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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生“”
妹妹你这是处朋友还是处兄弟呢没点体格真扛不住你那一掌。
椿岁见服务生一脸煎熬, 搭着江驯肩的指节,又轻轻捏了捏。
小姑娘柔软的指腹,仿佛隔着校服都带着轻暖的温度。江驯垂了垂眼。
服务生把目光偏向那位身形纹丝不动, 看起来绝对理智的男同学求助,却听见他毫无立场地淡声说“嗯, 早恋也是恋。”
椿岁满意地拍了拍他。
“”行叭。就他吃了没早恋的亏。
在电脑里登记好俩人的手机姓名, 椿岁指着橱窗里的草莓蛋糕问江驯“两块都要草莓的吗”
目光落在精致的切块蛋糕上, 本能的怔然一瞬即逝, 江驯看着她“嗯”了声,点头。
“再要两杯草莓气泡水。”椿岁晃了晃已经空了的奶茶说。
“好的,两杯草莓气泡两块草莓蛋糕第二块半价一共119, ”服务生一口气说完, “请问怎么支付呢”
椿岁一想到江驯自己都挺困难,那时候在山城,还撑着不说让她骗吃骗喝,立刻掏出手机坚定道“我来”
江驯离收银台近, 付款码早就准备好。
“你不用听他的, 扫吧。”椿岁递过手机, 笑眯眯地说。
看见眼巴巴抢着付钱的小姑娘,服务小哥举着扫码枪很惆怅。
“嗯, ”江驯垂睫, 看着她毛绒绒的脑袋无声笑了笑, “听她的。”
服务小哥“”你俩不会是真的在早恋吧再撒粮我给你们去告诉老师哦。
俩人找了个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 江驯端着吃的,很自然地把两块蛋糕都放在了她面前。
小姑娘是有这个实力的。
气泡水装在梨形透明玻璃杯里,杯底铺着层草莓果肉,颜色一层层晕染开, 椿岁心情不错地挖了一勺果肉进嘴里,却看见江驯坐下就不动了。
就那么疏懒地靠在椅背里玩起了手机。
江驯是请她吃过草莓蛋糕的。
那个初夏每天放学在南陵江大桥秘密基地碰头的日子里。
那段时间妈妈跟老椿都没空管她,她早把零花钱用完了又不想问爸妈要。于是不要脸地站在甜品店门口的透明橱窗前背着手观察了好一会儿。还对江驯说她就是随便看看。
椿岁还记得江驯当时嫌弃的表情,可比现在生动多了。
那会儿的江驯,情绪还是外露的,虽然脾气看着不太好,却比现在看上去容易接近得多。
椿岁还记得他当时只看着她吃,自己一点没动,就跟今天一样。
咬了咬吸管,椿岁看着耷着眼皮没动静的江驯,鬼使神差地拿了另一块蛋糕的长柄小银勺,沾了点奶油,伸手在他唇角上戳了戳。
唇上一凉,江驯怔了怔,抬睫看她。
“这个被你碰过了,你自己吃啊。”放开咬着的吸管,椿岁干脆把小银勺搁在白瓷盘里,连蛋糕一块儿整个给他推了过去,霸道地说。
江驯垂眼看着她,舔了舔唇。
陌生的口感和甜味,混着草莓香气,顺着舌尖蔓进口腔里。
原来是这样的味道。
椿岁被他盯得发毛,才听见江驯懒懒地问“又请我吃东西”
“小弟福利。”椿岁严肃脸,“对自己人,我还是很大方的。”
“哦,”少年挑眉,闲适地靠进椅背里看着她,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拖腔带调开口的话却是,“江岁”
“”椿岁一口奶油噎住,咬着小勺子瞪他,咽下蛋糕,面无表情地回击,“有些人只是换个姓,有些人却早已变了物种。这种选择题,我还是会做的。”
“再说了,一个姓而已,有那么重要吗”椿岁挑挑眉,垂睫嘬了口气泡水,特想得开地说,“不管姓什么,我还是我啊。”
江驯闻言,怔了怔。目光落在那块缺了一点奶油,不再完美无缺的草莓蛋糕上,倏地轻声笑了下。
