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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慧一番语重心长杜禹辰哪有, 明明是连轰带炸的叨叨完,再仔细观察着面前人的表情神态,甚至还不惜伸手再抓上了这人的手腕, 查看起他的身体情况,意识到面前的人, 身上的绝望与死气已除,余慧舒了口气的同时, 心里又莫名觉得有点不妙。
可具体是哪里不妙她眼下又说不出个二五六来。
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在告诉自己不对劲,也就是这股不对劲, 让余慧不愿再多做停留。
刚才检查身体的时候她发现, 这货其实就是没有求生欲, 加上又累又饿又口渴, 这才有了刚才的晕倒。
眼下这货眼里迸发的浓浓求生欲,加上自己给他修复了一半的身体, 再有他自身的武功底子,这货死是不会再死的了吧
不过临去前, 余慧还是卸下身后的背篓, 装着掏东西,其实是把放在空间里的那些个自己不稀哒给家人吃, 此刻都已经发馊的黑馍馍掏出来一把,塞额, 对方还戴着枷锁, 也没手接。
余慧想了想,当即粗鲁的塞了一个到他嘴里,剩下的几个,她一股脑的给塞到对方胸口的衣襟里去了。
这般莽的动作, 先是给杜禹辰一噎,随后感受到余慧的动作,杜禹辰脏污的脸上飞快的溢出一抹绯红。
不过余慧都没等这货不自在完,权当没看当,她塞完馊馍馍丢下句你丫的好自为之,拍拍屁股转身就走。
只是还没走出两步,身后传来一声羞恼又急切的声音唤住了她。
“你等等。”
余慧下意识停下脚步回头,“什么”
“那个,谢谢你。”
望向回头看来的人,杜禹辰别扭的吐出这么句,谢的倒是真诚,就是不知道这谢谢,是冲着自己救了他命去的还是自己刚才给的食物去的又或许是刚才自己的那番鸡血去的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余慧浑不在意的摆摆手,“行了,不用谢了,我救你,就当是替我姑姑、姑父还了这些年在府里受你照顾的情份了,我们互不相欠。”
余慧说的潇洒极了,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告诉这家伙实情的,也免得将来被这货拿此要挟,自己岂不是很被动
余慧的表现却让杜禹辰误会了。
杜禹辰望着余慧,想到她原身以往的表现,再想到这一路来,就眼前这个人对自己嘴上嫌弃,实则不离不弃,不由的杜禹辰眯眼陷入了沉思,眼里闪着好奇。
这丫头不会是还惦记着
杜禹辰抿了抿唇,望着余慧,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大决心一般。
“你过来。”
余慧有点防备,“干嘛”
“你过来,快点。”
余慧“我不”,你让姑奶奶过去就过去啊,她就不。
杜禹辰看着余慧倔强的模样,叹息一声,拗不过余慧,杜禹辰自己蓄了蓄力,缓缓的起身,顿了顿,缓和了下身上的不适后,抬脚朝着余慧走了过来。
余慧有些搞不明白这货要干嘛,想要赶紧闪人吧,结果这货好了以后动作还飞快,余慧严重怀疑这货会轻功,而且还挺厉害的样子,一晃眼这货就站在了自己的跟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你干嘛,想打架”,余慧防备的连连后退,差点要摆出攻击架势。
看到这样的余慧,杜禹辰先是诧异的一愣,随后皱了皱眉摇头,“不打架。”
“不打架那你想干嘛”
余慧的话,成功的让杜禹辰妖孽般的俊脸再次绯红一片,不过他仍旧脚步坚定的逼近,“咳咳刚才你塞食物的衣襟里,劳驾你再摸一次。”
“什,什么”余慧傻眼。
