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搜屋 www.BISOWU.COM】,无弹窗,更新快,免费阅读!
初夏的志愿表交上去时, 班主任看着那张志愿表,和蒋知达一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你想好了填的”
初夏点头,表情自然, 眼神坚定“我想去的专业这个学校是最好的。”
班主任再看看底下那一水的医学院, 还都是京城的, 特别想拿过来笔给初夏改了,那么高的分数, 有可能市状元啊填这些学校太可惜了
但她也只能尊重初夏的意思。
“你考虑好了就行。”
这会儿主任又小跑着跑回来了,额上还有着汗,他也顾不得擦,直接进教室, 而他身后跟着的就是校长。
“初夏同学,你志愿填好了吗”
主任“呼呼”喘着粗气,抹了一把汗,低头去看班主任放在桌子上的志愿表。
“填好了。”
初夏话音刚落,就看到主任瞪大眼睛看着桌上的志愿表, 还不敢置信地擦擦眼睛,生怕自己是看错了。
“帝都中医学院”
主任看向初夏“你没写错吧”
因为主任的声音过大,其他商量着填志愿的学生也都诧异地望向了初夏。
如果他们是考的初夏那个分数,肯定毫不犹豫填京华或者京燕这两所大学, 初夏居然哪个都没有填
帝都中医学院虽说也是重点大学,但和京华京燕比, 还是差着档次的, 他们不理解初夏的选择。
校长此时走了过来,拿过初夏的志愿表,把她写的学校还有专业一个个看完,除了学校不一样, 后面的专业全是一样的。
她放下志愿表,看向初夏“你想学中医”
初夏点头“我一开始决定考大学,就是为了学这个专业。”
校长能看出来初夏眼里的认真,也能看出来她是一个确定了目标就不会轻易改变的人,她“嗯”了一声。
“以你的估分成绩,可以去更好的大学,你选这个不会觉得亏吗”
初夏摇头“不亏,因为我学了我想学的专业。如果我去了名校,但学的却不是我喜欢的专业,那我才会觉得亏。”
校长的嘴角好似弯了一下,但因为她表情变化太快,初夏没有看清,只听到她说“想清楚了就好,学校支持每个学生的选择。”
“校长”主任脸上露出着急的神色,恨不得立马阻止校长说话,让他赶紧出马劝初夏换个学校。
校长却不让主任说话,让他跟着她出去教室。
“校长,为什么不让罗初夏改志愿啊她可是有可能上京华、京燕的”
“她不会改的。”校长语气不带任何起伏说“就算她报的不是京华、京燕,等高考成绩出来,她如果真是这个分数,也不影响她为学校争光。”
主任唉声叹气,却也没法改变,校长都这样说了,他能有什么办法。
而初夏估分的成绩还有她报的学校,在今天过来估分填志愿的学生中很快流传开来。
谁不认识其他班级的同学啊,有的还是同乡。初夏的估分那么高,结果却不报最好的大学,大家觉得奇怪又可惜。
王朝夕也在班里填志愿表,她估的分让她报京华、京燕没问题,但如果按班主任说的压二十分再报,她看着去年这两所学校的录取线,眉心紧紧皱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豁出去拼一把。
她脑子里两个人正在为要不要拼一把打架时,就听到了同学讨论初夏成绩和她填报的学校。
王朝夕以为自己听错了,扭过头眼睛直直盯着说话的人“你说罗初夏的估分和报的学校是哪个”
那人看着王朝夕的脸,有些奇怪地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还问了句“有什么问题吗”
王朝夕没理两个讨论的人,马上转身往外跑去,被她询问的两个同学一头雾水,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觉得更奇怪了。
不过她们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头又挨在一起说初夏的事情。
王朝夕跑出教室后,直接跑向了初夏在的三班,这会儿初夏正要离开教室回家属院,就被王朝夕堵在了门口。
王朝夕手撑着膝盖,喘着气叫住初夏“等呼你等等”
初夏停下来,低头疑惑地看向王朝夕,不明白她把自己拦住做什么,高考都结束了不是吗。
王朝夕终于喘匀了气,抬头眼睛紧紧盯着初夏的脸,声音有些低哑问“你估分成绩578”
初夏点头。
“你没有报京华或者京燕大学”
初夏再次点头,扬了扬眉毛,等着王朝夕继续说话。
“为什么”王朝夕看着初夏的眼神里满是不解,她拼命想考上的大学,初夏能轻而易举得到,可她却不填,她真的无法理解。
