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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第 1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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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骡车和一辆牛车伴随着几个急匆匆的身影出了庄子, 然后没有多久一辆马车便出现在了通往庄子的路上。

    来人正是许淙。

    他坐在有些颠簸的马车内,挑起帘子往外看了看,然后便看到了一片长满了稻子和其他作物的农田, 有几个人还在里面忙碌着。当然具体是什么人他是看不清的, 看清了也不会认识,只觉得充满了一种田园气息。

    不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 青木轻声提醒, “少爷, 庄子到了。”

    许淙嗯了一声,待车停稳后就跳了下来, 示意青木去喊门。

    因为今天是来见常白芷的,人多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他只带了青木一个人。而且也因为不明白常白芷的态度, 所以他找的借口是到庄子上游玩, 顺便拜访常白芷这位长辈。

    不过青木去敲门回来后却表情古怪,低声道“少爷,事儿不巧, 庄上的人说常姨娘刚刚出门去了, 说有人请她看病。”

    “出门去了”

    许淙诧异,他倒不是觉得常白芷不应该出门,而是觉得这也太巧了吧, 自己没来她不出去,而自己一到她就出门去了。

    “那我进去等她吧, 她什么时候回来”

    青木没有回答,但急匆匆赶来的庄头道“回大少爷,常姨娘到张家村去了, 小的这就让人去请她回来,这就去。”

    许淙轻咳了两声,“不必了,我等等就好。”

    这一等就等了大半天。

    许淙最开始还有些紧张,时不时要走到堂屋门口往外望,看有没有人过来,心里还演练了几遍看到人之后要怎么打招呼,但等着等着就彻底放松下来了。

    最后他不但真的在庄子上逛了一圈,吃了一顿有鱼有鸡还有肉的午饭,还在打扫干净的卧室里睡了个午觉。

    临近傍晚的时候,常白芷终于回来了。

    车上的小徒弟虽然表情疲惫,但精神却很亢奋,“太好了师傅,张二牛娘子这胎终于保住了,如今只要好好修养,不做那些重活,明年就能生出一个胖乎乎的娃儿来,我们临走的时候他们家的人还说要给您立长生牌位呢。”

    “真好。”

    她憧憬地想着,“师傅,哪怕只能给妇人们看病,我以后也要像您和师姐们一样,做个大夫,有吃不完的鸡蛋。”

    常白芷笑着摇摇头,“你还远着呢。”

    说话间,她们乘坐的骡车已经到门口了,但没等喊门,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随后一个胖乎乎的人影走出来朝他们不断招手。

    “咦,肖婶子怎么出来了”

    车上的小徒弟仔细听了一下,惊讶道“师傅,她在喊您呢,好像是有事找,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常白芷探出头去看了一会儿,然后让她上来了,一上来那位肖婶子,也就是之前照顾许淙的那位肖奶娘就高兴道“常姨娘,您可算是回来了。”

    “淙少爷来了”

    淙,那个孩子来了

    常白芷一怔,表情顿时带上了几分恍惚。

    肖奶娘没等常白芷反应过来,惊喜地说了一长串,“我听青木说淙少爷考中了举人,还是个亚元呢,这回说是家里闷,来庄子上散散心。”

    顾忌到有外人在,肖奶娘没有明说,但还是疯狂地朝常白芷使眼色,“淙少爷是谁您还记得吧就是先头养在夫人那儿的那个,就是那个孩子啊。”

    “他一早就来了,还说想见您”

    “常姨娘啊,我看淙少爷是来接您回去的呢。刚才我去拜见过了,他还记得我照顾过他几年,给了我好几两银子的赏钱。”

    “这回准是来接您回去的”

    常白芷的小徒弟听得云里雾里的,淙少爷这个人她有几分印象,是主家的大少爷。他前段时间好像是考了举人,然后庄头就装了好多鸡鸭还有米面、肉菜等送去,还拉了一车得用的仆从,说是主家办席要用。当然他们这些住在庄子上的人也沾了些光,杀了好几只鸡吃。

