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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当然不能再晕了, 再晕他能被两个大舅子捶死。
薛大架着马车在围墙下等,王晏之在兄妹三人的瞪视下乖乖上了马车。
他坐最里面,薛大薛二坐左边, 薛如意坐右边, 三人虎视眈眈盯着他。王晏之背脊挺得笔直,浑身不自在, 马车外的丁野和浮乔互相看一眼,时刻谨防里头打起来。
然而,走了一路, 里头沉静得可怕。
暴风雨前平静大抵如此。
王晏之眼睁睁看着马车路过承恩侯府往薛府去,一股想跳车的强烈冲动升腾而起。
但如果他敢挑,这腿估计就不能要了。
他兀自祈祷时间过慢一些,但马车还是停了, 薛家三兄妹先下去,然后站在两侧盯着他道“下来”那模样,与看犯人无意了。
薛家的大门敞开着,门房站在门口笑, 整个薛府像是一座吃人的野兽,张口大口等着他走进去。
王晏之叹了口气,乖乖跟在薛如意身后往里面走。丁野和浮乔跟到大门口, 就被重重关上的门挡在了外面。俩人互看一眼,立刻绕着高高的围墙跑了一圈,从低矮的西墙翻了进去。
刚翻过去,十几条土狗追着人满院子跑。丁野一路逃一路尖叫,叫得浮乔耳膜生疼, 恨不能把鞋子塞他嘴巴里。俩人衣裳被狗爪刨烂, 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才从狗嘴里跑出来。
俩人狼狈的重新站在大门口只能望门兴叹、爱莫能助。
也不知世子还能不能好手好脚的出来。
薛府内正厅,王晏之坐在最下首,薛家人齐齐围着他,薛父一拍桌子,冷笑“兔崽子你倒是能躲。”
王晏之抓着椅子的手抖了抖,抿着唇没说话。
薛父又问“你当初说的话还做不做数是打算赖账还是怎的现在当着我们的面好好说说。”
王晏之目光在薛家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薛如意身上,小心翼翼的问“如意,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他一个人对上这么多人铁定离定了,不如单独找如意聊。
薛如意板着脸看他“先前我要同你单独聊,是你装晕的。”
王晏之果断认错“先前是我不对。”
薛家几人互看一眼,直到周梦洁点头,才陆陆续续退出去。正厅里只剩下王晏之和薛如意,薛如意道“现在可以说了吧,二十万两和四成文渊阁股份什么时候可以给”
王晏之抬头看她,浅淡的眸子里全是隐忍,“能不合离吗”
薛如意“不行。”
王晏之徐徐诱之“你若是不合离,侯府和文渊阁将来都全是你的,而且我还能给你挣一辈子银子。”他又在怀里摸出一样东西,“这块免死金牌也可以给你。”
薛如意“我只挣我该得的。”
王晏之叹气能不能不要这么有原则。
他起身,半蹲在她面前,仰起头露出那如春山玉树般的眉眼,哑着声问“你在侯府待着不舒服吗还是我不够好,只要你说我都可改能别合离吗”
薛如意抿着唇“先前我们成婚你姓名是假的,年岁也不详,无三媒六娉也无父母准许,做不得数。说好你报仇后我们合离,你若反悔便又是在骗我。”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似乎不得不离。
王晏之有些挫败,心里很不是滋味,揪着她一边袖子摇了摇,眸子里似乎有水光“如意求你。”
那雾蒙蒙的眼睛实在太过可伶,衬得整张脸无辜又脆弱,薛如意怕自己心软,伸手盖住他大半张脸,坚决道“说好合离便是合离,你休要再哄我。”
王晏之把她手拿开,盯着她眼睛认真的问“那若是合离后,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我让父母来你府上提亲,三媒六娉,十里红妆,我们重新成亲”
