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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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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房间这么多次了, 周和音头一回发现,他这里没有电视。

    傅雨旸洗漱后在衣帽间换衣服,告诉她,原先有的, 因为他不喜欢, 叫人搬走了。

    他不喜欢睡觉的地方, 有一道阴影在那里晃。

    “可是我喜欢。”周和音冲他唱反调,“我喜欢听熟悉的声音、台词辅助入眠。”

    里头换好衣服的人出来, 笑话她,“你喜欢你的, 告诉我干吗”

    臭狗屎

    周和音拿被子蒙头, 有人走过来, 存心跟她过不去,掀开她,冷手来贴她的后背, “嗯, 我记下了。”

    “记下什么”

    “业主诉求。”

    周和音不懂他说什么,床头柜上, 傅雨旸的手机震动了好几回了。

    生意人没有周末。是秘书催他连线b城乔董那头, 接替傅雨旸职位的人选已经物色好了, 猎头和人事总监已经一面过了, 乔董最终面。只是要傅总也帮着面一下。这是他今天上午头一桩日程;

    第一桩, 是会客,irica提醒傅,对方十一点准时到。

    傅雨旸就坐在床头接的电话,irica交代完事情后,他反过来提醒自己的秘书, 待会上线,妆容细致些,老乔喜欢灵气的人,跟着他做事,人比事重要。

    irica受教应下。

    周和音在边上听出些玄机来,果真一朝天子一朝臣,她问傅雨旸最后那句什么意思

    没什么。他个人担保了irica进b城总司总经办。

    待会散会前,干脆叫老乔见见。

    irica原本就是傅雨旸过来支援,这头临时拨给他用的一个助手,原先总经办的特助产假回归,许多技术标的事务,已经不叫irica经手了。傅雨旸再一走,新班子新气象,irica只能打回原先的部门,不生不熟地重新开始。

    等于这一趟,无过更无功了。

    傅雨旸那天偶然问她,你自己怎么想的

    irica冷静清醒地自荐,如果傅总还需要我的话,我想继续替您做事。

    傅雨旸没有即可回应她,半个工作日后,再叫她进来,言明再替他做事有点难了,但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跟老乔提一下,去他办公室。

    irica一话没等,就应承下来了。

    人往高处走。这是每个社会竞技者的目标也是方向。

    周和音揣摩他们生意领导人的心意,“因为irica很有业务能力”

    “算不上。三分勤苦踏实,无过就是功;三分勇气可嘉;剩下的,就是眼缘罢。”

    傅雨旸说,他难得来江南一趟,总归要带点收获回头的。

    他也不希望,他手里任何一个下属,明明能冒尖的,因为一些裙带、偏见,最后明珠蒙尘了。

    周和音俯在枕头上,一息一息安静地看着这个男人,傅雨旸问她,“在琢磨什么呢”

    “琢磨你的好。”

    “哪里好”

    “任人唯亲的好。”她取笑他,也嫉妒他的下属。

    “是呀,他们一听到高枝都满心满意地奔去了,只有你,不同我亲。”

    周和音一点点挪到他身边,头枕在他腿上,一人仰一人俯,四目相对,想说良多,最后只轻轻地告诉他,“我又不要站那高枝上,我想看大树扎根土地。”

    还有,她补充道,“爸爸和你都想多了。我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那个人,其他的,他身边的,我只会爱屋及乌,没有其他。”

    避不避嫌,“傅雨旸始终是傅雨旸。”她伸手描摹他的眉心。

    傅雨旸握住她不安分的手,也无所谓地告诉她,“年轻人的血气再寻常不过。”

    但世故人依旧存避险心,能免则免吧,天地大了,镜中月就小了。

    周和音笑话有人做舅舅的,心眼这么点,别人就是镜中月,“那么你呢我对你而言,是什么”

    她很少逼他说些巧言,务实的人,不太迷信这些。

    “是房子。江南根基斑驳的一座灰蒙蒙的房子,四四方方地杵在那了,有点经验的人都不会小觑了他。因为知道他值钱,里头的摆件更是,以及住在里面的人。”

    房子是座值钱的躯体,里面的人,是活命的心。

    毫无悬念,周和音就是那值钱躯体里,跳动的心。

    他们都是凡夫俗子,傅雨旸更是。昨晚,她问他,有没有后悔,后悔朝她父母低头,或者看她父母的颜色。

    没有。因为他很清醒,自己在梦什么。他的诉求从来清楚,他来做值钱的躯体,周和音做里面跳动的心。

    没有多高深的意义,有心就够了。

    周和音的一通回笼觉,睡到上午十一点多,她起来的时候,傅雨旸好像已经结束公事上的连线会议,但是书房里还有客。

    具体见谁,她不晓得。

    等了半个钟头,他都没出来,微信里春芳女士又在语音ca她,一大早又跑没影了。家里有点事,都指望不到你了

    没辙,她这才给傅雨旸发消息,她先走了。

    到家,没什么大事,就是舅舅那头跟妹夫家借钱,这些年娘家也没开过口,周学采替妻子一口应下了。邵春芳有个定期存款没到时间,家里活钱又没这么多,思来想去,就想问问小音手头上有多少的。

    谁料周和音站这就把妈妈要的缺口悉数转给她了。

    邵春芳太了解自己的闺女了,有一千用八百,还有两百也过不了一宿的人。才不信她会短短时间攒这么多钱。

    她问小音,你哪来的余钱。

    周和音实事求是,“傅雨旸给的。”

    他上回给她的所谓备用金。

    春芳女士闻言不大欢喜,“你没事拿他这么多钱做什么”

    周和音笑妈妈上纲上线,“我怎么不能拿他的钱了。妈妈,我和他正经交往,他这点钱我都小心翼翼的,我成什么了。”

