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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第 34 章 兄弟情深(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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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爷是何等聪明之人, 弘昼略提上一句,他就知道其中的缘由。

    松佳姨娘曾是德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几年前,德妃娘娘以他膝下子嗣不丰将这人赐给他做侍妾, 这等事在高门大户中并不少见, 可四爷每每想起这件事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按理说, 他该感念德妃娘娘才是,可他知道, 德妃娘娘对老十四并不是如此武断, 想当初老十四刚成亲时,十四福晋肚子一年没有动静, 德妃娘娘又是四处打听偏方,又是时不时差太医给十四福晋瞧瞧, 更是替十四福晋吃斋念佛,保佑老十四早日添个嫡子

    可到了他这里, 德妃娘娘就一个大宫女赏了下来,好像在说你看, 我这个当额娘的见你孩子不多, 连身边宫女都赏给你了,看我这个额娘当的多称职

    这等事发生过太多太多次, 按理说都是小事, 可就是这等小事会闹得人如鲠在喉,不大舒服。

    松佳姨娘就是四爷喉头的一根刺, 偏偏这根刺还不大安分, 仗着自己伺候过德妃娘娘情分不一般,可越是如此,他就会越冷着这人。

    弘昼见四爷没说话, 知道自己这话说到四爷心坎上去了,奶声奶气道“阿玛,我说的对吗”

    四爷敲了敲他的小脑门“你有时候还点小聪明。”

    弘昼面上笑容更深,觉得四爷这是默认了。

    他不是没想过替耿格格报仇,只是“报仇”两字说的简单,做起来却是难得很,一来是敌人太过于强大,一来是如今他年纪尚小。

    不过弘昼觉得没有关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他会连本带利叫年侧福晋等人还回来的。

    至于如今嘛,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在四爷跟前上上眼药。

    四爷带着弘昼走进去时,松佳姨娘虽看似在与耿格格说话,但眼神却时不时朝门口瞟,一瞧见四爷进来了,连语气都欢快了几分“没想到您还喜欢吃咸鸭蛋,这下可真是歪打正着。”

    “您怕是不知道了,妾身云片糕做的好,咸鸭蛋做的更好,妾身是高邮人,打从记事儿起就帮着家人做咸鸭蛋,只是喜欢吃咸鸭蛋的人不多,妾身做的也少。”

    “如今您正病着,嘴里没什么滋味,妾身做些咸鸭蛋送过来给您尝尝,平日里佐粥是极好的。”

    她明明瞧见了四爷,可四爷过来时她却装作惊愕的模样,柔声请安“王爷。”

    其实论容貌,她长得并不差,因今日仔细打扮过的缘故,瞧着不说比耿格格更美,勉强也与年侧福晋不相上下,若仔细瞧来,她身上更有年侧福晋的影子,想必是仿着年侧福晋在打扮。

    四爷一眼就瞧出了她的小心思,是愈发不满。

    平日里四爷在朝堂上与一众兄弟斗的是你死我活,一句话恨不得拐十八个弯,回到家就巴不得能舒心些。

    他不指望这些女人能像耿格格一样心思单纯,但能与钮祜禄格格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错,可偏偏就有人非要显摆她那点小心思,生怕被人当成了傻子。

    他看向松佳姨娘“你还会做咸鸭蛋”

    松佳姨娘面上一喜,想着技多不压身这话真真是没说错“是,王爷也喜欢吃咸鸭蛋吗妾身做几个给您尝尝当年在紫禁城中,就连德妃娘娘都夸赞妾身的咸鸭蛋比内膳房做的还要好。”

    四爷颔首“几个怕是不够。”

    他的眼神落在松佳姨娘面上“马上就要到中秋节了,我正愁不知给各处送什么节礼,既然你说你咸鸭蛋做的好,不如就多做些吧。”

    说着,他更道“苏培盛,你与高无庸说一声,每一家备上四十八个咸鸭蛋约莫就够了,等着中秋之后还有重阳,重阳之后有腊八,再是正旦,咸鸭蛋是家家户户都可以吃的,你既擅长此道,就多费些力吧。”

