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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第二十八章 幸福【大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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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他们推车继续回卫生所, 邮局门口的高个青年快步朝闻昭非走来,他目光扫过林琅轻轻一点头,又看向闻昭非。

    “闻同志好巧啊,这是你妹妹”

    闻昭非闻言下意识蹙眉, 语气严肃地告知, “这是我爱人林琅。”

    “这是农场知青办的沈晖同志。”闻昭非偏头看回林琅, 继续为林琅介绍。

    “沈同志, 你好, ”林琅转身过来, 轻轻点头和沈晖打招呼。她估计是她之前喊闻昭非的那句三哥让这人误会了。

    但一看她这身高就不像闻昭非妹妹啊,再就是这卫生所周边居然还真有人不知闻昭非已经结婚了。

    沈晖脸上是愈发和煦如风的笑容,“林同志你好,瞧我都没来得及去卫生所给你们贺喜。”

    闻昭非待人一贯疏离有礼, 没给出什么热烈的回应,只一摇头,“无妨。”

    话题到此就有些继续不下去,闻昭非和沈晖除了都是京城来的外, 并无交情。他们同批来到农场后,闻昭非在卫生所,沈晖在知青办。

    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即便沈晖生病需要到卫生所,也是去一区卫生所更为方便。

    闻昭非日常宅卫生所里, 除老师师母家, 也就偶尔去供销社买菜, 沈晖日常吃场办的大锅饭,他和闻昭非一年真见不了几面。

    沈晖大概也察觉这样热情有些突兀和无必要,又略略寒暄几句就主动告别离开。

    闻昭非收回目光, 看向林琅和顾丽珍轻轻点头,“不相干的人。我们走吧。”

    这个小插曲后,林琅和顾丽珍各一边在小推车侧,路不平地段帮闻昭非扶一把。闻昭非也有意识地放慢推车的速度,方便脚程慢的林琅和顾丽珍跟上。

    在楚阳的童言童语中,他们继续从卫生所大院后门回。

    顾丽珍抱走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的小楚阳,林琅和闻昭非继续回前院西角房。

    “咱们一次性寄这么多东西是不是有些惹眼”林琅悄声问闻昭非,这一路回来盯着他们看,再转头议论的人可真不少。

    林琅买的时候没感觉,这会儿却怕惹人眼热,或可能针对起有正式编制的闻昭非了。

    闻昭非轻轻摇头,“不妨事儿,我和老师师母已经没什么能让人攻歼的地方了。”

    他以为那些目光和议论的大抵,不都是关于被他用旧窗帘布遮起来的邮寄货物,还有他和林琅的婚事。

    林琅沉吟片刻,再压低声音问道“那个沈同志是坏人吗”

    闻昭非讶异地看来,再一次摇头,“拿钱办事而已,目前还不算是。”

    闻昭非惊讶林琅的敏感,他还没和林琅说他来农场的真正原因,林琅似乎有所察觉了。

    林琅朝对上闻昭非的目光,弯起眼眸道,“这样啊。我感觉你不太喜欢那个沈同志,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林琅对沈晖突然的好奇也是源自于此,在闻昭非不作奸犯科、危害国家的大是大非前提下,她都和闻昭非同一立场。

    闻昭非原本犹豫要不要叮嘱林琅防备沈晖的话,咽回去了,他眉眼里带出浅浅笑意,低低道,“嗯。”

    进到西角房里,林琅坐到炕上一边记账,一边继续给闻昭非说了她今儿出门的收获,每日牛奶,肉,水果和棉花棉被等。

    闻昭非一一耐心回应,又看一眼林琅的记账本,“这是什么”

    金额支出数目外,记账本上还多了些数学符号。

    “顾姨可谨慎了,我也不能完全保证日账本会不会弄丢,可不能害她,”林琅神色认真,她不能完全体会顾相君的艰难,却能理解和支持。

    “噔噔吃苹果”

    林琅起身献宝一样,把小布包的苹果塞到闻昭非手里,“我在顾姨家里吃过了,这个留给你。”

