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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 8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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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快快手脚快一些”

    “不长眼的东西要死吗差一点儿, 仔细你们的小命”

    此时天色未明,正是四五更天的时候,天空中星星闪闪。燕国洛都, 整个城市还在半梦半醒之间, 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之中,但也有准备早市的人、报晨的人、送水的人, 林林总总, 行动起来了。

    至于日夜不休,维持着自身运转的王宫, 这个时候当然也不能歇着,事实上,这个时候可以说是宫里最忙的时候在太初宫, 宫灯彻夜燃着,檐下、殿内, 排排盏盏, 足够多了之后, 光明大放, 恍如白昼。

    这会儿还有人照管呢,只有等天明了, 才会检查、熄灭。

    宫人们此时正做着天子早起的准备工作, 这是每天都做的,所以场面忙而不乱, 娴熟非常。但又因为事情实在太多, 没有人能轻松, 这里催一句快些快些,那里抱怨一句不长眼的,来来回回, 场面更乱了。

    所有人都不敢放松,直到官家醒来,反而能轻松一些。这个时候,需要小心的,就是一些台面上的事了。而台面前,相比起后台,总是要清爽、有条理的多的。

    高溶动身之后,宫人们边屏息等待,又过了有半刻钟。龙床帐幔动了动,众人知道意思,立刻有宫人上前侍奉。洗漱之后,穿衣梳头,奉上早膳,又有文书房的女官送来昨天的奏疏。

    高溶正看奏疏呢,忽然有个内宦,双手高举着一份奏疏,小碎步来到近前“官家,汴州急报”

    高溶皱了皱眉,拿起奏疏一目十行,眉间皱成了个川字。原来是汴州地龙翻山,造成的损失颇大地震这种事,只要发生在人口聚集区,造成的损失就不会少。不过诚恳来说,一般地震就算影响地区涉及到人口密度相对较大的城市,也不见得多大。

    事实上,每年光是值得上报的地震都不止一起,地震和水旱灾害基本上年年都有,农业社会想要哪一年一点儿事儿都没有那不可能

    受灾范围不大,调集别处的资源也能冲抵。怕就怕那一年受灾范围大,那样救灾就麻烦了。

    汴州地震,事情不大不小,说不大,是因为地震本身范围不算很大洛阳就邻着汴州,如果汴州地震影响范围大,洛阳这边的感知应该更明显才是。说大,是地震中心是府城及其周边地区,人口密集、地区精华,这样损失就很大了。

    再加上汴州就在洛阳边上,真有什么事也很容易影响到洛阳这边,所以不能轻视汴州那边有什么事,洛阳这边都得重视起来,赶快解决。

    高溶想了想,吩咐手下的女官道“请丁相、邹相、计相来四哥如今在哪儿”

    高溶所说的丁相,其实是如今的同平章事,这也是中书门下,即政事堂的长官。邹相,就是邹士先了,靠着高齐一朝的资历,再加上高溶火速提拔,如今身居参知政事一职,是为副宰相,和同平章事丁伯益一起统领中书门下。

    至于计相就不是什么宰相了,而是三司使。燕国财政主要分为三块,即户部、盐铁、度支,这就是三司,统管三司者,就是三司使了。虽然三司使没有宰相之名,这一点比不上两府长官两府指中书门下和枢密院,长官则是同平章事、参知政事和枢密使,却有宰相之实,拿捏住了整个财政呢

    请了同平章事、参知政事和计相过来,燕国的朝堂核心二府三司只差一个枢密使了,可见高溶是很重视这件事的。

    旁边女官应下,然后又道“云麾将军照着陛下吩咐,近日都在家中读书。”

    “既是这样,也叫他来。”高溶吩咐了一声。

    能让高溶称呼做四哥的,当然就是赵祖光了。他跟随着高溶出生入死,北伐也跟着跑了一趟,顺理成章的也捞到了官职和赏赐。赏赐不必说,官职却是挂在枢密院的,倒是爵位没有赏,因为赵祖光自家有爵位等着他继承。

    不过高溶加了他的散官,是三品的云麾将军。

    此时算是开国之初,爵位、加官什么的都还没有遍地都是。所以三品的云麾将军已经挺值钱的了,还要加更高,就有些不合适了,这才到此为止的。

    不多时,高溶口谕招来的人都赶来了,来得很快政事堂和三司都是核心衙门,就在皇宫朱雀门外靠着,非常近。

    至于赵祖光,他倒是没在枢密院坐班,主要是他前几日犯了错误,高溶为了保护他,就让他回家读书去了,名义上说是禁足。这个时候他在家里,而赵家是一品国公,国公府自然在勋贵聚集的区域,这一片也是邻着宫城的。

    几人议了一回救灾的事,大体章程就出来了都是各部门的头头脑脑,说话算话,这种大体章程做出来也容易。只不过具体如何,还得回去再细安排,这也得加急做,毕竟受了灾的地方可不等人。

    高溶又让赵祖光主理救灾之事。

    赵祖光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事,不敢挑担子,主要是如今好多人盯着他这个分外得宠的外戚,他懒得惹事上身,平白多些麻烦。所以就说“官家,此等事臣是从未主持过的,而救灾之事又不能错,错了便是多少人命在里头这臣实是不敢啊”

    “还有你不敢的事”高溶瞥了一眼他,知道他最近是被一些人搞烦了,想了想边说道“也罢,原叫你闭门思过的,此时派你差事也不妥当丁相回头择个能为又持重,且不怕得罪人的去罢。”

