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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简,我不在门派一日,你便是代掌门,裕派将奉行你的所有命令。"
"小师姐,小师姐"
荣简慢慢地把自己手中的剑往前挥去,她腰间的穗子无风自动,而剑风往前劈去,眼前的梅花桩应声而裂。
荣简芜湖。
她稳稳地收了剑,紧接着才抬头看向那方急匆匆跑来的小师弟∶"怎么如此急躁"
那边的少年不过八九岁的年纪,此时跑了一长段路,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他一双眸子中却满是惊惧,声音打颤地说道∶
"大师姐,你快去救救师尊,我听外面的人说,师尊今日就将在苍息台被行刑你快去救救师尊吧师姐,师姐"
荣简被他叫得头都疼,但是她手中动作却并不含糊,只见女子简单地往前一伸,刚刚飞出去的剑又乖顺地回到了她的腰间,∶
"走。"
系统在此时终于跳出了荣简熟悉不已的任务页面∶''主线任务∶拯救沧昱仙尊0''''支线任务∶到达仙魔边界。''
距离荣简来到这个新世界,已经有快一个月的时间了。
但她一闭眼,眼前浮现的还是自己在伏空青面前化为泡沫消失之时,对方有些迷茫地往前伸出手的模样。
荣简一次又一次地反复回想着对方那时候的神色,可是因为他带着蚕丝巾,他甚至不知道荣简在那一瞬间消失了,他只是一遍又一遍无措地伸手,想去拉住突然碰不到的姑娘。
那一瞬间,对于荣简来说,也不过几息之间,但是她刚开始回想起伏空青的神态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心口都堵得难受,又止不住自己地开始联想在自己离开之后,伏空青会怎么样。
而在这一点上,系统给了她答案
"在你离开之后,伏空青的时间便会静止在那里,你进入到那个世界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同时,伏空青的存在也只在于被完成任务而已你们都叫这样的角色是工具人,对吧"
系统讲话依旧充满机械音,然而说到''工具人′的时候,却有一种古怪的老一辈想要赶时髦,却无法效仿成功的样子。
这个答案并不能让荣简完全释怀,她在新世界里的头一周,几乎是不吃不喝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出
结果一周过去,她这才发现自己非但没有饥饿感,甚至连半点疲惫都没有。
而紧接着,她这才发现,自己现下这尊身体,居然已经金丹了。
荣简
此次,她名为江荣简,而穿越过来的这本小说,则是一本修仙小说。
其中高人气男配名为沧昱仙尊,是男主的至交,对方出生贫寒,却拥有世间难寻的至阳体质,内里精纯,被仙界上层所看重,以凡人之躯入道,竟成了百年内最为年轻的元婴修士。
而同时,他心含道义,开设门派,广招弟子,在仙界早就备受尊敬。
但是,在故事初期,他便因入魔之罪,被仙界众仙执行了抽筋剥骨之刑,甚至被吹灭魂灯,男主痛苦不堪,他抽离了自己的仙骨,同时发誓与仙界势不两立,投奔魔族,一步一步走上了成为魔君的道路。
而到了故事中后期,准备攻打仙界为至交报仇的男主才发现,自己这位至交沧婴仙尊,他根本没有身死魂灭。
事实上,从他正式"死"在众人面前之后,便被秘密地供养在了极寒之地,那是魔界和仙界的交界点,其中的灵脉在多年前便濒临断裂,而这位沧昱仙尊的灵气与血肉都正好为其进行滋补。
这也就意味着,若是男主想要从魔界进攻到仙界,他得先亲手了结自己的至交,才可攻入仙界之中。
荣简看到这里∶""
她很诚恳地向系统发问∶"你到底都是从什么年代搜罗来的狗血小说"
系统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已经开始疯狂翻找关于自身这个''江荣简''的信息。
还好还好,这位江荣简相比起只有一句话概括的''徐荣简'',到底还是生动了不少。