    闻昭非手心一沉,抓住苹果的同时,也抓住了林琅的手,他手腕再一转将林琅拉到怀里抱住,“佩佩下午想我了吗”

    不等林琅回答,闻昭非在林琅耳边低声告诉道“我想佩佩了。”

    他答应林琅不要太想她,却没做到。原本该轻松度过的下午,变得漫长起来,他带着楚阳在房间里玩,却总能想起林琅的一颦一笑。

    “我也有想三哥,”林琅回抱住闻昭非,小声地告知,想到闻昭非吃了晚饭就要去值夜班,她就更想了。

    林琅抬起小脸,眼神含羞带怯,“亲亲”

    闻昭非落在林琅腰后、抓着苹果的手悄然握紧,他低下头寻到林琅的唇,浅浅啄吻就放开林琅去煮饭。

    林琅坐回炕上,好半天才从自己主动求吻的羞涩里挣脱出来,再又低低叹气,一定是她太矮了,闻昭非吻得累,才跑这么快的

    小隔间厨房里,耳根异样红的闻昭非煮了当地特色的土豆炖茄子和新颖菜色的番茄炒蛋。

    “啊,番茄炒蛋”林琅见到了她曾经无比熟悉、百吃不腻的菜色。

    在小宁村时,林琅曾找七叔公要过两株小番茄苗种到后院的墙根下。时日还短,林琅根本没来得及等到它们结果成熟,也不知小院被宁三伯接手后,会不会被当荒草一起拔掉它们。

    闻昭非轻轻点头,“杨叔送来的。”

    据说是市供销社才能买到的稀罕菜。杨靖外甥路过卫生所给杨靖送了一袋,杨靖各家分一遍,也给他们送来两颗。

    林琅听着话以为是杨靖自己种出来的,她挤到闻昭非怀里,满是期待地问道“我们要自己种菜吗我可以帮忙浇水”

    西侧院的那片荒地就很适合种菜啊,属于她华国人的种地之魂燃起,林琅觉得她又可以了。

    闻昭非沉吟着点点头,“现在六月初还能种,回头我找杨叔和所长要些菜苗种子。”

    以前闻昭非自己一个人吃,日常还有同事和老师师母送菜分菜,夏秋完全够吃,冬春所有庄稼地都种不了东西,大家也都缺菜。

    现在多了林琅,蔬菜消耗量增加不少。林琅有兴趣,闻昭非便也觉得可行。

    闻昭非揽着林琅到椅子坐下,他坐到炕床那一侧,再给林琅夹一筷子番茄炒蛋,“尝尝看,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

    林琅立刻挖一勺到嘴里,酸甜可口,就是她熟悉的味道,幸福地眯起眼睛,“太好吃了三哥也吃,要拌米饭吃。杨叔和所长家对我们真好,等会儿我和你一起去给他们送东西吧。”

    “好,他们都很喜欢佩佩。”闻昭非微笑点头,按林琅推荐的那般和米饭拌一拌,再吃到嘴里,确实是很开胃。

    闻昭非说的也是实话,卫生所里一众长辈基本都对林琅很有好感,一贯和众家属很有距离感的顾丽珍也格外喜欢林琅。

    晚饭后,林琅和闻昭非先整理京城寄来的部分物品,是他和林琅在供销社买的那批,另一批还没到。

    整理差不多后,闻昭非和林琅先后去洗头洗澡出来,在出门送东西前,闻昭非先把熬好的药汁给林琅端来。

    也不用闻昭非哄什么,林琅接过闭眼一口闷,已经第三次喝了,她已经无法习惯这个味道。

    从苦涩和反胃里回神,林琅依旧在闻昭非怀里,被温暖的感觉包围着。

    “我会不会太娇气矫情啦”林琅又感动又迟疑地问闻昭非,已经是第三回喝药了,她居然还要人这样哄,估计同院住的小楚阳都比她坚强。

    闻昭非食指轻轻点了一下林琅的鼻尖,眼神和语气都坚定地道“不会。我们佩佩明明很坚强。”

