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遛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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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士人”, 叫得当真是情深意切,发自肺腑。

    成衮扎布委实被惊着了。

    毕竟他印象中的大清格格们,就是像他的公士养母那样, 骄矜,柔弱。

    多尔济色稜娶的也是大清格格。

    成衮扎布见过乌林珠几次,起初还是高贵的, 骄傲的,逐渐被多尔济色稜“收拾”得折了骨头, 没了生气, 像朵随时都会凋零枯萎的花。

    总之不是像眼前的小矮子。

    这般能屈能伸, 没脸没皮

    不过没缺胳膊少腿,还有精神演戏, 比他预想的情况要好多了。

    “士人”乌希哈深情呼唤着, 对上成衮扎布震惊的瞳孔, 还是有些羞赧,遂转移目标到大白身上。

    她回忆着成衮扎布对大白的称呼, “还有, 查、查巴巴星星好想你们啊”

    成衮扎布很好,还起了新名字, 在跟他对暗号。

    大白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小香香,完全不在意自己被叫“爸爸”, “嗷呜”一声, 扑到她怀里, 欢快地东舔西蹭。

    一人一虎如此亲密, 这场面倒是显得乌希哈此前的“丫头说”更可信。

    就连乌林珠,有一瞬也产生和如意一样的怀疑。

    但就算被骗了,又怎样呢

    不过是日行一善, 只要能让乌希哈平安离开就好。

    还真指望她一个将将五岁的孩童能帮上自己什么不成

    乌林珠走到多尔济色稜身侧坐下,仔细观察成衮扎布与乌希哈的互动。

    成衮扎布干咳了几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假意训斥,“你这个没脑子的,迷个路能把自己弄丢到科尔沁来,麻烦色稜兄长和格格,还惹得灵虎不快,耽误了大事,皇上怪罪下来,我可不会替你求情”

    他此刻背对着多尔济色稜,后者看不见他脸上因为演技不过关、略显浮夸的表情。

    乌希哈捂脸,“士人我错了,士人原谅我吧”

    她又摸着大白的肚子,好不心疼,“查巴巴,你都瘦了。”

    大白也“呜呜呜”地回应着,用小动作撒娇。

    成衮扎布强忍着纠正她叫法的冲动,用力抹了把脸,转身对多尔济色稜抱拳道“多谢兄长,那这丫头我就先带回去了。”

    “还不给世子行礼”他对乌希哈道。

    乌希哈本就跪着,转了个方向,拜倒,“谢谢世子,谢谢格格”

    接着起身,站到成衮扎布身后,藏好自己的小身板,闭嘴低头。

    成衮扎布垂眸,看见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衣摆,隐隐颤抖。

    原来她也是怕的。

    成衮扎布定了定神,起身对多尔济色稜告辞,“多谢兄长招待,小弟还得回木兰见父亲,便不久留了。”

    他正要转身,多尔济色稜忽然开口,“慢着”

    多尔济色稜站起来,手一招,门口立刻多出四五个大汉,堵住成衮扎布的去路。

    “你也是难得上门,这大老远的,不留下喝杯酒再走,也太不给哥哥我面子了吧”

    多尔济色稜又露出了那种让乌希哈害怕的笑。

    她另一只手也揪住成衮扎布,小声问“你是不是和他有仇啊”

    成衮扎布没有回答她,只是稍稍侧身,把她整个人都挡住。

    “兄长见谅,我还得回木兰伴驾,灵虎也不好在外逗留太久。待御驾返京后,小弟再择日与兄长敬酒赔礼。”

    乌林珠大着胆子为二人帮腔,“世子,既然小兄弟有皇命在身,不如改日再叙,到时才喝得畅快呢”

    啪

    多尔济色稜回头就是一个巴掌,“老子说话,谁准你插嘴的”

    “还不快去备上好酒好菜,我要好好招呼招呼我们草原未来的第一勇士”

    乌林珠捂着脸,嗫声应是,小步退出大帐,带着丫头去安排宴请事宜。

    又一次围观家暴现场,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乌希哈双腿忍不住发抖。

    她不敢深想,为什么多尔济色稜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虐待乌林珠。

    见多尔济色稜是不会罢休,成衮扎布面不改色,“兄长如此盛情,那小弟就却之不恭了。”

    “嗐,别整这些文绉绉的话,跟个娘们似的,咱们哥俩先跑两圈马去”多尔济色稜拍拍成衮扎布的肩膀,先一步走出帐子。

    看着多尔济色稜嚣张的背影,乌希哈惶惶不安,悄声问“怎么办,我们还能走吗”

    “最好他只是想折腾我,”成衮扎布压着嗓子答道,“而不是发现别的什么不对吧。”

    “我也是凑巧来此,雍亲王那并不知晓。他若不肯放人,把马一扣,别说你,我也走不了。”成衮扎布告诉她棘手的现状,“总之你跟紧我。”

    乌希哈连连点头,紧紧牵着他的衣角,“我一定都听你的。”

    他们在几个随从的催促下,稍慢一步,一路跟着走出营帐群。

    成衮扎布又被催促着与多尔济色稜赛马。

    这种活动乌希哈跟不了,只能站在原地,看他骑上一匹比他人还高的黑马,扬鞭跟上多尔济色稜。

    她紧张地揪着大白的背毛,边上窸窣的议论传入耳朵。

    “都说这小子天生不凡,年前的行猎比试还赢了世子,吉达,那时你在,真的假的”

    “那是世子吃坏了肚子定是他们喀尔喀部怕输了丢人,才使了下三滥的法子”

    乌希哈听到熟悉的名字,循声看去,那个把她掳来、又害死吉祥的吉达就站在她左前方不远处,大肆谈论。

    “他再嚣张,也就是一个刚满十岁小家伙,毛都没长齐呢,指不定哪天就玩过了火,被狼群叨走了。”