    松佳姨娘哭都哭不出来了。

    这是费些力就能行的吗

    她随便数了数,少说她也得做成百上千个咸鸭蛋,她来雍亲王府是当主子的,可不是当厨娘的。

    想当初她在永和宫伺候德妃娘娘时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当了主子,这日子越活越回去了

    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弘昼差点就要笑出声来,历史上的四爷的确是这般狭促的性子,喜欢一个人看对方什么都是好的,比如历史上的老十三。

    若四爷看一个人不顺眼,就变着法子折腾他们,比如历史上的老八和老九,等着四爷继位后,给他这两个弟弟一个取名塞斯黑,一个取名阿其那,半点没顾及皇家颜面的。

    松佳姨娘的眼泪簌簌落了下来“王爷,可是妾身做错了什么事儿吗”

    四爷却是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苏培盛连忙上前请她下去,额,这咸鸭蛋要的多,要的急,得快点赶工才是。

    松佳姨娘是个聪明的,临出门之际这眼神落在弘昼面上方才王爷进来时还好好的,出去一趟就变了,定是这个小崽子。

    她不由想到锦瑟的话,别看这小崽子年纪不大,却是一肚子坏水。

    有所察觉的弘昼很快对上她的目光,迎着她那怨毒的目光却是一点都不怕的,甚至还冲着松佳姨娘做了个鬼脸。

    四爷当天晚上歇在了缓福轩。

    这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雍亲王府,众人听说这消息后不免咂舌,更是纳闷的很耿格格不是病着,怎么侍奉四爷

    王府中没几个蠢的,年侧福晋正病着,四爷很少过去瞧她不说,反倒歇在了耿格格这里。

    一时间,耿格格得宠的消息是不胫而走。

    但叫弘昼更高兴的是耿格格身子一日日好了起来,原先是能下床走几步,再是能由人扶着在院子里走上一圈,如今已不需人扶,自己慢慢在院子里散步了。

    耿格格别提多高兴,更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八月十一是耿格格的生辰,到了耿格格生辰这一日,她涂上胭脂,若不仔细看,与平日无异。

    因耿格格尚在病中,又只是格格身份,所以生辰并未大办,就请了钮祜禄格格与弘历过来吃顿饭就算庆祝她的生辰了。

    一大早,弘昼刚陪着耿格格吃完长寿面,钮祜禄格格就带着弘历来了。

    钮祜禄格格还带了一套精美的青花缠枝酒盅,笑着道“我知道你会酿酒,也能喝上几杯,这套酒盅是我的陪嫁之物,只是我不胜酒力,这东西留在我这里也是浪费,不如送给你好了。”

    弘历也给耿格格准备了一份礼物,他送的是自己亲自所书的几个字,上头写着“福如东海,笑口常开”,小小年纪字就已写的像模像样,还用框子装裱起来。

    耿格格笑道“多谢四阿哥,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弘历面上露出几分羞赧的笑容来,扫眼看向埋头吃咸蛋黄月饼的弘昼“弟弟,你给耿额娘送的什么礼物”

    弘昼一口将剩下半个咸蛋黄莲蓉月饼塞到嘴里,含糊不清道“我要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偷偷拿给额娘看。”

    耿格格被他逗的直笑,见他嘴巴塞的满满的,连忙道“慢点吃,你这孩子,又没人跟你抢。”

    弘昼又拿起一块咸蛋黄莲蓉月饼吃了起来。

    钮祜禄格格看向弘昼的眼神是若有所思,从前她看这孩子总觉得顽劣,更觉得耿格格的得宠是突如其来,可如今,她并不敢这样想。

    旁的不说,就说这咸蛋黄莲蓉月饼,听着稀奇古怪,可前些日子竟被病中的耿格格折腾出来,原因很简单,弘昼非闹着要吃咸蛋黄加莲蓉的月饼,最后做出来味道竟意外不错,甚至比宫中赏下来的五仁月饼还要强些。