    但淙少爷怎么跟师傅扯上关系了啊

    还要把师傅接走

    她下意识地抓着常白芷的衣袖,紧张地问道“师傅,什么叫淙少爷是来接您回去的啊您要去哪儿”

    “张二牛娘子还等着您的药呢,您答应明日就让人送去的。还有您让我背的医书我也还没背完,师姐她们有的回家了,有的给人看病了,还有的在忙着地里的活没回来,大家都不在呢您要去哪儿啊”

    经过了一番思索,常白芷的表情已经恢复了镇定,她摇摇头道“慌什么,我没有要去哪儿,淙,淙少爷找我,估计是夫人有话吩咐吧。”

    “你先回去捡药,我去去就回。”

    小徒弟这才放下心来,但下车之后还是垫起脚尖喊道“师傅,您要去哪儿我也要去哪儿,可不能丢下我不管。您是我师傅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辈子要伺候您给您养老送终的,我爹娘也同意了”

    常白芷眼眶一湿,“你这孩子,快回去吧。”

    等人一周,她就板下脸来,冷冷地对肖奶娘道“你刚才说这些话是何意淙少爷是夫人的儿子,这是京城的金老爷、以及老爷他们都知道的事。”

    “你胡言乱语,莫非想要被发卖了不成”

    肖奶娘打了个寒颤,尴尬地道“是是是,是老奴糊涂了,糊涂了,不过,不过淙少爷还在正院那头等着您呢。”

    良久之后,常白芷叹了口气。

    许淙是在天色将暗的时候,才见到这辈子的亲娘常白芷的。

    她穿了一件有七八成新的蓝色衣服,头上简单地插了两根银簪,面容比不上金氏保养得宜,因此看上去要大个岁。

    不过人长得很好看,而且她整个人给许淙的感觉跟和金氏、佟姨娘等人都有所不同,如果硬是要用一个人来形容,气质上应该是更像王老夫人。

    许淙怔怔地站着,没有说话。

    而常白芷进门之后,也在打量着许淙,她看看他那张与许明成有几分相似,但却更像自己,亦或者说更像父亲与幼弟的脸、再看看他的身高、看看他身上的衣着与布料,眼睛不自觉地湿润了起来。

    良久之后,她先开口道“老爷和夫人,可是已经告诉你了”

    虽然她没有说告诉了什么,但许淙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点头道“十岁那年我随爹到京城,然后就知道了。”

    “爹说让我不要怪您。”

    想了想这句话似乎有歧义,他又连忙补充,“我没有怪您,这次来就是想看看您过得好不好,我现在已经考中举人了,还会画画册,每年也能挣几百两银子,所以如果您不喜欢这里,我就另外给您找个安置的地方。”

    他说这话,并不是心血来潮。

    而是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也有义务去照顾常白芷的晚年的。即使她想要彻底离开金家或者许家,他也能够做到。

    至于把她接到青州去,和许明成、金氏等人住一起倒是未曾想过。但这并不是因为他不愿意,而是常白芷她不愿意。

    因为早在很多年前,去勉县的时候,亦或者许淙考中秀才那一年全家人一起去京城的时候,常白芷就已经以行动表现出来,比起许家后宅,她更愿意留在这里。

    不过想到这里,许淙又问了一句,“或者您想去青州吗母亲也提议要接您过去,至于我爹,他”

    许淙皱眉,“他”

    他想说以渣爹那个性子,估计是无所谓的。毕竟后院多一个妾室对渣爹来说,恐怕还没有衙门多一件烦心事重要。但这样的话说出来,未免对常白芷本人太不尊重了,所以一时竟然说不出口。

    但他不说,常白芷也是明白的。

    于是她沙哑着声音道“好孩子,难为你想着姨娘,不过我当年也说了,在这儿挺好的,不想去别的地方。”

