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搜屋 www.BISOWU.COM】,无弹窗,更新快,免费阅读!
问天宗弟子们一双双清澈单纯的双眼浮现出错愕与痛苦。
这是什么狗屁剑尊。
竟然, 竟然如此不知廉耻
了之友善提醒“各位施主,非礼勿视。”
他又说,“贫僧是出家人, 六根清净, 四大皆空,贫僧可以替你们观看。”
问天宗的弟子们再次遭受暴击。
这是什么狗屁佛子。
一十三洲到底怎么了
宁孤临完全没有注意了之的话, 满心满眼都是郁岁
他听到了谣言。
并且是真的信了谣言。
宁孤临与裴湮接触过,从一开始他遇见裴湮就感受到了裴湮的危险。
温润如玉外表之下, 蛰伏着眼冒绿光的嗜血野兽, 呲着獠牙, 恐怖的正如这雁城异变的怪物一般,随时要扑上去撕咬掉一块血肉。
此刻见裴湮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轻薄郁岁,恼怒至极,拔剑便指向剑尊,破口大骂, “裴湮, 你寡廉鲜耻, 卑劣不堪,不配为剑尊”
“我今天就来好好教训你”
系统也跟着破口大骂。
哔哔哔
系统爹他们打起来了,你一定要拦住啊
郁岁“你不是无情道系统吗”
不是说不为龙傲天服务吗
打脸也没必要来的这么快吧。
系统龙傲天是主角,您见哪个话本,主角中途而亡
郁岁“很多。”
系统
郁岁认真建议,“反正天道很厉害嘛, 让他再复活不就好啦。”
系统
好像,有点道理。
系统差点被郁岁说服,但是龙傲天的剧本里没有复活
天道凭什么复活龙傲天
系统爸爸我跪下求您了
郁岁说“别担心,大庭广众, 不会出事的。”
确实不会出事。
因为裴湮只是漫不经心的瞥了宁孤临一眼,撑起的结界不费吹灰之力的阻挡住了宁孤临的攻击。
天堑一样的差距。
在宁孤临第二次劈下来时,鹤寻云抬手,食指与中指稳稳夹住破烂的剑身,他往日腼腆而温和的眉眼浮现出几分冷意,“闹够了吗”
言罢。
将剑轻轻向后一推,松开了手。
宁孤临连退数步才看看稳住身形,如今狼狈,方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弱小,他愤而无力的瞪着裴湮,也看向仍坚定不移站在裴湮身旁的鹤寻云。
只觉得都是一丘之貉。
郁岁忍不住为裴湮辩解,“宁公子,感情讲究你情我愿,虽然于理不合,但我喜欢师父这件事,于蛊虫无关。”
裴湮微微垂眼看她。
正在这时。
“无关”来人声音冷冽而充满攻击性,他讥笑几声,“阁主怕是中蛊颇深,神智不清了。”
郁岁看向陈邵九,情不自禁的感叹,“真不愧是青梅竹马。”
竟然如此帮助裴湮圆谎。
“为师不认识他。”
裴湮手掌搭在郁岁肩膀,宽大的衣袖柔顺垂下,将瘦削的少女包裹起来,显得越发柔弱可欺,衬得他像极了强取豪夺的霸道恶霸。
郁岁哦了声,捧着手中已经灭了的魂灯,又看了看张扬出场的陈邵九,颇有几分疑惑,“哪里出错了么”
怎么人没死,灯就灭了
裴湮“已经死了。”
她抬头望裴湮,潋滟眼眸漂亮极了。
裴湮忽然生出一种亲吻她的冲动,但刚刚的举动已经坐实谣言,若是再过火,可没会惹恼她
生气了还要哄。
麻烦。
裴湮只得歇了这个心思,温润解释“陈邵九已经死了,此时是靠蛊虫吊命,能活到你为他收尸。”
他吊着这口气。
恐怕也是为了等郁岁来帮他收尸。
郁岁望着熄灭的魂灯,唔了声,“蛊虫好厉害,我也想学。”
裴湮对郁岁向来有求必应“等回去了为师教你。”
郁岁“好耶。”
问天宗的弟子们心思复杂。
