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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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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花节红花君子有一个重头戏任务, 就是跳一出繁华盛世厉鉴扇舞、为红花神开道。

    殷长衍得知这事儿时整个人都懵了。

    他哪儿会跳舞。

    还是用扇子跳舞。

    李卿之扔给他一个红木匣子,“打开看看。”

    红木匣子里静静地躺了一把半臂长的铁扇,扇子边缘锋利如刃, 挂着六颗铁铃铛。

    “我不会。”

    李卿之神色也不怎么好, 说得好像他会一样。手头还有一大堆律典没批注,他跑来做什么红花君子。

    “你必须会。红花节整个明炎宗的人都在看, 你的舞就是剑堂的脸面。”李卿之想了一下, “这样吧,明日起,你来松柏林跟我练舞。”

    殷长衍“”

    第二天天没亮。

    隐约有铃铛声从窗户传进来。

    殷长衍一向浅眠,吵醒了。王唯一拧着眉头, 睡得不怎么好。

    他遮住她的耳朵,她的眉头松了些、继续沉睡。

    光着脚下床。

    窗户外。

    李卿之手持铁扇, 铁扇又轻又慢地敲在掌心,铃铛发出连续不断的声响。

    对立在窗户边上的殷长衍笑了一下。

    王唯一整天乐呵呵, 满脑子都是金纸。出门去木香阁定制了一口大箱子, 专门用来装红花节当天的金纸。

    这几日下雨, 天凉。

    她本能地朝床上另一处热源靠拢,手脚并用缠上去汲取暖意。

    扑了个空。

    强睁开眼皮子。

    床铺空荡荡, 天色还是青的。

    “去哪儿了”

    殷长衍去松柏林练习厉鉴扇舞。

    松柏林。

    李卿之掌间铁扇利刃划出锋利弧度, 带出一线银光割破青色天际。铃铛左右晃动,以最清脆的声响迎接擦过铁扇边缘的日光。

    殷长衍气势到位, 就是这姿势无论看多少遍都像一个僵硬的螃蟹。

    他哪里来的脸叫自己跟他练习厉鉴扇舞。

    李卿之迎上殷长衍视线,自我感觉极其良好,“练习, 我们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剑堂不能的脸面不能丢。”

    “哦。”

    殷长衍学习李卿之, 于是松柏林又多出一个僵硬的螃蟹。

    剑堂弟子越来越多, 在松柏林停下脚步。

    纷纷瞳孔地震。

    跳成这样就别出去丢人现眼了吧。

    “回来了锅里蒸了南瓜,桌子上有西红柿鸡蛋面,你洗个手来吃饭。”王唯一喜滋滋道。

    “嗯。”殷长衍坐在桌前大快朵颐,又吃了三个馒头夹辣椒酱。

    “不够吃吗我煮了红薯粥,要不要来一碗。”王唯一盛了一碗,不太够,于是把炉子上的小砂锅全端给他。

    殷长衍舔干净最后一粒米。

    王唯一对着空碗特别欣慰,“都快把家里吃垮了,你一定练习得特别好。”

    殷长衍筷子僵了一下。一句话伤了他两次。

    王唯一白天喝粥多,大半夜爬起来上厕所。

    桌上的铁扇吸引了注意。

    她见过红花君子跳的厉鉴扇舞,惊鸿一瞥,心动至今。

    摸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铃铛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睡得板正宛如一块砖头的殷长衍掀开被子坐起来,眉头皱得死紧,眼睛没睁开。摸索着穿衣服。

    喃喃自语,“这就来,别催。”

    王唯一大半夜他做什么

    殷长衍一见是王唯一,反应过来。

    松了一口气。

    舒展开眉头,拉回被子躺了下来。

    唇角含笑望着王唯一,拍了拍床侧,示意她上来。

    王唯一他在高兴个什么

    殷长衍当然是不用跳那别扭的玩意儿。

    几天之后。

    红花节。

    明炎宗上上下下都洋溢着囍庆的气息,到处花团锦簇、红彤彤一片。小孩子举着糖葫芦在红海中笑闹穿梭。

    李卿之整理好身上的银红色红花君子服,妩媚热烈冲淡了三分严肃冷凝。问殷长衍,“你的扇子呢”

    “在家里。我回去取。”

    “尽快。红花君子午时三刻为红花神开道,万一耽误,这事儿你担待不起。”李卿之眯了眯眼睛,“剑堂也会跟着蒙羞。”

    “嗯。”

