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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贵族学院的校花 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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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室内的气氛, 与刚才的温情和撩拨大相径庭。

    “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

    像是看到了非常有趣的事,岐玉饶有兴致地观察他的神情。

    缺乏任何惊惶和愧疚, 只有野猫看到跌落鸟雀的愉悦反应在邝泉的印象里, 岐玉就像一只本性难驯的野猫。

    “也许你会主动告诉我。”

    邝泉说。

    岐玉笑了“我怎么可能说出来,你只会杀了我吧”

    封闭的室内,流淌着气泡酒的涩气。

    邝泉没有回答问题。

    像是某种失控发泄, 岐玉被抱到他腿上,搂着腰和大腿,吻咬着嘴唇、脖颈, 暴露在衣料之外的部分, 再往里探。

    轻微的热气从口中弥漫,糖果混着酒的气息。

    舌尖被抿着, 几乎让他觉得疼。

    “你疯了”

    岐玉怔住。

    原本到这一天,属于他这恶毒“女友”的剧情就结束了。

    本该收工下班, 但是

    与此同时。

    晚宴早就隆重开启了。

    金碧璀璨的大厅, 年迈国王拿着酒杯做致辞,庆贺王国的生辰。

    宫殿深处也在庆祝生日。

    少年的手被领带系着,薄冷的银色绸缎,一寸寸勒紧。

    一只男人的手在他腿上流连, 沿着线条的柔腻往上,像在花园揉碎一张颤抖花叶。

    邝泉不回答任何问题,做着这一切,凝视着他的反应。

    “你身上很热。”

    他轻吻岐玉的眼角。

    早已过了晚宴开场的时间,众人面面相觑,奇怪为何没有见到太子。

    薄飞星将酒杯放下,说“我去看看。”

    大家都知道他和太子邝泉是异父兄弟, 大抵关系还不错,目送着他离开了大厅。

    宫殿深处,红灯笼摇摇晃晃,在夜里有种诡谲感。

    唯独其中一扇木门透出些光亮。

    佣人们都聚散在远处,悄无声息等着。

    “殿下和岐玉都在里面吗”

    薄飞星问道。

    无人回答。

    佣人们不敢回答关于太子行踪的内容。

    薄飞星摸了摸耳环,瞥着那扇沉重木门,心里已有了猜测。

    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夜晚,宫殿,紧闭的大门

    门开了。

    邝泉走出来,一身西服,不太工整,领带散开,他低头看自己牵着的“女友”。

    “女友”跌跌撞撞从里面出来,衣冠不整。佣人不敢说别的,在邝泉的示意下,到房间里帮岐玉整理了腰带、抹胸,所有佣人都看到他喘息未止,脸上浮着红晕,唇瓣、脖颈还有水痕。

    薄飞星自然也瞥见了。

    他扭头对邝泉说“大哥,晚宴开始了,你今晚不做致辞了”

    邝泉在门边等着,看岐玉换了那只刚才掉了的平底鞋,头也不回说“没必要。”

    这个剧情绝对有问题。

    系统喃喃自语。

    太子发现被“女友”欺骗,却没有发火分手

    邝泉是发火了,但

    强吻,说了些狠话。

    别的没有了。

    难道不该是狠狠辱骂、报复恶毒前任

    我现在同时被三个男人手握秘密,又被主角受咬了一口,过了今晚,说不定得被沉湖。

    岐玉对此感到悲观。

    他可能在剧情结束之前就死了,岐闪也提前被杀。

    根据我的程序计算,你本该是一个月之后才被太子发现

    你的计算到底有什么用

    现在他的剧情从反派日常,变成了如何在主角们的威胁下生存。

    活着,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很艰难。

    晚宴与所有晚宴都长着一样的面孔,纸醉金迷,衣香鬓影。男人女人们都在对东宫的主人致意,眼神闪烁,笑意复杂。岐玉一贯对这种场合并不怎么有兴致,只是在人群里逡巡着,寻找岐闪的身影。

    无意间被他撞入视线的人们,对视时都忍不住为他的容貌气质一怔,与旁人低声交谈,问起这是否是太子那位未婚妻他实在很少到这种场合来。

    “岐家的夫人,当年也是这样的样貌。”

    “与太子十分登对。”

    “但,岐闪是陛下的副手吧”

    “是啊”

    “他是岐闪家的”

