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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第三十一章 【二更合一】“大晚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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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听了江月的话, 穆揽芳的第一反应就是说不可能。

    说完她又立刻解释道“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家的大夫和医女虽本事不如你, 却也不会主动害我性命。”

    穆揽芳说着就给江月讲述了这二人的来历。

    那大夫是穆知县请到府中的, 曾经也是一方名医。

    而那医女,则是穆揽芳的外祖家,听闻她身上不怎么好,觉得男大夫照顾个未出阁的女孩多有不便, 特地精心培育后送来的。

    这二人不是来自一个地方, 进府时间有先有后, 日常也是一起行动, 互相监督。

    连他们二人的月钱也不经过尤氏的手, 分别是穆知县和穆揽芳的外家给的。

    尤其是那医女,日常跟穆揽芳更亲近一些, 会为她施针, 干系重大。

    她不是自由身,卖身契还捏在穆揽芳的外家手里。

    穆揽芳若没了。这二人或许会逃避责任, 但却也不会在穆揽芳还活着的时候, 主动帮着尤氏害她。

    江月听完, 点头道“他们二人确实没有加害你的必要。不过我还是相信我的诊断,你中了毒。而且是很奇怪的毒,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所以想解毒, 还得寻到这毒物才成。这样吧,咱们也别先怀疑谁了, 只假装不知道这件事,你照常饮食起居,我帮着你一一检验。毕竟这下毒之人见你没死, 而我这替罪羊又还在,应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才是。”

    穆知县一年才去府城述职一次,其他时候都是在县城活动,错过今遭便要再等一年。

    而且这次已经血崩已经去了穆揽芳半条命,穆知县回来肯定要彻查。

    知县查案,可不只是简单盘问,关系到掌上明珠的性命,说不得就直接把衙役弄回家中。

    到时候别说等明年再下手,今年还过不过的完都两说。

    “那会不会太危险了”穆揽芳先是点头,而后又有些担心。倒不是担心自己,“这事儿是冲着我来的,我拖着这样的身子也出不去,避无可避。怎么好平白让你陪我身陷危险之中”

    “我已经被牵扯进来了,就算我现在离开,若在穆知县回来之前,你有个长两短,我还是最后见过你的外人,同样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而且就算现在我要走,你那继母也不会放我走的。她一个知县夫人,想留我在府里几日,再容易不过。”江月说着又顿了顿,“最后,也不是平白无故,我要收银钱的。”

    穆揽芳到底才经历过一场生死,脸色肃穆,此时被她说的笑起来,“要不说你跟从前不同了呢倒真几分大人做生意的样子了。放心,别说我还活着,就算马上要不成了,我也给你写个借条,让我父亲回来后给你兑账。”

    两人打趣了几句,氛围倒是轻松了不少。

    又说尤氏那边,自江月和宝画进去后,她就已经在候着消息了。

    可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也没听到意料中的动静,不由也有些心焦,在自己屋里走来走去。

    她身边立着个妈妈,姓曹,就是前头诓骗江月过来的那个,是尤氏的陪房,见状就劝道“您别着急,大姑娘是大夫和医女都说不成的。至多也就是今日或者明日的事情。只要您面上别叫人瞧出来就行。”

    尤氏一边点头一边说是,“我不能叫人瞧出。不过也不能这么干等了,让下头的人都警醒些,棺椁、白灯笼、白幡那些该准备的都准备好。另外也让哥儿姐儿的奶娘都警醒些,看顾好他们,别吓到他们。”

    正说到这里,突然丫鬟匆忙进来禀报道“夫人,大姑娘”

    “唉,我的儿”尤氏酝酿了许久的假哭说来就要,而后又听那气喘吁吁的丫鬟缓过气儿来,接着道“大姑娘好了”

    “什么”尤氏的眼泪挂在脸上,愣了半晌才问“大姑娘好了”

    那丫鬟说是啊

    “方才大姑娘还在屋里喊人进去更换被褥呢。奴婢也进去瞧了一眼,大姑娘虽然还不能下床,但是正跟江家二娘子说话呢。”

    曹妈妈立刻拉了尤氏一把,尤氏连忙敛起情绪道“好,吉人自有天相你快让人都赶紧伺候着”

    等那丫鬟去了,尤氏才对着曹妈妈惊惶道“怎么会她怎么会没事”

    曹妈妈又劝,“夫人别急,老爷还有五日才回。今日不成,还有明日,咱们多年筹谋,您千万不能在这时候慌了神。而且眼见为虚,咱们还是尽快过去看看”

