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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第 76 章 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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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缕光线消失在天际, 四周有人家点起了灯。

    “温爷温爷不好了”林飘拉开门,在黑夜从仓惶的向外望去,温家的马车等在外面, 同时还有另一架马车候在后面, 林飘仔细看了一眼,天太黑看不清楚。

    “什么”温家的马夫一下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后面的马车上也跑下来好几个人, 一窝蜂的涌了上来,天色几乎已经彻底暗了,林飘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脸, 只能看出他们都是些高大的男子。

    “温爷怎么了温爷出什么事了”他们一面叫着一面往屋子里冲。

    温黎迟已经吃饱喝足, 瘫在椅子上哎哟哎哟的叫着, 时不时气息急促, 一股有出气没进气的感觉。

    一群人乱哄哄的把他扶了起来往外架, 林飘看向温黎迟的车夫“这些人谁啊”

    车夫目光警惕的看向他,身躯也紧绷, 但还算能好好说话“应该是孙家的人。”

    那几人道“孙老爷派我们来接温爷去孙府一叙, 没成想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快,把温爷扶上马车, 送到魏大夫家里去,魏大夫医术精湛是县府第一,我们老爷向来和魏大夫有交情,魏大夫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如今只有这个法子了,先送去魏大夫处,他那里的药应当更加齐全。”

    说着他们几人合力,火速的扛着温黎迟往外冲, 温黎迟刚吃饱,被他们猛的一颠一抛举起来,一双手向上托,对着他的后腰猛的一顶,把他顶得直翻白眼。

    早知道少吃点了泡椒兔丁太下饭了。

    林飘在旁边皱眉担忧的看着跟着,惊慌忙乱楚楚可怜的神情全都写在脸上“什么孙家,快回温家带人来,哪里能把这事交给别人,你先跟着去医馆,我让二柱去落花巷报信。”

    “不用了,我去报信,让侍从跟着去医馆就行了,侍从武艺卓绝,有他在没人敢造次,我再将府上的大夫请来,他最知道该如何做。”说着他看了林飘一眼,似乎在警告他不要乱来一般。

    林飘一路跟上去看他们合力把温老爷搬上了马车,看着这一幕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温爷好胖显得场面格外的悲壮惨烈,配合着那一声声凄切的温爷温爷的呼喊,前赴后继,声声呼喊,在这个宁静的夜里特别有泰山将崩,高楼将塌气氛。

    一种,撑起家族的当家人深夜被毒杀,一切都在这一夜被改变了的悲壮感。

    林飘扑上去“温爷温家不能没有你你还有两个侄子温哥哥和温朔在等着你你一定要撑住啊”一边叫喊一边顺利的挤上了马车,他可得守在温爷身边,在温爷没办法做出反应的时间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一时马车上看过来的眼神格外冷漠,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他干嘛上来几个字。

    林飘才不管,掏出帕子开始假哭,反正天这么黑,没人能看见他的眼泪,只能看见一张雪白的帕子在不断的擦脸。

    他们一看林飘叫得比他们还夸张,当即握着温黎迟的手,狂掐人中和合谷穴急救。

    “温爷,您撑住,您撑住”

    温黎迟躺在马车里,内心已经开始后悔了。

    果然以自己为饵就得受得起折腾。

    掐得真他妈痛

    林飘垂眼一看,似乎是温爷的脚横在面前,脚尖正在一阵阵抖动,林飘当即捏着帕子左右挥开那两个急救的人“做什么你们做什么你们是想趁机谋害温爷吗有损温爷贵体,你们担待得起吗赶紧去医馆让大夫看你们不许再碰温爷”

    温黎迟一听他把人赶开了,心想林飘这人真不错,解他燃眉之急。

    孙家派来的自然是老手,反应极快“温爷是在你家里中毒的,你跟在身边是不是怕被拆穿是不是还想下毒”

    “温爷醒了自然一切都有定夺,现在轮不到你们来说我”

    林飘守在温黎迟身旁,看着坐在四周的几个孙家人,心想怎么会这么巧,恰好今天孙家来接温黎迟,平时来接温黎迟的时候有派这么多人过来吗像是提前知道要干体力活一样

    和这一马车的壮汉呆在一起林飘也有点心里打鼓,稍微缩了缩腿,往温黎迟身边紧靠了一些。

    马车很快到了魏大夫的家门口,停下马车撩开帘子,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马车外,林飘对他有点印象,他虽然一直跟在温黎迟身边,但平时很少露面,据说是一个武艺很高的侍从。

