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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丸用的药材都以温补为主, 适合大部分女性,除极少体质有异的,都能服用此药。
陆见微素来谨慎, 话没有说死, 道“不同人体质不同,情况也有差异, 玉容丸适合范娘子, 不一定适合其他人。”
“原来叫玉容丸, 真贴切。”范绵笑道, “这还不简单,我带她们来让你瞧瞧, 只要你不嫌打扰就行。”
陆见微思忖几息, 说“明日巳时初到巳时末, 你可以带她们过来, 若是后续还有人, 每日定在这个时辰, 过时不候。”
“那敢情好”范绵笑着击掌,“陆掌柜, 太谢谢您了。”
陆见微坦然道“不过此药药材不便宜。”
“无妨无妨, 这么好的药上哪儿找去,贵些是应该的。”范绵爽利道, “陆掌柜,那就这么说定了, 我现在就回去告诉她们,她们一定很高兴。”
言罢, 雷厉风行地离开客栈。
薛关河“”
一句话都不跟他交待的吗
陆见微收了钱匣, 共三千两, 她给的药一瓶十颗,这么算一颗足足三百两。
十颗药丸花费的药材钱,也不过几十两。
果然,拥有一技之长才能赚钱。
翌日,范绵带了四个姐妹过来。
她们清楚陆见微是位深不可测的武者,均不敢冒犯,平日里都是威严的当家主母,在陆见微面前却谨小慎微。
若非薛家儿郎是陆掌柜徒弟,有一层情谊在,她们可不敢跑来看病。
范绵说“陆掌柜,姐妹们有些病症不便去看大夫,您看看可能解了她们的愁”
这世道女大夫少,有些病灶不好给男大夫瞧,便只能忍着。
陆见微自然不会拒绝。
她虽有人体模型这个利器,但人体模型不可能模拟出无数种存在微妙差别的病症。
范绵和这些妇人的到来,能给她不少经验,对她的医道进步很有帮助。
四个人很快诊断完毕,都没有大的病症,那些小毛病基本都与范绵的差不多,只因个人体质差异,呈现出细微的不同。
陆见微调整了剂量,告诉她们每瓶三千两,三日后来取。
四人用了药后,果然病灶消除,容颜焕发,看上去年轻了几岁。
望月城的妇人圈开始流传玉容丸。
来找陆见微看病的有钱娘子越来越多,陆见微的诊疗记录也越来越厚。
药总共卖出近三十瓶,获利近九万两,个人资产高达十三万
她离神医谷的敛财能力更近一步了。
天寒地冻,望月城外罕见人迹,客栈不再来客,陆见微和薛关河、燕非藏三人,每天过得极为规律充实。
练功,看病。
练功,做饭。
练功,劈柴。
一直到年末,除夕将至。
经过不断练习,陆见微的武技都有极大提升,“不问流年”前三式已经炉火纯青,并隐隐摸到第四式的门槛。
“卷霜刀法”前两式驾轻就熟,第三式已然领悟精髓,再多练一段时间,便可完全掌握。
“疏星剑诀”前三式游刃有余,第四式还差点火候。
春秋药经依旧是“入门”状态,啃得有点艰难,但在其他医书和多次诊疗的辅助下,她对医道的感悟更深了几分。
范绵在除夕前两天过来,诚心邀请陆见微、燕非藏去薛宅一块过年,两人拒绝了。
陆见微习惯了一个人过年,不想在这种合家欢的时候打扰别人。
燕非藏单纯是懒得去,有这工夫还不如多练刀技。
自从陆见微送他一份提点,
他的刀法进步极为迅速,一手刀使得那叫一个出神入化。
他沉浸在此种玄妙中不可自拔,谁也别来烦他。
薛关河说“要不我留下来和掌柜的、燕大侠一起过年吧。”
“你回家去。”陆见微笑道,“放你三天假,不过这三天你也不许懈怠。”
薛关河愁容满面“可是年夜饭谁给你们做啊”
陆见微“我随便弄点就行。”
“可是”
“别可是了。”陆见微揶揄道,“你再可是,过年礼物可就没你的份了。”
“还有礼物”薛关河眼睛瞬亮。
陆见微转身上楼,捧下一方长匣,长匣造型古朴,色泽深沉,一看就非凡品。
“你在刀法上还算有些天赋,学得快,也很勤勉,这把刀送给你,希望你能珍视它,待它如伙伴。”
薛关河呆了呆,眼眶旋即泛红,泪水在里头打转,嗓子酸胀发涩,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
“那日你与温耐争执,我知你并非有意,只是得知我要去江州开店,担心我抛下你,是不是”
“我”薛关河猛地跪到地上,仰首垂泪道,“对不起,掌柜的,我错了,我不该那般想。”
