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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檀和赵淮之的路线不同, 妃檀准备逃到平安京,再由平安京至泉州。
正因为妃檀的最终计划不是去临安府而是去泉州府,所以他在前往平安京的路上就被抓了回来。
泉州府和临安府有些不同, 泉州府可以说是现在天下的海航中心。
事实上在邹光寒知道妃檀的船是向平安京开去的时候,他就能猜到妃檀实际上是想去宋国泉州。
他在海上追击了妃檀二十多天后,令妃檀无处可逃,将妃檀带回河间府。
邹光寒认为妃檀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却忽略了妃檀有可能单纯只是在复仇的事实。
仔细想想宁柏有何理由杀苦阹和札答阑氏的家主
邹光寒一开始也没有怀疑宁柏。
宁柏在还没有被乃马真接回去的时候, 札答阑氏曾交过宁柏武艺。
所以邹光寒怀疑妃檀背后还有其他势力,于是让人对妃檀用刑。
可是一连查了这么多天查不到东西, 且妃檀也不像是被人指使的。
邹光寒在地牢外站了一会儿突然对手下的人说“叫你查的,查到了没有”
他让人查妃檀跟着宁柏前的事, 也只查到妃檀曾在中兴府呆过一段时间。
他又让人去中兴府查, 去查的人还没有回来。
妃檀在去中兴府之前的事,仅仅停留在, 记录他是女真人而已。
甚至他还有可能是西夏人,党项人, 契丹人。
这不重要。
邹光寒只是意识到,重要的是, 妃檀和苦阹和札答阑氏可能有仇。
邹光寒眉目一黯, 他几乎因为自己的自负忽略了这一点为何他没有想过,不是因为帮谁做事, 仅仅只是因为私仇而已。
邹光寒去而复返, 他再度走进地牢内, 至那火光处,他捏住妃檀的下巴。
手上的力道加重了,让妃檀看向他“你和苦阹和札答阑氏有仇是什么仇”
他看到妃檀的目光变了, 心里已了然。
“不说可以,我去查苦阹和札答阑家主。”他甩开妃檀的下巴,妃檀疼的龇牙捏嘴。
他叫来手下,他们说的是契丹语,妃檀听不太明白。
苦阹和札答阑家主的共同之处在于既在少年时参与过灭西夏,又在成年后参与过灭金。
“他是女真人还是党项人”似乎已经明了了,是哪里人也不重要了,邹光寒突然又将属下叫回来,“差不多了,再查不到就不查了。”
这个案子,查到这里也差不多明了了。
“大人,您的信。”有守卫进来递给他一封信。
是有人约他至河间府一家酒楼有事相谈。
也就在邹光寒赴约之时,地牢里有人劫牢。
妃檀被人劫走了。
邹光寒明白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他即刻下令封锁海运,但心里已清楚劫匪们不会再走海运逃了,因为海上有他,他们根本逃不出去。
除非他想放他们一马。
后来妃檀去了哪里,无人知道,只是他的故事,最终停在了河间府,后来有可能改名换姓去了其他地方,或许是以商人的身份,或许是其他身份。
邹光寒偶尔会想起那年冬天,在刑部门口遇到的那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
少年眉目含笑,压根无惧他的铁面无私
少年说,他叫妃檀。
这时身后的同僚告诉他,他是宁柏的宠奴。
无关乎其他,只是这是第一个敢对他这么笑的少年,他们同龄,却又一点都不像同龄人。
他的世界里除了拼命的学习,几乎是没有欢笑可言的。
他不懂有什么好笑的。
带着年少的疑惑,走过了十载寒暑,再相见,是海上的浩瀚烟波里。
他抓住的这个人,已没有了十年前的笑容,他瘦弱,苍白,他变得阴郁、敏感、且多疑
邹光寒没有动容,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心,一个法家,不会被情绪左右。
冷静的审问,与冷静的吩咐,看似那么有序。
直到当他听到有人劫牢的消息时,竟然会松了一口气
原来,他是知道那封信有问题的。
毕竟秘密来河间府五年,有谁给他写信
万溪的信都是骑兵送来的,不可能是宅院的守卫送来。
他明知是圈套,却进了圈套。
他原本就是想放过妃檀,只是顺水推舟的进了一个圈套罢了。
但他不知道,妃檀明白是他放了他一马。
妃檀知道邹光寒的能力,年少时就清楚,且只要邹光寒锁定了的目标,是不可能逃走的。
他明白若不是邹光寒放他一马,他根本出不了河间府。