    四爷更是命大厨房做了几盒送进宫去了。

    就冲着这几盒子月饼,钮祜禄格格觉得就该耿格格得宠,更觉得弘昼运气真好。

    但她也清楚,很多东西是羡慕不来的,更清楚与耿格格交好是一桩只赚不亏的买卖,当即就要两个孩子下去玩,自己与耿格格说起闲话来“我一看到这月饼就想到了松佳姨娘,若不是她做出来这么多咸鸭蛋,弘昼也就想不到要什么咸蛋黄莲蓉月饼,说起这事儿,松佳姨娘也有功了。”

    渐渐地,她地声音低了下去“可我听说松佳姨娘每日还在做咸鸭蛋,说是她一走出去,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子咸鸭蛋味儿。”

    “当初王爷是在缓福轩吩咐她多做些咸鸭蛋地,可咱们这样地人家难道还缺几个咸鸭蛋不成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王爷看她不顺眼,王爷是什么心思,咱们琢磨不透,可我就怕有心人拿松佳姨娘做文章。”

    “我更怕这事儿传到德妃娘娘耳朵里去了。”

    耿格格如今虽警醒了些,可论心眼子,比钮祜禄格格还是差得远,一听这事儿与宫中主子还有关系,不免紧张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钮祜禄格格冲她招招手,示意她靠自己近些“你也知道,松佳姨娘从前伺候过德妃娘娘好几年,更是德妃娘娘赐下来的人,她虽只是侍妾身份,不能进宫拜见德妃娘娘,可我却听说她与德妃娘娘身边一个叫绿波的宫女关系很好,就怕有人会将这事儿添油加醋说给德妃娘娘听。”

    德妃娘娘就算再不喜四爷,可四爷也是她的亲生骨肉,她不会为了一个宫女迁怒到四爷身上,却会将这事儿怪罪到别人身上。

    耿格格心思微动,连声道谢“我心里有数了。”

    另一边弘昼与弘历手拉手,带着两只猫儿一起跑了出去,只是玩了会,两人都觉得怪没意思的。

    小孩子向来如此,再好的地儿去几次就腻了,再好玩的玩具,玩几次也腻了。

    弘昼坐在石头上,托着腮道“上次星德哥哥带我出去可真好玩,街上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可热闹了,比咱们王府热闹多了。”

    说着,他又起了小心思“到了中秋节这一日,阿玛和嫡额娘他们要进宫,你说,要星德哥哥带我们出去玩怎么样”

    弘历已习惯他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正色道“弟弟,这样不好。”

    “中秋节这一日是合家欢乐的日子,纵然阿玛他们不在府中,但额娘都在的,我们要陪着额娘才是。”

    “再说了,姐夫也要陪着家里人赏月吃月饼的,弟弟,你就不要去打扰姐夫了”

    弘昼却与他有着不一样的想法。

    正因为中秋是合欢团圆的日子,所以对纳喇星德来说才愈发残忍,就算纳喇星德不去计较怀恪郡主做下的那些事儿,但到了这一日保不齐会想起来的,有自己陪着他说话解闷不好吗

    弘昼已将纳喇星德当成了忘年交,道“哥哥,你到底去不去吗”

    “我可是听星德哥哥说过,到了中秋节这一日,街上比往日还要热闹,有许多花灯可以看了,说不准咱们还能叫星德哥哥给咱们买一盏好看的花灯。”

    说着,他更是道“哥哥,我还听星德哥哥说起过的,到了那一日可能还有卖瓷器的,到时候肯定有做印章的。”

    半个月之前,他去找弘历玩时,惊讶的发现弘历难得正在开小差,手上拿着个印章在把玩。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弘昼发现弘历书房里很多书本啊,画册啊,还有他写好的大字上都盖上了弘历的专属印章。

    弘昼这才记起,对,历史上的弘历就是个盖章狂魔,只是,他的狂魔属性这么早就显现了吗

    果不其然,乖宝宝弘历一听这话,面上就露出几分松动之色,却还是警觉道“真的吗你不会骗我吧”

    印章的力量是无穷的

    弘昼实话实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上次我跟着星德哥哥出去时看到有摆摊刻印章的。”

