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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你醒了。”韩子期兴奋地走到床边,拉住韩司君的手,“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去叫医生。”陆听澜急忙离开病房。
“子期,再靠近点, 让哥好好看看。”韩司君的口吻中,还带着手术过后的虚弱感, “这些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韩子期拼命摇头,努力克制发酸的鼻腔, 他不想让哥哥发现他的脆弱, 不愿让哥哥心疼。
“瘦了。”韩司君捏了捏他的脸。
“没有,我就是吃不胖。”韩子期脸上藏不住欣喜激动的表情。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医生给韩司君进行了全方位的检查。
“恭喜您韩先生,手术很成功,您身体各项指标都处于正常的范围内。”医生说“接下来, 只需要安心修养即可。”
“谢谢医生。”
“好了, 不打扰你们亲人团聚了。”医生笑道。
医生离开后,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刚才他们两个当着韩司君的面做那么亲昵的举动, 此时的韩司君头脑清晰,不可能猜不出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韩司君看着站在床边,不敢多言的两个人, “你们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君哥。”陆听澜率先开口, 却意识到,现在的韩司君已经不同于往,他们并不算真正相熟,连忙改口,“韩先生, 和子期无关,都是我的错,是我”
“哥,不是,是我的原因。”韩子期忙着插嘴,心急如焚,“你要说就说我,是我”
“子期,你先出去。”陆听澜打断韩子期语无伦次的解释。
“哥。”韩子期原地不动。
“怎么,连哥的话都不听了”
“你先出去休息一会儿。”陆听澜顺手拿起桌上的食盒,递给他,“顺便把饭吃了,必须吃,一会我检查。”
“可是”韩子期依依不舍,明明是两个人的事,他不愿单独把陆听澜留在这里。
何况,他的哥哥一直是个保守的人,很可能不接受之间的关系。
陆听澜凑近他,轻声说“你还不相信你男朋友吗交给我,没问题的。”
韩子期趁机偷瞟了一眼韩司君,迅速回避,点了点头,提着食盒,留恋不舍地离开。
目送韩子期彻底离开后,陆听澜才转回身,看着病床上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坐吧。”
“谢谢韩先生。”陆听澜礼貌口气,依言坐下。
“不用这么生分,你可以像以前一样叫我君哥。”韩司君虽然态度温和,仍旧给陆听澜压抑感,“不过,我该称呼你亭松,还是听澜”
“都可以,只要您喜欢。”陆听澜怔住,缓缓道“不过,君哥您还记得之前的事”
“是啊,都记得。”韩司君微笑,“我不仅记得你的名字,还记得你带我参加厨艺大赛,带我放烟花,去三亚旅行,去上海看弟弟比赛。”
“当然,也记得你对我弟弟所做的一切。”
陆听澜坐在一边,紧握的手心绷出分明的指节。
他自认为从小没怕过什么,但韩子期是他的软肋,只要无他有关的,都会触动自己的心弦。
“你让我弟弟爱上你,却从他的生活中逃离。”韩司君口气舒缓平稳,“我知道他对你的每一次动心,更不会忘记,他每一次挂念你的伤心。”
陆听澜怔住,和韩司君对视。
“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韩司君口气苦涩,“这些都是子期亲口告诉我的。”
“我昏迷那段时间,子期最喜欢和我讲你的事。”韩司君轻咳两声,“那时的我虽然昏迷,但思维清晰,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子期说,他喜欢你,永远没办法离开你,但你却不要他了。”
“君哥”陆听澜的心尖被扎入软刺,既疼又痒。
“那时我就在想,如果我有一天可以醒过来,我一定要把害我弟弟伤心的男人狠狠揍一顿。甚至将他告上法庭,让他遭受报应。”
面对韩司君所说的一切,陆听澜无力反驳。他从不规避自己的错误,但他不想放弃韩子期,他想用后半生去陪伴他爱的少年。