倾身过去,少年支着侧颊,突然轻声叫她“岁岁。”
椿岁本能地抬睫看他,吸管还咬在嘴里。
傍晚秋阳金色渐浓,又被落地窗稀释了些温度,铺在他微垂的长睫上,让人莫名生出点温柔的错觉。
少年声音极轻,浅淡地转瞬即逝,融化在甜品店的背景音乐里,像是她幻听。
椿岁一怔,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看着他说“嗯”
看着小姑娘难得怔然的神情,江驯重新退开,挑眉道“嗯”
椿岁“”
“怎么,”江驯好笑似的看着她,“还要我再谢一遍”
那表情仿佛在说是嫌我谢得不够大声
椿岁“”果然是她的错觉。
椿岁狠狠挖了一勺蛋糕,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起如何用“实力”征服江驯,让他和赵欢歌一样,心甘情愿地当她小弟,而不是一天到晚想着爬到她头上去,就听见个熟悉的声音朝她奔过来。
“哥哥你原来那么小气”乔佑哒哒哒地跑过来,一副帮亲不帮理的样子气呼呼道,“爸爸明明也喜欢吃草莓蛋糕你居然一直让我不要在爸爸面前吃你是不是就不想给我们买”
“佑佑”椿岁有些发愣,没太弄明白这里面的关系。
端着装饮料和蛋糕的餐盘,乔熠没法走快,只好在后面低声叫他“佑佑,别乱跑”
却在跟到俩人桌前,看见江驯瓷盘里动了一口的草莓蛋糕时,脸色顿时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阿驯你”
江驯唇角笑意未收,不动声色地看了乔熠一眼。
乔熠愣了愣,目光在椿岁脸上迅速扫了下,嘻嘻哈哈接下去“阿驯你别误会啊,我就是怕这小子甜的吃多了蛀牙。我还不至于那么小气哈。”
椿岁也没在意,往里让了让,拉了把小脸气呼呼的乔佑“佑佑上来坐。”
乔佑没忘了瞪乔熠一眼,转眼对着椿岁的时候又是一脸“我还小我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宝宝”的表情。
椿岁笑着揉了揉他脑袋,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下。
“唔,”椿岁边看消息边往嘴里送蛋糕,对着江驯说,“江驯快吃,我同桌说家长会快结束了。”
“嗯。”江驯淡应了一声。
乔熠跟着坐下,看见江驯拿起小银勺,不带情绪地剜了一口蛋糕送进嘴里。
侧颊紧了紧,乔熠撇开眼。
椿岁是吃饱喝足回的学校,进了校门才和江驯分开。
教学楼那儿已经开始热闹起来,家长会开完了。
“我们家岁岁太棒了,”椿岁刚走到教室门口,早就等着的时闻礼就上来搓了把女儿的脸,“整整比最后一名的同学多了几十分。才开学几天进步就那么快,不愧是我女儿。”
要知道入学测试的时候,老冯拿着二中上学期高一期末的卷子给椿岁做,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椿岁内心毫无波动地看着时闻礼“爸,最后一名是因为被我忽悠得有一门没考。”
“是么”时闻礼明显更骄傲了,“你爸我当年只能靠实力让自己不拿倒数,我女儿居然不动手就能搞定要不放了假跟爸一块儿去公司吧,你这创造力,不经商可惜了啊。”
椿岁“”
一边站着的杭宗瀚满脸深思地看着椿岁。还有杭宗瀚的爸爸,明明挺显年轻,却笑得眼尾褶子像捏坏了的小笼包。
俩人表情形成鲜明对比。
椿岁被杭宗瀚看得莫名其妙甚至有一点掉鸡皮疙瘩。