    “不过我听星德哥哥说到了中秋节这一日,好多卖月饼和花灯的,不知道有没有刻印章的”

    话虽如此,可弘历却还是面露憧憬。

    他手上这枚印章是正月里舅舅进王府看他送给他的,说是但凡厉害的大人们都有自己的印章,他在阿玛的书房中也看到了好几个印章。

    只是这印章是用檀木做成的,用的时间长了有些朽了,若能用绿松石或玉石刻个印章就好了,他已设想过无数次,最好做两个印章,一个上面刻着自己的大名弘历,另一个刻着自己的乳名元寿。

    像阿玛或额娘送给自己的东西,就用刻大名的印章,像自己的私物,就用刻着乳名的印章好了。

    想到此这儿,弘历重重点点头“弟弟,若姐夫愿意在中秋节这一日带着你出门,我就和你们一起去。”

    说到这儿,他不免有几分忐忑“就是不知道额娘会不会答应。”

    弘昼还是第一次在弘历身上看到了孩童的一面,在他的印象中,自弘历尚不会说话,不懂事时,就日日被钮祜禄格格教导着要听话要懂事,不能坠了四爷的名声久而久之,这个小小年纪的娃娃身上带着与他年纪不符的沉稳。

    便是弘昼没见过他那些哥哥弟弟们,却也知道这样的孩子不在少数。

    他为未来那些文物们惋惜的同时,心里也替弘历开心起来,弘历好不容易才找到与学业无关的爱好“若是钮祜禄额娘不答应,我就帮你劝劝钮祜禄额娘。”

    弘历张了张嘴,可“还是别了吧”这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他是知道弘昼的招数的,无非是一哭一闹三上吊,逼的长辈们不得不答应,但弘昼这样说,也是怕他因不能出去而伤心难过。

    弘历点头道“弟弟,谢谢你”

    两个孩子就中秋节这一日的事进行了深刻的讨论,大多数时候是弘昼说,弘历听,毕竟弘历还未出去玩过了,他听弘昼说起哪家的馄饨好吃,哪里的花灯好看目光渐渐变得好奇起来,想要出门玩一趟的心是愈发坚决。

    弘昼正差了小豆子给门房送信,要门房问问纳喇星德中秋节这一日带他们出去玩时,陈福就满头大汗跑了过来“两位小阿哥,你们可真叫奴才好找啊,王爷找你们过去了。”

    正沉浸在中秋节美好畅想中的弘昼突然被打断,多少有点不高兴“阿玛找我们干什么”

    四爷对这两个孩子一向是放养的,毕竟弘历不需要四爷叮嘱就已十分上进,至于弘昼,叮嘱了也是白叮嘱,只会白白惹自己生气,还不如不说。

    陈福气喘吁吁道“十三贝勒来了,正在外院书房与王爷说话了,十三贝勒说两位小阿哥出生后他还没看过,所以王爷就要奴才领着你们过去给十三贝勒瞧瞧。”

    听听这话说的,就好像弘昼与弘历像小猫小狗似的,随便一提溜就过去了。

    弘昼也知道自己这位十三叔对四爷的意义非凡,毕竟一众皇子们私下如何猜疑争斗,可明面上却是一派友爱和睦做派,每至逢年过节时总有不少子侄弟弟前来给四爷请安,四爷却没叫他们出去过。

    说来也是可怜,弘昼长这么大,四爷的兄弟是一个都没见过。

    弘历也听钮祜禄格格说过这位十三叔的事,知道阿玛与十三叔关系最好,很是知礼道“那我们可要回去换身衣裳”

    陈福忙道“不必了,奴才听王爷的意思,十三贝勒坐坐就要走的。”

    弘昼与弘历就这样跟在陈福身后,紧赶慢赶到了书房。

    弘昼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四爷下首的那个男子,这人应该就是十三贝勒胤祥了吧,这人虽比四爷小上许多,可瞧着却与四爷差不多大的年纪,衣着质朴,若是旁人不说,很难想象到这人乃是堂堂皇子。