他眸子亮晶晶的,里头映着她的脸,执拗又固执的看人时,满心满眼都只剩你。再配上那一张脸,薛如意有些心动了。
王晏之见她态度不似方才强硬,试探的伸出手去拉她的手
屋外头的薛二把耳朵往门上又贴了贴,半天没听到动静传出来,抬头小声问他爹“小妹不会被他花言巧语骗了吧”
薛忠山心里有些没底,毕竟隔壁小王长得不错,骗小姑娘还有一套。但还是嘴硬道“我闺女才没那么容易上当。”
周梦洁站在俩人身后道“得了,你们偷听太不地道了,起来。”
薛二正要起身,就听得正厅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打砸声,同时伴随着王晏之可怜兮兮的惨叫声。门哐当一声响,薛家三父子吓得齐齐后退两步,默默听着里头的动静。
薛大“啧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薛二摇头“何苦要和如意单独谈,这不是找打。”
薛忠山呵呵直乐“不愧是我闺女。”
半刻钟后,薛如意先出来,薛家三父子瞄了她一眼,齐齐往她身后看。王晏之发丝衣襟凌乱,捂住一边脸乖乖跟在她身后,小声道“三日后文渊阁盘点,我带你过去,到时就把二十万两和四成的股份给你。”
薛如意回头瞧他,气恼道“早这样不就好了,非得挨揍。”
非暴力不合作的王晏之突然对自己在如意心中的分量产生前所未有的危机。
“我走了。”他侧身看向薛如意,试探着问“这三天”
薛如意“这三天你去哪我去哪,别想赖账。”
王晏之总算有点欣慰“好。”
“阿爹、阿娘,我去隔壁了,你们三天后上门帮我搬家。”薛如意打完招呼就跟着王晏之出门了。
门外,丁野和浮乔乍看到自家主子都愣住了,这是又被揍了不少经过薛府的百姓偷瞄了两眼,解释满脸兴奋,浑身透着想八怪的味道。
听闻近日薛家人在上京城翻天覆地的找王世子,这是被找着了看模样,铁定又挨他夫人揍了。
哈哈哈哈,好想看誉满京都芝兰玉树的王家二郎被揍得哭爹喊娘啊
关起门来揍多没意思,下次最好能追得满大街跑,让他们大家都瞧瞧新鲜。
王晏之先上了马车,薛如意紧跟着上去,俩人相对而坐。薛如意时不时看他两眼,他就闭目靠在车壁上,一副虚弱要睡着的模样。
行了一段距离,薛如意忍不住问“你这几日没睡”
靠在车壁上人长睫微颤,眼睑下笼着淡淡的青霜,眼依旧闭着轻微的摇头“没,不敢睡,一闭眼就梦见你来找我合离。”许是他声音太过可伶,薛如意胸口揪了一下,干脆掀开车帘子往外看。
这一看正好瞧见李清翊催马过来。那人坐在马上,黑衣束带分外飒爽,微弯腰往马车里瞧,瞧见王晏之笑道“终于找着人了,我说很可能在刘大人府上吧。”
一直闭眼的王晏之突然睁开眼,越过薛如意肩头冷冷的瞧他,“翊王殿下还不去陇西”
李清翊无奈道“本王也想啊,但父皇不让,要不王世子帮忙说说,也好让本王回陇西过个年”
自从苏嫔过世后,翊王殿下提了几次睹物思情,想回陇西戍边,但都被皇帝回绝了。
“皇室血脉本就单薄,太子和老三相继去了,如今成年皇子只剩你一个。父皇已经年老,也希望有人可以分担一二,陇西就不必回去了,还是抓紧娶个正妃,在上京城安家好好辅助父皇。”嘉佑帝当着忙朝文武的面说得情真意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顾念父子亲情呢。
李清翊被他说得恶心,大冬天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皇帝一直在提拔薛家,给王晏之铺路,又算准了他无心皇位,才安心把他留在上京吧。
王晏之懒得搭理他,薛如意问“你这会儿骑马要去哪啊”
李清翊目光从王晏之身上收回,温声道“去西郊骁骑营教新来的兵丁马术。”
