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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 29 章 喝醉了(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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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昼咧嘴一笑, 道“钮祜禄额娘,您真聪明,我想与哥哥带两只猫猫出去玩。”

    说实在的, 钮祜禄格格并不喜欢弘历养猫儿养狗儿的, 这等畜生难免会分去弘历心神,只是这猫儿是四爷送来的, 她就不好送走。

    对上弘历那期盼的目光, 钮祜禄格格道“好, 你们出去玩吧,只是得叫乳娘跟着, 不能乱跑, 也不能到湖边玩。”

    对弘昼的性子,她也有几分清楚,知道这孩子平素最不喜欢叫人跟着,喜欢自由自在玩耍。

    弘昼与弘历齐声应下。

    钮祜禄格格虽望子成龙,将弘历逼得很紧, 却也知道他们难得来圆明园一趟, 剩下这几日就睁只眼闭只眼。

    如此过了四日,四爷就率领着众人回去了雍亲王府。

    不光弘昼闷闷不乐, 就连橘子没有广阔的草地撒欢,有些闷闷不乐。

    这不, 他正与橘子大眼瞪小眼,就听见常嬷嬷将这几日王府里发生的事儿禀于耿格格“奴才听说李侧福晋病了, 原先她也曾装病过几次, 打算使一使苦肉计,只可惜王爷并不在意,听说她知晓皇上突然去了圆明园, 三阿哥没能面圣后,是真的病了,病的床都下不来。”

    说着,她的声音更是低了几分“原先四阿哥与五阿哥没出生时,李侧福晋话里话外的意思皆是王爷会将三阿哥立为世子,如今这算盘落了空,可不得生病吗说是李侧福晋院儿里的药味不断,可王爷愣是一次都没去瞧过她。”

    耿格格道“想必王爷是真的恼了她。”

    弘昼对于李侧福晋的突然生病并不奇怪,有的时候挫折并不能击垮一个人,看不到希望才会将一个人击垮。

    想必李侧福晋知道自己没有再次承宠的可能,便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弘时身上。

    这下好了。

    哦豁。

    希望破灭了。

    只是弘昼很快又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纳喇星德听说李侧福晋病了还送了几次补品来,更说李侧福晋还差人送信给了纳喇星德。

    弘昼再次见识到了人到底能不要脸到何种境地。李侧福晋明知怀恪郡主做下如此丑事,还好意思找纳喇星德

    他万万没想到,翌日纳喇星德还真的来了。

    听说纳喇星德已到王府,气的弘昼连橘子都忘了抱,哼哧哼哧赶到二门处去堵他,一看到他更是道“哥哥,你怎么来了”

    纳喇星德既来雍亲王府,免不得要来给四爷请安,四爷知道他要来给李侧福晋请安也觉得惊愕。

    只是他却将话说的十分明白,怀恪郡主犯错是一回事,他既是雍亲王府名义上的女婿,就该尽到自己的责任与义务,未主动前来探望李侧福晋就已不对,没道理长辈生病想要见他,他还要推脱的道理。

    四爷听闻这话没有再多言,愈发觉得他是个不错的孩子。

    如今纳喇星德对上这小豆丁,脸上才有了几分笑意“怎么,我就不能过来”

    他下意识知道弘昼是不是知道什么。

    弘昼不好直言,急的都快跺脚了,含糊道“李额娘,李额娘她好坏的,你就不该过来。”

    纳喇星德之前就有些怀疑。

    毕竟四爷先前从未插手过他与怀恪郡主之间的事,那日却无缘无故派人送信给他,要他去卧佛寺。

    偌大个雍亲王府,也就眼前这小崽子有如此大的胆子,敢这般行事。

    纳喇星德当即就将身边的人打发走了,蹲下来看着弘昼,正色道“弘昼,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该知道的”

    弘昼有些心虚,低下头道“哥哥,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他知道撒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但他这是善意的谎言,不一样的。

    纳喇星德脸上并未有难为情之色,甚至神色都没什么变化,不急不缓道“从一开始你执意不肯喊我姐夫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对。”

    “当初阿玛叫我去卧佛寺,也是你的主意是不是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事儿的”

    说着,他更是道“我扪心自问,一直将你当成亲弟弟一样的,更觉得你也是喜欢我的。”

    “既然如此,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弘昼这才看向他道“对,我早就知道了,所以连我都替你生气,想要你知道这件事。”