一方面是羡慕郁岁能够得到师祖的提点,还是手把手,尽心竭力的提点。
另一方面则是,这提点的内容是旁门左道,谈不上什么正派。
在他们看来,满身浩然正气的裴湮不该教导弟子学习这种阴毒之术。
他可是光风霁月的裴剑尊啊。
怎么能用这种邪术
可转念一想。
郁岁的境界即便是在炼气期,也修为深厚,堪比大乘后期,于修为一事上,教导已经不再重要,反而更加侧重机缘。
飞升一事,讲究运气。
陈邵九忽然笑了两声,“跟这个狗东西学什么蛊虫,不如跟陈某学学,也好早日解了身体的毒。”
郁岁不开心了“你怎么见面就骂人不可以好好说话嘛”
陈邵九茫然“我骂人了吗”
郁岁“”
她静静望着陈邵九,两秒之后,开始拔刀,“左右都得收尸,不如我杀了他,然后收尸。”
知易忍不住说“这便是你丧葬阁的行事准则吗杀了他,一死百了,那雁城百姓呢”
了之安抚知易,“别激动,知易施主。”
“阁主中了裴剑尊的毒,满心满眼尽是裴剑尊,自然是要维护的。”
他感叹说“若是贫僧心上人被骂,贫僧也会如此愤怒。”
随后话锋又一转。
“况且,阁主并非是非不分之人,拔剑也只是发泄一下心中怒气,未必会置人于死地。”
了之语速缓慢,但却没有给人插话的机会。
知易原本那些话迁怒颇多。
原因自然是因为向来崇拜的师祖形象破碎。
此时被了之这么一说,颇有几分下不来台,一时羞赧不已。
了之又说“知易施主也是担心雁城百姓,可谓是至纯至善,与丧葬阁文化相符,不如加入丧葬阁吧”
郁岁望向了之,幽幽感叹,“如果了之大师不是话唠多好呀。”
裴湮微微扬眉。
抬手捂住了郁岁的眼睛。
佛子转世的皮囊自然是极为完美。
比之云觅也丝毫不差。
联想到郁岁初见了之时所说的“喜欢禁欲”类型
裴湮冷笑。
他难道不好看
郁岁不知道裴湮所想,她只是突然想到了一点
符合丧葬阁至纯至善文化。
她问系统“知易是反派吗”
系统大惊你怎么知道
知易与宁孤临都是掌门弟子,因为后期掌门偏爱宁孤临,再加上宁孤临天资卓越,光芒过盛,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别人就看不到知易的存在,久而久之就黑化了。
这个剧情的作用,是为了让宁孤临体会被朋友背叛的痛苦,从而更好的成长。
郁岁听闻这个剧情简直无语。
“天道还能控制人黑化吗”
系统当然不能,只是根据众人的心性合理推测。
郁岁“”
这次是真的发自肺腑的感叹“了之大师,真的好厉害。”
这双眼,看透的太多了。
简直是行走的探测机。
关于加入丧葬阁一事。
知易自然是拒绝的,他现下正是对裴湮感情复杂的时候,巴不得不去看这个曾经追逐,如今破碎的梦。
郁岁对知易不感兴趣,她扒开裴湮的手,殷切看向了之“大师,你愿意加入丧葬阁吗”
了之大喜“贫僧自然愿意”
陈邵九站在了裴湮身边,发出点评,“你看他们琴瑟和鸣的样子,有没有一种欣慰之感”
裴湮侧头。
针尖似的剑气咻地一下刺入了他眉心,陈邵九的身体顿时化为木头落在地上。
鹤寻云“是傀儡”
裴湮微微颔首。
仅仅只是这么一个动作,便将鹤寻云拉回了曾经师徒之间温馨的相处,就好像他们还没有断绝师徒关系,好像裴湮还未曾离开问天宗,直到
“岁岁。”裴湮神色与嗓音如常,但任谁都能看得出,听得出,他的温柔,宠溺。
郁岁与了之签订合同之后,欢快地回到了裴湮身边,“师父。”
她左右看了眼,“陈公子呢”
裴湮懒洋洋的说“是个傀儡。”
郁岁哦了声,重新拿出魂灯,依旧冒着青烟如丝线一般飘向远方,她问裴湮,“我们是先去找陈公子,还是有别的安排”
别的安排。
