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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哄完两个幼稚鬼, 用鸡汤煨好的面条也呈上来了,郁宛待要留二人用膳,庆妃跟兰贵人自然谦辞, “不用, 我们马上就走。”
郁宛从善如流地道“那好, 我就不勉强你们了。”
这么点东西她自己都不够吃呢,哪里有多的分给别人,方才不过是象征性地客套一下而已。
二人
默默嘀咕了一番小气鬼,便挽着胳膊告退了。
这厢郁宛痛痛快快吃完热汤面,觉得周身密密麻麻都是细汗,便想去洗个澡, 新燕连忙拦住,“娘娘,您还不能下床呢。”
可郁宛觉得她已经没什么事了,她娘也是生完第二天就下地干活, 照样生龙活虎,大概真是体质缘故,她也并未感到撕裂般的剧痛。
可能京城风俗不一样郁宛问道“那我是明天才能起来”
新燕跟春泥面面相觑,看来娘娘是半点都不懂, 斟酌半晌, 还是新燕小心翼翼道“娘娘, 您知道什么叫坐月子吗”
这可不是修辞式的概念, 字面意思就这么理解, 更确切地说, 得足足躺够四十天才行。
郁宛难以置信,“四十天不能洗澡”
现在都四月底了,马上进五月份, 正是渐渐热起来的时候,动不动一身臭汗,这不是要她老命么
春泥点点头,“不光是洗澡,洗头也不行。”
她娘那一代也是这么过来的,若不精心养护,月子里落下病根,可是抱憾终身的事。
郁宛整个人都快要炸了,这什么陋俗,她才不想躺着发霉生虫呢。
新燕安抚道“娘娘别急,虽然不能沐浴,擦身还是使得的,奴婢这就为您拿热毛巾来。”
郁宛有气无力地道“头发怎么办”
方才出了大量的汗,满头乌云黏糊糊裹成一团,满人又不许剪发,个个都是黝黑浓密她真担心会像黑妞那般长虱子呢。
起码得帮她吹干吧
可月子里是万万不能见风的。春泥为难地想了想,总算有了主意,“奴婢帮您打些牙粉吧”
这个牙粉倒不是刷牙用的,而是类似爽身粉一样吸汗的东西。
郁宛无奈,也只能将就。
等春泥为她薄薄敷上一层后,果然触感好多了,但零零星星散落在发丝间,像生了许多头皮屑。
还好乾隆不在,否则有损她的光辉形象。
等新燕用热毛巾帮她细细擦完了身,郁宛方安然睡下,本来她是想申请换间房,这殿里虽刚清洁过,仍有股淡淡的血腥味,但许是身体的疲惫自动忽略了种种不适,总之她梦得比以前还沉。
郁宛以为她睡得够久的了,怎料一觉醒来,窗外仍是晨光熹微,不由得揉了揉眼,“怎的还这么早”
春泥端着漱盂和面盆进来,眼角抽了抽,“娘娘都睡了一整天呢,怎么还说早”
郁宛望向窗外诧道,“那不是启明星”
“那是北极星。”身后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
春泥忙蹲身行礼,郁宛本来也要照做,忽然想起自己不能下床,只跟个小媳妇似的虚虚福了一福。
乾隆自然叫她不必拘泥,撩起衣摆在床畔坐下,取笑她的地理知识,“原来爱妃连启明星跟北极星都分不清。”
郁宛毫不脸红,“臣妾又不是钦天监。”
这种常识性的东西,似乎还用不着钦天监那样高深的智慧吧乾隆本待跟她好好分说分说,可念在她产后乏力,姑且忍了。
因看春泥端着食盒进来,乾隆顺势接过,一看便皱起眉头,“怎么又是鸡汤”
餐餐吃这个,谁都得腻味。
郁宛倒是逆来顺受,“坐月子不喝汤汤水水喝什么”
等再过几天,什么鲫鱼汤、猪脚汤通通过来,换着花样得喝个够。
她忽然想起一事,“万岁爷,您得答应让臣妾亲自哺乳。”
清宫规矩生下孩子多交由奶娘抚育,一则是怕皇嗣与生母太过亲近;二则也是好让嫔妃快点恢复方便侍寝。
可郁宛怎么也不能放心将孩子交给别人,就算她不能喂到断奶为止,至少这一个月里阿木尔得跟着她初乳可是最珍贵的,尤其是生母的乳汁,含有多少免疫因子,能帮助婴孩抵御疾病健康长大。
什么免疫什么因子的乾隆听得稀里糊涂,不过他知道宛儿爱看杂书,多半又是哪本古籍上看来的偏方,也罢,她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反正宫里人也管不住她。
不过乾隆还是多嘴提醒一句,“若实在没奶,还是得请奶娘帮忙。”
可不能让阿木尔饿着。