感情这货又是堵她,又是脸红,又是尴尬的说这一通,就是为了让她摸他咳咳,摸他的衣襟里头的
“内个,这,这怕是不好吧”余慧视线左右乱瞄,就是不看这货。
杜禹辰皱眉催促,“快点。”
她堂堂一女滴,被个男滴催摸了,再看这货表情不对,想着刚才自己塞东西时,其实也算是已经摸过了,又见连身后王家队伍都赶上来的余慧不想再耽搁时间,破罐子破摔,有些气急败坏。
“好好好,我摸,我摸。”谁怕谁呀这是
应着话,余慧小手果断的朝着某人的衣襟里摸进去,杜禹辰一僵,脸色更红,而余慧摸到的全是自己刚才塞的黑馍馍。
感受着余慧的动作,杜禹辰隐忍着咬牙发话,“再摸。”
余慧“好好好,你别急,你别急,我再摸就是。”,不就是摸嘛,小手果断再深入。
“再往里去一点。”,这话里怎么带着磨牙的意思
余慧不管了,豁出去了,不就是再往里去一点么,她干了小手勇往直前。
杜禹辰咬牙,“往上。”
余慧也跟着咬牙,小手再往上。
终于,手指摸到个硬硬的还带着温暖的东西,身高所限,余慧仰头看向努力不看自己的一张滴血脸蛋问:“是这个玩意吗”
杜禹辰抿唇,点点头,余慧如释重负的赶紧抓着手指尖温热的东西,从某人的怀中逃离。
当手终于抽出来了,余慧看着自己手里抓着的东西,她还有些错愕,“感情你就是让我帮你掏这玩意的”
杜禹辰点头嗯了一声,“这白玉蝉是我身上唯一的财物,我想请表姑娘帮我疏通一下房爷,去掉我身上的木枷。”
他想要好好去搏一个未来,争一个功成名就,首先就得好好活着,不仅要活着,还要活的比那些狼人更好,这样他未来才有机会狠狠报复回去。
而自己做不到一直趴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吸血,对方为了那抹懵懂的感情你放屁,付出的已经足够多了,自己不想拖累人,而他唯一的筹码就只有这一枚白玉蝉了。
看着余慧手里捏着的白玉蝉,杜禹辰眼眸发暗,余慧却把玩着这枚由暖玉制成的白玉蝉,戏虐的看着某人。
“哎,你就不怕我昧下你这白玉蝉不认账不给你疏通关系去枷锁吗”
“你不会。”,杜禹辰目光定定的看着开玩笑的余慧,语气坚定,“你不会而且这白玉蝉价值不低,想来给我去枷后还能剩下不少,剩下的那些,就当是在下给表姑娘你的答谢。”
别看杜禹辰说的很肯定,其实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余慧真的不认账,那就当是自己识人不清,就当是她先前开导自己,接连帮助自己的报答好了。
而且就眼下自己这幅模样,除了赌一赌,他还有别的路吗没有。
很显然,这货走大运,他赌赢了。
余慧是不知道这黑化后的家伙心里那九曲十八弯的,她这个人其实脑子还挺简单的,喜欢直来直往,简单直白,脾气也比较爆。
看这货这般说了,余慧握紧了白玉蝉应下此事。
“那行吧,看在你这人还有点优点,晓得信任我这么大公无私的人的份上,我帮你去枷,到时候要是还能剩下银子,我就给你。”
说来,她也没少从茂国公府里头收刮,自己啥也不缺,就当是给这货一点报酬好了。
只是自己的大方,却换来这傻叉家伙一口的拒绝,说什么,“不用,若是有剩余,表姑娘收好便是,权当在下答谢表姑娘的救命之恩。”
呵呵哒余慧冷笑,“呵呵,那你这命也太不值钱了,就一白玉蝉”
杜禹辰尴尬,“自然不是,在下谨记表姑娘救命大恩,待到将来,在下必定厚报。”
“嗯,这还差不多。”,还像句人话,“不过你既然打算好好活下去,此去极北还远着呢,如今你跟极品们也都决裂了,身上没有银钱傍身,日子怕是也不好过,剩下的银子你还是自己收了的好,也免得你熬不到极北就挂了。”
额这丫头什么时候起,说话这么噎人的以前他怎么没发现
