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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明星稀,夜晚和煦轻柔的微风顺着玄关下的门缝轻轻挤进来,却吹不散空气中交织缠绵的热烈。
醉意侵蚀的同时,被禁锢在男人滚烫的气息里,那声宝贝叫得的脑中愈发混沌浮沉,像处梦中,只遵着本能听他的指令,城门大开。
齿关放松的刹那,他的唇舌更加急切深入地探进来攻城略地,肆无忌惮地剥夺掉残存无己的意识。
在时鸢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窒息过,他的双唇才终于离开。
裴忌胸的领被攥出了几丝褶皱,凌乱不羁,那双向来深沉冷然的眸里染上几分意乱情迷。
冰凉的腕表贴在的肌肤上,逐渐升温起来。
突其来的失重感袭来,时鸢陡然清醒了一瞬,紧接着被他稳稳抱进怀里。
裴忌抬手,把人柜上稳稳抱进怀里,抬脚朝卧室的方向走。
懒懒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气息还是急促的,由于刚刚缺氧,的眼睫上沾了些晶莹的泪花,唇瓣微微红肿,覆着一层薄薄的水光,潋滟至极。
“怎么还学不会换气。”
不满地呜咽了声,在他怀里轻挣了下。
裴忌又低头吻的耳垂,压低声音问“再教你一次”
他炙热的目光紧紧噙着,里面仿佛跳动着火焰。
时鸢强迫自己别被他的眼神蛊惑,闭了闭眼,颤声开“裴忌我话要跟你说”
男人嗓音喑哑,染着些平日少见的温柔“说。”
大概男人在这种时候都格外好说话。
裴忌手下的动作没停,的衣摆伸进,顺着光滑的背脊慢慢往上,摸到的衣扣。
掌心所及之处,寸寸肌肤像是过了电一般,引得微微战栗起来,下意识抓紧他的手臂,一滴泪水眼角滑落,滴在他的手背上。
“其实你当时送我的那条手链,我没扔”
裴忌动作一僵,将眼底的情欲慢慢压制了些,忍着下腹发紧的感觉,俯下亲了亲的眼尾,小心翼翼的,透着些不易察觉的温柔。
“扔了没关系,哭什么。”
他最见不得掉眼泪。
没想到,话音一落,时鸢的眼睛更红了。
是真的醉得厉害了,脑里一会出现几年他离开时冰冷的背影,一会又被眼的画面替代,甚至都开始分不清现在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直到他的动作慢慢往下,触碰到薄薄的那层。
裴忌眸色一窒,脸色忽然变得晦暗莫辨。
他沉沉合上眼,又睁开,额头上已然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手背上的青筋凸起,脉络分明。
语气阴沉沉的,每个字仿佛都是齿关挤出来的。
“来例假了”
罪魁祸首眨着一双水雾蒙蒙的眼睛,眼神茫然又迷离地看着他,完全意识不到自己惹了多大的事。
被这么盯着,裴忌那股火都不知该往哪泄。
没辙。
他俯下,惩罚性地在的唇角轻咬一下,语气恶狠狠的“我是不是上辈欠你的,嗯”
回应他的只浅浅的呼吸声。
裴忌深吸一气,重新帮把扣系上,衣服理好。
“肚疼不疼”
慢吞吞地摇了摇头,又点点头,不知到底是疼还是不疼。
许是因为今天喝了酒,的脸色不似往常来例假时的毫无血色。
裴忌无奈,床上起厨房给倒热水,娴熟地煮红糖。
等端着杯回来时,床上的人已睡熟了,闭着眼,卷翘的睫毛安静垂着,气息平缓均匀。
折腾了他一通,倒是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下腹的紧绷感再次袭来,裴忌揉了揉眉心,烦躁地起,抬脚走进浴室。
半小时后,哗啦啦的水流声停止,他回到床上,动作自然然地将人抱进怀里。
寻到温暖的地方,下意识往他上贴了贴。
裴忌上的肌肉再一次紧绷起来,眉心都跟着跳了跳。
半小时后,浴室再次响起水声。
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
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给冷色调的房间镀上一层温暖的光芒。
宿醉过后,时鸢在头痛欲裂中醒来。
意识一点点回笼,的头还些发晕,直到看清周围的环境,猛然清醒过来。
时鸢深吸一气,昨晚的记忆铺天盖地地袭来。
当着洛清漪的面,要裴忌抱的
还昨晚,他在玄关压着
然后呢后来怎么了
时鸢浑一僵,忽然想到什么,猛地床上爬起来。
赤脚站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掀开被。
果不其然。
深灰色的床单上,一抹暗色静静印在上面。