    “你不是一向说,管男人的心不如管男人的钱吗”

    “那他有多少钱,你知道嘛”妈妈反问小音。

    不知道。当真不知道。所以,更要反驳妈妈的小心翼翼了。实情也是,我见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傅雨旸,我不回避他的缺点,自然也不忌惮别人揣度我觊觎他的优点。

    既然是优点,人非草木,人人追逐,我又为什么要去回避呢。

    邵春芳被小音说的讷言许久,说是看出来了,和傅雨旸来往后,别的没什么长进,倒是眼见和口条都跟着高起来了。

    至于这临时借用的钱,不多不少,却能解人在烟火里的急。小音笑话妈妈,你这样拿去了,是不是也算跟傅雨旸借的啊

    邵春芳反过来骂自己的女儿,你自己拎得清爽最要紧,放心,我不该你们的钱,到了日子,我就拿给你们。

    哈哈,小音一时好奇,问妈妈,你和爸爸到底有多少钱哦

    邵春芳怼回头那是我们的钱。你少打听,你有这个能耐不如去查点查点你的人有多少钱

    吃饭的时候,周和音跟妈妈提到了书云,也提到傅雨旸要把堰桥带回b城的事。

    不等她说完,邵春芳听出玄机来,“他这是要回去的打算。”

    “妈妈,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住在两座城市,你怎么想”

    邵春芳端着手里的碗,往桌上一放,“不怎么想,你要去就去呗。你不要同我说,同你爸爸去说去。”

    “我不说。我才不去触他的霉头”周和音识相得很,“我只说如果。谁又晓得呢,走一步算一步吧,没准,最后又散了呢”

    “你不要拿这些晦气话来搪塞我。”

    “不是搪塞。妈妈,我再认真不过了,我只是不想感情变成一个人的事,我不能一味地自私,我确实舍不得离开你们,可是,一味地绑架对方,这也不是公平的感情。”

    就像天平,他朝你这边一味地走,你待在原地,那样的距离是不对等的,超重的那一头总会沉下去的。

    周和音觉得,他朝你走,你也要朝他走。这才是感情,公平的感情,公平的付出与得到。

    邵春芳问小音,“一个人怎么住两座城市,你告诉我”

    周和音思忖之后,沉静发言,“阿婆那个时候做不到,现在可以,妈妈,你们想我了,我几个小时就可以落地出现在家里。”

    “你这是打定主意跟他走了”

    周和音摇头,“这是我对我所有爱的人,最认真也最折中的交代。”

    她始终做不到不声不响由着另外一个人全权地迁就她,这不是个成熟的爱情观。

    “我喜欢他迁就我,纵容我,但不代表,我一味要做他的孩子,相反,我很想待在他的生活里,听他工作上近来的变故,听他关起门来只朝我的示弱,也想学着妈妈那样,照顾一个人的衣食住行,互相扶持,互相为伴。”

    “妈妈,他从前三十年的根基确实不在这里,一味要他全抛洒开,这是很不现实也很自私的行径。”

    母女俩在厨房里吃中午饭,周学采什么时候挑帘进来的,她们浑然不觉。

    周和音看到爸爸身影,连忙抹掉眼泪,低头认真扒饭。

    周学采就着厨房水龙头洗干净手,店里今天消防例行公务检查,他和万师傅跟着点检到现在,邵春芳坐在方桌上给丈夫盛饭。

    周学采不声不响端过碗,一家三口相约不作声地吃中午饭。

    周和音半碗白饭闷声吃完,一筷子菜都没夹。吃到碗快空了,周学采问邵春芳,“怎么了,今天菜是盐冲多了”

    “”母女俩一齐讶异望他。

    “不然有人光干饭了。”周学采没好颜色地瞥一眼对面的周和音。

    “爸爸”有人打蛇随棍上,撒娇的口吻。

    “别喊我,我头疼。”

    周和音捧着个空了的碗,却无端笑得开怀明朗。

    邵春芳又气又笑,说他们家有个人属猫属狗的,哭哭笑笑,没个记性。

    这天晚上,周和音才洗完澡,北屋那头说好租房的一家正好趁夜来和周家打招呼,他们预备搬进来了。

    周学采在院子里给相熟的瓦匠打电话,要对方有工夫来帮忙封堵个门。

    周和音就那样站在不远处听爸爸联络的口吻,一时听不出他的心迹,四下夜色合拢,清朗的夜月,美好得客观无情,星移物转,皆不以人意为挟。

    手机进来一通来电,很意外,是书云打来的。

    那头终究有些太过小心翼翼,又因为堰桥不日要北上了,这对于书云来说,是莫大的,不谈恩德,起码是际遇。

    是她为人母最希望看到的。

    而一切的机缘源头,她知道,来自谁。

    人情世故之下,书云很明白,没有小音这一关节,她也轻易和傅雨旸堂姊弟间走不到这一步。

    于情于理,她想带着堰桥来和小音父母赔个不是,那头说的情词恳切的,说几发了雨旸都是轻飘飘揭过去,她晓得,都是看在小音的面。

    周和音和妈妈提书云电话里说的,邵春芳到底有女人的同理心在,也琢磨上回多少刻薄了些,想想就应下了,“你叫人家过来呢,去店里喝茶。”市侩精明的春芳女士到底还惦记着“背调”呢,说我光知道他们傅家这头了,我还得问问他妈妈那头还有几门亲戚在。

    周和音笑不活了,“妈妈,你真是,你打听那么多亲戚干什么”

    “你懂个什么,这家世家世,说的就是这些,他好端端的是没错,万一舅舅那头出个养不活的孩子什么的,这也是有基因影响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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