    若说四爷浑身上下是无欲无求的气质,那十三贝勒身上就是凄楚苦郁的气质,略一瞧,仿佛就能知道他的日子过的并不好。

    弘历与弘昼上前喊了声“十三叔”。

    十三爷的眼神落在他们身上时,微微发亮,这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他点点头,继而与四爷道“这两个孩子都长得好,远远瞧着像双生子似的,偌大一个亲王府,从前我每每过来都觉得寂寥,如今添了两个孩子想必也能热闹不少,真是恭喜四哥了。”

    话毕,他就解开身上的玉佩,将玉佩递给弘历,又取下手上的扳指递给弘昼,含笑到“来,这是十三叔送给你们的见面礼。”

    四爷道“十三弟,你这是做什么”

    自十三爷因皇上初次废除太子纳谏后,彻底惹了皇上厌弃,遭到皇上圈禁,如今虽已被放了出来,但皇上对他仍是不喜,平素视若罔闻也就罢了,该有的赏赐是一样没有,若非他暗中补贴,只怕府中上下度日都难。

    旁人不知道,他却是清楚的,十三贝勒这玉佩与扳指已算他身上顶值钱的东西了。

    十三爷身上虽带着凄苦的气质,可也有书生的儒雅,微微一笑更增几分俊朗“四哥,我这个当叔叔的要给侄儿见面礼,你也要拦着吗”

    说着,他更是站起身来,一瘸一拐走到了弘历与弘昼身边,不由分说将玉佩和扳指塞到了弘历和弘昼手里。

    弘历懂事得很,下意识看向四爷,仿佛收不收就看四爷一句话。

    但弘昼却将扳指塞到随身携带的小荷包里,脆生生道“谢谢十三叔。”

    他知道四爷的意思十三爷都清楚,可作为一个男子,作为一个长辈,既然东西送出去了,哪里有收回去的道理在这里你推我让的,只会一次次提醒十三爷如今自己落得何种境地。

    顿时,四爷不悦的眼神就落在了弘昼面上。

    十三爷瞧见却是笑道“别理你阿玛的,好生将东西收起来,长者赐不可辞。”

    弘昼嘿嘿一笑,重复道“对啊,长者赐不可辞。”

    十三爷又转头看向弘历道“你也将十三叔给你的玉佩收起来吧。”

    弘历再次看向四爷,见四爷并未反对,这才乖乖将玉佩收起来。

    两个孩子就被陈福带了下去。

    四爷幽幽叹了口气,道“十三弟,你这又是何必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玉佩是当年我们随着皇阿玛南下时买的,还有这扳指,也是你大婚之日皇阿玛送给你的你就这样送给了两个孩子”

    十三爷笑道“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

    “况且你也知道,如今这些东西对我而言也算不得什么。”

    从前他有多敬重皇上爱戴皇上,打从心底里将龙椅上的那个人当成父亲,可如今那个人对他而言只是皇上罢了。

    四爷的谨慎已刻到了骨子里,便是他与十三爷两人独处时有些话也不会深谈,只道“如今你的腿可好些了我已与年羹尧说了,要他帮着寻摸几个名医。”

    对他而言,十三爷就像他的亲弟弟一样,眼见十三爷变成了个瘸子,他心里自不好受。

    十三爷摇摇头道“不过是老样子,每日依旧流脓,太医也来看过几次,每次吃的药和敷的药开了一大堆,却总不见好。”

    “四哥,你就不必白费力气了。”

    “若你因我的病四处寻医问药,传到有心人耳朵里,说不准他们又会在皇阿玛跟前大做文章的。”

    这话再次戳了四爷的心窝子。

    当年皇上初次废太子,他与十三爷都是坚定不移的太子党,面对着皇上对废太子的斥责,他劝上几句后见皇上怒容满面,聪明的选择了闭嘴,但十三爷却是逆流而上,直言纳谏,最后落得一个圈禁的下场。

    他道“他们若要做文章,只管去做就是了,难不成你就不是皇阿玛的儿子,不是他们的弟弟了”