王朝夕的眼睛里露出迷茫。
初夏在九中,认识的学生也只有王朝夕,虽然是她把她当对手的认识。
现在王朝夕发现初夏从来没把她当对手过,困惑是很正常的。
“我喜欢的专业不在那两个学校里。”
王朝夕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如果京华和京燕有你喜欢的专业,你报它们吗”
初夏“会考虑。”
王朝夕深深看了眼初夏“我知道了。”
然后她又很快跑开了,让初夏也是哭笑不得,跑过来专门问她志愿的事情,王朝夕对她还挺关心的。
蒋知达看着王朝夕跑远,摸着下巴问“表嫂,她是你朋友还是你竞争对手”
“都不是。”初夏说“只是同校的同学。”
而且是毕了业,就会分道扬镳,可能再也不会见面的同学。
蒋知达“哦”了一声,也没有在意,让初夏赶紧带着他去吃鲤鱼焙面。
还是臣臣妈妈推荐的那家店,店里不知道怎么弄的,比外面凉爽很多,头顶上挂着的绿色吊扇,吹过来的也不是热风。
蒋知达放下自己不停扇着的手,跑到风扇下面吹,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可算是凉快点了,这天怎么这么热”
初夏拉开椅子坐下说“现在三伏天,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当然热了。”
她也热,那种热还是带着一股闷潮感,让人非常难受。
初夏还记得上次点的好吃的菜,按照她和蒋知达的饭量,点了四个,当然鲤鱼焙面是不可少的。
菜上来,蒋知达吃到心心念念的鲤鱼焙面时,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面条酸甜酥脆,鱼肉鲜香肥嫩,怪不得是名菜啊,果然名不虚传”
初夏没说话,倒是旁边经过的服务员一脸自豪地接道“客人真有眼光。”
然后又给初夏她们这桌上了一壶好茶。
初夏也吃得很满足,就是有点遗憾,没能带岑淮安一起过来吃。
在离开梁州之前,初夏把家里的东西和蒋知达一起该收拾的都收拾了,全部寄到京城。
一些不能寄去京城的,比如床、柜子、煤火炉子这些东西,她先问了邦子他们和李大姐要不要。
要的话折旧卖给他们,不要她再卖给其他人。
李大姐要了一张小床、一个柜子,其余的都被邦子要走了,初夏不知道邦子挣了多少钱,但她知道他现在不缺钱。
家里的东西都被清走了,连岑峥年的那箱子书都被初夏寄去了京城,房子里除了她的行李,什么也不剩。
蒋知达只按初夏说的做,并不问她原因,等收拾好之后,看着空荡荡的房子,他拍拍手说“表嫂,你以后不准备回这里住了”
“嗯,以后我去京城上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我准备把房子交还给厂里。”
其实这只是一个原因。
罗家因为罗小妹的原因,现在还一团乱。
初夏这次高考能这么顺利,就是罗小妹现在一直在家里闹,非要和她谈的那个对象在一起。
几个纺织厂本来离得就近,罗小妹又是搞绝食,又是搞私奔,附近没人不知道罗家的事。
初夏没有打听,走在路上都能听到有人讨论几句,李大姐把完整版的也都和她说了。
等解决了罗小妹的事情,罗家人就又想要初夏分的这个房子了,初夏不想和她们产生什么交集,直接把房子交还给厂里,罗家人不敢和厂里闹。
初夏去找的厂长,她把钥匙交还的时候,厂长眼里闪过诧异,并没有拿。
“房子分给你了,你是把班让亲人接了,房子不用交。”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接初夏班的人是谁,初夏也不会说接班的不是自己亲人。
她只笑着说“以后我不在家属院住了,房子空在那里也是浪费,不如把它分给更有需要的职工。”
厂长看向初夏,发现她是认真的,真有点不可思议了。
厂里分下去的房子,除非一家人都被厂里辞退了,不属于厂里的职工,或者整家被调去其他地方的,不然很少有收回来的。
大多数老职工把班让给底下的儿女后,一家子还是住在分的房子里,厂里也不会收他们的房子。
像初夏这样主动交还房子的,是第一个。
不过多个房子对厂里也没坏处,厂里不知道多少结了婚的年轻人等着分房子呢。
厂长笑呵呵地说“罗同志思想觉悟高啊要是厂里每个职工都有你这觉悟,房子的事情厂里也不用愁了。”
初夏笑了笑没接话。
厂长最终还是把钥匙收下了,和初夏拉家常地说话,让她即使离开了也不要忘了纺织三厂啊。
