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 玄幻小说 > 旁支嫡女 > 第105章 第105章(小修情节)

第105章 第105章(小修情节)

聪明人一秒记住 笔搜屋 www.bisowu.com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m.bisowu.com

    一秒记住【笔搜屋 www.BISOWU.COM】,无弹窗,更新快,免费阅读!

    “太太, 表少奶奶来了。”

    徐舅母并儿媳妇赵氏和外甥女金淑惠正说话时,听到下人来报。

    她疑惑道“不是听说她今日面圣,来我们这里做什么”

    说真的,徐舅母还是挺怕蜜娘的, 泼辣女子人人怕, 有文化的泼辣女子更是怕上一层, 而且她本身还什么短处都没有,据说徐氏私下塞她钱她也不要,方雅晴能嫁给状元,方惟彦夫妻出力不少, 妹妹可满意这个儿媳妇了。

    这个人简直是无坚不摧, 还特别自律,每天不管多忙,都要画画写字, 其文采连张相夫人都赞扬。

    当然, 肯定没有人家真正的画家画的好,但是以她自身而言能够靠这个打进圈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赵氏看婆母脸色明显有点不好,她是不知道这俩人有什么过节,因为平日去东安侯府觉得阮氏还好, 没怎么表现出来, 但今天看婆母的表情, 怕是不止是面子上看到的那些。

    很快, 一个穿六品安人朝服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这不是阮氏又是谁。

    蜜娘进来就先行礼, “舅母安。”

    徐舅母尬笑“快起来吧,不是才听你婆婆说你进宫了,怎么来我们府上了。”

    金淑惠也觉得奇怪, 难不成是徐经又做了什么事情,但这也不对啊,如果是徐经犯了什么事情,那也该是小姨过来。

    可徐舅母也不会那么傻得罪她,人家都说欺老不欺少,就是欺负年纪大的人,反正他的前途就那样了,但是少年人前程无限,可不能随便欺负。

    很快金淑惠感觉不妙,因为蜜娘看向她了。

    果然,蜜娘道“非是我要来,今日我才知道这月影是金家二表妹写的,你说你写话本子咱们也不阻挡你,但你这些卑鄙之心实在是可恶。你那里面的嫡母对应舅母吧,还有林清正佩戴玉蟾,也是写的我家郎君吧,你居然如此恬不知耻。自己过的不如意,就全部映射我们,若非我听几位夫人同我说起,我还真不知道你如此歹毒心肠。”

    “什么”徐舅母是没看过什么月影,只是因为在交际圈比较火,所以找人问了一下大致情节。

    金淑惠没想到她这么单刀直入,一时愣在那儿“表嫂你在说什么呢”

    蜜娘冷笑“我在说什么,你一清二楚,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尽快给我收起来。还在书里把自己写成了明珠,我看你顶多就是鱼目,还是个吃醋吃多了的鱼目,比酸菜鱼还要酸的酸鸡。自己什么都不是,还编排别人一把好手,你们家那些糟烂事情,我呸,男盗女娼的东西。我婆婆人好心好,收留你们孤儿寡母多年,你们想的不是报答,反而是要侵门踏户,你姐姐见天儿往男人院子跑,人家识趣不搭理你们,反而把你们迁出来给彼此一个体面,你们倒好,又变着法儿的抢雅晴的未婚夫。自己做的糟烂事情,反而在书里编排惟彦对你求而不得,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样儿。”

    “你这丑陋的心思,五短的身材,你就是轮回八辈子惟彦也看不上你。你在书里把我写成什么样儿也改变不了我就是比你好,你以前天天奉承你姨母,人家看不上你们姐妹,就是和我见了一面就要我做儿媳妇,你表哥对你而言是高岭之花,但是就是对我一往情深。人美不美不在于外,而在于内心。你这不要脸的东西,还在书里写你生八个儿子,见天儿的想的都是男女的事。今天来我就是警告你一二,舅母和表嫂都做个见证,我只是在亲戚们面前揭穿你的画皮,她日我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的。”

    “以后我去你夫家说,我看你怎么过的下去。”

