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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狐是我的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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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蛮小曲儿”

    秦涓是真的被吓到了, 赵淮之竟然会将这两个崽子接到哈儿密来,在此之前他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的。

    听到有人在喊,两崽齐齐扭头看过来, 看到那熟悉的身影,俊逸的脸庞,那大点的崽顿时眼眶一热,憋不住那劲, 嚎啕大哭起来。

    事后松蛮觉得自己这辈子没这么丢脸过, 竟然哭的被所有人笑话了。

    不过被秦涓抱着的感觉真好。

    “你说话不算话,你抛下我三年, 三年你知道吗”

    没那么夸张,数来数去也才两年, 不过秦涓也不敢狡辩。

    本来小曲儿没哭的, 松蛮一哭,他也跟着小声抽泣起来, 模样好不可怜。

    秦涓顿时手忙脚乱,哄完这个哄那个, 到最后索性将两崽都搂进怀里。

    “哇呜呜呜呜”两崽竟然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有这么伤心吗一旁伯牙兀氏的人都纳闷了。

    两人哭好了,又吵着让秦涓带他们出去玩。

    伯牙兀氏的人很同情的看着秦涓, 秦涓对他们说等狐狐回来了再带他们出去玩。

    毕竟狐狐是他们的阿爹, 他们得等狐狐归来。

    “松蛮你的腿怎么了”秦涓早就注意到了,只是刚才情况太混乱了他没有问。

    “骑马射箭时不小心给摔了, 没事的”松蛮抹了一把脸答道。

    秦涓:“军医说什么时候能好, 还有, 既然受伤了为何不在家里好好修养。”

    松蛮委屈巴巴:“军医说要三个多月才能拆掉夹板,现在都两个月了,我实在无聊呆不住了, 狐狐阿爹写信给我说想我了,还说你在,我就带着小曲儿飞奔来见你了呀”

    “”秦涓紧皱的眉瞬间缓和了,“对不起”

    “哇呜呜,你没有良心你抛下我三年,你又不是大禹给治水去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什么叫给点阳光就灿烂,这大概就是。

    “”

    这次松蛮不是真哭,只是想让秦涓心疼

    看着秦涓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微微暗爽。

    “咱们先等狐狐。”好半天,秦涓才憋出一句话来。

    赵淮之是清晨出去的,一直到这日夜里才回来。

    所以秦涓他们在客栈的院子里等了一日。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赵淮之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秦涓对赵淮之的事是敏感的,他已察觉到应该是有让赵淮之很不爽的事发生了。

    自从万溪的事以后,冷战虽不过一两日,但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温存”过了。

    即使是有心事,赵淮之也没有在松蛮和小曲儿面前表现出来,他一一问话,和他们用膳,给他们洗澡,直到他们上床睡觉了,才离开。

    他正在努力的尽到身为他们的阿爹的责任,他已将他们真正视作他的孩子。

    他确实需要一个衣钵传人了。

    站在门外,他看着天上的月亮有些恍惚了。

    “狐狐。”秦涓走过来,声音沉沉的,赵淮之看了过来。

    “你脸色不太好。”秦涓没想拐弯抹角,“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赵淮之微微勾唇:“嗯,贵由汗的皇后派人来催促我娶妻了。”

    短短一句,秦涓已睁大眼睛愣在原地了,想问什么但脑子里是空白的。

    “或许他们已经给我选好了妻子的人选。”赵淮之说的依旧浅淡,可脸色也没有比之前好多少。

    “”秦涓不知道该说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明白赵淮之说这个的深沉含义他可能是在告诉他,他应该成家了吗想到这里秦涓浑身都是一颤,手也不自觉的握紧了。

    “旦木在大斡耳朵无法办事,我只能写信给万溪,让他去见皇后一面。”

    赵淮之看向秦涓,今次他看向秦涓的目光是柔和的,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要柔和。

    他希望秦涓能明白他的心思,他许多年前就决定好了不会娶妻,他的阿爹为了全心全意照顾他也没有娶妻,在宋国他的堂兄弟姐妹数都数不清,赵氏也无需靠他来传宗接代。

    伯牙兀氏的衣钵有松蛮,也有小曲儿。

    他已经为今后考虑了许许多多。

    秦涓似懂非懂,他分明是聪慧的,此刻却有些转不过弯来,他竟然觉得赵淮之给他的答案是模糊的。

    一口气堵住了喉咙,他不想说话,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转身往院心走去,赵淮之问他去哪。

