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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正文完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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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3

    “都怪你,就是你要来这个鬼地方的”郑霏怡怒极,“这什么破咖啡店啊,我要买下来。”

    “不好意思啊,客人。”闻讯而来的店长局促的说,“我们店的老板应该不卖。不过,她人就在这,你可以和她聊聊。”

    “谁”

    店长小心翼翼指了指姜稚妤。

    姜稚妤笑眯眯的冲郑霏怡挥手,“要买吗”

    郑霏怡脸绿了。

    几个小时后,在姜砚粉丝见面会外的大厅,戴着墨镜的姜稚妤站在门口,几乎寸步难行。

    正常进入通道被粉丝堵塞,她只能给老黄打电话。

    很快老黄从展馆内走出,隔着人群挥手大喊,“姜姐这这这我带你进去。”

    周围人山人海,几个保镖突破重围开出一条道来,老黄领着姜稚妤往展馆的方向走。

    黑压压的人海中霓虹光亮像浪潮那样起伏,粉丝几乎人手一个手幅灯牌,姜稚妤每路过一个地方,都会爆发尖叫。

    姜稚妤开车找到展馆时,心底还在惊讶规模之大。

    附近道路实行交通管制,有警察在限制人流,卖姜砚盗版周边的小贩四处流动。

    不知不觉间,她这个弟弟俨然已经成为最炙手可热的内娱新星。

    在这座人海茫茫的大城市里轻易就能影响无数人。

    “姜姐,喝这个可以吗”老黄给姜稚妤递上一瓶水,过了一会,他突然神秘兮兮的问,“你没发现什么吗”

    “你最近植发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老黄羞涩了一秒,摆手说,“不是说我,你看看这矿泉水上印着的是谁”

    “登登登”老黄自配音效,双手举起矿泉水瓶多角度展示,“姜砚,新代言,国民度极高的老品牌。”

    “姜砚代言了全系产品,从饮料、茶、到果汁,他们家上一个代言人你猜是谁”老黄说。“顾从辞。”

    没想到又听到别人提起这个名字,姜稚妤神使鬼差的问,“顾从辞他现在在做什么”

    “顾从辞和公司的合同僵住了,没工作,也付不起违约金。他坚持不愿意退圈,听说现在四处面试戏剧,同时在培训机构给艺考生当老师,但再怎么折腾也是普通素人,没救了。”

    老黄说,“他姐姚满月好像现在准备结婚了。”

    “和纪奕结婚”姜稚妤下意识的问。

    问完之后反应过来,纪奕都被他家人送出国了。

    “怎么可能啊。”老黄说,“她结婚对象就是一个普通人。”

    姚满月和顾从辞都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人生轨迹,姜砚也在他的路上稳步前行,姜稚妤心里悬着的石子落地。

    那个噩梦给她带来的不安淡去,有种脚踏实地的安全感。

    “姜姐,前面就到了。姜砚在里面化妆室准备呢,要不

    要喊他啊”老黄操心道。

    拐个弯,姜稚妤的瞳孔被灯光照得莹莹发亮,粉丝见面会现场映入眼帘。

    她突然停下脚步。

    会场中央,巨大的荧幕挂在座位上方。

    粉丝已经开始进场,座位大半还空着。

    荧幕上跳动着老照片,是十二岁的姜砚,和十五岁的姜稚妤。

    姜砚面容稚嫩,长相精致得像个女孩子,留着有些长的刘海。他和姜稚妤都穿着校服,姜稚妤穿戴一丝不苟,他扣子只扣了一半,书包斜斜地背着,看起来并无大明星的精致,反而更像那种桀骜的刺头。

    背景是姜家别墅门前的长阶,姜稚妤快步往前,即将踏上黑色轿车,姜砚在背后探头看着。

    照片滚动起来,姜稚妤都不知道自己小时候和姜砚拍过这么多合照。

    有关姜砚的回忆在脑中苏醒。

    她记忆中对于那几年的姜砚是缺失的,可姜砚竟然一直跟在背后喊着”姐姐,姐姐”,然后默默望着她,乖巧的就像个小女孩。

    有一张照片是姜砚抱着玩具。

    她想起来,有一次她夜晚练完琴后睡着了,在琴房被姜砚摇醒。

    月光下,男孩漆黑的眼睛里,滚动着泪珠,“姐姐,姐姐,妈妈和爸爸打完电话后,不高兴一直骂我,然后还把我的玩具全扔出去了。”