    金淑惠听到这里几欲晕倒,蜜娘前世小时候吵架也很喜欢哭,后来在和族里人争抢打闹的时候练出来了,论吵架没几个人是她的对手。

    徐舅母听的瞠目结舌,但也知道蜜娘替她保存了一点面子,比如说金家姐妹抢方雅晴未婚夫,没有说生儿子的事情。

    “敢做不敢当,懦夫一个,就这样的人,你还敢乱七八糟的映射,我呸。”

    还是赵氏出来问道“别是搞错了吧”

    她是有心说和,亲戚之间闹翻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生怕蜜娘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到时候扯上徐经就不好了,徐舅母连忙责问金淑惠“那真的是你写的还把我都编排上了。”

    金淑惠摇头说没有,蜜娘冷哼一声“好,你不自己承认,非要我替你扬名是吧,你自己乖乖承认了,今日也就咱们亲戚之间说说罢了,若是被我搬出证据来,到时候闹大了你的脸上可就不好看了。”

    她可不是开玩笑的,径直对春桃道“你去找人来。”

    金淑惠一直看蜜娘真的去找人,方才慌了,立马跪下来“表嫂,对不住我是胡乱写的,其实都是我自己没见识,不认得别人,所以才拿身边的人写,但是也不是真的要写你们的。”

    蜜娘鼓掌“好好好,你总算承认了是你做的。你也真是会狡辩,你不是没见识,你就是纯坏,也别装作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仿佛你弱你有理,他强他阴谋一样。”

    “那些在书上被你编排的人才是倒了八辈子霉。”

    金淑惠一语不发,蜜娘冷哼一声,对徐舅母和赵氏道“我也不是故意要欺负谁,只是人活在世上,若是没个公平正道,不是你示弱就代表你是对的。我若不反抗,被欺负的人才是我们。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会叫唤,我虽骂的狠,却没有真的实质性对她如何,因为我不在意这些蝼蚁酸鸡,但是惟彦他紧张我的名声,舅母和表嫂对她这样的人也得小心才是。否则,舅母迟早被人扒出来就是那个下药恶毒的嫡母。”

    从徐家离开,蜜娘神清气爽。

    夏莲道“四奶奶,这只是在徐家揭穿她,会不会小题大做了”

    蜜娘笑道“你知道什么,这叫打蛇打七寸。”

    金淑惠唯一像样的亲戚就是徐家,东安侯府已经许久不请她过来了,但徐家如果和她断了关系,她就没有所谓的娘家可言。

    金家的金姨妈懦弱,她那庶出弟弟也是个纨绔。

    说真的,但凡金淑惠把对继子的态度用到对自己弟弟身上,金家好歹还有个撑起门户的,不至于现在还只能靠徐家。

    而且死死的把她这个把柄拿住,金淑惠肯定怕她当着她丈夫面前说那些,哪个男人喜欢自己的妻子惦记着别的男人,因此她更不敢如何。

    这样达到了蜜娘的目的。

    否则狗急跳墙,未必是一件好事。

    在她走后,徐舅母也对她道“淑惠,我本来以为你和你姐姐不同,一直对你也不错,还替你找了一门这么好的亲事,没曾想你如此对我,日后我们也不必往来了。”

    “舅母,我”

    “你放心,我也和惟彦媳妇一样,给你留最后的体面,不在你丈夫面前拆穿你,但日后我们也仅限于礼尚往来。”

    金淑惠身上全是冷汗,只觉得自己好像衣服被扒光了,被人丢石头一样。

    赵氏早就躲出去了,这种事情不掺和最好,在徐经问起的时候,她就说了“我怕太太脸上不自在,就先回来了。”

    虽然赵氏其貌不扬,但是性子极好,徐经对她也很是尊重。

    况且赵氏也是官家千金,很适合做主母,天下哪个男人不想享齐人之福,又要好看又想要能当家的,但是现实是指能选一个。

    徐经一听蜜娘上门,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后来听说她只是在骂金淑惠,没有扯到他身上,徐经还松了一口气。

    不过,赵氏问道“金家表妹听说还抢过方表妹的未婚夫,可知是苏状元吗”