自然是指与问天宗众人一同。
了之插话说“阁主既然已经纳了贫僧,不若听贫僧一言”
郁岁“”
这都是什么文化水平啊。
她说“大师请讲。”
了之“旅途便是修行,阁主不如一步一步来。”
郁岁“比如”
了之微微一笑,“贫僧听阁主的。”
郁岁沉默两秒,“大师真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了之好奇“谁呀”
郁岁“忘了。”
反正也是个说话半遮半掩的。
属实惹人讨厌。
她拉住裴湮,实在不喜欢雁城压抑的氛围,“我们去收尸吧。”
了之微微摇头以示提醒。
郁岁完全没有去看了之,在裴湮说了句好后,扬起灿烂微笑。
了之“旅途便是修行。”
郁岁忽略掉了之,愉快的与裴湮说“师父,这一单结束,我就又挣到钱了,到时候我给师父买一个礼物。”
裴湮觉得这话有些熟悉。
上一次她说送礼物,是不是到现在还没送
“岁岁不要忘记了。”
他意味不明的说。
郁岁点头,“当然,我怎么可能忘记呢”
你忘记的一干二净。
系统默默说。
它都还记得呢。
上次说要送的礼物也没送,不仅没送还忘的一干二净,现在又和人画起了大饼。
这是怎么做到,又渣又深情的
师徒两人相互依偎着离开。
了之跟在他们身后,时不时说一句“旅途便是修行,旅途便是修行,旅途便是修行。”
但被郁岁忽视的彻底。
她眼中除了看看魂灯指引的方向,就是抬头看裴湮,在裴湮回望时,甜甜一笑。
了之心力交瘁。
“旅途便是修行,阁主放慢脚步呀”
鹤寻云见他们离开,当机立断,“我们留在这里作用也不大,不如跟着一起去找陈邵九,抓了陈邵九,问如何解毒。”
问天宗的弟子们自然没有异议。
他们本就是一边研究解药,一边寻找陈邵九。
单单凭借他们目前的能力,还不足以研究出解药。
于是收尸队伍变得浩浩汤汤。
云觅因为命中注定的机缘一事,对宁孤临格外关注,如今见宁孤临失魂落魄的走在队尾,她也磨磨蹭蹭的到了队尾,轻声搭话“宁公子。”
宁孤临与云觅关系谈不上亲近。
与云觅相处时颇有几分轻松,仿佛有一种冥冥之中,命中注定的吸引力。
但他却对这种吸引力颇有厌恶。
所以对云觅的态度也不冷不热。
宁孤临礼貌而疏离,“云觅姑娘,有事吗”
云觅斟酌语言“听闻宁公子境界已经直逼元婴后期了,想来很快便能够突破了。”
宁孤临淡淡说“嗯。”
云觅绞尽脑汁找话题,“我有几个修炼上的问题,不知能否请教一下宁公子”
宁孤临礼貌婉拒“在下修为不如云觅姑娘,恐怕无法为云觅姑娘解惑。”
云觅“嗯,好。”
她干巴巴的说,“那就不打扰宁公子了。”
她这是第一次主动与男子搭话。
又紧张又忐忑,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涩,言行举止略微笨拙。
宁孤临身为主角,长相非凡,未成年之时,略显稚嫩,如今成年了,长开了,也是个唇红齿白的玉面郎君。
如今她听到宁孤临拒绝,失落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
她总觉得,自己与宁孤临并不是一路人。
所谓命中注定的机缘
且再看看吧。
云觅快步走了几步,跟上大部队,抬头就看到为首的裴剑尊,当真是一眼惊艳,满目风华,叫人移不开眼。
与郁岁站在一起,更是郎才女貌,般配极了。
她又走了几步。
忽然意识到
宁孤临刚刚的言行举止,与裴剑尊好像啊。
时刻注意着男女主的系统,抓心挠肝,忧愁至极。
这男女主之间,怎么不来电呢
雁城的街道颓败且破落,暮气沉沉,仿若承受不住任何喧哗热闹的人气。