“爸,我们去1班看看哥吧。”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椿岁目不斜视,一脸冷酷地拉着时闻礼,昂首从杭宗瀚身边走过。
趁着发哥在讲台上被其他家长包围,赶紧走。
看着椿岁和时闻礼离去的背影,杭宗瀚爸爸一脸欣慰地拍了拍儿子的肩“儿子啊,前两天那顿打老爸出手早了,跟你道个歉。时总和我一聊,知道咱们家做物流的,有意把他们智能家电区域仓储配送的业务外包给我们做,你可真得好好感谢你同学。”
此时杭宗瀚的内心十分翻涌原来椿岁同学,如此用心良苦。
椿岁拉着时闻礼到了1班,老雷看见俩人来了,一把将时闻礼拽走,跟他聊起了时年的人生规划。
椿岁站在走廊里,扒拉着窗户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时年在她身后悠悠道“看什么呢”
“嗯”椿岁猛一回头,惊觉她哥有了点冯主任的气质,睁着眼睛淡定道,“看看你们学霸的世界。”
时年扫了眼椿岁瞥的方向“找江驯”
“我找他干嘛呀”椿岁下意识地否认。
时年嘁了一声,摁了摁她的脑袋“别看了,不在。”
椿岁眨眨眼,忍不住问“他家长走那么快的吗”
这就是学神的世界任其自由发挥省心省时又用力
“没走。”时年挑了挑眉,“是从没见他家里有人来过。”
椿岁一愣。
学校十月份既有运动会又有校园节,秋游就安排在了九月末。
定的地点是江城远郊的松鸣山,算是周边几个地区海拔最高的山脉了。听说山顶的松鸣寺始建于南北朝,极其灵验,临市临省也常有人驱车来祈愿。
时年就赶不上这种好事了,因为下周得参加数竞复赛。俩人周末一块儿回老宅的时候,季知夏已经让人准备了一堆吃的,时闻礼见了说“岁岁周一去秋游了吧”
“嗯,”椿岁吃着阿姨做的辣子鸡,“去秋名山。”
时闻礼“”
时年菜也不夹了,手背抵着侧颊乐“你打飞的去啊”
椿岁“啊学校包了大巴啊。”
“岁岁你单词记不住也就算了,怎么连玩儿这种事都会记错”时年转头对着时闻礼说,“是松鸣山。”
椿岁眯着眼睛看他。
这人和人之间,果然是距离产生美。她哥刚去老椿家和她培养感情的时候多谦虚一人,现在逮着机会就怼她怼得不遗余力。
又拿学习笑话她
“那得爬山吧”时闻礼看着椿岁说,“那边有段山路还挺难走的,我后天叫个人跟着你。”
“啊”椿岁懵逼。
“帮你背吃的啊。”时闻礼理所当然道。
椿岁乐了“老爸,现在幼儿园春游都不兴这样的,我还要不要面子了。再说老师说了,随便我们爬不爬,在山底下摸鱼玩儿也行。”
时闻礼一听,觉得也有道理,还是女儿的形象更重要。好歹也是个能让同班同学心甘情愿弃考的人。遂毅然放弃。
时语姝低头吃饭,不甘地咬了咬牙。
过去那些年,季知夏对她还算不错。但是这点不错是因为什么,她心里明白。时闻礼对她却是不咸不淡的,算不得热络也算不得差。时年就更不用说了,压根当她是空气。
可是如今的时闻礼,明显和时年越来越像了
大巴拉着二中高一高二的这群学生到了松鸣山检票口,大家哗哗啦啦地下车。
8班的大巴跟在他们后面,时语姝一下车,跟她们那个小团体说了两句,就朝他们班走了过来。
看着潇洒插兜什么都没背的杭宗瀚,时语姝说“你是不是没带吃的要不和我们一起玩吧,我们带得比较多。”
不知道是时闻礼给了杭家业务的关系,还是别的原因,连杭宗瀚这样的人,如今对她都没从前热络了。
杭宗瀚下意识地看了椿岁一眼,见椿岁正和胡建人聊待会儿去小水塘里摸鱼的事情,才招呼了一下他几个朋友,转头对着时语姝说“好,你们把书包给我们吧。”
郑柚忍不住啧了一声。不就是找个拎包的吗,说得那么好听。
“走吧,玩儿去。”椿岁才不想管他们,拍了拍郑柚的肩。
正准备走,就觉得背后还有眼神在瞄她,椿岁转头。时语姝的目光也正好对过来,看见椿岁看她的时候,眼神闪了闪。