初夏点头应了几句话,就要告辞离开。她今天下午还要去坐火车,不能误了时间。
等初夏和蒋知达坐上回京城的火车,罗家人终于安抚住了罗小妹,急匆匆赶来初夏的家属院时。
就发现初夏人已经走了,从窗户往里看,屋子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王玉兰又惊又急,都快顾不上伪装自己的表情。
李大姐在自己家门口笑得一脸嘲讽,凉凉地说“别看了,初夏早走了,这房子已经被厂里收回去了。”
王玉兰眼里露出焦急“厂里怎么能收回去呢这是分给初夏的房子。”
李大姐撇撇嘴“家属院的房子都是纺织厂的,厂里为什么不能收回去不收回去难道给你吗”
王玉兰不想和李大姐说这些,她现在只想找到初夏,问问她为什么不把房子给罗家。
给了厂里,罗家真的一点点都碰不到了。
旁边的罗大哥紧紧皱着眉头,眼里带着烦躁“二妹这是铁了心要和家里分开了。要不是小妹的事情,咱们也不至于现在才过来。”
王玉兰也是这想法,但她不能这么说“我再想想办法,李大姐”
李大姐瞬间进门关门,声音从屋里传来“别问我,我不知道初夏去哪里了,也不知道怎么联系她。”
王玉兰在家属院里问了一圈,都说不知道。知道的只有李大姐,她不愿意说,其他人是真不知道。
罗家人什么也打听不到,只能空手而归。
这会儿不像后世,有些无良长辈找不到儿女了就去找媒体,用舆论来逼迫子女。
现在交通不发达,你就算知道去了哪里,一趟火车路程那么远,不是每个人都舍得花钱坐的。
初夏不知道罗家人之后又去找她了,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反正房子已经交了,他们去找也没用。
火车“咣当咣当”一路前行,初夏看着路程距离北京越来越近,也忍不住了想迫切回家见安安的心情。
现在她高考结束,志愿也填好了,就等着分出来之后收录取通知书,整个人都很放松,望着窗外的景色等着到京城。
这会儿岑淮安已经放暑假,初夏出来的时候还在想他会不会来接自己,结果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出站口的岑峥年和岑淮安。
岑峥年牵着岑淮安的手,穿着一件白衬衫,下半身是深蓝色西装裤,脚上是一双带着透气孔的皮鞋。
整个人的打扮还是那样的得体,不像很多男人这会儿都穿上了背心大裤衩拖鞋,甚至有人直接光着膀子,初夏从来没见岑峥年这样穿过。
不过他会穿到膝盖的短裤,但也是和西装裤一样的面料的,不会穿蒋知达现在这种花里胡哨的短裤。
初夏有时候都怀疑,岑峥年夏天穿得这么正式,不觉得热吗
但岑峥年好像真的不觉得热,他脸上都没什么汗,目光温和地看着初夏,原本没什么情绪的脸上露出一个笑来。
岑淮安眼里的表情比岑峥年的丰富些,有些激动还有些喜悦。
初夏一走出来,他就几步跑过来抱住了她,望向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妈妈我期末考试考了双百。”
初夏看到两人时,眉眼也不自觉弯起来,此时她嘴角的笑容更大了“安安真厉害,妈妈为你骄傲”
岑淮安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耳廓有些发红。
不过垂头一会儿,他就又仰起头,望着初夏,眼里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但可惜的是初夏没有看到,她正和岑峥年说话“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
这是初夏完全没有想到的,岑峥年的工作太忙了,别说岑峥年来火车站接她了,就是他回家,她都不会去想的。
“今天刚好休息。”
蒋知达在旁边受不了岑峥年的眼神了,就没有从初夏身上移开过,太腻歪了。
他赶紧插在一家人中间说“大热天赶紧回家吧,别在这里站着了。”
岑峥年绕过蒋知达,牵住初夏的手,初夏拉着安安,一家三口朝岑峥年停车的地方走去。
今天来接初夏岑峥年同样借了蒋知书的车,除了接人之外,他还有其他用途。
岑淮安见妈妈走了,确定了她不会像上次一样亲他的脸,他期待的目光落了下去。
不过没亲亲也没关系,爸爸妈妈都在他身旁,他同样很开心。
蒋知达望着岑峥年三人和和美美地幸福往前走的背影,再看看他手中提着的行李,仿佛无声的嘲笑。
蒋知达一句脏话没忍住骂了出来。
