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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莫慌, 我在呢。
咱既然还在这个世界里,就说明白又白暂且没有生命危险。
阿镜与千重月同为一体,她的情绪大多数时候都能够传达给它, 因此见她蛰伏在暗处对来回巡逻的军人生出不轨之心时, 没忍住出声提醒了下。
“要你说”
千重月冷声回应, 好说歹说她也经历过两个世界,能不明白白又白是维系世界运行的关键吗。
他是否有生命危险这件事从当下情形来看结果是好的, 可他是否受了伤, 是否又被冷情冷血的人所针对,这些事情对于离开了三四个小时的千重月来说, 完全一概不知。
四个全副武装的军人在下方不断搜寻,偶尔还会通过通讯设备来互相传递消息。
千重月轻声在一栋栋紧密连接的屋顶上穿行, 极快地避过敏锐军人的警觉之心,大脑同时运转起来,用周边可见的痕迹来判断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基地内的惨状大概率不是这几个军人造成的, 因为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 除了有正常人,还有不少早就腐烂掉的丧尸, 他们毙命的方式也不属于被同一类人进攻, 反倒像极了经历了一场极其残酷的混战。
她看见东倒西歪的普通武器,残缺的内脏和四处喷溅的鲜血, 还有不少碎肢肉沫混合在一起, 正常人打起来怎么可能会造出如此惨烈的场景。
答案出现在心中即将就要呼之欲出, 千重月眉心蹙起, 难得找了阿镜帮忙。
“白现在人在哪里。”
她是开了点挂,可她现在也只是个普通人,压根没有那种嘎嘎一顿分析就能把人给找到的能力。
千重月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 基地内的人应该没有死绝,幸存者大概率是被其余的军人带走,若不然基地外也不可能有好几道装甲车碾压过的痕迹。
但这幸存者是走了,却又没有走干净,否则也不会剩下几个人在这里仔细地搜寻。
而这个值得留下四个军人来四处围堵的,除了有着能够清除丧尸病毒的白又白,千重月想不到别人。
人的确是还在这里啦,但是
我之前小小的微微的一点点的,反正就是开了小挂,所以
所以阿镜现在就是一块废铁,除了躺平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千重月暂时还没有学会用翻白眼来表达无语凝噎的情绪,她用优雅的文言文骂了阿镜几句,转头握好目标较大的唐刀,顺着一旁晒裂开的白色管道爬了下去。
这四个军人已经逐渐聚集,看样子也差不多快到内心估算好的停留时间。
千重月一手撑着红砖墙却是有些惆怅,她在盘算着这不大不小的基地,白又白若是碰到无法避免的紧急情况时,究竟会往哪个地方躲。
普通的住宅区域是不可能,没有好的躲藏点,屋内简陋得一眼就能看个清楚。
蔬菜种植区域,食物兑换区域,基地长那群峨眉山泼猴的小别墅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总感觉大棚那边人老是会突然少掉。
虽然负责人都有给出确切的原因,但还是感觉很吓人啦
这番话是仇雅雅在用餐时无意中说的话,她近段日子都是一个人来来往往地去大棚工作,那颗老鼠胆子倒是练肥了不少,只不过提到这个话题时眉心还是有几分忧虑浮现。
负责人给出的理由大多数是突然生病了,或者是家里人生病了。
可仇雅雅明明记得前一天那个人还生龙活虎的,说着要靠普通的一双手努力换取好吃的面包。
基地里的人消失了,无外乎不过是一个死字。
只是这个死法却有很多种,饿死的,病死的,感染死的。
千重月原先也没往其他方面去想,她只是选择进别墅里看看是否有什么好藏身的地方,万一白又白机灵点就往这里面钻了呢。
直到她一脚踏进去,不小心踢到了一颗圆溜溜的东西。
那东西滚啊滚啊,最后撞到结实的沙发脚才停下来,而后清清楚楚地将正面朝着千重月露出来。
是肌肉男的头,死不瞑目的头。
千重月长眉挑了下,发现这偌大的厅中尸身也不少,多数都肥得流油。
她绕过臭气熏天的大厅,路过餐厅时被桌上散乱的餐盘吸引了注意力,事情可能发生得太过于突然,这群泼猴大抵是在吃饭。
绿色健康的蔬菜洒得满桌子都是,剩了不少,不过桌子中央最大盆的肉食倒是见了底,翻到时只有些许油星子以及残余的肉渣跑出来。
啊,肉。
千重月摸了摸后脖颈,想起了初来乍到时,明晃晃摆在眼前的那一大盆红烧肉。
她微微叹了口气,慢慢跨过狼藉一片的大厅,抬起手想要直接一道雷把别墅劈烂,兴许隐藏起来的秘密就能够自己出现了。
不过想到了两件事,千重月最终还是默默地放下手,认命地拿着唐刀四处戳戳捅捅。
得亏她在六界时有找人的经验,狡猾的恶人总喜欢给自己挖上成千上百个老鼠洞,千重月很快就发现了大厅死角的地方,有一块一米的方形砖是空的。
她摸索两下将砖块撬开后,发现有一条竖直的楼梯通往着下方,洞口又深又黑。
对血腥气很敏感的千重月,瞬间就验证了自己已经不算猜测的猜测,她顺着摇摇晃晃的梯子爬了下去,很快就来到一处与地面截然不同的地方。
或者可以说是,屠宰场。
在集市上见过卖肉的人应该清楚,屠夫将肉挂起来的时候是副什么光景,亦或者见过影视剧中,可食用家禽被剥了皮砍成一块块倒挂起来的肉食贩卖场,眼前的光景和和那一切几乎大相径庭。
唯一的差别大抵一个宰的是家畜,一个宰的是人。
曾经只在六界远远闻过肉汤的千重月,一开始也只是抱着怀疑的心态,她这个恶种甚至都想着兴许是自己的错觉,人即便生逢末世,也不会残忍到如此地步。