    “唔。”徐经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赵氏这才有些不屑“再怎么样也不能抢别人的未婚夫,这不是正经女儿家该做出来的事情。可见人的心坏成什么样了。”

    徐经很有些心虚,因此用手按住赵氏手开始摩挲,赵氏害羞道“青天白日的你干什么呢”

    徐经笑道“跟我生个大胖儿子吧。

    回到家中,蜜娘神清气爽,她去徐氏那里把经过说了,还道“我并没有赶尽杀绝,最后只是在舅母那里揭穿了她,她起初还死不承认,最后是我作势要拿证据,她才承认的。”

    徐氏点头“好。”

    说完又看着蜜娘“那一对玉如意好生收着,那才是重要的。”

    “嗯,好。”

    现在的徐氏对金家姐妹没有半点好感。

    这也是蜜娘想要的结果,回去凤梧院,头一件事情就是睡觉,天王老子来了都要睡好才精神好。

    夏莲有了身孕,春桃让她先回去歇息,又让两个小丫头过来守着。

    蜜娘眼睛起初还微微眯着,到了最后就直接睡了过去,等方惟彦回来时,见她睡的很香,忍不住笑了,看来她是真的累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腰上搭着一只手,这只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她轻笑了一声,把手拿到自己的唇上,吻了一下。

    方惟彦本来就觉很轻,她吻的那一刹那,他正好醒了。

    “小懒猫,睡的眼睛都肿了,睡好了没有”

    蜜娘重重点头“睡好了,你放心吧。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知道你今天进宫,特地早回来了,如何”

    “我当然表现的很好了,太后还赏赐给我一对玉如意,我出来时还冲去徐家揭穿了金淑惠的画皮。”

    方惟彦笑,这是她做的出来的。

    但同时,方惟彦也知道蜜娘其实是很有分寸的人,尤其是知道前世活的好好的阮皇后这辈子死了,足以见前世被称为妖妃的皇贵妃其实多么的仁慈,也因此如此,他不愿意别人污蔑蜜娘。

    晚上乳母把羡哥儿抱过来,羡哥儿吃饭已经不挑食了,因为蜜娘不允许下人在喂饭的时候说什么吃,什么不吃。

    “今天和娘睡。”羡哥儿吃完一口,黑漆漆的眼珠看着蜜娘。

    都说儿子肖母,确实如此,他和蜜娘生的很像,尤其是一双眼眸,几乎是一模一样,方惟彦看着眼热,这才是他的儿子。

    蜜娘还没发话,他就同意了。

    “你干嘛呀,羡哥儿前天刚跟我们睡了的,今天晚上我还想多看会书呢,你儿子你自己带。”

    蜜娘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娘亲,但是她需要有更多的时候拿来读书,做自己的事情。如果她的时间全部放在儿子身上,她怎么可能画出那么好看的画来,又怎么可能平日出口成章,这些都需要积累的。

    这就是蜜娘,不会为任何人屈服完全改变自己。

    好在方惟彦听她这么说了,就道“我等他睡着了,把他送回去吧。”

    “知道就好,那天带他回去娘家,都是我一个人带的,你是不知道他的劲儿有多大,我的腿都快被他蹦穿了。”

    羡哥儿看着爹娘在说话,别看他很小,还是个小人精,搂着蜜娘就亲,弄的她脸上口水黏黏糊糊的,蜜娘忍不住笑了。

    “小人精,你亲娘也没用,今天娘想多看会书,明天早上让乳母送你过来,娘陪你去逛园子,好不好”

    最后羡哥儿要去沐浴去了,方惟彦就让乳母直接把孩子带回去了。

    方惟彦想,这就是蜜娘之所以做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好的原因,因为她实在是非常克制,做什么事情计划好了,就不会再变,一个月大概要画什么画,要看些什么书,要带孩子认识哪些字,全部都计划好,一丝不苟的按照计划执行,很少会朝令夕改。

