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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我去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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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凛冽, 骤然间冰晶如暴雨飞降。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冰晶穿透第一个鬼魂的头颅时,程安甚至还站在原地不动。

    众鬼鸦雀无声。

    程安操纵灵丝吞了那只鬼, 落在地面朝着剩下四只鬼很反派一笑。

    妈耶。

    看得鬼汗毛都立起来了。

    程安手起柄落, 咔嚓依次三声又扭断三只鬼的脖子, 剩下一只倒霉蛋, 绕着火龙的边缘疯狂逃窜,期间忍不住想看着上方。

    “求大人”

    他张了张口, 试图想向上座求救,可他喉间刚发出个响儿,他肚子就猛地炸开,哀嚎一声扭到在地上。

    程安收了紫火,也不看他情况,便知对方已经可以吃了。

    她斜斜看过上方赵松涛,他手里握着一串佛珠, 似乎下方事与自己毫无瓜葛。

    “恭迎新王”不知是哪只鬼将起身高呼道。

    当下, 群鬼立即同喝道

    “恭迎新王”

    “恭迎新王”

    所有的鬼注意力皆在封礼上的新王, 玄黑街巷空空荡荡,大簇大簇散发幽光的绯红鬼花静谧开放,鬼王域的不远处, 有一叶小舟安静渡过红河。

    两侧彼岸红花摇曳,在鬼河上投下稀碎的倒影。

    “”

    宁静陡然间为人打破,有一道黑色的气息陡然从河流之上疾驰而过,荡开一片又一片如红莲般的鬼花。

    “呵。”

    舟上忽的传来一声笑,似乎有人早已在此等候。

    小舟船舱走出来一位白衣公子,一身清梧,神仙玉骨, 明明同这鬼界格格不入,却又极好的合在一起。

    艳丽鬼花、诡谲血河,鬼界异样,在他醇柔的笑前统统黯然失色。

    他抬起掌,那黑气像是撞上了墙一样忽的停住。

    黑雾散去,是原先在鬼王殿挑事断臂逃出的那只鬼,此时他早没了方才鬼王殿时的嚣张,他喉间为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扼住,凶狠的面孔上此时皆是惊惧。

    “你你”

    修祈唇畔还噙着笑,手上的力道却一点点用力。

    这鬼懵了,不是说修祈陷入幽魂界不知去踪吗为什么他会在这里遇上对方还好像是专程等他的模样。

    不对,他为什么会跑到深渊边缘来。

    “是我让你来的。”修祈温雅依旧,“如果我出不去,只好让你过来了。”

    倒霉鬼不明白他的意思,倒吸一口冷气,脖颈上的力度让他几乎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为什么”

    他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消失,让一个姘头取代了自己的位置

    现在鬼王都这么恋爱脑的吗

    修祈一双温棕瞳眸如星辰灿烂,明明是貌美温柔的长相,却似乎看透他内心的想法,他缓缓启唇,却道

    “真是失礼。我们可是拜过堂的夫妻。”

    “”

    那鬼万万没料到修祈会说出这种惊天地、又和眼下场景完全不相干的话来。

    就连死前,他都没想明白。

    这位让人闻风丧胆极长时间的鬼王,到底是什么时候成的亲。

    漏网之鱼啪嗒一声碎成光点消散在血河上,修祈收回手,抬眸看向鬼王殿的方向。

    他看起来很正常,也很温情,修祈似乎有些难得的走神,似乎没有看到,倒霉鬼魂体上,有一缕蛛丝一样的丝线,掉进血河之中,随着河流渐渐飘远了。

    如果忽略他稍显苍白的面色的话,修祈像在简直就像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凡人。

    修祈忽的看向一个方向,笑道“鬼界地界贫瘠,招待不周,还请神君见谅。”

    谢湛手持重剑,玄色重袍,从岸边酆都方向的暗处走出,他身上有红光闪烁,显然鬼界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影响,又像是在提醒他,方才那句格外刺耳的我们可是拜过堂的夫妻。

    心底有声音在叫嚣。

    明明他才是三媒六聘,程安真正意义上的夫君。

    又有声音割裂他的魂魄,沉声道。

    不该,不对。

    红尘如何作数。

    他努力回到正题“不惜以半身精血封印深渊,你到底又在算计什么,曲无谋。”

    修祈似乎料到对方会这样问,却很诚恳,一摆手道“神君对我,当真误会不小。”