时鸢瞳孔一缩,倒吸一凉气。
完了真的弄到床上了。
在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卧室的门忽然被人打开。
裴忌一边系着袖,一边抬脚走进来,抬眼看向“醒了”
时鸢吓了一跳,做贼心虚地把被立刻盖了回。
昨晚的画面又不受控制地出现在脑海里,烧得脸直发烫。
裴忌全当没看见欲盖弥彰的动作,视线扫了一眼赤着的脚,蹙了蹙眉。
“拖鞋穿上。”
时鸢默默穿上鞋,不知他刚刚看没看见床上的“案发现场”。
简直羞得想死,现在想直接找条地缝钻进。
不过时鸢决定先发制人。
清了清嗓,控诉“你昨晚怎么不叫醒我”
醉成那样,连换卫巾都忘得一干二净。
裴忌挑了挑眉,语气平静坦然“果你愿意的话,下次我可以直接帮你换。”
“”
那还是不必了。
见不说话了,裴忌一边系着领带,一边抬脚朝走过来,目光似笑非笑地盯着。
他漫不心地开“昨天还抱着我不撒手,今天翻脸不认人了”
闻言,时鸢瞬间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红着脸,磕磕巴巴地否认“我哪”
哪抱着他不撒手啊
没想到下一刻,裴忌又神色认真地补充“你不仅抱了我,还亲了我。”
他的嗓音淡淡“不打算认账”
时鸢轻咳了声,强装镇定“我昨晚喝醉了,不记得了”
裴忌轻笑一声,眸中忽然变得意味不明。
他的目光慢条斯理地扫过的唇,“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话音未落,时鸢忽然踮起脚。
他得太高了,踮起脚,只够亲到他的下颌线上。
一个羽毛般轻扫过心尖的吻落下,引得他的指节轻轻蜷缩了下。
紧张得眼睫轻颤,“我记得。”
果然,清醒着主动被喝醉之后主动要难多了。
裴忌垂眸盯着,喉结轻滚了下,忽然出声问“老爷都跟你说什么了”
让忽然变得这么主动。
时鸢一愣,下意识摇头否认“没说什么”
可是真的不太会撒谎。
迎着裴忌探究的目光,时鸢咬紧唇,心底一横,干脆仰起脸,不躲不闪地看着他。
张了张唇,声音细若蚊鸣“他说你很喜欢我。”
裴忌挑了下眉,漆黑深邃的目光定定地望着。
时鸢被他的视线盯得忽然些难为情起来,刚在脑里打好草稿的话一时间全都忘干净了。
他忽地勾了勾唇“这还用他说”
闻言,时鸢一怔,宿醉后的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乍一下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过了两秒,的眼睛慢慢睁大,紧接着,唇瓣被人轻轻含住。
不似昨晚在玄关那样的急不可耐,只是浅尝辄止的轻吻,清冽好闻的气息慢慢渡进的腔里,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尽数抽离。
他不喜欢用说的,只喜欢用做的。
时鸢觉得自己酒应该还没完全醒过来。
否则为什么一大早起来又晕乎乎的,脚像是踩在云端上似的,碰不着地。
冰冰凉的触感贴在的雪颈上,是他的腕表。
好像很少见到他在面摘过
然眼的状况并没给时鸢机会继续思考这个问题。
幸好是白天,裴忌还依稀记得克制两个字怎么写。
他直起抽离出来,神色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淡,嗓音里仍尚存一丝沙哑。
“出来吃饭。”
这人变脸比翻还快。
“哦”
下午三点,沉溺片场。
刚拍完一条戏,时鸢收工回到休息室里,桌面上的手机响个不停。
全是微信语音,洛清漪发来的。
时鸢随手点开一条播放,手机里立刻传出洛清漪悔恨的声音。
“昨晚我打电话给裴总,他刚过来把你带走,我发现你包里的卫巾落在沙发上了。我知,完蛋了。”
时鸢“”
倒不必这么遗憾
语音顺势播放下一条。
“我刚刚听说到一个相当离谱的消息,季总好像要和温莹订婚了。”
时鸢一愣,回了一个问号。
微信上,洛清漪秒回“你没听错,是那个温莹。”
时鸢皱了皱眉,指尖轻触屏幕。
时鸢他们两个怎么会
洛清漪“很突然吧,我听到的时候吓了一跳。但想想是,温莹是温氏地产董事的独女,论什么豪门联姻家族振兴,在他们上流圈里应该确实挺吃香的。”
时鸢是豫星最近出什么问题了吗
洛清漪应该没吧,我没听说啊。
时鸢放下手机,随手在化妆台上拿起一支红,旋开盖。
这时,蒋清外面推门进来,探头探脑地说“时鸢姐,摄影棚外面一个人在等着,他说他认识您,叫慕思远。”
啪
时鸢手中的红摔在地上。
刺眼的颜色在光洁的地面上晕开,一片狼藉。
等候室里。
时鸢抬脚走进,看见慕思远坐在那里,神色吊郎当的,五官紧凑在一起。
