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搜屋 www.BISOWU.COM】,无弹窗,更新快,免费阅读!
“唔”身下的人忽发出轻微呼痛声, 钟慕期身子微顿,松了齿间力气,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李轻婵似乎是觉得不舒服, 哼哼了两声,又安静昏睡过去。
钟慕期视线凝聚在那微微张着的泛着水色的殷红唇上,喉结滚动着, 再次贴了上去,这次没用力, 只是轻轻地研磨着那软唇。
李轻婵直到觉得冷了, 才回了些意识。
她依稀感觉周围和冰窖一样冷, 唯有身后靠着的一堵墙传来温暖的气息, 便下意识循着热气方向缩了缩, 很快被包裹住。
唯有右手还露在外面,她迷糊动了动想往回缩,却被一只大掌按住小臂, 头顶上有声音传来“别动,孟梯在给你把脉。”
听出这是钟慕期的声音,李轻婵晕晕沉沉地不动了。
过了会儿, 腕上一松,她感觉手被人握住揉了几下,然后被塞回到自己怀中。
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李轻婵每回刚睡醒反应都很慢, 现在也不例外,有气无力地睁了下眼睛, 只模糊看见一支燃着的蜡烛,眼皮又重重垂下。
脑子里正慢吞吞分析着这是在哪儿,听见有人高声嚷嚷道“我就说嘛,精心细养了几年都不见起色, 现在突然就好了,哪有这么容易治好的心疾”
“确定了”简短有力的声音响起的同时,李轻婵感觉耳边传来震动,震得她头晕。
“八九不离十等她醒了就知道了。”
这回李轻婵听出来了,是孟梯的声音。
她记起来了,孟梯说过,今日还要再把一次脉的,看起来,她现在已经在孟梯那了。
可她是怎么过去的呢
李轻婵又睁了眼,眼前朦胧像是隔着一层纱,什么都看不清。
她动了动,想抬手去揉眼睛,没能动得了。低头一看,见自己被裹在宽大的墨色大氅里,严严实实,一直裹到下巴,将她视线遮住,也让她动不了。
“醒了”有人在她耳边问道。
李轻婵尚未发觉这是怎么回事,感觉耳朵被呼出的热气弄得发痒,偏头蹭了蹭,然后看见了自己肩后靠着的胸膛,愣愣地眨了眨眼。
这才迟钝地感受到自己腰间还箍着一只手臂。
她这是到了孟梯的地牢小屋子里,裹着大氅坐在钟慕期怀里,靠着人家胸膛,被双臂环着抱得紧紧的。
蒸腾热气一下子从心底升起,李轻婵脸上热腾腾的,却还奋力保持镇定,暗暗深吸了口气,道“表、表哥”
开口就结巴,李轻婵羞得浑身烧了起来,身后靠着的胸膛已经不是暖和,而是灼热了。
她很不自在,腰背挺了挺,悄悄用力往外退。
好在钟慕期善解人意,看穿她的羞赧似的,温声道“方才我看阿婵一直不醒,便自作主张将你抱了过来。既已醒了,那就自己坐好吧。”
他说着,原本拥着李轻婵肩膀的手松开,伸到了她腿弯,另一手依然扣着她的腰,虽隔着大氅,可李轻婵还是清楚地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量。
李轻婵脸红通通的,还没反应过来他是要做什么,便被腾空抱起。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紧紧环住钟慕期脖子,接着很快被重新放回到椅子上。
她浑身无力,坐也坐不稳,腰上的手臂刚收回去,便软绵绵往旁边歪去。
钟慕期眼疾手快一揽,李轻婵又重新撞入他怀中。
“表、表哥”李轻婵磕磕巴巴又喊了一声,却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该说什么。
被忽略许久的孟梯看不过去了,拍了拍桌子道“有完没完,赶紧坐好了,还要不要听我说话了”
李轻婵十分尴尬,低着头不说话了,微急的喘息拂动了大氅上的毛领,她看见了,急忙刻意压了一下,不敢让人发现异常。
