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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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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泠鸢其实一点都不怕,毕竟她这双手见过生人的血,也见过死人的血,还亲手了结过生人的命,成亲于她而言不过是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还完全不足以令她有任何害怕的情绪。

    但她虽不怕,心情却是有些乱的。

    可能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成亲,没什么经验,也可能是因为,她要嫁的丈夫,已经不会再轻易死去了,他可以长长久久地活着,没准还能长命百岁。

    这偏离了她最初的计划。

    可傅轮的“别怕”二字落入她的耳中,她心头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竟莫名消散了不少,她的注意力终于投注到这次成亲的流程中来。

    跨火盆、拜天地、入洞房

    这番流程走完,坐在大红喜床上的乔泠鸢已经疲惫不堪、昏昏欲睡了。

    她从赣州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来,不分昼夜,马不停蹄,便是为了不错过这场婚礼,她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她坐在喜床上,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嘈杂的说话声,眼皮在不断地打架,可后面还有掀盖头、喝交杯酒的流程没有走完,她现在还不能就这么睡过去。

    她的耳边却响起傅轮的说话声“你们都出去吧。”

    屋里那些叽叽喳喳的女人们自然不敢说什么,纷纷退了出去,流程还没有走完,乔泠鸢虽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却也不好出声。

    她正欲跟傅轮说她想先睡一会儿,头顶的盖头就被傅轮的一根手指头挑了起来。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红盖头的一角,颀长的身板端端地立于她的跟前,他低眉凝她,眼底的惊艳从眸底逐渐收敛,低声问“赣州之行,可有受伤”

    乔泠鸢摇头,“不曾。”

    傅轮微微笑了笑,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两杯酒,他端着酒杯过来,递了一杯给她。

    乔泠鸢将酒杯端在手里,和傅轮挽臂喝酒的时候,她有种奇怪的感受,可能那一瞬间,傅轮距离她太近了,近到她能清晰地听见傅轮的呼吸声,感觉到他呼吸间喷洒在她颈脖间的热气,带着一点她极为熟悉的药香。

    喝完酒,傅轮收了酒杯,放到雕红漆的圆桌上。

    他走回床边,轻轻抚了抚乔泠鸢乌黑的发丝,不等乔泠鸢说话,他已率先道“我让丫鬟进来伺候你洗浴,你先睡,不用等我。”

    说完,他又补充了句,“睡前先吃点东西。”

    原来他知道她累了,乔泠鸢心想。

    她点了点头,说“好。”

    她答完话,傅轮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她的面前,陷入了沉默,这沉默来得突然,好像他有什么话想说,却又憋在心里,迟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乔泠鸢抬眸望向他。

    傅轮似乎就在等这一刻,他顺势躬身,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

    声音近乎呢喃。

    “谢谢你及时赶回来。”他说。

    落下话,他站直身板,很轻地笑了下,然后转身走出了喜房。

    坐在床上的乔泠鸢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在婚期将近她却迟迟不见人影的那些时日,这位曾经手握重军的大梁战神,心里其实是很慌的。

    而他那句“别怕”或许不止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他自己听。

    乔泠鸢发现自己竟没来由地,有那么一丝心疼。

    可能是因为傅轮在说那句“谢谢你及时赶回来”的话时,语气过于低沉卑微了,可她真的太累了,实在没精力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这些令人费解的心思在丫鬟推门进来伺候的时候就被她远远地抛在了脑后。

    乔泠鸢睡得迷迷糊糊的,耳边好像有很多声音,锣鼓声、说话声、叫喊声、风声和树枝被风吹动时摇摆的声音,通通落进她的耳朵里,显得格外嘈杂。

    她睡得不大安稳。

    一如这三个月来的每日每夜,即便她入睡,睡眠也极浅。

    因为随时都有可能遭遇刺杀,所以她的心一直悬吊着,不敢睡得太死,怕一旦睡死了,就在睡梦中被人一刀抹了脖子。

    从神农谷到赣州,有两拨人在追杀他们,一波是天涯子的仇敌,一波是想要她的命的人。

    从赣州回到汴京,就只剩追杀她的人对她紧追不舍了,这几个月,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直到回到汴京,见到傅轮的那一刻,才彻底放松下来。

