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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Chapter 25很疼,哄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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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暗没理会他的话,只是呼吸更重了些。

    梅开二度,越战越勇。

    闻岁拳攥得很紧,心乱糟糟的,觉得真的是挺尴尬。

    他们俩初三毕业就分开了,那会儿倒是没刻意回避,只是还处于相当懵懂青涩的年纪,也没太多聊过这种事。

    男生偶尔有反应也很正常,但不知道他哥今天抽什么风,这么轻易一碰就了状态,还这么势汹汹。

    果然十九岁的男人,正当精充沛的年纪,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生机勃勃。

    闻岁在心唾骂了几句,缓缓扬起脖颈,撑在他肩膀上,小心翼翼往床旁边挪。

    偏偏江暗一动不动,就这么仰着躺着,甚至神还带了点看好戏的味道。

    就这么气定神闲,他都不觉得尴尬的吗

    闻岁拨开放在他腰上的那只手,扯了扯唇角,神乱飘“那什么,你要不去厕所解决一下。”

    江暗微微偏,视线落在那个透明的玻璃门上,若有所道“你想当观众”

    忘了,该死的,透明,浴室。

    大概人当初在做酒店设计的时候,也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种窒息状况。

    闻岁脸颊蹭一下红了个彻底,一个不留神手肘脱,整个身子一歪,又重重坐了回去。

    江暗一声闷哼,浑身都变得无比紧绷,贴合着他身体的线条带着热度起起伏伏,要命。

    闻岁别着脑袋,低声骂道“操,你要不要脸,谁要看你。”

    “能不能温柔点儿,还有,别说脏话。”江暗闭着睛缓了缓,才沙哑出声。

    闻岁感觉耳根子都要烧起了,拖着一条伤腿艰难从他身上翻下去,才吐槽道“怪谁满虎狼之词,臭不要脸。”

    江暗看着他红透的耳朵,那股躁动下去了些。那双漆黑的睛很轻眯了一下,看人的神有些意味不明。

    他双手枕在脑袋后方,起了逗弄的心,慢悠悠出声“岁岁,你好纯情。”

    闻岁被看得心发毛,觉得好像莫名其妙又被挑衅了,不对,是羞辱。

    就你能,说得像是谈过八百个女朋友的海王似的。

    他曲着腿,手指抓着凌乱的被子,用另一只没受伤的脚踢了他一下“滚滚滚,你要解决我出去二十分钟行了吧,腾儿给你。”

    “二十分钟”江暗很轻笑了一声,“不用了,我缓一下就行。”

    闻岁视线落在他的腰腹以下,又飞快挪开,讥讽说“别到时候说我欺负你。”

    江暗意味深长看了他一,扯过被子盖住,垂着睫努平静呼吸。

    十分钟过去了,两人依然静默着,大瞪小,一片静默。

    闻岁觉得可太煎熬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盘着腿在床上坐着,时不时偷瞄他哥。

    “好了没”

    “算了,我去冲澡。”

    到底还是消不下去,江暗掀开被子起身,从行李箱抓着换洗衣,大步进了浴室。

    耳边很快响起一阵滴滴答答的水声,闻岁扭过坐在床上,抬手重重的抹了把脸,嘴嘀咕“不是缓得下去么。”

    他摸过手机给季小屿发信息你怎么饭都不吃就走了

    对面秒回你们这么快就完了

    勿扰你在说什么玩意儿

    在线陪玩,有意私聊没事,当我什么都没说,你哥呢

    勿扰在洗澡

    在线陪玩,有意私聊你哥真惨

    勿扰请问你是如何从这三个字得出这个结论的

    在线陪玩,有意私聊当我没说,后面几天我在家了,回京城再

    勿扰行吧,随你

    闻岁随手点开连连看打发时间,连着过了十关,江暗才擦着发慢吞吞出。

    额前的发还滴着水,但看他的表情,倒是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闻岁起了开玩笑的心“哎,看得出你春心萌动了,迫不及待把姻缘线都续上了,什么时候纹的”