    孙家的人把孙老爷抬了进去,林飘错开了一点步伐,侧头看向那个侍卫,凑近道“你先进去盯住那个大夫,温爷没中毒。”

    侍从的目光微动,看了他片刻后点了点头,他也是跟在温爷身边好几年的人,洛都中什么样的风云没有见过。

    他向内走去,身影一下钻进庭院里消失在了林飘眼前,林飘没看懂他是怎么操作的,快步跟上去。

    “轻功吗”林飘左右前后看了看,确定他真的消失不见了,忙朝着温爷被抬走的方向追去。

    一路上他脚步匆匆,心里基本已经确定这件事孙家参与在里面了,虽然不确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他们将事安排得如此顺理成章,抢在第一时间要救温爷一命,最后最大的得益者只会是孙家。

    孙府中,孙老爷已经备好了马车带上了自家的最珍贵的千年老参,听见账房先生传来消息“老爷,事成了,您快过去。”

    “当真成了温二爷人没事吧”孙老爷心里咚咚咚跳得厉害,他这次可是下了血本,要是温二爷真的出了什么事,要他们怎么担待得起,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法子使得精巧不费力,应当不会出事。

    账房跟着他一路走一路叮嘱“老爷去了那边,一定要记住一点,若是林飘或者林飘那边的人守在温二爷身旁,乘着温二爷还没醒全部赶出去,不要让温二爷病中醒来见到他,这事要的是时机,只要这几点成了,这事也就成了大半了。”

    孙老爷沉着下来,目光看向前方点了点头“我知道。”

    孙府此时无人入睡,大夫人的院子灯火通明,她跪在菩萨像面前,一枚念珠一枚念珠的碾过,她虽然不管孙老爷的事情,但家中发生的事情大多她都是有人报给她听的,孙老爷平时也从不防着她,这次榆子酱的事情她也听说了,这事是从小着手,若是做成了,能换来的东西绝对超乎想象,但弊端是把温二爷也算计了进去,以小换大,一旦事发孙家要付出的代价也绝对超乎想象。

    她捻着佛珠,一声一声的阿弥陀佛,心却还是跳得很慌,直到又一声阿弥陀佛,她手中突然一空,整串佛珠四散,不知是哪里突然散开了,珠子噼里啪啦砸了一地,滴溜溜的四散滚开,只留一根棉线还挂在虎口。

    大夫人一慌,忙站起身“老爷呢快去叫老爷回来,不能去”

    丫鬟见她如此失态,忙跑出去问,没一会快步跑了回来“夫人,老爷已经出门好一会了。”

    “”大夫人颓然坐在椅子上,她心很慌,总觉得今晚不会有好事情,好似命要看到尽头了一般。

    “快,去叫账房先生来,我有事吩咐,还有那几个护院,一同叫来。”

    “夫人,你这是要做什么,天黑了,叫外男来院子里恐怕”

    “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话。”

    老爷和温家的事不管成还是不成,那几个派出去做事的人是万万不能留下的,他们不在了,孙家才能安康。

    另一边。

    魏大夫已经在为温爷诊治,孙老爷也匆匆忙忙的赶到,手里捧着一个长锦盒,痛呼着“快一定要救温二爷,我把家里镇宅的千年老参拿来了,魏大夫看如何配药”

    林飘看他突然出现的姿态摆得很完美,属于是教科书式的卖人情了,冷眼盯着他“你倒是会献殷勤,千年老参,你都不知道温爷中的什么毒,你拿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

    孙老爷脸色一肃指着他“林飘你滚出去如果不是你温二爷怎么会中毒。”

    “什么中毒,关我什么事我怎么知道突然是怎么了,你想把锅扣我头上我还说是你下毒呢。”

    “若不是你给他吃整天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温二爷怎么会突然这样快,把他给他赶出去”

    “你怎么知道是吃的”林飘故意激他,果然露出了马脚。

    “你成天拿吃的勾温二爷,下毒除了吃了还能有什么”

    孙府的人冲了进来要将他带出去,林飘直接往温爷的侍从身后躲,他站在温爷的床边,一旁的魏大夫战战兢兢的正在给温爷号脉写药方。

    屋子里乱成一锅粥,没一会温解青带着大夫和护院赶了过来,明火执仗般,上来让护院将整个院子围成了铁桶。

    “不许任何人进来,也不要放了一只苍蝇进去,派去林飘家的人呢将他们的饭菜都留住,将人扣住先分开问一遍,看他们是不是说的东西互相对不上。”

