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 其他小说 > 重生后太子妃要改嫁 > 第56章 第 56 章

第56章 第 56 章

聪明人一秒记住 笔搜屋 www.bisowu.com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m.bisowu.com

    一秒记住【笔搜屋 www.BISOWU.COM】,无弹窗,更新快,免费阅读!

    听到马蹄声响渐远, 姜娆心中难免记挂,可她又不敢探头出去张望,生怕异样举止会惹旁人起疑, 于是只好收眸敛住心思, 淡然吩咐小尤把车窗帘布放下。

    姜娆面上忧色难遮, 此番陛下盛怒,定是要拿宸王兴师问罪。

    她心知陈敛与宸王交好, 只是他们故意在陛下及朝臣面前逢场作戏, 尽显不和之态。

    自陈敛步入仕途, 两人在官场上便没有一丝一毫的交集, 陈敛不涉党争, 这才在陛下面前深得信任。

    也正是如此, 才叫向来以傲视人的太子穆凌, 心甘情愿弯下腰来同他殷切,诚意拉拢。

    对于太子而言,只要是宸王的敌人, 便都有可能与他发展成朋友。

    穆凌心中认定, 宸王与陈敛已是水火不容,毕竟, 当初原属于陈敛的护国之功,被宸王冒名顶替,而宸王被夺实权的关键, 也在于他借了陈敛这把刀,给了宸王致命一击。

    此等恩怨深深, 饶是精明如太子也无法怀疑,宸王与陈敛竟会处于同一阵营,同仇敌忾。

    这些事, 陈敛从未同她细说过,只是姜娆心思细腻,总能从他的只言片语中窥见二三,他们将前期暗线铺垫得微致周密,宸王卧薪尝胆,陈敛谨小慎微,两人强强联手,就是在等待合适机会,好将太子势力整个吃下。

    可如今,眼前这灾民载怨的场面却是真的,姜娆看着外面命如浮萍的惨景,不由地跟着揪心起来。

    此刻,她心头难免泛起不安猜测,生怕一切真如太子方才暗示的那样,宸王会一时贪财,霸占下赈灾饷银。

    若真如此,宸王势必倒台,再无承大统的可能,而太子一家独大,放眼朝野再无能与之相抗衡的皇子,穆凌继位称帝,将是大势使然

    思及此,姜娆不禁背冒冷汗,神思幽重,再不敢继续想下去。

    伺候在旁的小尤,看出了姜娆脸色的不对劲,于是忙上前关怀,“姑娘,可是感觉身子冷了,要不要加一件外袍”

    说完,却见姜娆全然没反应,小尤犹豫着伸出手,在她面前轻轻晃了两下,音量也提高了些,“姑娘”

    一连被叫两声,姜娆终是回了神,只是眉头还不自觉地蹙着。

    瞥眼间,看到小尤拿着件衣袍,正小心翼翼地等待自己的回应,姜娆掩住愁思,接过衣服披在自己身上。

    指尖来回摩挲着衣摆,动作暴露了她此刻的焦躁与难安,如今已别无办法,她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就算信不过宸王,也该相信他的。

    外面天色浓暗,她只盼着陈敛能早些回来。

    皇帝此番并未明示身份,只是他们一行人到底来得过于扎眼,拨金散银的大手笔更是极其惹人注目,于是风声难免传出。

    河川附近的几位县令听到消息连夜赶至,圣上亲临,他们岂敢有丝毫的怠慢。

    可是,他们如此大张旗鼓地擅自赶过来,难免叨扰到百姓,看着附近民众一副惶惶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惊恐模样,陛下面露愠色,厌恶他们的自作主张。

    一位胆子大些的县令,忍着惧意凑近了些,跪地开口,“夜深露重,陛老爷身子受不得寒,我等已备好上房,温好酒菜,若老爷不嫌弃的话,还请屈尊与我等同行。”

    太子极会看脸色,当即拦在皇帝前面,开口斥责,“你跪什么跪,是生怕老百姓们不知道,此番是我父皇亲临了灾区”

    言语间表明了储君身份,那县令闻声吓得立刻背冒冷汗,头也不敢抬起,而后哆哆嗦嗦地尽力压低声音。

    “太子殿下赎罪,微臣绝无此意”

