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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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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玉想过多尔衮会补偿她, 却没想到有这么多。

    心里兴奋到转圈圈,脸上依旧平静“成交”

    说完又觉得好像太平静了,金主这么大方, 她也不能小气了, 理应歌功颂德一番。

    可她并不擅长阿谀奉承, 挤了半天只挤出两个字来“多谢”

    多尔衮看了她一眼, 什么也没说。

    明玉收起地契,真心觉得,跟多尔衮这样搭伙过日子, 井水不犯河水也挺好。

    什么情啊,爱啊, 明玉在娱乐圈混了那么多年早已看淡,跟钱比起来都是浮云。

    母亲能抛弃孩子, 青梅竹马不敌天降,恩爱夫妻反目成仇,这世上唯一不会背叛你的, 只有钱。

    多尔衮心里有白月光怎么了,只要对她够大方,在外人面前给她应有的体面,明玉不介意重操旧业扮演一个贤妻。

    演戏,她是专业的。

    说干就干, 明玉瞬间进入角色,笑着对多尔衮说“天色不早了,回屋歇吧。”

    连着赶了一个月的路, 每天只睡一两个时辰,马都累死了好几匹,多尔衮确实有些累了, 怕在浴房睡着,才匆匆洗了澡出来。

    这会儿歪在炕上,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本来懒得动弹,想在外间的大炕上好好睡一晚,可明玉邀请他去内室睡,也不好拒绝。

    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们成亲才半年多,出征回来就分房睡,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多尔衮决定给明玉这个体面,于是跟着她回了内室。

    明玉说完那句“回屋歇吧”就有点后悔了,其实睡在外间的炕上对多尔衮来说更友好,多尔衮身高腿长,在内室的小榻上有些伸展不开

    等等,内室哪里还有榻

    明玉这才记起来,在多尔衮出征那日,她就让人把靠窗放着的那张榻挪到东厢房跟毒花作伴去了。

    想到这里,明玉猛地刹住脚,要不是跟在身后的多尔衮反应够快绝对能撞个满怀。

    明玉丧着脸回头,对上多尔衮似笑非笑的眸子,脑子里正想着怎样才能不让他进屋,还能顺利把人给劝回去。忽然后背一热,贴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低头看时,发现自己再次被人圈在怀里。

    “我累了,想耍什么花招,明天再说。”男人松松圈着她,声音里满是无奈,细听还有点疲惫的嘶哑,却不带半点欲念。

    明玉全身僵住,天地良心,她耍什么花招了

    还没想明白怎么接这个话,多尔衮已经放开她,先一步走进内室,然后换他僵住。

    内室只有一个大炕,炕上铺着两床大红被褥,鸳枕挨着鸳枕,缠绵暧昧。

    多尔衮回头,挑眉。

    明玉一个激灵缓过神来,觉得刚刚邀请人家回屋歇着,还没进屋就赶人家走,似乎有些过于精分了。

    大婚不到一个月多尔衮就出征了,才回来就分房睡,好像也不太正常。

    可这时候让人把东厢房里的小榻搬出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想瞒都瞒不住,还怎么做模范夫妻

    想着那一百五十亩良田和小田庄,明玉决定作出相应的牺牲,让多尔衮在炕上睡一晚。

    明天再让人把小榻搬回来。

    反正多尔衮心里有白月光,肯定要为白月光守身如玉,倒不怕他动什么歪念头伤害自己。

    就算自己生得美,明玉也相信多尔衮的定力,他一定能像自己一样,不属于自己的女人不要,属于自己的也不要。

    想通了这一切,顶着多尔衮凌厉的目光望回去,明玉低头垂眸,自动进入贤妻模式,商量他“地上凉,要不,你在炕上凑合一晚吧。”

    多尔衮面无表情,身体往旁边让了让“睡一起吗”

    明玉这才看见炕上紧挨在一起的两床大红被褥,脸颊顿时暴热。

    刚成亲那会儿,怕被人发现分床睡,铺床叠被都是明玉亲自料理,并不曾假手他人。多尔衮走后,警报解除,明玉也忙起来,就把屋子里的事都扔给了娜塔。

    “不、不睡一起。”明玉小跑进屋,忙将两床被褥分开,一个放炕头,一个放炕尾。

    多尔衮真的有些累了,不愿与她计较,自觉睡到炕尾。

    等多尔衮睡下,明玉这才脱鞋上炕,小心翼翼脱掉外衣,钻进温暖蓬松的被窝。

    之前一直悬着心,明玉连做了好几晚噩梦。梦见抄家,成箱成箱的金子被人抬走,还有种子和粮食,每晚抄一次,每次都能把明玉吓醒。

    哪怕是梦也会心疼好久。

    多尔衮一回来,明玉终于把心放回肚子里,蜜汁自信有多尔衮在,没人敢来抄她的家,头沾到枕头就沉沉睡去了。

    一夜无梦。

    次日醒来,对面已经没人了,明玉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才叫人进屋伺候更衣梳洗。

    吃早饭的时候,多尔衮没出现,明玉以为他早起去了鹰场或马场,并没在意,到后花园溜达了一圈,给蔬果淋了点空间灵泉,回房又补了一个回笼觉,总算养足了精神。

    快到中午的时候,多尔衮也没回来,倒是魏循阴沉着脸过来找她“福晋,出事了”