她是那位沧昱仙尊立派以来的首徒,是这位仙尊从凡间捡来的孩子,她从小便知道自己作为凡人修仙的不易,从未有一天懈怠过修习,她视自己的师尊沧昱仙尊的话为圣旨,每一句都铭记心间,这也导致
她在故事的最开头就领了盒饭。
原因是因为想在苍息台上救下要被众仙刑罚的师尊,便以自刎想要证明他的清白。
荣简∶"好一个出神入化的炮灰角色。"
现下,她正跟着小童往山下走
沧昱仙尊所设立的门派单字一个"裕'',设在一处冬暖夏凉的半山腰上,她一直知道这位沧昱仙尊收徒弟没有门槛,但也是第一次发现这个门派里竟会有那么多弟子。
"江荣简''是门派的大师姐,也是这些弟子在师尊不在的时候的主心骨,而说来也奇怪,可能是原身太敬爱自己这位师尊,她偶尔小憩之时,甚至还能梦到那位沧昱仙尊。
在梦里,他的脸总是模糊的,但是冷清的声音温和又耐心,教习着她功法,也在一遍一遍地叮嘱她,在自己离开门派之后,要好好作为门派的代掌门管理门派。
而此时,眼前的这些师弟师妹们多半都已经知道了师尊的噩耗。
一些年龄稍小的孩子已经红了眼圈,而年龄稍大一些的则紧紧抿着嘴唇,荣简经过他们的时候,两个稍大点的孩子停止了比试,他们把剑放在自己身侧,无一不用希冀又带着紧张的眸子看向荣简。
荣简她看着这么一双双清澈又含着水光的眸子,她
荣简∶怎么没一个入道修仙之人
作为一个好歹摸到金丹等级的修士,她已经熟练地用眼睛可以看出比自己低修为的等级,但这几日她也只是接触过和自己相近的几个小门童,还以为这些都是年纪小,所以还没入道修行,可现下这几个
''江荣简''虽然貌似十九岁上下的少女,但事实上已经快有四十岁了,那至少位及金丹,被赞天赋有加。
可这些徒弟中,除去十岁不到的几个门童,最大的也有二十岁上下了,怎么会一个入道的都没有呢
荣简麻了。
她终于知道原著剧情里,这位沧昱仙尊为什么设立了这么大个门派,但却只有个''江荣简''为他抛头颅洒热血了,原来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敢情这是养了一山头的米虫啊
她咽了口口水,边往前继续走,开始怀疑起那位沧昱仙尊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来。
一到结界之外,荣简便拿出佩剑,简单地叮嘱身后的小师弟守好门派别出来,便抛出去后便御剑飞行。
半柱香过后,荣简在云雾环绕间,生出了想死的念头。
她之前被伏空青带着飞跃过宫墙一次,已经觉得头是目眩两眼昏花,但那会儿她还能勉强推论虽然自己可能有些恐高,但更大的原因也许是伏空青技术不大行
但现下,荣简确定了,她就是恐高。
她站在剑上,只觉得自己轻飘飘地没有任何支撑,她打着颤,尽可能维持住自己不要掉下去,紧接着在脑海里有气无力地呼救∶
"系统,系统,威胁生命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那边的系统沉默半晌,转而机械音鼓舞地开口∶"已经飞了快一半路了,再坚持一下下吧。"
荣简满含热泪,看着周围每一片相似的云彩,再看看眼下越发变小的人和矮房,脑中嗡嗡喻地响着,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她到了目的地之后,几乎是从剑上摔下来,幸好内力多多少少地保护了一下她,但因为摔得毫无形象,女孩子还是忍不住眦牙咧嘴了一番。
过了好半晌,荣简终于眼冒金星地看了看周围,看清楚之后,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之前她住着的那个半山腰,虽说不怎么精致华丽,但至少仙气萦绕,以白色为主色调的衣服与墙面都会让大环境显得干净整洁,而现下,就仿佛从天堂直直地坠落到了地域。
此处名叫仙魔边界不假,但另一个在民间流传更广的名字,便叫做血魂谷。
传言此处,不论四季更迭,都是刺骨的冰凉,而越靠近,明明手脚早就冻得没有知觉,在内里却会觉得灼热无比。
可此谷内,却拥有着数不尽的珍贵药材,由此不少旅人慕名前来,却逐一在这冰火两重天中一命鸣呼。
荣简虽有内力护体,但只是站在这血魂骨的外围,看着透着深灰青色的石墙,都已让她本能地心里发毛,她紧紧皱着眉,尝试着提气后,便悄无声息地进入谷中。
