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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徐榄X沈初蔓(三) 小七,你现在在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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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 这个房子很不错吧,靠海地段好,游戏房、露天阳台、连地下影院都是现成能用的。”

    白沙湾靠海的三层别墅内, 受托带人来看房的杨翔环顾四周,也不由啧啧感叹道“你运气是真好,这房子真的绝了。”

    要不是知道这是某人诡计,这别墅价格翻倍他都百分百要自己先下手。

    沈初蔓拧眉在别墅一楼随意转悠, 看着室内堪称完美的装潢设计,不由狐疑道“这别墅以前不会死过人吧。”

    不是她多疑,是这价格实在低的太离谱。

    别说白沙湾人均栋千万的房价, 单单说这套三层房子的装修, 从地下影院到游戏房, 再到户外泳池和花园, 价格都比百万只多不少。

    除了这别墅里曾经死过人, 她实在想不出其他房价大跳水的理由。

    “我的大小姐哦, 要是这别墅死过人,我还能让你买么,别胡思乱想好吧。”

    杨翔能不知道这房价离谱么,现在只好硬着头皮瞎编“就是我一个朋友着急用钱,所以才不得不出手。”

    “你是我姐妹我才第一个告诉你, ”见沈初蔓神色松动, 杨翔乘胜追击道, “到时候这房子挂在网上瞬间秒没,我可不陪你哭哈。”

    沈初蔓和杨翔认识多年,当然知道对方做事向来靠谱,要不是这别墅便宜的像是白送,她肯定当场拍板买下。

    不过转念一想, 如今两百万在市中心连套一百平的新房都买不到,属实是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的价格。

    于是她也不再犹豫,冲杨翔挑眉笑道“行吧,今天我叫律师来确认产权等问题,没问题的话就签合同打钱,谢啦姐妹。”

    “得嘞,那我赶紧去联系我朋友。”

    杨翔兴冲冲去旁边发消息,沈初蔓则在别墅漫无目的地闲逛,走过几间房屋呼后,总觉得这别墅的设计风格别样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她是搞设计的,难免对这些更敏感,正抿唇回忆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

    校庆将近,最近沉寂许久的班级群又开始蠢蠢欲动,再加上沈初蔓这几年混的确实不错,自回国起每天就有各种人以不同理由加她好友,数量在这几日一度达到巅峰。

    看着通讯录新跳出来的好友申请,沈初蔓以为又是哪位套近乎的老同学,强迫症地点进去打算删掉,却在看清对方头像的一瞬间,神情有片刻停滞。

    略显少女心的卡通布偶猫头像发来好友申请,备注言简意赅段以珩。

    布偶是她最爱的猫品种,高中时候流行微信情侣头像,她当时为了顺应潮流,就逼着段以珩和她用两只q版布偶猫做头像。

    十年过去,她头像不说换过几百次,大几十次也绝不在话下;现在段以珩顶着那时的情侣头像加她好意,意图不言而喻。

    “莫名其妙。”

    和对待其他人态度相同,沈初蔓面无表情地果断删除好友申请。

    和兴高采烈的杨翔确认购房事项后,见时间还早,沈初蔓便开着她新买的宝马i去工作室,十字路口停下时给助理打电话。

    “蔓蔓姐”

    听着助理小朱电话里的哭腔,沈初蔓眉头紧皱立刻坐直身体“我在,你先别哭,怎么回事。”

    “我、我现在在警察局”

    十五分钟后,妆容精致、身穿包臀短裙的沈初蔓风风火火踩着细高跟走进警察局,在一众注视中,目不斜视地走向助理小朱,看着小姑娘眼圈红红,路上才平息的心头火噌的重燃。

    小姑娘在f国就跟着她工作,性格软绵乖巧肯吃苦,这次要不是猥琐男以及他的咸猪手在地铁上欺人太甚,绝不至于闹到警察局。

    事情恶心之处,就在于猥琐男没造成实质伤害,哪怕被路过的好心人扣下送进警局后,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两人私下道歉和解。