“达子,跟上啊。”
初夏倒是注意到了蒋知达没跟过来,转头叫了一声,蒋知达立马笑嘻嘻地应了一声,赶紧跑过去。
表嫂比二表哥好,最起码还没忘了他这个功臣。
初夏坐上车,发现黄子和黑子也在车上,更惊喜了。
她伸手去摸两只狗的头,黄子和黑子兴奋地伸着舌头,尾巴不停地摇,头一直想往初夏身上蹭。
岑淮安稚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爸爸,我就说妈妈会想见黄子和黑子的。”
在蒋外公家的时候,岑峥年原本没想带着狗,毕竟要等人还要再带回来,怕狗在车上时间久了不方便。
但岑淮安坚持,说黄子和黑子也想他妈妈了,妈妈肯定也想黄子和黑子。
最后岑峥年就一起带上了。
他听着儿子的话,笑着“嗯”了一声“还是安安懂妈妈。”
岑淮安的嘴角往上弯了弯当然了,妈妈说他可是最贴心的儿子
初夏转头看到了安安头微微抬着,脸上还有点小骄傲的模样,可爱得不行,没忍住抱住他,亲了他红扑扑的小脸蛋一口。
岑淮安的脸更红了,但眼睛更亮了。
蒋知达上车之后,就发现岑峥年已经坐在了后面,他除了是拎包小弟,还是司机,已经无力再说什么了。
算了算了,他本来就是陪表嫂考试的,现在再多二表哥安安两个任务对象也没什么。
再一转头,两个狗头出现在副驾驶上,正睁着两双大眼睛看着他,蒋知达被吓了一跳。
“黄子和黑子怎么在车上,还突然出现”
初夏在后面又摸了摸黄子和黑子的头“安安为我带的。”
蒋知达和黄子黑子也熟,伸手也揉了揉两个大狗头,转身问初夏“表嫂,是去爷爷家还是去你家”
初夏和蒋知达是下午坐上火车的,因此这次她们到京城的时间在上午,距离中午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
她揉揉自己的额头说“先去我家吧,收拾收拾家里再去外公家。”
蒋知达看向岑峥年,他没有其他意见说“听你嫂子的。”
“好嘞”蒋知达启动车子。
岑峥年看出来了初夏的疲倦,他没有问初夏考试的事情,只关心她的身体。
“累了吗靠在我身上休息会儿。”
初夏确实累,在车上就是有蒋知达在,也一样不像在家里睡得好,更何况车厢里那么热,初夏睡得更不好了。
她打了个呵欠说“热。”
并没有靠去岑峥年身上,岑峥年拿出来了一把蒲扇“我给你扇着,睡吧。”
初夏看着那扇子,眼里有些讶异“你还准备着这个”
岑峥年没有否认,他就是想着初夏或者安安会热,所以车上不止一个蒲扇。
安安这时也拿出来一个“妈妈,我也给你扇。”
蒋知达在前面心里不平衡了,语气酸溜溜地说“没有人给我扇吗”
岑淮安眼里露出纠结,表叔平时对他也很好。
这时岑峥年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可以把窗户开大点。”
其实这会儿车也开着窗户,就是不大,而且吹过来的风都是热风。
不过总比没风强。
蒋知达直接把窗户都降下去,车子里进来的风更多了,初夏觉得脸上的热被吹得降下来了些。
她真的困了,没再多说什么,又打了个呵欠,靠在岑峥年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岑峥年还真如他所说的,给初夏扇着扇子,扇初夏身上窗户的风吹不到的地方。
岑淮安则是多半时间给初夏扇,然后给蒋知达扇一两下子,他觉得自己妈妈和表叔都照顾到了,心里很高兴。
到了家门口,岑峥年打开院子门,一行人朝院子里走去,刚走过影壁,初夏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拦住了继续往前走的岑峥年和蒋知达,手拉着安安,心高高提起来。
初夏压低声音说“我没有在院子里放凳子,房间的门我都是关上的,扫把的位置也不对。”
不用初夏说完,其他人也警惕起来,岑淮安紧紧攥着初夏的手,小脸紧绷着。
“进贼了”
蒋知达小声怀疑。
初夏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岑峥年皱眉看着院子,也发现了不对劲。
他是今天早上从研究院出来的,因为知道初夏是上午的火车,所以他并没有回自己家,而是去找蒋知书借车,去外公家里接上安安后,直接开着车去了火车站。
初夏走多少天,这院子也就空了多少天,没人来住。
初夏正想弄出来点动静看看进家里的贼走没走,谁知道这时,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从正房里大摇大摆走出来,和初夏他们一行人正对上。