    江暗拿过门放着的云南白药,往他脚踝上喷了一下,随说“高三毕业。”

    其实不是,闻岁在他手上画线的当天,他就学校附近找了家纹身店。

    那会儿年纪小,十五六岁的年纪,店盯着穿校服的男孩再三询问“你确定要纹这个不再想想纹手心很疼,且很难洗掉。”

    夏天天气闷热,手心不自觉出了汗,那条红线已经有些花了,晕染开了一道痕迹。

    江暗垂眸盯着那条线,执着说“嗯,纹,不会后悔。”

    如店所说,真的很疼,他全程眉都没有皱一下。

    看着闻岁画上去的线顺着那根针扎进手心,好像他们俩的命运也就莫名其妙的缝合在了一起。

    后结痂的那段时间,他都小心挡着手,生怕闻岁发现。

    等到完全愈合成一条漂亮的红线没多久,他们俩就再也没有过对方。

    当时江暗在想,迷信着做了这样的傻事,还是没能阻止他们俩的分开,某种意义上讲,还挺悬的。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离别,如果能用三年的时间换以后,他愿意做这个交换。

    闻岁曲着膝盖,又拉过他的手左看右看,手指顺着那条线往下滑“你高三毕业干了不少事儿啊。”

    “假期很长,想干什么干不了。”江暗垂着看他,视线落在他的指尖,酥酥麻麻的。

    闻岁盯着看了一会儿,迟疑道“但我怎么觉得,和我画的那条好像。”

    江暗抽回手掌,插进裤兜“画的线不都一样,有什么区别。”

    看闻岁刚刚的表现,压根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对他起反应这件事,神经实在是太粗。

    江暗叹了气,摸出手机滑动“我点个外卖,你下午别出去了,就在酒店呆着。”

    “嗯,但是晚上我得回趟家,我爸妈今天回。”提到这个,闻岁神情变得有点仄仄的,提不起兴趣。

    他试探看了江暗一,小心翼翼开“你不跟我回”

    江暗专注在外卖下单上,都没抬“算了吧,不给他们添堵。”

    这怎么能叫添堵,你本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啊,不是吗

    但闻岁说不出,心满是烦躁,连带着脚踝一片钻心的疼。

    傍晚是江暗把他送回去的,车进了小区,停在闻家的别墅门,江暗开了后备箱帮人拎下去。

    站在熟悉的大门外,他一步未动,看向房子的目光很是疏离,只是低声叮嘱“药放你包了,晚上记得再喷一下。”

    闻岁捏着行李箱杆,看着人上车,叫了声哥。

    “有事给我打电话。”江暗冲着他很淡笑了一下,弯腰钻进车。

    车走远了,闻岁才兴致央央拉着行李箱进了大门,除了做饭的阿姨,显然爸妈都还没回。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他坐在空旷的客厅,盯着正中央巨大的吊灯出神。

    旁边的餐桌逐渐摆满了菜,看上去很是丰盛,闻岁却没什么胃。

    不知道等了多久,玄关终于传开门的声音,两个穿着正装的精英人士一前一后进了门。

    一看就是刚从会上下,连衣服都没得及换,匆匆忙忙的样子。

    “儿子回啦,实在是不好意,这几天确实太忙。”谢明之把外套递给阿姨,捏着闻岁的脖颈往餐桌那边走,“这几天玩得开心吗”

    “就那样。”闻岁慢吞吞走过去,脚还是疼,没太多气。

    他一路走得一瘸一拐,就在闻仲青和谢明之皮子底下,他们俩愣是没发现哪儿有什么不同,还在时不时聊着会上未解决的提案,把餐桌完全当成了会议室。

    闻岁突然觉得专门跑这么一趟回,特别没劲,食之无味。

    “小暗是不是也回了”闻仲青松了松装领带,突然问了一句,“他现在跟你关系好吗你可别再像以前那样,还是稍微保持点距离,学会戒备。”

    原本被无视就憋着一肚子的火,一听到这话,闻岁脾气有些上了。

    他筷子往桌上一拍,扬声说“你们俩天天翻覆去就这两句话是吗我脚受伤了看不出我在山上摔了一跤是江暗把我背回的,就是你们中所谓的可能要害我的哥哥”