和几年一样,让人讨厌。
看见时鸢进来,慕思远慢悠悠地沙发上站起来,惊艳的目光落在上,让人些不适。
他笑眯眯地开“大明星,好久不见了啊。”
时鸢抿紧唇,没答话。
慕思远揉了揉脖颈,看着又笑“怎么,大明星现在不认得我了啊”
目光淡淡,终于出声“你怎么会在这”
“当然是来找老同学叙叙旧了,瞧把你紧张的。”
时鸢神色冷淡,转往外走“出说吧。”
摄影棚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时鸢找了间咖啡厅的私密位置坐下。
点了两杯咖啡,服务抱着菜单离开,只剩下他们两人。
慕思远打量的目光在上来回扫了一圈,哼笑着开“还真是红气养人,越来越漂亮了。”
抿紧唇,神色冷淡“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些吗”
时鸢很少会对人这种态度。
除了极致讨厌的人,慕思远是这极少数里的其中一个。
见的态度冷漠,慕思远不意外,毫不在乎地一笑,语气熟稔得仿佛真的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瞧你,我这不是来找你叙叙旧吗,都这么久没见了。”
“过几天是我爸的忌日了,我做的,当然得回来祭拜他老人家。”
慕思远意味不明地盯着“倒是你,我可看见新闻了。”
他笑容阴测测的“和杀父仇人的搅和在一起,你还颜面回南浔吗”
慕思远唏嘘两声“你说当年,裴忌他那个亲爹不做人事,工厂出了问题,让下面的人背锅。结果两个人的命都搭了进。”
时鸢目光一窒,摩挲着咖啡杯壁的指尖隐隐泛了白。
顿了顿,抬起眼,向来温柔的眸里覆上一层薄薄的寒意“慕思远,我爸爸他,是为了救你的父亲才世的。”
“是,你爸是个见义勇为的好人没错。但果不是因为裴忌他爸做了手脚,要我爸和你爸帮他顶罪,我爸不至于走投无路,才会一把火烧了工厂。”
“归根结底,这些都是因为谁。”
慕思远紧紧盯着,冷笑一声“我不信,你真的能心无芥蒂地跟裴忌这个杀父仇人的在一起你还良心吗,对得起你爸的在天之灵吗”
话落,时鸢握着杯的指尖微微发抖。
的脸色煞白无比,重重合上眼,脑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几年的画面。
那天,明明是命中无比平凡的一天。
家里的电话忽然响起,叮铃铃的,电话那头的人仿佛很急,听得人心焦。
时鸢接起电话,对面传来那熟悉的声音。
不知为什么,电话里很少,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什么大火在燃烧沸腾,几乎快要吞噬掉父亲的说话声。
他的声音一既往的宽厚,温柔,却虚弱无比,仿佛已濒临到最后一刻,用尽了所的力气,给打了最后一通电话。
他只说了两句话。
鸢鸢,别哭。
爸爸爱你。
甚至还没机会开,电话被切断了。
再后来,见到的,只一具冷冰冰的,烧焦到完全辨不出模样的尸体,等着认。
那个摸着的头,笑着叫鸢鸢的男人,真的不在了。
的天塌了,家没了。
得到消息后,奶奶因为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倒下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叫裴岳林的男人。
直到亲眼见到那个男人,出现在裴忌的家门,原来他是裴忌的亲父亲。
那天晚上,时鸢彻底崩溃了。
父亲世,奶奶重病,接二连三的事情,任何一件事都能够轻易举地将击垮,可不能倒下。
心里一声音一直在说,恨他吧,这样现在正在历的所的痛,所无法承受的情绪,或许能找到一个宣泄的出,让自己好过一些。
想用最恶毒的言语把他赶走,至少让他体会到现在万分之一的痛苦好。
可真的当面对着裴忌的时候,却怎么都做不到。
会忍不住问自己,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他又凭什么要替那个人承受的恨意,明明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所以,在裴忌被慕思远那群人逼着跪下的时候,根本做不到袖手旁观。
把他拉起来,看见他了无气的那双眼睛,人中第一次打了他一巴掌。那天才知,其实他承受着的痛,一点都不比少。
想打醒他,想让他别再听那群人的话。他不该是这样的,不该为了背负别人的罪活。
时鸢始终学不会,该怎样说服自己恨他。
直到现在,是此。
收敛起思绪,时鸢深吸一气,忍耐着心的那阵阵痛,抬起眼,目光重新变得清明坚定。
