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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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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傻话你已经不醉了啊, 不醉了,乖。”

    安寻企图给姜亦恩洗脑,挣扎着脱离开怀抱, 拿着陈念慈准备的睡衣毛巾, 把姜亦恩往浴室里带。

    “安姐姐,那你站在里面等我嘛你看这个浴房的门, 又看不见里面”姜亦恩趴在淋浴房的门上,双手扶在眼边往里窥看。

    安寻犹豫一阵,小丫头这个状态洗澡, 自己不守着, 确实不安全。况且陈念慈家的淋浴房, 是磨砂质的门, 周围被白瓷砖围起, 说看不见,也是真的。

    “好吧,你进去洗, 我就在这里等你。”

    “不出去哦”姜亦恩双手搭在安寻肩上,轻跳一下, 晃了晃肩膀。

    “嗯,不出去。”

    等小丫头老老实实进了淋浴房,一件件递出自己换下的衣服。毛衣,打底裙,袜子再到, 内衣物

    安寻手上一顿, 避开视线,火速接下藏进外衣里,一股脑放进衣篓。紧张到喉头哽咽了好几下, 耳垂红得仿佛要滴血。

    自己好像,也没那么清醒。

    姜亦恩只分走了一杯,陈念慈基本也就是意思了一下,只有她,在那一老一小说说笑笑之外,闷头喝了一杯又一杯。

    安寻的酒量还算好,喝了那么多也只是微醺而已,可若不是凭着那一点微醺的醉意,她又怎么敢答应陈念慈留下,与这烂醉如泥的小丫头共处一室。

    她焦躁不安地到找了个小矮凳坐下,听见水声响起,忍不住有看向小淋浴房,为了小丫头能透气,她只是把门虚掩着,磨砂材质,到底也不是全部看不见。

    至少,少女每一次弯腰,仰头,撩动长发,甚至于纤细的腰肢,她都能隐约描绘。

    她低下头,闭上了眼睛,画面却反复在脑海中浮现,欲罢不能。身体,如细水磨沙,如风撩落叶,不自觉的僵持再酸软,酸软再僵持,仿佛跟着海平线涌动,升起降落,落而复起。

    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安姐姐,我洗好啦”

    安寻猛地起身,像做了什么错事,脑子一片混沌,面色全是羞愧,许久才应道了声好。翻找出睡衣,敲了敲淋浴房的门。

    一支手伸了出来,是盛着露水的娇嫩玉肌,惊了眼底,乱了矜持,她灼灼地盯在那好不容易窥探清楚的一点美妙上,沦陷了,沦陷到一滴泪滑落,都浑然不知。

    小丫头许久没有拿到衣服,五指抓握了两下,安寻才反应过来把衣服塞到她的手上“换好了再出来,我在卧室等你。”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坐在床沿,闭眼深呼吸了好几回,漫漫长夜,这才哪到哪儿,可自己的承受力,仿佛已经到了极致。

    不久,小丫头晃晃悠悠走了出来,洗澡之前,安寻特地为她绑好了发髻,眼下,也微微打湿了,脖颈处掉落的碎发还滴着水,小脸也被热气蒸腾得白里透红,眼神里,还有几分醉意。

    好在陈念慈的睡衣很保守,纯棉的浅青色布料,松松垮垮,勾勒不出任何身姿曲线,所以还不至于,击垮安寻最后一丝防线。

    “安姐姐,帮我擦背背”姜亦恩一屁股坐在安寻身边,下巴磕在安寻肩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撒娇。手里抱着那盒身体乳,还是陈念慈从亲戚朋友送的全套护肤品里临时找出来的。

    “擦背背”安寻一头雾水,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还有些脸红。

    姜亦恩起身点了点头,把手上那盒身体乳双手奉上“我擦不到,你帮我好不好”

    安寻眉眼一惊,这好像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又好像过分到了极致。她知道那丫头的醉意已经很难支撑她完成这件事了,拒绝她,实在于心不忍,可是答应她,又是十恶不赦。

    “小恩,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为什么不好以前纪小瑜都会帮我擦的呀”