    不小他还嫌不够呢

    那日幽魂界,程安只看到自己身死时的一幕,她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

    那天,鬼界的天空格外阴暗,仿佛天空随时随地都会破出一张巨口,随时随地吞噬世间万物。

    阵法停滞在那一瞬,在群仙的赞颂中,伴随神鬼的哭嚎,渡劫鬼女和神族一并消失在雷云之中。

    如果真的就此结束,似乎世道一切太平。

    可是。

    九血子母阵并没有停,修祈重启了它,甚至不过顷刻,山峦倾倒,海水倒流,万物枯竭。

    “修祈没有灭世的想法。”修祈似乎知晓他的想法,缓缓摇头。

    显然谢湛不信,将重剑横起,禁制的红光在身上愈深,显然心中不悦到极致“既然身份已经暴露,何必在这里假惺惺。”

    “可我更喜欢旁人叫我修祈。而且,神君自己也当知道,鬼界之内,你,不如我。”

    修祈从容从舟上踏回岸边,不顾空气顿时充盈死寂与杀气“曾经神族问过我一个问题,是救一舍天下,还是救天下舍一,神君认为,何解”

    谢湛皱眉,意料之外给予回答“事物必将消亡,唯天下永存,消亡之物,如何与永恒相比。”

    所以,谢湛此前才会竭力阻止程安,甚至不惜将其困在玉宸殿。

    因为他自己也清楚,哪怕当年程安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做错,谷平城与她无关,入鬼界亦非所愿。

    但她作为阵眼,再经历一番九血子母阵,哪怕她再无辜,情非得已时,他也得以不守规斩之。

    世人道神君无心无情,他本就生于天道凝结金石中,素来自然以绝对的规矩做事。

    修祈似乎知道谢湛会这样回答,话中难得带着讥诮“舍一救众,舍少救道,少何其无辜神君自诩不与神族同流合污,大义凛然,其实本质上,不过是做了一样的抉择。”

    “哦那你当何解”谢湛心高气傲,自然不喜旁人辱及尊严。

    “为何要在二者选择”

    修祈气息依旧是一贯的清雅,说出的话却是极为狂傲,“神族毁天灭一,便让诸神黄昏,天道不公,则叫轮回重塑。”

    他敛了笑,却带着轻蔑“不救一,何救众啊。神君”

    “”

    冥冥中,谢湛似乎明白了修祈。

    为什么上一世,修祈的计谋明明每一步都到位,最终却突然变卦。

    不惜以身殉了阵法,重启毫无意义的灭世之法,不过是要强行让他重来一遍。

    为了救程安吗

    事情突然变了味道,就像你让世上最优秀的厨子置办一套酒宴,每一道前菜皆是闻所未闻,用料稀奇的绝世佳肴,就在你一直猜测士菜究竟是何,对方突然给你上了一道素炒白菜。

    极其简单,但问题也就是在太简单了,甚至到荒谬的地步。

    鬼神曲无谋,待程安,真情实意。

    “”

    谢湛眯了眯眼睛,又想起玉宸殿、不周山、紫霄宗,程安总是想尽办法逃离他,又同时拼了命的保护修祈。

    郎有情妾有意,他们之间情投意合,彼此奔赴。

    他谢湛又算什么

    他扪心自问,若是血阵就此碎裂,他会用时寸重启天道吗

    不会。

    无由来的沉痛如蔓草布满心尖,长满荆棘,刺痛心脏,伴随着前所未有,连他也不知名作妒忌的情感。

    是你错了,大错特错。

    可是,他依旧没有动作,也没有暴露任何情绪。

    因为他没有理由发难。

    很早就没有理由了。

    只有身上的红光大振,仿佛在诉说他心绪的不平。

    打量禁制给他带来的红光束缚,修祈像是舒了一口气“神君若是明了,我也不愿和您动手,神君厌恶鬼界,也不过是因为鬼修肆无忌惮,破坏了您的秩序。”

    “我这里有一则两全其美的法子,此时尚且来得及。”修祈声音缓慢“以血契为定,修祈想同您做一件交易。”

    “你万年前便当知道,我不同恶鬼做交易。”谢湛的话仿佛淬了冰,冷到骨子里。

    “如果这个交易关乎神士呢”他笑了一声。

    “你是什么意思。”谢湛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

    “他,还活着。只要他在,九子母的威胁,恐怕也算不了什么。”