只有藏在大氅下的手指头仍纠缠着,如她的心一样紧张慌乱、不受控制地乱跳着。
钟慕期也未再提方才的事情,扶她坐稳了,便松开了手,转向孟梯道“你说吧。”
孟梯这会儿终于有了丝存在感,刻意报复一般恶声恶气道“现在可有别的不舒服”
李轻婵还红着脸,谁也不敢看,低头感受了下,嗫嚅道“跟先前一样还是累,常常喘不过气,没有力气”
说着说着,她眉头微蹙,双手从大氅里挣出,用指腹小心地触了触上下唇,话语中带了些许疑惑“怎么感觉嘴巴木木的”
话音刚落,听到身旁的人似乎轻笑了一声。
李轻婵偏头看去,却见钟慕期双眸带笑,见她看过来,十分坦荡地迎了过去。
李轻婵一对上他的视线,就觉得脸上臊得慌,飞快扭头,不敢再看他,只当是自己刚才听错了。
“嘴巴木木的”孟梯也疑惑起来,喃喃道,“没说会有这症状啊”
哄哄李轻婵还好,带歪了孟梯可不行。钟慕期掩下眼中笑意,沉稳地开口“应当是飞鸢方才喂的参汤,里面加了苦参才会让嘴巴发木。”
李轻婵对昏睡时候的事情一无所知,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软声道“哦”
孟梯则是翻了个白眼,但也未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又与李轻婵确认道“没有别的了”
未听李轻婵说出别的异常,他摘下头上兜帽,隔着木桌倾身过来,身子压得很低,几乎与桌面平齐,目光炯炯地盯着李轻婵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好好回答。”
离得太近,李轻婵能清楚地看见他脸上的灼伤,红红白白血肉翻滚,看着让人心里发怵。
怕伤人心她不敢表现出害怕,悄悄攥住了钟慕期挨着她的衣角,又朝着他小小地挪动了下,才重新看向孟梯,谨慎道“你问。”
孟梯双目闪着光,声音格外清晰道“你的心疾是不是假装的”
李轻婵浑身一震,毫无征兆地被这么一问,她大脑瞬间空白,感觉仿佛身处巨大的铜钟之中,被人狠狠一撞,脑内嗡嗡作响,一时心慌意乱,竟无法作出反应。
而在旁人眼中,她是一张小脸眨眼间失去血色,眼神涣散,视线闪躲,俨然一副被揭穿谎言的心虚模样。
“果然是装的”孟梯是又气又悔,猛地一拍桌面怒道,“我几日没睡好,没日没夜地研究你的病,你倒好,不说实话,尽骗人了”
“我、我”李轻婵被巨大的声响震得打了个哆嗦,脸上火辣辣的,整个人陷入说谎被拆穿的羞愧之中。
她不敢说话,不敢看钟慕期的表情,咬着唇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钟慕期冒着雨连夜带她来看大夫,怕她害怕还找了飞鸢照顾她,还抱着她赶来阴暗的地牢里给孟梯把脉。
李轻婵想着他先前月下跟自己说不要怕、有话直说,想着他这几日对自己的照顾,心中被惧怕淹没。
怕他对自己失望,怕他厌恶自己,怕他后悔对自己这么好了。
她眼鼻一酸,眼泪不自觉冒了出来,沿着白皙的脸颊往下流,一滴一滴落在她身上披着的陌生墨色大氅上,将那墨色染得更重。
她是打着求医的名号来京的,现在被人拆穿病是假的,平阳公主那么骄傲一个人,要是知道被骗了,该有多生气
她还为自己出气去找方念算账,现在又会怎么看待自己怎么看待娘亲
会不会把自己也关起来或者将自己绑着送回姑苏
荀氏和李铭致知晓这事,又会如何对自己
李轻婵越想越害怕,双唇几乎咬出血来,裹在大氅里的纤弱身子打起颤来。
孟梯好歹是个大夫,最不喜病人说谎,尽管看她模样十分可怜,还是气不过地嘲笑道“可惜咯,病是假的,毒可是真的等死吧”
李轻婵沉浸在羞愧悲痛中,听见他这话脑子没转过弯来。
又落了几颗泪珠,她笨手笨脚地想去抹眼泪,才发觉手中还攥着钟慕期的衣角,连忙松开,余光看见那皱巴巴的一角,想抹平,又不敢碰他,生怕遭到嫌恶。
她吸了下鼻子,慢慢抬了头,仍不敢往旁边看,只是对着孟梯涩声道“是、是假的是我骗人了,我撒谎”