当他的人问他去哪的时候。
他回答“去肃州。”
“老大,我们不去宋国了”
“不去了,出不了海,我们去肃州。”妃檀说完咳了几声。
“老大。”商队的人围了过来。
“去肃州,去投奔一个叫倾十一的人。”妃檀说完,晕了过去。
妃檀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的阿姊还没有远嫁吐蕃,阿妹还在院子里和婢女们玩耍。
阿兄和父亲刚从外面骑马归来。
他还没有遇到完颜氏的王爷,他的阿娘仍一身鲜衣端坐在庭前。
他不是奴隶,他不是谁的仆从,他也有良好的身世与出生,只是在那一日后,他开始了他的慢慢伪装路,他隐瞒了身世成了低贱的奴仆,一日又一日,只期待着一场复仇。
终于,仇报完了,他的梦,终于可以安放了。
“阿父阿兄,阿檀给你们报仇了”
一行清泪滑落他的脸颊。
“邹光寒我欠你一条命,若有机会必定还你。”
这一夜,妃檀梦话不断。
他感了很严重的风寒,差点丢了命。
再醒过来已经是半个月后了,大概是烧坏了,醒来后的他记性变差了。
记得的人开始变少,他开始记不住那个完颜氏的王爷叫什么名字,记不住后来遇到的俊美的蒙族男子是姓乃马真还是姓伯牙兀氏。
但他记得生命里有两个重要的人,一个是邹光寒,一个是秦涓。
“老大,你会不会哪天把我也给忘了啊”属下苦着一张脸说。
他扬起手一巴掌拍过去“老子记性没那么差”
属下捂着脑袋“老大,你以前从不骂人的,醒来后简直性情大变”
妃檀“少废话,快点赶路”
他只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突然明白了什么。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何必执着于仇苦,而忘了活着的意义
他不会再为过去的痛苦所左右,他要铭记那些美好的东西。
“老大,我们还有三天就到肃州了,怎么联系那个倾十一”
妃檀不答反问“今天初几”
“初几今天五月二十五啊老大。”属下扶额笑哭。
“”妃檀不知道他一病病了这么久了。
“进肃州城后,找倾家的客栈,在几年前我救过那倾十一一次,现在整个漠南,只有他能收留我们。”
他还在大都做事时,借宁柏的权利,帮倾十一摆平过一件顶麻烦的事,他知道倾十一的为人。
现在他们走投无路,且除了几条命,没有了积蓄,只有倾十一能收留他们了。
倾十一不仅收留了他们,还给他们造了新的户籍,他们有了新的名字,后来倾十一还将去撒马尔干的商队交给了他们负责。
倾十一笑道“怎么样当年冒险救我一命,没有救错吧。”
妃檀笑着点头。
五月二十五,这一日秦涓一行人抵达襄阳。
秦涓刚抵达襄阳的时候,一直注意着襄阳的城墙。
赵淮之笑着看过来“你一直盯着城墙看,在看什么。”
秦涓“觉得眼熟。”
后面的古月听到了,骑马上前,问道“你小时候不会就是在襄阳吧”
秦涓摇头“不是,这里的城墙让我看着想起了金国。”
“”
事实上早在半个月前,赵淮之根据秦涓的诸多回忆推测他的家乡很可能是在沿海的小镇。
所以他们早就排除了襄阳。
“辞安郡主府在城北。这几日应该陆续有设宴,要见到秦茂还要单独说话,看来还是得我出马。”赵淮之突然笑道。
古月“可你昨夜不是说了我们还不明白秦茂对秦涓的态度,若是贸然前去,只会让我们暴露于人前,以后秦茂若有什么动作,我们就会陷于被动吗”
赵淮之叹了一口气说道“秦茂此人自从数年前纳妾未遂之后,受辞安郡主管束,很少能外出应酬,与其等他出来,不如我趁此机会去见他。”
赵淮之叫上了许承,又让许诺把衣服脱下来给秦涓换上,只留了古月和许诺在客栈里。
他们三人骑马去辞安郡主府上。
这时辞安郡主府上宾客很多,当赵淮之告知辞安郡主府上管家他的身份后,管家就要行跪礼,赵淮之拦住他“不必行礼,我是微服出来的,去告诉你家主人即可。”
管家亲自领他们去正堂,又让人去请郡主和郡马。
辞安郡主听管家说荆北王来了,先是不信的,毕竟这个荆北王是谁,是天家最喜欢的侄儿,且常年在临安府,怎么可能突然来看他呢
赵淮之是谁,是天家最喜欢的侄儿,是宋国的清风霁月。
“荆北王会来我这里开什么玩笑”她只是一个郡主,又不是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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