    晚上夫妻二人各执一本书在看,蜜娘看书很看,先通读,再精读,有记忆深刻或者不明白的直接请教方惟彦。

    “你看这一句的意思,是不是我写的这样”她拿给方惟彦看。

    方惟彦摇头,他最近在读史书很有所得,于是旁征博引,口若悬河,蜜娘也听的非常认真。

    一直到半夜,蜜娘知晓他明日要上衙,才说自己要歇息了,因为收获不小,晚上还有点睡不着。

    方惟彦却来了兴致,尤其是手到她细腰处时,还很惊讶“你的腰怎么细了那么多”

    “最近经常跳舞,腰就细了。”蜜娘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

    夫妻二人一夜鸾凤和鸣,蜜娘次日起来只是觉得腰快断了,她掐了一下方惟彦“真是想不到,你这样的人居然这么猛烈,我都差点起不来了。”

    方惟彦满足的亲了亲她的额头“那你别那么早起来。”

    说是这样,蜜娘醒了也就睡不着了,早早起来,在美人榻上又歪了一会儿,才听说方雅晴那边要生了,她只好又陪着徐氏过去。

    一路上,徐氏很紧张,蜜娘安慰道“您放心吧,我听说雅晴怀相很不错的。”

    “话虽如此,生孩子就是鬼门关啊。”徐氏又忍不住对蜜娘道“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你看你当时怀羡哥儿的时候就知道要少吃些,她自己单门独户的,我管不了她,就怕她不懂这些。”

    女儿不在身边,她自己也忙,不能时时刻刻看顾。

    就怕肚子里的孩子太大了,到时候不好生。

    徐氏当年为了顺利生产,娘家嫂子徐舅母可是特地请了个大夫随时调理,饶是如此,最后生惟钧的时候都伤了身子。

    她们到的时候,方雅晴已经开始阵痛了,见到娘家母亲嫂子,她才放下心来。

    因为昨儿晚上没怎么睡好,蜜娘是强撑精神,徐氏很是担忧,但是时不时上前去问,蜜娘问稳婆“要不要让她吃点东西”

    稳婆摇头“苏夫人说不必麻烦。”

    嗯,方雅晴是个挺怕麻烦的人。

    以前在侯府规矩太多,出来自己当家作主,加上苏子清寒门出身,她就越发是能简单就简单,很怕麻烦。

    还好过了一会儿方雅晴平复下来,她见蜜娘坐在床边安抚她,她摇头“多谢嫂子,我无事的。”

    方雅晴这个孩子出来的也比想象中的快多了,本来蜜娘以为晚上都回不去了,没想到下半晌孩子就出来了,是位千金。

    徐氏倒是没说什么,反正生孩子的是她自己的女儿,她肯定不会苛责。

    傍晚苏子清回来了,听说生了个女儿倒是很高兴,随即方惟彦也过来了,苏子清立即像徐氏和蜜娘道谢。

    “多亏岳母和嫂子在,子清在此多谢了。”

    徐氏和蜜娘都谦虚一番。

    苏子清现在在翰林院做编修,他志大才高,虽然没有方惟彦升的快,但比许多人要强了,还有状元的光环在身上,已经是很多人仰望的终点了。

    徐氏今天要留下来照看女儿,便打发蜜娘先回去,毕竟家里还有个孙子要照看。

    又说蜜娘夫妻走后,方雅晴中途醒来了一次,她看着小小的皱皱的女儿,一腔母爱都在其间,从她小就想到她日后及笄的事情。

    于是,她对徐氏道“我和嫂子一向都好,嫂子对我也好,羡哥儿日后一看也是跟哥哥一样,娘,要不要亲上做亲,日后有您和我嫂子在,我闺女肯定不会受苦。”

    她能找到苏子清完全是哥哥嫂子的功劳,但大部分女子婚事都是不如意的,就像表妹贺滴珠嫁的人听说十分不成样子,将来还不知道过什么日子呢。

    她作为女子,最是知道女子的处境,因此更想为女儿找一门妥当的人家。

    况且她家也不算高攀,苏子清是状元,她也是侯门千金,门当户对。

    徐氏笑道“你既然这么说,那自然是好。羡哥儿虽然小,但是看着就比旁人聪明,看着我大老远的就喊祖母,喊的人心都化了。”