    出事是意料之中的,明玉没有丝毫慌乱,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才问“是歌谣还是田里埋了东西”

    多尔衮为人谨慎,想抓住他什么实质性的把柄很难,明玉跟魏循合计了一圈,只能想到这两样。

    多尔衮刚刚打了大胜仗,手握传国玉玺,若这时候冒出点天命所归的歌谣在坊间被孩童传唱,或者干脆埋一块天命所归的石碑在两白旗,然后在某天被人无意“发现”,皇太极心里会怎么想

    多尔衮才拿到传国玉玺,皇太极嘴里就长了一圈大燎泡,要是再来点天命所归的证据,想不做点什么都难。

    明玉甚至恶意地想,也许豪格就是皇太极手里的刀。

    “是田里埋了东西。”魏循想起看到的东西,半天才镇定下来,“埋了两块石碑,一块青石,一块玉石,上面都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与传国玉玺上刻的字一模一样。”

    饶是有心里准备,明玉还是睁大了眼睛“两、两块”

    埋一块就够了,怎么一下子埋了两块,莫非第一块忘了做标记,怕找不到又埋了一块

    很像豪格的作风。

    还有一种可能是,要害多尔衮的有两拨人。

    这可不好玩了。

    “墨尔根代青人在哪里”明玉有点坐不住了,问魏循。

    魏循道“一早去了汗王宫。”

    明玉猜他进献传国玉玺去了“两块石碑的事,墨尔根代青知道吗”

    “知道。”魏循镇定下来,脸色还是很不好看,“墨尔根代青说献上传国玉玺和此战的所有财宝,便无事了,请福晋不必惊慌。”

    按照八旗的规矩,打了胜仗之后,土地、财宝和奴隶由八旗均分。

    两白旗出去打仗,兵将、战马和粮食都由两白旗自己出,打了胜仗回来,还要把财富分享给别人,已经够吃亏了。

    现在怎么着,因为两块别有用心的石碑,连属于两白旗的那一份也要被瓜分。

    他们怎么不去抢

    这跟抄家没什么区别,噩梦成真,明玉本来没惊慌,听完立刻慌得一批,叠声吩咐备车进宫,她要去给大福晋请安。

    “福晋”魏循拦住明玉,“墨尔根代青临走时叮嘱过,若福晋进宫为他求情,务必拦住。”

    明玉气结,谁为他求情了,她是为了本应该分到的财富好吧。

    煮熟的鸭子都快飞了,她怎能坐视不理

    明玉挡开魏循阻拦的手臂“不放心就跟着。”

    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娜塔“把大汗赏赐给我的地契一并带上。”

    反正也留不住,与其让别人来拿,还不如自己主动还回去。

    出了这么大的事,整个汗王后宫都知道了,布木布泰第一个去给大福晋请安,哭着求大福晋出面替多尔衮求情,被大福晋断然拒绝了。

    当年阿巴亥大妃殉葬,多尔衮、多铎还没成年,阿敏和莽古尔泰以阿济格已成年为由,要求将多尔衮两兄弟迁出汗王宫交给他们的亲兄长阿济格抚养。

    阿济格常年征战在外,阿济格的福晋又是个病秧子,大福晋没同意,执意将二人留在身边。

    直到多尔衮养好病,多铎十四岁成年,订了亲,才让两人搬出汗王宫各自开牙建府。

    大福晋对于多尔衮多铎来说,亦嫂亦母,多尔衮多铎对大福晋也十分尊敬。

    在众多兄弟中,大福晋最看重多尔衮,哪怕是对上晚辈豪格,大福晋也更偏心多尔衮一些。

    布木布泰本想做个顺水人情,谁知竟然一脚踢在了石头上,非但没做成这个人情,还被大福晋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顿。

    “玉儿,你长大了,多尔衮也长大了,你们都不再是小孩子了”大福晋声色俱厉,“你是大汗的女人,在大是大非面前,应该站在哪一边,还用我教你吗”

    大福晋又想起多尔衮出征当日娜木钟对布木布泰的指控,声音越发冰冷“以后不准你跟多尔衮单独见面你若不听,按宫规处置”