说着又想起冯娴,心中酸涩难忍,眼泪再次涌出。
听着这带着哭腔的认错声,孟梯偷偷朝钟慕期瞟去,见他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察觉自己的目光时,冷静看来,甚至点了下头。
孟梯意会,接着做坏人,问“那毒你也是知道的了哪里来的”
李轻婵被悲伤淹没,头脑晕沉,孟梯又高声重复了一遍她才听懂了,憋着眼泪嗡声道“不是毒,是游方大夫给的药粉”
钟慕期脸色蓦然一沉,周身气压低得吓人。
“什么药粉”孟梯心中一凛,飞速追问,视线死死盯着李轻婵,不肯放过她一丝的表情变化。
李轻婵只觉得落在身上的目光如刺一样,让她浑身难受,她感觉胸腔发闷,急急喘了一下,咬着舌尖不许自己再哭,含混道“不、不知道,大夫没说。”
“药藏在哪里”自被揭穿是装病后,钟慕期第一次出声,声音却冷若冰霜,再没有方才的温和了。
李轻婵犹如身处冰窟,浑身发冷,眼泪没忍住滚落,颤声道“在在听月斋妆匣里的小夹层里”
钟慕期喊了声飞鸢,在外面候了许久的飞鸢轻轻应了一声便消失不见了。
屋内没了声音,阴寒的小房间沉寂如冬日冰河,李轻婵一动不敢动,头埋得低低的,搁在膝上的双手交握着,用力到指关节泛白。
泪水无声滴落,一滴一滴打湿她的手背。
她想起第一次装病的时候,那时候她十三岁大,虽得了游方大夫的药,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不敢入口,又被看得很严,也没有机会药铺找人确认。
然而一日晨间忽被吵闹声惊醒,醒来后不见伺候的丫鬟,自己穿好衣服出去,迎来的只有荀氏身边的嬷嬷。
嬷嬷掐着尖细的嗓音道“前面出了肮脏事情,小姐可别过去了。”
这嬷嬷昨日偷偷动冯娴遗物,被秋月发现厉声呵斥了一顿,现在李轻婵根本不想理会她,也不想多事,她只管自己身边的人,问道“秋月和秋云怎么不见了”
嬷嬷吊着眼稍低声道“秋月这丫头不知廉耻跟长工私通,被人瞧见时肚兜都没了”
李轻婵那时根本不知道私通是什么意思,但听见后半句,心一慌,下意识反驳道“她没有她才不会”
“府里下人亲眼所见,小姐你年纪小不懂事,不过老爷夫人可不好糊弄可万不能叫这丫头带坏了小姐。”嬷嬷语气殷切,一副关怀的样子,接着道,“夫人说了,既然都不是清白身子了,那就送去楼里,连着那个秋云一起,好叫府里下人都长长眼,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嬷嬷再说什么李轻婵已听不清了,她对嬷嬷说的事情一知半解,什么“楼里”更是不清不楚,但听着她的话就知道不是好地方。
李轻婵被嬷嬷拽回屋里,独自呆坐了片刻,脑内转了一圈,竟没能找到一个能出手相助的人。
最终抖着手找出了游方大夫给的药粉,就着冷水服了下去。
剧痛从心头袭来时,她差点直接晕过去,硬是咬着舌尖保持清醒,跌跌撞撞将茶盏全部打翻,闹出了很大动静。
这变动引来了李佲致,他原本正因为府中丑事暴怒,这会儿见李轻婵面若金纸奄奄一息,也吓到了。
李轻婵痛得神智不清,蜷缩着身子央求他,流着眼泪喊爹,求他放了秋月,求他不要卖了秋云
也许是动了恻隐之心,李佲致松了口,只是将秋月打个半死赶了出去,秋云则是被放了回来。
也是那日起,李轻婵被诊出了心疾,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再也没有机会停下。
过去的百般委屈与心酸无人诉说,李轻婵回忆着,心里阵阵揪痛,现在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她无助地呆坐着,只是这时她是真的束手无策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还在胡思乱想,听见了叩门声,是飞鸢回来了。