    尤氏掐了掐手心,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便立刻往穆揽芳的院子里去。

    而此时那小院子里,一众丫鬟婆子已经被叫回来了前头穆揽芳眼看着就不行了,下人们自然不敢违抗尤氏。就算有不肯走的,也让尤氏的人给拖走了。

    其中就有上次江月见过、帮着穆揽芳管银钱,叫绿珠的,前头就死活不肯离开穆揽芳。

    让尤氏身边的人给绑到柴房关起来了,眼下柴房那边的人听说穆揽芳已经能坐着说话了,自然不敢再为难她,就把她给放回来了。

    穆揽芳前头生死一线的时候,都没见掉泪,此时看到绿珠手腕上两道明显的红痕,却是红了眼眶。

    主仆二人刚说上话,尤氏已经踉跄着赶了过来,带着哭腔道“我的儿,快吓死我了。还好诸天菩萨保佑,你安然无恙。不然等你爹回来,我真不知道如何跟你爹交代。”

    光看她那既着急又痛心的模样,谁能知道她是个佛口蛇心的

    穆揽芳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但很快便敛起眼中的情绪,只不解道“我睡了好长一觉,怎么醒来身边一个人都无只见江二妹妹。方才绿珠说,是母亲把她们都遣走了”

    尤氏并不慌张,反手打了自己一巴掌,自责道“是我不对,那会让府中的大夫和医女都说你我就怕她们打扰了你的清静,就让她们都离开了。确实是我的不是,等你爹回来了,我一定主动领罚。”

    她当着一众下人的面,又是打自己巴掌,又认错认的飞快,作为晚辈的穆揽芳还真不好再借题发挥。

    那尤氏说完又看向江月,热络地上来拉住她的手,千恩万谢地道“多亏了二娘子啊,前头我还担心二娘子年纪轻,阅历浅如今想来是我见识浅陋了。二娘子简直是再世华佗”

    一边说,尤氏一边打量江月的反应。

    只见江月脸上露出一个诚惶诚恐的笑,连忙摆手道“夫人谬赞了您也没说错,我这个年纪,哪儿敢称什么再世华佗不过是会些简单的医理。今儿个也是凑巧,我身上带着父亲留给我的一截老参,来了之后见穆姐姐境况不好,便把那人参给她服下了。”

    都知道人参能吊命,江父从前是京城药商,传下来一些罕见的名贵药物,再正常不过。

    说完,江月就提出告辞,“我方才已经跟穆姐姐说了,她现在的状况也不适合用药膳,也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出来也好一会儿了,我家里人该寻我了。”

    果然,尤氏并不肯让她走,道“揽芳跟前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你的医术大家有目共睹,这个时候可不好谦虚。二娘子也别担心家里,我使人去帮你通知一声,就说你在我们府上留几日,你就安心待着。”

    江月仍然不肯,还要再说,尤氏就以去佛前为穆揽芳祈福为由离开了。

    回了自己院中,尤氏脸上的笑就挂不住了,问曹妈妈说“我这心里怎么这么乱总觉得好像要出什么事儿”

    曹妈妈接着劝慰“夫人放心,咱们那万无一失。莫说是个十几岁、慌里慌张只会吵着要回家的小姑娘,就是真华佗来了,也查不出什么。如今距离老爷回来还有几日,这档口您可不能乱。”

    尤氏接着犹豫道“方才揽芳那丫头虽未对我说什么重话,但是我看她是已经对我颇有微词。不然咱们下次再”

    “正是大姑娘已经对您颇有微词,您才要抓紧”曹妈妈抓了尤氏一只手,“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差进门一脚,可千万不能功亏一篑”

    而江月和穆揽芳这边,等到尤氏走了,江月也就不用装那惶恐的样儿了。

    她对穆揽芳使了个眼色,穆揽芳便借口要静养,让一部分人先回去了,只留下了以玉珠为首的个丫鬟。

    而那个陪着尤氏身边的妈妈一起、去诓骗江月过来的丫鬟,名唤红玉,自然也和其他立场不明的下人一道,被屏退了。

    确认小院儿里只有自己人,穆揽芳让人把院门关上,而后江月便开始检查起穆揽芳的日常用的器物、首饰等。

    一通检查到中午,检查过穆揽芳屋子里一小半的东西,还真没查出一件有毒的东西。

    后头到了午饭的时辰,厨房又按着穆揽芳的喜好,送来了饭食。

    鸡丝黄瓜、清炒虾仁、姜汁鱼片、虾籽冬笋。每道菜看着都清清爽爽,让人十分的有胃口。

    江月一一验过,依旧是没有毒。

    唯一称得上的奇怪的,就是这几道清爽的菜,闻着却有股不明显的油腥味,叫江月给闻出来了。居然是用猪油炒的

    “我说我们姑娘怎么日日吃的也不多,又口味清淡,还见天的胖”绿珠气愤地说着,但想到穆揽芳不喜欢听到胖这个字,就止住了话头。

    虽菜里没有毒,只是放了些猪油,是保险起见,江月还是没让穆揽芳动,让宝画和绿珠跑了小厨房一趟,借口说她们主仆吃不惯这府里的饭菜,要自己做,要到了一些米面,另外由她们二人一道熬了一砂锅的清粥来。