    谢明之愣了一秒,神情严肃起“你们俩还一起去山上了他带你去干什么怎么还能摔下他”

    “妈,是我要去看日出的,你们能不能不要把所有事都推江暗身上,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吗”闻岁睛通红,整个人控制不住的颤抖。

    “好了好了,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行不行。”谢明之抬手顺了顺他的后背,“我们也是担心你,你看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

    闻岁靠在座椅后背上,静静看了她一,冷嗤道“也是,现在可没有日记让你们偷看。”

    “闻岁,你现在是不是该学一下怎么跟父母说话。”

    闻仲青点了点桌子,声音重了些,“看日记是妈妈不对,但她担心你有错吗闹了三年还没闹够你是打算揪着这件事说一辈子不看日记怎么知道江暗带你去那么危险的方,还差点丧命,更不知道你还有那种疯狂的念。”

    疯狂吗闻岁到现在,仍然不这样觉得。

    以前他很喜欢写日记,发生什么事情都会事无巨细的写下,其中提到最多的就是江暗。

    那天溺水回的晚上,闻岁照常写了一段记录

    “今天跟哥去了江边游泳,游到一半他的腿突然抽筋,我为了救他额被撞伤,还溺水差点死了,好久都喘不上气。以前算命说我多灾多难,看是真的。

    只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我竟然没觉得害怕,反觉得庆幸。江伯因为救我爸死,我们本就欠人家,如果今天因为救我哥死了,我也不觉得可惜或者遗憾。”

    “我们都是哥的亲人,一命抵一命,相当值得。我现在才发现,哥对我真的好重要,重要到我愿意为他去死。”

    年少的时候总是会写些犯傻的字,在那本厚厚的笔记本,这样类似的话,还有很多。

    只是那次额上伤得太重,难以掩饰,第二天一大早,日记就被翻了出。

    闻仲青反应极大,直接把睡着觉的小朋友从床上拎了起“一命抵一命,你的命是父母给的,你怎么能对一个外人有这样的念。你记住,没有谁能比你自己重要。万一江暗记恨着他爸爸的死,算在你上,故意带你去危险的方,报复我们呢”

    闻岁半梦半醒间,看到那本摊开的日记,才迟钝反应过,自己闯祸了。

    一墙之隔的江暗还在隔壁房间睡着,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在那个房间,闻仲青和谢明之开始轮番争吵,互相指责。

    闻岁蹲在自己的房间,翻覆去哭着解释“是我让哥带我出去的,不关他的事。他对我这么好,你们养了他十几年还不清楚吗”

    “人心难测,不是说哥哥一定就是坏人,但经历过那种事,难免会有一瞬间邪恶的念。”

    闻仲青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语气像是在售卖一个跟自己无关的商品,“以防万一,你们俩高中分开读。小孩子分开一段时间,就没感情了,以后你才知道,现在的想有多傻。”

    听到要分开,闻溪几乎是跪下去求道”哥他才十几岁,你们就这么不管了他自己怎么办。”

    他脑子像是断了线,回回就是这句话,可是薄弱无声,无人理会。

    “我会定时给他打钱,直到高中毕业。”闻仲青在几秒钟之间,就做好了决定,“给他选择最好的私立,对他也是好事,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闻岁彻底慌了,抓着闻仲青的裤腿不放“不行,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要跟哥一起。”

    谢明之在旁边搭腔,显然站在了同一战线“你刚生下的时候,因为早产,很虚弱,差点没活下。我们给你起名叫岁岁,就是希望你岁岁平安。爸爸妈妈对你有很多的期待,但初衷,也是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的,这比什么都重要。”

    这个故事闻岁听过千八百遍,耳朵快起茧子,却没有一次觉得这么扎心。

    自己的身世,名字,日记,一切,无意中都成了伤害江暗的一把刀。

    刀尖锋利,伤人伤己。

    “爸爸很公平,只是觉得你们两个小朋友老这样相处下去,又没血缘,不太好。”闻仲青放缓表情,“他转校,或者你出国,你选一个。”