时不时出现的异变人类宛如隐藏其中的怪物。
郁岁越走越觉得难受。
她把魂灯给了裴湮,让他提着,双手扒着裴湮的胳膊,“师父,我觉得好难受。”
不止她出现了这种情况。
身后跟着的弟子们或多或少都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了之“贫僧来为诸位诵经。”
上万年沉淀下来的怨气与悲哀充斥在这座城镇,宛若装在一个瓶子之中,而这个瓶子已经被撑出了裂缝,随时都会爆炸。
这种情况。
越往深处走越容易受到影响。
经文也只能起到平心静气的辅助作用。
想要彻底消除怨气。
还是得从源头解决这些问题。
裴湮握住了郁岁的手,低声问“还记得静心经吗”
静心经
郁岁迷迷糊糊地问“在师父身上默写的那一版吗”
裴湮好笑“还有别的版本吗”
郁岁嘟囔,“还有师父钻到我身体默唔。”
话没说完就被裴湮捂住了嘴巴。
了之的经文差点念错。
他微微叹息,实在无法平复心情,告诫自己要多点见识,“贫僧日后也要多玩一些花样。”
裴湮回头瞥了眼。
除了了之与鹤寻云,都或多或少受到了影响,没有听到刚刚的话语。
他淡声说“背静心经。”
郁岁哦了声,背了几句以后,又说,“我刚刚说的话好像有点歧义,我的意思是,你变成蛇钻进我身体的那次”
裴湮已经将此处割裂成一片小天地。
外人是听不到这段话语的。
他意味深长,“为师下次试试。”
郁岁心想,试什么
不是早就试过了吗
她又背了几句静心经。
终于耳清目明,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变成蛇,钻进她,的,身体里。
郁岁脸色爆红,四顾环视,见他们都在认真听了之诵经,微微松了口气。
随即骄矜说,“不许试。”
裴湮侧头疑惑,“试什么”
郁岁脸色更红了。
混蛋,就知道欺负她。
下一秒。
忽然被裴湮揽入了怀中,她眨巴着眼睛,耳边是裴湮咚咚咚的心跳。
节奏很沉稳。
郁岁趴在他胸膛,感受着生命力的跳动,眨眼之间,耳边的生命力骤然不在,裴湮彻底从她眼前消失了,周围场景也发生变幻。
雁城好像活了过来。
颓败的建筑镀了层光泽,重新散发出生机,而空中则笼罩着乌云,滚滚黑云,宛若重兵压境。
郁岁茫然环顾四周,发现只有了之,“你见裴湮了吗”
了之“贫僧也很茫然。”
“不过想来,这座城别的地方需要裴剑尊吧。”
郁岁“这座城”
了之微微叹息,解释说,“这里的景色,是这座城的记忆。”
“这座城,悲伤了上万年。”
郁岁“城池也会有记忆吗”
了之“没有。”
“这些都是人赋予的。”
黑云之中“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如同烟花一般炸开。
郁岁脑袋有些疼,乱七八糟的记忆挤进脑海中,脸色苍白,下一秒便要晕倒一般。
但她又清晰地感受到了。
感受到了自己灵府之中的那朵花,开了一瓣。
疼痛感渐渐消失。
眩晕感占据了顶峰,她闭上眼睛之前,只看到了了之慈悲怜悯的神色,也感受到了他伸手接住她,避免她摔在地上。
以及不怎么正经的话语
“阁主放心,既然阁主已经纳了贫僧,贫僧自然会尽心服侍阁主。”
郁岁“”
了之抱起郁岁,看向远处。
邪魔不断地冲向雁城的结界。
可结界坚不可摧,没有任何邪魔能够突破。
而在黑云隐藏之中,一颗通体雪白的玉熠熠生辉,泛着流光溢彩。
这颗玉便是结界的阵眼,是支撑结界的灵力来源。
了之站在苍穹之下。
即便此刻他只是处在一段记忆之中,也依旧能够感受到那块玉蕴含的强大灵力。