    皇帝面色沉沉,觉得周遭聒噪不堪,混乱至极。

    他威然环视一圈,无人敢直视他的眼睛,随后厉声开口,“谁也不必再劝。今夜,我哪里都不会去,非要等到宸王来见我不可”

    大家脸色各异,而太子默不作声,脸上明显泛起幸灾乐祸的淡淡得意。

    二弟啊二弟,你出身卑微,生母不过是个卑贱的奴隶,拿什么胆子来与我争

    “驾”

    “驾驾”

    一个时辰左右,远方终于再次传来御马的动静,外面一阵骚动,姜娆闻声立刻起身,满心忐忑,只是伸手到窗边时到底犹豫。

    她顿了顿,转头忙对小尤吩咐,“小尤,你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是,姑娘。”

    姜娆不方便表现出过于关切的情绪,只好叫小尤代为查看。

    很快,小尤急匆匆小跑过来,开口一喘一喘的带着慌乱,“姑娘,是陈指挥使与宸王殿下来了,陛下好像动了怒,宸王刚才跪在地上,陛下便朝他直直扔过去一盏茶杯,砸到殿下额头上,当即就见了血。”

    姜娆心下一惊,“陈,陈指挥使呢”

    小尤认真叙述,“指挥使向陛下参见完便起身了,如今只宸王殿下一人在地上跪着,陛下盛怒,无人敢拦。”

    不敢拦恐怕是不想拦吧。

    太子,贵妃,各个都打着自己的算盘,至于宓音公主和五王子,就更不必多说,这本来就是与他们不相干的他国事务,此番情景,他们无非是当个笑话来看。

    姜娆知晓自己身份尴尬,理智叫她别去凑这个热闹,可心里忧乱不断,踌躇半响,她终是忍不住下了马车。

    她没敢凑近到最里面,只选在外围一个隐约能看清的位置,不知是否是心有灵犀,她刚站停,陈敛便投下目光,直落在她身上。

    那瞬间,她莫名地安心了很多。

    里面,宸王跪伏在地上,还没等来开口说话的机会,穆凌却已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言语指责。

    “二弟,你叫皇长兄说你些什么才好父皇派你来赈灾,那是对你的信任,你怎能贪下饷银,枉顾灾民的性命你抬眼看看附近的民众,饥寒交迫,居无定所。你拿着他们的救命钱,是不给老百姓们留一条活路啊。”

    宸王稍稍起了身,任由额头鲜血直流,没有理会太子的刻意刁难,反而平直着视线,面对皇帝,不卑不亢地开了口。

    “父皇,儿臣愿对天起誓,此番朝廷拨下的所有赈灾白银,已全部用于难民灾后重建。”

    太子却立刻开口反驳,“白银全部用在了灾民身上二弟,你当父皇还远在京城,看不见实况不成,你抬眼往后瞧瞧看,这就是你的赈灾成效,这就是你所谓的物尽其用”

    宸王淡淡暼过去一眼,心中冷嘲,堂堂僅朝储君竟这样沉不住气,事态如何发展还全然未知,他此刻却连面子功夫都懒得做了,想必今日是打定主意,要将自己狠狠踩在脚底了。

    他沉着收眸,转眼又看向陛下,开口至诚,“父皇,此次河川的受灾情况,远比我们预料中的要严重得多,我已先后三次向京请示,恳请父皇批准,再调后备物资投放,以援驰河川,可每次急信都如同石沉大海,没得半点回音,此番若非父皇亲临灾区,召我亲见,再等不到备用银粮,儿臣只能亲自回趟京城请愿了”

    闻言,太子表情微妙,皇帝却当即缓了怒色,神情莫测。

    “急信寡人一封未曾见到。”

    说罢,皇帝又转头看向一旁,开口确认问道,“陈敛,我事前叫你注意与灾防通信,你也可见到过这些信件”

    陈敛应声上前,躬身陈述事实,“回圣上的话,前期的确是微臣在督察此事,只是后来微臣奉旨护送朝阳公主前去承恩寺礼拜,此事便由户部的李城大人接管了。”

    李城,太子的爪牙之一。

    灾情严重,李城岂会不知,可他刻意按住信件不发,拒不传达,分明就是在故意为难宸王,扰他赈灾顺利,要他失了民心,皇帝自是老谋深算,又怎会想不明白其中关窍。

    李城不过是个小角色,若身后无人为他撑腰,他又岂敢如此行事

    “太子。”