    早晨的警察局同样忙碌,人来人往中,沈初蔓漂亮的凤眼先是扫过小朱,确认小姑娘身上没伤,才冷冷看向她旁边佝着腰背的瘦猴,寒声问道

    “是他吗。”

    小朱愣了下,怯生生点头“嗯是”

    话音未落,只见沈初蔓啪将手包丢在桌面,站在比她高出小半头的男人面前,面无表情地抬手一巴掌扇在男人左脸。

    清脆的巴掌声清晰无比。

    连负责调解的民警都没发应过来,只能眼见着猥琐男被打。

    比起脸上火辣辣的刺痛,猥琐男更无法忍受大庭广众下被区区女人扇巴掌,呆愣几秒后,眼神瞬间变得凶狠,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脏话,随后就朝沈初蔓生扑过去。

    “你这个臭娘们,是不是找死”

    猥琐男后半句被强行歼灭,高大身影仿佛凭空出现,段以珩仅一只手就轻松扣住猥琐男后脑勺,咚的一声闷响,将猥琐男的脑袋直接重重砸在桌面。

    下一秒,杀猪般的尖叫声响彻整座警局大厅。

    猥琐男痛得五官扭曲,还知道扣押他的是警察,撕心裂肺地大喊“警察杀人啦,我要去你们领导那里举报你这个狗东西”

    “段以珩,警号30xxxx,”段以珩声线冰冷无波澜,居高临下地蔑视猥琐男。

    他重重将男人的脸在桌面碾压,面无表情道“你还想做什么。”

    “”

    猥琐男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四周不断有人驻足停留,段以珩身后的跟班小年轻忍不住道“段哥,这事不归咱们管啊,你这不太好吧。”

    段以珩一个眼刀甩过去,在小跟班立刻噤声中,收回眼神看向沈初蔓。

    男人今天仍旧是玄色衬衫,肩宽窄腰,坚实肌肉紧贴着衬衫极富有压迫感,周围办事的警察见他来,都纷纷起身规矩问好。

    小朱虽然心里气极,但也知道这种事大多只能自认倒霉,更何况沈初蔓和面前的警察已经替她报仇,抬手轻拽沈初蔓袖子,摇头表示不用再继续。

    “渣滓你记着。”

    沈初蔓垂眼冷冷看着猥琐男脸上的巴掌印,一字一句道“再让我抓到你手脚不检点,以后见一次我抽你一次,听懂了吗。”

    猥琐男痛的脸色发白冷汗直流,说不出话,只能疯狂点头。

    “放开他吧,”沈初蔓重新拿回桌上手包,朝着面前民警微微鞠躬感谢,拉着小朱目不斜视道,“请问人我可以带走了吗。”

    民警见过她刚刚彪悍,忙不迭点头“好、好的,您请。”

    闻言,沈初蔓拉着惊魂未定的小朱,转身欲走。

    “沈初蔓。”

    沙哑低沉的男音在嘈杂人声中响起,沈初蔓心里一沉,回头对上段以珩黝黑双眼“我加了你微信。”

    四目相对,沈初蔓神色未变“我看见了。”

    简而言之就是,她早看见了,但没打算通过,也不想和段以珩再有任何关联。

    沈初蔓相信她拒绝的意思表达地再清楚不过。

    果然段以珩抿唇不再出声,沈初蔓则带着助理离开警察局,只是在快出门时脚步微顿,头也不回地挑眉冷笑道

    “就这个跟踪技术,你当年是怎么进刑警队的”

    “”

    刚才跟在段以珩身后的跟班笑眯眯走上前,自来熟地冲着沈初蔓笑,果断出卖段以珩“姐你别生气,我就是想再看看,我们老大钱包里照片上的人,到底长啥样。”

    什么照片

    想撮合两人的想法不能更明显,小跟班见沈初蔓皱眉,立刻神秘兮兮地凑上前“前几天我们老大差点死在爆炸场里,人清醒后的第一句,就是问钱包里的照片还在不在呢。”