    闻昭非从来没见过林琅这样的人,病弱的身体,带病色的面容,却有一双生机勃勃、仿佛藏着另一个世界的眼睛,如此引人沉溺和探究。

    闻昭非此时回顾,他很大程度就是被林琅身上的这种充满矛盾的生机所吸引。所以在见到林琅的那一刻开始到现在,他未曾有过半点抗拒“娃娃亲”的想法。

    林琅猝不及防被夸脸红了,双眸弯起,她忍不住蹭蹭闻昭非还未离开的手心,“我努力”她努力做到闻昭非口中的坚强。

    闻昭非轻轻摸着林琅的脸,又低咳一声,将林琅的脑袋按回怀里。

    继续温存片刻,他们带上大小分装好的东西,一起走一趟后院。

    除了给所长家小楚阳多拿了些零食、小玩意儿外,其它大抵没有差别,总体价值也不算高,送得出手也不过分惹眼,算是林琅闻昭非给同事们喜宴随礼的回礼。

    这些东西属于礼节往来的一部分,卫生所一众家属们没怎么推拒就都收下了。

    出来后院,闻昭非主动牵住林琅的手,“先和我到外科会诊室看看,我再送你回房”

    还有半小时左右,就到闻昭非往前院值夜班的时间了。

    林琅一沉吟点了点头,“好。”

    夏时令的七八点是农场百姓们普遍吃晚饭的时间,到卫生所来看病的是少数,前院里只有四五点赶早回去吃了晚饭过来的胡大爷在。

    再晚点儿,楚建森和范西华才有可能过来前院加班。

    “这里的树生长得慢,看它不大,但其实有三四十年的树龄了,”闻昭非给林琅介绍外科会诊室外的那棵白桦树。

    鲜嫩的大小新叶挂满枝头,是比其他地域的树都生长得慢许多。

    “秋天落叶的时候,一定很好看吧”林琅从白桦树那里收回目光看闻昭非,“我要预订两片好看的叶子当书签用。”

    “好,我给你做,”闻昭非点点头又道“等哪年我们秋天回京城了,我带你去香山看枫树林。”

    连绵成片的枫树林一起变红,再随风落叶,那才是真正的人间盛景。

    “好呀好呀,”林琅连连点头,她也听说过香山秋日盛景,但从未亲眼见过,“我还没见过雪呢。”

    林琅一方面怕冷,一方面又对银装素裹的北国冬日怀有极大期待。

    林琅默默忏悔,她这没见过世面的模样,给穿书人士们丢脸啦。

    闻昭非微笑道,“一般九月底就能见到初雪,是很美,”

    京城长大的闻昭非见过雪,但来到农场依旧为这里的雪景震撼。冬日的农场无法劳作,到入春土壤化冻前,都是属于农场的安逸时光。

    当然,这种“安逸”仅限于这几年,据说最初那批开荒部队刚到农场时,大冬天也有开荒任务,居住条件和饮食也和现在完全无法比。

    闻昭非说着话,放开林琅的手,拿出钥匙打开外科会诊室的门。

    会诊室里两张桌子六把椅子,一个帘子隔起的里侧还有一张床和放置药品器械等的带锁大柜子等。

    属于闻昭非的办公桌在向北的窗边,转头抬眼就能看到窗外的白桦树。

    闻昭非重新牵起林琅的手,把林琅带到会诊室的内休息室,里面有一张军用榻,一个柜子,日常闻昭非上下班都会先到这里换衣服。

    目前为止,林琅见到的闻昭非都是穿常服,但其实闻昭非坐班时会穿白大褂、戴口罩。

    这几日闻昭非更注意戴口罩和给会诊室清洁通风,林琅身体比常人弱,更容易生病,他不能把病毒带回去传染给林琅。

    “这盒口罩是我走卫生所内部渠道,买来自用和偶尔借病人用的,你以后有事来前院找我,要记得戴上。”

    闻昭非取出小半,用闲置的信封装好,再放到林琅手里。

    “好,我记得了,”林琅点头,将口罩放到随身布包里,她反身看看门外,又再转向闻昭非,兴致勃勃地道“我想看你穿它。”