    “与我合作,两个好处。”见他沉思,修祈笑道,“我能助你们取四兽血破开鬼界禁制,允许你去深渊再斩一次神士。且此事了后,将不再会有鬼修出现于人间界。你们尽可以使用轮回台重塑秩序。”

    “代价是什么” 谢湛本以为对方会提出怎样难以接受的交易。

    没料到,修祈却很平静,很执着道“我要程安。”

    “”

    “我要神君再莫为难于她,更要她与仙界,再无任何联系。”

    新王封礼后,程安的一切似乎重新归于平静,甚至隐约间有几分前辈子作为鬼王殿守将的时光。

    每日修行,批折子,偶然间和鹿君动手友好切磋一番,或是去九幽冥泉让酿酒好的小鬼奉上新的酒酿。

    她处理朝政虽不一定比得上修祈,可是新王封礼上的紫火给鬼留下太过难以磨灭的印象,以致于鬼王域的众鬼都格外听话。

    建律例,肃风气,她在人间界时,走访市井时知道不少律例,改了一改,放在鬼界,效果还算不错。

    鬼界煞气一日比一日消退,动不动食同类的乱象也有了些许调整。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若不是每每当她打开鬼王殿大门,看到雅致玄玉棋盘边上空空荡荡,总要愣神好一阵子,她甚至恍然间有种自己依处于前世的感觉。

    真要这样,就好了。

    程安捏着手里的折子,忽然间狞声一笑,一把火竟然不受控制地将面前的折子都烧了个一干二净。

    鬼侍们知道这是鬼神之息,也不敢上前,只能等着折子都烧了个干净。

    禾女躺在桌子上,似乎并不理解发生了什么。

    “嘶嘶”

    程安站起身,却对鬼侍道“让他们重写一份,哦,写完之后送到庞护法那里。他知道怎么做。”

    庞护法

    她话说完,自己却转身回了寝殿,重新换上往日的绯红劲装,将头发重新高高扎起,一派要出远门的模样。

    禾女相当不解,鬼侍们就更加不解了。

    “程安大人,您要去哪里”

    程安不让他们称呼自己为鬼王,这些小鬼便只好在她名字后加了个大人换她。

    “抓人。”她近乎咬牙切齿道出这两个字。

    新王封礼上,从鬼神之息逃出去的那只鬼,是她故意放跑的。

    她太了解修祈的性子,必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不小心留下的漏网之鱼,于是,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在那只鬼身上留下一缕极其细微、甚至不太可能回归的灵识。

    细微到,若是那鬼活过一日,这缕灵识便将消散。

    但是,如果活不过,它就有可能飘回来,让她看清楚他是如何被杀、又是在什么地方被杀的。

    时隔数个月,她以为没希望的时候,这缕灵识回来了。

    还不负所托,带着她想要的记忆。

    长着大簇大簇石蒜花、看不到尽头的血河,这能是哪里,这不就是深渊吗

    现在没办法出去

    那太好了

    程安腮帮子恶狠狠地动了一下,似乎在磨牙。

    这缕神魂回来便用了至少半年,她也不知道,这时候修祈是不是还在深渊。

    但是无论如何,尽快去,总是多一些希望的。

    有些事情,冷静下来,再细细想去,其实未必会是那么回事。

    幽魂界谢湛的记忆确实伤了她的心,可是,事实究竟如何,也是难说。

    她是怎么回到这个时候起死回生的,为什么交代后事一般给她鬼神之息和鬼王之位。

    这一桩桩,一件件,其实都没有说法。

    她只是想要一个说法。

    程安不信,那个六百年间,总是很耐心教她读书写字,始终在鬼王殿,她一推门就看得到的地方等她的人,真的只是一个幻想。

    她指尖不自觉捏紧,手却碰到一处暗格,啪嗒一声,木格子打开。

    “”

    她懵了一下,有些狐疑地停了手中的准备工作,抬手探了那木格子,却在里面摸出一只方方正正,寒玉制的小匣子。

    寒玉虽有不朽作用,但天下人只会将这东西用作修行,拿这种异宝作匣子,也着实暴殄天物了些。

    她带着好奇,打开匣子,手稍稍一顿。

    那里面没有什么稀世奇兵,也没有什么天才地宝,而是一节缠绕在一起的头发。

    一节偏棕,一节纯黑,系了个漂亮灵巧的死结,亲昵而缠绵的交缠一起,被士人珍而重之地放在万年鲛丝布绢上。

    幽魂界中,她和修祈的头发。

    下面,还有一张信笺,锋利遒劲的字迹,显然是留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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