    “夫人当年走时,将庄子上的事都托给了我,所以现在我不但要教徒弟,给找上门来的人治病,还要管着庄子上这一摊子的事,青州就不去了。”

    果然

    听到这个答案,许淙心里顿时就浮现出果不其然的感觉。

    看来跟自己猜测的一样,比起到青州被关在后院里,像佟姨娘和霜姨娘一样整日除了做女红之外就是逛园子,一个月也难得出一次门,常白芷还是更喜欢庐州这边自由自在、当家做主的环境。

    至于渣爹嘛,恐怕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许淙突然好想笑。

    他决定等回到青州之后,一定要当着渣爹的面狠狠地笑出声来,让他看不起人,之前还说什么妇道人家见识浅薄,这回遭报应了吧

    许是担心许淙误会,常白芷接下来又解释了几句当年的事,“我出生在江南,祖父是一个医馆大夫,家里时常晒着草药,也时常有人上门求医。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对医术感兴趣,还跟着祖父学了几年。”

    “可惜好景不长,祖父某次上山采药摔了下来,在床上躺了半年还是走了。祖父这一摔,不但耗空了家里大半积蓄,还留下了一个医馆。”

    说到这里,她冷笑了一下。

    “我爹是个读书人,不会看病,于是就把医馆盘了出去。原本打算盘出去的银钱用来买些田地,每年收些租子的。”

    “但还没捂热乎呢,就输了个七七八八。”

    许淙惊讶地啊了一声,输,输了个七七八八

    那就是去赌了啊

    没想到他亲外祖父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十赌九输,再联想常白芷是被卖到金家的,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容易推测了。

    事实上也跟许淙猜测的那样,常白芷的爹一开始还赢了些钱,因为全家都在守孝所以不能大鱼大肉,所以他就经常带着小零嘴什么的回家。但很快他不但没有赢钱,还把卖医馆的钱,以及家里仅剩的积蓄都输了进去。

    常白芷叹息,“后来家里一个铜板都没剩了,他就去钱庄借,那钱庄也狠,借出去的银子都是什么九出”

    许淙脱口而出“九出十三归”

    常白芷瞬间惊疑地望了过来,“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她眉头一皱,“莫不是有谁教你的”

    “是谁”似乎是联想到什么,她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哪个人这般大胆,竟敢教你这样的话或者是谁鼓着你去借银子去了”

    许淙“”

    他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身边没有这样的人。这句话是,唔,对了,是爹之前教我的,他还说以后遇到了说这话的人,要离得远远的。”

    好险好险,差点就露馅了。

    “这样啊”

    常白芷放松下来,苦笑道“你爹说得对,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要吃人的。借九两银子过一个月就要还十三两,还不上就只能卖儿卖女了。”

    “我和两个妹妹,就是这样被卖的。”

    许淙

    虽然早就想到了,但真的从常白芷的口中听说这事后,他还是很生气。觉得那位从来没有见过的亲外祖父,实在太不是东西了

    他怎么不把自己卖了呢

    可恶

    看着许淙气呼呼的表情,常白芷心中一暖,柔声道“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后来牙婆带着我们北上,我一路求着她,总算两位妹妹都没卖到,都卖到了正经人家,后来我们来到了京城,听说金家要买几个丫鬟。”

    “就这样,我到了夫人身边。”

    “夫人人很好,我跟干娘,对了我认的干娘是夫人身边的田嬷嬷,她你见过吧她虽然有些唠叨,但是个好人。”

    许淙点头,“田嬷嬷也在青州,如今是妹妹的教养嬷嬷。”

    “她老人家这样也好。”

    常白芷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当年来这里之前,老爷,也就是你爹曾经问过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我就想起了年幼时祖父病死,我们三姐妹被亲爹发卖,好好的一个家说没就没,于是说我想学医,想治病救人。”

    “后来我到这里之后,老爷和夫人就给我送了许多医书,还请了位老大夫来教我医术,如今我也能治病救人了。”