    没什么必要林琅不会来前院打扰闻昭非工作,还不知什么时候能看闻昭非穿医生制服呢,眼下是难得有的时机。

    闻昭非一时没跟上林琅的脑回路,但动作却是从还未关起的柜子里,把白大褂拿出来,穿到身上。

    林琅踮了踮脚,又不得不伸出手揽住闻昭非脖子,把人带下来点儿,她在闻昭非唇上一吻,“真帅”

    闻昭非穿白大褂比林琅想象中的还要帅气,原本就偏冷的气质,又多一层严谨理性的医生光环,真的就如诗歌里形容高山白雪的那句,秀眉霜雪颜桃花。

    闻昭非耳根的热度快速蔓延到脸颊,他定定看一眼林琅,俯下身将林琅抱起出了休息室。再待下去,他指不定真要对林琅做点儿什么。

    拉开帘子的会诊室墙边,闻昭非放下林琅,再按了按林琅的头顶,低声道,“站直,平视前方。好了。”

    林琅下意识按闻昭非说的做了,又再被闻昭非抱到会诊室的体重秤上,林琅站好后,闻昭非连续拿下数个铁坨子,才准确测出林琅的体重数据。

    “这是几斤”林琅不大清楚那几个铁坨子所代表的具体重量,体秤上的刻度布满铁锈,也看不大出来。

    “体重三十九公斤,身高一米六,”闻昭非目测林琅去掉衣服鞋子的重量,净体重在76斤左右。

    林琅双眸巴巴地看着闻昭非,“一米六没再多点儿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脱了鞋,岂不是连一米六都没有

    林琅寄希望于闻昭非所说的数据是已经减去她鞋子的高度,但闻昭非面色微僵地摇摇头,“唔,我们再测一遍”

    “别我太矮了,呜,”林琅差恍若晴天霹雳,不敢置信她这一世的真实身高连一米六都没有了

    闻昭非赶紧将林琅抱回怀里,“不矮,不矮,佩佩很可爱。”

    东北地域靠近内蒙,本身也有大片的草场,畜牧业发达,这里生活的祖祖辈辈习惯吃肉喝奶,他们后代的男性女性平均身高比南方要高出一些。

    林琅将近一米六的身高在这边确实显矮,但在南方其实是在正常身高内。

    闻昭非眼里的林琅玲珑窈窕,是和北方女子不同类型的好看,也是他眼里的最好看。但他着实没想过测个身高体重,能把林琅惹哭了。

    林琅愈发委屈无助地看闻昭非,“我努力喝牛奶,还能长吧一定可以的吧”她也不求别的,只要长回前世的身高就好啊。

    林琅无法接受自己没来得及再长高点儿,还更矮了。

    “可以,”闻昭非肯定点头,又再安抚了一会儿,才让林琅从悲伤的情绪里脱离出来,他们的体检继续。

    闻昭非用外科室的设备给林琅进行基础检查,他得出的结论和杨靖、寇君君一致,林琅的心肺数据低于常值,需要好好治疗调理。

    “我送你回去再过来,”闻昭非也不脱白大褂了,他带上钥匙,牵起林琅出门锁门,再往后厅回西角房。

    林琅沉默着不说话,倒不是还伤心自己的身高,而是不舍闻昭非,但工作如此,她说不出口让闻昭非多陪她的话。

    西角房门口,闻昭非低声叮嘱道,“我就在两个房间的隔壁,别怕,早点儿睡,你醒来一定能看到我。”