飞鸢一声不敢吭,将妆匣递给钟慕期,敛目低眉道“检查过了,没发现夹层。”
李轻婵已冷静许多,知晓前路再艰难也得鼓着勇气去面对,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事。
她做了许久的准备,最终也没抬起头,颤着眼睫动了一下,才发觉脚下麻木,已没了知觉。
这时候可没人关心她了,她双膝抖着,忍住溢到喉口的,伸手去接妆匣。
需要她双手捧着的飞燕衔枝的妆匣,被钟慕期一只手就托住了。
钟慕期并未将妆匣给她,直接在手中打开,四处摸索了下,只听“咔哒”一声,妆匣底部弹出一个小小的夹层,里面藏着几个小纸包。
“给我”孟梯双眼发光,快步上前拿起,三两下拆开,轻轻嗅了嗅,愣住,“怎么是这个”
他不信邪,又用手指沾了一些,喂进口中。
细细品了会儿,孟梯呸呸吐出,骂了句脏话,惊道“噬心草怎么会是噬心草”
见李轻婵通红的双目满是茫然,他又尖声道“吃了这东西你竟然还活着”
噬心草是一种毒草,通常长在偏僻的山里,剧毒,人若是误服下去,运气不好的直接心脏绞痛活生生疼死,运气好的也能活下去的一两个,但万不能再碰第二次。
孟梯解释完,李轻婵也吓呆了。
“你的心疾是用这东西装的”孟梯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把推开木桌,挤到李轻婵眼前,指着掌心的药粉反复与她确认,“你真的服用的这个服了三年余”
李轻婵战栗着仓皇点头。
“竟然没死那毒呢毒是哪来的”
李轻婵心里阵阵后怕,此时一点儿也不敢隐瞒,颤着嗓音道“这个是毒吗我、我不知道大夫说、说是腹痛的药,我才用的”
话到这里,钟慕期才懂了,她还是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毒,以为孟梯说了半天的毒是指她心疾的事情。
但不知道也好,她不知道,那她就是无辜的。
钟慕期眼神软了几分,仍看着她,但一声都不出。
孟梯也发现两人说的话不在同一条线上,他看了钟慕期一眼,转过头来道“用了一次发现不对你不知道停你是真想死啊”
他看李轻婵的眼神越来越不对,觉得这姑娘八成脑子不好使。
可在李轻婵看来,昔日种种委屈与艰难,哪能尽数告知他人他人又如何能感同身受
她咬了咬舌尖,半晌,凄婉道“停不了了”
孟梯一言难尽地看着她,又问“还有别的药呢”
“没有了。”李轻婵摇头,“只用了这个。”
“真的只瞒了这一个”
他的一再确认让李轻婵难堪,但是是她说谎在前,怨不得别人不信任,她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了,“真的没有别的了”
“谅你也不敢再多用别的。”孟梯哼笑着,顿了一下,双目一亮,又恍悟道,“原来如此噬心草性子霸道,压住了你身上的毒,两种互相作用,才让你侥幸活了下来原来如此”
李轻婵听他提了几次“毒”了,先前一直以为他说的毒是指致心疾的噬心草,又听他这么说,惊诧不已,眼泪都忘了流了,茫然道“什么毒”
“傻子你以为你这段时间为什么一直昏睡”孟梯大声嘲讽,“你是被人下了毒剧毒会死的那种”
李轻婵彻底傻了,她想起钟慕期先前说过的那些,一时心跳加速,满是泪痕的脸第一次抬了起来,愣愣地看向钟慕期。
“是真的。”钟慕期俯身看着她,见她双眸带泪,神色彷徨孤寂,仿佛易碎的脆弱琉璃。
他冷声道“先前说什么药性相冲才会让你沉睡是假的,中毒才是真,很诡异的毒,无药可救。”
“毒”李轻婵茫然重复。
钟慕期望着她呆愣的双眸,在那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心中柔软,说出的话却一点都不温柔,冰冷道“但是这毒会受心绪影响也是真的,四肢发冷、感觉迟钝都是毒发的症状,然后肢体慢慢溃烂,一点点感受着自己死去,都是真的。”