令人心生畏惧。
又心生敬仰。
很快。
邪魔的攻击结束了。
那块玉化作流光落在地上,一袭白衣,身段窈窕,侧头回眸
了之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佛。
但那玉化作的是位女子,是郁岁。
原来万年前,郁岁的真身是一块玉么
了之心想,天道也真好会玩儿,居然让一块玉来渡情劫,玉哪里有心呢
他微微垂眼,看着怀中仍然沉睡的郁岁,将储物袋中的袈裟拿出,铺在地上,又将郁岁放在袈裟上,随后才盘腿坐下诵经。
据说在万年前。
一十三洲结界未曾建立起来的时候。
这些邪魔并不像现在这般,只要金丹后期,便能够强撑着与之一战,或者逃跑。
那时的邪魔足够强大。
强大到威胁到了整个一十三洲,乃至魔界的安稳,甚至是文明的延续。
以至于,九重天上的神仙不得已,下界来帮一十三洲与魔界度过难关。
经过了不知道多久的战争。
那些厉害到无人能敌的邪魔终于被彻底消灭,而残留的下来的邪魔,一十三洲的修士与魔界的魔,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勉强抵抗。
九重天的神仙们也就归位了。
再之后。
便是裴湮带领诸位修士建立一十三洲的结界。
了之口中不知念着什么经文,神色虔诚,周身萦绕着金光,温柔至极。
他睁开眼。
桃花眼仿佛拖曳出金色光芒。
了之看着这万年前的幻境,看向万年前的郁岁。
她从他身边路过。
白色衣衫的裙摆扫过他膝盖。
了之随着她的身影回头看去。
一个小女孩跑到郁岁身边,捧着好多果子,期待的望着她,“郁姐姐,你尝尝,这是我自己种出来的,特别甜。”
郁岁笑着接了过来,咬了口,“嗯,很甜。”
她弯腰抱起了小女孩,哄着她,“你多大呀”
小女孩乖乖说“七岁了。”
郁岁哇了声,“七岁啊。”
“七岁就会种果子啦,我七岁的时候就只爱看话本。”
小女孩害羞地趴在她怀里笑了起来。
“可是郁姐姐现在都能保护我们了也很厉害了”
郁岁美滋滋的说,“是呢。”
正在这时。
空中忽然掉落下一块邪魔躯体的残骸。
正对着他们砸了下来。
即便知道是幻境。
了之还是一惊,克制不住站起身。
而郁岁也已经撑起了结界。
保护了她与小女孩。
小女孩问“为什么天上会掉东西”
郁岁“破了个洞呗。”
小女孩“天也会破吗”
郁岁“那不会。”
小女孩“可姐姐刚刚说破了洞啊。”
郁岁咬了口果子“我逗你呢。”
小女孩“”
她大概是没见过如此无赖又恶劣的神仙,盯着郁岁可恶的笑脸,瘪瘪嘴,就要哭。
郁岁有点慌,提前交代“我不会哄人的。”
小女孩瘪着嘴,眼睛含着泪,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郁岁颇有几分头疼。
到底是吃了人家的东西,她假模假样的伸进储物袋,掏了一会儿,最后拿出了颗小小的白色玉
了之认出来了。
这是从她自己身上扣下来的玉。
他微微讶异。
郁岁说“认识这块石头吗”
小女孩忘记了哭,点点头,“认得的,这是天空结界里的石头,姐姐怎么把她拿下来的”
郁岁眉眼弯弯,把石头系在她脖颈,“姐姐的真身呢,就是这块玉。”
“我现在送给你一点点,她可以保护你不被砸到。”
小女孩宝贝的捧着玉,新奇地看了好久,突然又想到什么,连忙问,“可是这东西从姐姐身上扣下来,会疼吗”
郁岁抬手比划了一下,“就一点点疼,所以你要好好带着这块玉哦。”
小女孩重重点头。
她握住郁岁的手指,呼气,“我给姐姐吹吹,姐姐就不疼了。”