    乔泠鸢沉浸在模糊的喧阗声中,模模糊糊地想,为什么见到傅轮,她就彻底放松了

    她听到清晰的开门声,乔泠鸢从困惑的梦境中睁开眼睛,大吉大利的喜色映入她的眼底,她偏头,看到穿着雪白寝衣从浴房走出来的傅轮。

    有那么一瞬间,乔泠鸢怀疑自己还在梦里,而傅轮只是她梦里的虚影。

    她曾在去往赣州的路上,梦见过他,梦里的他就穿着一身雪白的寝衣,衬得他的皮肤格外莹白,像是山巅上的雪莲。

    有种纯净洁白的美。

    就在她的恍惚间,傅轮已经走到了床沿,他唇边噙着几丝笑意,似乎心情很好。

    他俯身,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含笑问“要给你倒水吗”

    乔泠鸢点了点头。

    傅轮就给她倒了一杯水,试了试水温,觉得温度尚可,才递给她。

    乔泠鸢咕噜咕噜将一茶盅水喝了干净,把空水杯递给傅轮。

    傅轮伸手去接,手指无意识地碰到了乔泠鸢的指尖,那一瞬间的触碰十分柔软,让他禁不住颤了颤心神。

    乔泠鸢却仿佛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她面无表情地收了手,看不出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傅轮把茶盅放了回去。

    屋里很静,水杯搁在桌上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声音很轻,却被安静的空间衬得很明显。

    气氛莫名有点紧张和暧昧。

    乔泠鸢后知后觉地终于有了点紧张的情绪,她望着傅轮,见他站在桌边不动,她拍了拍柔软的床铺,说“过来坐。”

    这架势,让傅轮丝毫看不出她有哪里紧张。

    傅轮应了声“好”,他走到床边脱了鞋,掀开锦被的一角,躺进被窝里。

    乔泠鸢还坐着,她低眉看了傅轮一眼,觉得他躺得极为乖顺,似乎没有要把她怎么样的意思。

    她那点为数不多的紧张就悄消散了。

    她仍旧很困,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也顺势躺下了。

    下一刻,床幔被放了下来,乔泠鸢听到傅轮很轻的呼吸声,她隐约还闻到一点酒香,那股酒香掩盖了他身上的药味。

    屋里陷入昏暗,只有窗外和屋顶的琉璃瓦透进来的月光,照得傅轮的轮廓隐隐约约的。

    乔泠鸢觉得他今天好像过分安静了。

    她正如此想,就感觉到锦被下有一只手伸过来,摸摸索索的,然后握住了她的手,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手心很热,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冰凉凉的,像个死人的手。

    “你不该喝酒的。”她说。

    他身上的毒虽然被压制了,但到底还是病弱之身,还在用药,着实不宜喝酒。

    傅轮在昏暗的光线中回应她“今日不同,多少得喝一点,以后能不喝就不喝。”

    “熏到你了吗”他问。

    乔泠鸢摇了摇头,又反应过来他兴许根本看不见,回答道“没有。”

    傅轮笑了笑,说“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因为我回来得太迟了吗”

    “不是,”说话间,傅轮偏头朝她看过去,忍不住侧了个身,方便他更清楚地瞧她,“因为我知道,你想要的并不是我。”

    她想要的是昭王妃这个身份和昭王府的财产。

    这是他这三个月来反复琢磨的事情,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坚定地想要娶她。

    乔泠鸢没想到傅轮会说这样的话,她沉默了很久,久到傅轮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她没有反驳,那就代表默认了。

    傅轮有点难过,那种难过是细细密密的,像铺天盖地的网,将他兜在了难过的网里,而昏暗中,他又忽然听到乔泠鸢开了口。

    “之前是的,”她很轻地说,似乎真的要睡着了,“后来,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你这般风光霁月的男子,若是年纪轻轻就见了阎王,实在是可惜了,不若留在身边,即便只是养养眼,也是好的。”

    说完,她又打了个哈欠,实在是困得不行了。

    她合上眼,准备睡了。

    身上却突然覆上一个人来,以一种想把她怎么样的姿势压在身下,乔泠鸢撩开眼皮,瞧见傅轮硬挺的轮廓和含笑的眼。

    她隐下去的紧张又冒了起来。

    “干嘛”她忐忑地问。

    傅轮修长的手指轻轻刮在她的侧脸,男子在微薄的光线中挑了挑眉,说“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说我想干嘛”

    乔泠鸢无声地咽了口口水。

    她从未想过成为了人妻还要给自己立一块贞洁的牌坊,她没想过拒绝傅轮,但毕竟是第一次成亲,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第一次即将被一个男人吃干抹净。

    她不过一个俗人,若不紧张,着实不合情理。

    她想说点什么,但床上的气氛极度升温,她能感觉到傅轮浑身的热气都渡了过来。

    气氛过于暧昧,以至于她根本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于是,她只干巴巴地应了声“哦。”

    下一刻,傅轮放在她侧脸的手滑到了她的下巴处,他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的唇微微张开一条缝隙,他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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