    “是么。”

    沈初蔓无动于衷,只微微一笑“那你下次再见到照片,麻烦替我烧掉。”

    “”

    小跟班大概想不到她如此无情,人傻呆几秒,后知后觉地发现沈初蔓眼神是越过他向后,表情一僵转头,果不其然见到死气沉沉的段以珩,人隐没在阳光不及的暗处,沉默不语宛如一潭死水。

    沈初蔓无暇去管两位眼神交流,带着小朱回到车上,低头系安全带时,感受到助理的打探目光,无奈叹气。

    “是前男友,分手十年了,”她抬头对上助理目光,“还有别的问题没”

    “”

    毕竟才被段以珩帮过,小朱对他印象很不错,明眼看出男方有意就忍不住为他说话“他看上去人挺好的。”

    “嗯,但我们分手了,”沈初蔓打转方向盘,语调平静,“以及,我没有吃回头草的习惯。”

    无论事业或感情,人活着就必须往前走,不是所有人都有黎冬和祁夏璟的深情与坚持。

    对她沈初蔓来说,喜欢就一定会明确表达、尽全力得到,而她一旦下决心放手,就没有所谓回头一说。

    在她这里,破镜永不重圆。

    购房顺利值得庆幸,沈初蔓第二日醒得早,无所事事就带着丰盛的早餐去找黎冬。

    办公室里两人聊起一周后的校庆,沈初蔓不想自己去便撒娇,央求着黎冬陪同。

    “来吧来吧,人家独自一个人好寂寞哦。”

    “好好好,没手术就来”

    “黎医生。”

    熟悉的清冷男声想起,又是昨天才见过的段以珩站在门口,开门见山地表明来意。

    说的大概是刑侦队有公务,他想要尽早出院。

    黎冬并非他主治当然不能让人离开,沈初蔓不愿加入讨论,全程默默低头吃饭。

    只是段以珩显然没打算就此放过她,淡淡谢过黎冬后转向她,沙哑声线淡淡道“要聊聊吗。”

    “”

    为数不多的耐心消磨殆尽,沈初蔓当着黎冬的面不好发作,深吸口气笑着说好,和男人前后脚离开办公室。

    “说吧,你想聊什么。”

    鲜少有人经过的靠墙拐角,沈初蔓双手抱胸作出防备的警惕状态,开口就表明态度“希望是我自作多情,但如果你想要谈复合的事情,我只有一个答复。”

    “段以珩,我们没有机会了。”

    毕竟是年少时真情实感喜欢过整整三年的人,十年后再见也难以保持完全平静;沈初蔓抬眸撞进男人深邃漆黑的眼瞳,想起他们分手前永无止尽的争吵、以及那天晚上的责备,还是会心头泛起酸楚。

    并未如她预想中提起符合,段以珩滞重目光黑沉沉压下来,哑声道;“那件事后,表姐放弃高考选择复读,大学四年一直都在做心理疏导,三年前已经能重新和男性正常交流。”

    听男人平静低音撕开过往伤疤,沈初蔓又一次深呼吸,下意识地试图为自己辩护“所以,你想说什么呢段以珩。”

    她表情冷静,声线却难以抑制的轻颤着“出意外不是我本意,那天你要我道歉我也说了,你现在还揪着这件事”

    “对不起。”

    “蔓蔓,对不起,”男人语气艰涩干哑说着迟来的道歉,

    “是我当时没有问过你,你那晚当时是不是也害怕。”