    顿了顿,他又道“先前皇阿玛也问过我你的病情如何了,我如实回答,皇阿玛纵然没说什么,可我看他神色也是担心你的。”

    “紫禁城的太医们一个个是捧高踩低,跟红顶白,若不是皇阿玛暗中叮嘱过他们,他们哪里会去给你看病”

    “我们与皇阿玛是父子,也是君臣,先有父再有子,先有君再有臣,你与皇阿玛怄气做什么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从前皇阿玛总说你性子仁善温和,可我看啊,你性子最是执拗不过,撞了南墙也不知道回头。”

    十三爷只淡淡笑了笑,从前他也是皇上疼爱的儿子,一朝从云端跌入泥中,其中苦楚唯有自己知晓。

    但他是个认死理的人,认准了的事就不会回头“四哥既知道我是什么性子,又何必劝我”

    说着,他站起身就要走,“如今皇阿玛依旧对我不喜,我不便多留,免得落人话柄,惹得皇阿玛对你也忌惮起来。”

    四爷还想要留他,可哪里留得住,只能一瘸一拐见着他离开。

    四爷心里很不舒服。

    从前宛如一母同胞亲兄弟的两人,到了如今想要痛痛快快说几句话,吃顿饭都难,可便是十三弟落得这般境地,也还记得马上要至中秋,前来给他这个当兄长的问安送节礼。

    也正是如此,所以四爷那颗力争上游的心越发汹涌澎湃,唯有上位者,才能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才能将那些曾践踏过他们的人狠狠踩在脚底下。

    人人都知道十三弟腿上生了顽疾,可好端端的人怎会患上这样的怪病,不是他们在其中捣鬼造成的还能是什么

    离开外院书房的弘昼与弘历正讨论着十三爷,弘历低声道“十三叔的腿怎么就成了那样子难道宫中的太医医不好吗”

    弘昼想着历史上的十三爷很是唏嘘,可他相信,随着四爷登上那位置,十三爷会苦尽甘来的。

    他道“应该是看不好了,若不然,阿玛定会治好十三叔的腿的。”

    说着,他更是道“哥哥,你别担心,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他向来是个乐天派,觉得天塌下来也有个子高的顶着,为十三爷惋惜过后,很快又开心起来。

    等着他回到缓福轩的时候,钮祜禄格格已经走了。

    因生辰的缘故,耿格格今日穿着身石榴红缂丝暗纹褙子,衬的她面容有几分艳丽娇俏。

    她坐在炕上等着弘昼已有一会儿了,笑眯眯道“说吧,咱们弘昼有什么礼物要送给额娘”

    弘昼转身就回屋,好一会才拿出一张纸来,上面画的是乱七八糟的,与今日弘历写的那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耿格格一愣,迟疑道“这是”

    弘昼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满皆是“额娘真笨”的意思,继而正色解释道“喏,额娘,您看,这个是我,这个是您,这个是阿玛,你们牵着我的手。”

    他又指了指远些的人儿,不,他所指的地方叫墨团应该更合适些“这个是橘子,这个是哥哥,这个是钮祜禄额娘,这个是星德哥哥我们都在一起。”

    “我想要我们永远都高高兴兴,快快乐乐在一起,额娘,您说好不好”

    耿格格一愣。

    从前弘昼从未在她跟前说过类似的话,在她看来,定是因她大病一场,所以才叫这孩子有如此感悟,心里一阵酸楚。

    但弘昼没告诉她,这是他胎穿之后最大的愿望,旁人倒是其次,耿格格一定要好好的。

    故而弘昼看到耿格格眼眶红了,很是不解,手忙脚乱替她擦眼泪“额娘,您怎么了”

    “没什么。”耿格格笑中带泪,哽咽道“额娘这是高兴了,额娘也巴不得咱们永永远远都在一起。”

    “弘昼放心,额娘定身体健康,活到九十九。”

    历史上的耿格格的确是个长寿之人,虽没有活到九十九岁,却也是难得长寿之人。

    四爷走进来时正好瞧着耿格格在抹眼泪,本就心情不好的他当即就皱眉道“弘昼,今日你额娘生辰,你怎么又惹她生气了”

