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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第 2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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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日,两位夫子轮换着,葛夫子教识字写字,曹夫子教读书习文。

    授课的第一日, 葛夫子先考校了两兄弟, 发现兄弟二人已经认得千字文朱子小学里所有的字,惊喜又诧异, 乐呵呵道“不得了不得了,小小年纪几乎把字认全, 往后不可限量矣。”

    于是,开始教他们如何执笔。

    “写字时, 细末之处在于指,笔划行进在于腕, 工整平稳在于肘, 是以,指、腕、肘各处, 配合得当,用劲得当,方可写出好字。2”

    光是练习执笔姿势,悬腕、悬肘, 就叫两兄弟吃了好些苦头。

    裴少淮前世用惯硬笔, 纠正执笔姿势尤为费劲,一个不小心, 就会原形毕露,他只好不停放空思绪,从头再来。他知晓, 若想科考一道上有所建树,练一手好字是必不可少的。

    津哥儿亦十分刻苦,端笔端得额间冒汗,只要夫子不喊停,他便咬牙着。

    “每一个字里头,以你们之见,甚么最重要”葛夫子问。

    裴少淮前世并未专门练过书法,自然不懂,只能照着自己的理解回答,道“学生以为是笔划,一笔一划方成字。”

    “你呢”

    津哥儿应道“我同大兄想的一样,从一笔一划入手,由简到难。”

    “非也。”葛夫子耐心解释道,“若将字比作房屋,这一笔一划就好比是屋子的木梁,不管是多好的木材,若是搭建不当,一推便倒,并不牢固。是以,写字,最重要的是掌握其结构。笔划只能成形,结构才能成美。”

    后边的课堂里,葛夫子又细细跟他们介绍了各类字形的结构。

    两兄弟恍然大悟。

    至于选择甚么样的字帖来仿练,葛夫子亦有自己的见解。他道“读书人追求科考,馆阁体圆润端正,笔劲内敛,最适合考场内书写,于是深受读书人追捧,这本无错。只不过,以我之见,倒不急于一开始就以馆阁体为帖,限制了自己,你们若是将腕力、技法练好了,日后想写馆阁体,不过水到渠成的事。”

    葛夫子是见两个小子颇有天赋,才说了这样的话。毕竟,换了那不善写字的,规规矩矩练馆阁体,是最有效率的。

    每次课堂结束,葛夫子都会给兄弟二人一张纸,右下角盖有葛夫子的章,他道“今日让你们回去练的字,你们要练好了,才能誊在这张纸上,仅此一张,不得涂改,下次课堂交给我。若是敢敷衍,叫我看出来了,可要打手板子。”

    于是,每日下了学堂,两兄弟只能苦哈哈地留下来练字,不敢麻痹,都写好了,才会一同回到各自院里。

    等到月末,葛夫子会将他们交上来的字拿出来,摆在一起,道“自个儿瞧瞧,可有长进。”十分直观。

    如此训练之下,淮津两兄弟的书写能力,循序进步。

    再说那教读书习文的曹夫子,他的教学方法则传统得多,他把教其他孩子的法子照搬过来,直接用在淮津两兄弟身上。

    应裴璞的意思,曹夫子不必再教三字经弟子规等蒙童书籍,可直接从四书开始。

    曹夫子的教学法,可以称之为“包本法”3,和后世的“填鸭式教学”,颇为相似。

    每日一开堂,行礼之后,曹夫子坐在讲榻之上,道,取出某书,翻到某卷。然后开始摇头晃脑,抑扬顿挫带着淮津连兄弟读书卷上的内容。

    中途并不讲解。

    读完一遍,翻回去,从头再来,如此反复三遍之后,便到了下堂的时候。

    曹夫子道“回去将今日学的,仔细背下来,明日我要考校。”

