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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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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澈看着她, “我听说你原来也是出身士族,一朝沦为宫婢,真能心里毫无怨恨”

    他看向她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尖锐, “我不信。”

    他幼年丧父, 记得那日父亲清晨入宫的时候, 还亲自问过他的学业。叮嘱他一定要勤学。然而到了晚上,宫中黄门送出来的,就是父亲暴死于宫中的消息。

    和消息一块送出来的是盖着白布的尸身, 他那时候掀开上面的白布,惨白到发青的面色, 还有唇边尚未擦拭干净的黑血,他哪怕到了如今都还记着。

    之后随着父亲身死,他们全家想要给父亲讨一个公道,却饱受讥笑。

    那些曾经遭受过的苦痛嘲讽白眼, 他统统都忘不掉, 随着时光化作了积年的恨, 压在了心底,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 那些恨意于宁静的夜色里翻涌上来,化作他最锋利的刀。

    这张温和的表皮下, 汹涌的是无尽的恨意,还有彻底的反叛。

    那些恨,激励他在逆境里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半分。同样也无时无刻的折磨他。

    汹涌的恨成了浓烈的杀戮,他将这些压在心底,与年幼时候,父亲那张灰白的脸一道成了夜里凌迟他的刀。

    而她却能这么高高兴兴, 毫无半点隔阂的活下去。似乎她遭受过的那些变故屈辱全都不值一提。

    他日日夜夜遭受的那些折磨,她半点也没有承受过。每日都是过着自己的快活日子。

    “你说的那些话,我半点都不信。”

    明棠感叹他身体是真好。

    都成这样了,还有余力和她发脾气。

    明棠是不知道他这脾气是从何而来,不过对病人,只要别太过分了,她还是很愿意包容。当然要是真发脾气发过了,她也有办法去治他。

    明棠哦了一声,半点都不把他那两句充斥着无尽恶意的话放在心上,“那就不要相信吧。”

    元澈被她这话倒噎一口气,原本准备好的,许多尖锐刻薄的话,对着她那张千娇百媚的脸,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她挥挥手,就轻而易举的把他的那些招数,全都四两拨千斤的全都化开了。

    “照着大王所想,我应该怎么样”

    明棠转身去翻弄手边的柜子,打算寻出点膏药给他擦上。他那一身的疹子,看着伤眼,干脆给弄点药膏涂上,免得继续荼毒自己的双眼。

    她拉出一个小抽屉,在里头寻到了一只玉瓶,打开了仔细嗅嗅,是一股清凉的药草味。她拿过来,坐到元澈面前。

    “大王还能动吗”

    “劳烦你了。”

    元澈道。

    明棠原本打算叫他自己来,没想到他毫不客气的来这一句。

    现如今他人喝多了,又在发病,明棠也不和他计较,低头就给他上药。

    她指尖勾出一点径直点到了他脸颊上那些坟起的皮疹上。

    这个天里,她的指尖带着些许体温,和药膏一道落到了他的身上。

    元澈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春雨笼罩,细绵的雨滴,轻轻飘打在他的肌肤上,落到他的心里。

    她体温很充沛,在这个天里,指尖上还带着些许体温,透过那薄薄的药膏,沁入他的肌肤。

    明棠也不知道自己手里的药膏对症不对症,但是夏日里,人多少都会起备些治疗蚊虫叮咬的药膏。

    都是消肿止痒的功效,用在这儿估摸也是一样。

    “大王是不是觉得我应当嚎啕大哭,满地打滚”

    明棠给他上药,眼神颇有几分看白痴。

    “折磨自己的事,我可不做。”明棠的手指落到了他脖颈上。他身上的疹子,一片连着一片。他的俊美容貌也要变得模糊不清。

    明棠对着他,清心寡欲,感觉自己简直能得道飞升。半点旖旎心思也没有。

    她指尖划过他脖颈,这地方自己触碰没有任何感觉,但是外人触碰触感格外敏锐。明棠听到他轻轻的倒吸气。

    明棠安抚的笑,“痒得厉害发作的时候是这样,忍一忍,涂了药之后能好多了。”

    “现在肯定难受,涂这个压一压,要是运气好,睡一觉明日醒来,说不定就能好上大半。”

    当然要是运气不好,明天照样浑身上下红彤彤一片。

    明棠随意擦了两下,把手里的药瓶要给他自己。能擦的地方她都已经擦过了,至于其他的,她还真不好动手。

    又不是什么危急性命的病,脖子还好,脖子以下就算了。

    元澈接过来,明棠道,“这个毛病是没办法医治的,之后还是得靠大王自己了。”

    她撑着脸感叹,“看来男人嫉妒心上来,是真的可怕多了。不知道的还好说,知道的,还要给灌酒,就太可恨了。只可惜我不能救大王一把。”

    元澈听了来了兴致,他看向明棠,“你打算如何救我”

    她不过随口一说,没料到元澈竟然还真的问了。

    明棠信口胡诌,“我给他们酒水里下泻药。”

    “他们自己都泄得两腿走不动道了,哪里来的力气灌酒。”

    元澈嗤笑,“然后回头又得罪人”

    明棠才不在乎,反正她又不会真的为了元澈去给人下泻药,嘴上随便说说啦,“所以我是为了大王,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这么一说,元澈不由得笑,“真正的办法便是,置于他们之上。”