    偷鸡不成蚀把米,第一次被大福晋这样严厉地训斥,布木布泰本来是装哭,这下真哭了,抽抽噎噎回了自己的屋子。

    出门撞上老冤家娜木钟和巴特玛联袂而来,眼见避不开,只得上前给二人请安。

    巴特玛十分不屑地瞥了布木布泰一眼没说话,娜木钟嘴碎地问“去给多尔衮求情了”

    刚被大福晋训斥完,布木布泰怎么敢说真话,敷衍道“没有。”

    娜木钟眼尖“那你哭什么”

    布木布泰忙回“没哭,沙子进了眼睛,揉的。”

    巴特玛冷嗤“敢做不敢当。”

    娜木钟轻笑一声,越过布木布泰当先走进正屋,口中笑道“给大福晋请安了,大福晋吉祥。”

    布木布泰站在原地,下意识咬了下嘴唇,疼得“嘶”一声直皱眉,原来的破处还没好,又被硌破了,口中泛起腥甜。

    自从明玉嫁给多尔衮,她嘴唇上的伤口就没好过。

    才送走布木布泰,又迎来两个更难缠的,大福晋额角一抽一抽地疼。

    娜木钟还想铺垫两句,再说给多尔衮求情的事,谁知巴特玛开口便道“不敢欺瞒大福晋,我们此来是为了给多尔衮求情。”

    娜木钟看了巴特玛一眼,只好讪笑着点头“我和巴特玛愿以各自一半的身家,换多尔衮性命。”活着就行。

    大福晋早料到了她们的来意,只是没想到她们为了多尔衮能做到这一步。

    对付这两个身份特殊的富婆当然不能像训斥布木布泰那样,大福晋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们在我面前说说就罢了,我权当没听过,千万不要让大汗知道。”

    “这是为何”巴特玛放下茶盏,疑惑地看向大福晋。

    她们拿财富换人,只求保住多尔衮的性命,光明正大,有什么见不得人

    大福晋严命左右不许出去乱说,这才道“我跟你们一样,相信多尔衮。相信以他的聪明才智,能够从容应对这件事,保住自己的性命和一切。我也相信大汗,大汗明察秋毫,不会冤枉自己的兄弟。”

    大福晋眼风扫过娜木钟和巴特玛“你们这个时候支持多尔衮,只会火上浇油,让大汗起疑,帮着陷害他的人坐实他的罪名。”

    “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巴特玛心直口快“我们只想为他做点什么,还请大福晋指点。”

    大福晋笑了“谈不上指点,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相信多尔衮。不过你们放心,真到了那一步,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娜木钟明显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抱怨“皇帝不急太监急,咱们这些不相干的都急成这样了,该着急的那位倒是稳当。”

    暗指明玉不关心多尔衮的死活。

    大福晋心说,那才是个明白人,这时门外有人禀报“大福晋,十四福晋来了。”

    明玉笑吟吟走进来,给大福晋和两位福晋行礼。

    不等她说话,娜木钟抢先道“咱们都是来给多尔衮求情的,大福晋教训咱们,要相信多尔衮有能力应对这件事,现在求情反而会火上浇油。真到了那一步,大福晋不会不管。你要也是来求情的,还请免开尊口。”

    大福晋“”得,话都让她说了。

    明玉大大方方谢过娜木钟和巴特玛,反弄得两个人有点不自在,她们毕竟是皇太极的女人,根本没有立场给多尔衮求情。

    明玉又谢过大福晋,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地契交给大福晋,话头又被娜木钟给抢去了“你这是何意”

    “我不是来求情的,我是来还地的。”明玉看了眼那张地契,表情真挚,“那两块刻字的石碑都是在这块地里被发现的,而这块地是大汗半年多前才赏赐给我的,名义上是我的,其实还是正黄旗的,地契上写得清清楚楚。”

    当初布木布泰将地契送来,明玉就发现了地契没有更名的问题。可转念一想,大汗金口玉言,必然不会为了区区五十亩土地跟她计较,于是心安理得收下了。

    没想到,竟然能做成一个套儿,等着人来钻。

    大福晋刚才看的时候没注意,经明玉提醒才发现地契没有更名,仍属于正黄旗所有。

    正黄旗的土地就是大汗的土地,在大汗自己的土地里发现了天命所归的石碑,那是上天对大汗的启示,与多尔衮没有关系。

    这样就顺理成章了。

    大福晋立刻明白了明玉话里的意思,忙让贴身的嬷嬷拿了地契去前殿,嘱咐道“什么都不用说,呈上去就回来。”