    姜稚妤买通了佣人,偷偷把躺在垃圾堆的玩具捡回来,藏在姜砚的床下。

    在大人都忙着做自己的事的时候,她和抱着玩具站在角落里的姜砚对视一眼。

    姜砚捂着缺了一个门牙的嘴,很小声,很小声的笑着。

    这一天之后,姜砚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眨巴着眼,像警惕的小动物一样观察她。

    照片如流云般滚动,姜稚妤一时出神,老黄说了好几遍,她才听到他在说什么。

    “姜砚在化妆吗时间不多了,先别打扰他了。”姜稚妤说着,一个脑袋从肩后探了过来。

    “我已经来了。”姜砚得意一笑。

    姜稚妤直直的挪开目光,看向不远处,一边发出杀猪般的声音一边狂追姜砚的女生,“你欠人钱了”

    姜砚撩了撩做到一半的发型,“那是我造型师。”

    姜稚妤“”

    老黄“”

    “你歇着点吧,别秀了,哥。”姜稚妤无语。

    一声哥,姜砚听后像被电激过一样。

    之前万人演唱会都没见他这么精神抖擞,他激动又忸怩的被造型师拎回去。

    老黄所有所思的收回目光,小声和姜稚妤商量,“姜姐,你能不能给我录个电话铃声啊”

    姜稚妤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你是我粉丝”

    “不是,我就想录个你喊哥哥,以后我早上喊不起姜砚的时候,就给他放这个。”老黄认真的说,“他一定能马上翻着跟头从床上蹦起来。”

    “”

    姜稚妤无语的走开

    。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姜稚妤静了一会,突然捂着脸轻轻笑了起来。

    她和郑霏怡不欢而散,离开时她犹豫着想问郑霏怡一个问题,然而,见到姜砚后,她突然释然一些,郑霏怡怎么会爱她呢

    一个爱她的人怎么会干出那种事为家人考虑心情好的时候说爱她,一遇上事,就让她牺牲

    姜砚就从来不说什么爱不爱,他没工夫说话,永远在背后默默做事,而且看到她的时候永远是兴冲冲跑过来的。

    刚才,姜稚妤看起来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可实际上,一个上午把她花费几年好不容易调整出来的平静状态瞬间击碎。

    她真讨厌郑霏怡的眼神,那种“你怎么能不为家人考虑,你怎么能这么自私”的眼神。

    此刻,见过姜砚温柔明亮的笑容,她坐在贴满姜砚各种时期照片的会场,手里是姜砚搞怪表情包的手幅,她望着这一切。

    那颗沉重的、开始摇摆的心逐渐复苏,恢复往日的心跳,变得有力。

    姜稚妤坐在最靠近舞台的第一排中间,姜砚坐在舞台中央念着粉丝来信。

    这个过程,身后不少人激动又幸福地哭了出来。

    粉丝表达关怀和爱意,讲述自己被姜砚点亮的一个个瞬间,平凡生活中总需要一点美好的食物当做支撑。

    姜稚妤惊讶的发现,粉丝对于姜砚身上的细节,记得比自己还清楚。

    从血型、过敏源到忌口,仿佛刻在粉丝dna里。

    念完信,啪嗒一声,黑暗笼罩会场。

    暗了十几秒后,屏幕上开始播放粉丝精心制作的纪念视频。

    第一段视频,是姜砚出道后十几部主演配角戏份的混剪。用季节串联起角色。

    春,骑着自行车的高中生从樱花树下掠过,一家家经过,呼朋引伴,午后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少年侠客提着一壶桂花酒纵马狂奔,路见不平直接摔碎酒壶,意气风发的脸上带着半张赤红面具。