    弘昼嘴巴一瘪,满脸不高兴看着四爷。

    耿格格忙道“王爷冤枉五阿哥了,妾身是太高兴了。”

    说着,她就拿起弘昼送给他的生辰礼物给四爷看,更是细细解释起来“这个是您。”

    若是耿格格不解释,四爷真的很难将这人身上穿着大红衣裳,头上长着三根毛的人认成自己,不,应该说很难将画中这东西认成人。

    不过他再仔细一看,见着这脸,姑且叫脸的东西上嘴角向下,一看就很是不高兴的样子,只问弘昼道“你这画的是什么画的我不高兴吗”

    弘昼煞有其事点了点头“对啊,您老是不高兴,板着一张脸,三哥和哥哥都怕您。”

    他看了看画上的四爷,再看了看四爷,再一次被自己精湛的画艺所折服,这两个人简直是一模一样“就像方才,阿玛一进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气冲冲问我为什么惹额娘生气了,可额娘分明是高兴了才哭的”

    四爷沉默片刻,道“是,是阿玛弄错了。”

    认错这种事情嘛,万事开头难,但凡有了第一次,接下来就容易了许多。

    弘昼宽宏大量道“那我就看在今日额娘生辰的份上,原谅您好了。”

    四爷

    偌大一个雍亲王府,也就只有弘昼敢这样与四爷说话了。

    四爷人来了,礼也来了,今日他送给耿格格的是一支海棠形金累丝镶宝石掩簪,上头的宝石颗颗有小指甲盖大小,光润亮泽,一看就非凡品,簪头以金花丝平填,做工精益,华美得很。

    耿格格看到这簪子时愣了愣。

    雍王府中每个女人生辰,四爷送的都是首饰,从前耿格格收到的多是玉镯,金簪或金镯子之类的生辰礼物,但没有哪一次比今日这簪子更华美精致,好看的让她说不出话来。

    弘昼更是连声道“阿玛送给额娘的生辰礼物真好看。”

    说着,他更是抬起头看向四爷“阿玛,我的生辰也快到了”

    四爷选择无视他的话,看向耿格格道“我知道依你的性子定不愿收下这簪子,还会说太贵重了些,虽说今年给你的生辰礼比给旁人的贵重些,却是看在你大病初愈的份上。你就收下吧。”

    “你衣裳首饰一贯素净,难得有这样华丽的簪子,就比如今日,你生辰穿着这样一件红褙子,头上插着一支金素钗就有些不合适,若换成这样一支金簪就好看了许多。”

    这话说完,四爷更是难得替耿格格将簪子插在耿格格头上。

    弘昼更是连声道“额娘真好看”

    四爷也点点头道“的确是比那支金素钗好看许多。”

    耿格格面上也露出几分笑意来“那妾身就将这簪子插着吧。”

    就连迟钝如她都敏锐的发现四爷对她比从前好了许多,也知道其中弘昼是功不可没,更觉得老话说的没错,内宅中的女人啊,若有个孩子傍身日子就能好过许多。

    就比如李侧福晋,她虽不知道李侧福晋犯了什么错,可看四爷的样子,她也知道四爷恼了李侧福晋,却看在三阿哥与怀恪郡主的份上并未在吃穿用度上苛责过李侧福晋。

    一时间,她看向弘昼的眼神更是慈爱,觉得若不是有这孩子,她这辈子只怕再没什么意思。

    等着用完了饭,瓜尔佳嬷嬷就很有眼力见的将弘昼抱走了。

    弘昼也没闹腾,想着若能趁此机会叫耿格格给自己添个小弟弟或小妹妹就好了。

    翌日一早,弘昼刚起身就听小豆子说了个好消息,说纳喇星德答应带他们兄弟两人中秋节出去玩了,就等四爷点头就行了。

    弘昼趁着四爷正好在缓福轩,与四爷说起了这事儿。

    若换成平日里,四爷定不会答应的,毕竟大过节的叫纳喇星德带着他两个儿子出去玩,实在不合适。

    可他对上弘昼那眼巴巴的眼神,想着这孩子前些日子在年侧福晋院子里过的又憋屈,想了想,就答应下来“到了中秋这一日索性就将星德一家请到府中吃饭吧,他们家人口简单,咱们王府人也不多,凑在一起热闹些。”