    她最后总结,“我平时呢就种种草药、教教徒弟、看看医书,如果有人来请,就给人看看病。之前教了两个徒弟,一个嫁人之后做了稳婆,一个也做了女大夫。这么些年我们师徒三人不说活人无数吧,但好歹也没治死过人。”

    “将来我还想再多收几个徒弟,所以啊,我觉得庐州这儿挺好的,不想去青州,也不想去什么京城了。”

    许淙郑重点头,“我支持您”

    常白芷表情一松,笑道“好孩子,你不用担心我,回去专心读书吧。这里的人都听我的话,我是不会委屈了自己的。”

    母子两人的初次见面,并没有抱头痛哭流涕,也没有执着追问和道歉悔恨,一切似乎都显得过于平常。不过第二天再见面,一个眼睛红肿,另一个则挂着一对黑眼圈。

    许淙就属于晚上没睡着的那一个,不知怎么的,反正他就是翻来覆去没睡着。

    他在庄子上住了七八天。

    有时候会去看看地里的庄稼,有时候又会去看看常白芷的药田,偶尔还会跟着她打下手处理药材,不过这一步往往会被她的小徒弟瞪,说这个不是这样摘的,那个不是那样拔的,哎呀你快松手松手。

    许淙好吧,那他坐着喝茶好了。

    后面几天他还跟着常白芷出了一次诊,发现她在这里挺受人尊敬的,并且每次出门都会带着几个庄仆、婆子等跟从保护,于是彻底地放下心来。

    最后,他给她留了一笔钱,然后把自己这些年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放下,再留了他跟许明成的各两张帖子,就启程回去了。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叮嘱,如果将来有人打着自己或者许明成、金氏等人的名号,想要把她接走的话,那么不但不能答应,还得多加防备。

    常白芷一一答应,然后等马车一走,她就眼眶一红掉下泪来。

    已经知道真相的小徒弟犹豫着问道“师傅,您怎么不跟着一起去啊我看淙少爷他人挺好的,我说他药材摘得不好也不生气。”

    “如果您去了”

    常白芷摇头,“他品行好,但却不是我教的。”

    “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别说淙哥儿了,就是他旁边的青木走出去,也比村子里的那些读书人强。这里头的道理就好比我们种药材,辛辛苦苦又是锄地又是拔草浇水,还要抓虫地种了一年,若是被人拔了去,必是要心疼十天半个月的,就是叹上半年的气也是寻常。”

    “养孩子也是这样的道理,我若是去了,不也就成了那个摘药材的人了吗”

    “再说了,夫人对我恩重如山,如果不是她当年坚持让我留下,我就要被牙婆卖到那些脏地方去了,如今怕是早就成了一堆黄土,哪有现在的自在日子。”

    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来,“凡事有得有失,淙哥儿他将来还要考进士,像他爹一样做官的。就是过些年成亲,老爷和夫人给他选的也会是知书达礼的官宦人家女儿。但若是家里有两重婆婆,那些好人家就要犹豫,要望而却步了。”

    “如今这样,对谁都好。”

    小徒弟点点头,然后又认真道“师傅您别伤心,我会一直陪着您的”

    常白芷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你这孩子,有这个心师傅就很高兴了,快去收拾东西吧,我们再去张家村看看。”

    两个月后,青州

    一看到熟悉的大门,许淙马上翻身下马,迫不及待地往里走,“爹,我回来了,咦黄管家怎么是你啊我爹呢,他跑哪儿去了怎么没来接我”

    “我写信回来的时候,有说中午就会到了啊。”

    黄管家一边吩咐人给许淙牵马,一边解释,“淙少爷,知道您今天回来,老爷就一直在家里等着呢,连衙门都没有去。不过老爷刚刚收到了一封信,所以就回屋里去了。但他也有吩咐我们在门口守着的,一等您回来就通知他。”

    “这还差不多。”

    许淙三两下跳上台阶,快步往屋里走,“明明说好了要等我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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