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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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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晓梅这番指责根本站不住脚。

    小孩吃糖的时候顾樱并不在场, 这糖也不是顾樱喂给小孩的,是小孩自己拿了塞进嘴里,刘晓梅当时在洗衣服, 没注意,等她反应过来,小孩子脸上已经憋得青紫一片。

    至于这糖, 的确是顾樱买过去的。

    当初顾樱去找刘晓梅学跳舞,不好意思空手过去,每次都要拎一袋糖果过去。刘晓梅家里有两个小孩, 大的在读幼儿园,小的已经长全了牙齿, 都可以吃糖。

    买糖果本来是件无可厚非的事情, 坏就坏在吃糖吃出了事故。

    刘晓梅当着大家的面大声嚷嚷, 底气十足地指摘顾樱是杀人凶手, 大家伙虽说同情刘晓梅没了孩子, 心底里却都站在顾樱这一方。

    试想,如果顾樱仅仅只是送糖都要被断定为凶手,那以后恐怕不能再随意乱送东西给别人, 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被泼了一身脏水,得不偿失啊。

    有知情人士出来相劝“晓梅啊, 咱们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事怨不得顾樱啊。”

    “是啊,你一口一个杀人凶手,这话严重了,这糖也不是顾樱喂下去的,怎么能怪她”

    “凭良心讲, 这事和顾樱没什么关系,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不愿意看到。”

    瞧见大家不帮着自己这个刚失去儿子的可怜人说话,反而一个一个替顾樱开脱,刘晓梅紧咬着牙,趁所有人不注意,回过身将地上已经没有呼吸的小孩抱起来,猛然扒开人群,一把将小孩怼到顾樱面前。

    小孩从医院抱回来,一直用一床被单裹着,薄薄的床单下面藏着一张冰冷发白的脸,苍白的脸上血气尽失,嘴唇像是结了一层霜,凉得毫无人气。

    刘晓梅就这样直白地将面上一层床单揭开,将小孩已无呼吸的惨白面容直挺挺露在顾樱面前,破口大骂“你来看看你做的孽”

    谁也没料到刘晓梅会突然来这么一出,没预备的心态下乍然见到夭折小孩的面容,全都吓了一跳。

    顾樱首当其冲。

    刘晓梅就是冲着她来的,刘晓梅将怀中的小孩径直怼到她面前,那张惨白的脸骤然放大到至面前,顾樱心里暮然一震。

    只是她面上不显,看着还算镇定,周围人却全都捂着眼睛推开半步。

    疯了,简直是疯了

    人死讲究入土为安,即便是未成年的小孩,也不该被这样折腾。

    大家不想看到刘晓梅再这样疯闹下去,兵分两路,一路人马压着刘晓梅,从她手中将没了呼吸的小孩抢过来,包好,放回家中。另一路人马则去林业部找秦长康。

    秦长康还不知道自己儿子没了,早上他从医院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得到坏消息。

    他原本并不打算过来上班,准备请一天假在医院陪着刘晓梅。

    那时候刘晓梅还没有料到事情会坏得一塌糊涂,只催促秦长康照常去上班,不用请假,医院里有她守着,不会有事。

    刘晓梅不愿秦长康耽误工期,只是因为最近林业部财务科的新科长要上任,若是新科长上任的时候刚好秦长康不在,那多不好。

    好不容易熬走了老科长,在新科长面前总要表现得好一点。

    刘晓梅那时候还料想新科长到来,秦长康只要好好表现,一定会比跟在老科长身边更有前途。只是秦长康前脚刚走,儿子的噩耗就传了出来。

    医生已经宣告了儿子的死刑,她抱着紧闭双眼、一言不发的儿子,失魂落魄从医院走出来,一路上她甚至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从医院走回家属楼。

    只是在门卫室里看到门卫李叔的那一刻,她才终于起了怒意。她断定她儿子的死因与门卫李叔有关,瘫坐在门卫室门口开始大哭大闹。

    这一切的一切,坐在办公室里照常上班的秦长康并不知晓。

    直到家属楼里有人慌慌张张找过来,秦长康才得知这个噩耗。

    归希文在一旁听到来人提起顾樱,担心顾樱的情况,也跟着一起出去。

    刘晓梅还杵在门卫室外面发狂,几个妇人按都按不住,她劲儿大得很,张牙舞爪地要挣脱开,嚷嚷着去找自己儿子。

    见到秦长康过来,刘晓梅仿佛有了救星,扑过去抓住秦长康的胳膊,指着顾樱恶狠狠地控诉“是她,就是她,害得咱们儿子没了”