陆见微温和道“你又见我之前送阿岳一柄宝剑,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心中更是难过失落,对不对”
“是我太贪心了,掌柜的,您教给我的已经够多的了,我以前拜的那些师父,没有一个待我这么好,我已经很满足了。”他说得情真意切。
这些时日,他的表现同他的言辞一致,陆见微知晓他说的是真话。
那天故作不知,不仅是因为人多,顾及他的面子,也存了考验他的心思。
“学习武艺,天赋和意志缺一不可。”陆见微笑着道,“你有学刀的天赋,又能及时调整情绪,端正态度,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薛关河哭得更凶了。
愧疚和感动已经把他淹没。
范绵在旁也红了眼睛,对陆见微只有满心的感激。
“我没教过徒弟,你是第一个,我不知道该怎么教,教得不好的地方”
“师父”薛关河抹泪大声喊道,“你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师父”
陆见微“”
听着虽心虚,但不枉她从商城买了一柄宝刀。
“打开看看。”她将刀匣送给他。
薛关河起身,小心放到桌面,揭开匣盖,一抹寒光从匣中迸射而出,差点刺痛了他的眼。
“好刀”
燕非藏闻声而来,看得眼睛发直。
他是爱刀之人,之前那把剑被盛赞的时候,他没有太多触动,可眼前这柄刀,说是绝世神兵也不为过
薛关河饶是不懂品鉴,也深知这把刀比燕非藏的“惊涛”还要好,甚至是远远超过。
这得是无价之宝啊
他的手禁不住颤抖。
陆见微心中满意,她可是挑了很久。
卷霜刀只有一把,为了找到能最大发挥卷霜刀法威力的刀,她几乎将商城里剩余的刀都仔细研究了一遍。
最终定下这把价格100两的刀。
不得不说,系统在这些东西上的定价,比现实中的江湖便宜太多太多了。
单从工艺上来说,这把刀并没超过那柄五两银子的剑,不过消费需求有时候影响商品的定价。
剑不适配,并非刚需,刀却是。
换句话说,就是高定和普通服装店的区别。
“师父,您真要把这刀送给我”薛关河还是难以置信,“这样的宝刀,给我不是浪费了”
陆见微“之前你练刀
,用的都是树枝,对刀的感悟还不够深,有了真正的刀,你才能切实体会到何为刀意。你确定不要”
薛关河红着脸,不吭声了。
他早就想拥有一柄属于自己的刀,品相不需要太好,只要是刀就行。
如今这个梦想终于实现,甚至远远超出预期,他怎么可能不想要
他只是担心,他的刀技会玷污了宝刀。
“你不想要,我想要。”燕非藏突兀出声,眼珠子黏在刀身上。
薛关河立马合盖,像护食的崽子,挡住他觊觎的目光。
“我要的我要的”
燕非藏满眼羡慕,问“陆掌柜,你还收徒吗”
陆见微“”
“不收。”她果断拒绝。
燕非藏瞬间耷拉肩膀,垂头丧气地出了门。
眼不见为净。
薛关河抱着刀匣欢欢喜喜地回了家,薛老爷知晓后,同样惊喜万分,同范绵商量年后要送什么样的礼给陆见微。
但是再多的钱,也比不上这柄宝刀。
除夕这日,陆见微草草吃了早饭,练功没多久,院门就被敲响。
“掌柜的,是我”薛关河清亮的嗓音传来。
陆见微指使燕非藏去开门。
“你怎么来了”
薛关河拎着一大堆菜和肉,嘿嘿笑道“昨日没给您做饭,整整一天心里都难受得要命,便想着今日过来给您做一桌年夜饭,做完就回家,不耽误事儿。”
“那你做吧。”陆见微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年轻人就是精力充沛。
“好嘞”
燕非藏本来在劈柴,看到他就放下刀躲得远远的,省得心里头不畅快。
厨房很快传来洗菜切菜的声音,薛关河练过刀法之后,做菜时的刀工也进步非凡,对力道和速度的掌控越发娴熟。
这种成就感是他前十几年都没有体会过的。
他一共做了十道菜,取“十全十美”之意,还包了不少饺子,足够陆见微和燕非藏吃上两天。
做完已是未时。
“掌柜的,燕大哥,你们早点吃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薛关河用布巾擦了擦脖上的汗珠。
陆见微颔首笑道“路上小心。”
她目送薛关河骑马远去,关上院门,回到厅堂。厅堂内燃着暖炉,热烘烘的,蒸得人发烫。
她和燕非藏都不怕冷,烧炉子是为了延缓菜凉的速度。
“吃吧。”她说。
燕非藏闷头吃起来。