杜禹辰也不矫情,更知道余慧说的对,点点头算是应下了余慧的说法,可等不懂古董玉石的余慧,拽着白玉蝉回去让姑姑姑父看了估价,余慧结合实际情况,又花了十两求了房爷给杜禹辰去了木枷后,带着十片金叶子去给这货的时候,这货却抗拒着死都不肯收金叶子,只说是他自己不方便,硬是让她帮着给他保存着。
余慧无奈,就这么被动的保存着
等终于走出了鲁州的地界,抵达进入幽州的地界之时,天已经转凉入冬了,越是往北天越是冷。
早在天开始冷的时候,余慧就成功的找到了借口,把自己给一家人准备的棉衣、棉鞋给拿了出来,甚至在走到水丰足的驿站时,余慧还花了铜板要了好几锅的热水,让全家人都舒舒服服的轮流去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干净的棉袄子。
暖和的衣裳上身,那滋味惬意的呀,可是羡慕嫉妒坏了,紧紧裹着身上单薄衣裳瑟瑟发抖的一干极品。
当初自己并没有给某柿子准备衣裳,空间里从公府里收刮来的那些又不合适拿出来,到底是手里拽着人家的十片金叶子觉得亏心,余慧干脆把姑父身上换下的秋衣丢给了对方,想着要不然等到路过下一个城镇的时候,自己再给这货临时去买一套好了。
也不求漂亮,但求保暖就行,要不然就这么继续冷下去的天气,想到那滴水成冰的极北,这货功夫再好,体质再强,怕是也走不到地方。
余慧打算的是挺好的,却架不住天公就是不爱作美。
这日走在路上,所有没得厚实衣物御寒的人犯,一个个都努力蜷缩着身体,扯紧了身上单薄的衣衫,努力的想要把自己裹的更紧一些,可惜一阵寒风刮来,身上那一点点的温度转瞬就被寒风带走了个精光。
再看队伍里那穿的厚实,流放就跟出游一样,时不时还能从车上小丫崽子裹着的羊皮被褥里,抽出紧裹着的竹筒,倒出滚热的热汤或者开水来享受的一家四口人,杜家一干极品恨的牙都痒痒,恨不得那些滚热的食物是自己的才好。
心里各种诅咒的话正轮番上阵呢,忽的,头顶的天就暗了下来,阴霾一起,飞沙走石的,本来还呼啸的寒风,此刻也变得更加肆虐起来。
看到这样的天,余慧暗道一声不好,心说待会怕不是要下雨了吧
若是这样的天下点点雨,余慧简直不敢想象到时候会情况会有多惨。
此刻雨虽未到,风却格外大,余慧干脆停下跑到小表妹跟前,把上路后一直就没机会使用的帆布雨棚,从车后座拉起,准备把小家伙罩在里头避风避雨。
这帆布雨棚有点不好,不怎么透光,一旦拉下来后,整个小车就都被罩在里头,车子跟条毛毛虫一样,小家伙在里头估计会害怕。
这不,棚子才拉到一半,被裹在棉被里,只露出个小脑袋在外的小家伙,不安的从被窝里掏出小手,急促的拍着头顶的帆布棚子,连脑袋上的毛茸茸帽子歪了都顾不上,小嘴急切的巴巴喊着:“表表,黑黑,蕊怕怕”
好吧,是挺黑的,本来外头的天就黑沉沉的,再覆盖上这不怎么透光的棚子,小家伙又孤孤单单一个人在里头,怕是肯定的喽。
眼看着外头的风加着尘土枯枝刮的更大,憋着的一场大雨怕是就要来了,余慧耽搁不得,想着小家伙还小不懂事,干脆就哄娃儿说自己给她变个魔术,在小家伙亮晶晶的眼神注视下,余慧先给小家伙塞了一把粽子糖,而后把空间里头正忙碌着深耕的萝卜给弄了出来,一把塞在小粉团的手里头。
“蕊蕊,这可是表姐魔术变出来的神奇萝卜哦,可好玩了,让这白白胖胖的萝卜精陪我们蕊蕊玩,蕊蕊别怕,表姐跟你爹娘都在外头,你要是难受了,害怕了,喊一声,我们都能听到呀,蕊蕊乖乖的在车车里头行不”
余慧还想问行不行呢,结果小家伙双手捧着错愕的萝卜精,眼睛都亮了。
小手手扒拉着身上洁白如玉,半点泥土不染的萝卜上下其手着,发现这神奇的魔术萝卜还会动后,小丫头哪里还顾得上听她问什么行不行连看都懒得看她的连连点头,大眼睛紧盯着手里的新鲜玩意这儿拉拉,那儿扯扯的,小嘴巴还嘟嘟囔囔的。
余慧
脑子里对着萝卜发了道陪伴保护小粉团的命令,便再不去管那被赋予陪玩任务的生无可恋卜,利索无比的盖在了最后半边的雨棚子。