但他厌恶空口无凭的承诺,又懊恼拿不出幸福未来的证据。
不论怎么样,他都不会放手。只要韩子期愿意,他愿意丢下所拥有的一切,陪他走到天涯海角。
“所以”韩司君的话停在半空,缓了好久才逐渐到来,“你想好今后要怎么照顾、陪伴我唯一的弟弟了吗”
陆听澜呼吸凝滞,心脏狂跳,他出乎意料道,“君哥。”
“问你话呢,这种事还需要犹豫吗”韩司君笑着看他。
陆听澜喜从言表,兴奋到语无伦次,“不、不需要。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爱他宠他护着他。把之前欠的那些全还给他,再加倍努力对他好,让他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不必成为最幸福的人,只要成为自己觉得幸福的人就够了。”
陆听澜嫉妒兴奋,坐立难安,“君哥,我、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同意,我以为”
“以为什么”韩司君接道“以为我会拆散你们,棒打鸳鸯,不允许你们相见”
韩司君叹气,无奈摇了摇头,“如果有重新选择的机会,我绝不会让子期认识你,更不可能让他喜欢让你。”
“我只希望他能做个普通人,找个温柔和善的妻子,生一双儿女,从事一份普通的工作,简单和睦,过最平凡的人生。”
“可人生没办法重来。”韩司君苦笑“何况,那些都是我的想法,我没有权利决定他的人生。”
“子期有独立的人格,他有资格选择喜欢的人生。”韩司君说“如果他注定会爱上你,我能做的,就只有祝福。”
陆听澜鼻子发酸,却如释重负,“您放心,会好好照顾他的。”
“好了,那些肉麻的话跟他说去。”韩司君笑着摇了摇头,“他应该吃完饭了,去吧,把他叫过来。”
“嗯。”
还不清楚事情发展的韩子期,怯生生地站在陆听澜身后,根本不敢看他哥的眼睛。
小时候的他,觉得哥哥遮风挡雨的港湾,他什么都可以和哥哥讲。当自己有了小秘密后,他与巷湾之间,隔着一道他跨不过的鸿沟。
韩子期担惊受怕,怕他拼命努力那么久才得到的幸福,会一夜之间化为泡影。
他甚至想过,如果哥哥态度坚决,只要陆听澜愿意,他可以陪着这个人逃到天涯海角。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他只想和他在一起。
当韩子期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竟被自己吓到。如果让哥哥知道他的心思,会有多伤心。
可他无法自欺欺人,他再也不想失去陆听澜。
“怎么,有男朋友在旁边,连哥哥都懒得看一眼了”韩司君先开口打破沉默。
“男朋友”这个字眼,在韩子期眼里太过明媚刺眼,导致韩子期听到它时,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只是三个字的简单汉子,在脑海中进行无数次排列组合后,韩子期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看了看陆听澜,又把视线转向韩司君,兴奋道“哥,你同意了”
“我能不同意吗”韩司君无奈,“我要是不同意,你估计要跟着他私奔,再也不会理我了。”
“没有的事。”韩子期心虚,蹭了蹭鼻尖。
“好了,忙你们的去吧,帮我把珊珊叫过来。”
韩子期怔住。
“就你们两个能在我面前,大煞风景的亲亲我我,还不许我见自己的女朋友吗”
韩子期这才意识到,哥哥醒来后,乱七八糟的事叠加在一起,完全忘记通知珊姐了。
“好,我这就去给珊姐打电话。”说着,韩子期掏出手机。
“君哥,我还有一个请求。”陆听澜说。
“什么”
“他以后,能跟我回家吗”
“你、你说什么呢。”韩子期羞红了脸。
韩司君哭笑不得,“他是个成年人,有决定权,这种事你问他自己。”
“好谢谢君哥。”
等常珊来赶到后,两个人一同离开医院。
韩子期坐在副驾驶,“我们去哪”
“当然是回家滚床单。”陆听澜挑眉,“怎么样”
“你、无耻”韩子期又急又气。
“傻瓜,逗你的。”陆听澜搂过他的肩膀,轻吻上去,“带你回家好好休息,这几天你太累了。”
“哦。”韩子期握着安全带,还在确定深色玻璃膜会不会被外面人发现,他们才刚的缠绵。
车一路开到别墅。
从到达目的地开始,陆听澜就再没让韩子期动过脚。
陆听澜把他抱进别墅,送到浴室洗澡,再抱到床上,两个人互相依偎入睡。
