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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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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军将司马御和姚荺重重包围, 这种情形是插翅也难飞。

    赵常侍小跑赶来,当见到司马御大吃一惊,自从司马措回宫后, 赵常侍便向司马措请求赐罪。

    司马措念他虽投靠司马御,但对自己仍是尊敬,也就没治他的罪,让赵常侍继续在宫内当差。

    职位还是以前的职位,只是赵常侍没有之前那样嚣张, 把人命不当一回事,无论大小事他都会请禀报司马措, 看司马措的意思定夺。

    司马措与司马御不同,司马御不揪细节, 大而化之, 一些小事说给他听, 司马御会烦, 甚至大事司马御也会让自己处理。

    能够让司马御上心的,只有姚荺与司马措,其他人的事赵常侍自行决断。

    司马措比较忌惮宫中有人权力过大, 对结党营私非常厌恶,他处决政敌基本不通过赵常侍, 还是用自己培植的死士集团。

    现在赵常侍就相当于一个普通的官员,再没有定夺人生死的权利。

    “西陵王,请快放了陛下。”赵常侍赶紧喊道。

    司马御大笑,道“赵武阳, 要想我不杀司马措,就赶紧准备马车。”

    以姚荺的脚力是走不了多远,何况又是身怀六甲, 必须有马车。

    赵常侍看着司马措没动。

    司马御见赵常侍这个眼神,便知赵常侍已经无力掌控天枢宫,一切只能听令司马措。“司马措,让赵武阳去准备马车,否则就怪我无情。”说着,他的剑尖往司马措的脖颈压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呈现出来。

    脖颈滑下了丝丝的血流,司马措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他内心充满愤怒。

    曾经他所爱的这个女子能千辛万苦陪他去匈奴,一路上他们吃够了苦头,风餐露宿,她为了他甚至委身司马御,可现在她却与司马御一起挟制他。

    赵常侍手足无措,司马措不开口他也不知该怎么办。

    这时赤月赶来了,她听说司马措被司马御挟制吓得不轻,也不顾来了月事便奔了过来。

    一见到司马御的剑压在司马措的脖颈上,姚荺还在旁边,不由气道“姚荺,你还不让司马御放开陛下,陛下对你如此好,你居然伙同外人谋害陛下。”

    “皇后,我们无心谋害陛下,只想陛下带我们安全出宫,只要我们安全了,陛下也会安全。”姚荺回答得不卑不亢。

    “你你真是辜负陛下对你的心。”赤月气得说不出话。

    “皇后,你准备马车让我们离开,我保证陛下安然无恙。”

    赤月瞅着司马措的神色,司马措脸色晦暗,明显是受到了打击,心中不免心疼。“快,准备马车。”她审夺司马措的心思,此时要让司马措低头是决计不行的,只能是自己来办。

    “快去。”

    很快马车准备好,司马御又要赵常侍在里面铺上厚厚的褥子,赵常侍只得照办。

    等一切准备妥当后,司马御便让姚荺先上车,然后挟制司马措上车。“赵武阳,你来赶车,记住不许任何人跟着,否则司马措的人头不保。”

    赵常侍不敢不依,坐在马车前赶车。

    一路上挟制司马措,马车畅通无阻,出了天枢宫,然后又出东华门,来到城外。

    赵常侍回过头,司马御等三人都在马车里,便道“西陵王,现在你们已经出城了,该放了陛下吧”

    “别急,劳烦你俩再送我们一程。”司马御笑得很得意。

    赵常侍只觉那笑容碍眼,但也不好说什么,瞅着司马措,司马措只是低头也瞧不到他的神色,只好按照司马御的吩咐继续向前赶车。

    赶出两个时辰后,马又冷又饿,只啃着地面上的积雪再也不肯前行了。

    “西陵王,这马快不行了,没法子继续赶路。”赵常侍道。

    司马御手中剑仍抵着司马措,此时放司马措离开,自己和姚荺很难全身而退,说不定官兵就尾随在后。“阿荺,你现在身子感觉怎样还行吗”

    姚荺一直坐着没动,也一直没开口说过话,脸上苍白。

    “我,我,我没事。”姚荺望了司马措一眼,道“御郎,你把四郎放了。”

    “现在还不能放他。”说着,司马御便喝令赵常侍去另寻一匹马,套上马车。

    霎时雪地中只剩下他们三人。

    司马措一直握紧拳头,他心中充满杀机,也在寻机将司马御一击必死。

    天气异常寒冷,姚荺缩在马车的角落里冻得瑟瑟发抖,这马车虽有数床褥子,但寒气是从四面八方侵袭,她身怀六甲比寻常人怕冷得多。

    浓浓的血腥气在马车里弥漫,浓到司马御和司马措都察觉到了。

    “阿荺,你闻到血腥味没有很浓的血腥味。”马车内光线很暗,司马御满脸狐疑。

    “我”姚荺喘出一口气。

    司马措抬起头,凝视姚荺的面孔,此时姚荺的面孔在黯淡的光线下白得可怕,马车也在微微地晃动。他的心比司马御细腻,立即察觉到姚荺的不妥。

    “姚荺,你是不是要生产”

    此话一出司马御陡地一惊,道“阿荺,你要生了吗”

    姚荺还没到临产时间,但是马车颠簸致使胎气不稳,肚子里的胎儿要提前出生了。她早就腹痛如绞,但一直强忍着,因此也就一直没有出声。

    “嗯,我腹痛得厉害。”姚荺喘着气。

    司马御要来看她,姚荺吐出一口气,道“你们先下马车去。”