椿岁挑了挑眉,这人偷摸看她的时候,怎么总是一副大白天见鬼的表情。
松鸣山山涧涔涔,千丈松林郁郁森森。
椿岁勒着书包带子跟郑柚几个站在山脚下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真的是个文盲。
除了感慨一句好高啊,愣是没想出别的形容词。
四个人扒着山底下的小溪玩了会儿水,秋凉,山风一吹还有点小冷。
白长了高个儿的谈子逸虚得一哆嗦“我们找个地方吃东西吧。”
四个人都背了个大书包,水果熟食小零嘴一应俱全。
胡建人提议“要不我们上山吧听我表哥说,他就是在山上挂了个祈愿牌才考上的大学。平时成绩比我还差呢。”
郑柚仰头看了眼,犹豫道“真这么灵呢”
“爬爬爬”椿岁一挥手,“上山顶祈愿去”
她这无处安放的精力终于有着落了。
谈子逸垂眼,一脸生无可恋地被三个比她短小的拖走。
山路上,椿岁觉得和胡建人有相同想法的同学不少,好几个都在讨论山顶的松鸣寺有多灵验。
只是一路上行,那些想靠挂个祈愿牌就考上大学的眼见着越来越少。
啧啧,这些家伙,心不诚啊。椿岁一步俩台阶,精力旺盛地想。
“岁岁,岁哥,岁爷,我不行了”山路爬了一半,胡建人看见个凉亭平台,一通乱喊不想走了。
谈子逸早累得不想说话了,郑柚扒拉着椿岁的肩喘气。
“啊,”椿岁停下来,看着胡建人说,“你不上山求一求了”
“我想通了,”胡建人干脆脱了要敞不敞的校服,一屁股坐下去,“求佛不如求己,我还是靠自己吧。”
椿岁乐了“那行吧,要不你们在这儿等我我上去看看。”
集合时间下午三点呢,实在没事可做。
三个人终于异口同声“行行行”
直到椿岁的背影变小,又看见和他们截然相反,校服穿得规规矩矩宛如散步往山顶去的江驯。
谈子逸“学神也信佛”
胡建人“难道是来还愿的怪不得成绩这么好要不我再垂死挣扎一下”
用下巴指了指隔开几米的椿岁,郑柚嫌弃地看了俩人一眼“无知的人类。”
今天是周一,来景区游玩的散客不算多,椿岁一路爬上来,只看见零星几个,有些已经放弃,坐在了路边休息。
直到一个男人见她爬上来,抬头看她。下巴上有条很细的新疤,像刀伤。
大约是从小耳濡目染,椿岁本能警觉起来。
刻意放慢了脚步,椿岁瞥着路边的岩石。
椿岁刚走过去,男人也跟着站起来,却在下一秒停住了。眼神闪了闪,擦着汗找了块石头,重新坐在了路边。
那个穿着校服的少年面容清隽,眼神却没比他善上多少。递过来的目光像冰刀,割得人一钝。
听见多出来的动静,椿岁倏地转身。
“江驯,”扫了眼陌生男人,椿岁对江驯说,“你也上山”
江驯没动。
“哎,走不动了,还是你们年轻人体力好啊。”男人对着俩人笑了笑,起身往山下走。
这山路也不是她家开的,况且也没发生任何事,椿岁皱了皱眉,撇开这点让人有点不舒服的小插曲,对江驯说“你也上山啊”
江驯收回目光看向她,眼神里的冷还没褪下去“嗯。”
椿岁“祈愿”
江驯“吹风。”
椿岁“哦。”聊不下去了,各走各路吧。
小姑娘背着个小黄鸭的大书包,额前的刘海有些乱,沾了薄汗贴着点额头,精力却一点没减的样子。
眼里冷戾褪下去,江驯有些好笑,下意识地伸手过去“给我。”
“嗯”椿岁一愣。
“书包。”江驯说。
椿岁站在台阶上面,居高临下眯着眼睛看他,肯定道“你没带吃的。”
江驯“”
“行叭。”还真有点重,椿岁边说边解下书包递给他,“你背一段,待会儿就分你点吃。”
眼梢一抽,江驯“”
爬到山顶的时候,椿岁终于觉得有点累了。拎了拎自己的t恤领口,轻吁口气。
还好有江驯背包,这一波分他点不亏。
椿岁没想到的是,山顶的松鸣寺这么小。甚至像是历经千年来都没仔细修葺过,任由翘角微损,红墙斑驳。