    沈初蔓咬紧牙关,看着眼前诚心忏悔的段以珩,眼底不受控泛起泪意。

    她再坚强,十年前也不过是不满十八的未成年学生,面对五六个社会流氓,有且只有束手无策和被欺辱的份。

    直到现在,沈初蔓也清楚记得,那晚她赶过去时,那些流氓正用肮脏的手触碰满脸爬满恐惧的女孩,七嘴八舌地笑谈起污言秽语。

    那些龌龊下流的话,那些肮脏的手、半露半遮的器官、女孩悲愤欲死的抗拒和恐惧,沈初蔓想她这辈子都难以忘记。

    那晚她大概用尽毕生胆量和勇气,用路边捡起的防身砖头,恶狠狠朝流氓砸去,在骂骂咧咧声中抓起女生的手转身就跑,再寡不敌众地被捉住拖回来。

    时至今日她仍不敢想,如果不是徐榄来得及时、如果不是他疯了一般将带头的人打到鼻骨骨裂而昏厥,后果会是怎样。

    而当时作为她的男朋友,听闻表姐出事姗姗来迟后,再见到她的第一句,就是那句“现在这个结果,你满意了吗”。

    沈初蔓当然清楚错在于她。

    段以珩曾经无数次和她吵架、警告她不要半夜逃出校外,她也无数次嫌麻烦地拒绝对方的坚持接送。

    但在出事的那一刻,沈初蔓仍旧希望对方能察觉她的恐惧与无助,也曾渴望能得到哪怕一声问候,哪怕仅仅只是无声的拥抱也好。

    十年前的段以珩给不了这些,所以她提出分手。

    十年后的段以珩要为此道歉,她不认为这有任何必要、也并不打算接受。

    噩梦般的回忆不断在脑海闪现,沈初蔓咬着牙不肯服输,眼泪仍不受控地滑落“你要是真觉得抱歉,不如和我老死不相往来”

    “沈初蔓。”

    见她视线躲避,段以珩不许她逃地步步紧逼,喉中突出的每个字皆是宛如泣血“那天爆炸后我一度失去意识,眼前全是你身影,以至于在医院遇到你,我第一反应甚至是大脑出现幻觉。”

    滑落眼泪撕扯在场两人心脏,段以珩忍不住抬手,想替沈初蔓拂去眼角泪意,嘶哑道

    “当初先招惹的人是你,现在又不想要就随意丢弃吗。”

    在段以珩指尖堪堪要触碰到她面颊时,沈初蔓应激般猛地挥手拍开,甚至因为动作太急而挥扇到男人脸上。

    她讨厌在外人面前表露软弱,也决计不当作茧自缚的人,为此不惜做恶人“是,我不要你了。”

    “段以珩,你别太可笑了行吗,”泪眼婆娑中,沈初蔓抬眼看向段以珩,一字一句道,

    “十年都过去了,我们早就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任何重来的机会。”

    ““

    绝情冷漠的话轻易将人刺得千疮百孔,果然段以珩如愿地不再开口,在沈初蔓长久地拒绝交流中,终于沉默着转身离开。

    沈初蔓靠着墙,久久难以平复情绪,艰难将过往重现的糟糕记忆从脑海排除,再一次警告自己不许再哭。

    妆不能花,更不能在外面丢人

    “怎么又在哭。”

    无奈低叹和眼前笼罩的黑影同时落下,沈初蔓在抬眼看清来人是徐榄时,清楚感受到熟悉的庆幸和心安,勉强压下的委屈和眼泪又复涌而上。

    大概只有徐榄,她才不怕被撞见狼狈与软弱。

    也只能是徐榄,她才能感受到永远被包容、被保护,才能不必时时刻刻强撑坚强。

    无缘由的泪水决堤,沈初蔓终于能放心地大颗掉眼泪时,还抽空发泄坏脾气,吸吸鼻子嗡声道“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的”

    “是,你妆都花了。”

    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带着不算好闻的消毒水味,声线温柔平和,只是寥寥几字,都在安抚着沈初蔓激动不安的情绪。

    徐榄微侧着身体,挡住埋头不想被人发现的沈初蔓,从口袋中拿出手帕,半蹲下身和她平视。

    “这是我一周内第二次见你哭了,“男人语调一如即往的温和,用柔软丝帕拭去她脸上未干泪痕,再开口时有几分无可奈何,

    “你是水做的吗。”