    皇帝喊出他的名字,语气平静无波澜,却充满威慑力。

    穆凌知道此刻火势已然引到了自己身上,他当即跪地,口口声声说着冤枉。

    “父皇明查,此事并未儿臣属意,李城为何如此行事,儿臣当真不知”

    皇帝看了眼宸王额间依旧流不停的鲜血,心中难言愧疚,于是面对太子的无力解释时,便更加心头恼怒。

    他冲着太子猛得伸出手去,气急到无力地发抖,“你堂堂僅朝储君,竟就这样容不得人”

    太子连连磕头,脸色苍白,“父皇,儿臣冤枉,这绝非是儿臣的算计啊”

    皇帝已然冷下脸来,挥手示意太监将宸王扶起,包裹伤口,他威然而立,起身向前独独审视着太子,开口凝重。

    “那九五之尊的宝位,我知你们人人向往,身为皇子若没有野心,是可耻且懦弱的,所以不管你们平日里如何明里暗里地相争,寡人都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过多介入。可如今,你竟敢视百姓生命为草芥,枉顾民生,只为一己私欲,你这是动了国家的根基,像这样的人,为父如何能放心将这泱泱大国交于你手”

    相比宸王方才的冷静自持,太子此刻要明显无措慌乱得多,他跪在地上,狼狈至极,可又无从解释,李城确是他的人,陈敛在父皇面前自不会说谎,如今叫他实在无法想明的一环,便是李城何敢自主主张,擅自行事

    “父皇,此事尚存疑虑,待我回京后亲自审问李城,定会给父皇一个交代,也给灾区百姓们一个交代。

    皇帝面露凛意,早已失了耐心。

    他居高临下站在穆凌面前,迟迟不曾开口。

    穆凌心里没底,可又无法为自己解辩,嘴唇不停抖着,“父皇”

    皇帝冷冷收了眸,厉声正色,“太子,你实在太叫寡人失望了。”

    说完,几步走到宸王面前,看着他头上的伤,皱眉半响,再次开口时已然换了语气,“是寡人一时情急,叫皇儿受委屈了。”

    宸王闻言立刻起身,一副毫无介怀的模样,“父皇忧心百姓,儿臣亦不顾其他,只想竭尽全力为父皇分忧,为百姓解难。”

    皇帝欣慰地投入去赞许的目光。

    而伏跪在地的穆凌,此刻余光瞥间此等情状,当即恨恨地咬了咬牙。

    天时地利人和,他皆已算尽,不想事到如今竟被宸王反将一军,他实在想不通,李城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差错,将他一盘好棋破坏彻底。

    穆凌不甘心地又想起一计,“父皇,方才你同那位老人家说话,老人家分明说,他们这从未见过什么宸王,想来二弟所言的身体力行,也不过就是嘴上说说罢了。”

    皇帝没有当即表态,而是看向宸王,等他回应。

    宸王却很平静,直接向民众走去,亲自搀扶着那位老人家走到近处,这才开口,“皇兄说得是这位老人家吧,他是这里的私塾先生,我初来河川的时候便同老先生认识了,他又怎会不认识我”

    穆凌皱眉,“老人家,你不是说你不认识什么宸王殿下吗”

    皇帝也扫下视线,目光在太子与宸王之间逡巡,最后又看向那位长者,安抚着说道,“老先生,你无需顾虑,实话实话便可。”

    对方愣了一瞬,心中大致明晰这些人的身份,当即要跪下行礼,却被陛下阻拦,他被免了礼节,于是佝偻着身子,坦诚解释。

    “我说得全部是真话。这孩子初来这里,便同普通兵将们一起救灾抢险,没一点官架子,若不是你们如此问我,我又怎会知道,他竟是堂堂宸王殿下,这些日子他实在辛苦,也受了不少的罪啊。”

    原来如此,众人不识得宸王的原因,竟是他全然没有摆出过自己皇子的身份,身体力行,又岂是空话。

    皇帝走到太子面前,冷冷哼了一声,“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穆凌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此番弄巧成拙,遭来反噬,输得彻底。

