯轻声冷笑,不怒自威的开口,“若是真的衷心,也不会在当年一溃而散了。”

    因为一会儿要去接林屿,所以法维斯这次选择了速战速决。

    再从刑拷屋出来时,法维斯的衬衫纽扣上有些许深红,黑色军装上也出现了不少深色的地方。

    军部的审讯就是这样,难免要见点红。

    但他一会儿要去接林屿自然不能一身血气,会吓到雄虫,也会扫了他的兴。

    德尔文翻动着拷问记录,心里对法维斯不由得更加钦佩。

    这几只军雌都撬了好几天了,怎么审都不管用,嘴硬的跟蚌壳一样。

    看着手中的东西,德尔文露出一个笑“还是上将厉害,他们都招了。”

    法维斯像是对此习以为常,冷漠的继续下令“查清楚他们招供的人,仔细的查,不要放过什么蛛丝马迹。”

    胆敢觊觎雄主,就要好好想清楚后果啊。

    德尔文听出自家上级话语里的严肃,神情也不由得认真起来,他飞快整理好手中的资料,对着法维斯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是,上将”

    安塔利学院。

    林屿和夏予川正好卡着上课的时间将饼干全部吃完。

    老师已经离堂,他们也站起身走出了教室。

    下楼时,一只褐色眼睛的雄虫迎面冲

    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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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刻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瞪大眼睛,然后慌不择路的开始逃窜。

    林屿觉得有些眼熟。

    看着对方警惕自己的模样和那双略微熟悉的褐色双眼,林屿的记忆突然回溯。

    片刻,他勾起唇角。

    难怪见了他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这不就是那个他第一次来安塔利时要跟他比试初中函数,最后输的一败涂地的奥米洛吗

    夏予川也发现了奥米洛的异样,他转头问林屿“那是谁”

    “怎么好像很怕你。”

    林屿加快了步子,走在了夏予川前面“嗯我儿子。”

    夏予川一脸迷茫“”

    出了安塔利的门,林屿的视线在门口搜寻了一圈,很快定位到一艘眼熟的飞行器上。

    他将视线往上移,猝不及防的装进一双湛青色的眸子里。

    里面的军雌朝他笑起来,修长的手比了个原地等候的手势,随后消失在窗口。

    大概是要出来接他的意思。

    林屿已经想象到法维斯一边看着文件一边优雅的等待着自己下课的场景了。

    林屿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成了被家长接送着上下学的小孩子。

    法维斯走近时,夏予川也正好跟了出来。

    他绕到林屿身后,拍了一下林屿的肩膀,声音热切。

    “林哥,说好了明天到我家里做客”

    林屿点头示意自己没有忘记。

    夏予川笑着与他挥手再见。

    两只雄虫之间的氛围好的不像话。

    法维斯目光扫视着林屿和夏予川,眉心渐渐拧成了一个川字。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安伦了,更准确的说不是第一次在雄虫身边见到安伦了。

    他不明白他只是带着雄虫去了一次加西亚家族,怎么两只虫这么快就这般熟络了,像是认识了很多年般。

    看着林屿唇边的笑,一个算不上美妙的想法萦绕在法维斯心头。

    虽然他很不希望这种事情出现,但也许、可能、没准

    雄虫难道是看上安伦了

    毕竟在此之前,他可从没见过林屿对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有这么关注。

    虽然雄虫同性恋在虫族很少,大多能见到的都是雌雌恋,但真要说,也不是没有。

    雄雄恋什么的虽然旷世难闻,但法维斯觉得倘若林屿真的喜欢上安伦,怕是也不会在乎外界这些流言蜚语什么的。

    思考良久,军雌紧紧还是开了口,不过明显说话慢了许多,似乎是有些紧张“雄主您好像对安伦阁下太过关注了。”

    林屿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法维斯这下说的更慢了,似乎是在斟酌用词“您也许是对雄虫感兴趣”

    林屿确实对夏予川挺感兴趣的,毕竟是主角,而且夏予川人也不坏,他

    们是老乡,

    又是系统要他护着的。

    正要顺着话茬往下说,

    看着雌虫欲言又止的表情,脑袋里突然灵光一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感兴趣”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自己看上夏予川了

    林屿几乎要被雌虫的脑回路气笑,他意味不明的看向他道“你想的倒是多。”