    “你要为咱们儿子讨公道,讨公道她不能就这么走了”

    “长康,咱们上法院吧,咱们把她告上法庭,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刘晓梅激愤的模样俨然疯癫,看上去甚至有几分骇人。秦长康心里纵然悲痛,看到自己妻子已经疯魔成这样,不得不先安抚她“好好好,咱们先回家,有事回家再说。”

    刘晓梅现在谁的话都不肯听,只愿意听秦长康的话,她还真乖乖跟着秦长康回了家。

    那个放在家中用床单包着的小孩被秦长康先一步抱起,他看了最后一眼,把小孩送到公墓林,挖了个坑,葬了。

    那时候推行火葬,人死都要送往火葬场,可五岁以下的小孩,火葬都烧不出骨灰,通常只是草草埋在公墓林中。

    秦长康做完这些事,甚至都没让刘晓梅发现。刘晓梅没有留意到自家老二消失了,或许她留意到了,但她不愿面对,她现在只坚定地要办一件事,那便是将顾樱告上法庭。

    她期盼用法律给顾樱定罪,她希望顾樱这辈子永远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

    很可惜,她的期望注定落空。

    为了不刺激刘晓梅,秦长康每次都假意应付她,配合她。

    终于,几天之后,刘晓梅有所察觉。

    她发现秦长康在敷衍她、在糊弄她,秦长康根本没有将顾樱告上法庭的想法。

    刘晓梅在绝望中咆哮“秦长康,你儿子都没了,你怎么能这样无动于衷”

    “罪魁祸首就和你住在同一个小区,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活动,你怎么能这样视而不见”

    “咱们儿子才那么点大,你对得起他吗你配做他的父亲吗”

    在一连串的指责中,秦长康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捏着眉心。

    散子之痛甚至都来不及蔓延开,面前这个昔日体贴的妻子变成如此狰狞的模样,让他更加难以应对。

    一个人撑起整个家,真累。

    “别闹了,好吗”秦长康疲惫望向刘晓梅,语气近乎恳求。

    他觉得他最近的生活已经不能叫做生活,这样混沌不堪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他只知道一点,如果刘晓梅一直不能走出来,恐怕这个家永无宁日。

    从秦长康几乎平静的语调中,刘晓梅感受到一股令人恐惧的绝情。

    儿子没了,秦长康不哭也不闹,甚至都没瞧见他掉过一滴眼泪,骂过一句脏话。这样的男人,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那是才一岁多的儿子啊,那样可爱的儿子,不明不白地走了,作为父亲,秦长康竟然准备就这样算了。

    刘晓梅的心一点一点变冷,她不再对秦长康抱有希望。

    “好,我知道了,我不闹。”

    既然秦长康这样绝情,这样袖手旁观,那她要用她自己的方法为儿子讨回公道

    有秦长康的安抚,大家没瞧见刘晓梅继续作妖,心里安稳下来,以为这事慢慢在淡化。

    顾樱却好几天睡不着觉,总是半夜从噩梦中惊醒。

    每次惊醒,归希文总要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没事没事。”

    一连好几夜,同样的噩梦,噩梦中每次都会出现一张小孩惨白的脸,看不真切相貌,只能分辨出一片毫无血色的苍白。

    苍白的脸后面会猛然伸出一只小手,小手哆嗦着,配以稚嫩的口吻“阿姨,我要吃糖。”

    每到这个时候,顾樱总会猛然睁眼,大汗淋漓。

    顾樱偎在归希文怀里,忍住颤栗,小声道“明天我想去看看他。”

    家属院的妇人都说这件事与她无关,可她几夜噩梦,心里总不踏实,“我明天想去公墓林看看他。”

    归希文轻轻拍着怀里的人,安慰道“我和你一起去。”

    得到应和,顾樱这才稍稍放松下来,又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归希文照常去上班,顾樱收拾好,准备出门,刚将大门打开,一只剥了皮的死老鼠血淋淋吊在大门口。