    沈初蔓吸吸鼻子,垂头乖乖任由徐榄给她擦眼泪,娇气又不甘心被调侃地鼓起腮帮子,瞪着通红的眼睛看人“谁要你看啊,走走走”

    “小七。”

    空旷走廊里的四目相对,沈初蔓直直望进男人柔和双眸忽地黯然几分,动作堪称温柔中,嗓音微微发哑

    “如果他总让你难过,那就不要喜欢他了,好不好。”

    “”

    不知为何,当看着徐榄眼底满是她身影,熟悉的和煦笑意被复杂的沉痛所替代,沈初蔓无言愣愣看人,心脏却忽地莫名刺痛着。

    印象中,徐榄永远是笑眯眯的、危难时回头总见他站在身后的安心存在。

    沈初蔓从没想过,男人也会流露出如此深切的脆弱与悲伤,一时甚至让他眼底的她都感同身受到那份难过。

    直觉告诉沈初蔓,这份软弱的悲痛来源近在咫尺,可一向伶牙俐齿的她却突然哑口无言,只能匆匆抓过手帕胡乱在脸上擦,三两下后重新丢回徐榄怀里,随即落荒而逃。

    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临阵逃脱的缘由,究竟是因为徐榄眼底的感伤,还是伤感背后的其他秘密。

    “你今天怎么回事啊,都发呆多少次啦。”

    傍晚时分,火锅店的小包厢充斥着勾人的香辣气味,热雾腾腾中,杨翔忍不住出声打断又一次出神的沈初蔓“特意准备的接风宴,你这么不给面子,我可太有挫败感了啊。”

    “没,我挺爱吃的。”

    沈初蔓心不在焉地用长筷夹起涮牛肉,满脑子都是白天徐榄的悲伤目光,心里越发在意,整个人在座位上坐立不安。

    她是心事憋不住的性格,忍不住扭头看向身旁好友,委婉道“小翔翔啊,我有一个朋友最近遇到点事。”

    “啊,你怎么了。”

    “都说了是我朋友,”沈初蔓不满地瞥人一眼,在对方显然不信的眼神中,继续道,

    “她有个从小玩到大的哥哥、或者是好朋友吧,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开始在意一些以前从不关注的方面。”

    反正杨翔不认识徐榄,就算知道在说她的故事也对不上号。

    谁知杨翔一听这个突然不困了,兴冲冲地凑过来追问“你指的是哪些方面”

    “嗯比如以前不会关注他的手和喉结很好看,以及身材似乎也很不错”

    回忆着过去两天经历种种,沈初蔓眯着眼睛想徐榄身材,半晌又发现思绪跑远,拽回主题继续道,“还会莫名在意他为什么难过你懂吧,她以前从来不关注这些。”

    杨翔拼命在心里大喊卧槽,忙不迭点头“我懂我懂,我可太懂了姐妹。”

    沈初蔓心想连她都没懂,杨翔究竟懂什么了,正要出声详细问时,丢在桌面的手机突然震动,是祁夏璟打来的电话。

    两人向来水火不容,电话接通后,男人只言简意赅地冷冷丢下一句,随后利落挂断。

    “徐榄在我家喝醉了,你赶紧过来把人给弄走。”

    “”

    沈初蔓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忙音,忍不住骂了一声有病,犹豫片刻,放下手机看向杨翔“我临时有点急事,得去接朋友回家,晚饭估计只能吃到这了。”

    杨翔见她是真有事也不多挽留,更何况他此刻还有更要紧的事汇报,送走沈初蔓后,立刻掏出手机给某人发消息。

    你的小翔翔徐哥,我觉得你以前可能搞错了努力的方向。

    对面秒回

    你的小翔翔我觉得蔓宝对你应该是很有好感的

    你的小翔翔但据我最新了解的讯息,她目前大概率不想走纯爱路线,而是很单纯地觊觎你的肉体

    “”

    “我等下有工作,你负责送这家伙回家,或者把他丢在马路边也可以。”