    闻岁掐着自己的指尖,生生掐出了血痕,哪一条路都不想选。

    但他们年纪尚轻,在这样的压迫下,做不出任何有的反抗。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能怎么办。

    江暗推开了卧室的房间门,十六岁的少年压抑着所有的情绪,扛下一切“不要为难岁岁,我走。”

    在闻岁十五岁刚过的第一天,他哥就拎着一个孤零零的行李箱走了,跟的时候一样。

    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闻岁闹过骂过反抗过叛逆过,毫无用,到后面大家都习以为常。

    闻仲青太狠了,只用一件事就堵住了他的嘴,如果不听话,江暗的生活费就会断掉。

    于是后的整整三年,他们俩再无联系,从不面。

    现在江暗不再受他的制约,当然也管不着考去哪,学什么专业,跟谁当室友。

    于是绕了一大圈,只能不痛不痒的又把絮絮叨叨落到自己上。

    大概真的是低估了他们俩之间的感情,怎么可能因为分开了三年,就变成彻底的陌生人。

    闻岁抬眸看向闻仲青,平静了一瞬,自嘲道“你们也不用想太多,我有分寸。”

    “有分寸你又跟他去山上,怎么,你是打算上山下海全跑个遍,非要把自己折腾没了才开心”闻仲青拧起眉心,声音不自觉放大。

    闻岁捏着筷子,已经不像小时候那么冲动了“随你怎么说,我十八了,我想去哪儿,你还能绑着我不成”

    闻仲青瞥了他一,“以后少跟他去危险的方,保不齐”

    “够了,能结束这个话题吗”闻岁心憋着一大股火,不知道该冲谁发。

    在这件事情上,父母没错,江暗没错,那自己又错了吗

    在很多个辗转难眠的夜晚,闻岁翻覆去的想,想不出答案。

    他觉得是自己错了,错在不够成熟,太过莽撞,一件小事就把江暗的人生彻底变了个样子。

    直到现在,他仍然不知道他哥那几年是怎么过的,他不敢问,也不敢碰。

    谢明之安抚拍了拍他的手背“脚伤了就好好在家休息,别乱跑,免得我们担心。”

    正说着话,桌面上的手机开始震动,她滑开屏幕看了一,看向闻仲青“王总那边有消息了,回趟公司。”

    “嗯,那闻岁你自己吃,我跟你妈先走。”闻仲青起身,又回落了一句,“你那发,有空染回,丢人现。”

    谢明之勾着他的胳膊,打着圆场“好了好了,王总还等着,走吧。”

    闻岁瞥了屏幕上的时间,呆了五分钟,还是十分钟他懒得算,算出也是笑话。

    回就这么去去的骂了他一通,甚至连他脚踝上的伤都没看一,他都不知道当初以保护他为名义让江暗离开的举动,到底是出自什么。

    可能更多的,只是怕赫赫有名的闻家再添上一桩丑闻吧。

    很可笑,又很无,更多的是无尽的难受,他甚至不如那个不知道姓甚名谁的王总。

    阿姨做完饭就走了,闻岁关了房间的灯,整个房间像是一个巨大的空盒子,他一个人站在原不知所措。

    突然好想江暗,就好像这几年憋的那股委屈一起涌了上,难受得喘不上气。

    他慢吞吞出了别墅的大门,花园一片漆黑,好像灯坏了几盏,路上一片昏暗。

    没走几步,闻岁愣在原,看到了不远处路灯下坐着的人。

    他穿着送自己回时候那件白色外套,笼罩在一片柔和的灯光下,整个人散发着一圈很淡的光晕。

    在一片漆黑的小路上,是唯一一束亮着的灯,只是也很可怜,看上去形单影只。

    闻岁觉得刚才的自己像是个薛定谔实验的猫,被关在黑匣子,无人关心死活。

    但现在,他在这看不到边界的盒子碰到了另一只同类。

    有的人无家可回,有的人有家亦然。

    于是,在这个让人喘不上气的盒子,他们抱着彼此取暖。

    “哥,你还没走”闻岁沙哑出声,才发现自己声音好像带着哽咽。

    江暗坐在那条长椅上,回看他“想想也无处可去,也猜你可能会找我,就想在这坐会儿。”