    姜亦恩故意这样说,只是为了把自己的目的表现得更单纯一点。

    纪小瑜大一就谈过一个女朋友,后来不欢而散,姜亦恩虽然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但隐约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取向。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让纪小瑜帮她擦身体乳。

    “这不一样。”

    安寻低着头,不敢看那丫头一眼,进一步是深渊,退一步,还是深渊。她原本坚硬的冰牢,已经处处裂缝,找不到一处完整了。

    “哪里不一样”

    姜亦恩知道自己醉了,如果不是醉了,苏问教她的这个鬼点子,她大概一辈子都用不上。可她却也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至少,她清楚得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不是替代你的妹妹,不仅仅是做一个被宠爱的小朋友。

    安寻,我想要你。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想要你,你明白吗

    可她再放肆,也不敢把这些心里话说出口。

    “等以后你就知道了。”安寻接过身体乳,牵起她的手,像领着小朋友一样,带着她往门口走“走吧,我让陈教授帮你。”

    “我不要”姜亦恩甩开安寻的手,气呼呼回到床上倒头躺下,嘴里骂骂咧咧“你就是不想帮我,还找借口那我就不擦就是了小气鬼”

    安寻只觉得心口被狠狠打了一拳,又气又无奈,那丫头,好像真是一点都不懂她的不得已,一点都不体谅,她隐忍的辛苦。

    “姜亦恩,你今天怎么这么不听话喝了点酒就可以这么没有礼貌吗我是你的长辈,对长辈,可以这样说话吗”

    她似乎找到了,“长辈”这个词就是她的定心丸。只要时刻把自己定位成长辈,她就绝对再做不出上次那样冲动的事。

    只要她不再冲动,姜亦恩,就会安全。

    “你是我哪门子长辈”姜亦恩坐起身,奶凶奶凶瞪着安寻质问一句“我们之间,差了有一轮吗我有叫过你阿姨吗”

    “你”安寻瞠目结舌,她不明白,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孩,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酒,真的会改变人性吗还是说,那丫头,本就是如此的叛逆。她深吸一口气,低沉道“好,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管你了。”

    转身将要出门,姜亦恩连滚带爬地跑了上来,一把搂住了她“别走”

    安寻被撞了个满怀,心顿然一颤,后背紧贴在那轻薄布料相隔的怀抱,她几乎要感受到每一寸肌肤的温暖,身子,不由得又是一软。

    “放手。”

    姜亦恩依然死命抱着,就像是一松手所有的幸福就会消失一样。如果安寻都不要她了,谁会教导她行医做人的道理,谁会含着泪责备她又摸着头心疼她,谁会为她把冰西瓜切成小块放在玻璃碗里,谁会在家里囤满她喜欢的零食,谁会在每天下班回家的路上,给她带回一杯冰奶茶。

    你带的奶茶,我都还从来没有喝到呢。

    “骗子”话刚出口,眼泪就如断线珍珠滚滚而落“你吃饭前还说,我不需要讨好你,我才刚刚任性一点,你就要丢下我”

    安寻眼底一惊,心口猛然一阵剧烈的疼痛,回转身望着她,久久不能言语。心里哀叹你为什么,总是可以让我心疼,为什么总是可以让我投降小恩啊,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如果你不要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又不是流浪猫流浪狗,你怎么可以喂完掉头就走”

    “小恩”

    “我错了还不行嘛,我乖,我听话,你别不要我我再也不闹了,以后你不让我喝酒我就再也不喝了,再也不撒酒疯了,安姐姐,以后我都听你的,你别不管我,好不好”

    “小恩,我”

    安寻泪眼决堤,痛得撕心裂肺,心怀鬼胎的是自己,不能坦然的是自己,跟这个小丫头有何干系为什么要让她失望,为什么要让她害怕,为什么,要让她痛啊。

    她习惯了那么多年,要有多信任你,多依赖你,才会跟你任性这一次,你怎么可以责骂她你怎么可以,言语中伤她怎么可以连你,也欺负她

    “安姐姐,我好难受”话还没说清楚,姜亦恩再也忍不住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捂着嘴转身跑向了洗手间,抱着马桶吐到昏天黑地。

