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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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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从容妈妈的脑子里闪过,她以为乔泠鸢会说出口,毕竟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也不多这一两句,乔泠鸢却没有。

    她从长凳上站起来,走到床边,去捏葛云华的手腕,想摸一摸脉。

    葛云华却收手,不让她摸,然而,她还未完全收回去,就被乔泠鸢捏住了。

    葛云华想挣脱,却挣脱不得。

    她冷着脸问“你想干什么”

    “摸脉而已,”片刻后,乔泠鸢放开葛云华的手,“好好养着吧,兴许还能熬两年。”

    乔泠鸢落下话,抬脚往门口走。

    葛云华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她的背影道“给我拦住她,在我的地方,还还没有她猖狂的资格”

    门外两个虎背熊腰的妈妈立刻上前去扣乔泠鸢的手臂,企图将她押着跪到葛云华的床前,这种事情她们做得多了,扣人的手法很是得心应手。

    然而,就在其中一个妈妈伸手的瞬间,乔泠鸢身边的寒霜忽地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继而一推一带,众人就听到“嘎嘣”一声脆响,与此同时,那个妈妈痛得鬼哭狼嚎起来。

    毫无意外,她的手腕被寒霜给折断了。

    另一个妈妈顿时就打了退堂鼓,不敢上前了。

    葛云华气得浑身发抖,“狗胆好大的奴才这里是永安侯府,哪儿轮得到你撒野”

    寒霜顶着一张和乔泠鸢一样的面无表情的脸,提醒道“侯夫人,请注意您的身份,我们王妃身份尊贵,还轮不到您来管束。”

    乔泠菲站到葛云华的身边,低声道“娘,您忘了前两次进宫的原因了”

    葛云华的理智稍稍回拢,她额角青筋突突地跳,脸色愈发难看,好似下一刻就要昏过去。

    乔泠鸢极淡地扯了下嘴角,转身走了。

    葛云华抓着乔泠菲的手,那手抖得厉害,一如她的说话声,她说“她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乔泠诗听得一头雾水。

    乔泠菲道“娘,您冷静点。”

    她的震惊不比任何人小,她突然意识到,或许一直以来,都是他们错了,是他们看错了,乔泠鸢并不是谨小慎微、呆若木鸡的蠢笨之人,她其实什么都知道,但她从不表露出来。

    直到她成为了昭王妃,有了最强有力的靠山

    乔泠菲心情复杂。

    乔泠鸢从正院出来后,径直去了老太太那里。

    经过一场虚惊,老太太的心态已稳了许多,但对让他们经历虚惊的乔泠鸢还是颇有不满,不过,乔泠鸢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同以往了,老太太就算不满,也只会憋在心里。

    “过来坐。”老太太指了下她旁边的位置。

    乔泠鸢乖顺地坐过去,听老太太问她新婚的生活问题,习不习惯、殿下对她可好云云。

    乔泠鸢答得言简意赅。

    老太太就换了话头,说“你要尽快生下嫡子,只有这样,你在王府才能真正站稳脚跟。”

    “站不稳也没有关系,”乔泠鸢语气很淡,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若王府容我不下了,我就回赣州。”

    老太太瞬间就皱起了眉头,“你这是什么话”

    “虽然不大好听,但这是我的真心话,祖母不必过于惊讶,”乔泠鸢道,“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老太太震惊得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当年,虽然我还小,但我记得清楚,秦姨娘就是被困在汀兰院的,她整日守着那小小的院落,等父亲去见她,时常一等就从白天等到了黑夜,或者从黑夜等到了黎明,”乔泠鸢寡淡地说,“我不愿成为第二个秦姨娘,如果王府的日子让我觉得难捱,我走便是了。”

    “并不是什么大事。”她补充道。

    老太太听得眉心直跳。

    “你还记得多少”她凝着老眉,额间皱起了深深的沟壑,那双苍老的眼里,藏着不可言说的惊恐。

    乔泠鸢回答“很多,毕竟那年,我已经八岁了。”

    老太太眼里的惊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散开来,坐在她旁边的乔泠鸢看得一清二楚。

    老太太忽然意识到,乔泠鸢跟之前,不大一样了。

    她的眼里少了小心翼翼和畏惧,多了几分落落大方和无畏,好像是有人,忽然给了她勇气。

    “我刚刚去看了母亲,她的病情有点重,或许撑不过一年,”乔泠鸢忽然转移了话题,“不知祖母可还记得,七妹的死,也跟生病有关”