郁岁好笑地拍了拍她脑袋。
把她放下去,“乖,去玩吧,姐姐还有事。”
小女孩说了好,“那我明天还可以给姐姐送果子吗”
郁岁“等姐姐想吃了,姐姐去找你。”
小女孩点点头,笑着说“那我给姐姐留着。”
等小女孩走远后。
郁岁唇角的笑容渐渐落了下来,化作流光飞到空中,盯着正在与不知道哪里又冒出来的邪魔厮杀的陈邵九,啃着果子观战。
时不时摇摇头,似是非常失望。
“你好弱啊。”
“怎么会有这么弱的星君呢”
此时的陈邵九还没后来那般阴郁,头发束起,干净利索的扎了个马尾,活脱脱一个洒脱不羁的小将军。
他被郁岁的态度搞得恼怒不已。
竟真的激发出了潜力,打的邪魔节节败退,心中琢磨着这么厉害,总得有几分夸奖了吧,余光一扫,却见她正在专注地吃果子,还舔了下指尖的汁水
小将军一愣神。
露了个破绽,这可不是万年后那些无脑邪魔。
现在的邪魔可精明了。
一个破绽,便能够反杀。
千钧一发之际,郁岁一剑割断了差点呼到他身上的手臂,两人配合的极好,很快便将邪魔斩杀。
陈邵九冷哼了声,傲气说“别指望我会感激涕零。。”
郁岁哦了声。
“下次注意点,打架归打架,撑好结界,别再掉东西下去了。”
陈邵九实战经验并不是太丰富。
他刚上战场才一天,犯了点错,没推卸责任,却又蔫巴,“我知道了。”
郁岁扒了下储物袋,又拿出一个果子。
陈邵九情不自禁地盯着。
忽然想到刚刚她吃果子,舔指尖的画面,耳根泛红,但又强装淡定,“小爷叫陈邵九,你可以叫我九爷,你叫什么名字”
郁岁瞥了他眼,“我没当别人爷爷的习惯。”
她莞尔一笑,“你可以叫我爹。”
陈邵九气了个倒仰。
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星君。
到底是谁
她就像是真的来交代他一句,撑好结界,之后便就没有再理会他,做着自己的事情。
陈邵九却开始关注她。
打听到她叫郁岁后,恍然。
原来她就是郁岁啊。
九重天可没人不知道她的名字。
据说是原本能成为仙尊的,后来因为给人算命耽误了,没做成仙尊,混沌劈开后,只在九重天捞了个司命星君一职。
听起来就很可惜。
尤其是,现在的仙尊还是个混不吝的。
陈邵九是觉得挺可惜的。
他偷偷关注了郁岁好几次。
后来在战斗的时候,总会习惯性地朝郁岁那里看一眼,看到那颗闪闪发光的白玉,仿若就能看到郁岁与邪魔厮杀的身形。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他心想,她打架的模样,都像是在跳舞。
这一个跑神。
他受伤了,但好在邪魔也死了。
陈邵九坐在帐篷里上药的时候,嘶嘶叹息。
这邪魔下手可真狠,疼死小爷了。
帐篷忽然一掀。
郁岁走了进来,几日不见,她变得更漂亮了,皮肤白的比那颗白玉都要白。
陈邵九挑眉,“进小爷的帐篷干嘛”
他话没说完。
郁岁就走到他身边,猛地揪住了他衣领,凑到他眼前,长长的,浓密的眼睫几乎要扫到他的皮肤。
陈邵九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干,干嘛”
郁岁莞尔一笑,眼眸像极了九重天的璀璨银河,“天天偷窥我,想要做什么”
陈邵九脸色泛红,结结巴巴说,“我,我没。”
他就是时不时看一眼。
哪里便称得上是偷窥了
郁岁的指尖点在他胸口,隔着厚重的盔甲,他却仍然感受到了柔软的指腹。
“是吗心跳的这么快,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