    夏,带着兜帽的乡村少年肩上扛着一只肥嘟嘟的小狗,赤脚在田间奔跑,转告好消息,豆大的汗珠砸在脖颈青筋上。

    秋,剑客和师傅在秋日江南的船上打斗,雨流如注,一艘小船摇摇晃晃,少年剑客拭着刀锋上的血迹,他终于使出了秘籍中绝世的一剑。

    冬,春节回家的老幺一放下包,就被小侄女撞到腿上,窗外大雪绵延,青年坐在温暖室内,局促的看着家里每年定期上演的一出大戏。

    春夏秋冬,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拉着,往今天这个时刻飞奔。

    从一个个角色走出了,变成今天的姜砚。

    最后,姜稚妤伸手在空中和姜砚接的第一个配角击掌。

    仿佛姜砚好不容易获得这个机会的时候,自己在旁边和他鼓掌拥抱庆祝过似的。

    第二视频,是早年间的物料合集。

    大概姜砚这辈子所有桀骜都用来对付姜学舜了,他在粉丝面前温柔且好相

    处。

    物料里大半都是,他在下班路上和粉丝边走边聊,甚至有半夜他刚从房车里走出来,还没睡醒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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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砚在姜稚妤面前总是精力充沛,不知疲惫的样子。可原来他下班后累到绷不住又强打起精神的时候,和普通社畜没什么区别,就连脸上的笑容,都透着一股累到灵魂出窍的麻木感。

    姜稚妤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下。

    她才知道,被她忽视的这些年里,姜砚过着这样的生活,姜砚从没和她提起过。

    有些人是骄傲,想维护自己的形象,所以故意不说,而姜砚是纯粹记不起来。

    事业上升期很难,姜砚也很拼,姜稚妤想,也许姜砚是真心热爱自己的工作吧。

    姜砚和粉丝互动结束后,是长达两个小时的舞台。

    当最后一首歌唱完,粉丝情绪依旧高涨,激动热情的尖叫呼喊声几乎要冲破房顶,姜砚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又跑回去返场。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姜砚身上,他是今晚当之无愧的主角,焦点的中心。

    悠扬的歌声中,姜稚妤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小心翼翼来离开现场。

    粉丝专注,注意力全在姜砚身上,并没有人发现她的离去。

    轻快的风拍打在姜稚妤脸上,她靠在阳台,呼吸着新鲜空气。

    终于安静了,她拿出手机,上面躺着好几个未接来电,有来自郑霏怡的,也有来自郑以桦。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拨回去的时候,熟悉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从远到近。

    “你怎么出来了”姜砚推开阳台的门,脸上隐约带着沮丧的表情,“姐,你不会真被我歌声吓跑了吧。”

    他刚从舞台上下来,额头还带着汗。

    姜稚妤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这么重要的场合他居然第一时间跟过来了。

    “我出来接个电话。”姜稚妤举手示意。

    “好的好的,晚上等我一起吃饭”

    见姜稚妤点头后,姜砚关门离开。

    姜砚轻快的脚步声远去,姜稚妤看着姜砚仿佛快乐小狗的样子,心里突然感到满足。

    她心里很是平安喜乐,这种感觉很好,至少姜砚没受过伤害,显得自己对郑霏怡的心软没那么可笑。

    手机轻轻震动,姜稚妤又一次拒接了郑霏怡,然后给郑以桦打了过去。

    郑以桦的声音传了过来“哎哟,我的姜大小姐,昨天半夜三更不睡觉给我发信息,我还以为是什么事。”

    “上次姜砚打断你的时候,你是想说什么”姜稚妤问。

    “忘了。”

    “”

    “也不是忘了。”郑以桦求生欲爆满,琢磨了会,“我突然忘记我之前是要问他哪件事了,我得想想。”

    “哪件还不止一件”姜稚妤察觉要素。

    郑以桦“我其实了解得也不多,你们家的关系那么复杂。明明是一家人,姜砚每次见到姜学舜就像见到仇人一样。

    ”

    “他和小姑姑也气场不合,看到小姑姑就躲得远远的,好像她会吃人一样你们家似乎就只有你正常点。”

    郑以桦“啧,不过也情有可原,姜砚又不是在小姑姑身边长大的,他被姜家找回来后,都是佣人每天带着他。”

    “那时候小姑姑正在和姜学舜闹离婚,也知道了自己怀着姜砚的时候,姜学舜孕期出轨的事,一看到姜砚就烦,一看姜砚就想到了姜学舜,对姜砚也没个好脸色。”

    “我好像没太多印象”姜稚妤大脑有些混乱。

    “你肯定不记得啊,妹妹。”郑以桦叹气,“那时候你才多大,就忙得每天都不在家了。初三,你在准备小提琴比赛和中考,高中,每天不是在上学,就是上私教课。”

    “这种时候,能远离家庭每天都待在外面的人,反而是比较幸运的那个。”

    “我也是不懂了,又不是姜砚让姜学舜出轨的”

    虽然是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郑以桦也不自觉流露出愤怒,“小姑姑,一直和姜学舜纠缠不清,离婚的事,雷声大雨点小,最后居然还给姜学舜留了脸面和余地。”

