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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 那堆堆成山高的折子,除了奏赫连烽恃宠而骄的外,还有近一半是请求贺雁南“诏聘公卿以下子女, 以备六宫”的折子,也就是俗称的“选秀女”。
这些折子都被贺雁南放到一堆了,打算等会儿就烧掉, 也就没必要告诉赫连烽了。
这堆折子里, 除了御史以外的人, 都被赫连烽新安排了不少事务。
闲了可以忙一点。
众臣叫苦不堪, 找到了太后头上。
太后抱着雪白的猫儿,正坐在院中晒太阳,闻言想到了先帝死时摆在桌上的秀女画卷和那孩子自责的脸, 叹了口气,“安国为先, 选秀便先搁后吧。陛下刚刚登位,要操劳的事情不少, 还望诸位多多体谅陛下的难处。”
陛下的难处
陛下有什么难处闲得没事做不选秀女生孩子给他们堆工作的难处吗众臣茫然退下,便也歇了气。
一年复一年, 贺雁南的后宫中依旧没有一个人。
这次太后先坐不住了。
“南儿, 你告诉哀家,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太后挥退左右, 握着贺雁南的手含蓄地说道。
“是。”贺雁南垂眸。
“不是就”太后猛地反应过来, 眉头高高蹙起, 握紧贺雁南的手,“可要哀家请祁太医过来”
“儿臣早已请祁太医看过了。”贺雁南轻声安慰她,“儿臣打算自宗室中挑出几人来培养。”
太后皱着眉许久,才缓缓松开, 拍了拍他的手,“苦了你了。”
“儿臣不苦。”贺雁南抬眸笑着说道。
“儿臣去看看母后喜爱的绿豆糕做好了没。”贺雁南起身。
“去吧去吧,就知道你们年轻人不喜欢陪我这糟老婆子。”太后闭上眼假装生气。
“母后未满四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怎么会是糟老婆子呢”贺雁南笑着俯身,将一片枯叶从她头上拿下。
太后被逗笑,闭着的双眼睁开一条缝,“就你嘴甜,去吧。”
贺雁南笑着起身,走向门外。
“陛下。”太后宫中的女官对着贺雁南行礼。
“做得很好,今后继续如此。莫要让那些闲言碎语扰了母后清静。”
“是。”
贺雁南自太后宫中回到长秋宫的时候,就看到了撑着灯立在门口的赫连烽。
“知道了”贺雁南自他手中接过灯,与他一同向内走去,“哪个丫鬟太监如此多嘴”
“红裳。”
“那丫头。”贺雁南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赫连烽想起什么,也笑出了声。
贺雁南跨入院中,见院中亭内桌上,摆上了炭火烹煮的鲜嫩牛肉,美酒也在炉子上煨着。一旁的火炉已经生好,将整个亭子烤得暖烘烘的。
“我已不似以前一般怕冷了。”贺雁南笑着将身上的斗篷解开。
“我知道。”赫连烽接过他的斗篷放在一旁,坐在他的对面。
贺雁南为两人斟上酒,又给赫连烽夹了几筷子牛肉,然后才夹了一筷子到自己碗中,蘸上佐料,喂入口中。
又端起酒杯,品了一口美酒。
引。
这么多年,赫连烽还是对它情有独钟。
贺雁南又喝了一口。
赫连烽眼中露出无奈,逸歌明知道他想问什么。
“我本以为你会选妃的。”赫连烽端起酒,抿了一口,喝到的却不是苦,而是沁人心脾的甜。
“那你怎么办”
赫连烽怔住。
他
他也曾想过自己该怎么办只是哪儿有帝王不娶妃的呢就算现在不娶,以后也不娶吗
贺雁南握住他的手,昔日冰凉的手如今已变得温润似玉,“信我。”
“好。”
赫连烽仰头将酒灌入喉中。
但凭心意,莫问前程。
甜得黏牙。
什么破酒,赫连烽在心中骂了一声,笑出声来。
和太后相比,众臣就那么好打发了。
一年又一年,赫连烽荣宠不衰,皇帝也屡次打回选秀。众臣开始察觉不对,慢慢有谣言起,说赫连烽媚君乱上,以色邀宠。
更有甚者,开始给贺雁南送美人儿。
往往他只要一出宫,就能偶遇各种美人儿。女子也就算了,这其中甚至还有为数不少的男子。
只不过他们未进到贺雁南尺之内,就被赫连烽拎着扔出去了。
于是众臣越发认定是赫连烽仗着手握兵权,只手遮天、媚君乱上,越是要救贺雁南于水火中,俨然忘了赫连烽的权势都是他亲手给的。
还有人开始围魏救赵。
是夜。
赫连烽赴凌府喝酒。
凌文骞如今已被封为北卫统领,虽权势不如外放的白衣和葛琥诚,但这可是天子亲卫
也由于他为天子亲卫,所以和赫连烽之间门也渐渐熟了起来,偶尔会一起约着喝个酒,算是赫连烽为数不多的朋友。
贺雁南并未反对。
将一只雄鹰困在他身边已是极限,再不可能折了他的翅膀,将他关入笼中,不许他见旁人。