薛如意眼睛亮了,“等我们家西郊的温泉雅舍建起来,也要买几匹马过去,到时候要麻烦翊王殿下教我两个哥哥骑马了。”
李清翊爽朗的笑“没问题,那我先走了。”他打马而过,欢快的马蹄声传出老远。
王晏之拧眉瞧她只是说了两句话,眉宇间都是欢喜。
他捻动左手腕上的佛珠,眸子含着探究,意味不明的问“如意什么时候同翊王殿下关系这么熟了”
薛如意瞧了他一眼,道“倒也不是很熟,但他为人爽朗,直白,说话做事都让人舒服。最近时常去温泉雅舍帮忙,同大哥颇为熟悉。”
能得她如此评价还真不容易。
他对很可能会挖自己墙角的人向来不是很友善,但也不至于随意杀人。
皇帝说得对,翊王殿下是该娶妃了。
马车才到承恩侯府,沈香雅和承恩侯就赶了来。一见面沈香雅就让薛如意先回去休息,她有话要同王晏之说。
薛如意有些担心王晏之再跑,狐疑的看了这母子两眼,沈香雅宽慰道“你放心吧,我一定要好说说他。”
薛如意有些懵说什么,说让他快点给银子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明理的人。
见她还是不放心,王晏之叹了口气道“你回去休息吧,我待会一定回去,我发誓。”
薛如意这才独自往如意阁去了。
她一走,沈香雅倒是没有立刻问他话,而是把人待会自己院子,板着脸问“说说怎么回事府里人都说你要合离,躲着如意不见她”
承恩侯头一次没站在儿子一边,摇头道;“你这孩子,如意这么好的姑娘,什么事情过不去,偏生要合离”他说完又压低声音劝诫“你要合离有没有考虑过薛家,他们能放过你”
王晏之满脸疲色,揉着眉心坐到桌前,无奈道“母亲,不是我要合离,是如意要同我合离,我才躲着她的。”
沈香雅和承恩侯讶异“如意要同你合离你干什么坏事了”
王晏之“”
他只能把先前骗她的事说了,“我答应给她合离书她才同意和我来上京城的,现下三皇子和萧妃都没了”
承恩侯遗憾道“你这孩子,怎么能如此骗她,快快去哄哄她,要不我和你母亲亲自上门给岳母家赔不是”
沈香雅突然打断他的话道“让她合离吧。”
“啊”承恩侯惊诧的看着自己妻子,“你说什么”
沈香雅重复“让她合离,晏之骗她在先,既然说好合离就该遵守承诺。”她看向王晏之,“我也最讨厌人骗我,曾经皇帝骗了我,我比如意做得更绝。所以你应该庆幸,她还愿意和你回来。”
王晏之明白这个理,他颓废的撑着前额“但我不想合离,一旦合离,若是她嫁给别人或是招赘婿我怕会不忍不住”
他话到后面没声了,承恩侯盯着他“忍不住干嘛”
他浅淡的眸子里冷意太过明显,承恩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再继续问了。
沈香雅叹了口气“那也无法,难道你又想食言”她有些疑惑,“既然你老早就给了她合离书,为何她还找了你好几日”
王晏之道“先前岳母医治我花费许多,之后为了让他们帮忙对付三皇子,又许了许多好处。原想着先拖着,等我的事了,再想办法求她原谅。”
“我还欠她银子,侯府也答应给她一半。”
沈香雅道“这是应该的,你命都是她救的,别说半个侯府,就是整个侯府她要的话,也可以给。”
承恩侯点头附和“你母亲说的对。”
王晏之抬头看他们二人“这不是给不给的事,是我不想合离,我就想同她在一起,瞧着她便欢喜。”即便是每日被她揍,也是欢喜的。
他喜欢一个人,便要生同寝死同穴才好。
他知道自己太过偏执,骨子里甚至有些疯,这些他都不敢同如意说。怕她觉得自己不正常,怕她害怕甚至远离自己。
他在克制。
承恩侯很能理解这种感受,当初不管别人说什么,反正他瞧着阿雅便很欢喜。
沈香雅默了片刻后,道“不管怎样,还是先如她所愿吧。”
王晏之抬头看她,眼眶有些隐忍的红“母亲,我做不到”
沈香雅走过去,如同小时候一样伸手摸摸他发顶“你必须去做,合离了也没关系,再重新开始就是,我和你父亲帮忙一起把她追过来。”