    殷长衍回家拿铁扇。

    从临江到红花神游行的街道上要过一条神禾桥。

    踏上神禾桥,细微的麻绳绷紧声传入耳朵。

    殷长衍看向神禾桥腰身往上九寸部分。这是麻绳陈旧腐朽、不堪重负,岌岌可危的声音。

    修炼这段时间,殷长衍越发地耳聪目明。很多细微的声响在他耳边不断放大。

    “嘻嘻,小哥哥,你直直地杵在这里当木桩嘛。”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一边舔糖葫芦一边笑殷长衍,“模样好呆哦。”

    他坐在板凳上,旁边是年迈的奶奶。奶奶手里拿一个糖葫芦花束往出卖。

    红花节生意很好,桥上的人川流不息。

    而桥很快会坍塌。

    殷长衍敛下眸子,抬步离开神禾桥。

    得稍微快一些,要迟到了。

    没走多远。

    衣摆被人拉住。

    转身,低头一瞅,是刚才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踮起脚尖去够他的手,往里面塞了个圆圆的东西,“你是我瞧过长得最好看的人,我喜欢你,送你一个我的宝贝。”

    脸蛋微红有些不好意思,捂嘴嘻嘻笑了两声,转身跑回神禾桥。

    殷长衍愣了一下。

    摊开掌心。

    上头静静地躺了一颗糖葫芦。

    大概是握在手里太久,红色透明糖衣有些化,黏糊糊的。

    这颗最小。是他手中那串糖葫芦位置最低的那一颗。

    走吧。

    要迟到了。

    会耽误红花君子厉鉴扇舞,李卿之发起火来阴阳怪气,剑堂会蒙羞。

    殷长衍走了三步。

    步伐一顿,然后调转方向。

    麻绳腐朽绷断,神禾桥坍塌。

    年轻力壮的人跑回桥边,上了年纪有阅历的人仓促逃窜,孩子们吓得吱哇乱叫。

    惊慌失措声一道连一道,催命符一样直往耳朵里灌,在众人心头搅起巨大不安。

    小男孩没经历过这事儿,愣在原地。旧绳断裂声猛地抽进耳朵,脚下一空,整个人顿失支持、不断下落。

    “啊啊啊啊”他惊声尖叫,怕得要命。

    突然身子一顿,无助挥舞的手被人抓住,没有继续下落。

    抬眼去看,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小哥哥拉着自己的胳膊。

    午时三刻已过,殷长衍迟到。

    一群红花君子阴沉着脸立在街道上,凉凉视线不耐烦地扫过空出的剑堂弟子位置。

    自明炎宗建宗以来,第一次红花节误了吉时。

    围观民众从一开始的热烈兴奋渐渐转为疑惑。

    纷纷交头接耳。

    “时辰都过了,怎么还不开始。”

    “五十六位红花君子差一个,人没到齐,没法儿开始。”

    “这可是红花君子开道,顶重要的事儿。就算天下下刀子也得按时来。”

    “谁说不是呢。”

    “哪个堂的”

    “看位置应该是剑堂。”

    “”

    王唯一踩在木箱上头占据有利地势。

    看了一会儿。

    殷长衍没来,他去哪儿了。

    难道是练得太烂临阵脱逃

    那不能。他练得可认真了。

    豁。师尊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王唯一,你这箱子拿得真机智、挪个地儿,叫我也上去。”吴锁满脸羡艳,怀里抱了一堆用来接金纸的红花。

    搁以往王唯一是断断不能让的,但谁叫现在她家有个红花君子,能把金纸一摞一摞往家提的那种。

    “上吧。师兄你不是对这个不感兴趣么。”王唯一特别大度,侧开身子,“师兄,接金纸怎么不早点儿来,好位置都叫人抢空了。”

    “这点儿地方够用。”吴锁双眼一亮,爬上箱子,“你不知道,神禾桥突然坍塌,邻近的弟子全部被抽调过去救人,要不然我也不会耽误。”

    豁,第一次听说。“没人伤着吧”

    “有个红花君子从天而降拉住断桥绳子,拖延了救援时间,我们得以喘息。”吴锁回想了一下,感慨道,“一群人跪地直呼红花神显灵,场面相当震撼,连我这个不信神的都不由自主软了膝盖。”

    “我回来了。”

    殷长衍跑到队伍里,胸膛上下起伏,双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

    “你误了吉时。”为首的红花君子板着一张脸,强压着怒火道。

    殷长衍不敢耽搁,抽出腰间的铁扇,边走边摆动作,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对不住,我们赶快开始。”

    手腕翻转,刚展开扇子,肩膀让人猛地推了一下。

    脚步趔趄,身子后退两步。

    殷长衍低头瞅了一下,好意提醒,“这位师兄,你站的是我的位置。”