    “好,三哥不用担心我,”林琅进到门里,却不关门,看闻昭非走出廊道不见,她才转身将门关上,随手反锁。

    林琅走出两步,又立刻回来打开内锁,她锁上了,闻昭非早上下班就回不了屋休息。

    随后一直都夜里入睡时间的九点前,林琅都有些心不在焉,她犹豫着要不要带上书去找闻昭非多待会儿,最终还是否决了。

    她早点儿适应,对闻昭非对她自己都好。

    关了灯,林琅躺到床上辗转反侧一会儿,生物钟和药效的影响下,她睡着了。

    前院,夜里十点,闻昭非送走来看病的一对夫妻就关了前院的门,他径直往西角房来,看里头的灯关了,才继续放轻脚步回到外科会诊室。

    会诊室内休息间的床,闻昭非很少用,他继续整理病例档案和研究治疗方案,在夜里两点过时,闻昭非接诊了一个夜里高烧不退的一周岁幼儿。

    忙活到凌晨四点,才将退下烧的孩子和家长送走。

    继续巡视一遍前院,在五点时,闻昭非打开前院的门,李红梅和胡爱国先后到来,闻昭非和他们交代两句,就回会诊室休息间换衣服回西角房。

    天色依旧黯如黑夜,西角房前,闻昭非尝试开了一下门,门没反锁。

    闻昭非轻手轻脚地进来,先到卫生间里简单洗漱换上睡衣再出来,炕床上的林琅依旧无意识蜷缩成一团睡着。

    闻昭非躺下,伸手将林琅拥进怀里,“是我回来了,不怕,我们继续睡。”

    林琅含含糊糊地应一声后,配合着蜷进闻昭非怀里继续睡,闻昭非闭目没多久也陷入黑沉的梦乡。

    闻昭非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他抬起手表看一眼,已经上午十一点多了。

    闻昭非以前值夜班后的一天两都很难睡整觉,特别是白天,一般两小时左右就要醒一次,这次居然睡够了六小时。

    可能是他确实太累了,但更可能是他娶了林琅后,心态转变,对这张炕床多了一种名为“家”的奇妙归属感,睡眠质量显著提升。

    “三哥你醒啦”

    林琅听到动静转身看来,再满是欢喜地扑倒似乎正要坐起来的闻昭非,“我有乖乖吃药和吃早饭。”

    怕打扰闻昭非睡觉,林琅把药、药炉和早饭食材带去后院找顾丽珍。她帮忙带早起活力四射的楚阳,顾丽珍帮她熬药和煮早饭。

    属于闻昭非的那份早饭也带回来了,随时等着闻昭非醒来,就热给他吃。

    憋了一上午没说话的林琅叭叭地和闻昭非分享了自己去找后院找顾丽珍的全过程。

    林琅没好意思和顾丽珍说自己是在厨艺废材,只说不好打扰闻昭非休息。食材有意多带了些,又送了顾丽珍两根她没用过的发绳。

    顾丽珍只肯收下代表林琅友谊的发绳,林琅要额外给她和楚阳的鸡蛋说什么都不要,林琅不习惯和人推拒,满是感动地带着属于闻昭非的那份早饭回来了。

    “你饿了没有有牛奶和鸡蛋饼,可香可好吃啦”

    林琅昨儿就听顾丽珍说今早要给楚阳蛋饼吃,她特意带了家里相同的食材过去,尽量不给顾丽珍添更多麻烦。

    闻昭非轻轻抚着林琅的脸颊,不时点头应一声,嘴角扬起,“佩佩真厉害。”

    他昨晚特意多煮了些饭菜,早上回来后又往小隔间煤炉里换了两块煤,就是想林琅醒来后有早饭吃,再等他七八点醒来熬药也不迟。

    不想林琅自己解决了喝药吃饭问题,还给他也备上了。

    闻昭非抱着林琅坐起来,揉揉林琅头发,他起床去卫生间洗漱,再出来吃上林琅已经放到煤炉炤里热好的鸡蛋饼和牛奶。

    “你吃完这个是不是吃不下午饭啦要不留一张饼到下午当点心吃”

    顾丽珍按正常男人饭量给闻昭非做了两张鸡蛋饼,六七点当早饭吃是没问题,十一点吃了再吃午饭就挺为难人了。

    昨夜到现在,闻昭非确实感觉到饿了,“吃得下。”

    闻昭非这么说着,撕了一小块喂到林琅嘴边。

    林琅张嘴叼住,满是遗憾地品鉴道,“没有早上刚做好时的香了。我和阳阳都吃了一大张呢。”

    闻昭非帮林琅擦掉嘴边的星点饼子屑,微笑道,“现在也好吃。”值夜班睡醒就能吃到大饼和牛奶,闻昭非来农场两年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