前朝不乏类似的情况,君王好细腰,上至嫔妃下到宫女拼命节食,饿得前胸贴后背,哪里还挤得出奶水来
郁宛自信满满地道“才不会,我们蒙古奶可多了。”
她娘就是个榜样,当时实在吃不完,还胀得慌,多的还给挤在小碗里让根敦拿去倒掉至于根敦究竟怎么处理的,反正她是不知。
像她娘这样的亦非个例,许是自幼常用牛羊乳制品的关系,反正她没见勒扎特部哪家大姑娘小媳妇没奶水的。
乾隆
她能这样兴致勃勃跟他讨论女人话题,倒真是个进步。
看来宛儿生完孩子变得更豪放了。
乾隆轻咳了咳,望向桌上堆叠如山的礼品,“这些都是各宫送来的”
郁宛点头,“可惜我那会儿还在梦中,没能起来招呼,只能出完月子再前去致意。”
那拉氏要整顿宫务,令贵妃因着怀孕不便进出产房,但两处都送来了极丰厚的礼物;颖妃、愉妃和婉嫔倒是亲自过来,还跟新燕说了会子话,问了她生产时的情况,余下如舒妃忻嫔等等,虽然不舍得破费,但该有的礼数也都周全,至少不失她们的身份。
最令郁宛惊讶的是慈宁宫太后娘娘,居然让贵嬷嬷送来一整套红宝石的头面,都能当公主出阁时候的嫁妆了,叫郁宛实在有些愧不敢当。
正好皇帝过来,郁宛便趁机问问,她是不是该退回去这份礼实在太贵重了。
乾隆笑道“皇额娘既给你你便收着,不外乎是对阿木尔的祝福,难道皇额娘会在意这区区数目么”
太后从孝敬宪皇后薨逝后掌六宫事,当了快半朝的贵妃,后又被奉为太后尊荣富养,所攒财富何止万金,别看这套头面所值不菲,在太后那里也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他倒是明白太后的意思,早前宛儿怀孕时太后便有些芥蒂,生怕多出个蒙古血脉的皇子,本来后宫里头子嗣凋敝,有能耐者亦屈指可数,倘皇帝起了动摇国本之念,实在不能不提防。
如今瓜熟蒂落,了却了她老人家的一块心病,试问太后岂会不高兴
乾隆本人则根本没想那么长远,他虽快到知天命之年,但自认筋骨强壮,心胸豁达,寿数必定也会像皇额娘一样长远,谈国本实在太早了些,何况他心中的人选根本也还没定四阿哥过于急躁,五阿哥又缺乏历练,至少眼下他还没立储打算。
来朝如何,日后自有分晓。
郁宛也不在乎太后因何缘故送她厚礼,但既然皇帝说不要紧,那她就心安理得收下了。其中还有一匹粉红杭绸的布料,正合夏天做成衣裳穿,又轻薄又透气。
郁宛兴之所至,伸手捏了捏腰间软肉,居然一点都没消下去她的肚子几乎和生产前一般大
郁宛差点惊掉下巴。
从昨晚到现在她就没照过镜子,还以为孩子出来能嗖的一下瘦回去呢,照这样看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恢复苗条身段
想叫春泥将妆台上那面小菱花镜取来,碍于皇帝在此,郁宛只能蝎蝎螫螫地道“万岁爷,你能帮我唤一下人么”
乾隆早知她想干什么,却还是忍着笑照办,等春泥进来,郁宛便低声附耳说了几句。
春泥踌躇了一下,见皇帝仿佛没注意,这才装作打扫妆台上的灰尘,将镜子纳入袖中,又偷着从被角塞过去。
郁宛吃力地翻个身,不死心对着镜子照了三遍,然而结果殊无变化,她确实还挺着个大肚子,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长什么妊娠纹,可这样她反而不敢减肥过猛了听说瘦太快反而会显纹路。
难道她得以这幅模样去圆明园么
郁宛面露苦恼之色。
乾隆明明猜到她烦心什么,也不拆穿,只闲闲问道“方才庆妃过来,朕看她对阿木尔自称干爹,可是有何讲究”
郁宛哪好意思说自己给孩子认了n个干娘,不得已把其中一个变成公的,嘴上支支吾吾道“庆妃一向口角俏皮,故意叫着玩的,您没看戏台上也多是反串”
乾隆睨她一眼,“是么朕差点以为庆妃与你皆有磨镜之好。”
郁宛汗颜,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她跟庆妃明明就是很正常的友谊,真要说关系暧昧,庆妃跟令贵妃倒是有那么点苗头,还床头吵架床尾和呢先前闹成什么样,如今倒又和好如初了,真真不是夫妻胜似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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