    众人心照不宣,岐家代表的阵营,与东宫并不是同一派,甚至是对立的。即便联姻,在当下的局势里,太子和岐家也绝不可能关系紧密,恰好相反。

    昔年老国王下旨为二人指婚,大抵也有这种隔断的意味。

    岐玉听到的版本,来自薄飞星的述说。

    “他们都在讨论你在新王登基之后,可能就得被分手了。”薄飞星说道,“理论上是这样,你别难过。”

    “”

    难过

    岐玉瞄了眼此时提前离场的、白发的轮椅国王,心想他还没死,其他人已经默认他埋在陵园了吗,竟然都在讨论这种身后事了。

    不过

    在去年之前,国王还不是半瘫痪,但他有个野心家孝顺儿子,委实家门不幸。

    回头再看薄飞星,金发碧眼的混血少年,笑起来有两颗不对称虎牙,英气而青春,像是校园电视剧里的男主角。

    “岐玉,我只是在关心你,没有别的意思。”

    他的语气,乍一听让人觉得十分真诚,好像真的在关心太子女友的前途。

    岐玉越过他,在远处的一对公爵夫妇身旁,瞥见今晚的焦点。

    高大、苍白的青年人,衣冠楚楚,与那对夫妇说笑。他看过去时,恰好与邝泉对视,黑凉的凤眼像是玻璃石,透着股锐利的质感,从他脸上缓缓剜过。

    他想杀了我。

    怎么才能不被邝泉抓到呢。

    此时一个女伯爵与岐玉搭讪,他回神与她闲聊,印象里这位是哥哥岐闪的旧识。

    女伯爵是克雷斯毕业的学生,聊了几句学校的话题,提到学生们被分配到“塔”的安排,她认为很不人道。

    “在那里,哨兵和向导们的折损率很高,尤其是向导。”她蹙眉说,“其实大部分贵族家庭,都不希望孩子们到那里去。”

    “伯爵也是从塔回来的吗”岐玉问她。

    “是啊,”提到那段生活,玛丽也感叹,“相当于一个半封闭的学校但每次去往前线,都有一批同窗死亡。”

    在原著的设定里,战争是无可避免的。

    按照流程安排,岐玉大概率也将在政变前后那段时间进入“塔”,但这个剧情很可能不会发生,原著剧情是在此之前他就被杀了。

    至于是谁杀了他,可能是新王,也可能是对岐家落井下石的旁人。

    薄飞星接话说“说起来,你是向导吧到时多半是得到塔里的。”

    岐玉回眸打量着他,对方笑吟吟,与往常没有任何不同。

    到目前为止,这个世界没有出现任何主角色死亡、大逃杀,甚至,原有的三起命案都被他阻止了。

    入侵者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不止一个入侵者,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合作

    竞争

    细想之下,岐玉反而有些失望,如果薄飞星把太子邝泉杀了,一切难题迎刃而解了吧

    那是你的难题,又不是他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

    薄飞星接近我一定有原因,就像我接近他一样。

    这倒也是入侵者的目标,通常都是破坏、谋杀。现在看来他更像是有其他意图。

    玛丽伯爵倾诉烦恼,关于慈善实践的事,家乡那边的公立免费医院还未建立。

    岐玉吃了一个奶油草莓甜品,食不知味。

    他的烦恼更血腥一些。

    现在有两个人想杀他,邝,薄。

    一条命都不够分。

    正想着,肩上搭上了一只男人的手。

    骨节瘦削,手指修长,腕上戴着昂贵的钻石金属腕表,能见到手背上有一个旧枪疤。

    邝泉很自然地走上前搂住了他的腰,也与玛丽伯爵闲聊。

    玛丽显然有些怵他,说了几句就找理由遁走了。

    “你哥哥在那边,他刚才在找你。”邝泉与他耳语,又看向薄飞星,“妈妈在找你。”

    薄飞星嗯了声,转头往另一个方向看去,说了句“我过去一会儿”,但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眨了下眼与岐玉说“晚宴之后,你是回学校吗我们一起”

    “他留在东宫。”

    邝泉说。

    薄飞星有些遗憾“好吧。”

    岐玉被他搂着,到了宴会厅里的一处小房间。

    一路沉默,他们无话可说。

    沙发上两个男人正在抽雪茄交谈,见他们出现,都起了身。岐玉坐在哥哥身旁,右手边是太子邝泉,对面是哪个叫李漱蕴的年长政客。

    邝泉和李漱蕴说东边的战役,岐闪没有参与话题,而是与自己弟弟问起今晚为什么迟到。

    “在休息室睡着了。”

    岐玉不打算和他说实话。

    “我过几天要到北边去,大概得有一两周不回来,天气转冷,你自己注意。”