    “做错事的不是你,你不该被蒙在鼓里。”

    说着,就连他的面上都浮现几分怒气“今日你就不该过来的,要是我,我才不来了。”

    “李额娘肯定是要你劝劝阿玛,你去劝阿玛,阿玛肯定会松口的。”

    李侧福晋一心只想着自己和女儿,半点都没替纳喇星德想过,不过,她若不是这般自私自利的性子,也就不会将怀恪郡主教成这个样子。

    他甚至能想到待会儿会是个什么情形,病中的李侧福晋对着纳喇星德又是哭又是求的,纳喇星德定不好拒绝,到了最后,更是落入李侧福晋的奸计。

    纳喇星德却是苦笑道“人生在世,实在是难逃规矩二字,我今日若不过来,实在是于情于理皆不合。”

    他更是摸了摸弘昼光秃秃的小脑门,叮嘱道“郡主之事,你就装作不知道好了,有些事情,你这等毛娃娃知道的越少越少。”

    弘昼点点头道“放心,我嘴巴很严的。”

    这话说完,纳喇星德就要走,他看着纳喇星德还是要朝着李侧福晋院子方向走去,便屁颠屁颠跑着跟了上去“我也去。”

    纳喇星德哭笑不得“你去做什么”

    弘昼快步走上前,正色道“我就要去,哥哥,我来保护你。”

    纳喇星德心里一暖,更听见弘昼道“你对我好,我就会对你好。”

    说话间,弘昼更是忍不住扭头催促他“哥哥,快点。”

    纳喇星德没法子,只能带着他一起去了李侧福晋院子。

    这院子,弘昼已经好些日子没来了,一进来就闻到一阵刺鼻的药味儿。

    曾嬷嬷在看到纳喇星德时眉眼一喜,可在看到纳喇星德那个小人儿时,脸就垮了下来这小崽子怎么又来了怎么哪哪儿都有他

    弘昼向来不在乎旁人目光,跟在纳喇星德身后就钻了进去。

    他一进去却是直皱眉,这屋内的药味是更加刺鼻。

    他再一看坐在炕上的李侧福晋,只觉得她像变了个人似的。

    从前的李侧福晋虽不再年轻貌美,却因养尊处优,保养得宜的原因,看起来并不显老态,如今病了一场,整个人看起来憔悴极了,头上更是隐隐可见银丝。

    李侧福晋瞧见弘昼就直皱眉,咳嗽几声才道“曾嬷嬷,我有些话要与星德说,你先将五阿哥带下去吃糕点吧。”

    还未等曾嬷嬷上前,弘昼就扬声道“我不走我不走”

    话毕,他更是一把抱住纳喇星德的大腿,抱的要多紧就有多紧,大有一副谁都别想把我们分开的架势。

    曾嬷嬷可不敢随便上手,万一弄通了这小霸王,她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李侧福晋虽恨的牙痒痒,却也知道如今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只道“罢了,既然弘昼不愿下去就算了,你带着屋内的人都下去吧。”

    曾嬷嬷一听这话,逃命似的忙下去了。

    顿时,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是大眼对中眼,中眼对小眼。

    弘昼率先将自己归为大眼这一类,至于中眼,则是李侧福晋,小眼嘛,则是纳喇星德。

    他觉得自己的分类合情合理,虽说纳喇星德眼睛是不大,但小伙子人长得周正英武,能够弥补他小眼睛的不足。

    李侧福晋咳嗽几声,这才斟酌开口道“星德啊,我今日将你找过来是有事儿要说,我也知道有些话我不该说,可是你要体谅我这个当母亲的心。”

    说着,她的眼眶就红了“如今怀恪被王爷送去庄子上,身边就一个老嬷嬷伺候着,怕是平日喝水吃饭都无人伺候。”

    “她从小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我知道我知道怀恪有些事情做的不对,只是夫妻为一体,你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定会好好劝她好好跟你过日子的。”

    她这话说的含含糊糊,生怕弘昼知晓,若这事儿传了出去,她这个侧福晋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纳喇星德正色道“当日阿玛下令将郡主送去庄子上养病时,额娘看着是并无意见,如今既有心想将郡主接回来,该去找阿玛才是。”

    “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您实在为难我了。”