    林飘在屋子里都能听见温解青杀伐果断的声音,他踏进屋子,目光横扫屋内一圈,目光看了一眼孙老爷,最后目光落在林飘身上。

    “林飘,你说,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温爷到我家里吃饭,吃完就突然这样了,我也不太清楚。”林飘回头看了一眼温爷,也不知道他打算演到什么时候,小声的唤“温爷温爷”

    就见他躺在床上,忧愁的皱起了眉头,慢吞吞的抬起手枕在了脑袋后面。

    他真是不愿醒啊。

    他想了八百遍到底是谁要这样下毒害他,结果最后的结论是孙家。

    他八百米长的大刀都准备好了,打算揪住蛛丝马迹就直刺洛都,要让留在洛都的人知道,他们温家可不是谁都能踩上一脚的。

    现在的感觉有种要用大刀杀苍蝇的感觉。

    拔剑四顾心茫然啊。

    他只能慢吞吞的道“把孙家上下里外的人都扣下来,今夜全都审一遍,能罪证的可免罪有赏,明日一早让林飘他们去分辨指认。”

    孙老爷一听这话,温二爷越是毫不在意,他越是觉得胆寒“温二爷,我是来救你的,冤枉啊,这没影的事怎么就成我做的了二爷你来县府之后,我们孙家是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不能因为偏信林飘这个小哥儿就这样对我们,您不能被美色所惑啊”

    林飘气笑了“怎么又成我的罪过了,你不就是记恨温爷要和我家开酒楼的事情吗他上赶着求了多久温爷都没有多看你一眼,这样的好事落在了我们头上,你记恨上的温爷,便要下毒报复,温爷是洛都来的贵人,你这样待他,弄出这样闹剧一样的一个晚上,耽误了温爷宝贵的时间,幸好温爷并没有真的吃下去,如果温爷真的吃下去了,你才是真的担待不起”

    孙老爷知道完蛋了,他想给林飘设套,结果自己明晃晃的钻套子里来了,他抱着人参盒子,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什么记恨温爷,我不过是想给林飘一点教训,我从头到尾从没有想过要害温爷啊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记恨温爷的。”

    “你记恨温爷还不敢承认,事情都已经做出来了,何必顾左右而言他。”林飘把事情甩得干干净净,把事情转交给温解青之后和温解青稍微说了几句话,温解青也温和的表示,对他家中的人没有恶意,只是遣人去问询一番,这会便派人去将人唤回来。

    “去同马夫说,送林飘回去,今夜受了不小的惊吓吧,回去早早睡下吧,可真是辛苦你了,改日我定备礼道谢。”

    “哪里,温哥哥才是辛苦了,我什么都没做,哪里能收谢礼。”

    “快回去吧,天色晚了,你一个人在外面,家里的人恐怕要担心了。”

    “恩恩。”

    温家的人护送他走到外面,一直到登上马车,很快就回到了家中。

    院子里还点着灯,二婶子秋叔和三个孩子围坐在桌前,见他回来了才松了一口气,纷纷站起身来迎他。

    二婶子连连拍着胸口“真是吓死我了,温家突然来了人,让我们呆在不同的屋子里,让外面交代到底发生了什么,要把一天的事情前前后后全都说出来,我们吓了一大跳,还以为真的出了事情呢。”

    “幸好是虚惊一场,小嫂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是温家公子不知道前因后果,以为真的中了毒,便命人把这事有关的人都扣住盘问,后来温爷一醒过来,他也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

    林飘让几个小孩先去睡了,然后继续和二婶子秋叔说孙家在其中做了什么。

    “我想他肯定是要借机栽赃我们,然后他再做好人救了温爷卖一个大大的人情,应当是冲着我们来的,温爷只是被利用在了里面,这事我们只当不知道,便说他是要害温爷就是了。”林飘平时并不细说这些,但此刻难免要细细对他俩交代清楚。

    两人努力的跟上林飘的意思,连连点头“这事确实不好和我们有关系,虽然也不是我们做的,但要说是因为我们才遇着的也好似我们有过错一般。”

    林飘点头“对,以后合作的时间还长着呢,若是温爷某一刻想起来不得劲,迁怒了我们,总不是个好事。”

    “这孙家人真的是良心坏,怎么做得出这样的事情,竟然想出了骗我用榆子酱来害人这种法子,他们整天不想着害人就过活不了了吗”二婶子回想起白天的一切,只觉得胆战心惊防不胜防,幸好林飘叫住了她,不然他们今晚就真的要被温家扣起来审问甚至可能被下狱。

    林飘也没想到孙家会突然使出这样阴毒的招数,心里也颇有逃过一劫的感觉。

    “平日他们跋扈,总是要和我与沈鸿较劲,我和沈鸿懒得搭理他们,没想到现在他们自己给自己找了这么大一个麻烦,不知道这次他们要怎么应对。”