    “有本事直接解决掉姜学舜的命根子啊为什么要精神虐待家里无辜的孩子呢你是这样,姜砚也是这样。”

    姜稚妤只觉得一股电流顺着脊背往爬上天灵盖,“你上次要问姜砚的事,就是这个吗”

    “不。”郑以桦说,“所以我才奇怪,为什么之后姜砚和小姑姑的关系突然变好了”

    “啊”

    姜稚妤陷入了巨大的茫然,

    “姜砚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妈妈。他们两个人,就从来没有在我面前一起出现过,甚至我之前每周去看妈妈,姜砚都没和我一起去。”姜稚妤在来回踱步,“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可能会好”

    “因为那是你出国时候的事。”郑以桦说。

    “而且,妹子,我觉得这件事就是你傻了。你们两给别人上供,能量,情绪价值的时候,难道给得越多,别人就会对你们越好吗”

    “当然不会。”

    郑以桦语气意味深长。

    “你出国之后,姜砚和小姑姑突然就亲近起来。准确一点,应该是姜砚开始用自己热脸去贴冷屁股了。他每周去探望小姑姑两次,雷打不动,效果也很好,很快小姑姑的情绪就变得稳定起来。”

    “但随之而来的,她对姜砚的控制欲变强,挑剔他方方面面,也变得越来越依赖他。”郑以桦说,“这件事让爷爷很高兴,因为那段时间,小姑姑显得很好相处,在爷爷面前也没那么任性和骄矜。”

    “我想,或许小姑姑不好的一面都被姜砚承受了吧,牺牲他一个人,其他人皆大欢喜。”

    “我猜测,你出国之后小姑姑也没有再要求你每天和她视频了吧你也知道,姜砚和我,和我哥,和爷爷关系也只有这么好。”郑以桦说,“我觉得他是为了你。”

    姜稚妤一直没说话,她不知

    道说什么,大脑乱糟糟的。

    “为什么会是这样”她都不知道自己在问谁。

    “你还好吧”郑以桦关心的问,听到姜稚妤语气状态还不错,他犹豫了好一会,“其实我还有个秘密。”

    “什么”

    姜稚妤有些害怕从他嘴里再听到什么让她诧异的事。

    “我之前在姜学舜的工作场所撞见姜砚。”郑以桦说,“姜砚竟然要给姜学舜钱。”

    姜稚妤“”

    姜稚妤“你有没有搞错啊”

    “别太激动啊”郑以桦的语气透着怀疑人生的震撼,“我当时也是很震惊了,然后没听完,就被拉走了。”

    姜稚妤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结束这通电话。

    一下子有太多信息塞进她的脑子里,她的心很乱。

    姜稚妤有太多话想问姜砚。

    原本要一起去吃烤肉,突然又不去了,姜砚也没有问什么,只是笑着开车回家。

    从上车起,姜稚妤就没说过话。

    起初姜砚还会努力调节气氛,到后来他一点点变得沉默。

    到家后,他站在进屋的门旁看着姜稚妤,漆黑的眼睛里透着茫然和不安。

    姜稚妤径直走到沙发坐下,歪着头看了姜砚一会,突然说,“妈妈让你后天去看她。”

    姜砚愣了下,然后笑嘻嘻的说,“好啊。”

    想唬姜砚没唬成功,姜稚妤扯了扯嘴角,“你下次去找妈妈的时候喊上我。”

    “怎么突然说这个。”姜砚还是笑,“没问题啊,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嘛。”

    姜稚妤现在一点也不喜欢他的笑容。

    她突然感觉姜砚变得有些陌生,脱离了那个在她手里任由他揉捏的弟弟形象,他身上也有着她不知道的秘密。

    姜稚妤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刚才车上的沉默,并不是因为她生气了,相反,她心底又急又迷茫。

    这些年姜砚对她可以称得上是百依百顺,不管发生什么事,她总是第一个知道的。

    她不明白,自己和姜砚之间为什么会有这种信息和认知的错位。

    她觉得背后应该有问题,但还没想明白。

    “明天,和我去找郑以桦吃个饭吧。”姜稚妤说。

    “不要。”姜砚很小声的说。

    这时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天空,啪嗒,雨点砸在玻璃上。

    窗外霓虹灯亮起,远处城市笼罩在蒙蒙细雨中,五光十色的灯光照昏暗的室内。

    雷声一响,姜稚妤还没听清姜砚说了什么,他就抓了把伞跑出去。

    回来时他半个肩膀都湿透了。姜稚妤看到,他怀里抱着“保安”遗落在草坪的玩具。

    姜稚妤又重复一遍。

    “我不想去,我讨厌他们。”姜砚站在桌边烘干玩具。

    “你为什么讨厌郑以桦”姜稚妤追问。

    “不为什么。”