陈邵九脸更红了。
他条件反射的大声反驳,“我们才见过两面,哪里便日久生情了,你不要胡说八道”
郁岁静静盯着他。
陈邵九心跳更快了,张牙舞爪的虚张声势,“小爷有喜欢的人了,比你漂亮一百倍才不会喜欢你呢”
郁岁哦了声,“那你偷窥我,是想在战争之中,偷个腥”
陈邵九恼怒“小爷才不是这种人呢”
郁岁唔了声,直起身子。
压迫感骤然消失,“不管你怎么想的,别再偷窥我了,不然你就完了。”
陈邵九“”
他怅然地盯着郁岁的背影,告诉自己,不要去关注她,眼睛却好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拼命地去寻找她。
他们俩明明是一个区的战斗伙伴。
却偏偏没有一点的同袍同泽。
这场战争打的很持久。
很少会有神仙的战争打这么久的。
了之观看着幻境的一切。
他并不止看到了郁岁与陈邵九,以及偷窥者。
他也看到了那个获得了玉的小女孩。
她在雁城收获了很多艳羡的目光。
天空中偶尔会有东西掉落。
偶尔也会有邪魔破了结界,伤害到了百姓,但小女孩因为有那块玉,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不是没人不眼红这块玉。
只不过它呆在小女孩身上,便没有人能够抢走。
抢不走小女孩的玉。
城中的一些人便生出了其他的心思。
他们聚在一起商量。
说,九重天的神仙也不过如此,天天打,也没赢过邪魔。
又说,他们就是做做样子,好让我们的崇拜,让我们感恩戴德呢,一个个虚伪的很。
还有人推测说,这些邪魔原本的目标是九重天,如今九重天抵抗不了了,就把这些邪魔给扔了下来,不然那些个神仙怎么会这么好心的来帮我们
“既然这群九重天的神仙们拿我们祭天,他们不仁我们也不义了。”
“没错,我们也是为了保命。”
“他们把邪魔引下来的时候,就已经犯了大错,现在该叫他们好好弥补了”
这些无稽之谈,在他们推测中竟然已经是板上钉钉事。
众人你说我说,说了一大堆。
最终终于撕破那层伪装,表露出了真实目的。
“不能单单是我们雁城。”
他拿出了传音符,“我打听到,这块玉一分为三,除了咱们雁城,还有奉城,柳城,我们三方合作,同分此玉。”
有些人还有点犹豫不决。
但又听闻。
“有了玉,我们就有了自己的结界,就所向无敌,再也不用困在这一座城池,再也不用担心邪魔什么时候会撕破结界冲进来吃掉我们。”
“诸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是他们九重天的神仙先不仁的,我们只是取一块玉而已,有错吗”
“没有”
“我们也是为了活着”
一番话语,激昂澎湃。
没多久,其他两城也回了消息。
表示愿意一同取玉。
恰逢郁岁回九重天述职,将其本体一分为三,守着这三座城池,确认安全无误后,才离开。
也就是这天。
三座城池,商量好的修士们,共计五五百余人,趁机毁坏结界,敞开大门,迎接邪魔。
而结界越脆弱。
越容易取到玉。
事情出乎预料的容易。
他们一边取玉,一边骂骂咧咧。
“这结界这么脆弱,怪不得那些邪魔这么容易侵入。”
“九重天的神仙也不过如此。”
“惯会装模作样。”
他们全然忘记,这群邪魔入侵时,是谁挡在他们身前,又是谁在守护他们。
陈邵九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块块分割好的玉,他们带着身上,还计较着谁切割的太大,不公平云云。
他受了伤,满脸血迹。