    方雅晴也忍不住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极好。

    蜜娘则是回家就睡着了,每天不是这事就是那事,让人真的是,昨天还被方惟彦折腾,虽然自己也爽了,可就是身子难受。

    方惟彦向来体贴,看她睡着了,自己守在房里,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搅。

    却说过了几次,方雅晴女儿的洗三刚过,蜜娘作为舅母送了不少金项圈等东西过去,本以为可以歇息一段时日,却不曾想锦乡侯府举办花宴。

    锦乡侯府以前是极少这般的,因为世子韩奇一直未成婚,锦乡侯夫人自觉一个中年妇人,不好办这些,正好德音县主进门,她提议要办,锦乡侯夫人自然愿意。

    帖子下了,蜜娘打了个哈欠“我就去点个卯再回来,这些日子累的紧,可日日都歇息不了。”

    因为是花宴听闻还要作诗,俞氏头一个就说不去,乡君则是因为儿子生病,只有蜜娘一个人去。

    本来她以为是平平无奇的花宴,却没想到是给自己的鸿门宴。

    这天她去赴宴时,身着鹅黄色扣立领中衣,外穿杏黄色褙子,头上用和田玉雕的水仙花簪子,简简单单清清爽爽的。

    徐氏觉得这打扮太素了,让人拿了一对赤金环珠九转玲珑镯给她。

    蜜娘吃惊“太太,这也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你就拿着吧,一年到头我也没什么给你的,前几日在雅晴那里你也是出了血了,你们才成婚多久,又有什么好东西。这人靠衣装马靠鞍,先敬罗衣后敬人这个道理想必也肯定是知道的。”

    其实俞氏平素打扮和她也差不多,就是侯府的媳妇,也不是人人都打扮的花团锦簇,蜜娘主要怕脱发,因此很少梳高髻,在家打扮就是舒适为主,出去外面才着意打扮。

    但这样的花会对未婚女子而言需要浓墨重彩的登台,她不需要艳压群芳,自然就不想这般了。

    不过,婆婆给的,她还是接了。

    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她没必要故意对着干如何。

    她自然是享受不到方惟彦送自己了,这种时候他还要去陆家,蜜娘知道他是为了前途,倒也不怪他。

    上了马车后,紫苏不禁道“怎么大奶奶不去呢就让您一个人去。”

    蜜娘道“她是听说要作诗故而不去了,但我想哪里就要作诗了,她出自武将之家,认得几个字,但大抵也不是很精通。”

    这还是一种保守的说法,大奶奶管着院子的时候,还配了个小厮专门跑腿,些许认得几个字,但应该也只算是粗通文墨,听说还念了白字。

    自然紫苏也知道没有哪家奶奶像自家奶奶一样好学,旁人多的功夫不是睡觉都是串门或者是抄个佛经算是顶天了,但是自家奶奶是手不释卷,画画也是每日一张,从不间断。

    关键是带孩子的功夫也有,而且从不惯着孩子,把羡哥儿也教的很好。

    四奶奶常常说的话是用脑子做事。

    带孩子要用脑,平时生活看书也要用脑。

    这是蜜娘头一回看到婚后的德音县主,她头发已经梳成高髻,衣着华美考究,凤尾流苏衬的她更是富丽堂皇,很有气势。

    蜜娘上前行礼“见过德音县主。”

    殊不知德音县主也在打量她,只见来人一袭杏黄色的褙子,下面配着珍珠白的百褶裙,简约大方,却能凸显出好气色,一肌一妍,相貌是其次,看人先看身段,她尽显风流妩媚,尤其是纤腰素素,声音像名贵的黄鹂一样。

    只是她不过浅浅的笑一下,并不是那种平易近人的人。

    “方四奶奶无须多礼,今日花宴,还望你玩儿的尽兴。”德音县主道。

    蜜娘颔首。

    正欲找相熟的族嫂唐氏和南平伯世子夫人阮四娘,却不曾想此时一个丫头拿着茶水不小心撞到德音县主身上。

    她轻描淡写道“这样手脚不勤快的丫头,惊扰了客人,拉下去打板子。”