从八岁失去爸妈开始,韩子期很难睡得安稳。
他曾失去太多,永远不会遗忘那些的痛苦,但也得到更多,他珍惜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第二天一早,韩子期是被身边的滚烫身躯热醒的,他意识到,陆听澜发烧了。
韩子期迅速起床,从抽屉里找出体温计,三十八度三。
前天晚上淋雨后,又没有好好休息,陆听澜还是倒下了。白天就烧到这么高的体温,到了晚上只会更严重。
别墅位置偏僻,很难打到车。
韩子期从国外回来时间不长,还没考到驾照,无法,他只能给凌然拨电话。
“然姐,您能帮忙找个私人医生么”
“怎么了你生病了,严不严重陆听澜呢,那个混蛋也不知道照顾”凌然喋喋不休地责备和询问。
“我没事,是他发烧了。”
凌然瞬间变了口气,“他生病了让他自己去医院,请什么私人医生,矫情。”
“他现在发高烧,我有点担心。”韩子期忧心忡忡。
“昨晚你在他那儿住的”
“嗯。”韩子期仿佛被凌然问穿。
“好吧,我是看你面子。”凌然说“一会把定位发给我,我安排医生过去。”
“谢谢然姐。”
挂断电话,韩子期拿出酒精,一点一点帮其擦拭身体物理降温。
不足半小时,便有人来敲家门。
医生跟着韩子期来到卧室,简单探查陆听澜的病情,“患者这两天是冻着了”
“前天晚上被雨淋了。”
“好,没什么大碍,就是感染风寒,我给他打一针退烧,这两天注意休息,按时服药就行。”
医生离开后,韩子期坐在陆听澜身旁的椅子上,指尖轻触他的额头。
下一秒却被床上的男人握住手心,贴在心口的位置。
韩子期没抽回,就这么被他拉着,轻声道“感觉好点了吗”
“头疼。”陆听澜的口气中还带着撒娇的尾音。
“好,我帮你揉揉。”韩子期站起身,一双手按在他的额头上。
“不能躺腿上按吗”陆听澜睁开眼睛,可怜兮兮看他。
“好。”韩子期起身上床,把陆听澜的头轻放在自己的腿上,小心按摩。
按捏一会,陆听澜翻了个身看他,“腰也疼,怎么办”
“好。”韩子期隔着衣服,轻柔帮他揉。
“你不能伸进去揉揉么,这样感觉好不舒服。”
“好。”韩子期依言把手伸进去。
陆听澜的体温比之前降下来一点,但还是烫的。
陆听澜又开始得寸进尺,“腿也疼。”
直到韩子期把所有能揉的地方说了一圈后,陆听澜握住他的手往下面放,“这儿也疼,怎么办。”
一时间,韩子期气到发狂,又碍于他发烧,不想和病人一般见识。倒也没第一时间挣脱,不急不缓道“直接切了怎么样”
陆听澜不爽,拽住韩子期的手腕,把人往怀里送,“那还是睡觉吧。”
见对方安静下来,韩子期从床边扯过被子给他盖上,陪着陆听澜躺了一下午。
一天一夜过后,陆听澜的烧很快退下来,人也精神起来。
第二天一早,韩子期从陆听澜怀里起来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半。
他悄悄起身下床,却被身旁的陆听澜猛地抱回床上。
“你去哪”陆听澜搂住他,额头贴在他后腰。
“我得去上班了。”之前为了韩司君的手术,韩子期和主管请了一周的假期,今天刚好是上班的第一天。
“老板批准你休息一天。”陆听澜搂着他不肯撒手。
“前两天那个实验数据一直搁置着,不能再拖了。”
“实验不做了。”陆听澜口气云淡风轻。
韩子期无奈,“陆老板,您不能怂恿员工消极怠工。”
“我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男朋友努力工作”
“纨绔。”
“才成为男朋友第一天,怎么也要好好陪着我。”陆听澜才不管那些。
“昨天才是第一天。”
“可我昨天生病了,不能算数。”陆听澜仍搂着他不肯放手,“就陪一天还不行那个实验数据,你让他们发过来,在家里也可以弄。”
韩子期最终也没能扭过陆听澜,松开他紧搂的手,躺回到身边“你还不起吗”
“困,再睡会儿。”说着,陆听澜伸手去搂韩子期的腰。
“你不是从不睡懒觉吗”他们还生活在一起的时候,陆听澜一向是家里起得最早的。
“谁让以前我没搂着你睡呢如果早让我知道搂着你这么助眠,我早就下手了。”
“快睡吧,烦人。”
两个人在床上又墨迹了一整个上午。
到了午饭时间。
陆听澜大病初愈,饮食还是以清淡为主,他们决定亲自下厨。
从两个正是交往开始,韩子期就发觉,陆听澜比他预期中的还要粘人,就连切菜和刷碗,都要搂着他的腰一起做。
午饭过后,韩子期被陆听澜拉倒书房,
韩子期接收到同组同学发来的数据,和自己设计的实验方案一起研究。
却总是有一项数据,不管进行多少次实验,都会存在偏差。