盔甲也被血液染红,见了此景,竟然有一瞬的愣神,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个梦,否则怎么会这么匪夷所思。
一群修士。
居然分割了星君的本体。
可他转念一想郁岁将本体一分为三,神魂又分出一半镇压在魔界,又回了九重天,也就不奇怪了。
陈邵九回过神。
面前站着个笑容谄媚的修士。
那修士肮脏的手捧着玉,“陈大人,这块玉可是宝贝,她不小心被邪魔弄碎了见者有份,您也笑纳”
陈邵九喃喃说“她用命保护你们,这是她的命”
她挡着凛冽杀意,守护一方平安。
将软肋露出,却没料到守护的是一群卑劣小人。
这一天。
陈邵九杀红了眼,却伤不到修士半分。
他们带着玉。
拥有最坚固的结界。
神色也从一开始的惊惶变得嬉笑,猖狂。
“九重天的神仙,也不过如此嘛。”
陈邵九拿着抢到的为数不多的几块玉,失魂落魄地回到了九重天。
连尸体都没见到。
只听到了郁岁魂飞魄散的消息。
与一场声势浩大的葬礼。
九重天向来以白色为主,每一处都萦绕着仙气,也蕴含着浓郁灵气,是修士们最向往的地方。
可此刻的白。
却触目惊心。
陈邵九捏着玉,呆呆的问“为什么”
她可是郁岁啊。
是天生仙体,是混沌之初便诞生的神仙,怎么玉碎了就会死了呢
有人说。
“她分了神魂留在魔界。”
“况且,九重天也非世外桃源。”
不必说的太清楚。
本体都破碎了,神魂自然不稳。
不管是修士,还是魔,总归都有些卑鄙奸诈的,雁城的残忍,也同样会在魔界上演。
九重天与下界飞升路关闭的那天。
陈邵九选择留在一十三洲,选择回到雁城。
“总得有人记得。”
“总要有人提醒他们记得。”
城市的记忆还在继续。
了之不再去看幻境,垂下眼,重新盘腿坐在郁岁身前,双手合十,他唇形天然含笑,不说话时,倒是有了些佛家作派。
掌心流淌出金色光芒,缓慢地包裹住了他们。
他看到了郁岁灵府的盛开了一点点的花,金色光芒注入她眉心,渗入她的灵府,为她固本。
了之一边做,一边想。
一定不能让裴剑尊知道了,虽说是在帮忙稳定神魂,但这花偏偏种在了灵府
这和偷人媳妇有什么区别
他忧愁叹息,一边装作正人君子,一边又色心大作。
也不是不可以。
郁岁仿佛又回到了混沌之境。
但仔细一瞧,其实是自己的灵府。
开了一小片的花瓣,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枯萎凋零。
裴湮种的花,看起来就挺不容易活下来的。
郁岁坐在旁边盯着这朵花。
又无聊的看向四周,如果没有裴湮留下的装饰,没有这朵花,这里就与混沌之境毫无差异。
她脑海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
还没等抓住时,就感受到周身浮现出金色光芒,好像是了之的金光。
她抬手触摸到。
温暖极了,叫她神清目明,勾起了遥远的回忆。
似乎是一个温柔的声音在问。
“敢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她想了想说,“玉碎。”
“我是由玉孕育而出,灵气溢满,玉破碎了,我就出来了。”
“多贴合。”
她此刻满目都是对世界的懵懂好奇。
哪里知道。
后来当真一语成谶,玉碎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isowu.com 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