    下人利索的拖了下去。

    蜜娘挑眉看了她一眼,这才进门几天啊,就已经开始处决下人了,看来锦乡侯府是真的盼这个儿媳妇很久了。

    殊不知德音县主正是做给她看的。

    但是她这招让其他夫人心有戚戚,觉得她是个不好惹的,但是对于蜜娘而言却是小巫见大巫。

    折腾下人算什么有本事,杀鸡儆猴的效果那是对其她下人,对她又没有什么伤害。

    锦乡侯府以前蜜娘还没有认真逛过,当下确实各种花都有,她站在牡丹前看了半天,又轻嗅兰花的芳香,最美的是侯府有一颗樱树,这根樱树都是开的粉色的花儿,和桃花一样,有一朵落在她的衣裙上,蜜娘捡起来细细的观赏。

    “蜜娘,在看什么呢”唐氏笑着拿着团扇走过来。

    她是瀚海公府的世子夫人,自然非同凡响,不过略一出来,就看到蜜娘。

    “我在看这樱花呢,真真是开的极好。”

    “她们说要作诗了,你知道我最不耐烦作这个,我就自告奋勇来喊你了,你快些去吧,都知道你在太后那里出了风头,就等着看你是不是名不副实呢,我听说德音县主还请了曾夫人过来呢。”

    唐氏是出来告密的,阮四娘是奉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唐氏因为平日和蜜娘关系不错,特地出来的。

    若说年少时,蜜娘参加的诗会有人作弊,那么这次就是请的非常严厉的人过来的,这位曾夫人十三岁就创办诗社,很有名气,而且是有真才实学的。

    蜜娘笑道“不管我作的好不好,总之太后认可我就好了。”

    但她还是很感谢唐氏相告,唐氏则笑着往外去了,她不认得几个字,最怕这种场景。

    又说蜜娘进去时,德音县主笑道“方四奶奶快些过来,她们有好几个都仰慕你的才华,正在说你怎么没来呢。”

    有几个未梳髻的姑娘都迎了上来道“太后娘都夸奖您了,您这次肯定压轴。”

    “是啊,是啊,您肯定是魁首。”

    这种起哄架秧子一看就不寻常,德音县主之母是长公主,太后赏赐不知道凡己,怎么可能会因为太后夸了她几句,她就嫉妒,设下鸿门宴。

    俗话说事反常即为妖。

    但蜜娘可不是被人操控的人,她笑道“我参加诗会那还是未出阁的事情,现下再要我作,怕是泯然众人矣。今日既是德音县主办的花会,我看不如让县主拍砖引玉,方才我见锦乡侯府府樱花最为靡靡,不若以樱花为题,如何”

    一般主办人才学一般的,多是早就已经背好几首诗。

    德音县主这样的人自然读书识字受过良好的教育,但是蜜娘仅仅观察她为人,一开始就惩戒下人来达到自己的威严,说明她并非是心思灵透之人。

    但凡写诗写的好的,都是悟性极其高的,就像方惟彦叶佳音这样的,包括她自己也是,也就是都不是非常世俗的人,但是这位县主以势压人,处处透着不屑一顾,这样的人比起所谓的吟诗作赋,更多的心是在名利身份二字上。

    德音县主既然起哄架秧子想让蜜娘出丑,她当然有所准备,见蜜娘当众出难题,不禁觉得她反应过快,而且也太小看她了。

    不过她敢办这场诗会,绝对是做了充足的准备,说着她就对不远处的丫头使了个眼色,她的枪手可是早就请好了的。

    只不过面上还坦然道“且容我想想再下笔。”

    蜜娘却道“既然作诗,何必还浪费纸张,古人云吟诗作赋,不若我先来,直接吟诵就是。”

    德音县主内心立马就慌了,怎么不讲究武德,她立马被蜜娘打了个措手不及。

    且听蜜娘顿时念道“既然不限韵,我就先来吧。粉腮羞月美人瞧,才情堪比易安娇。二月春风吹樱早,枝下弄影尽风骚。”