    岐玉不禁抱怨“你的工作真的太忙了。”

    “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岐闪笑道。

    一听他提到工作,岐玉的心脏就怦怦跳。

    在太子身边谈这些事,实在刺激。

    岐玉知道,他指的是他将参与谋杀太子的意图,这是国王的决定。

    但在原著里,这场计划失败了。

    似乎是某种警示,右手被握进了微冷的掌心里。

    沙发上,邝泉一边与幕僚交谈,一边揉着他的手,倚着靠背,脸上没多少表情,见岐玉回眸看过来,眼眸也微动转向他,问“觉得无聊”

    与李漱蕴的对话也就此打断,李漱蕴不语,只余光瞥着这位太子“女友”,这件事说得上是王室丑闻了。

    他瞥着太子和小男友交握的手,心里也很好奇邝泉如何处理。

    “是啊。”

    岐玉没好气地说。

    “等你和岐卫长聊完,我们回东宫休息。”

    “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

    他顿时警觉。

    “”

    沉默。

    李漱蕴眼观鼻鼻观口,假装自己是聋子,小情侣吵架没人感兴趣但他俩的感情还没有破裂李漱蕴霎时坐立不安了起来,怀疑之前自己说那个秘密纯属多此一举得罪人。

    沙发另一端,岐闪一言不发,只微微皱了眉,他本就不喜欢太子邝泉,何况一向都溺爱弟弟。弟弟的疑问没什么问题,太子这么和善的确很少见。

    小房间陷入沉默。

    良久。

    苍白青年静静瞥着那人,不语。

    少顷,他垂首点了支雪茄夹在指间,起身说“我在外面等你。”

    这反应本质非常突兀,以至于李漱蕴也惊讶,自然不能在房间里待着了,也马上找了个理由离开。

    岐玉

    不会是躲在门后拿着棒球棍伏击吧

    岐闪不好让太子在外面等太久,与弟弟聊了几句,就让他回东宫。

    “与太子的关系,处理不好也没什么关系。”

    岐闪最后对他说。

    当初婚事下旨时,父母尚在,太子邝泉远在北方,与岐玉没有见过面,之后的几年也是陌生人,彼此都缺乏兴趣,直到今年才有了往来。

    但这件婚事不可能成。

    国王下了决心杀死太子,赢了,太子死,输了,国王一派被杀,不论成败,这桩婚事都会取消。

    岐玉忽然问“哥哥觉得我能处理好吗”

    “我从不担心这种事。”岐闪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一直以来,大家都很喜欢你。”

    所以,你该把太子视作一尾池中鱼。

    岐玉若有所思,刚要离开房间,又听见系统急促的声音。

    这个话题,不知道为何又勾起了系统的挫败回忆。

    他们不会爱你,我不建议你痴心妄想

    岐玉忍不住笑你很害怕吗

    够了,别发疯。

    到底谁在发疯

    无机质的人工智能程序,唯恐这些角色也脱离数据天意,与反派纠缠不清不楚,甚至爱上他。

    系统不是人类,因而无法理解感情是不受控的。

    岐玉一转眼,见到门外的太子邝泉。

    位高权重的王室青年,却孤零零倚在门外,拿着雪茄轻轻点着,这频频惹来众人回眸,但他大抵也不在意。

    “走了。”

    邝泉瞥他一眼。

    岐玉跟在他身旁,在香槟塔那边看到了熟人,柏之清在晚宴上,着淡灰的西服,戴金丝眼镜,像一只优雅的鸽子,他与王廷的一位负责人在谈话。大概是察觉到了目光,柏之清也朝这边看来,与他颔首。

    照理说这样就算打招呼了,但柏之清一直瞥着他,抬起嘴角微笑,更像是有话要说。

    邝泉陡然问他“你晚上打算吃什么”

    这冷淡的语气,断头餐

    岐闪还没有从王廷退出来,邝泉也许不至于在这种时候杀了他的“妹妹”,但就算不死,岐玉也察觉以后的日子大概不好过了。

    回到东宫,佣人们正将菜色端上桌。

    他们很快退出去,餐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邝泉几乎没有动筷子,大部分时候,都在看岐玉。