母亲说的他都懂,但他们不理解他的害怕。
沈香雅见他不说话,又道“若是你坚持不离,以如意的性子,想想最后的结果。”
王晏之眸色暗了暗,“我知道了。”
“母亲,麻烦您这两日把侯府清算一下。”他折合银子给她。
他话音刚落,老太太就在王玉芳的搀扶下来了,气冲冲的道“合离就合离,为何还要分家产”原本听闻晏之要同薛家那个野丫头合离,老太太高兴了几日,甚至连气色都好了不少。
听闻俩人回府了,她急急忙忙打算亲自来问问,一来就听说要分家产的事。
她还没死呢,分什么家产
老太太杵着龙头杖,气愤道“让她走,她拿我们侯府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如今还得了郡主封号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只要老婆子在,休想分侯府的一针一线。”
王晏之眼神顷刻转冷,眸光淡淡转向老太太“谁说我要同如意合离”气氛一瞬间冷凝,跟在老太太身后的下人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老太太没好气道,“这还用人说,你们闹出这么大动静,丢人丢得全上京城都知道,老婆子能不知道
合离好啊,终于要把这个扫把星送走了。
但侯府不可能分给她的。
在老太太看来,以前承恩侯府和和睦睦,都以她为遵。自从这薛如意来了,侯府整日鸡飞狗跳就算了,每个人都处处与她作对似的。
要是能合离,她都想放鞭炮庆祝了。
王晏之必须要澄清一点“是如意要同我合离,我不想离。”
扶着老太太的王玉芳语气颇为不善道“怎么可能,薛如意那样怎么配得上堂哥”
王晏之冷眼瞧着这个平日闷不做声的堂妹,王玉芳被他看得后退两步,有点想往老太太身后躲,偏生还要嘴硬道“我说的不对吗,侯府上下谁觉得她配你了。”
一直冷眼瞧她的王晏之突然冷不丁的开口“玉芳,你要明白三皇子是咎由自取,你若是心中有怨恨趁早烂在骨子里。不然为兄倒是有办法让你成为他的未亡人,下去陪他。”
王玉芳吓得手抖她虽喜欢三皇子,但从没想过去陪他。
“祖母。”
老太太喝道“晏之,你说的什么话,她是你妹妹。”
王晏之拧眉“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他又冲王玉芳道,“快些扶祖母回去,要不然你那些嫁妆也赎不出你母亲。”
“你”王玉芳惊惧,他怎知,她在用嫁妆赎母亲的事
王玉芳讪讪,只能去拉老太太,老太太也被这个孙子眼神看得有些憷。但她是长辈,再怎么还能把她怎么样,老太太撒泼,怎么都不肯走“总之,侯府的东西不能给她,你们大房要是敢这么做,老婆子就撞死在侯府大门口,让天下人瞧瞧你是如何不孝的。”
王晏之压根不吃她这套“祖母要是舍得死尽管去撞好了,倒是我定会准备一副上好的棺木,再请人念足七日的经,把你送走。哦对了,还要让二叔好好守孝,至少三年内不会有任何升迁机会。”
“你”老太太气得两眼发黑,胸口钝疼,直接晕了过去。
王玉芳惊慌的喊人,把老天太搀扶着走了。
王晏之回到如意阁,薛如意正在房间窗下,喂剩下的几只兔子。瞧见他来,顺口问“母亲同你说了什么”
他解下披风放在屏风处,温声道“母亲说这这两日会盘一下府上的账目,侯府会分一半给你。”
薛如意停下手里的动作,狐疑的瞧他“母亲真这么说”
王晏之点头。
她真诚的感叹“你母亲真好。”桃源村那些个妇人对媳妇可没那么大方。就拿林婶子来说,她和林文远还没怎么样,就整日瞧她不顺眼。
沈香雅是难得好婆婆。
“以后合离了,让她常来我家打麻将啊”薛如意弯着眼笑,“你那么厉害,就别来了。”
王晏之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