那男人看到初夏她们,脸上露出慌乱,拔腿往墙那里跑,想逃走。
初夏一急,赶紧拍了拍两只还在她脚边打转的狗“黄子黑子上”
两条狗瞬间如飞箭一样窜了出去,在男人刚碰到墙,还没爬上去的时候,两只狗一条咬住他的脚,一条扑在他背上把他狠狠地扯下来。
男人“嗷”一声,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院子。
他疯狂挣扎,想去锤两条狗,而这时蒋知达和岑峥年也反应过来,马上跑过去帮忙。
初夏四处看看,跑到一边拎起一块木板,嘱咐岑淮安快去门口叫人,说抓贼。
她拎着木板也朝贼人跑了过去,趁着她不在家居然偷她家的东西,也不知道家里被糟蹋成什么样了,初夏现在特别生气。
蒋知达本身就擅长打架,岑峥年以前在部队也跟着军人学过一些招式,两个男人加两条狗,轻而易举就制服了那个壮硕的男人。
初夏看没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不过她气不过,还是用木板狠狠敲了男人几下。
在她刚动手时,岑峥年眼里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收敛起来,还把男人最疼的部位让出来给她打。
蒋知达在旁边踹了男人几脚“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家就敢偷听说过我达子的名字没”
男人除了被狗咬的那一瞬间,其他时间一声不吭,只眼神狠戾地看着初夏三人。
特别初夏打他的时候,那眼神恨不得要杀了她了。
初夏用木板又狠狠敲他一下“你看什么看偷东西还有理了”
男人的神色好像有了些变化,忽然由狠戾变得可怜起来,嘴里“哎呦哎呦”着。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没有偷什么,你去看看你家里的东西,我还没来得及偷呢你们怎么打我都行,不要把我送去公安局,我妈年纪大了,她要知道我被公安局抓走了,身体会受不住的。”
初夏却眯着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她抬眼看向岑峥年,岑峥年眼里也露出沉思,冲她轻微摇了摇头。
蒋知达看看两人,把男人又往下压了压“你给我老实点”
这时候岑淮安喊的街坊邻居也来了,个个手上拿着工具,扫把、铁锨、木棍,还有人拿着刀。
“贼呢”
“那个贼在哪”
“咦被抓住了,果然看着不像个好人。”
初夏扔掉手里的木板,去屋里找了根结实的麻绳出来,岑峥年用部队捆人的方法,很快把壮硕男人绑得结结实实,而且越挣扎越紧的那种。
那个贼躺在地上不停求饶,只说着只要不把他送公安局,怎么办都行。
不过他一脸横肉,向下垂的三角眼,装可怜的样子太辣眼睛了,给人一股很违和的感觉。
邻居们围过来,左一脚右一脚踢他,踢一脚骂一句。
过了会儿,初夏笑吟吟地拦住邻居们“大家别打了,别把他打死了,到时候就不好了。”
男人浑身上下疼得厉害,眼底闪过阴狠,但嘴里还是哀嚎着,求求大家放了他。
初夏走过去踢了踢他的腿“别嚎了,你说说你是什么时候来我家的怎么进来的”
男人哀嚎的声音停顿了下,他眼睛看向初夏“我要是说了,你会放过我吗”
初夏笑着“现在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你只有选择说不说的机会。”
男人咬了咬牙“你要是答应放了我,我就说。”
初夏“那算了,你不用说了。大家谁知道公安局的路”
“我说,我说”男人咬咬牙,赶紧开口“我昨天晚上碰巧路过这里,看到这家门锁着,而且到今天早上都没回来人,就一时鬼迷心窍跳墙进来了。但我真的还没来得及偷东西,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初夏笑了一声“昨晚上发现的,今天早上跳进来偷东西,你踩点踩得不错啊。”
男人还想再多求饶几句,初夏却不想和他多说什么了。管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她都没准备放过他。
她拉着岑峥年进屋看了看,确实没发现少什么东西,但是正房的被子被扯开了,还有睡的痕迹。
“这人在说谎,我觉得他不像真的小偷。”