    就连弘昼都觉得李侧福晋有些欺人太甚,专捡软柿子捏。

    也不知是李侧福晋当真是厚脸皮还是惦念女儿,她这眼泪很快簌簌落了下来“我知道这事儿是怀恪的错,只是星德,王爷的性子你也知道,他认准的事儿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哪里肯听我的”

    “但若是你肯去劝劝王爷,说不准这事儿还有回旋的余地,就就当额娘求求你了好不好”

    越说,她的眼泪落的越是厉害“我病成这样子,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子可活,每日,我想的都是怀恪,如今她过的不好,我就算死了,也难以瞑目。”

    这话说的过于严重,纳喇星德是个好孩子,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拒绝。

    就在这时,弘昼却掷地有声开口道“李额娘,话不能这样说。”

    “额娘与我说过,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虽说我不知道姐姐为何被送去庄子上,但也知道阿玛这样做肯定是因为她做错了事的,要是人人都像她这样子,错了就算了,岂不是天下大乱”

    “况且她又不像我一样是个小孩子,一开始就该知道自己是错了,那为何还要如此就是因为她仗着有人替她撑腰,有人给她收拾烂摊子才会如此的。”

    这一瞬,李侧福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活到这把年纪,还是头一次被一个两岁不到的小娃娃指着鼻子骂,关键还骂的她无还手之力。

    这些日子她病的连下床都难,如今竭力按下心头火气,生怕一个忍不住下床就将弘昼揍一顿“弘昼,大人说话,小孩子是不插嘴的,这样不礼貌,难道你额娘没教过你吗”

    弘昼连四爷都不怕,更不会害怕尚在病中的李侧福晋,只觉得李侧福晋连之老婆胡都不如“李额娘,我为什么不能插嘴我的话难道没有道理吗”

    若一个人的眼神能够杀死人,那弘昼早已死过百回千回了。

    李侧福晋冷声道“我在与星德说话,不是在与你说话”

    “可是我在和您说话啊您口口声声说我不懂礼貌,那我和您说话,您不搭理我,难道就礼貌了”弘昼看着李侧福晋,小脸上的神色是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李额娘,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李额娘,您怎么不说话了”

    李侧福晋被他气的脑袋疼的一抽一抽的,也懒得继续搭理他,只看向纳喇星德道“星德,你就答应我不好好”

    说着,她更是挣扎着下床,顿时就在纳喇星德跟前跪了下来“就当我求求你了。”

    纳喇星德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等情形,当即忙跟着跪了下来“额娘,使不得,您这样可真是折煞我了。”

    李侧福晋却攥着他的手,死活不肯起身,“你若是不答应我,我就一直长跪不起。”

    纳喇星德被她逼的手心里汗都出来了。

    弘昼瞧见他面上露出为难之色,生怕他迫于无奈答应下来,当即就嚷嚷起来“来人呐来人呐你们快进来啊”

    他倒是要看看李侧福晋要不要脸。

    李侧福晋如今没了恩宠,没有荣耀,将仅剩的面子看的比性命还重要,一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也不叫人扶,很快就站了起来,更是没好气对着曾嬷嬷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没有我的吩咐,你们进来做什么”

    曾嬷嬷真是比窦娥还冤,低声解释道“侧福晋,奴才听见五阿哥的声音,害怕里面出了什么事儿”

    纳喇星德则趁着这个机会道“额娘,您身子不好,就安心养病,我就不打扰您了。”

    纳喇星德很快就牵着弘昼的手走了出去,如今正值春日,日头正好,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可他却觉得冷,骨子里和心里透出来的冷。

    弘昼就这样陪他漫无边际走着,也不说话。

    他虽是男孩,但也知道男人碰上这等事,远非言语能够安慰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至纳喇星德觉得精疲力竭,觉得身上暖烘烘的,这才道“弘昼,你回去吧,今日之事,谢谢你,若非你在场,只怕我真要逼不得已答应额娘的请求。”

    说着,他更是摇摇头,苦笑道“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男人活的像我这般窝囊了,若这事儿传出去,怕是旁人大牙都要笑掉。”

    弘昼攥着他的手并没有撒开,低声道“哥哥。”

    纳喇星德眼神有些飘忽,道“我虽幼年丧父,却也记得小时候阿玛和额娘感情极好,那个时候日子清贫,偶尔能吃上一顿好的,阿玛让给额娘,额娘留给阿玛,你推我让的,很是和睦。”