    如此反复。

    这“包本法”的精髓便在于,趁学童小的时候,先教他们把四书五经背下来,背得滚瓜烂熟,等到年岁大些,再慢慢讲解含义,年岁愈大,领悟愈为深刻。

    倒不是曹夫子敷衍了事,在大庆朝,各家学堂私塾,教导幼童时,皆盛行此法。他们觉得,学童年岁小,讲了也不甚明白,倒不如先背下来,把底子打牢,再慢慢消化。

    对于此法,裴少淮谈不上反对或是支持,既然盛行,自有它的用处。那县试、府试里,所考的帖经题,不就是要考生一字不差地将原文默写下来吗这是科考路上的必备技能,总归迟早都是要背的。

    不过,对于摇头晃脑读书,两兄弟都不甚喜欢。

    津哥儿道“每次扯着嗓子喊,便觉得自己像那屋顶上的公鸡,声声啼叫喊得日头升天。”

    淮哥儿则道“我倒觉得自己脑袋像那婆子浆洗衣物时用的棒槌,邦邦直敲撞得头昏脑涨。”

    声声啼叫喊得日头升天,邦邦直敲撞得头昏脑涨,好巧对仗了。

    可兄弟俩有甚么法子,若是不摇不晃,曹夫子便会说他们体态不端,还要挨手板子。

    这日,曹夫子又在课堂上考校他们背书,背论语公冶长篇。

    裴少淮先背,虽略有磕绊,但总算是背全了。

    轮到裴少津,句子停顿显然不如裴少淮,但背得又快又流利。

    裴少淮心里自嘲,刚穿过来时,还曾想是不是要藏拙,免得被人发现过于聪慧,视为妖孽。如今看来,哪里用得着他藏拙呀,在真正的“妖孽”面前,他也就仗着自己是个“老妖怪”,才不至于太逊色。

    津弟这记忆力,是真的没得说。

    而且还特别用功。

    正当裴少淮略开小差之时,忽听闻曹夫子道“你且停下来。”

    津哥儿背书声止。

    “我方才让你背哪一篇目”

    “回夫子,公冶长篇。”

    曹夫子又问“你背到哪了”

    津哥儿想了想,才吞吞吐吐应道“雍也篇。”并默默伸出手,准备挨一尺子。

    原来,他背得太快,不知不觉,竟背到了公冶长的下一篇。问题在于,曹夫子还没有教他们雍也篇

    曹夫子并没有打津哥儿手板子,而是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想,哪里出了问题,又问道“你还背了其他哪些篇目”

    只见津哥儿缓缓从书案上拿起了论语第二卷书。

    一旁的淮哥儿目瞪口呆,深受打击,第一卷还没学完,津弟就已经背到第二卷了。

    津哥儿发现自己拿错了,放下,又缓缓拿起了论语第三卷书,道“已经背到第三卷卫灵公篇了。”

    淮哥儿

    淮哥儿沉默了,夫子也沉默了。

    “昨夜吃坏了肚子,不然,理应背到季氏篇了。”

    淮哥儿只想冲上去,捂住津弟的嘴,道“我的好弟弟,你说得已经够多了,快放为兄一条活路罢,兄弟之间,不必内卷。”

    当然,这是玩笑话而已。裴少淮只觉得,读书科考果然不易,这世上势必不止津弟这么一个天赋异禀的天才,若想出头,他只能再勤奋些,既要发挥自己的长处,亦要弥补自己的短处。

    果不其然,下堂的时候,曹夫子对淮哥儿说道“你若有余力,也接着往下背罢。”

    “是,夫子。”

    夫子走后,两兄弟留在书房里完成课业。

    “津弟好狠的心,自己夜里偷偷勤勉也就罢了,还叫夫子看出来,把我也拖下水。”淮哥儿伸伸懒腰,佯装抱怨道,“看来我今晚是要挑灯夜战到天明了。”

    兄弟二人自幼一同读书,习惯了开玩乐,于是津哥儿打趣道“待我回到院里,叫小厮给大兄送些灯油过去,免得大兄明日浑说灯油不够,战不到天明。”