    少年已经换回了t恤和短裤,拿着一碗粥,边喝边看光脑上的一段即时新闻。

    汤水很烫,氤氲的热腾腾雾气拂着。

    湿了的长发披在肩上,像一泼洇晕的墨,白皙的脸颊微微鼓起来。

    在他眼下,有一点泪痣的痕迹。

    有这种痣的人,都是很爱哭的。

    但邝泉从没有见过他掉眼泪。

    他看了岐玉很久,下属敲门,他默不作声起身离开。

    夜宵结束,佣人将桌面的东西都收走了。岐玉打算回卧室,突然想到自己在东宫没有卧房,上次是住在邝泉的房间里。

    这就尴尬了。

    他找了一个佣人问自己住哪,佣人不知所措。

    “也许您应该去问殿下。”

    佣人委婉说。

    好吧,在这儿等着我呢。

    在花园回廊,满地是被雨水打湿的花瓣,紫藤在廊上摇摇晃晃甩着叶子。

    红玫瑰凌乱残缺地黏在地上、沙土里,有的在他脚边。岐玉穿过窄道,瞥见那边倚在罗马柱边的青年,拿着一支雪茄,吞云吐雾,他面无神情的侧颜有种白岩石的冷硬色泽。

    “你一个人在赏花这么有兴致。”

    邝泉瞥了眼地上,被雨水砸的乱七八糟的玫瑰丛,赏花

    “有事”

    岐玉眨了眼说“当然有事啊,我今晚睡在哪儿”

    邝泉沉默,低头看他。

    岐玉对上任何人,从来都不吝啬笑靥。

    美貌与幽暗的翡绿眼眸,神经兮兮的气质,一切累加起来叫人觉得十分有攻击感,但他每次这样烂漫地笑,像那些盛放玫瑰,让旁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们的关系已如此微妙,岐玉对他却还是之前的态度,没有任何回避。

    仿佛他并没有做错任何事。

    有苦衷吗。

    没有。

    他没有说过一句辩解。

    只是一句话,因为这样很好玩。

    “寝宫的卧室,你让管家给你安排。”

    “嗯,我回去睡觉了。”

    岐玉说完就回身离开了。

    单纯只是为了来问房间,仿佛对面是酒店前台。

    邝泉甚至没有等到他说一句再见。

    雪茄的烟雾里,一抹模糊的、少年的背影,白t蓝短裤,踩着拖鞋,从回廊的尽头消失之前,还不忘低头撩一下边上一丛快凋零的红玫瑰。

    邝泉慢慢吐了一口烟雾。

    不论以前还是现在,一对上这位若近若离的“女友”,面对他游离的眼神和姿态,胸腔就慢慢涌起焦躁,这是因渴望而生出的荆棘。

    管家将岐玉的房间安排在了主卧室的对面。

    岐玉以为他是巧言令色,自作主张,问起有没有别的房间,管家说“这里就是先前殿下为您准备的卧室。”

    以前就准备了

    好吧。

    话都这样说了,岐玉只好进门,洗漱洗澡准备睡觉。室内布置得很整洁干净,大得不太像客房。夜里他随手将门窗打开通通风,一眼就撞见门外走过的熟悉人影。

    “你才从花园回来”

    脚步一顿,邝泉停在门口。

    少年穿着睡衣,丝绸柔软的蓝色,他撩了下额发,能见到一张白皙困倦的面孔,浓密的睫毛低低地垂着,大概是刚洗过脸,双手和脸颊还是湿漉漉的,尖尖的下颌滴着水,在暖灯下,整个人给他一种柔软的印象。

    离得近,能嗅到浴室里同款香波的气味,像是某种花香混杂着夏天的汽水。

    “你身上都湿了。”

    他指着邝泉的肩膀。

    花园回廊,被冷风吹落的雨水和花叶,有的也落在肩上。

    邝泉没有留意,他站在那里抽了很久雪茄。

    他低头,瞥着那只指向他的右手食指。

    气氛有点古怪。

    岐玉不知道他为何沉默,但已经很困了,说了句睡觉了就往后关上了门。

    相安无事。

    我刚才以为

    你以为什么

    没事。

    系统还以为,他俩又要像晚宴前那样打啵。它非常担心两人之间冒出不该出现的感情线进而再次影响原著剧情。

    但一夜相安无事。

    岐玉有些疑惑。

    身为直男,被一个男的耍了,连初吻都没了,以邝泉的性格,不可能忍耐,但他今晚却如此安静

    到了第二天,他很快就发现不对劲。

    六点半,岐玉打算回克雷斯上课,但东宫大门紧闭。

    问了管家,对方施施然表示殿下并没有旨意。

    就是不让出去是吧。

    “他人呢。”

    “殿下此时在参与内阁会议。”

    “他什么时候回来”