    “我们家与王府比起来虽时天差地别,可阿玛也是当了个小官儿,也有人替阿玛张罗着纳妾一事,直说额娘年纪大了,年老色衰,不如选一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来伺候。”

    “阿玛却说额娘替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受尽苦楚,他得好生对额娘,怎能纳妾”

    “后来,阿玛弥留之际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额娘,说他走了,额娘怎么撑起这个家他还说以后我们会长大,会娶妻生子,身边何时都有人相伴,唯有额娘,以后额娘夜里睡不着了再无人与她说话。”

    说着,他更是长长叹了口气“那时候我就十分羡慕阿玛额娘的感情,总想着以后也定要将日子过成这般。”

    “后来,郡主下嫁于我,我觉得郡主的性子虽有几分骄纵霸道,但人心都是肉做的,只要我如阿玛对额娘一样对郡主,郡主早晚会被我打动的,可我没想到最后却是笑话一场,真是可悲可叹啊”

    他越说越觉得心中悲凉,感叹道“若是这时候能有壶酒就好了,如此就能一醉解千愁。”

    弘昼知道他的郁闷从何而来,寻常人遇上这等事,就算不将此事闹开,却也是要和离的。

    但纳喇星德娶的是郡主,这门亲事还是皇上赐下来的,甚至四爷将怀恪郡主送到庄子上,已是四爷能做到的极限,故而纳喇星德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弘昼想了想,道“哥哥,你等等我。”

    说着,他就撒丫子跑远了,隔着老远都还不忘挥舞着小胖手喊道“你等等我,一定不要先走”

    纳喇星德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是依言等着他。

    很快,纳喇星德就见着弘昼哼哧哼哧抱着一坛子酒过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弘昼就轻车熟路喊了个小太监过来“喏,郡马爷要喝酒,你安排厨房送几道菜来。”

    外院伺候的奴才们都是人精,瞧着要菜的一个是四爷的爱子,一个是四爷的乘龙快婿,当即答应一声,连忙去厨房传话。

    纳喇星德是知道规矩的,忙道“弘昼,你这是做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要在这里喝酒了若是叫阿玛知道,恐怕会不高兴的。”

    弘昼却是语重心长道“你怎么这么胆小如今你就算一把火再将阿玛的书房烧了,他也不好意思说你。”

    “年轻人,就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畏畏缩缩的,哪里有点男子汉大丈夫的影子”

    说着,他更是道“在这里,有我陪着你,若出了王府大门,你还能找到别人陪你喝酒吗有时候这话藏在肚子里只会越来越憋屈,兴许说出来了就好了,今日你好好喝一顿,等着出了王府大门,你就忘了这事儿,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又是一条好汉。”

    纳喇星德万万没想到自己能从一个不到两岁的娃娃嘴里学到人生哲理,更没想到,他越想是越觉得这话有道理,当即就一口答应下来。

    很快厨房就送来了一桌子佳肴,有夫妻肺片,卤切猪蹄筋,醋泡花生米,凉拌三丝样样都是极下酒的。

    纳喇星德一连灌三杯酒后心里才微微舒坦了点,话也多了起来,拍着弘昼的肩膀道“虽说如今你还小,可要记得,以后娶妻当娶贤,这妻子的家世与容貌都不算重要,最重要的是德行。”

    “若将人娶回去后,也别想着三妻四妾,好生待她,只有这家里和和美美,日子才能越过越好,才能仕途平顺,你说是不是”

    弘昼点点头,正色道“我也是这般想的。”

    说着,他更是道“以后你若有机会也劝劝阿玛,阿玛这一点就做的不好,不过比起旁人来,咱们王府内院的人还不算多,但却不好再添人进来,若再添几个像李额娘一样的女人,那就糟了。”

    纳喇星德点点头,豪气万丈道“好,若我有机会定劝劝阿玛。”

    说着,他再次拍着弘昼的肩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有此觉悟,真是厉害。”

    他乃习武之人,这一巴掌下去,将弘昼拍的胖身子一震。

    弘昼抬头看向他,只见他脸色潮红,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试探道“你可是喝醉了”

    纳喇星德又喝了一杯酒,这才斜倪了弘昼一眼“真是胡说八道,这才多少我从前连喝一坛子酒才会醉了。”