只是这夜,直到半夜赫连烽都没回来,也没让人回来报信。
贺雁南在长秋宫中抬起头,看向渐渐隐于云后的明月,蹙起眉。
“陛下,要不我们先回宫兴许镇国公是喝醉了宿在朋友家了呢”红裳轻声问道。
贺雁南起身向外走去。
红裳松了口气,抬眼就看见贺雁南向左边走去。
“陛下,方向错了”她连忙提着裙子追上去。
“没错,备马。”贺雁南抬眸,看向月亮隐去后深沉的夜空,“我们出宫。”
“啊”
“驾”
半夜,一道道宫门突然紧急打开,十几骑黑马射出宫外。
为首的贺雁南握住缰绳,朝凌府奔去,眼中溢出怒极的笑意。
凌,文,骞。
“砰”身旁人踢开凌府大门,贺雁南风风火火地走了进去。
“谁拜见陛下”管家刚要出来阻拦,就被亲卫亮出的令牌亮瞎了眼。
凌府中人纷纷跪下。
“镇国公在哪儿”贺雁南抬眸,眼中带着轻柔的笑意。
“在,在左厢房。”管家战战兢兢地答道。
贺雁南绕过他,向左厢房走去。
还未走近,便听到了院中传来的男子粗喘声和女子低哼声。
身边亲卫自觉停住,并将其他人挡在院外。赫连烽脚步不停地走入院中,一把推开门。
门内,
床榻上绑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她的嘴被布堵住了,挣扎时不停地发出低哼声。
而男子粗喘声则自屏风后传来。
贺雁南绕过屏风,看见的就是赫连烽面色绯红,靠着柱子坐在地上,握着碎瓷片仰头朝他轻笑,另一只垂着的手臂上布满了长长短短的新鲜口子,还在往外留着血。
“还能走吗”贺雁南伸出手。
“当然。”赫连烽握住他的手,伏在贺雁南肩头,“逸歌,信我。”
“自然。”贺雁南揽住他的腰,扶着他走出凌府,期间门看都没看凌文骞一眼。
待马车到长秋宫时,天已蒙蒙亮。
贺雁南将赫连烽扶入屋中,让人准备一桶凉水。
“逸歌。”赫连烽和贺雁南十指相扣,含住贺雁南的耳垂。
贺雁南平静地伸手一推,将他推入凉水桶中。
次日。
贺雁南将凌文骞扔到南域去和野人打交道,并宣布自己的继位之人将从宗室子中选出,让他们举荐。
他本来是打算先选好再放出消息的,以免造成动乱。现在看来,有些人就是太闲了。
皇帝的意志如此之坚定,若他们再做什么就是自招杀身之祸了。众臣消停下来,只等什么时候赫连烽荣宠不再,再做打算。
赫连烽总不得得宠一辈子吧
贺雁南刚下早朝,进入御书房,就见到红裳鬼鬼祟祟地在御书房外走来走去。
“红裳。”贺雁南叫住她。
“哎”红裳轻快地跨入御书房,凑到贺雁南身边悄声说道,“陛下,镇国公让我请您过去,说有要事要同您商议。”
“你在心虚。”贺雁南将桌上的折子摆放整齐。
“我没有”红裳连连摆头,谁叫镇国公让她准备那些东西,还让她以商议国事的名义将陛下骗过去,她能不心虚嘛。
贺雁南看了她一眼,笑着起身向长秋宫走去。
红裳连忙跟了上去,待到进了长秋宫,她只说了一句“镇国公在房中等您”就悄悄溜走了。
贺雁南推开房门。
房中未开窗户、未燃蜡烛,昏暗得似天已入黄昏。以前从未见过的红色轻纱自屋顶垂下,隔开了一眼望到头的房间门,将床榻遮去。
他挑起红色轻纱,就见赫连烽穿着一袭红色轻纱坐在床上。轻纱很薄,几乎遮不住什么,穿在身材高大肌肉线条流畅的赫连烽身上有一种奇异的反差感。
“阿连在干什么”贺雁南坐在他身旁,隔着轻纱握住他的手。依旧能触到滚烫的肌肤,但又有所不同。
“邀宠。”赫连烽笑道,眼神坦荡,“你不是就喜欢这样的”
“怎样的”贺雁南隔着薄纱,自手腕摩擦到他的肩头,抚上他的脖颈。
赫连烽喉结滚动了一下,于粗重的呼吸中溢出几个字,“白日宣淫,猛虎臣服。”
“不,”贺雁南感受着他绷紧的脖颈,垂眸笑了。他俯身叼住他的喉结,狠狠咬下,鲜血淋漓,“我就喜欢你。”
赫连烽眼中燃起,却闭上眼,任贺雁南施为。
贺雁南自喉结一路向下,在锁骨处辗转向上,最后隔着薄纱在赫连烽肩头落下一枚炽热的吻。
赫连烽身体一颤。
赫连烽说得没错,他的确是喜欢。
滴宿主超额完成任务,奖励金刚不倒体质。宿主我要走了哇,再见233的声音在贺雁南耳中响起。
这个体质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贺雁南垂眸,掩去眼中暗色。
再见。
红色的轻纱层层叠叠落下,堆叠在手腕。
一年又一年。
直到新帝入棺,众臣都没等到赫连烽失宠的时候。
当新帝灵体送入陵寝的最后,赫连烽梳着花白的发髻走了进去。
贺雁南这一生就此盖棺定论,他未负赫连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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