    管家说不清楚。

    气死了

    岐玉冷笑,我该问他什么时候死才对。

    通讯打过去,接通的是一位陌生秘书,表示等会议结束就会转达给太子。

    此时的宫廷会议厅,众人刚刚谈完一桩法案,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太子邝泉今日很不耐烦,各种流程都走得极快,以至于会议时间比平常短了许多。

    散会时有人路过他身旁,恰好听见这个神色淡漠的太子与秘书询问“他打通讯来了吗,他心情怎么样”

    又一句,“他没对你发脾气”

    多么焦灼不安的问句啊,简直像是惧内

    大家装作没有听到,纷纷匆促离开。

    秘书还是第一次正面老板的私事,有些尴尬地解释没有。

    回东宫路上,邝泉听到了通话录音。

    岐玉有点生气,但没有对着秘书发火。只说了两句话,通讯就挂断了。

    到的时候,管家与他说了大概经过。

    “他在房间里”

    “是。”

    邝泉敲了门,没有回应。

    卧室门没有锁上,他推门而入,床上有人坐起身。

    昏暗房间里,一对上这双幽绿眼睛,立刻叫人想起蛇之类的危险有毒动物。

    “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放我一个人在这里”

    “我要去上课。”

    一连问了三句话。

    邝泉微微皱了眉,走到床边,一个枕头猛地朝他飞来。他躲开了,皱了下眉,瞥见岐玉去拿床头的灯。

    两人在床上扭打了起来。

    邝泉原本波澜不惊。

    岐玉就是个坏脾气,起冲突一点也不意外。

    他以为是闹着玩,但岐玉是来真的一记右勾拳虎虎生风直往他脸上砸,他只得狼狈地躲,一打起来岐玉全是狠招,有种不管不顾的疯劲。

    “你就是想折磨我”

    一边打一边痛斥。

    邝泉忍不住深呼吸,一把将他仰面摁倒在床榻上,卡着他的肩颈。

    少年穿着的衬衫早就被扯开,凌乱地,喘息着。

    雪白的腰、大腿,像一团摸上去就黏糊的融化奶油。

    房间里都是混乱的呼吸声。

    岐玉冷冷瞪着他,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邝泉盯着他的下半张脸,一张粉色的、喘息的唇,很快挪开眼,刚松了手,虎口被岐玉咬了一口。

    湿润、高温的触感,以及猛烈的锐痛。

    邝泉心头突跳,陡然撤开手,也将床上那位拽着压在被褥里。

    岐玉这时候仍在发火。

    气死了

    他是真的想着弄死邝泉。

    一瞬间,青年结实的手臂已经将他摁倒,整个身体都覆上来。邝泉的外表,是那种典型的、紧实而高挑的身材,轻而易举地制住了他,而且近乎是凶恶地、将他那件乱皱了的白衬衫揉扯。

    青年吻下来时,紊乱的呼吸混着焦躁的气味。

    根本就是晚宴前失控的粗暴后续

    岐玉挣了几下,反而被抱得更紧。

    在他身上,有一点雪茄的甜味,但更多的是那种狂躁的气息,像在那张休息室的沙发椅子里,那杯他们喝过的气泡酒的感觉。

    如果不是此时卧室门有管家敲门,提醒似的说了一句“夫人到了东宫南苑”,岐玉不怀疑自己会被邝泉在这里了个透,他猛地扯着那人的头发,喊道“有人找你听不见吗,快滚”

    邝泉嘶了声停下动作,低头盯着他,管家又敲了一遍门。

    再见到太子时,佣人们都集体无视了他气息混乱,衣冠不整地推门而出的那一幕,尤其他脸上还有被打过的指痕。

    他是洗了个冷水澡才从卧室出来的,冷着脸,半湿着头发,准备去见夫人在东宫能被这样称呼的,只有前王后,他和薄飞星的母亲。

    出门之前,黑发少年仍躺在床上,皱了脸披上那件已经扯坏了的衣服。

    “让佣人给你拿新的。”

    邝泉冷声说。

    岐玉没有理会他。

    过了不久,管家再次敲响了门,询问他是否要去见夫人,前王后。

    这位是薄飞星的母亲,也许她知道什么

    岐玉答应了,换了衣服去南苑。

    辗转到了一间茶室,岐玉坐到邝泉身旁,与夫人互相认识,开始聆听夫人说茶道。大概是看得出来两人都心不在焉,她也没有说很久,中途停下来,问两人是不是闹了矛盾。

    他俩异口同声说“是”。

    “吵几架就好了。”