    他说去看看那别家主睡了没有。

    赵淮之点点头,只嘱咐了一句,让他别搞太晚回来。

    和那别家主下棋的时候,他可以不用想许多事情,他也终于有些明白了,这些东西存在的意义。

    有时候真的会很消沉,这大概是他成年以后第一次感受到一种无法言喻的落寞与无可奈何。

    终于,他开始为世俗、伦理、家业、香火这些事情而烦恼,而当天成长为一个男人的时候,是无法绕开这些东西,无法做到避而不谈的。

    曾经他以为人只要能活着,不断的去学习,不断的努力,不断的为了活着和很好的活着就够了

    可当他真的从战场上从签兵奴隶营里走出去,活了下来,开始融入现在这片北方最强大的部族与他们生活的时候

    他才明白,活着并不是最难的,难的是在被世俗规划好的世界活成骄傲的样子。

    他以为他是不在乎的,他以为狐狐是不在乎的。

    又或许他们是真的不在乎。

    但有些事情,他们说了不算。

    “今天怎么了,一直走神。”那别枝一连吃了秦涓好多棋子后突然笑道。

    秦涓揉了揉额头:“是我棋艺不佳。”

    “你看着像是有心事,并不像棋艺不佳。”那别枝又说道。

    秦涓沉默了一会儿,在抬起头的那一瞬间神色变得坦荡又明媚了,这一刹那那别枝都微微吃惊,这一刻也真叫他感受到了这个少年的美貌。

    有漠北人的三分粗犷,又有南边宋人的俊秀,明眸善目,俊逸非凡。

    “那别大人,你有最难受的事或者痛苦的时候吗”少年突然问道。

    那别枝又是一惊,秦涓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太冒失了,正要道歉,只听那别枝说道:“有。”

    “如果没有那次分离,我想现在我的儿女都有一堆了,或许那之后的日子就是我最痛苦最难过的时候,只不过我因为久病,感受到疼痛的能力太弱了,连心疼都后知后觉。”

    那别枝说起这一段的时候目光是缥缈的,虽如此,秦涓也能捕捉到一丝沧桑感受。

    二十九岁的那别枝对十九岁的秦涓说着自己四五年前的一段情事。

    一个蒙族男子和一个宋国女子的故事。

    “原以为她是西夏故地里的汉人,如果是我们的婚事或许会容易许多,查出来是却是宋人。”

    这一点秦涓曾经也会觉得奇怪,在西夏故地和金地的人,只要说汉话遵循汉族习俗而生活的,不论血统,蒙人一律将他们称作汉人,而宋国的人一般被他们称作宋人或者南人。

    这一点转变是近几年才有的,此前他们是有将北方汉人和南方汉人都称作汉人的。

    而近几年不知是什么人发明了“南人”一词。

    “拿下金国之后与宋之战事尚缓,但西征大军回来之后,与宋的战事刻不容缓,没有人会允许一个身在大斡耳朵的部族家主娶一个南人女子为妻,于是她离开了,在三年前我的人还能查到她的行踪,现在已经彻底查不到了。”

    秦涓能感受到那别枝话语里的淡淡感伤与一丝无可奈何,但他也能从那别枝的眼里看到一个成熟稳重的男子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伟岸气慨。

    “既然放下了,为何不娶妻。”这才是秦涓疑惑所在,他并不是怂恿那别枝娶妻,更不是在催促,只是疑惑,只是更渴望听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更想知道博学如那别枝,像他这样的人有没有对于人生更深的解读

    他是如此的渴望从那别枝这里得到一个不同于别人的答案。

    听到秦涓的这一句那别枝起初是疑惑的,但当他看到秦涓的眼睛,便也明白了秦涓的意思。

    一只迷茫的狼,迷茫的时候,眼眸里的光依然倔强。

    “很不幸我这里没有你想听到的答案,不过我十分愿意和你分享我的答案,因为我不能娶妻,在这个草原上,我娶任何一方都不好,如果妻族的人站在我所相对的势力一方,对我来说是负担,对她来说是灾难,我不想害人,也不想被人害,所以我现在的状态是最好的。”

    “很抱歉,这可能并不是你想听到的答案。”

    他猜测秦涓想听到的是,因为忘不了那个宋人女子不是,他从来没有深究过这个问题。

    生命中无数女子来来去去,若走马观花,他不是草原上牧羊的纯情少年,他是那别氏的家主,坐拥着草原上除王族以外仅次于纥颜氏部落的庞大军队,从大泽以西至垂河以东是那别氏的辖区

    他的成长经历让他必须放下儿女情长,偶尔他也会想起那个冷硬的女子,骑着马从南边来,巴掌大的脸,柔和的眉眼之下却是一副冷硬的心肠。

    你无法想象一个女人,宋国的女人,她竟然掌管着漠北半数以上的经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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