    这大饼虽然不是林琅亲手做的,却同样值得他珍惜和感恩。

    “那你多吃点儿,”林琅端起牛奶给闻昭非,“我的那份喝光了,这是你的,日夜颠倒太辛苦了,要喝光。”

    “好,”闻昭非吃完两张鸡蛋饼,喝光微微热的牛奶,从胃到胸口里都透出暖意和满足感来。

    “早上喝药难受了吗”闻昭非漱口洗手回来,又将林琅抱回怀里摸摸头发,仿佛要补上清晨他不在林琅身边的喝药时刻。

    林琅轻轻点头后,又立即弯起眉眼,甚是骄傲地道“我喝药回来陪你睡了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闻昭非没醒抱不了她,她可以主动来抱闻昭非啊,效果也一样好呢。

    闻昭非愈发惊讶自己这一早上睡得这般沉,林琅屋里进出,炕上起卧都没听到动静、未曾一点儿醒来过。

    闻昭非捧起林琅的脸,温温柔柔啄吻一遍,才放林琅转过身,他拿着林琅的笔记,挑着知识点给林琅讲解几页,就去小隔间厨房煮午饭。

    米饭没有煮太多,炒一盘白菜,再热了昨晚煮多的土豆炖茄子,加两勺京城寄来的豆酱、油酥花生等,闻昭非做成当地比较流行的拌饭。

    “卖相不好,但味道绝对不差。”

    闻昭非把属于林琅的那份端她面前。

    林琅浅尝一口,立刻被着黏黏稠稠的口感惊艳了,“好吃”和昨天的番茄炒蛋拌饭有得一拼。

    林琅比平时午饭都吃更多了些,她嘴里的夸夸也从顾丽珍做的鸡蛋饼变回闻昭非做的拌饭了。

    午饭后,闻昭非去西侧院那边看看施工进度,就回来西角房陪林琅继续看书学习。

    傍晚时,闻昭非从老中医杨靖家里借锄头等去西侧院那边翻地。

    林琅试图帮点儿小忙,但翻地阶段实在没她插手的地方,她坐到水井边的石墩上,托着下巴,津津有味地陪闻昭非干活。

    “我今晚值夜班,后天休息,明天下午我们出发去老师师母家住一天回来,”闻昭非怕林琅无聊,主动提起话题。

    闻昭非这次回来后,所长有意照顾他,将连续两次值夜班后的一天作为他的休息日,这样他明天下午就能空出时间,带林琅到老师师母家里探望和送礼。

    “老师家小院后有一个沼泽湖,我带你去钓鱼,”这是属于赵信衡田地劳作后最喜欢的消遣,闻昭非每次过去都会被带上。

    “好呀好呀”

    林琅满是期待地应声,小宁村也有小溪,一到夏天就很多人下水摸小鱼,满后山找田鸡,但原主身体不好,本身性格也不爱凑这种热闹,从未去过。

    林琅穿书前每天也只知道读书写字,她从小到大唯一算得上出格的事儿就是瞒着姥姥偷偷买冰奶茶喝,姥姥走后,她也不买了。

    林琅没有沉溺在过往的思绪里多久,就将视线和思绪投回闻昭非身上,“三哥以前放学后都做什么”

    闻昭非扬唇一笑,“一般时候都是直接回家,偶尔会被赵冬心拉去玩。赵冬心是老师师母的儿子,现下在南边的一个部队里服役。”