    夫人笑道。

    不,已经打过架了。

    岐玉默默心想。

    本是想问薄飞星的事,但他一直没有找到说这些的机会,只能喝煎茶,夫人快走的时候,指使邝泉去了外面找管家询问庆典的事。

    邝泉一不在室内,夫人就问他“你打得过他吗”

    “不太能。”

    岐玉如实说。

    “起这种冲突你要吃亏的,你冷着邝泉就行了,他会受不了自动找你。不用管他说什么,只要你不理他,他就会发疯。男人都是这样”

    夫人也没有做解释,很快就起身离开了。

    岐玉一头问号,被佣人领着回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才有佣人来说,太子已在花园了。岐玉去逮人,遇到时对方正在池边,手里一碗鱼饲料,颇有闲情地喂着红锦鲤。

    邝泉在池面看到了岐玉的倒影,一回头,他已经背着手靠近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杀了我沉湖”

    “”

    我什么时候说过杀人

    一张冷淡的少年面孔,幽幽靠近。

    他身上有蜂蜜和花香的气味,身体像是一团湿了的奶油,嘴巴是被含着的红蜜饯刚刚发生的过激行为,各种片段,犹在眼前。

    他怒气冲冲的绿眼眸,像是宝石闪耀,难以直视。

    邝泉只得挪开视线,看池子里扑腾的鱼。

    不明白岐玉怎么不避着自己距离那件事才过去半小时。

    一嗅到他身上的荷尔蒙气味,焦躁感又重新溢出来。

    他现在就像脚边的白痴鱼。

    “你不会是被我迷住了吧。”

    岐玉眨了下眼。

    自诩是直男但不会拒绝身体的快乐,不喜欢男的但是想他,这倒是与原著的人设十分符合,但在衣着整洁的状态,身处室外的环境里,一旦邝泉清楚地见到“女友”是个自己厌恶的同性,恐怕也会像原著那样微妙地觉得恶心。

    但如果他不反感那就有意思了。

    岐玉默不作声等着回答。

    太子一定很受不了吧,不管是哪种反应

    见邝泉皱了眉,不与他对视,岐玉在他耳边问“为什么不敢看我”

    邝泉没有回答。

    一位美丽的少年待在湖边,不是为临水照影做纳喀索斯,而是踮起脚,勾着他的脖子在耳边说话。双手仿佛柔软的一双白蛇般痴缠。而在耳畔吐蛇信子。

    “我没打算杀你。”

    邝泉闭眼说。

    岐玉其实不是想问这个。

    “我可以回去学校了吗,殿下”

    又是沉默。

    他受不了地斥责邝泉“你都让我缺课一上午了,为什么还在纠缠着我骗了你这件事”

    邝泉都快气笑了。

    他都已经缺了课了,为什么还不大度一点原谅他男扮女装骗人

    一不作回答,黑发少年就与他离得更近了,而且又一次吻了他,唇瓣是他尝过的味道,夹杂着一点茶叶的气味,他们在那间茶室里一起见过母亲,得到过长辈的祝福。

    母亲临走前说,你喜欢他是应该的,他回不回应是他的事,你讨不到他的欢心不能怪他,他可以嫁给任何人而不是你,不要以为你是太子就对他高高在上,哪怕他做了王后也可以离婚

    而现在,岐玉吻了他。

    没有男人受得了这种主动。

    他阖上眼回吻岐玉,与在卧室时那样热烈。

    少年的双手慢慢往下探。

    身体的欢愉,像是爆炸涌出的泡沫。

    “好腥。”

    少年在他耳畔低低地说。

    “我是说鱼饲料。”

    又笑了声补充说明。

    一准备回学校,岐玉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兴致勃勃。

    “我这周末不来东宫了。”

    “为什么”

    “因为你很讨厌。”

    邝泉沉下脸。

    他深知不能在这人面前表露真实想法,否则对方就会有恃无恐、得寸进尺

    不能说,我很希望你每个周末都过来东宫,他几乎能想象到岐玉届时狡狯地眨眼说可是我很忙,除非你答应我某事巴拉巴拉之类的场景。

    他不回答,而将岐玉搂着坐在自己腿上。

    花园的石头椅被擦拭得很干净,不远处就是一丛丛茉莉花,今日天气还不错,蜜蜂和蝴蝶都嗡嗡作响。岐玉的注意力被蝴蝶吸引了一瞬,重新回到刚才的话题。而此时,苍白青年搂着他,微微蹙了眉“为什么讨厌我”

    还是没忍住问了他。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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