两人都不是爱说话的性子,又说不到一块去,平时有其他人在,还能暖暖场子,只有他们两个在,屋内的气氛就像屋外的西风一样寒冽。
好在他们都不容易尴尬,各自享受着今年最后一天的美味佳肴。
比起城中的热闹,八方客栈像座远离尘世的孤岛,安静而沉寂。
陆见微用完年夜饭,回到房间继续钻研医道,燕非藏收拾完碗筷,在院子里练刀。
如此过了一日。
年初二,外头又下起了雪。
雪花纷纷扬扬,客栈周围变成白色的海洋。将近午时,陆见微正打算随便煮个面条,不远处传来急切的马蹄声。
积雪不厚,马车尚能正常行驶。
“掌柜的”薛关河在外头喊,“我和娘来给您拜年啦”
陆见微无感敏锐,外头马车上还有第三个人,气息很是微弱。
院门打开,薛关河驾着马车入内,急急跳下来,范绵也掀开车帘下车,面露歉意。
“陆掌柜,实在不好意思,我和河儿本来是来给您拜年的,可是”
她掀开车帘,露出车厢里双目紧闭、面色青紫的姑娘。
“胡阿迢”陆见微目露讶然。
薛关河点头“我和娘在路边雪地里发现她的,她好像快不行了。”
“冰天雪地的,一个小姑娘躺在那儿等死实在可怜。”范绵面露不忍,“陆掌柜,您能不能帮她看看有没有救,诊金我来付。”
陆见微颔首“抬去通铺,放第三间。”
她之前就对林从月死前制出的新毒感兴趣,只是没有机会研究,现在机会送到面前,她没有理由拒绝。
薛关河将胡阿迢抱进房间,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掌柜的,先前听说她必须一个月吃一次解药,从胡九娘被捕到现在,已经不止一个月了吧”
陆见微猜测“她精通药术和毒术,胡九娘给她的解药她应该能分析出药方,平时寻药制毒时给自己留点,多多少少能凑出一颗解药。”
“也是。”薛关河脑子一转,“不对啊,既然她分析出药方,没药了再做不就行了”
范绵没眼看她这傻儿子,瞪他一眼“买药需要钱。”
“对哦。”薛关河从小就没缺过钱,一下子没想到。
“关河去烧些热水。”陆见微吩咐,“范娘子请留下,有些事还需要你帮忙。”
范绵“应该的应该的。”
薛关河离开房间,贴心地关上房门。
屋内没有男性,陆见微直接撕开胡阿迢单薄的衣裳,查看之后松了口气。
没有冻伤。
她变成这样只是因为毒发。
胡阿迢的气息已经很微弱,要是再找不到解药压制,她很可能会死。
陆见微果断戳破她指尖,取了桌上的茶盏接住泛黑的毒血,待毒血过半,止了血。
正好薛关河热水烧成。
“范娘子,麻烦你为她擦个身,我寻套干净的衣裳,你帮她换上。”
范绵连忙点头“没问题,您尽管去忙,这姑娘交给我照顾。”
陆见微回到三楼,随手从商城买了一套新的寝衣,给范绵后便紧闭门窗,专心研究毒药。
“群芳妒”的毒她解了,或许“群芳妒”里加个新毒她也能解呢。
“群芳妒”的主毒是铁心藤的藤叶汁,混合其它几种常见毒物,形成一种新的毒。这些毒物单挑出来都不算难解,但混杂之后发生反应,制出彻底根除的解药比较棘手。
传言当年神医谷也是呕心沥血才制成解药,胡阿迢自己花费数年工夫研究出针对“群芳妒”的解药。
陆见微之前能轻易解出,更大的依仗是她拥有丰富的药理和毒理书籍。
她有理由怀疑,系统商城里的书籍,是集天下医术毒术之大成。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解除“群芳妒”自然不算难事。
但新毒不同。
新毒连林从月自己都未研究出解药,系统的帮助应该不会超越现有的存在。
她要想解,必须自己研究。
研究需要足够的时间,胡阿迢等不起。
那一月一次的解药呢
她立刻振奋起来,拿出人体模型,用它试验毒血。血液中的毒进入体内,人体模型渐渐呈现毒发过程。
陆见微细心记录症状反应,与群芳妒的中毒症状作对比,分析两者的相同点和不同点。
她将人体模型检查了个遍,终于发现不同于“群芳妒”的中毒症状。
中毒者后脑风府穴会出现一块黑斑,因藏在头发里,难以发现。
风府穴出问题,很有可能导致头痛、精神异常、癫痫、中风等,这种隐秘的毒
是三月去
陆见微让范绵去看胡阿迢后脑,果然有块黑斑。
她判断无误,就是三月去。
“三月去”顾名思义,中了这毒,表面毫无中毒症状,却在三个月内,渐渐目眩头晕、鼻喉肿痛,最后中风、癫痫或成了疯子。
三月时间一到,人命归天。
此毒取自西南魂断岭的幽灵兰,它每每凋零时,都会分泌出一种无色汁液,毒死路过的昆虫,像是临死前非要拖其它生灵一起下水。