谷中和谷外,已经像是两种天地,空茫的黑色内壁中透着暗红,像是渗着经年的血,空气中弥漫着数不尽的复杂苦味,像是药材特有的味道,但其中夹杂着的略微血腥气却使这样的味道令人胆战心惊起来。
荣简是金丹修士,毛孔中的每一根汗毛都在和她本能地说着要离开此处不祥之地,她紧紧皱着眉,看着任务面板中的''到达仙魔边界''的分支任务从0变成1,转而硬着头皮,屏气掐了个指诀隐去身形,便往更深处走去。
与外界传闻相同,此处的每个阴暗的角落里,都盛开着在仙界都弥足珍贵的药材以及植物,荣简边走边尽可能地忍住自己想要打包带走的冲动,小心翼翼地探查着周围。
按照原著,今日,在外执行是假,他们应该会趁乱直接把真正的''沧昱仙尊''转移至此。
荣简自知在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此时也不知道这边的剧情进行到了哪一步。
她尽可能大着胆子,摸着那渗出红色的墙壁,往里走去,终于在一个拐角处,听到了人声。
"师叔,你说,这沧昱仙尊也是我们仙界叫得响的人物,怎会如此糊涂,就这样走火入魔呢"
"哼,他不过是个喜欢投机取巧走捷径的凡夫俗子罢了,只不过在这几年间被你们这里的小一辈给神化了而已,走火入魔我就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情"
荣简屏息凝神地躲在拐角处,她眯着眼睛打量来人,这大约是一个六人小队,其中修为最高的是那个被叫做''师叔''的中年男子,但他也不过是胎息,比荣简低了一层。
而其他几个围绕在他身边的,则在筑基与开光之间不等。
对于这样的低配置队伍,荣简倒是并不惊奇。
可以说,今天的大头都在苍息台那方,按照原著中沧昱仙尊的为人,他的好友人数众多,各个都是领域大能,那些谋划要用他的血肉来养这方结界的老家伙们估计都不敢小觑这些来人,只能派出这样一个小分队来安置真正的沧昱仙尊,倒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
荣简看着他们轻松地交谈着什么,却不知道为什么作为堂堂元婴修士的沧昱,会被他们所制服,被带来这里
"哎呀,你下手这么轻作甚师祖吩咐过的,说是割得越深越好,他好歹是个元婴期,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
"没出息的家伙那可是师祖亲手下的魂茧"
魂茧。
荣简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
所谓魂茧,如其名,便是把魂魄束缚成茧,由此,魂魄虽还在体内,却永远无法重新寻回神志,而同时,这个术法也可保证人躯体不腐,除了无法动弹之外,身体所有机能照旧。
这本应是对罪大恶极之人所下的刑罚,但现下却
荣简忍不住地皱起眉,厌恶地藏匿自己的身形,不再听那位''师叔''洋洋自得的声音。
他们一行人又忙活了半晌,终于大功告成,悠哉地结伴离开,甚至其中几个已经在讨好那位''师叔'',问事成之后,师祖会给他们什么好处了。
荣简等他们的脚步声完全走远了,这才从藏匿的角落中出来,她皱着眉头,朝那篇阴暗中,唯一的光亮源头走去。
那是一块透彻的极冰雕刻成的床铺,而在那之上,浑身赤裸的男子安详地躺在上面,他黑发如瀑,散在冰床上的模样,像是在做什么神圣的仪式,整个画面犹如一幅栩栩如生的画作
而与此种近乎圣洁的场景截然相反的,则是他被破开了一道口子的脖颈。
鲜红的血液源源不断地从他已经他的脖颈处溢出,顺着冰面往下滑去,而紧接着,便沿着地面上沟壑的石道,渗入旁边的石墙之中。
这无一不彰显着,他的生命,正在极快地流逝。
而荣简的脚下,汩汩鲜血还在缓缓流淌,她只死死地盯着青年的脸,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那是伏空青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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