    粗猝不及防碰上这一幕,心里没有准备的顾樱吓得忍不住后退好几步。

    老鼠身上还在滴血,血水凭空滴落在门口,地上摊了一堆血水,看来已经挂上去好一会儿。

    归希文出门时没有发现,看来对方是故意等归希文离开之后才挂上去,完全是冲着她来的。

    顾樱胆子不小,但也看不得这样的场面,她忍着恶心,用剪刀将细绳剪断,死老鼠应声掉落在地上,血肉模糊。

    处理完老鼠尸体,将赃物扔到垃圾堆之后,顾樱走回去,发现门口又多了一个大纸盒。

    平白无故出现一个大纸盒,很是蹊跷。

    顾樱当即四处查看,没找到人。

    这个莫名其妙的纸盒来得突然,顾樱不敢贸然去揭,只用树枝轻轻将纸盒推到一边。

    这样小心翼翼的举动惹得路过的邻居大婶大为不解“顾樱,你在做什么呢”

    顾樱如实回答“不知道谁放了个纸盒在我门口,也没说明,我不敢去碰。”

    “是吗这么奇怪”邻居大婶左右看了看,“什么时候放的我也没瞧见有人过来啊。”

    “就刚才我出去到垃圾的时候放的,我也没看到人。”顾樱警惕地盯着纸盒,“来历不明的东西,我还是直接扔了吧。”

    邻居大婶瞧见顾樱怕成这样,忍不住笑起来,“或许是谁送给你的东西,你打开看看呀,你不敢打开,我来替你打开。”

    眼看邻居大婶要用手去触碰,顾樱惊得大呼一声“不要”

    话太迟,邻居大婶已经将纸盒捧了起来。

    静默片刻,无事发生。

    邻居大婶笑道“你看,这不没什么事情嘛。”

    顾樱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个纸盒,不放心地叮嘱“大婶,你快放下。”

    邻居大婶瞧见顾樱仍旧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也不敢再嬉笑,只得依言,将纸盒放在地上,“我看这纸盒挺轻的,里面”

    话未说完,一条条细长的蜈蚣因为纸盒的颠簸,从缝隙中钻出来,迅速爬上邻居大婶的胳膊。

    “啊啊啊啊”

    惨叫声响彻整个家属院。

    这件事情闹得很大,家属楼委员会对这件恶情高度重视,这样恶劣作弄人的事情惹得大家十分不满,纷纷扬言要抓住罪魁祸首,惩治真凶。

    大家心里其实都有猜想,顾樱平时为人和善,从不与人结怨,能这样做恶作剧的人,除了之前和她闹矛盾的刘晓梅,实在找不出第二个人选。

    可猜测终究只是猜测,抓贼抓脏,没有证据,也不能平白无故问罪刘晓梅。

    委员会大张旗鼓要守在顾樱房子周围,守了一天,没蹲到人,第二天稍稍放松,立马又有一只死猫被塞在顾樱家的窗户上。

    对方明显是在打游击战。

    委员会主任直接上门找刘晓梅谈话,刘晓梅非说大家诬赖她,说是自己名声受损,又哭又闹。这事没有证据,主任也实在没办法。

    大家都是要生活的人,谁也不能每天都守在顾樱身边,总有疏忽的时候,这一疏忽就被对方钻了空子。

    眼看大家都被此事折磨得疲惫不堪,顾樱干脆搬回大院和张冬玲一起居住。

    刘晓梅摆明了要一直和她耗下去,刘晓梅可以这样每天都盯着她,她却没时间每天都防着刘晓梅。

    为免夜长梦多,还是搬回大院更舒心。

    刘晓梅也没法去大院里作妖。

    顾樱搬回大院之后,家属院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气,刘晓梅果然没有再作妖,日子看似平静下来。