搞定小的,余慧从车边抽出一把大雨伞塞给姑姑,让姑姑跟姑父备用共用时,余慧都能听到车棚子里,小家伙嘻嘻哈哈的欢乐笑声,以及自己脑子里某萝卜暴跳如雷,一副被rou躏了的抱怨。
就在萝卜在自己的脑子里,满嘴骂着自己狠心无情;
就在自己弯腰再去取剩下的一把雨伞的时;
房爷骑着马急匆匆的打从自己身边冲过,带起的气流跟尘土让余慧不由撇开脸,呸呸的狠狠吐了两口唾沫,再抬头时,余慧看到从后头匆匆跑上来一人,余慧赶紧伸手一把拉住了对方。
“游哥,这天瞧着不对啊,估摸着一会肯定要下大雨,游哥,这样的情况咱们还继续走吗还是得想法子先停一停避一避”
一脸焦急的游哥被人拉住,游哥劈头就骂,结果转头看到是余慧,到了嗓子眼里的骂声全都被他咽下去了,不过他的语气很急。
“嗨哟,我还当是谁呢,小丫头你猜得不错,前头曹州府干旱,眼下这幽州府却是破天荒的冬日降大雨,你瞧这天,怕是憋着场大雨呢,你担心的问题,房爷老早就考虑到了,这不,房爷点了哥哥我跟另外一兄弟押队,他则是骑马到前头打探去了,准备看看前头路上有没有什么地方好避雨。”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不耽搁游哥你的事了,你赶紧忙去吧。”
游哥哎哎的应了,不过跑走前,他还是叮嘱余慧一家四口小心着些,谨防乱中生事。
余慧自是谢过对方的提醒,临别的时候,她抓着手里的伞心里犹豫了半晌,终是在游哥临走前,余慧把伞假模假式的递了上去。
游哥见状好笑,点着队伍前他们的骡车说,他们十一人都有雨具,余慧就放心了,呵呵笑着目送游哥快速远离,再转头看向身边的姑姑姑父时,余慧语气你带着急切。
“姑姑我们赶紧些走,房爷到前头寻可以避雨的地方去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去前头,到时候也好抢个好位置,另外也避着那些个极品一些,防止万一出事被牵连。”
那么多人了,路上即便找到可以躲避的地方,要是跑在后头,怕是没啥好位置留给他们,而且就杜家一行人的尿性,连杜耀泽都不敢赌他们会不会趁机搞事情。
余谷雨与杜耀泽心知肚明,没再多花,忙忙加快了脚步。
可这雨啊,说来就来。
走了还不到一里地,天空憋着的大雨就倾盆而来。
这雨可恶的很,不仅直接跳过了毛毛细雨再发展变大的套路,人家一来就暴雨倾盆不说,下的还是冻雨。
余慧心里光火,暗暗骂娘,脚步却不敢有一丝停滞,一边招呼着姑姑姑父小心,一边时刻注意着身后拉着的小车。
确信车里头笑声咯咯不断,小家伙并没有被外头突如其来的暴雨吓到的样子,余慧才稍稍定心。
撑着伞疾走,几乎都要用跑的了,余慧还没忘了使劲撑长脖子,往前头房爷离去的方向努力张望。
只可惜啊,她看到的只有前头同样慌乱奔走的狼狈陈家人,以及披着斗篷蓑衣极力驱赶人犯,维持秩序的押解衙差,至于房爷的影子那是半丝都无。
糟糕的天气,糟糕的情况,余慧心里头发急又分心太过,拉着车轮子本就不大,该死的正好又陷入了凹凸不平的地面,陷入了被浸湿了的泥地里,还被块石头给卡住了。
一手打伞,一手拉车的余慧便是力气再大,冰冷冷的冻雨中为了把车子解救出来,人也分外狼狈艰难。
边上已经护着妻子走出一截的杜耀泽察觉余慧没跟上,回头一看,急了,忙把雨伞塞妻子手里,再不顾忌平日里霸道的侄女叨叨的什么,他是个文弱书生没力气,累病了是给她添乱,叫他保护好她姑姑就是对她最大帮助,一路极少让自己拉车的说词了。
杜耀泽果断的衣摆一撩,插入腰间,忙对妻子道“雨娘你撑好伞,我去推车,不能让慧儿一个人忙。”
余谷雨也着急,忙忙点头,才想说我们一道去呢,忽的她便看到,落在他们这一队最后的世子侄儿,风雨中跑了上来,伸手覆在了后车身上,朝着侄女大喊着:“我喊一二三,我在后面推,你在前头拉。”
余慧闻言,雨伞往肩膀一放,脖子一歪一卡,手拽紧拉绳大声回,“好的,我准备好了。”