    这个“也”字,实在令人心尖发颤,好像她已经确定,葛云华很快就会病死一样。

    想到乔泠鸢那神乎其神的医术,老太太就算不想相信,也信了几分。

    可秦姨娘和死去的乔家七姑娘是老太太的忌讳,老太太从来不许人提,如果不是现在乔泠鸢身份高人一等,老太太铁定已经罚她跪祠堂了。

    站在旁边伺候的吴妈妈声儿都不敢吭。

    “那年去赣州的路上,七妹风寒加重,黄妈妈和桂妈妈说她救不活了,便将她丢到了祁山乱葬岗,我找过去的时候,她已经被野狗啃得只剩下一堆烂骨了,”乔泠鸢回忆着说,“这些年,我总是容易做噩梦,梦见秦姨娘躺在汀兰院冰冷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呕血,梦见祁山的乱葬岗上,几条野狗正在啃噬七妹的身体,七妹痛哭哀嚎,求我救她,我多想救她啊,可我却始终碰不到她,我的身体总是从她身上穿过去。”

    “别说了。”老太太听不下去了。

    乔泠鸢却兀自继续道“我在井云寺对着神佛日日念经,祈祷冤魂能附于我身,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祖母,您说,她们显灵了吗”

    “我说别说了”老太太指尖发颤。

    自乔泠鸢回来后,这家里就没有安宁过,乔泠菲好好的婚事黄了;她大寿那日,本是喜庆的日子,黄妈妈却莫名掉进湖里淹死了;她盼了许久的重孙还未落地就夭折了;乔世文因险些打死人而被关进牢里,家里银子本就不多,为了平息这件事,又损失了两万两;府上三天两头闹鬼,桂妈妈莫名其妙疯了,葛云华卧病在床,看乔泠鸢的意思,她已时日无多。

    就连乔泠鸢她自己的婚事,都办得让他们提心吊胆,葛云华因为这件事,病情越发严重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就没有什么好事。

    乔泠鸢问她是不是冤魂显灵了,老太太竟答不上来。

    倘若乔泠鸢不是昭王妃,老太太决计会派人将她扣下,无论使什么手段、什么办法,也不会再让她喘气,可她如今贵为昭王妃,她却是动她不得。

    老太太眉眼沉怒,气得不轻,吴妈妈以为乔泠鸢会被吓得跪倒在地,磕头认错,然而,她却始终坐着,丝毫未动,那双漆黑的眼珠,仿佛卷着旋涡。

    她说了一句让吴妈妈和老太太都惊愕的话,她道“祖母,您想要我死吗”

    老太太的目光猛地一震。

    有那么一瞬间,她恍然以为,乔泠鸢能看穿她心里所想,可她分明才十六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太太问。

    乔泠鸢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怔然,她转头,对上老太太的目光,漆黑的眼珠弥散着无法掩饰的幽怨。

    她说“您若不想要我死,又为何要在我重病的时候送我离开让我被那两个刁奴丢进乱葬岗”

    老太太的脸色整个变了,惊恐又震惊,她看着乔泠鸢,仿佛在看一个吃人的怪物。

    乔泠鸢说完话,木然地转回头来,她起身,朝老太太道“我回汀兰院看看,兴许我娘还在。”

    别说老太太,连吴妈妈都被吓得心颤。

    离开华安堂,乔泠鸢还真的去了汀兰院,她在汀兰院的座椅上坐下,听绿萝道“姑娘,您刚刚真的像是被鬼附身了。”

    乔泠鸢很淡地勾了勾唇角。

    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不知道的,都以为秦姨娘是暴病而死的,七妹也是病死的。

    所以她无心去为秦姨娘伸冤,冤不冤枉的,在她看来并不重要,她只想让那些害了她亲人的人,付出代价。

    有些仇势必是要报的,因为若是不报,它就会像鱼刺一样卡在咽喉处,不上不下,卡得她难受,偶尔午夜梦回,会觉得自己白活了这么多年。

    她有时会想,当初若死的是她自己,她的七妹定会为她报仇的,可死的是七妹,倘若她不报仇,着实有些对不起她死去的血脉至亲。

    让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代价,让惨死的先灵安息,这就是她回来的目的。

    她的目标已经完成一半了,还剩一半。

    乔泠鸢在汀兰院躺了不到半个时辰,本等着傅轮过来找她,那家伙却迟迟没有过来,她反而等到了来请她去花厅用膳的丫鬟。

    饭桌上缺了半死不活的葛云华和阴郁不定、心神不宁的老太太,气氛将好未好。

    乔良贤让乔泠鸢好生伺候傅轮用膳,乔泠鸢没理会他,倒是傅轮,主动照顾起乔泠鸢来,一会儿给她夹鱼、一会儿给她盛汤。

    旁边的乔泠诗看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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