她瞧了眼王晏之有些红的眼眶,道“这几日躲我也够辛苦了,你先睡一觉吧。”说完她抱着兔子往外走,临要关门时,又扭头道,“可别跑了,不然我阿爹可能会打断你的腿。”
王晏之“你不是说要寸步不离的守着我”
薛如意眨巴眼“你确定”
王晏之点头,从床头摸出一截红绳,一端系在自己手上。然后起身另一端系在了她手上。薛如意立在风口,风把俩人发丝绞在一起,他眸子似是含着万千星辰,灼灼的盯着她“我既答应你会给银子,你也要说话算数才是。”
薛如意咬牙这人,还真是半分不吃亏。
“那你现下要如何”
王晏之揉揉眉眼“想睡觉。”
薛如意“”
片刻后,薛如意和王晏之并排躺在床上,一只雪白的母兔子在他脸上来回的踩,三只小兔子在俩人中间蹦跶。
王晏之忍了又忍“能把兔子弄下去吗”
隔壁半晌没动静,他扭头,就见她双手半握着枕在枕头上睡着了,露出的一截红绳衬得那手腕越发的纤细白嫩。
王晏之小心把脸上的兔子丢了下去,又把小三只也挨个提了下去,才侧身盯着她睡颜看。
看着看着,心里越发的不舍,他小心的挪动过去,唇挨着她的细嫩的脖颈,忍不住轻咬了一口。
软绵、光滑令他舍不得放开。
睡梦里的薛如意不舒服的蹙了蹙眉,伸着系着红绳的手去推覆在脖颈间的脑袋,嘟囔道“兔子,走开。”
即便睡着了她的力气也不小,王晏之被她推得往里歪去,她缩回暖和的被子里。侧头往他脖颈处拱了拱,细嫩的小手不安分顺着他脖颈一路往下,最后停在温暖的胸口摸了摸,不动了。
王晏之被她激得浑身发颤,他有些难受,手隔着底衣覆在她手上,又贴近了一些才安心不少。
折腾了几日的俩人倒是一夜好眠。
此后的两天俩人都被一根红绳牢牢的系着,在侯府走动也是,出门在外也是。俩人出现在文渊阁,余钱和一众掌柜都看呆了,这到底是离还是不离。
瞧着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的怕是离不成吧。
然而,那看着娇俏的世子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们要对七日的账本,三天就看完了。
然后张口就报出四成银子的数目。
余钱惊得连连赞叹,冲薛如意谄媚道“薛县主,要不以后每月盘账您都来,进账多少您心里也有个数。”
“好。”薛如意觉得这再好不过了,毕竟亲兄弟也得明算账。
拿了全部银子的薛如意满意了,朝王晏之道“你这人不错,今日我生辰,阿爹让你去家里吃饭。”
阴郁了两日的王晏之总算有了点活气。
她又道“这算是散伙饭吧,今后咱们一别两尺宽,谁也别碍着谁。”
王晏之“”什么散伙饭,这辈子都不可能散。
王晏之和薛如意合离这日,半个上京城的姑娘都跑出来瞧热闹了。他坐在马车里,脸冷得如同上京城的天,薛如意瞧着马车外花枝招展的女子,同他道“你自由了。”
她把俩人之间是红绳拽断,先跳下马车往薛府走。王晏之眸光落在还圈着红绳的手腕上,眉间笼着簌簌风雪。
最后深吸一口气,也下了马车。
薛府的门大开,门口挂起红灯笼,薛二点燃爆竹往外丢,朝着薛如意道“你终于回来了,快,快跨火盆,今日你生辰,阿爹说要好好操办一方,添添喜气。”
薛二瞧见马车边上的王晏之,倒是如往常一样高兴的打招呼“王世子,快就等你了,这顿饭必须吃。”
王晏之以为合离后,薛家人会避他如蛇蝎,一时闹不懂二哥为何如此热情。
他跟着薛二往里走,薛大迎了出来,瞧见他也热情的打招呼,这让他脸色好看了不少。
三人走到正厅,餐桌上已经围了不少人,见他们进来,齐齐起身打招呼。
然后王晏之就瞧见李清翊、周建元、陈温、邹礼那四张快要笑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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