    除了黎冬,祁夏璟面对其他人是永远提不起兴趣的懒散模样,家门口将浑身酒气的徐榄推出去后,毫不犹豫地关上家门。

    “”

    寂静空旷的走廊灯光昏黄,紧赶慢赶开车过来的沈初蔓被迫扶着半醉半醒的某人,心情略显复杂。

    祁夏璟将人推出门时,她因为身高不够搂肩就下意识环腰,现在右手紧贴在男人瘦劲后腰,感觉上下怎么移动着摸,都像在趁机揩油。

    酒精因子透过鼻腔侵入肺部,偏偏微醺状态的男人还将头轻靠在她肩膀,滚热呼吸一道道扑落在她颈侧,耳鬓厮磨的暧昧姿势。

    沈初蔓只觉得她右半边脖子阵阵发麻,忍不住出声道“你能不能站好,这有四层楼高呢,我怎么把你搞下去啊。”

    “”

    眼神微微失焦,徐榄闻言沉思几秒,缓慢而顺从地站直身体,朝她伸出骨节分明的手“那就牵手吧。”

    男人酒精浸染过的声带嗓音发哑,昏暗灯光下的双眸越发沉静深邃,如常一般静静望着沈初蔓,却看的她没由来地心头一跳。

    松开虚虚环住男人腰的手,她感受着掌心飞速褪去的温热,压下心中异样将手伸出去“行,牵手就牵手”

    话音未落,徐榄已经先她一步握住她右手。

    和她预想的姿势不同,男人修长灵活的五指停触在她指尖,随后游蛇般攀附而上,最终不紧不慢地插入她指缝,拇指有意无意轻划过她掌心。

    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被男人做的莫名色气。

    沈初蔓心头一跳正要出声,徐榄却毫无征兆地俯身同她平视,薄唇半贴在她耳垂,沙哑着低低抱怨

    “小七,你刚才弄的我好痛。”

    “”

    或许只是她错觉,沈初蔓今晚忽地觉得,徐榄向来温和带笑的眼多添几分蓄谋已久的引诱,每一步都在诱导她跳进无法脱身的无尽深渊。

    好在牵手后某人再没其他小动作,两人意外顺利地牵手下楼回到车上,分别落在正副驾驶。

    i更适合女性驾驶,人高马大的徐榄一进来就使得本不宽裕的封闭环境更显窄小,一双长腿无处安放地曲着。

    考虑到男人前不久才照顾自己一整夜,沈初蔓此时也知恩图报地未表现出嫌弃,贴心替徐榄调整好座位靠背,又自然地倾身要给他系安全带。

    可惜她个子不够,拉安全带时无可避免要尽力凑过去,最近时,她余光能看清男人根根分明的黑睫,更一度能感受到对方绵长炙热的呼吸。

    来自男性独特的气息扑面而来,不可阻挡地侵占空间里每一寸空气,叫人无处可逃。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

    终于几秒后,沈初蔓强撑的镇定被男人沉沉响起的低笑,轻易一击即碎。

    “小七。”

    敏锐如徐榄,早早察觉到女人的动作僵硬,仅仅只是抬手勾起沈初蔓散落鬓角的几缕碎发,就让她再无遮掩地暴露所有情绪。

    男人动作堪称无尽温柔,在不过寸许的距离中,低声宛若诱骗“你心跳声好快。”

    四目相对中,不知是谁呼吸骤停一瞬,沈初蔓跌进男人温柔却更危险的温雅黑眸,抿唇片刻,词穷地憋出不算文雅的回应“你放屁。”

    徐榄被骂也不恼,借着打落而下的皎白月色,专注而深情地悠然打量沈初蔓已然涨红的耳尖,眼底笑意更甚。

    “嗯,刚才是骗你的。”

    男人大言不惭地承认谎言,不动声色地坐直身体,悄然长臂伸绕到沈初蔓盈盈一握的细腰后,以将人圈禁在怀中的姿势,无声阻断她所有退路。

    随后他从容不迫地微微一笑,薄唇轻启反问道“那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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