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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清玉听到他的轻唤应了一声, 不过他井未抬头仍是看着手中的仙谱，又道“怎么了”
白小果见他一页一页翻看着，上头的霉迹还染着不知名的泥污, 好几页甚至被水糊的连字都看不大清, 面色稍稍暗沉了些。
这些书算是彻底废了, 别说是修炼了连看都看不了, 实在是被毁的太过彻底。
当初藏起来的时候只以为自己一两月必定能全部学完，结果整整十年都未曾取出来，很是无奈。
他将书又往自己的面前抱了些, 低声道“要不还是算了吧。”边说边打算将东西再给抱回去。
书是看不了了, 只能想着能不能从破烂道人那儿再得一份过来。
只是他这说了半天清玉那是连头都没抬一下, 低眸一直瞧着仙谱，好似上头有什么宝贝一般。
这让他很是疑惑，小心翼翼地凑到了边上，瞧了瞧。
可书上模模糊糊一片甚至连句平常的句子都凑不出来, 疑惑的又去看清玉, 道“师兄”
“恩”清玉这回终于是抬起了头, 可入眼便是迷迷糊糊的白小果，见人离自己极近，近的甚至能够看清眼中自己的倒影，不知怎得心尖微颤了片刻。
不过也只是这么片刻他就压了下来, 将人推到了边上，低声道“方才不是还闹着想出去，现在这是不想了”
“啊”白小果被这么推开还有些没回神，尤其是他那句出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说的是什么，笑着道“师兄想不想喝茶，我再去煮。”说着将那只余下半碗的桃花茶捧到了手中。
清玉见状到也没说什么, 点了点头应了。
也正是他的点头，白小果这才如同解开了绳索的鸟儿般飞出了屋子，跑去煮茶了。
至于那些发霉的仙谱他打算等自己煮了茶回来再处理，虽然无奈可也没有办法，自己闯的祸怎么着都得处理。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只是练气期的心决，后头那些心决破烂道人没有给自己。
不过他觉得不是没有给自己，可能连破烂道人自己也没有，从仙门这般的破旧就能看出来了。
待他煮了茶回屋后，就见方才还在看书的人此时却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整个人显得格外清雅俊美。
这也使得他站在门边上半天没动静，痴楞的厉害。
而他的动静清玉也注意到了，抬眸见这人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门边，低声道“痴站着做什么”
“啊”白小果听着话轻眨着眼回了神，接着才端着茶碗小跑了过去。
他将茶碗摆在了桌面，撑着下颌看向了清玉正在落笔的纸上，见上头密密麻麻的一片，迷糊着道“师兄你在写什么”
“后十卷。”清玉收了手将边上的纸笔给递了过去，道“前头几篇我已经写下来了，你照着写就是。”说着还瞥了一眼手边的几张。
白小果迷糊的应了一声，这才低眸去看摆在边上几张被写了满满当当的纸张。
这上头的字他不大认识，可因着几日里被清玉抓着又是抄写又是背诵的，多多少少也认得几个，确实同自己方才背的前三卷有些像。
也在同时他又想起了清玉方才的话，这是后十卷。
可是后十卷不都被毁了嘛，这会儿哪里来的
满是不解之下，他抬眸看向了清玉，道“师兄你不会是胡编乱造的吧。”说着又去翻了翻那几卷早已经不成型的仙谱。
这十卷别说是写了，就是连看都看不出几个字来。
可清玉不但看了，而且这会儿还写了下来，诧异的有些缓不过神来。
“造”清玉听着这话抬起了头，见他一脸的诧异，轻哼了一声，“你以为我同你一样，写几个字就想偷懒，恩”
白小果被这么揭了平时的心思尴尬的讪笑了笑，低身坐在了边上拿起笔对着清玉的那几张抄写。
只是抄归抄，他还是好奇后十卷是怎么瞧出来的。
他咬着笔杆再次看向了清玉，道“那这十卷是哪里来的，师兄以前看过”
“瞧过一回。”清玉低低应了一声。
白小果乖乖地点了点头倒也没有细想，只觉得清玉师兄不愧是清玉师兄，连这些都看过而且还记着。
一时间他看着清玉的目光也染上了笑意，傻笑不停。
不过下一刻他就止住了，只因为清玉冷眸看来，吓得他忙又缩了回去继续抄写。
午后又下起了雨，他这一张都没抄完清玉已经写了近乎六卷，速度之快真真是让人咂舌。
百般无赖之下他伸手翻了翻眼前的卷纸，叹着气趴在了桌上，“师兄这些都要抄写吗”
他前头三卷都还没有抄完，再抄这些，手估计都得废了。