    两个男人都在迟疑。

    “你们下去呀”

    “好,阿荺,你别急,我们下去,你在马车里好好躺着,我就在外面。”司马御低声安慰她。

    他逼着司马措下车,但剑并没离开司马措的脖颈。

    姚荺疼得几乎不能动,大腿根部有一股暖流正在往下淌,一直淌到脚踝那里。

    “阿荺,你很痛吗”司马御急得不行,他不在马车里就照料不到姚荺。

    姚荺痛得根本说不了话。

    痛苦的声从马车里传出来,仿佛使这个雪地都充满了血腥气。

    司马御心一颤一颤的,宛若疼的是他,他的眉头纠紧了,也不觉跟着姚荺的声喘息,忽然他将剑从司马措的脖颈取下,插入剑鞘中,一个箭步就奔到马车里。

    顿时司马措愣住了,司马措为了姚荺弃他而去,当他一撤回剑就意味着他的命可能保不住了。

    瞬间,禁军从黑夜中冲出来,迅速包围马车。

    他们一直跟在马车后面,但顾于司马御挟制着司马措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司马措脱离了挟制,因此禁军就冲出来。

    刀、剑、枪,闪烁着银色的光芒,一齐刺向马车,当然他们没有刺下去。

    没有司马措的施令,谁也不敢动手。

    司马措摆了摆手,示意禁军退下,他凝视着那架马车出神。

    他原以为自己比司马御更爱姚荺,可明显司马御比他爱姚荺爱得更深,司马御撤剑时就是放弃自己的生命,而只为了陪伴姚荺。

    此时司马御跪在姚荺的身畔,抚摸姚荺的额头,她的额头上满是渗出的冷汗。

    “很疼是吗”司马御擦了擦她额头上的冷汗,握住她的手,她的手也在出冷汗。

    “御郎,你抱紧我。”姚荺无力地道。

    “好,我抱着你。”司马御抱起姚荺,让她依偎在自己的怀中,柔声道“还疼不疼”

    “你抱着我就不疼了。”姚荺靠在他怀里,这宽阔的胸膛让姚荺十分的安心。“御郎,你为什么要进马车你应该逃走,你这样进来我怕你没命了。”

    “阿荺,当你生孩子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还怎么当你的男人呢”

    姚荺面上露出笑意,但片刻五官皱紧了,一阵接一阵的疼痛袭来,她闭上了眼。

    司马御摸着她的面颊,她的脸冷得厉害,手也冻得冰凉,慌得司马御脱下自己的衣裳盖在姚荺身上。

    姚荺睁开眼,道“御郎,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并没爱错你啊”

    在此刻以前,姚荺也衡量不出司马御和司马措谁更爱她,但现在她明白了,司马御远比司马措更爱她,否则进入马车的会是司马措。

    “当然,我是让你不会后悔爱上的男人。”司马御嘻嘻地笑。

    “可是”姚荺摸着自己的肚子。

    司马御知道她的意思,道“阿荺,你生的是我的孩子。”

    “嗯。”姚荺高兴地应了一声。

    身下的血越流越多,亵裤里湿漉漉的,血腥味浓得令人作呕,饶是司马御征战杀场多年,杀人无数,也无法忍受这股浓重的血腥味。

    他只担心姚荺会不会流血而亡,心里紧张得不行。

    司马御完全没有想到此刻的外面,各种致命的兵器对准了马车,他也没想到可能下一刻他就会丧命,他焦急地盼望姚荺早点生下孩子,就不用承受生孩子的痛苦。

    “还很痛吗”

    “痛。”姚荺撒娇。

    司马御低头吻她的嘴唇,她的嘴唇冷冰冰的,于是他又把姚荺抱得紧紧的。

    “御郎,你唱歌给我听。”

    “唱什么”

    渔民出海捕鱼时都喜唱渔歌调,渔歌调轻松,听起来劲头满满。

    司马御跟着清水河村的村民也学会了几首渔歌,平常兴起也会在家里哼。

    “好,我唱给你。大海咸水深又深,正月十五唱渔情,章兹出在元宵水,鲤鱼出世闹花灯。大海咸水深又深,龙王点将在龙宫,虾兵虾将骑海马,刺鲂藤牌做头阵”

    歌声从马车里传出来,所有人都在听这渔歌调。

    这歌声并不好听,司马御算是五音不全,可他唱得很认真,也很动情。

    司马措听得出神了。

    这时赵常侍在司马措的肩上披上狐裘,司马措猛然醒悟过来,道“去寻干柴来,在马车四周点火取暖。”

    火堆在马车的四周燃烧起来,烘得马车暖暖的,姚荺的手终于变暖了。

    她伸出手去摸司马御的胡须,然后拔下一根胡须,噘着嘴道“御郎,我好久没拔过你的胡须了。”

    “你肚子疼就拔我一根胡须,这样就不会疼了。”司马御哄她。

    姚荺也嘻嘻地笑,道“御郎,我和你真的在春水湖是第一次见面吗我一点都不记得,我觉得你认错人了。”

    “我没认错,就是你,是我一生的挚爱,是我司马御的妻子。”

    姚荺笑出声,这时腹部又是一阵剧痛,她大叫一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出来了。

    “哇哇”

    婴儿的啼哭声响彻了黑暗。,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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