他有信心,之前做所设计的实验一定万无一失,但理论和实践相比,显然还是真实数据更有说服力。
韩子期被这一组数据折磨到焦头烂额。
陆听澜弄好手上的几个策划方案,转头凑近到韩子期身边,搂着他,“怎么了”
韩子期的视线落在算了好几张的草稿纸上,“我们之前写的策划 ,你看过没”
“看过。”
“你觉得怎么样”
“还不错,可行性极高。”陆听澜说“实验没问题的话,很快就能投入生产。”
韩子期气馁,“可现在就是在实验上出了问题。”
“怎么了”
韩子期把他们实验的数据和方案往陆听澜这边推了推,“单从理论上来说,这里应该没问题,但我们进行过不下百次实验,总在这里出差错。”
陆听澜拿过数据表研究,“你们太理想化了,用这种方式,永远没法和理论数据一模一样,你们的计算方式就有问题。”
“那怎么办”努力这么久,总不能半途而废。
“瑞兹教授有没有和你说过,qerg实验系统”
韩子期笔尖轻抵下巴,“提到过,说是他的一个得意门生设计的一套实验系统,是上帝赐予的礼物。但都是他醉酒的时候提的,可信度很低。”
韩子期不禁想起,当初他从美国离开的前一天,教授醉酒挽留,害他差点没赶上回国的航班。
陆听澜不禁轻笑道“没想到,那个老头子,对我的评价这么高”
韩子期一顿,瞪大眼睛,“瑞兹教授说的那个学生,是你”
陆听澜点了点头,“很意外吗”
在韩子期眼里,陆听澜确实厉害到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十六岁就能考进麻省理工的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东西,都不足为奇。
“所以,那个实验的系统,现在在哪里”
“你还记得在美国时,瑞兹教授让你转交给我的东西吗”
韩子期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那个系统就在那里”
“嗯。”陆听澜说“当初我研究生毕业后,执意要回国,瑞兹教授不愿意。在我回国当天晚上,他把我叫去他家,喝得酩酊大醉,鬼哭狼嚎的,害得我没赶上当天的飞机。”
韩子期不禁笑出声,套路果然如出一辙。
“后来我看教授郁郁寡欢,根本提不起劲。临走前,就把我设计的qerg实验系统放在优盘里。”陆听澜说得云淡风轻,“我当时自己都没存底,就想把这套理论直接送给他当补偿。”
“谁知道那个老固执,就把这玩意放在一边落灰。”
“正好,今天可以拿来用。”说着,陆听澜拉开韩子期手边的抽屉,从里面掏出精致小方盒,把优盘拿出来,插上电脑。
陆听澜打开他设计的实验系统,把韩子期整理的初始数据,按照要求填入实验系统。不出三分钟,结果迅速得出,和他们的预期百分百重合。
韩子期欣喜若狂,“真的可行。”
“那当然,你的男朋友无所不能。”
“谢谢你,男朋友。”韩子期激动,处于完全无意识的情况下,搂住陆听澜的脖子,吻上去。
韩子期的速度快到陆听澜没反应过来。
他愣了三秒,随后扬起嘴角,“下次,你最好搞个更大的惊喜给我。”
后知后觉的韩子期脸红,却也乖巧地点了点头。
陆听澜把系统传到电脑上,将优盘拔出,塞进原来的盒子里,拉开抽屉塞回去。
正准备推上抽屉的间隙,韩子期反手将它再次拉开。
抽屉里摆放着整整齐齐的糖纸,还有他亲手摔碎的,曾给陆听澜画的猪头像。
此时又被换上新的纯金相框,好好保存起来。
在最里面,还有那张被他撕碎,却又被人认真贴好的大头贴。
即便他曾那么残忍地砍断彼此间的关系,还是会有人不辞辛苦、锲而不舍的一点一滴拼凑在一起。
“这是什么”韩子期从最下层拿起一厚沓纸。
是素描画像。
似乎,画的都是
他
陆听澜支着下巴,“之前想你的时候,就会画一幅。”
从画法上就能看出,画画的人是有绘画基础的。
“没想到你还会画画。”
“我嫂子生前是美术老师,我和她学的。”
前面很厚的一层都是用铅笔画的素描,而后面,则变成水粉画。
“哦,后面那些带颜色的都是我准备送你的生日礼物。”陆听澜沾沾自喜,“怎么样,好看吧”
韩子期看到第一张水彩画,已经气到浑身发抖、脸红心跳,他把水粉画倒拍在桌面,没脸再看。
“你所谓的生日礼物,就是你画我的裸体画”
作者有话要说 你永远无法理解,某位霸道总裁的脑回路,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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