    “等着吃完饭就要星德带他们出去逛一逛,那一日你若是敢顽皮胡闹,下次就不能再出府了,记下了吗”

    他用的是“你”,而非“你们”,显然就是对弘昼一个人不放心。

    开心的弘昼却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连连点头“阿玛,我记下了。”

    就连四爷都点了头,钮祜禄格格自不会再多言,也是叮嘱了弘历几句就继续忙活起来。

    中秋虽比不得除夕、正旦,却也是佳节,钮祜禄格格等人要忙着给奴仆们赏钱,给娘家送节礼,四爷也得给紫禁城中的德妃娘娘送节礼。

    这一日,四爷的节礼如往年一般送到了永和宫,德妃娘娘从前虽是包衣出身,如今却位居四妃之一,什么好东西都见过,四爷送进宫的节礼,也唯有那咸蛋黄莲蓉月饼她多吃了两块。

    德妃娘娘对下人并不严苛,甚至因为她是宫女出身的缘故,很能体恤下面宫女太监的苦楚,略吃了几块咸蛋黄月饼,就对着身边宫女绿波道“本宫觉得老四这次送进宫的月饼不错,比御膳房的手艺都要强,本宫年纪大了,不好多吃甜的,你就将剩下的月饼拿下去给大家分一分吧。”

    松佳姨娘早就将自己日夜不辍做咸鸭蛋一事送进宫告诉了绿波,想当初她在德妃娘娘身边伺候时名字叫翠娥,与绿波都属“绿”字辈的,两人一同进宫,共同伺候德妃娘娘十多年,感情很好。

    绿波含着泪应是“多谢娘娘。”

    德妃扫了她一眼,道“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这大过节的,你怎么瞧着不高兴的样子”

    绿波就等着德妃年娘娘发问了,当即她就跪了下来,眼泪珠子也一同掉了下来“娘娘,求求您给翠娥做主啊”

    这话说的德妃娘娘愈发狐疑“翠娥翠娥不是赐给老四了吗你要本宫给她做什么主”

    在她的印象中,从前的翠娥,如今的松佳姨娘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兴许当初也是真老实吧,可随着松佳姨娘到了雍亲王府,就变得不那么老实。

    可在德妃娘娘的记忆中,这人还是一如当初的,若不然,当初她也不会从大宫女中选中了松佳姨娘赐给四爷,知子莫若母,她虽没亲自养大四爷,却也是知道四爷不喜欢那等伶俐好强之人的。

    绿波跪在地下噙着泪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在她的描述中,松佳姨娘成了最最无辜的那个人,松佳姨娘见着耿格格生病一日日做了云片糕过去,更不知因何事惹得小霸王弘昼不高兴,小霸王弘昼与四爷告状了几句,所以四爷就罚松佳姨娘做咸鸭蛋去了。

    说到最后,绿波已是泣不成声“翠娥在娘娘身边时虽是奴才,可也就娘娘想吃云片糕时她会亲自下厨,如今成了主子,却过的连奴才都不如,翠娥还叮嘱奴才莫要将这事儿告诉娘娘,说免得惹得娘娘您不高兴,可耿格格与五阿哥怎么就没想过此举会惹得娘娘您不高兴”

    “有道是打狗还得看主人,就算看在您的面子上,耿格格与五阿哥也不该这样作贱翠娥啊”

    德妃娘娘虽是个好性子的,但身在紫禁城后宫,却也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她听闻这话只微微叹了口气,眼神落在她用了几块的咸蛋黄莲蓉月饼上,方才觉得合胃口的月饼,如今瞧着却觉得刺眼的很“老四这不是对翠娥不满,这是对本宫不满啊难不成偌大一个雍亲王府,就选不出一个擅做咸鸭蛋的奴才吗”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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