岑峥年皱眉看着那些扯乱的被子,点了下头说“他的眼神过于凶狠,身上有杀过人的煞气。”
岑峥年在部队见过出任务回来的军人什么样,和那个男人的气势有点像,但军人的气质是锐利的,而那个男人是凶戾。
男人不管怎么求饶,最后还是被送去了公安局。
路上男人拼命挣扎,到最后破口大骂,甚至说出要杀死所有人的话。
方老师的妈妈一个鞋底子抽过去“还杀人呢再骂一句我先抽死你”
男人瞪着她,方妈妈又一鞋底子抽过去“看什么看偷东西你就该被打”
到公安局,看到那个男人的长相,公安局的公安目瞪口呆,一脸不敢置信“这男的你们哪里抓到的”
岑峥年站出来,语气平静地说“他来我家偷东西,被我们堵到了。”
公安朝初夏她们竖起大拇指,一脸的敬佩“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初夏等人摇摇头。
“西单人肉包子铺的老板。”
“嗬”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不约而同地往后倒退了几步。
方妈妈看看手中的鞋,赶紧扔出去老远,虽然有点可惜自己破布鞋,回头干活的时候还能穿。
但打过杀人犯的脸,太晦气了,早知道跑过来的时候就拎个木棍了。
“那他怎么跑出来的”
西单包子铺的老板在初夏听到的那些传闻里,都是被抓去公安局,那他怎么会出现自己家呢
公安没有和初夏她们说这个,只说她们送来犯人有功,还让她们一起做个笔录,其他的不要打听。
“案子具体怎么判,是公安的事情,你们不用管了,也不要打听那么多。”
毕竟不是什么好的事情,而且这个杀人犯这么凶狠,大家都不想和他多接触,也不想知道案子的细节,听多了不仅是恶心,更多的是害怕。
人肉包子哎,想想都要吐了,这个男人居然还面不改色地做出来卖给客人吃,太变态了
刚刚有打过犯人的人,都赶紧把手中的东西扔了,想着回家跨个火盆什么的,去去晦气。
初夏也是这样想的。
这杀人犯怎么就挑中她们家藏了,估计也是发现她们家这些天没有人,逃窜累了,就跳她们家睡了。
初夏唯一庆幸的,就是这杀人犯没去西厢房睡,而是直接去的其他房间。
不然以后她都不敢在西厢房里住了。
回家之后那些被子什么的全都扔了,还要在家里用艾草把所有屋子都熏一遍。
初夏也没有问公安犯人怎么去的她家,问了也没用,都去过了。
她和岑峥年岑淮安还有蒋知达做完笔录之后,一行人往家里走,公安还好奇了一下,问那男人身上的牙印谁咬的
“我家的两条狗。”
公安夸了下“狗不错,懂得护主人。”
初夏想起来狗也咬犯人了,不行,黄子和黑子的牙也要洗洗,去晦气。
回家之后初夏不让岑峥年几人先进屋子,而是找出来个盆子,点上火之后,让大家跨完之后再进。
蒋知达说初夏封建迷信。
初夏理直气壮说“这不是封建迷信,这是老祖宗的智慧”
她其实并不迷信这些,但遇到了西单包子铺杀人犯这件事让她心里胃里都不舒服,她必须得用跨火盆这种方式去掉这股恶心和后怕。
初夏都不敢想,如果像上次一样,只有她和岑淮安两人晚上回的家。
那个犯人听到声响躲在屋子里,等着她和安安进去后。一个女人一个小孩,那会发生什么事
就算有两条狗,结果也不会太好。
初夏只要一想到这里,后背就一股股地发寒,身体都有些抖。
岑峥年发现了初夏的害怕,其实他也在后怕,初夏能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想到。
“我不放心你和安安再住这里了。”岑峥年揽着初夏的肩膀,轻轻拍着她的背“我在研究院找好了房子,你和安安跟我去研究院吧。”
即使没发生家里遇到杀人犯这事,岑峥年也准备提让初夏和安安搬去研究院的事情。
只不过要不要常住,还要看初夏和安安的意思。
但现在发生了宅子进杀人犯的事,岑峥年完全不放心初夏和安安继续住在东城区这边了。
初夏柔弱,安安才六岁,就算进来的不是杀人犯,是个小偷也很可怕。
岑淮安这时也抱着初夏,他年纪小,后面做笔录的事情没让他参与,他知道的不多。
不过他聪明,听到了一开始公安说的话。安安望着初夏的脸,抿抿嘴唇他是男子汉,他要好好学武,保护好妈妈。
蒋知达脸色很难看,在旁边狠狠咬了下牙说“表嫂,听我二表哥的。研究院那里有军队保护,比这里安全。”,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isowu.com 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