    丁伯益领命应声,他也知道高溶的意思这自古以来,救灾这种事就是油水最丰厚的,层层拦截下,就算国家救灾了,下头小民也得不到救助。

    高溶说不怕得罪人,也是出于这个道理怕得罪人的,不需要做什么,只要不做什么,就能让朝廷的钱叫一干蠹虫贪了去。

    此事说到这里就算了,几个臣子告退,回去急着安排相关事宜。倒是高溶这里,栽派完了就没事做了事情再紧再急,也不可能是他亲自去救灾,到了这份上,还真就没他的事做了。

    又看了一会儿奏疏,处置了几件常事。一切毕了,问了一回赵娥,赵娥这个太后做的舒舒服服的,宫人自然只有说好的。一般的天子,这个时候得闲,又问到了太后,就该去看看太后了,也显出孝顺,但高溶问过了就算了。

    他大约四五天里与赵娥吃一次晚膳,有些点卯的意思高溶本来就不是什么父母缘深的人,又因为少时经历与寻常人不同赵娥在宫中,他在宫外,等闲不进宫,两边自然就生疏了。

    到如今,母子两个也谈不上真正亲近,只是高溶心里对赵娥有一份感激,愿意陪着演一演而已。

    高溶想了想,便说去宫卫校场看看。宫卫校场就是禁宫卫士平常训练的地方,严格来说算是在宫城内,不过这里好大一块地盘,在宫中角落,离宫中各处都算是远的。

    宫人们知道如今这位官家算是马上天子,不以为意,立刻摆了简单的依仗,拥簇着去了。

    事实上,燕国到此才三位君主、两代帝王,因为身处乱世之中,每位君王都可以说是马上天子天子闲时校场上跑一跑马,练一练武技,都是常有的。

    校场厮混了一下午,晚膳时高溶又回了太初宫,用膳完毕之后有司闱来问天子其实就是问高溶要哪位妃嫔来陪侍。燕国宫规,天子一般只会去皇后寝宫歇息,其他妃嫔只能来天子的飞翔殿。

    当然,如果妃子格外得宠,天子去了人寝宫,那也没什么好说的。谁又会为了这等内闱之事与天子较真外臣不好说,太后懒得管,这种事最好说话的是皇后,但皇后怕担善妒的名声,又或者畏惧天子,不愿与天子对着来,一般也不会开这个口。

    一般天子要召幸妃嫔,会在午后到晚膳之间就告诉司闱司女官,后面就会有安排。担这会儿晚膳都用完了,还没有话下来,司闱就得来问了其实司闱都已经习惯高溶的路数了,高溶就是这样,就算除开御驾亲征那段时间,也是难得见一次妃嫔,彤史记录着实寥寥。

    对一般天子热衷之事,看起来真的兴趣不大,全心都在国事上,而国事又最偏军事。都说当今这位官家,是真有一统天下、澄清玉宇之志。

    司闱司女官们管不到那么大的志向,她们只知道天子如此,太后就要问询了后宫不见皇子公主,这终究是一件让太后、让外朝不安的事。

    然而问了也没用,谁能逼着高溶做事呢过去难有,如今他已经是燕国的皇帝,就更不能了。

    所以高溶说了句今日不用,就灯下读书去了,读书大约到了二更天,王荣便提醒他“官家,夜渐深了,是不是”

    高溶其实是精力充沛的那种人,这一点和杨宜君是一样的,一天睡两个时辰就够了。所以每天要五更之前起床的人,这会儿二更天也不急着睡。不过听了王荣的话,他还是放下了手中书册,走到殿外道“朕去走走。”

    虽然不明白这大晚上的有什么好走动的,但天子一言九鼎,谁有话说

    所以四个内宦在前打灯,八个宫女,或者打灯,或者执仪仗,或者跟随,一行就这样出了殿这是最简单的场面了,宫中行走一般也是这样,不然天子出行,前后跟随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眼下是乍暖还寒时候,夜间还是有些清寒的,在外走了一会儿,高溶人就更加清明了。

    忽然看到前方远远有几个人,就问王荣“什么人,这时还在走动”

    王荣就是个万事通,随时备着官家询问的。也跟着看了一眼,就道“禀官家,这会儿还在太初宫走动,该是值班房的女官罢,或者捧了封匣去了文书房,或者从文书房而来。”

    如果说后宫二更天还有因为各种原因出来走动的宫人,那太初宫就真的更规矩一层了天子在此,各种规矩都是最严的。

    说话功夫,人已经近前了,见到是官家,都退到路边行礼。

    宫中各处晚上也是点灯的,宫道、回廊也有灯悬着,再加上有宫人掌灯,还算是看得清。高溶一眼便看到了一女子,不卑不亢、目色清正、容色如画,虽然都是一般的女官装束,但旁人还是一眼只能看到她。

    高溶觉得有意思了他是觉得自己很有意思。

    他一直以为自己与寻常男子不同,不会因美色而惑,如今却有些自打脸的意思不然,他无法解释,为什么前次一见这女子,便不同往常。

    王荣最能揣摩高溶心思,此时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他也看清几个来人里的杨宜君了。其实上次他就觉得官家行止有些不同,但之后就没了后文了,他便把这一段存在了心里,并未多做什么。

    如今看来,倒是不用疑惑了,官家确实有些不同,而且是大不同不同到,官家失了方寸,不知该如何对待了。之前没了下文,哪里是无意,分明是不知如何是好,或者,特意什么都不做的王荣是从小服侍高溶的宦官,对高溶是有了解的。高溶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特别喜欢的东西,反而不会伸手。

    以他当初的处境,他非得克制自己,不能表现出太过明确的喜恶。如今不再是当初,但有些事已经是习惯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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