    当天夜里,皇帝便紧急下了圣旨,派骑兵八百里加急传谕至京都,立即拨款,下赈灾民。

    同时,为表彰宸王赈灾有功,皇帝毫不吝啬地重新将巡卫营的兵力交还到宸王手中,而穆凌偷鸡不成蚀把米,既失了皇帝信任,又与宸王撕破脸皮,彻底交了恶。

    姜娆立在暗处,将一切尽数收拢在眼底,她凉薄地扫下视线,亲眼见证着穆凌的狼狈之姿,此情此景,确实比她想象中的画面要生动得多,也叫她更能产生报复的快感。

    而为她报仇解恨的男人,此刻正威立于陛下身侧,他同样目光凉凉地俯视着太子穆凌,姿态还是一如既往地轻狂。

    明明穆凌是君,他是臣,他却轻抬着下巴,眼神睥睨,仿佛此刻穆凌已跪倒在他脚下,摆尾乞怜。

    很快,他敛了眸,又突然向外扫下视线。

    两人目光,一瞬正面对上。

    那感觉很奇妙,明明中间隔了那么多人,两人却仿佛只看得见彼此,缱绻相汇。

    而且陈敛真的很坏,他垂了下眸,故意看向太子跪地的位置,而后又抬眼重新看向她,那意味再明显不过,简直就好像是在明目张胆对她说看,太子输了,我赢了。

    姜娆余光瞥了暼,确认此刻周围没人注意自己。

    于是大胆地冲他甜甜微笑了下,真情实意的微笑。

    是啊,你赢了。

    夜深人静,众人在县令大人安排的别院休息,宸王与陈敛暗中见了一面。

    如今,两人手里分别握着巡卫营和御前军,实权在手,局面大好,而太子失了陛下信任,觊觎久久的巡卫营还是没有拿下,此刻,他怎是一个痛字了得。

    只是,陛下到底对太子的母族有所忌惮,若想彻底废了太子,恐怕并非一日之功,不过今日之后,太子的日子定也不会太好过了。

    宸王负手背于身后,向陈敛问道,“事先,你是如何想到要从李城身上下手,借机反制太子的这盘棋你下得实在太有耐心,前后数月,我都比不过你的心思深沉。”

    陈敛开口说得轻松,“李城贪小失大,我不过就是了借他人之口与其暗示,说为太子表忠心的最好办法,便是为你使绊子,他故意压下你发来的急信,原本也是想向太子邀功,求自己的前程。”

    闻言,宸王却犹豫了下,“只是这到底关乎百姓存亡。”

    陈敛却一针见血,“殿下觉得此事我做错了吗若非如此,即便赈灾银两全部送达,地方官员又会上心几分如今陛下在此大庭广众之下,先是错怪了你,而后怒斥了太子,今后,谁还敢再怠慢半分”

    此语,便叫宸王再无话可说。

    陈敛此行虽有风险,却实实在在给灾民们带来了实质性的好处,也威慑了部分地方官员,宸王摇了摇头,只觉得对官场那套虚伪之态,厌恶至极。

    说完正事,两人又闲聊一二。

    宸王率先打趣道,“离开京城前,其实我没想到你会升得这么快,如今看来,倒是我低估了你对姜姑娘的用心,为了她,你还真是拼命。”

    陈敛看向宸王,忍不住啧了声,“怎么羡慕我”

    “”宸王一瞬哑然。

    陈敛又故意玩笑,“京城的姑娘们,谁不知道宸王殿下素来白衣飘飘,堪比谪仙人,如今这风吹日晒两月有余,殿下看来是仙不起来了。”

    这两个月里,穆昱的确被晒黑了不少。

    宸王也不与他计较,只说,“快收收你那不着调的匪气,姜娆是侯府千金,大家闺秀,岂会喜欢你如此轻狂悖礼”

    陈敛默了一下,脑袋里想起姜娆被他欺负时的娇气样,她总是哭哭啼啼,被他吻重了要哭,嫌他太久不肯出来也要掉泪,就连被他摸痒了,也会糯糯地撒娇低泣,一张小脸挂满晶莹,仿佛委屈极了。

    于是陈敛下意识拧了下眉,当即有些不敢确定了。

    她总是哭,会不会是讨厌他那样

    宸王还没反应过来,却见陈敛转身要走,他忙压低声音喊,“你去哪”

    陈敛头也不回,“找她确认。”

    “现在”

    宸王被冷风吹得睁不开眼,看着陈敛身影消失在拐角,直奔姜娆的睡房,他不想承认自己确实孤单寂寞冷了。

    瑟瑟凛冬,他这个孤家寡人,居然还真的有点羡慕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isowu.com 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