    吃过午饭后,下午江月带着人检查另一半东西,到了入夜前,甚至把穆揽芳日常吃着的雪莲养身丸都每个捏开来查过,同样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当天晚上,江月和宝画自然就在穆揽芳的院子里留宿。

    穆揽芳撑到这会子已经是不容易,早早地就睡下了。

    江月也有些熬不住,临去睡下之前,她给几个丫鬟分了一下班次,让她们包括宝画在内,二人一组轮流值守。

    若穆揽芳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则要立刻去喊她。

    都安排好后,江月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去了隔壁厢房睡下。

    睡前,江月习惯性地进了芥子空间,查看泉眼。

    果然,在惊险地救回穆揽芳一条命之后,泉眼的出水量又大了一些。

    她拿了屋里一个茶壶接灵泉水,以备不时之需,顺带把知道的信息又在脑子里盘算了一遍白日里搜检东西的时候,穆揽芳告诉了她一些事儿。

    例如穆揽芳的外家现在虽然无人在朝为官,但在江南一带也算薄有名望,祖上也出过好些个品以上的大官,算是书香世家。

    她的生母林氏嫁给穆知县,那属于是低嫁。

    连穆家现在住着的这个大宅,都是林氏在世时用嫁妆购置、再进行修葺的。

    不然就靠七品知县那点微薄俸禄,穆家还过不上如今这样的日子。

    穆揽芳说的含蓄,绿珠则心直口快的多,说当年林氏那可是十里红妆嫁过来的,不止这大宅子,还有穆家的铺子、庄子、田地都是林氏在世时用嫁妆置办的。相比之下,尤氏虽是富商家的女儿,高嫁而来,但却是家中不受宠的嫡女,陪嫁少的可怜。

    换句话说,那就是穆知县现在的整副身家,其实都是林氏留给穆揽芳的东西。

    知道了这些,江月就大概猜到为何那尤氏要对穆揽芳下手了,一言以蔽之,图财。

    林氏去世后,她那丰厚的嫁妆自然挂在穆揽芳名下。

    等到穆揽芳出嫁,自然会带上这笔不菲的嫁妆一道离开穆家。

    所以那尤氏先让人在穆揽芳饭菜里搀猪油,让穆揽芳变胖,再去下毒,胖人身上病灶多,也不会惹人怀疑。

    而等穆揽芳变得肥胖又虚弱,亲事上自然犯了难,所以到了这会子还未说亲。

    但马上穆揽芳快到二十了,拖无可拖,便瞅准时机让她得急症暴毙。

    穆揽芳没了,而且是病亡,那么那份嫁妆自然就还在穆家。

    就算林家那边来人,要收回嫁妆,因不知道穆揽芳是让人害死,只以为她是病故,也不会闹得太过难看,至多就是带走一些金银细软,宅子、铺子、田地那些则多半会留下。

    若是尤氏再奸猾一些,则还可凭借对穆揽芳的了解,做本假账,说不定金银方面也不用给出去太多左右到时候穆揽芳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可操作的空间就大的多了。

    要不说她不爱给这些富贵人家瞧病呢弯弯绕绕得忒费脑子。

    一个时辰不到,江月接到了一茶壶的灵泉水,便脱了外衣,拆了头发钻进了被褥。

    穆家睡得不是炕,而是床,但穆家不差钱,穆揽芳的院子里烧着火墙,所以并不冷。

    外头起了风,风声呜呜咽咽的同时,依稀还听到了一些雨声。

    风雨交加的夜晚最是好眠,就在江月要彻底睡着的时候,听到了窗户上传来一丝异象,像是窗子被风刮开了。

    一个融在黑夜中的人影顺着半开的窗棂,悄无声息地进了来。

    他迈着缓慢而无声的步伐一点一点接近床幔。

    而就在他撩开床幔的一瞬,几根银针便朝着他面门急射而来。

    那银针并没有内家高手发射的暗器快,但角度十分刁钻,是分毫不差、冲着他的眼睛而来

    他再顾不上收敛气息,足尖一点,立刻退开。

    而此时帷帐内的江月正要扬声呼救,就听到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在床幔外响起

    “大晚上的,谋杀亲夫啊”

    江月一手把帷幔撩开,一手举起火折子,看到了几步开外、一身玄衣的联玉。

    “大晚上的,你想吓死人呐”江月先还他一句,又忍不住笑起来,“你怎么来了”