    闻昭非看林琅挺有兴趣的模样,就具体说起他和赵冬心去玩的项目,冬天溜冰,夏天学游泳学打拳,再各个巷子里乱窜等。

    闻昭非一贯是学习时认真,玩耍时也一样认真,溜冰、游泳和打拳他都学得像模像样。

    赵冬心天性散漫,只对自己喜欢和感兴趣的认真,一发现不喜欢或兴趣过了,立刻换回马马虎虎能过则过的模样。

    长辈们普遍认为闻昭非优秀,却不知闻昭非一贯最羡慕赵冬心,甚至曾经有意疏离过他和老师师母。

    闻昭非一度偏执地认为自己的存在,或可能影响到赵冬心和父母、长辈们的关系,认为自己不该抢走原本属于赵冬心的父母爱。

    赵冬心气不过找闻昭非打了一架,又有奶奶阮琇玉为闻昭非耐心剖析,他才转换回心态。

    现在,闻昭非很为赵冬心高兴,他能在完全长大前找到自己愿意为之贡献一生的志向。

    “说不好什么时候冬心就探亲来了,到时候我介绍你们认识,”闻昭非想想赵冬心南下时才16岁,到现在八年过去,他们之间只剩下电报和书信往来。

    来农场后,赵信衡和他都有意避嫌,减少和赵冬心的联系,但以闻昭非对赵冬心的了解,等他攒够探亲假肯定要来东北农场一趟。

    “好呀,冬心弟弟一听就很有趣很会玩,”林琅点点头,十分羡慕闻昭非和赵冬心的兴趣广泛,她能拿出手的只有毛笔字、钢笔字。

    林琅三四岁时,姥姥也送她去学钢琴跳舞什么的,她天生运动缺根筋儿,很快就被舞蹈老师劝返了。

    钢琴倒是学了两年,但后来她展现出奇高的记忆力和数学天赋后,就完全投入到记忆力开发训练和数学海洋里去了。

    闻昭非没忍住笑了,林琅管赵冬心叫弟弟的模样太有趣了。林琅在意身高,也很骄傲自己已经成年的大人身份。

    闻昭非走到水井边挑水洗脸洗手,再继续和林琅说话,“等杨叔那里的菜苗种子匀出来了,我们再种。”

    现在这个时间闻昭非还能种大白菜、韭菜等不少菜种。昨儿他们去后院送礼时,闻昭非就和杨靖问过了,他那里能匀出一些给闻昭非。

    林琅点点头,从布包里掏出干净手帕给闻昭非擦脸。

    闻昭非配合着低下头来,看着林琅又忍不住偷偷郁闷身高的小模样,着实被可爱到了,桃花眼里漾出温柔的光,原本就出挑的五官更加惹眼了。

    林琅眸光忽闪忽闪地,一副被妖精蛊惑了的模样。

    “闻大哥你真的结婚了吗”

    一个抱着书的少女停步在西侧院转角处,不敢置信地看着闻昭非和林琅相处的这一幕,但她的话已经脱口问出来了。

    林琅被突然的声音吓到,双眸瞪圆转身看去,再不解地看向被质问的闻昭非。

    闻昭非站好,已经洗干净的手在林琅后背上抚了抚,才再看来,点了点头,“是。这是钱副主任的女儿钱雅莫。”

    “我和你父亲是同一辈的,你就算不喊我叫闻叔叔,也该叫闻医生。”

    闻大哥是什么见鬼的称呼,闻昭非从来不知钱雅莫私下里是这样喊他,更不会想到她会当着自己和林琅的面这样喊。

    “这是我妻子林琅,”闻昭非说完就看回林琅,“我日常没事不会去后院。”

    可以说,闻昭非和钱雅莫的交集非常非常少,偶有见面,身边肯定有其他同事或她的家人们在。

    去年钱雅莫考到明水镇高中后,他们见面的次数更加少了,她今天不出现,闻昭非都想不起来要和林琅介绍这个人。

    闻昭非不喜欢钱雅莫,也完全没想过钱雅莫会可能暗恋叔叔辈的他。

    林琅倒没有误会闻昭非什么,当时她和闻昭非议亲时特意问过闻昭非的情感状况,如果闻昭非有喜欢的人直说就是,完全没必要骗她,再勉强自己。

    林琅再看去钱雅莫,轻轻一点头,“你好。”

