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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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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上鸥鸟盘旋, 过了一会儿,忽然狂风大作,天色也渐暗, 再过一会儿下起了雨。

    一艘巨大豪华的游轮正在横跨大洋, 游轮上的船员早已习惯海上的波谲云诡。

    这艘从新西兰开往阿根廷的游轮,约莫要航行一个月之久。

    上了这艘游轮的, 有新西兰人、美国人、日本人、加拿大人等多国地区的人。他们多数都不是普通人。

    有大西洋彼岸来的炼金术师、穷凶极恶的诅咒师、近年兴起的密教信徒、极道人员什么人都有。

    海浪不断冲刷着桅杆, 船身开始摇晃颠簸, 至第二晚才平静。

    夜晚的游轮很亮, 人多喧闹,人员来来又去去。

    瑞恩是船上的一名新船员。

    他从老船员那里了解到, 每年的这个月, 这艘驶往阿根廷的游轮上, 都会载满了异类, 他们会在游轮开一场盛大的集会。

    普通人要小心行事, 因为他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一开始瑞恩对老船员说的话不以为然, 因为听上去就很扯,直到这些人上船后, 瑞恩才意识到,老船员说的绝对是真的。

    他亲眼目睹两个男人起了争执, 其中一个男人的脸逐渐变成深绿色,牙齿变成尖牙,头顶长出小灯笼般的肉状瘤,像是一只巨大的深海鮟鱇的鱼头。

    鮟鱇鱼头一口吞掉了另一个人的头颅, 只留下那人喷血的脖颈和身体, 鱼头再跳入海中, 瑞恩清清楚楚看到死去的人脖颈上有密集的银色鳞片。

    这两个根本不能算是人类

    瑞恩被吓得哆嗦, 他腿软地站不起来,周围的人却对这个场景视若无睹,仿佛习以为常。

    老船员告诉他不要惊慌,它们应该同海上近几年兴起的一个密教有关,这些人崇拜深海,似乎长期在南太平洋寻找着什么,内部多有斗争。

    见多识广的老船员还说:

    “别说这个不是新鲜事,还有许多你根本瞧不见的东西,还有什么诅咒师啊,诅咒师就是和看不见的诅咒打交道的,玩得都是阴毒之术,一个比一个疯狂,炼金术师也好不到哪里去,自相残杀得相当厉害。”

    游轮上有一对母女,母亲看上去很漂亮,女儿则活泼可爱。瑞恩有注意到,那对母女接近的总是独身的男人,并且很快,那些男人会因意外死去。

    那些意外看上去不过是一些自然的异常事件,比如落水、突发心脏病之类的。

    瑞恩却觉得,这些事情一定和这对母女脱不开干系。

    直到有一天,他在船甲板一侧目睹了惊人的一幕

    他看到那位母亲驱使着一个半透明的绿色怪物对一个男人下手了

    它伸出长长的舌头穿透了母亲搭讪之人的脑袋,不断的搅合着,它似乎像吸果冻一样在吸着他脑髓中的什么东西,被搭讪的男人整个身体变得青黑干瘪,发枯发皱。

    女儿习以为常地把那个男人推进了海里。

    “噗通”

    尸体沉入深海。

    瑞恩不敢发出声音,他满头冷汗地逃回房间,手脚发软,浑身冰冷。

    那对母女应该是老船员说的“诅咒师”。

    他如果当时发出了一点声音,一定会被这对母女灭口的。

    他不敢对任何人说他看到的这件事。

    随后,母女又物色到了新的独身男人。

    这个男人看上去很年轻,有着黑短发,是日本人。

    他一米八五左右,身材结实,嘴角有一道疤痕,有高挺的鼻梁,翡绿的眼睛像流光溢彩的珠宝,总冷冷抱臂站在栏杆边看远处的海鸥,时不时被涌起的海浪淋湿。

    湿发向厚实的颈下流水,被海水淋湿的衬衫似乎要爆开似的鼓鼓囊囊,腰腹的八块腹肌让人移不开眼,已经有不少人向他搭讪过了,男女皆有,但都铩羽而归。

    他似乎是

    个面冷心热的家伙,在船上的消费非常大方,花钱找瑞恩买了不少肉干,还多给了瑞恩不少小费。

    瑞恩有见过他一个人在月下摩挲着一根女士的发簪,发簪上面有红梅。

    记得有一回风大,船也跟着倾斜摇晃,有个小男孩差点一头栽进海里,是这个男人拽了那个小男孩一把。

    男人原本应该不在母女搭讪的范畴,她们物色的对象,都是那种一看就贪图女人美色、身材臃肿的男人,这回应该是母亲见色起意了。

    瑞恩心有不忍,想要偷偷在合适的时机提醒一下他,但还没等他找到机会,意外的事情就发生了。

    那位母亲今晚邀请男人去她的房间,男人应了。

    瑞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当天晚上,他出了自己的房间想要阻止男人,结果很快听见了附近女人的惨叫声。

    等瑞恩偷偷去看的时候。

    瑞恩看见他看见了

    他看见女人正捂着鲜血直流的脖子,她的喉管被切开了,费了半天劲,只发出濒死的气音,最终她跪倒在地上,瞪着大大的双眼,表情充斥着不甘的恶毒。

    女儿则不知所踪。

    男人,男人去哪儿了呢

    瑞恩心里有些不安,第二天,那个男人又出现了,似乎毫发无伤。

    他看见那个男人正在用绒布擦拭一把尖刀,那刀上还有残留的血迹,面无表情。

    瑞恩重重地打了一个激灵,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吃饭时,男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友善地笑了一下,他怕是也注意到了瑞恩最近对他的欲言又止。