    听见雄虫这样说,法维斯头一次没有马上脸红,反而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请雄主责罚。”

    “什么”林屿看向他。

    军雌认错态度诚恳“我不该随意揣测雄主。”

    这话说的让林屿有一种当了皇帝的错觉。

    林屿摆摆手,说道“回去再说。”

    飞行器上,法维斯走到驾驶舱开始调整航线。

    林屿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舷窗外逐渐倒退的景象,突然发起呆来。

    这样的景象像极了他从前在地球上出差坐在飞机上的旧年光景。

    他以前的人生很平淡,除了律师生涯偶尔的跌宕,只一点稍微特别一点,就是一直对谈对象的事情极其不感冒。

    上天怜悯,虽然他是个孤儿,但抛弃他的父母唯一给了他一张还不错的脸,追他的人虽然没到过江之鲤那种程度,但也算是桃花朵朵开。

    但不管人家怎么追,怎么泡,他就是对谈恋爱这事儿不热衷,一路上将学习奉为座上宾,就这么从幼儿园一直寡到大学。

    用他室友的话来说,活脱脱一个苦行僧。

    就连之前跟朋友去寺庙玩,撞见算命都说他寡亲情,六缘淡薄。

    总之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最后其实可以成总结一句,大概是他这辈子就是个孤注生的命。

    朋友知道他是孤儿,怕他难过连连安慰他那人是江湖骗子。

    其实林屿听了倒没多大感觉,他甚至饶有兴趣的打趣说那算命的说不定有点真本事,毕竟他一直是这么过来的,算的还挺准。

    朋友笑他幽默,殊不知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可现在看着法维斯,他又开始动摇起来,他从来不知自己的性向居然是这样的。

    怎么说其实初见时他就能感受到自己对法维斯的不同。

    那双眼睛看向他的第一眼,让他心下瞬间震颤。

    就像是一见钟情

    林屿知道这很离谱,但是或许只有这个词才能形容那时的心情。

    好神奇,他居然是个会一见钟情的人。

    更神奇的是,怎么会有这样一只军雌,仿佛为他量身打造,身上的每一处都精准的踩中他的喜好,让他不可抑制的沉沦。

    林屿轻声问自己“所以,我是gay”

    他真的弯了。

    而且还喜欢这款。

    难怪以前一直寡着,这种确实不是他随便能找到的。

    正在专心行驶飞行器的军雌耳朵动了动,听见了雄虫的小声呢喃

    “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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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屿道。

    “雄主,过两天您有时间吗”

    林屿支着脑袋问道“什么事。”

    军雌捏了捏操控杆“马上就是新婚一个月了,您能陪我回一趟阿莱顿吗”

    “回阿莱顿”雄虫略微向前倾身,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似乎是要故意使坏“我要是说不去呢”

    军雌闻言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殊的情绪,但听到林屿这么说时语气藏着很浅的失落。

    尽管如此却依旧在为林屿解惑。

    “这是安塞伦斯婚后的传统,如果您繁忙的话,我独自去也是可以的。”

    这下林屿听懂了,大概就是类似于地球的回门。

    “如果我去的话,有什么好处”

    说话间,飞行器不知何时已经上将府的后院。

    法维斯松开操作杆,用牙将手上的白丝手套咬了下来,他撩起长发,不经意间露出后颈,是一个完全不设防的姿态。

    林屿想起曾经在书上读到过的一段话。

    后颈是军雌为数不多最脆弱的地方,如果他展露意味着愿意将一切交付给你。

    他愣神间,一向恪正职守的军雌微微错头,猩红的舌尖自唇瓣探出,亲昵的凑到林屿展开的指缝间,自指根由下向上舔舐犊着。

    林屿只感觉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如同过电般的感觉让他头皮发麻,思绪仿佛被切成一段一段的。

    心理的冲击远大过生理。

    再低头灼热的舌还陷在他手中,隐隐在皮肤边缘看见晶莹的水光。

    林屿声音暗哑到不可置信,他微微喘息着“这到底是谁教你的”

    法维斯见林屿眸色暗沉的看着自己,眼里少见的划过一抹疑惑,还以为是自己让林屿不高兴了,于是停下动作,歪头看向他。

    “雄主不喜欢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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