    红花君子陈枫扯了扯嘴角,“对不住有什么用就算赶快开始,也已经误了吉时。你摆出这幅样子给谁看红花神还是民众剑堂弟子是想敷衍完神再糊弄人么。传出去所有人都会说明炎宗弟子对红花神不敬,有心渎神,心有懈怠,明炎宗建宗以来红花节从未出过这样重大的纰漏。”

    “你,还有你们剑堂弟子,真他妈的都是贱种”

    李卿之拳头在身侧渐渐收紧。狭长的眸子微眯,薄唇轻启。

    “你、”

    “你放什么狗屁。”人群中王唯一声音一下子盖过他。

    李卿之愣了一下,拳头松了些。贴心地给王唯一腾出地方。

    王唯一心头的火一下子冒了出来,哒哒地跑上街,挡在殷长衍前头,“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成天干一些昧良心、亵渎红花神的事儿。”

    陈枫拧着眉头“胡搅蛮缠什么。”

    “今天是什么日子红花节你们是红花君子,肩负着跳厉鉴扇舞为神开道的重任。舞呢我就问你舞呢没有舞,红花神怎么出来没有红花神,过个屁的红花节我早看出来,你们就是存心不想叫红花节好,其心可诛”

    “他是迟到。可迟到比起嚣张跋扈、目中无神、心无信仰,连没礼貌都算不上。”

    王唯一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众人细思,深觉在理,纷纷点头。先是质疑,而后怒目而视地看向红花君子们,声浪一波儿接着一波儿,仿佛他们按着红花神不叫神出来。

    一个弟子凑过来在陈枫耳边说了什么。

    陈枫冷哼,扬声道,“方才神禾桥坍塌,多人受伤。说不准就是因为剑堂弟子迟到,误

    了吉时,才会引来红花神的惩罚。”

    一句话把众人的目光重新引到殷长衍身上。

    殷长衍低头瞧王唯一。个子这么小,勉强到他脖子,明明什么都挡不住。

    可她冲出来的一瞬间,他却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边轻轻扶了一把。

    伸手将她拉到身后。

    “奶奶你看,就是他,把我抱起来的大哥哥”一个稚嫩的声音穿透人群。

    小男孩牵着奶奶的手找恩人,两眼放光盯着殷长衍。

    奶奶年迈,抬眼只见殷长衍面如冠玉、身着红衣、神采奕奕,分明就是那从天而降的红花神

    抖着膝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合十虔诚地拜了三拜,“是红花神感谢红花神的庇佑我孙儿,拜见红花神大人”

    小男孩有样学样,跪在奶奶身边拜殷长衍,“拜见红花神大人。”

    有民众认出殷长衍,指着他欣喜道,“我见过他,他是方才支撑神禾桥的红花神大人,救了我妻儿。”

    “是他是他他拉紧绳子我才能跑回岸边”

    “他真的是红花神,拜见红花神大人”

    “拜见红花神大人”

    不少人是从神禾桥那儿来的,承了殷长衍的救命之恩。

    众人齐刷刷地跪倒一片,虔诚地拜见红花神大人。

    场面无比浩大,远超任意一年的红花节

    别说一众红花君子们了,就连看热闹的明炎宗高层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们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民众齐声跪拜的场景。

    王唯一吓了一跳,无措地望着殷长衍。

    “要不,你让他们站起来”

    说得简单。以什么身份呢

    殷长衍吗没有人会听殷长衍的话。

    红花神吗没人有资格以神明的口吻说任何话。

    殷长衍沉思片刻,手腕翻转,拿出铁扇跳起厉鉴扇舞。

    展臂、划弧,火红的衣袖勾勒出天边的光。

    李卿之是第二个跟着跳的人。

    然后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红花君子们暂时按捺下矛盾,跳起厉鉴扇舞。

    扇子边缘划出饱满的弧线割开天光。铃铛清脆声响交织成一曲道音,道音与天道交接,诉说着众生大愿。

    周围人鸦雀无声,入迷,且震撼。

    一舞毕。

    红花神踏花而来,他姿容绝艳、颠倒众生,无数金纸带着神的祝福洒向天空

    这天之后,红花节“双神同天,共赐福泽”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天下。

    殷长衍等在松柏林外。

    坐在台阶最下层,双肘靠着膝盖。

    隔一会儿就瞅一下大门。

    红花神走了出来。

    殷长衍迎了上去,“红花神留步”

    “是你。你今天的表现比以往任何一届的红花神都要出彩。”红花神笑意盈盈,“候了我半晌,可是有事儿”

    “嗯,想问红花神讨一把金纸,我娘子喜欢。”,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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