想来她人界还是逛得少了。
对失去灵魂的尸体一向比较友好的千重月,认认真真地闪避着身子,以免触碰到任何一点血淋淋的边角。
烹饪区还有一口锅在烧着,灶台下的一堆木柴已经烧成黑炭了。
千重月在噼里啪啦木头断裂的声响中走入深处,心底在怀疑这里是否有另外的出口,否则为何没见到刽子手。
绕遍整个工作区,千重月抬眸看向门缝下渗出血来的仓库门,心底不知生出了一种什么滋味。
她的手慢慢放上了门把手,在血水极富有节奏性的滴滴答答声中,猛地打开门再往后退了一步。
狭窄昏暗的仓库里没有多少东西,只有零零散散堆积着的肉食残渣,烹饪工具。
还有一具尸体,以及仿佛刚从水里打捞出来的白又白。
他抱着膝盖缩着身体坐在仓库的正中央,瘦弱的男人就死在他的正前方,胸口插着一把锋利的刀。
白色上衣染着斑斑血迹,湿红的手抱在裤管上,留下了很多个难看的血红掌印。
他的反应莫名变得很迟钝,听到开门声之后也没有抬头。
千重月有一刹那根本就不敢碰他,感觉眼前的人已经不是那个活生生的白又白,他好似只剩下了一副躯壳。
“”
“白。”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很轻,缓缓蹲下身来与他视线齐平。
感官和思绪全都乱成一片浆糊的白又白,抱着双膝的手颤了下,而后一点点抬起来头。
千重月与他对视的时候,很难形容那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睛变成了个什么样子,大抵是雾霾漫天的城市,也许是刚拨开外皮就掉在地上的冰激凌,更可能是信仰崩塌时所有希望都湮灭的绝望。
他暗沉沉的眼眸里没有一滴泪,静得像一片死水。
唯独在视线逐渐聚焦看清了千重月之后,那死水中才勉为其难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荡起涟漪。
千重月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播报声忽然疯狂地响起。
白又白幸福度下降1
白又白幸福度下降2
白又白幸福度下降3
白又白幸福度下降4
白又白幸福度下降5
五条接连响起的播报让千重月跟阿镜一起愣住了。
她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却见一直没什么反应的白又白表情忽然扭曲了一下,紧接着不顾麻掉的双腿,义无反顾地朝着千重月扑了过来。
他死死地勒住千重月的脖颈,像是要将自己整个人都往她怀里塞进去,呼吸急促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死掉。
“你去哪里了,你去哪里了,你去哪里了”
大脑空白的白又白一头扎进令人安心的气味之中,拼命躲避掉那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他趴在千重月的肩膀上反反复复地问着这一句话,被生生冲撞跌坐在地的千重月紧紧回抱住如受惊小兽的白又白,沉默无言地轻抚着他颤抖的后背。
“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些,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独自待在这个足以摧毁任何一人精神世界的黑暗场所,漫长的一个半小时简直度日如年。
他不断幻想着再一个转身就能看见归来的千重月,直到他第一次挥刀杀了人,直到他手足无措地躲进仓库,直到他几乎痛到窒息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千重月也没出现。
不该怪她,明明不该怪她
可是,可是。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压抑到极点的情绪一瞬如洪水爆发,铺天盖地汹涌而来的是无尽的恐惧与难过。
白又白低低呜咽一声后,滚烫的泪水猝不及防打湿了千重月的脖颈。
她身子莫名僵了下,那湿热的泪水顺着领口流到了胸膛,心脏像是被大手攥住了一般,疼得厉害。
有些不知所措的千重月手忙脚乱地又想拍背又想摸头又想擦眼泪,结果到最后一件事情没做成,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一句来。
“我,我”
没遇到过如此场面的千重月喉咙干涩,卡了半天后只能磕磕绊绊地道歉。
“抱歉,是我来得太晚了。”
“我也,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千重月动作轻缓地抚摸着他柔软的后脑勺,努力抱紧他将安全感传递过去。
白又白抖着肩膀抽噎了两下,像极了可怜兮兮的小孩,惹人心疼得紧。
他趴在千重月的怀中汲取着温暖的力量,一直等到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掉个不停的眼泪才堪堪止住。
后知后觉自己有些失态的白又白慢慢退出千重月的怀抱,红着鼻尖有些不好意思。
“对,对不起我”
他喃喃着想要道歉,可就在抬眸与千重月对上视线的一瞬,又忽然止了声。
她那双淡漠的凤眸中盛了几分要命的柔情,一边温柔地注视着他,一边抬手为他拭去眼角泪滴。
白又白喉结滚了滚,安静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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