    她不喜欢葱姜蒜,小时候在家,哪怕偶尔点外卖,爸爸妈妈都会帮她备注好不要这些东西。后来住在婆家,是舅妈主厨,逼着她吃肥肉,吃大颗的生蒜,吃葱油拌面。

    她不仅没有习惯,排斥感还越发严重,到了大学能够自己主导吃食的时候,她就再也没有碰过,偶尔厨师忘记她的备注,吃饭时不小心吃到一口蒜,都能立马反胃吐出来。

    可是今天,为了让陈奶奶高兴,她全部吃下去了,就像从前在舅妈家一样,吃得很香,很开心。只有安寻看得出来,她在忍,在迎合,在逞强。

    安寻看着她,心如刀绞,她知道她不是喝酒喝吐的,是硬着头皮吃下那些不喜欢的菜,才会反胃至此。她明明就知道姜亦恩的习惯,因为她妈妈的菜谱里,没有一道菜是用葱姜蒜调味啊。

    炒菜的时候,安寻就想阻止,可小丫头自己没有提及,她也不确定,自己的推测是不是万无一失。如果不是知道陈教授对于她的习惯一清二楚,她大概会说是自己不喜欢葱姜蒜来以防万一。

    她自责不已,不论如何应该阻止才对,她应该坚定自己的猜测才对。乖孩子形象哪里有那么重要,陈教授又怎么会介意小丫头有那么一点点的挑食。

    “你不能吃葱姜蒜对不对为什么不说呢哪怕挑一挑也好啊,你知道陈教授不会怪你的。”安寻抱住小丫头,让她的胸口支撑在自己的手臂上,一手在她背后摩挲,满眼心疼。

    “安姐姐,你出去吧,好脏。”姜亦恩撑着身子把自己的呕吐物冲掉,跌撞着往旁边挪了挪,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吐到那硬撑下去的三碗饭几乎所剩无几。

    安寻往前跟了一点,再次紧紧扶住她,可是小丫头,又强撑着自己,把她推开了一点。

    “你别动了,还想不想吐来,我抱你去床上躺着,要是还不舒服,我再去给你买点药。”

    “你别碰我,好脏”姜亦恩吐得一塌糊涂,她怎么可以接受自己狼狈的样子,就这样赤裸裸的被安寻看见,她哭闹着,崩溃着,拼命拼命推开了她。

    安寻每被推开一下,都痛得心碎,终于忍无可忍,冲着她怒斥一声“你不要再闹了好不好”

    你不要再推开我了,好不好

    是吗原来被推开,是这样的滋味,自己曾经多少次,像这样推开了她啊。

    心疼已经从那满眼泪水里毫无保留地溢出,不管那丫头怎么抵抗,她帮她擦洗干净,一把抱起带回了卧室的床上,双双坐在床沿,不论她怎么哭泣挣扎,都始终圈在怀里。

    终于,姜亦恩不再挣扎了,她被抱得好紧,好用力,让她无力推搡,甚至,无法呼吸“安姐姐,你抱得太紧了,我快喘不过气了”

    安寻松了松怀,却还是温柔地抱着,手心一下一下顺着小丫头的后背,也早已经肝肠寸断,泪如雨下。

    “小恩啊,很疼吧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弄疼你了。”

    安寻本不想做什么莫须有的承诺,开口却又是在承诺。她不想,再让任何人欺负了她的小孩,她不想,再让她的小朋友,受任何一点委屈。

    “小恩,答应我,不许再强颜欢笑,不许再讨好任何人,你要去做你喜欢做的事,成为你想成为的人,过你想过的生活。永远永远,都不要看别人的脸色,明白吗”

    “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想来,随时都可以来,想住多久都可以。”

    “我们的家里,永远会有切成小块冰西瓜,我会在冰箱里给你准备你喜欢的零食和冰奶茶,为你做有妈妈味道的饭菜。你不需要再委屈自己,明白吗”

    “我知道你在逗我高兴,我知道你也在努力让陈教授高兴,我都知道”