    联玉挑眉,“我补过头了,大晚上烧的睡不着,随便溜达溜达。”

    江月还是笑,说“随便溜达溜达,从梨花巷溜到知县府邸,还顺带翻个墙、撬个窗是吧”

    联玉正要接话,却忽然面色一变,直接飞身钻进了帷幔里。

    下一瞬,门外就响起了两道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宝画和绿珠一道赶过来。

    绿珠同江月不熟,所以到了门口就站住了脚。

    宝画则没有那么顾虑,一边询问道“姑娘,方才什么动静你别吓我”

    一边把门板拍的砰砰作响,眼看着那门栓都要让她拍断了。

    “没事。”江月一边穿鞋下床,一边去开门,“就是方才下床喝水,碰到了桌子。”

    宝画看到她全须全尾的来开门了,才放心了一些,但还是用手里的烛火把厢房里照了一圈,才放下心来,说“不然你还是别一个人睡这儿了,去和穆姑娘睡一道。”

    前头江月特地过来厢房睡,是要去空间里接灵泉水,此时当着绿珠的面,江月也不好直接和宝画说联玉就在屋子里,便只说“没事,离得这样近,刚那么点响动,你在隔壁都听到了。真有什么事儿,喊你也觉得来得及。再说我就迷瞪两个时辰,一会儿就起来了,人多了我反而睡不好。”

    宝画这才没说什么,接着和绿珠一道守夜去了。

    等她们二人离开,江月又把们插好,这才又回到床榻上。

    怕隔壁又听到响动,江月便也没喊他出来,也跟着坐进去,两人面对面说话。

    被这么一打岔,联玉也不同她玩笑了,正色回答道“你做事素来有交代,若真是陪伴穆姑娘而不归家,怎么也该是让宝画回去知会,而不是让穆家的下人去。我觉的有些不对劲便过来了,可是遇到麻烦了”

    江月点头,“是有点麻烦。”

    而后把一整日的事情说与他听。

    半晌后,联玉脸上的笑也淡了下去,“那穆姑娘中的毒,就是那尤氏下的无疑了。”

    “是,这个我跟穆揽芳都心中有数。不过今日查了一整个白日,还没什么头绪,不知道她把毒下在哪里。不过也无事,左右只要保住穆揽芳,等到穆知县归家,我便能回家去了。”

    联玉沉吟半晌,“你最好还是要查出具体的毒物,找到人证或者物证,把那尤氏的罪名坐实,这样才能把她彻底按死。不然你等着那穆知县回来,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更别说断自己家的家事。男人么,保不齐被那尤氏哭一哭,求一求就给糊弄住了。这尤氏她对继女都这般狠毒,对外人难道会手下留情他日过了此遭,难保不会记恨到你头上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联玉很少说这样一长串的话,江月仔细听了,赞同地点头,“是,我只想着后头能不插手就不插手,但既已在尤氏面前挂了号,想明哲保身也不大可能了。今日不想把动静闹得太大,只搜检了穆揽芳的小院,明日我再去验验那大夫和医女给她用过的药争取这五日之内找到证据。”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瞬,而后联玉又问起“那尤氏是哪里人士”

    这话若让旁人听了,多半是一头雾水,并不知道他为何突然问这个。

    但江月立刻会意,接过话茬道“其实我前头也想过这个。连我都没见过的毒,总不能是尤氏自创的或者从外头随意买的,多半还是从娘家弄来的,便也特地打听了一句,丫鬟说那尤氏是成华县人士。成华县距离路安县路途遥远,想从她娘家下手的话怕是”

    联玉摆手说知道了,让她不用管了,安心守在穆揽芳身边就行,其余的事他来办。

    两人说了会儿话,夜渐渐深了,联玉便下了床。

    江月跟着他起身,送他从窗子出去的时候,叮嘱他出入小心些。

    毕竟是知县府邸,内院或许只有丫鬟婆子,外院那肯定是有家丁护院的。

    联玉虽然会武,但到底身上还带着伤。

    而后临分别前,江月又问起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屋子里总不能是一个屋一个屋挨个寻过来的。”

    “穆揽芳是那穆知县的爱女,她的院子要么是最大、要么是位置最好的,不难找。至于怎么找到这间屋,我在外头听了听,听到你的呼吸了。”

    “隔着墙从呼吸声辨人,这也是你从前跑江湖学的本事”

    联玉没回答这个,而是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放到她手中,“保护好你自己。”

    江月低头,看到是一把小巧的匕首。

    匕首通体雪白,虽然没镶嵌什么珠宝,但鞘上雕刻着繁复花纹,且那些花纹都趋于平整。

    一看就是时常拿在手里把玩的心爱之物。

    似乎还带着他指尖的温度。,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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