    顾樱抽了空去公墓林看小孩,归希文陪同着她。

    那天她是带着一袋糖果过去的,在梦里,总有一只小孩的手伸出来向她讨要糖果,她便买了一袋,放在新坟前面。

    听人说,小孩当时很想吃糖,是趁着刘晓梅不注意的时候,自己偷偷塞了一颗进嘴里。

    不知怎地,听到这个说法,想起每晚的噩梦,顾樱心里总难受得不行。

    她也抱过那孩子,也小心翼翼喂过他糖。

    如今却冰冷地躺在泥土之中。

    有些生命,还没长大便要长眠。

    说来也怪,去公墓林看过小孩之后,顾樱晚上终于不再做噩梦。

    这些天顾樱睡不踏实,归希文也每天都睡不踏实。顾樱不再半夜惊醒后,归希文也跟着睡了几个安稳觉。

    跟着顾樱一起搬回大院后,虽说去上班的距离远了一些,归希文也不嫌麻烦,又摆出了家里那架自行车。

    为了不迟到,归希文每天都会早一点出发,有时候踏自行车踏得快,归希文进办公室时,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新上任的科长姓任,任科长来了三天,每天刚踏进办公室,总是瞧见归希文第一个到达,这让任科长心生好感。

    部门开大会的时候,任科长发表讲话,首先便表扬归希文这种积极对待工作的态度。

    新科长刚上任便对归希文一顿猛夸,惹得其他同事纷纷侧目。

    旧科长的调离与新科长的上任,这种职场上的调动总是牵扯到每一个科员的前途,大家对此十分敏感。

    旧科长走了,面对新科长,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上,哪知新任科长刚上任便高度赞扬归希文,这种异常的举动让大家心里的天平开始挪动。

    眼见会上气氛不太对,归希文开口打圆场“科长你这可太高看我了,实际上我只是因为搬回大院和父母一起住,来单位有些距离,为了不迟到,才早点过来。”

    “要是迟到了,可是要扣钱的呢。我就是为了不扣钱而已,和您提倡的积极工作关系不大,我受不起这样的褒扬啊。”

    归希文一番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任科长也跟着笑起来,笑完之后,只问“你为什么要搬回大院和父母一起住咱们单位的家属楼不好吗”

    这话一出,众人的眼光纷纷在归希文和秦长康身上打转。

    顾樱为什么搬回大院,家属楼里的人大概心里都清楚,新科长问起来,这事免不了要将秦长康两夫妻牵扯进来。

    归希文笑了笑,只说“原因很简单嘛,我爱人想回家多和父母住,我想和我爱人住,就是这样咯。”

    这番话又逗得会上众人哈哈大笑。

    新科长望着归希文,肯定地点点头,对着众人道“看来咱们的希文同志不仅是个对工作上心的好同志,也是对爱人忠心的好丈夫”

    归希文打哈哈的两段话不仅化解了会上尬尴的气氛,也同时让新科长对他刮目相看。

    看出归希文并不想居功邀功的心理,新科长对归希文这种行为更加赞赏。

    如今职场上奉行吹溜拍马那一套,底下的员工恨不得个个能和领导攀好关系,任科长对于这种风气深恶痛绝,他只喜欢干实事的作风。

    归希文这样的表现正合他意,在之后的工作中,归希文屡屡被新科长单独叫到办公室,交代任务。

    这样明显的偏爱,让办公室里其他同事颇有微词。

    从前郑强华老科长在的时候,老科长就对归希文爱护有加,连一众老科员也入不了老科长的眼,老科长偏偏只对归希文这个新人另眼相待。

    大家明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心里却各有各的牢骚。这牢骚的根源,在于归希文资历尚浅,得到了诸多重于他资历的偏爱。

    老科长比较强势,众人心里有不满,也不敢当面表达出来。

    好不容易熬到老科长调走,这位新来的任科长看着人很和善,没什么脾气,大家也想在他面前多表现表现,谁知道人家还是一眼相中归希文。

    办公室里那些老科员,心里多少有点抱怨。

    “你们说,是不是之前郑科长给这位任科长通过气,让任科长多多照顾归希文不然怎么人家新科长一过来就这么偏爱归希文”

    “我看大概就是这样,你们想想以前郑科长多喜欢归希文呐,归希文送给他的那支钢笔他都一直戴着呢,让人关照一下归希文也不是什么难事。”

    “对啊,听说郑科长和任科长认识,人家托人关照一下也正常,我看咱们是没什么希望咯。”

    这些话一丝不差全落在秦长康耳中,秦长康只静静听着,一言不发。

    临近下班,单位里其他人都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工位,归希文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离开之前,他特意将账本检查一遍,放在塑料夹子中。

    秦长康是最后一位离开办公室的人,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他目光一凛,默默转向归希文桌上的塑料夹子。,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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