    曾夫人听了瞬时就道“好,此诗甚好。”

    曾夫人都说好,也让周围的人不敢说什么了。

    蜜娘哪里还给德音县主作弊的机会,立马就催促她“县主快请,早就听说县主才高八斗,是京中有名的才女,我这点子怎么够看,还请县主为我们吟诗吧。”

    德音县主愣在当场。

    蜜娘微微一笑,上辈子吃了没读书的亏,这辈子她为了读书,连丈夫儿子都抛诸脑后,如今怎么会被人难住。

    见德音县主正作苦思冥想状,她不禁还好心对大家道“我们就让县主多想一会儿吧,不知可否有颜料,今日见如此景色,只恨我嘴笨舌拙没法子告诉我家郎君和儿子,不若画一幅画带回去给他们同赏。”

    整个锦乡侯府哪里能缺颜料,对于蜜娘这种每天画画如吃饭一样的人而言,那就更简单了。

    在蜜娘画到一半时,德音县主才表示自己的诗作出来了,以她的身份,捧场的人自然很多,蜜娘也不在意被孤立或者如何,她是真的想把樱花树画下来,带回去给儿子丈夫看,至于其她人压根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她们不理会她更好了。

    阮四娘不由得暗自羡慕她,其实她是国公府千金,论身份比蜜娘高多了,她也是自小琴棋书画都学了的,但是却没有在这上面下功夫,也不愿意人前露怯,成婚后,这样的时候就更少了。

    而且她也更在意世俗的目光,就像如果是她,是不可能旁若无人的在那里画的。

    她画完之后,诗会里曾夫人正在评判,以德音县主之能,自然不能让人牵着鼻子走,她要以牡丹为题,众人都在作牡丹的诗,但这个时候德音县主就没有喊蜜娘了,蜜娘也无所谓,径直找了个桌子开始品茶用点心,好不惬意。

    不一会儿还有两位少女过来,她们看到蜜娘旁边的画架子,你推我我推你,最后有位着绿裳的少女走上前道“方四奶奶,我能不能看看你画的樱花,我最喜樱花了。”

    蜜娘欣然答应“有何不可,请二位指教才是。”

    二位少女忙摆手道“不敢指教。”

    她们很喜欢蜜娘调制的这种樱花粉,非常少女,脱离了传统工笔画,自成一派,但是很好看,这两人也是颇有才学的,蜜娘对她们也很客气。

    不一会儿,一碟点心吃完,她有些懊恼。

    但是看她画的人却不少,德音县主暗自生气,因为这个人实在是不好对付,她先声夺人,又以画引人,有不少人都暗自在说不愧是阮小姐。

    阮小姐是玉蟾记里的雪莲仙子的凡俗化身,很受欢迎,今日大家都说百闻不如一见。

    这让她赔了夫人又折兵,今日为了办花宴,可是四下搜罗了不少花来,姚黄魏紫甚至一百两一盆,这些对她而言耗费也颇多。

    但是却让蜜娘盛名更胜从前,怎么能不让她恼怒。

    一直到要走的时候,德音县主深情都是淡淡的。

    蜜娘心道,皇亲国戚又如何,以势压人终究不及以才德服人。

    虽然她不知道为何这个德音县主针对她,但是她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尤记得这个县主前世的时候在她面前可是乖顺的很,年年送厚礼,会说会笑得,如今也是个看人下菜的人。

    出了锦乡侯府的大门,蜜娘拿着画儿回去,心情一点都不受影响。

    反而是德音县主气很不顺,正好此时有个侍女进来,只见她今日也是穿的黄色的褙子,头上戴着几朵绒花,腰细细的。

    顿时她就发作了,指着这侍女道“看看你这狐媚的样子,是想勾引谁啊。腰弄的细细的,头发松垮垮的,跟秦楼楚馆的有什么区别。”

    丫鬟吓的半死,连忙跪下。

    “你回去,明天不许吃饭。”嬷嬷对那侍女挥手,示意她赶紧下去,不要惹怒德音县主。

    等人都走了,这嬷嬷才道“县主,您何必把阮氏放在眼里,她已经是有夫之妇,再怎么样也影响不到您,我看姑爷也是个明白人,怎么可能和她搅合在一起,那还要前途不要。”