    只是他却没想过当初在军营他是意气风发,心怀壮志,自然是酒量极好。

    可今日他是伤心欲绝,又是不同的酒,几杯酒就喝醉也不是不可能。

    纳喇星德并未意识到自己喝醉了,皱眉看向弘昼道“你怎么光喝蜜水这蜜水有什么好喝的怎么,偌大一个雍亲王府连果子酒都没有”

    说着,他更是扬声喊来一个路上的小太监“你,去你们王爷库房里拿些果子酒来。”

    这小太监就算做梦都想不到他要果酒是给弘昼喝的,答应一声,很快就捧着一坛葡萄酒过来。

    纳喇星德给弘昼倒了杯,“来,尝尝看,这酒味道很好的。”

    弘昼知道小孩不该喝酒,可鼻尖满是醇香的葡萄香气,很是好奇,浅浅尝了一口。

    他上辈子是酒量极好的,并没将这等果酒放在心上。

    一口下去,他只觉得甜滋滋的,酒味并不重,说是葡萄酒,不如说是葡萄汁更合适。

    如此,他一连喝了几杯,等他察觉不对时已是头重脚轻,只觉得眼前怎么有两个纳喇星德在晃悠

    纳喇星德醉的比他更厉害,整个人已晕晕乎乎起来,站都已经站不稳。

    另一边,耿格格听常嬷嬷说弘昼抱着一坛子酒出去后的事儿惊愕不已“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没早些告诉我他一个小孩子,抱酒出去做什么”

    说着,她更是急急朝外走去,皱眉道“聂乳娘了她怎么没好生守着弘昼”

    只是耿格格派人在内院都找遍了,也没能找到弘昼的影子。

    因方才杏儿去如意室也问了,就连弘历都听说这事儿,也跟着着急起来。

    耿格格猜想弘昼大概率又溜去了外院,便差人连忙将这事儿告诉四爷。

    四爷一收到消息,立即就要苏培盛安排人去找,很快,就有消息传了回来“回王爷的话,五阿哥已经找到了,他如今正和郡马爷在一起,只是,只是”

    四爷皱皱眉“只是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

    苏培盛道“只是五阿哥正与郡马爷好像都喝醉了。”

    四爷抬脚就走。

    等他行至凉亭时,纳喇星德已醉的不省人事,弘昼比纳喇星德要强上两分,一个人正坐在石凳子上,一会嘿嘿傻笑,一会又皱眉瘪嘴,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四爷冷冷看向一旁守着的两个太监,冷声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怎么能叫弘昼喝酒”

    得,他已经气糊涂了,忘了弘昼身边根本没有太监,这俩小太监乃是外院的人。

    可怜这俩小太监方才是见着情形不对过来看看,因怕出事所以不敢走开,没想到还遭受如此无妄之灾,一个个吓得是瑟瑟发抖。

    好在四爷很快也想明白了这事儿,并未出言责怪,抬脚就走。

    很苏培盛则是好一通忙活,又是差小顺子抱弘昼回内院,又是吩咐人将纳喇星德扶去厢房歇息。

    只是弘昼刚被小顺子抱在怀里,就鬼哭狼嚎起来“来人啊救命啊有拍花子的要抓我”

    他声音之大,就连已走远了的四爷都听见了。

    四爷折了回来,皱眉看向他“又怎么了”

    谁知弘昼却一把拽着四爷的手舍不得撒开,眼中含泪“阿玛救我,有人要害我。”

    说着,他更是扭动身子,指着小顺子道“肯定是他见我长得好看,要把我卖掉。”

    小顺子

    这口锅他可不敢背啊。

    四爷没好气道“你放心吧,你如此顽劣,就算拍花子的人将你掳去了,不出三日也定会将你送回来的。”

    但弘昼可不听,他一贯就是闹腾的性子,更别说喝酒之后的他当即是鬼哭狼嚎,让四爷怀疑若是他们身处闹市,定会有人怀疑他是拍花党,报官将他们抓起来的。

    四爷没法子,只能将弘昼接了过来。

    顿时,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弘昼紧紧搂着四爷的脖子,头埋在四爷的的肩膀上,呢喃道“阿玛,您真好。”

    四爷一愣。

    他习惯了这小崽子的顽皮,听他如此说,倒还有些不习惯。

    谁知下一刻他却觉得肩膀凉飕飕的,直道“弘昼,你可是将鼻涕擦我衣裳上了”