    “好你个津弟,原是你没藏拙,连累了我,如今还好意思拿我取乐。”淮哥儿又道,“往后遇到不懂意思的字,休要再问我了,你自个儿去找曹夫子罢,看他说不说与你听,兴许他会叫你赶紧背章句集注,哈哈哈”

    兄弟二人就这般打打闹闹,回到了各自的院子。

    自这日以后,曹夫子上课陷入了一个怪圈子

    他才做好了课教计划,淮津两兄弟我们已经学完了。

    叫他不得不好好考虑,应当如何去教这一双兄弟。

    翌年秋闱,又出桂榜,果真如裴少淮记得那般,姐夫徐瞻此次发挥出色,居正榜第一,得解元。

    又逢莲姐儿为徐瞻生了一子,取名徐言归,双喜临门。那徐夫人更是逢人便夸家中一对儿媳,都大方得体,做事稳重,心思通透,使得家宅和睦,一双儿子能安心读书,方能取得如此好名次。

    再说景川伯爵府。

    姑爷高中,女儿生子,本应是可喜可贺之事,但裴家没有庆贺,府上气氛反倒有些压抑。只因裴秉元也一同参加了今年的秋闱,结果再次落榜。

    今年,他分明觉得自己答得比以往都好,怎还是不中

    裴秉元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如往常一般,甚至张罗着要去同女婿贺喜,可家里人都看得出,他心中很是郁郁,落寞得要紧。

    裴少淮唏嘘,心道,父亲多年不中,必定是文章火候不够,可这把火候如何去补,并非多读书或是多背书便可燃起或是天赋,或是时机,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这便是科考的残酷之处。

    几日后,亲家徐大人前来伯爵府拜访。徐大人在国子监任司业两年后,调至礼部,如今已是鸿胪寺卿4,官四品。

    受圣上重用。

    徐大人朝中事务繁重,能抽出时间,亲自前来,自当是有紧要事。

    餐宴上,几盏下肚,徐大人才对裴秉元道“亲家,前几日,我那国子监有位旧友,说是今年贡监出了些小差池,少了一人,若是把名额放下去,又怕下面的各州各府争抢,于是找了我。”

    随后的话,徐大人便不说出口了。如此明了,又岂会有人听不明白

    说是出了差池,实际,恐怕是徐大人费了好些功夫,才拿到的入学名额。

    贡监,即向朝廷进贡人才,自国子监毕业之后,亦可为官。虽低了一些,但毕竟是一条入仕之道,许多未中举的秀才,都排着队等贡监名额。

    如此机会,换作他人,自是一口应下了。

    可裴秉元举盏的手定住了,神色迟疑,久久都未开口。

    裴家早不再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娶。

    奶娃子裴少淮听了,心里了然祖父裴璞虽承袭了景川伯的爵位,但在朝中并无一官半职。父亲裴秉元十六岁通过院试,成了茂才,本以为是裴家的希望,可后头再考,时至今日也未能再进一步。

    加之,家中产业也并不丰厚,仅勉强可维持伯爵府的体面。

    如此境地,想要在勋爵人家里,给裴若莲找个合适的夫婿,并不是件易事。

    其实,倒也有些勋爵人家主动前来求娶裴若莲,可他们背地里的心思并不单纯,一家人岂会忍心让裴若莲去跳那火坑

    又闻裴秉元道“母亲,想要在京都勋爵人家里给莲儿说亲,恐怕是不能了。”

    房内沉默了半晌。

    老太太终是认了这个现实,细叹了一声,道“莲丫头自幼便没了娘亲,身为长姐,是个极懂事的,心里有苦也从不见她到我跟前来说,在亲事上,不能委屈了她结亲的人家,若不是勋贵人家,也应是个清流士家,嫁过去之后是一步步往前的。”

    这算是放低标准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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