    秋叔想了想“用榆子酱给人吃,旁人都能吃,只有温爷不能吃,能算下毒吗”

    “算吧。”以温家的权势,肯定能算,只是上次的事情孙家弃车保帅让温解青懒得多计较,这次孙家一旦被拿住了证据,很难不被追究。

    林飘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孙家也不用盯着我们了,现在由温家来盯着他们了,我们终于也算是无事了,幸好这次没出什么事,不然过两日沈鸿回来,一进家门便要看到整个屋子都空了,岂不吓上一大跳。”

    三人细细碎碎聊了许久,又是骂孙家又是互相安慰幸好大家都没出事,聊到有些犯困了才各自回屋睡下。

    剩下的事林飘也没空时时关注,每日都是秋叔和二婶子出门买菜的时候在外面听见的进展,回来说给他听,中途二婶子还被请过去好几次,指认到底那天是谁和她说的温黎迟爱吃榆子酱。

    二婶子感慨道“这事现在一时半会还拿不出确凿的人证物证,说起来温爷这个人也是个好人,他不乐意仗势欺人,也没像那些有权有势了不起的人,让县丞把孙家的人都关起来,只是把孙家办事的人先扣住了,然后派人守住孙家,每日进出的人他们都盯着。”

    “飘儿,说起来真是奇了,孙家上上下下办事的人,里里外外我都见了个遍,就是没见着那几个人,本来温爷还挺懒得搭理这件事的,现在瞧着有些较上劲了,非要把事情查清楚不可,现在直接开始盘查孙家上下到底有多少人,最近那些人不见了查到有好几个人,说是出事的当天晚上,孙老爷派他们去远处办事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你说按温爷这个脾气,要是没查到罪状,会不会就这样放过孙家了”

    林飘一听摇了摇头“那可不能,要是把孙家这样轻飘飘的放过了,温爷还是温爷吗”

    “倒也是。”

    林飘这两日忙着小杂货铺的事情,盯着后院加盖的小屋子,现在眼看着已经修得差不多了,只要再把门窗装上,屋子里添置一些小家具就行。

    沈鸿也到了休沐的日子,他从鹿洞山下来,回到家中便听着林飘和大壮绘声绘色的对他说那天晚上的事情。

    沈鸿坐着默默听着,见林飘边说边比划,说得尽兴了才问。

    “后来呢。”

    “什么后来”

    “孙家怎么处置的。”

    “没处置呢,没证据,温爷这人太爱较劲了,非要找到证据,要孙家死个心服口服,结果怎么都找不着人,别的也不太对得上,就这么耗着,不过温爷也不是好脾气的,虽然不能强行处置了孙家,但他已经切断了孙家所有的生意往来。”

    林飘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死亡,从此以后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整个家族,如同一棵树一样不可挽回的迅速凋零,最终枯死在县府这片大地上。

    沈鸿听着淡淡点了点头,林飘看向他,见他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以后再也不会有孙明聪来烦你了,虽然你在鹿洞书院,他在清风书院,他也不太能烦得着你就是了。”

    对此二狗有话要说“他是烦不着沈鸿,他烦得着我,整天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话,总来找我说,烦死了。”

    “倒是第一次听你说这回事。”

    “这有什么好说的,每次找上门都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一堆废话。”

    从他入学第一天起就来对他说一堆废话然后叫他转告给沈鸿。

    每次他都会很诚恳的告诉他“沈鸿离你其实并不远,你可以亲自去鹿洞书院告诉他。”

    但孙明聪依然不放弃来烦他,隔三差五的来嘲笑他的功课不行,书背得不好,现在这小子终于遇上大麻烦了,从前几天起在书院就失魂落魄的,昨天更是直接没有来书院了。

    “唉小嫂子你说,他们家要是倒了,那温家把揽月楼给我们不是正好吗”

    林飘微微皱眉“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感觉他们家待过的地盘,怪晦气的。”

    “那请个道士除晦气”

    林飘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客观上来说挺好的,但他莫名有种心理洁癖,不想挨着孙家的东西,便换了个话题。

    “沈鸿,这几日我托温家送上去的牛乳你喝着怎么样身上是不是不太痛了”

    “喝着很好,好了许多,劳嫂嫂操心了。”

    效果大约是聊胜于无,但嫂嫂一片心意,或许再喝一段时间就见效了。

    “什么操心不操心,今日炖了一大锅浓浓的大骨汤,里面还煮了豆腐,煮得透透的,筷子都要夹不起来,你待会可要多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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