    “你、你好”钱雅莫面色骤白,似乎还未从闻昭非已婚的冲击里回神。

    闻昭非来农场卫生所两年,拒绝了几乎所有的相亲邀约,即便是楚建森和冯海倩出面说,也没能成。

    两年前,十五岁钱雅莫对初来卫生所的闻昭非一见钟情,未曾没在梦中臆想闻昭非是为了她才如此,闻昭非是在等她长大。

    怀着这份期待,她在去年突然奋起考上了明水镇高中,她想成为能配得上闻昭非的人。

    不想这个还未完全展开的美梦,突然就破碎了。闻昭非娶亲了,娶了爷爷辈给他定的“娃娃亲”对象。

    钱雅莫找来西侧院前就已经从母亲嘴里知道和确认过这个信息,但真正让她失态的是踏入西侧院后,闻昭非对林琅的笑,是她梦中都不敢想的模样。

    钱雅莫再也待不下去,转身跑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闻昭非忍不住蹙眉,钱雅莫这幅模样极可能给他和林琅造成不必要的舆论困扰。

    “佩佩没生气吧”闻昭非不太确定地问低下头去的林琅。

    “不算生气,这里没人喜欢你才奇怪呢。”

    林琅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吃味儿和介意,这么一个青春靓丽的少女喜欢闻昭非不说,他们还在一个院子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

    林琅抬脸,盯着闻昭非的脸看了会儿道“你要是这幅模样来见我,我可能就只要三百块了。”

    只看闻昭非的脸,就知道他多容易招桃花了,林琅最怕麻烦和各种拉扯不清的情感。闻昭非这幅模样来见她,她百分之八十以上概率会选三百块。

    闻昭非深吸口气,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慌张和后怕。原本被闻昭非埋怨出馊主意的范西华,这一刻得到了闻昭非真诚的感谢。

    “佩佩,我和你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这样的事情发生,我”

    “吓到了吧我逗你呢我相信你。”林琅收起犹豫困扰的表情,笑吟吟地看闻昭非,算是小小报复一下闻昭非问过她后不后悔的事情。

    “在你没有犯原则性问题前,我不会轻言后悔和放弃,”林琅很是认真地告诉闻昭非。

    此时此刻,闻昭非于她而言早不是三百块能衡量的了,他是她的丈夫,也是她的家人和朋友。

    闻昭非喉结无意识地滑动两下,双眸灼灼地看着林琅,再郑重的点头,“我记住了。”

    林琅被看得红了脸颊,又很快给牵住了手。

    “回去煮饭,晚上想吃什么”闻昭非十指交扣握紧林琅的手,被钱雅莫中断的好心情完美续上。

    “我还想吃拌饭要是能有董大婶做的辣酱就好啦。”林琅聊起吃食,那点不好意思很快不见,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

    闻昭非点头应好,他也挺喜欢董红玉塞给林琅的那罐辣酱,小十天火车全靠它配馒头、夹饼,才保持着不错的胃口。

    “农场这边也能种辣椒的,我去弄些幼苗回来,等秋收后,我试试能不能做出来。”

    “好呀好呀我写信给英兰,问问她大婶是怎么做的辣酱,”林琅连连点头,满是崇拜地看闻昭非,再次坚定这样多才多艺的丈夫绝不让给任何人。

    闻昭非轻轻点头,他们说着话回到前院西角房,随后他给林琅煮了加五花肉版本的土豆茄子拌饭,这肉是早上宋叔送牛奶来卫生所,一起帮顾相君送来给林琅的。

    吃过晚饭后,闻昭非又继续揉面,把剩下肉做成肉馅,初次尝试制作京城老宅杨婶食谱版本的小笼包。

    “尝一个,剩下的明天当早饭,”闻昭非吹了吹像模像样的小笼包,再送到林琅嘴边。

    林琅张嘴咬住,水灵灵的杏眸慢慢弯起,再透出崇拜的光看闻昭非。不说完全像杨婶包的,但也有七八成,绝对能称得上好吃了。

    “好吃,三哥好厉害”

    林琅咽下小笼包,继续送上她的花式夸夸,“太有杨婶真传了,你怎么能这么厉害。亲亲”

    林琅一时忘了闻昭非的洁癖,蹦起来,用她泛着油光的嘴在闻昭非嘴角亲了一下,“我真是太幸福了”

    闻昭非耳根发热,嘴角扬起,这个时刻,他也感觉他触摸到了幸福。,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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