    “啊,阿玛,您真聪明,这您都知道”弘昼顺势又蹭了蹭,方才他又哭又闹的,有了鼻涕泡“您放心,我已经蹭干净了。”

    四爷的脸色十分难看。

    醉酒后的弘昼却是话更多了,叽叽喳喳的“阿玛,果子酒真好喝,我还想喝。”

    “阿玛,您身上好香啊,好像松木的味道。”

    “阿玛,你看天上这云好像匹小马。”

    “阿玛,我们什么时候再去圆明园住到时候皇玛法会再去看我吗”

    最开始,四爷还时不时附和他一两声。

    可渐渐地,四爷沉默的宛如一个哑巴,他的话实在是接不完。

    等四爷抱着弘昼回到缓福轩时,耿格格已经急坏了。

    在她瞧见满脸傻笑的弘昼,吓得不行“你这是怎么了”

    弘昼是七分醉三分清醒,一看见耿格格就搂着耿格格的脖子舍不得撒开,也不要四爷了“额娘,我和哥哥喝酒了。”

    耿格格虽有准备,却还是被他吓了一大跳“好端端的,你们喝酒做什么你还这样小,如何能喝酒”

    并不清醒的弘昼听岔了,以为耿格格问他们喝酒说什么,当即就掰着指头数了起来“我和哥哥说了好多话了。”

    他歪着头想了想,正色道“哥哥说三妻四妾不好,说他有时间要劝劝阿玛,不要再带女人回来了。”

    四爷脸色一沉。

    弘昼却是继续道“哥哥还说要我以后就娶一个媳妇就好了,娶了她之后就要对她不好,不能叫她伤心难过”

    他觉得自己脑袋里是清醒的,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也就反应慢些而已,好多话出口之后他才后知后觉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耿格格却生怕他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连忙喂他喝水,柔声劝道“好孩子,来,喝点水,喝了之后乖乖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

    弘昼喝了几口水,一扫眼却看到身侧的弘历,好奇道“哥哥,你怎么在这儿你不用念书吗”

    弘历正色道“我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弘昼这下也不要耿格格了,伸出胖乎乎的胳膊去抱他,真沉道“哥哥,你真好,你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方才四爷在听弘昼夸他是个好阿玛时,心里多少有些感动,如今看来,自己是白感动了。

    但四爷瞧见弘昼脸颊绯红的样子,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差人去请大夫来看看。

    雍亲王府是养着大夫的,只是还未等那老大夫到缓福轩,弘昼就躺在耿格格怀中睡了过去。

    等老大夫来了后,略瞧了瞧就说弘昼没事儿。

    四爷这才彻底放心下来,到了外间就开始秋后算账起来“来人,将弘昼身边伺候的人都给我带过来。”

    很快,以聂乳娘为首的几个人就跪倒在四爷跟前,一个个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四爷是怒火中烧“你们一个个是怎么照顾弘昼的若他真出了什么岔子,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聂乳娘等人连声道“奴才知罪。”

    耿格格是知道聂乳娘等人的忠心的,忙出来打圆场“王爷,这事儿说起来也是妾身没将五阿哥教好,聂乳娘她们平素照顾弘昼也是尽心尽力,只是这孩子”

    说到这儿,连她这个当额娘的都觉得无奈“您也知道,五阿哥向来不喜叫人跟着,就喜欢独来独往,只说这样自在。”

    “今日妾身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与您提一提,五阿哥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不如您趁这个机会替他寻摸两个小太监回来,一来可以照顾他,二来可以陪他玩耍,想必五阿哥不会排斥她们的。”

    四爷点点头答应下来,可看向聂乳娘等人,只觉得没必要再留。

    但因今日弘昼也并未出事,他念及聂乳娘等人照顾弘昼一年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便赏了她们一人三个月的月钱,就要将人打发走。

    耿格格事事以四爷为尊,犹豫片刻却还是道“王爷,当初您与妾身说过,等着五阿哥到了六岁要搬去外院的时候,从他身边的乳娘中选个当管事嬷嬷,如今五阿哥虽年幼,但身边也不能少了人伺候。”

    四爷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只是想起这事儿,他就觉得为难,寻常人可真管不住弘昼。

    他还要再说话,外头就传来陈福的声音,“启禀王爷,郡马爷已经醒了,说要给您请罪了。”