    闻岁吸了吸鼻子,忍着哭腔说“我爸妈刚走,你看到他们了吗”

    “看到了车,没打招呼。”江暗看他有些泛红的睛,洞察出情绪不对,“吵架了”

    闻岁慢吞吞走过去,再他面前蹲下,低低出声“你知道我爸妈就那样,强势又啰嗦,每次都逮着一个事情不放,死钻牛角尖。”

    江暗嗯了一声,不打算发表其他的言论。

    “你走之后吧,我就跟他们关系搞僵了,现在还没缓过,是不是挺小孩子气的。”

    闻岁自说自话,看着对方漆黑的瞳孔闪了一下,又坦然承认,“我说这些,不是让你劝我懂事,我就是在耍脾气。”

    提到往事,他不自觉又开始掐自己的食指,一杠一杠的全是深痕。

    江暗把外套脱下,搭在他肩膀上,垂眸看人。

    想了一会儿才说“不劝,你自己的家庭关系你会处理好,如果你认为这样做能让你舒服,我不会插手。”

    闻岁点了点,他哥好像一直是这样,很有分寸,也很成熟。

    他想,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自乱阵脚失控的时候。

    “那我要说这个,是为了让你心疼呢那三年你不好过,我也没好过多少。”闻岁抬眸,定定看着他。

    他知道自己有些恶劣,在用这点情绪去博取同情,矫情得要死,却控制不住想要说出。

    今晚旧事重提,他实在是控制不住,也觉得心委屈。

    自从重逢之后,他们都很有默契的没再提起那件事,可是现在,他就是任性想提。

    闻岁很轻吐了气,在黑夜晕出一团白雾“我确实一直挺自责的,很多个晚上都睡不着,想你在做什么,一个人怎么生活,没有朋友怎么办,又不能联系你。我觉得你原本可以生活得更好,都是我造成的。哥,你如果怪我,我不会生气。”

    江暗把手从兜取出,扣住他的大拇指,握在手心“之前一直没说,是怕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现在你动提,我就认真告诉你,我从都没有怪你,所以不用感到愧疚。”

    原把那些困扰了他很久的情绪说开是一件这么简单又容易的事情。只是因为不敢触碰伤疤,所以迟迟不敢开。

    只是这个回应真好,江暗说没有怪他,就算是哄他的安慰,他就甘心被骗。

    闻岁眶红了,有一层很淡的雾气浮了上,几乎压不住想要落泪。

    “岁岁,我过得很好,没你想得那么糟糕。”江暗抬手揉了一下他的,低声叹道“只是一直很想你,所以大学找你了。”

    闻岁感觉指尖一片温热,被掐过的痕迹被温暖覆盖,他指节弯曲,很轻勾住对方的食指。

    像是某种小心翼翼靠近,也像是示好。

    闻岁仰看着江暗,额前的碎发被吹起,感觉到一阵风扫了过去。

    眉毛边上浅浅的疤痕露了出,他条件反射抬手挡了一下,又被江暗的手拨开。

    “别看。”闻岁低低开。

    伤是当初救江暗的时候被划伤的,河流湍急,水下有一截钢丝正正戳到了眉骨。

    医生说再偏一点蹭到睛,大概会失明,也是所有事情爆发的导火索。

    江暗的指尖抚过那条藏在眉尾的疤,淡淡说“不是要让我心疼吗这个伤疼不疼”

    其实已经过了很久,当初的鲜血淋漓在时间,也变成了无关紧要一嘴带过的少时壮举。

    只是现在,那个方伴随着三年的分别又隐隐痛起。

    闻岁底氤出一团雾气,抬手抱住人的腰身,埋进他的怀抱,在深夜终于汲取到唯一的温暖。

    “哥,很疼,你哄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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