杜耀泽见状,忙也冲回来,一把取过余慧卡在脖子上妨碍她的雨伞,高高举起,整个覆盖在余慧头顶,自己大半身体被淋湿了也毫不在意。
余谷雨见状心疼,忙又举着自己的雨伞给丈夫遮上,一家人齐心合力的,在杜禹辰的帮助下,小车终于离开了泥潭正常上路。
杜禹辰之所以主动帮忙,不过是念着余慧先前的帮助之恩,看到她不便这才动了恻隐之心,这会帮完了,他没在停留,又默默的低头走他的,一副不与人交往的沉默冷酷模样。
说真的,看着他孤零零一个,孑然一身的走在这冰冷冷的雨水里,余慧有些同情这个家伙,嗯,她也是告诉自己,等他真病了,要死了,害的还不是自己么。
这般想,余慧便朝着身后沉默却淡定走在雨幕中的人大喊一声,“杜禹辰,你过来。”
声音传来,低头自顾自走自己的杜禹辰起先还一愣。
等随后抬头,看到雨幕那一头,雨伞下的小姑娘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喊他过去的时候,杜禹辰承认,那一刻,他的寂寥冰冷的心,不由的跳了跳。
冰冷冷的冻雨砸在脸上,身上,他岂能不疼不冷
他又不是块木头,自然是有感觉的,可就自己眼下的处境,谁又会心疼自己呢
没有的
孤寂与迷茫中,忽然有一道声音,如划破夜空的闪电一样劈进自己的心里,杜禹辰默了默,最后还是选择抬脚,快步朝着余慧走了过去。
等到了跟前,余慧见这家伙还傻不拉几的站在伞外头淋雨,她气急败坏的把人一把拉到伞下,嘴里还不由训人,“你丫的是不是傻呀,喊你,你还磨磨唧唧的,赶紧给我进来喏,你也不能白打伞,这样,你给我撑伞。”
看到被递到眼跟前,还带着温热的伞柄,杜禹辰顿了顿,伸出自己被冻的苍白的手,正要去抓伞柄,结果看到手上因着推车而沾染的污泥,他闪电般的又收回手,反而是伸长到伞外,任由冻雨冲刷着双手。
余慧气急败坏的又给这人拉回来,“我说杜禹辰,你丫的是不是真傻了,这雨冻手你不知道”
他自然是知道的,不过这不是怕自己脏了她的伞么。
不过嘛,虽然对方对自己一点也不客气,甚至还凶巴巴的泼辣的很,杜禹辰却感觉异样的温暖。
他一直默不吭声,任由余慧教训,冰冷的手在自己的衣裳上擦了擦,这才伸手接过凶巴巴手里的伞柄。
见凶巴巴拉着拖绳抬脚就走,杜禹辰又默不作声的直接伸手,一把扯过余慧手里的拖绳,一手拉车,一手举伞,站在余慧身边与她并排同行,就跟那贴心伺候的机器人样的,大长腿还贴心的配合着余慧短腿的步伐。
余谷雨看到这一幕,不由扯了扯丈夫的衣袖,“夫君你看,有辰儿那孩子帮慧儿呢,我们就别操心了,顾好自己,别让自己生病受伤,就是对慧儿最好的贴心。”
杜耀泽也觉得妻子说的对,夫妻俩相视一笑,紧密的靠在一起加紧赶路。
而他们的身后,余慧看到大半都倾斜在自己头顶的雨伞,她暗暗翻白眼,“哎呀,杜禹辰你会不会打伞,这都歪了,往你自己那边去点,挡住姑奶奶啦”
面对刀子嘴的姑奶奶,杜禹辰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头顶的雨伞依旧我行我素,半点不动的杵在余慧头顶不挪窝。
余慧忍不住动手,往傻蛋那边推了推,杜禹辰这才硬邦邦的开口来了句,“我反正已经湿了,不在乎再多湿一点,没差的。”
余慧就
反正那伞就一直顽固的杵在余慧头顶,直到前头的房爷冒雨打马急奔而来;
直到房爷带来了三里地外,有间破旧山神庙可以避雨的好消息;
直到所有人闻讯后,快马加鞭脚步不停的,朝着那山神庙争分读秒的狂奔而去;
直到他们终于满身狼狈的抵达了山神庙,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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