这种毒目前的确没有根治的解药,林从月却能制出每月压制毒性的解药,可见其天赋之高绝。
怪不得胡九娘对她既爱又恨。
陆见微忽然觉得眼前横着数座大山,每座山峰她只浅浅地踏上山脚,它们那么巍峨那么陡峭,她真的能够攀爬过去吗
“微微,你同样很有天赋。”小客出言安慰。
陆见微不由笑道“听你夸我一句,难得。”
“你要是没有天赋,我也不会耗费力量绑定你。”
陆见微挑眉“那我宁愿自己没有天赋,这样依旧可以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吃着薯片喝着可乐,哪会在这里受苦,还时不时面临生命危险。”
“”小客强行转移话题,“还有人等你救命呢。”
“她都决定等死了,我又何必救她”
小客“你不是缺一个懂药理的伙计吗救了她,让她给你卖命”
陆见微摇摇头“就算我救了她,她也不见得会愿意留在客栈。她没那么单纯,而我也不喜欢强求。”
“她之前救了牛小喜和外室们,心地看上去不坏,应该不会忘恩负义吧”
陆见微顿了顿,“我的意思是,她很聪明,太聪明的人不好掌控,她或许会感激我,但不一定会因为感激而给我卖命。”
在胡九娘手下压抑这么久,胡阿迢真的愿意再在别人手下讨生活吗
小客“聪明还不好你们人类真复杂。”
“不跟你闲聊了,我得研究解药。”
“你不是说不打算救她了”
“我救她,是为了钻研医道。”陆见微轻哼,“我还等着赚钱回家。”
“三月去”在毒物书中出现过,自然也有相应的解毒之法。
但现在的难点是,“群芳妒”和“三月去”结合在一起,成了新的毒。
如果她用药解幽灵兰的毒,药物很有可能会与“群芳妒”发生冲突,致胡阿迢立刻中毒而死。
反之亦然。
所以林从月只能想到压制的法子。
陆见微痛苦地揪着头发,仿佛回到当初毕业实验遭遇瓶颈的时候,不,比之更甚百倍。
毕业实验只关乎她能不能拿到毕业证,这个解药则关乎一个人能不能活。
人命的分量太重了。
好在新毒延续了“三月去”的特性,毒发后不会立刻死去,只是在“群芳妒”的影响下昏迷不醒。
她还有时间。
范绵替胡阿迢擦洗后换了衣服,出门看到儿子蹲在门口,问“你是不是认识这姑娘”
他们捡到人后有些慌乱,没顾得上提及胡阿迢来历。
薛关河起身解释“娘,她是胡九娘的徒弟,胡九娘就是之前连环毒杀案的凶手。”
“是她啊”范绵惊得倒退一步,拍了拍心口,“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她师父给她下的毒,为了控制她。”
范绵皱眉“这也太坏了,好好一姑娘,长得挺标致,要是从小在父母身边,疼宠着长大,何至于受这些罪。”
“嗯。”薛关河同情点头,“明明知道解药药方,却因没钱买药材,不得不等死。”
范绵攥着帕子想了想,“我们在路边捡到她,你说她是不是要来客栈,找陆掌柜求救”
“不是没可能。”薛关河稍稍想了一下画面,心里面更难受了,“那她倒下的时候,该多绝望。”
范绵“解毒肯定不容易,陆掌柜还不知研究到什么时候,这样吧,我先回去,你留在客栈,明天我再来一趟。”
“你不用来,我在这里就行。”
范绵觑他“你亲自照料阿迢姑娘”
薛关河“”
他低下头,闹了个大红脸。
陆见微废寝忘食三天,比当年高考前还要刻苦勤奋,三天里,每天都是薛关河准时送饭,范绵帮着照顾胡阿迢。
她将有关药理、毒物的书籍都翻烂了,甚至硬着头皮啃了春秋药经中的“解毒篇”前几页,终于捕捉到一丝灵感。
“赤舌草、乌角、紫风丹、矮果根、枫香脂”
陆见微嘴里念叨着,笔走龙蛇,全都记了下来,又从商城购买,按照剂量将药材混在一起碾碎,搓成几颗黄褐色药丸。
她先塞了一颗给人体模型,药丸逐渐起效,毒素得到遏制。
彻底根除的解药她制不出,但每月压制毒性的解药她研究出来了
不枉她焚膏继晷,不眠不休。
陆见微揣着药瓶拉开门。
外面白茫茫一片,金轮孤悬半空,和煦的阳光温柔洒落,主楼飞檐的剪影印在雪地上,如同一幅水墨,没有多余的色彩,却美得惊心动魄。
“陆掌柜,您找出解药了”
范绵在院中听到动静,转过身,仰头惊喜问道。
陆见微凭栏而笑。
“嗯,找到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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