    但在瑞恩来看,男人的笑十分可怕。

    阴影落在男人的半边脸上,呈现出一种冰冷与锋利。

    瑞恩的脚抖若筛糠,十分后怕。

    冷静冷静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又没看到他杀人他不会杀你灭口的

    他怎么就没想到,船上根本没有他要操心的人啊他们一个比一个厉害,都是黑吃黑。

    就在此时,一个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瑞恩觉得自己好像掉了什么东西,他去检查口袋,发现他兜里的肉干不见了。

    又一个夜晚,船上仍然灯火通明。

    “喂,你是不是又偷吃别人的东西了海里的还不够你吃的”禅院甚尔懒洋洋地说。

    他正坐在房间的床上,戴着没有度数的眼睛,在看竹取物语,这副模样,也没给他增添几分斯文,握书的手指节长而粗大,青筋明显。

    章鱼变得更大了,颜色也变得更深了,嘴里的尖牙更加密集,看上去更加狰狞,背后畸形的骨质翅膀变大了,它正小心翼翼地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一块小小的肉干。

    见甚尔念叨它,它不满地发出叫声。

    “床都挤不下你了,就不能少吃点宵夜吗”禅院甚尔抱怨道。

    甚尔订的房间是豪华间,里面说是豪华宽敞的双人床,但在寸土寸金的船舱,双人床也不算太大,他和章鱼在这张双人床上仍然感觉挤。

    听甚尔这么一说,章鱼还跟他急起来了,它立刻大叫起来,似乎在阐述干饭的重要性。

    叫声难听扰民,甚尔捂住耳朵,它更气了。

    它跳上床,挤进最里面靠窗能看海的床位,连翅膀都不收,床发出重重的嘎吱声,甚尔快被章鱼挤下床了。

    它侧过身,翅膀还打到了甚尔的脸,它拒绝跟他交流,单方面宣布和他冷战。

    甚尔捂着脸,向它探过头问:“真生气了啊”

    它故意不发出声音。

    只见甚尔无奈地叹了口气,忽然凑过去,环抱住它的身体,轻轻地呼唤起它的名字。

    甚尔跟它反省他做错了,他跟它承认,他不应该这样那样,等下船他一定请它吃大餐。

    甚尔嘴上这么说,

    心里却思考着要怎么趁它不注意把它踹下床,让它睡地毯。

    章鱼见甚尔道歉的态度很诚恳,点了点头,努力将自己挤成了细细的一条,让出了点位置给他。

    “”甚尔说:“这点位置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禅院甚尔的最终目的地不是阿根廷,他之所以上了这艘船,是在等待一个特殊的时机。

    自从美穗离开以后,甚尔开始有意识无意识的寻找一些和他童年时听到的“睡前故事”相符合的神的故事。

    几个月前,他终于探听到了和童年故事印斯茅斯暗影与克苏鲁的召唤十分相符的一位神

    它的名字叫克苏鲁,是沉睡的拉莱耶之主。

    不知从何时开始,每年的这个月,这艘驶向阿根廷的游轮最终都会偏离航线走到的一个位置,开展集会和朝圣,船上多半的人,也正是为此而来。

    这个位置,正是南纬47°9′,西经126°43′,拉莱耶之地。

    克苏鲁啊。

    世界的融合度越来越高,这导致在南太平洋,可能真的逐渐会存在一个虚影式的拉莱耶,和克苏鲁的化身碎片。

    就在这时,禅院甚尔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视线。

    这股视线,曾经在他十三岁那年出现过,又很快消失。

    等禅院甚尔再回想起他向美穗抱怨视线后她说的话,还有过去发生过的异常,他意识到了那股视线的背后究竟是谁。

    他任由那股视线扫过它,嘴角却扯起一个嘲讽的笑容。

    十一年啊。

    这个没有名字的怪物,以“小出美穗”的名义在他身边待了十一年。

    但她不叫美穗,他也从未得知过祂的真名。

    十一年的光阴究竟给彼此带来了什么

    禅院甚尔发现他对祂仍然不够了解。

    他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好像只要祂想,祂就能从他的世界里离开得干干净净。

    是不是对祂而言,他更像某种随意打发时间猫猫狗狗

    他真想把她栓起来。

    但是他怎么能把一位神栓起来

    他的表情混杂着些许微妙的阴沉与疯狂,没人知道他来这里的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离开美穗以后,他花了更多时间和自己相处。

    他开始真正冷静审视一些东西,审视自己的过去和未来。

    他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改变了太多,正因为这样,美穗离开后,他没有自暴自弃,更没有歇斯底里,他开始思考更深更广的东西。

    从分离的那一刻开始,他开始进一步的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在内心做下了一些决定,并决定施行。

    他抬头,透过窗户,他望见了波光粼粼的海面,四周除了水,什么也没有。

    甚尔不喜欢坐船,颠簸的海上也并不是他擅长的作战领域,何况深海对于多数人来说,是容易葬身的地方。

    人在自然面前,总是有种无力的渺小。

    甚尔并不怕死,他怕的是永远不能和祂再见。

    就让船行驶得更深一点,风浪来得更疯狂一点吧。

    让他来见识得更多、更多、更多

    见识一下这个世界的疯狂吧

    他笑起来,这个笑颇有些凄凉的意味。,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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