    方才纳喇星德被扶去歇着了,他是武将,底子好,一碗醒酒汤下去,酒就醒了大半。

    他还记得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儿,他在雍亲王府酒后失态也就罢了,却还带着四爷的儿子一起喝。

    他一想到四爷露面时的脸色,这才觉得后怕。

    四爷则起身走了。

    纳喇星德一看到四爷,连声道“还请阿玛责罚,今日之事,实在是我的不是。”

    四爷对他是心存愧疚的,顶多只是有些不悦,责罚却是谈不上的“我知道你心中不舒服,只是弘昼年幼,你带着他喝酒,实在不应该。”

    纳喇星德连声应是。

    他见着四爷面上依旧瞧不出喜怒来,大着胆子道“还望王爷莫要怪罪弘昼,他,他是个好孩子。”

    这话说的四爷有几分恍惚。

    同样的话,他听皇上也说过。

    他觉得这孩子顽劣不堪,怎么一个个都说弘昼是个好孩子

    四爷存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心思,直道“这话如何说起”

    纳喇星德面上浮现犹豫之色。

    四爷一眼就瞧出这个十几岁儿郎的欲言又止,便道“你若想要我不罚他,总得说他好在哪里吧”

    纳喇星德心里一横,便将弘昼早就知道怀恪郡主与李清松之间的事道了出来,一五一十都说了,半点没漏下。

    到了最后,他更是道“今日他不放心我前去探望额娘,非得陪着我一起去,若不是他,今日我就该答应额娘的话,请您饶过郡主了。”

    “他虽比寻常孩童顽劣些,但心地良善,是个好孩子。”

    四爷一愣,半晌没缓过神来。

    他从小生在紫禁城,长在紫禁城,内院中的争斗他比谁都清楚,若换成他,他知晓此事,就算顾及雍亲王府的颜面不会声张,却一定会想方设法叫长辈知道的。

    毕竟弘时最为年长,在寻常人看来,是最有可能被立为世子的。

    唯有置对方于死地,自己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但偏偏偏偏一向顽劣的弘昼却对这事儿守口如瓶,就连喝醉之后都没多说一个字。

    四爷直道“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他的。”

    等着纳喇星德走后,他一个人在书房坐了许久,只觉得皇上的话说的没错,不管是弘历还是弘昼,都是好孩子。

    弘昼一直睡到了傍晚才醒过来,隐约也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更记得四爷见他醉酒后脸色比锅底还难看。

    他做好了四爷找他算账的准备。

    只是他等啊等,一直等了好几日,也没等来四爷。

    弘昼只觉得有点不习惯起来,这一日早上更与耿格格道“额娘,您说阿玛是不是忘记这件事了”

    正替他做夏衣的耿格格扫了他一眼,嗔怒道“你阿玛向来记性好,不会忘的。”

    说着,她更是嗔怒道“怎么,这下知道害怕了看你以后还顽不顽皮。”

    说曹操曹操到,他们正说起这事儿时,外头就传来梅儿的通传声,说陈福来了。

    陈福身后还跟着两个六七岁的小太监,两个小太监皆身形消瘦,一个看起来沉稳些,一个看起来机灵些。

    陈福含笑上前与耿格格请安“上次您与王爷说想给五阿哥挑两个小太监,王爷一直将这事儿记在心里,今儿内务府送来了二十来个小太监,王爷亲自为两位小阿哥挑了人,您瞧瞧满不满意。”

    弘昼从炕上一跃而下,连跑了出去,果然见着院子里站着两个小太监。

    他瞧着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两个小太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般小的孩子就被阉了送进宫,真是残酷。

    陈福却对这等事儿司空见惯,继续与耿格格说话“还有五阿哥身边缺几个乳娘,王爷的意思是五阿哥已经断奶,不如直接送个管事嬷嬷过来,免得人换来换去的。”

    弘昼扭头,看向陈福“陈公公,阿玛叫谁来照看我”

    陈福脸上的笑容有些古怪,迟疑片刻还是低声道“您过几日就知道了,奴才奴才还有事儿,就先回去了。”

    弘昼只觉得陈福奇奇怪怪的,不过他并不怕,就算四爷派如来佛祖来管他,他都不怕,只看向两个小太监道“你们叫什么名字你们怎么这么小就到宫里头当差了你们没有家人吗”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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