看着慕思远,一字一句“这些和裴忌没关系。他没做错任何事,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
“我爸爸出现意外是因为救人,这点你比我更清楚。”
顿了顿,缓缓又“我爸爸小教我,怎么明事理,辨是非,不是遇到事情只会一味地把怨恨迁移到别人的上。我相信,他不会把这件事怪在裴忌的上。”
慕思远没想到的反应跟他预料的完全不一样,一时气结语塞。
“你”
他气笑了,“你们时家人还都是菩萨心肠。看来你还真是和当初一模一样,拼了命要护着他,他心里应该还恨着你吧,不知你当初”
冷声打断他“慕思远。”
“你当初提出的要求,我答应了。但我希望你可以履行你自己的承诺。”
说完,便拎包起。
再跟他多说半个字,时鸢都觉得自己是在浪费时间。
等的背影消失在门,慕思远低咒一声,把藏在旁,正在通话中的手机拿起来。
已通话时13分钟46秒。
“季总,您都听见了。我真是尽力了,谁让这么油盐不进”
对面没传来任何回应,下一秒,电话被切断。
挂掉电话,季云笙回到餐桌上,掩下眼底那抹郁色,面上再度恢复往日的云淡风轻。
他看向对面的女人,温和一笑“抱歉,刚刚那通电话点急。”
温莹浅浅笑了下“没关系。”
“温小姐,我想我刚刚说的,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豫星可以成为温氏进入娱乐圈最好的助力,反之亦然。”
话落,温莹安静了瞬。
季云笙说得没错,自己心里十分清楚,今天这场相亲局,其实不过是走个形式已。
哪什么选择的权利。
除了学舞这件事是喜欢的,但不过是为了将这个商品包装得更好。参加舞蹈新星这档节目,是为了替温氏以后进军娱乐圈铺路。
想要的,无外乎都得不到罢了。
既然此,嫁给谁好像无所谓了。
温莹拎着包起,冲他微微一笑“我回会和父亲认真聊一聊的,谢谢季总今天的晚餐。”
他忽然开叫住“稍等一下,温小姐。我还些私事,想和你聊一聊。”
温莹回眸,看见灯光下,男人的面容斯文清俊,光线折射在镜片上,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
他的唇边噙着温和的浅笑,慢条斯理地问“你的姐姐,是温绮医吗”
次日中午,阳光刺眼。
温莹电视台里走出来,站在路旁拦车时,包里翻出手机。
输入那串号码,犹豫了下,还是将短信发了出。
「时小姐,空聊聊吗我是温莹。」
「不会耽误你太时间,是关于他的,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的。」
短信发出的半小时后。
咖啡厅最隐秘的卡座里,温莹轻抿一咖啡,听见一阵脚步声愈来愈近。
微笑着抬头看向来人,神色毫不意外。
“我知你一定会来的。”
时鸢在对面坐下,语气平静“什么话直说吧。我一会还事。”
温莹淡淡一笑,把手里的咖啡放下。
“你知吗,其实我很早以听说过你的名字。”
“不是在网络上,不是在老师那里,是在我姐姐的办公室里。”
闻言,时鸢怔然抬眼。
看见的反应,温莹弯了弯唇,“看来你真的不知。”
缓缓“我的姐姐是一名很出色的心理医。几年,我偶然过一次的办公室,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裴忌。”
时鸢顿时一愣,一股没由来的慌乱忽然在心头蔓延开来。
温莹低下头,旁的包里翻出一份文件,放到面。
看清最上面的两行字,时鸢眸色一窒。
知的,他一定什么事瞒着。
可无数种可能里,面铺开的真相无疑是最不想看见的。
患者姓名裴忌。
确诊疾病名称躁郁症。
颤抖着手,翻开那份文件。
温莹缓声“我偷看了姐姐办公桌上的资料。这种心理疾病的形成很多诱因,比童年期遭受虐待,期形成压抑的心理状态。”
“尤其受到重大打击或者刺激时,病情会更容易爆发。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当时究竟发了什么。”
时鸢的目光慢慢扫过报告上的一行行字。
瘦弱的形摇摇欲坠,指尖越来越抖,几乎要将那张薄薄的纸页捏到变形。
直到最后一行字在的眼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心像是突然被人插进了一把利刃,一下又一下,刺得鲜血淋漓,刺痛蔓延全,然后被抛进冰冷的海水里,刺骨的寒冷铺天盖地地吞噬了。
患者姓名裴忌。
确诊疾病名称躁郁症。
曾自杀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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