    “我就是恨他新婚之夜,居然还给我气受,让我丢脸。”

    想起那日韩奇吐血,她过去时,人走的都只有小猫两三只,韩奇还心不在焉,甚至在晚上和她敦伦后说了梦话,一直在喊阮小姐,什么对不起我的阮小姐,什么他的阮小姐终究没有等到她。

    德音县主本来对阮氏没什么看法的,之前只是听说皇后要把宫女嫁给韩奇,还觉得韩奇倒霉,被迫要娶一个低贱身份之人。至于韩奇和那宫女有没有情愫,她觉得没有,毕竟门不当户不对,除了先皇后脑子有病,怎么可能如此指婚,且韩奇一家在皇后过世后,也没有上书求娶那宫女。

    而且德县主也不觉得自己和宫女比,倒是阮氏声名远播,她觉得很有可能,因此她忍不住去让人查所谓阮小姐,看她们俩有没有什么交集。

    不过,查了半天没查出来,只是有一天阮氏进宫后,得了太后的赏赐,韩奇破天荒的道“真不愧是湖广的姑娘,什么都不怕。”

    这才露出了破绽。

    女人都有直觉,若阮氏是个很差的女子,她恐怕怀都不会怀疑,但是她曾经听信陵侯夫人嘀咕,说什么她那个庶子顾望舒,对阮氏很上心。

    虽说锦乡侯夫人表示信陵侯夫人是因为自己儿子纨绔,恨庶子太出息,又因为恨东安侯府坏了她的好事,故意无中生有。

    但于德音县主而言,空穴未必来风。

    就像她爹还是驸马呢,她娘还是长公主,可那又如何,家里那几个妖妖调调的侍妾却更受宠,反而在她娘这里都没来几次。

    也许有的女人就是如此,以勾引男人为乐。她能勾引顾望舒,韩奇指不定也是她幕下之宾。

    若今日她老实些,乖乖让她出口气,反而还好,但是她今日还挑战了自己的权威。

    一看就是个眼空心大,又十分刁钻的人。

    分明是自家宴会,她还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足以见她这种人为人如何的刁钻了。

    论身份,她是县主,她不过是个小官女儿,论家世,她是长公主之女,皇亲国戚,而那阮氏只是个寒门女儿,说是江陵阮家,可只是个旁支,再论嫁的丈夫,她嫁的是侯府世子,而阮氏嫁的只是个侯府的公子,方惟彦身上可没有爵位。

    她样样都胜过这阮氏,没想到今日却被她弄的差点下不来台来,而且还有韩奇这件事情在,她本准备让她出一回丑,让大家知晓她名不副实,日后就慢慢的孤立她,她倒好居然踩着自己上了。

    德音县主还从没有受过这样的气,因此暗自决定日后一定要找回场子来。

    越想气越不平,好在此时韩奇从外走进来,这府里有什么事情,韩奇作为又有什么不知道的,尤其是今日一天就罚了两个丫头。

    韩奇知晓她是新妇,要拿下人立威。

    但也未免觉得她有些残忍,若是周福柔在,必定不会如此,她是个对小兔子都舍不得吃要放走的人。

    想到这里,再看德音县主时,脸色有些冷淡。

    “听说你今儿罚了下人,我们这样的人家要多行善积德还差不多,虽然有规矩,但也不必太过严厉。”

    其实韩奇性子并不狠辣,已经算是性子极好了,现下也只是关门后提醒一下,自以为自己已经很给面子了。

    德音县主却不领情,反而道“自古慈不掌兵,我若宽了,日后如何管家,太太把家交给我管,我若管不好,到时候太太反而怪我,到时候我怎么办呢”

    他说一句,她有十句等着他。

    韩奇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若是有玉蟾记书生的勇气,在这桩婚事开始之前自己去退了,也不至于此,兴许周福柔也不会死了,他最后也会等到他的阮小姐。,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isowu.com 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