    乌希哈

    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秘密

    十岁

    成衮扎布怎么可能才十岁

    那不没比弘时大多少,也还是个小学生

    乌希哈后知后觉,成衮扎布嗓音清亮,确实不像变过声的男人。

    但以他如今快一米六的个子,乌希哈一直认为他至少十三四或十六七了。

    这成年后不得直奔两米

    想到策棱比四爷高壮一大圈的身材,乌希哈狠狠地慕了。

    这大概就是先天的民族基因优势吧。

    有人反驳吉达,“你也说了他还是个孩子,这么点大就有这份本事,不错了”

    乌希哈默默点头。

    那个多尔济色稜都有三十了吧

    以大欺小,不要脸

    围观众人时不时替多尔济色稜吆喝上几声,又给成衮扎布喝倒彩,听得乌希哈又气又急。

    她忍不住攥紧拳头。

    人在客场,气势不能输

    “我士人最厉害了”乌希哈忍不住大声道,引来吉达几人奇异的目光。

    那边,两人两骑正绕过一处旗杆,成衮扎布领先半个马身。

    乌希哈大受鼓舞,拿出从小到大运动会啦啦队队长的专业素养,举起双手放在嘴边作喇叭状,用女童独有的尖锐嗓音高声呼喊

    “布布士人”

    “你加油啊”

    远处,成衮扎布似乎接收到了来自乌希哈的神秘力量,身子一震一歪,差点掉下马去。

    多尔济色稜趁机反超了他,几下响鞭后抵达众人眼前,宣告夺得了这场赛马的胜利。

    待成衮扎布也返回后,多尔济色稜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拍他的肩膀“老弟,不是哥哥说你,这马上功夫可是咱们草原的根本,你还有的学呢”

    成衮扎布抱拳不言,满脸郁色,像是被刚才的失败给打击到了。

    乌希哈

    这好像是她的锅

    “走,咱们喝酒去”多尔济色稜兴致大好,招呼着自己的一帮手下离开。

    成衮扎布和乌希哈依旧跟在队伍后头。

    “对、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吓你的。”乌希哈凑到成衮扎布身边,小声道歉。

    “不关你的事,”成衮扎布撇嘴,“这是他的地盘,边上又都是他的人,我赢了,还想不想走了”

    当然,成衮扎布不会告诉她,不管是“布布”还是“士人”,都太吓人了

    乌希哈恍然,原来是战略性示弱,由衷佩服道“你真聪明”

    成衮扎布只觉她双眼亮得惊人,转头干咳,“别离我这么近,你们不都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么”

    “哦。”乌希哈乖乖后退两步。

    但再后面就跟着那个吉达,乌希哈有些害怕。

    她直言,“我能不能拉着你走拉衣服就成。”

    成衮扎布皱眉,思考片刻后,低头在腰带上扒拉出根铜链。

    左扯右拉,大概接到两尺长,他把另一端递给乌希哈,“你拉着这个。”

    乌希哈立刻送上了个甜甜的笑,“谢谢士人”

    这是要救她命的恩公,别说叫“士人”,让她叫“爸爸”都行

    成衮扎布迈开腿向前。

    然而没走几步,铜链绷直,成衮扎布回头看了一眼乌希哈的短腿,只得放慢脚步。

    乌希哈在后头拉着链子,被成衮扎布的力道牵着,走得还挺轻松。

    只是越走,她越有种在遛狗的感觉。

    “噗嗤”

    成衮扎布“你笑什么”

    乌希哈摇头“谁笑了,我没有”

    她低头看向一直跟在她脚边的小白虎,“是查巴巴你笑了吧”

    大白歪着脑袋,虎脸迷茫。

    “是查,干,巴,日”成衮扎布一字一顿道,“在蒙语中就是白色的老虎。”

    “那你这起名水平也没比我强啊,你搁这搁这呢”乌希哈睁大眼睛,“大白好歹有大又有白,表达了我对它往后成长的殷切期待”

    成衮扎布“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安静点,走了。”

    闻言,乌希哈想到还等着他们的多尔济色稜,再笑不出来,脚步也沉重不少。

    今日无风,乌林珠按照多尔济色稜的吩咐,把宴请安排在帐外露天。

    燃了篝火,倒上美酒,多尔济色稜和几个手下轮流灌成衮扎布。

    一碗又一碗,乌希哈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就算古代酒度数低,也架不住这么喝啊。

    她忍不住劝道“士人,你还小呢,少喝点吧。”

    成衮扎布心里仍然惦念着脱身,动作逐渐慢下来。

    多尔济色稜黄汤下肚,嘴上也没把门,指着他们调笑,“我说老弟,你这不行啊,这么小就给自己找了个管家婆娘,哥哥我告诉你,这女人啊,就得打”

    “管她什么身份,有多少嫁妆,打乖了,就听话了”

    成衮扎布似被他说动,闷头干了一大口,“大哥说得对,男人不能说不行”

    “男人什么男人,明明还是男孩呢。”乌希哈低声嘟哝。

    酒过三巡,夜色渐深,在场诸人都有些喝高了。

    突然有人跑近,对多尔济色稜高声通报道“世子,外头来了个小子,说自己是什么王爷家的阿哥,也来找这个丫头”

    “他还是说她也是个贵女格格叻”

    成衮扎布、乌希哈

    下一刻,他们听到了某个熟悉的、不应在此出现的声音。

    “乌希哈,乌希哈你在吗我来找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布布才十岁,他只是长得高

    大白还是个孩子的我承受了太多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bear7ho 10瓶;倚窗听花语 1瓶;

    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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