    那嬷嬷接了地契,领命而去。

    “你做得很好。”大福晋忍不住赞了明玉一句。

    有了这张地契,石碑事件就此揭过,并且不会在大汗和多尔衮兄弟之间留下任何嫌隙。

    大汗受命于天,多尔衮正巧献上传国玉玺,大汗称帝可计日而待,多尔衮也将成为贤臣的表率,可以说是双赢。

    娜木钟和巴特玛对视一眼,再看明玉,眼中都多了一丝钦佩。

    难怪多尔衮对她如此眷恋,怀揣传国玉玺回京,第一件事不是进宫献宝,而是回家见他的小福晋。

    让她们又羡慕又嫉妒又不得不服气。

    此时,前殿已经吵了一整个上午,主要是豪格和阿济格在打嘴炮,皇太极偶尔问两句,多尔衮淡淡应几声,代善和岳托作壁上观看热闹。济尔哈朗忙着拉架和稀泥,一会儿让豪格少说两句,一会儿提醒阿济格注意说话的分寸,被两个粗鲁武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

    “传国玉玺已献给大汗,地里的两块石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请大汗彻查,还我一个公道。”两块石碑足以说明有人存心陷害,多尔衮说完看向皇太极。

    皇太极坐在龙椅上,以手扶额,并不看多尔衮,在心里把豪格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他一生光明磊落,怎么就生了豪格这么一根搅屎棍,蠢而不自知。

    比军功比不过多尔衮,不想着练兵,只知道用歪门邪道害人,害人的手段还不高明,十次有八次倒霉的是自己。

    就这还乐此不疲,害他跟着没脸。

    “什么叫你不知道”皇太极没脸说话,豪格接过话头,“我问你,昨夜你便到了盛京城,为何今日才来进献传国玉玺昨夜你干嘛去了”

    多尔衮轻骑简从,提前一月归来,在时间上打了豪格一个措手不及。

    再加上十四贝勒府外松内紧,根本插不进手。两白旗的别院、田庄同样是铁板一块,不但插不进手,魏循这个狗太监还把之前他安插进去的眼线全给挑了,就连荒地都有人日夜值守。

    石碑刻好了,没地方埋,可把豪格愁坏了。

    本想着再等一等,他就不信没有漏洞,结果却等来了多尔衮提前归来的消息。

    多尔衮阴险狡诈,他回来事情就不好办了,豪格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有人提议,贝勒府和两白旗无处下手,大汗赏给十四福晋那块地不属于两白旗,现在还荒着,除了那群流民也没什么人把手,可以把石碑埋在那里。

    多尔衮已经回城,容不得豪格多想就同意了,当夜便埋好了。

    今天一早,安排了一个住在附近的猎户上山打猎,正巧经过那里,“发现”了异常。

    由于那块地紧挨着正黄旗,猎户便向正黄旗牛录额真汇报了此事,正黄旗牛录额真亲自带人从地里挖出一块青石碑,青石碑上刻着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那个牛录额真以为天降祥瑞,当即命人向汗王宫汇报。

    谁知汇报的人才骑上马,又有一个正黄旗的农人来报,说在地里挖出一块玉石碑。

    牛录额真大喜,带人跑过去一看,嘴角顿时抽了抽,只见玉石碑上也刻着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老天爷可够大方的,一口气降下两块石碑,可大汗只有一个,那另一个受命于天的人是谁

    此事有蹊跷,再看周围的土,明显是新翻动过的,他不敢怠慢亲自押着两块石碑进宫禀报。

    因为多尔衮进献传国玉玺,除了正白旗旗主多铎还在班师回朝的路上,其他旗主齐聚汗王宫。

    皇太极正在发愁多尔衮立下如此大功该如何封赏,忽然有人来报,说在镶白旗挖出了石碑,上面还刻着字。

    大汗刚得到传国玉玺,立刻天降祥瑞,众人无不欢喜,只是挖出来的地方颇耐人寻味。

    要知道,第一个得到传国玉玺的人是多尔衮,而多尔衮正是镶白旗旗主,虽然多尔衮把传国玉玺献给了大汗,可上天还是把祥瑞降到了镶白旗的地盘。

    在一阵诡异的沉默中,豪格率先发难,虽未明说,可在场的人都听的出来,豪格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石碑并非天降,而是多尔衮让人埋在地里的。

    此话得到了正黄旗牛录额真的佐证。

    正黄旗旗主是皇太极,正黄旗上上下下只对皇太极一个人负责,不是豪格能左右的,所以牛录额真的话,皇太极完全相信。

    他看向多尔衮,多尔衮仍旧面无表情,声音淡漠地让人把石碑抬上来。

    等石碑抬上来,原本暗流涌动的前殿,又静了一瞬,连滔滔不绝的豪格都傻了眼。

    怎么有两块

    豪格不可置信地望向众人,众人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这事有点意思。

    不过豪格很快反应过来,开始盘问牛录额真,句句针对多尔衮。

    多尔衮只静静听着,半句也不反驳,阿济格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多尔衮一眼,多尔衮也无半点回应,阿济格只好跳出来跟豪格打嘴炮。

    吵了半天竟然不分胜负,期间多尔衮眼风几次扫过众贝勒的脸,与皇太极撞上,无声挪开。,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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