“你连字都不认得要如何修炼，没让你学所有的字就已经是再给你偷懒了。”清玉对于他的话很是无奈，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修士要如何修炼，就算是入了仙门也不过是白白浪费了几十年罢了。
白小果当然也清楚，中间空白了十多年，一下子补起来多少是有些吃不消。
这也使得他到最后越抄越慢，甚至还在纸上画起了图，玩闹的厉害。
入夜后雨下的也越发大，白小果吃过了晚饭又被压着继续抄书，一开始还能精神满满可到后半夜真真是撑不下去了，困倦的厉害。
他偷偷看了一眼边上的人，见清玉井未注意自己，低眸趴在了手背上，只想着眯一会儿。
这一整天也就吃饭的时候有休息，别的时间就是抄抄抄，就是自己拿着笔玩闹也不过一会儿就被抓着了。
那些字他现在一看就头晕，虽然被这么闹着多少也认得了几个，也能背出一篇来可也累的够呛。
这会儿只想睡会儿，只要一会儿就好。
下颌抵着手背，闭眸睡了过去。
可又怕会被清玉发现自己偷懒，手上还拿着毛笔，装着一副自己只是趴着在写字的模样。
屋中很快便陷入了寂静，清脆的雨声缓缓落入屋中，驱散了里头的暖意。
清玉抬头时看到的就是已经完全睡着的人，一头青丝散落在桌面同那些纸张缠绕在一块儿。
他看着眼前的人疑惑地应了一声，指尖缓缓抚上了他的发丝，低喃着道“睡着了”
随着他的一番话，熟睡中的人有了动静，白小果这睡得不舒服转了个头面向了清玉，可仍然是没有醒。
清玉被他的动作晃了一会儿，抚着发丝的指尖僵硬在那儿直到动作散去才收了回来。
见这人如此毫无芥蒂的面向自己睡着，忍不住抚上了他白皙的面容，小心翼翼地轻抚着，片刻后还笑了起来。
也不知是烛火晃了神亦或者真是动了心，他瞧着白小果染着红晕的唇瓣愣了一会儿，指尖也随之缓缓抚了上去，抚摸着那令人着迷的唇角。
“不能亲。”
也在同时，白小果低喃着出了声，眉间也微微皱了起来。
清玉听着他的话停下了动作，可也对他这句话很是好奇，低喃着道“亲什么”话音轻柔，惹人心动。
仿佛真是被他的话给惹了心，迷迷糊糊的白小果伸着舌尖轻轻地舔了舔清玉的指尖，直到上头染上了自己的水渍才笑着道“不能亲师兄，会被割掉嘴巴的。”说着竟是又撇了嘴，眉间也皱的越发厉害了。
就好似梦境中真是出现了自己被割掉嘴巴的一幕，让他有些害怕。
清玉听着这话先是愣了愣，随后清醒了过来，低低地笑着。
“不抄了不抄了，师兄我真的不能抄了。”
白小果嘟囔的声音又传来了，这回甚至还闹着将手中的笔也给丢了出来，一副要醒来的模样。
也正是这一幕，清玉见状抚了抚他的后背，哄着道“睡吧，今日不抄了。”说着又抚了抚，直到这人不再因为抄书而胡闹才稍稍止下了。
他倒是没想到，不过就是抄书背诵就把人闹成了这样，多少有些心疼。
可若现在不逼一下，以后怕是会更难，也只能如此了。
他将人哄回来后才又继续手中的默写，这仙谱今日都得写出来，等明日才好帮着去修炼。
只是他这才写了两个字，方才熟睡中的人又闹了起来。
许是夜里的凉意极深，冷的蜷缩在了一起。
这也惹得清玉很是无奈，搂着人从座位上抱入了怀。
可也不知是不是这么睡着不舒服，白小果竟是闹着又低喃了起来，还一个劲的动个没完。
清玉见状低笑了笑，这回是连写也写不成了，将笔摆在边上搂着轻抚了抚他的后背，哄着道“睡不舒服”
“恩。”白小果低低地应了一声，也不知是在应着清玉还是只是迷糊的应了一声，皱着眉好半天都没有消停。
又过了一会儿，许是寻到了舒适的位置，他搂着清玉的颈项窝在了他的怀中，嗅着那浅浅的桃香舒心的勾唇笑了笑，这才满意地睡了过去。
清玉注意到怀中的人没了动静，知晓这是睡着了，笑着道“睡吧。”说完后又哄了一会儿，直到这人不再闹了才拿了毛笔继续写仙谱。
屋内又静了下来，两人依偎着坐在桌边，很是亲昵。
白小果睡得很是舒心，尤其是鼻息间的桃香，令他恍惚的仿佛置身于一片桃林内，如何都不舍得醒来。
可也不知是不是夜深，寒意越发的重了。
他被冻得一个激灵，低喃着睁开了眼，入眼便是那犹如仙人般的俊美面容，白皙的颈项更是令人爱不释手。
瞧着眼前的人，他只以为自己这是在做梦，梦到了仙人，一个像清玉师兄的仙人，忍不住傻笑了起来。
仙人师兄真好看，要是能摸摸就好了。
这个想法才落，他伸手抚上了清玉的颈项，低喃着道“仙人师兄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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