    他手掌伸出,五指伸开,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她面前握紧。

    “这才是根本的办法。”

    话语平淡,其下却是不一般的野心。

    明棠笑笑,“那我觉得,这样的日子应当不会远了。”

    元澈多看她几眼,她虽然有几分油嘴滑舌,但嘴上的本事比起他见过的那些人,算不上厉害。可听在心里就是高兴。

    这便是其他人做不到的了。

    突然明棠想起了自己来此的本意,“我都忘记了。”

    元澈见着她急急忙忙的拿出一个锦盒来,“我原本是来给大王贺喜的,一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明棠把手里的那只锦盒呈送给他,“恭贺大王。”

    元澈接了来,“你还是和原来一样叫我府君就好。”

    明棠说不行,“之前大王是公,所以我才称呼府君的。现如今大王已经是清河王,无论如何,都该称呼为大王。”

    “称呼府君就好。”元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他望着她,“其他的就不用了。”

    明棠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来祝贺的宾客不知道是不是见好就收,不把主人折腾厉害了。天都还没全黑就已经散了。

    洛阳里其他宗室,宴请宾客,妖童媛女,葡萄美酒,不闹上个彻夜都不算完。

    只能说这位的行事和其他人都不同。不过也好在正是因为如此,他也没有受太多的折腾。

    这酒要是喝的更多,她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好好的坐在这。

    明棠看向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外面窸窸窣窣的有了声响。估摸是之前忙的不可开交的家仆,这时候终于腾出手来,好来照顾主人了。

    明棠松了口气,见到自己送上去的锦盒被元澈盖在袖子下。起身打算离开。

    “就走了”

    这话不是他应当说的,或许是因为此刻病弱,连带着心性也开始飘忽不定。说话也出乎自己的意料。

    元澈懊恼的很,可又来看她。

    明棠看了看外面,见着外面有两个身影从灯火里照出。

    她点头,“已经有人来照顾大王,既然如此,我就不该留在这了。”

    元澈见她起身,垂在袖中的手动了下,意图抓住随着她起身而拖动的广袖。

    他到底是有所顾虑,手指在袖中颤动,却最终没有真的去抓。

    外面的家仆听到屋子内主人在和人说话,不敢轻易入内,躲到了门外。不敢打扰到主人。

    “大王好好休息,这种病无药可医,只能靠自己。大王一定要好好保重。”

    明棠这番话自觉完美,可她见着元澈脸上原先那点微笑都已经荡然无存。

    “有心了。”

    他话语冷硬,整个人往后靠去。

    明棠不知道他怎么又发脾气了,她也懒得去哄。

    点点头,她就径直转身离开。

    竟然还真的走了。

    元澈看着她没有半点犹豫的离开,小会的功夫,面前已经没有人了。

    外面躲着的家仆在此刻进来,将四周散乱的器物都给收拾好。

    屋子里人多了,反而比刚才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更为孤单寂寥。

    这可真是奇怪。

    因为主人病了,所以上门道贺的人难得消停了两日。第三日上,又有人来了。这次来的人轻车简从,没有其他宗室热热闹闹的架势。然而报上名之后,元澈亲自下床,将门外的贵客迎了进来。

    元徵微服出访,和元澈一打照面,惊讶道,“阿叔这是怎么了”

    元澈以身体不适向宫中告假,元徵特意出宫来看他,见到他面上还有没有完全消退的疹印,很是吃惊。

    “臣发了疹疾,不能入宫。还请陛下见谅。”

    元徵摆摆手,示意不要紧,“朕在宫里听说阿叔不好,所以特意来看看。”

    他道,“待会朕让宫里的医官来给阿叔看看。”

    元澈正要下拜,被元徵扶住了手臂,“我和阿叔之间,不需要这样虚礼。”

    元澈只是笑了笑,退避到一旁。

    元徵仔仔细细的打量他,“阿叔这个是喝酒喝的吗,朕以前都没有听说过。”

    他又想起之前在宫里元澈也喝了许多酒。那时候他也喝醉了,醒来也没有人告知元澈的情况。

    “阿叔在宫里还好吧”

    元澈道,“臣一切都好,只是这次宾客多,喝酒喝得太多就这样了。”

    元徵叹气,和元澈一道在日头下漫步,“阿叔这几日不在,朕都十分不习惯。”

    “楼玟还是原来那样,非得朕顺着他的意思,不然他就在一些地方给朕使绊子。”

    元徵笑了笑。

    “朕听了阿叔的话,对此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就算要他如意,也不能让他完全如意。不然照着他的性子,朕要是突然百依百顺了,他反而还会不安。”

    “让他以为朕还是那个毛毛躁躁的小子,他可能更放心些。”

    元澈在一旁听着浅笑。

    元徵回头看他,“阿叔这段时日,可要好好休养,不要操劳。这样才能好的更快。朕还要许多事,要交给阿叔呢。”

    “陛下知遇之恩,臣肝脑涂地,也不能报。”

    元徵对这些话听得太多,也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他摆了摆手,脸上露出属于这个年岁的少年该有的羞涩笑容。

    “臻臻”元徵咳嗽了两声,换了称呼,“董美人可在”

    元澈维持面上的笑,都有几分艰难。,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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