    安寻的语气很平缓,却是一字一句都如同在心坎上辗过一道痕。姜亦恩头一次全程没有接安寻的话,只有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滴落在那人的肩头。

    “至少在我面前,我不需要你做大人。就当我的小朋友好不好以后,只要安寻在一天,我们小恩,就可以真正做个孩子,真正的孩子,你明白吗”

    “真正的,孩子”姜亦恩退开怀抱,想看清安寻的脸,可泪眼模糊了一切,她只能隐约感受到安寻也在落泪。

    “你总是怕给别人添麻烦,总是想尽一切办法去让别人高兴,这样活着,很累对不对”

    “如果是因为过去的那个家养成了这样的习惯,现在你有新的家了,我陪你一起,我们慢慢把这个习惯改掉好不好今后,你只需要考虑怎么让自己高兴,好不好”

    姜亦恩愣了片刻,痴痴望着眼前看不清的面容,也痴痴望着眼前看不清的幸福感,委屈全然倾涌。

    “我有新的家了”

    “是,你有了。”

    “在家里,做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做什么都可以。”

    “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也可以吗”

    “是,可以。你要是不好意思,我也和你一起躺。”

    “挑食也没关系吗不把饭吃干净也不要紧吗”

    “没关系,吃不完的饭菜,我们可以留到明天,我们会有好多好多的明天。”

    “不洗澡就上床睡觉,也可以吗把小橘带回家,也可以吗”

    姜亦恩泣不成声,说道的,都是童年里不曾争取过的放肆。

    “可以,如果你喜欢小猫,我们就一起去收养流浪猫,把小区附近的流浪猫都带回家也没关系。”

    安寻记得那只在喜欢本里记录下的小橘。姜亦恩说起过,那是一只流浪猫,她小时候喂了很久,还用压岁钱给它治疗了伤痕,只是碍于舅妈不喜欢猫,她没有办法带它回家。

    “真的吗不骗人吗”

    “不骗人,只要小恩高兴,做什么都可以,”

    姜亦恩视线模糊得更加离谱,甚至控制不住地低声呜咽着,她好疼,她好久都没有这样疼过了。

    从前,她觉得保护伤者最好的方式就是不问,只要放任不管,就可以好好走完这一生,逃避现实啊,逃避现实就可以了。

    可她这一刻才知道,那些不触碰的隐伤会侵蚀掉她,会让她变得不像自己,会让她累而不自知。

    如果不是恰好有人接住了她,如果不是恰好有人撕掉了那层绚烂的保护膜,她会一辈子蜷缩在那个玻璃罩里,会一辈子戏闹在聚光灯下,做一个胡桃夹子,做一个小丑。

    “小恩,你不要忘了,你的安姐姐无所不能。以后,如果在外面受了委屈,记得回家。姐姐会一直在家里等你,听懂了吗”

    “安姐姐,你怎么怎么好你这样,我会离不开你的”姜亦恩趴在安寻肩头,终于失声痛哭。

    安寻心口一阵闷疼,咬着唇,忍着疼痛,无奈扬了扬嘴角,却淌落一行泪水。

    她本就打算独身,像陈教授一样,一生没有爱人和孩子,年轻时候冲在一线,老了,就到医大教教书。

    可她不曾想会遇到一个打乱她所有节奏的丫头,让她爱到那么深,爱到那么疼。

    所以,就算不能成为着丫头的亲密爱人,她也想,给她最完满无缺的爱。尽世人所不及,疼常人所不知,护她周全,守她一生。

    如果,你结婚了

    我,就是你的娘家。

    姜亦恩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或许是天堂吧,刚刚是不是已经吐死了或许是梦里吧,醉晕了也是有可能的。可是,好真实啊,她的眼泪和绵绵话语,都好真实啊,连她的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

    是真的吧,我真的,被你紧紧拥住了吧。

    可是,安姐姐

    你会不会像我对待小橘一样,让我依赖上你,让爱你入骨,让我把你视为我的命,然后,又不能带我回家。

    你会不会,在所有的爱都倾尽后,离开得不声不响。

    安寻,我要以什么名义,接受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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