    “你有很多事

    瞒着我,我是不能知道吗”姜稚妤目露愠色,我只是想了解原因,我很害怕。”

    终于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驱动她一直探究的深层原因竟然是恐惧,自从半夜被姜砚抑郁而终的噩梦惊醒,恐惧就一直伴随着她。

    她看着姜砚长大,四五岁害怕的时候身边只有姜砚可以拥抱,姜砚早就成了她生命里密不可分的一部分。她害怕同样的事再次发生。

    姜砚沉默着把烘干好的玩具放回狗窝里。

    “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这样一直追问你,很像妈妈”安静了一会,姜稚妤面无表情的问。

    这是姜稚妤很少对外人暴露出来的一面。

    郑霏怡抱怨过她性格冷淡,情绪稳定到像是没有情绪,不像别人家的小棉袄那样贴心。

    可她很小时候,就在内心发誓以后绝对不能变成妈妈那样的人。

    郑霏怡阴晴不定情绪化,她就要冷静冷静再冷静,郑霏怡控制欲越强,她就要边界感清晰到疏远。

    这句话把姜砚定在原地。

    “我怎么会那样看你呢”

    他终于不再回避姜稚妤的视线,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表情,像一个人被逼到了墙角,“我没有啊,姐姐,我只是讨厌他们啊。”

    “那为什么”

    姜稚妤看着姜砚。

    姜砚也看着她,他瞳孔深处轻轻颤抖,有那么一瞬间姜稚妤都要放弃了。

    “因为、因为他们总是故意忽视你的痛苦啊他们其实什么都知道”姜砚咬着牙,用力得似乎能把牙龈咬出血,“他们每次看到妈妈找个理由对你发泄一顿情绪,都装作没看见。他们以为之后对你好,给你点补偿,就能消除心里的负担了”

    “他们为什么视而不见冷眼旁观呢他们以为一点钱就能买断这一切了吗我呸”姜砚大吼。

    “所以你去找了姜学舜。”

    “对啊,不就是钱吗我也能挣啊。”姜砚的音量越来越高,脖颈青筋凸起,“如果一点钱就能买断你和我的人生的话,我可以买啊”

    “那你为什么要主动去找妈妈她都放过你了。”姜稚妤怔怔的问,“你不是她看着长大的,你没有责任啊。”

    骤然间,姜砚看起来无比清醒,他抓住了姜稚妤的肩膀,认真的说,“姐,我和妈妈多待一会,她就不会找你啊。”

    姜稚妤看着眼前一时爆发出骇人目光一时目露期待的姜砚,差点以为姜砚被人换了个灵魂。

    她跌跌撞撞往后退,被茶几撞倒后摔在地毯上。

    她突然全明白了,包括那个噩梦。

    梦里打败姜砚的,不是跌落谷底的事业,而是七年里郑霏怡对他情绪上的索取和控制。

    那天深夜姜砚对她低声念叨“我们要怎么办妈妈生气了要怎么办”;昨晚姜砚一直不愿意接的那个电话她全明白了。

    她怎么能忘记姜砚是什么人

    郑霏怡是什么人

    姜砚遇见外界的任何挫折都不是自怨自艾,更不会被打败。

    而郑霏怡一个眼神就会让她感到焦虑和内耗。

    几句话就能把她花费几个月调整好的平静状态瞬间毁掉。

    好比今早那通电话,在她人生最重要、最闪闪发光的时刻,一个电话彻底毁掉了她美好记忆。

    整个上午,她都深陷在恐惧和焦虑之中,她害怕和郑霏怡见面,害怕郑霏怡任何会伤害自己的反应。

    原来是因为我啊。

    姜稚妤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捏碎,留出酸涩的液体。

    客厅的灯突然被人打开,姜稚妤被姜砚扶着站了起来。

    姜砚年轻脸上,写满慌张和后悔,他一直在重复,“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对你大声的,你别生气啊。”

    “姐姐,姐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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