一旁的孟梯做出怪异的表情,瞅了瞅他,皱起了脸。
钟慕期仍漠然地恐吓着,“依你现在的样子,不出三日,手脚就得出问题。”
李轻婵呆愣眨眼,然后低头,动了动脚,没能挪动,除了一阵麻痹感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她方才一直以为是自己久坐不动脚麻了,现在心头巨震,登时落了眼泪,凄声道“我不要这么死我不想死,表哥”
边说边朝钟慕期伸手,两手抓着他胳膊,仰着小脸,哭喊着道“我知道错了,表哥你救救我,我不要这么死去”
“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再也不撒谎了呜呜呜表哥”
她哭哭啼啼,泪水模糊了双眼,看不清钟慕期的表情,只知道他没有任何动作,既不扶着自己,也不开口安慰。
李轻婵现在是毫无依靠,她不想死,更不想重新回到荀氏手底下,回忆着遇见钟慕期之后的事情,知道他对自己很照顾,便使劲求着他。
“表哥你看看我”哭得泪水涟涟,李轻婵胡乱在脸上抹了抹,攀着他的小臂试图站起来,可是双脚麻木使不上劲。
反正都被抱过好几次了,不差这一次。
她这么想着,也不知哪里来的劲,硬是撑起了身,朝着钟慕期撞了过去,双臂搂着他的腰把自己埋进他胸口,哭唧唧道“表哥,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我以为那个药停了就没事了”
钟慕期任由她动作,始终没去扶她一下,李轻婵心里没底,但现在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不停地喊他,企图让他心软。
“为什么要装病”钟慕期垂目看着她头顶,感受着她的身躯,不带任何情绪地开口了。
此刻李轻婵根本顾不得什么脸面,啜泣着道“小弟把我娘留给我的东西抢走摔了,我去找爹,他说小弟不懂事,还让我别添乱嬷嬷进我屋里翻我东西她们陷害秋月,要把她卖进楼里都欺负我,没有人帮我,我想我娘”
她呜呜哭着,说得乱七八糟,毫无逻辑,说的也尽是些小事,可这些小事凑一起,却让她的日子举步维艰。
“我想装病让我爹看看我,我想让他心疼”
说到这里,李轻婵感觉钟慕期动了,被自己抓着的手抽了出去。她心一慌,眼泪流得更欢了,惊慌抬头喊“表哥你不要生气,我”
她正说着,感觉腰上被人揽住,隔着泪眼看不清钟慕期的表情,只听见了他的声音,他说“只要你以后老老实实,什么都对表哥说,表哥就不生气。”
李轻婵听他声音恢复了温和,心中酸胀,眼泪哗哗地流,不可置信地问“表哥你、你真的不怪我吗”
钟慕期未答,揽着她想让她坐下,方一动,李轻婵就惊叫出声,“脚、脚不能动呜呜呜表哥我的脚要坏了”
“忍着。”钟慕期说着,将她横抱起,让她重新坐回自己怀中。
这一动作带得李轻婵麻木的双脚直打颤,弓着脚背,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钟慕期一手抱着她,一手伸向她脚腕轻轻给她揉着,道“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就跟表哥说,表哥给你做主。”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在下午,五点之前,以更新时间为准。
感谢在20220329 21:30:3920220331 00:12: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年糕芝士味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isowu.com 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