约摸是山路不算好走,寺里香火并不旺,薄烟寥寥。银杏微黄的枝桠挡住几片青瓦,禅音隐约。
心莫名静下来。
椿岁和江驯都没再往里走,寺前庭院里栽了棵古榕树,底下案桌上搁着木盒,里面是祈愿牌。
同寺庙外观一样佛性标着一块九元,竖了块二维码,放了个零钱盒。连写愿词的原子笔都没有牵绳。
椿岁挠挠脸,摸出手机扫了一块。
挂着红绳的祈愿木牌很精致,椿岁想了想,又扫了一块,塞给江驯。
江驯轻哼似的笑了一声“你还信这个呢”
“写嘛,”椿岁严肃地看着他,硬塞进他手心里,“只要诚心,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木质纹理磨搓着指腹,江驯微怔,没再推开。
却听椿岁又说“来都来了。”
江驯“”
案桌上的原子笔只有一支,小姑娘用手拢着木牌不让他看“别偷看啊,偷看了就不灵了。”
江驯好笑地轻嗤了声,没理她。
等椿岁写完了去榕树上挂祈愿牌,江驯才捏起原子笔。
笔尖上,还带着余温。
少年弯腰,写下愿词。
江驯拿着祈愿牌跟过去的时候,椿岁已经踮着脚尖挂完了。
“挂高点,”椿岁看着他说,“越高越灵。”
“然后再像我这样,”椿岁阖睫,夸张地啪得一声,合掌演示道,“诚心祈愿就行了,一定能实现哒。”
“挺有经验。”江驯垂眼看她,用肯定的语气漫不经心道,“从没求过成绩吧。”
“”椿岁一愣,偏头耷拉着眼皮,无语地看着他,“赶紧吧你。”
江驯无声笑了笑,没再和她争。抬手,轻而易举挂到了椿岁够不到的高度,却又下意识地踮起些脚尖,让祈愿牌更高了些。
然后按照小姑娘的要求,轻轻合掌,闭上眼睛。
俩人无言,寺里蓦地安静下来。
椿岁抬眼,看着站在榕树下阖睫祈愿的少年。
长睫覆去他眼里不时难掩的冷戾,下午的阳光穿过树隙,稀落地铺在他眼皮上。瘦削分明的下颌线条,蜿蜒隐没进宽松的校服外套里。
很矛盾地,柔和又锋利。
掺着尘火气的山风轻吹,满枝祈愿牌微晃,发出木质特有的轻闷的响。胸腔里某个地方,本能地跟着共振,不由自主,轻轻颤了下。
甚至像有个声音悄悄问她神也会求佛吗
下意识地抿唇眨了眨眼,指尖在口袋里的手机上划了一下。
想干就干。迅速拿出手机,靠着静音对江驯摁了一张,三秒内完成全套动作,又把手机塞回了口袋里。
轻吁了口气,心跳好像又快了一些。嗯,一定是因为干坏事了。
以后江驯再怼她,她就拿出这张照片打印一百份甩在他面前,嘲笑他搞封建迷信。椿岁心虚地抬头看着榕树顶想。
或许登顶的人真的不多,老榕树上挂着的祈愿牌,有些明显有了年份。
椿岁看见临近树顶的那些,红线都褪了色。
不知道那些人的愿望都实现了吗
不知道江驯许了什么愿。
“走了,”江驯那副对什么都懒散无所谓的声音,伴着脑壳上一记轻敲响起,“不上课都发呆。”
“嘶”椿岁回神瞪他。
柔和,不存在的。这人的嘴比开过光的还剑气逼人
俩人转身往寺外走。
小姑娘实在不算高,又坚持自己挂,江驯轻轻抬睫,就看见了她挂在榕树上的祈愿牌写的是什么。
为科学事业献身的小动物们,为满足我们口腹之欲献身的家禽家畜们,感谢你们佛祖保佑
江驯“”
“诶”作为一名合格的学渣,椿岁视力很好,进来的时候寺门大敞,此刻出去,正好看到朱漆门上贴着的告示。
椿岁很肯定,最上面几个大字,写的是招聘启事。
“看看看看,”椿岁一时好奇,回手拉着江驯的校服外套就往那儿走,“招聘呢。”
江驯垂睫,看着她捏住自己袖口的指尖。像是怕他跑掉,细白指节用力,晕出点红意。
“工作内容朝九晚五带双休,采购祈愿牌香火,核算收入,在对接各类福利机构的前提下,维持寺庙最低运营标准”椿岁默默念,“好佛系,我好喜欢”
“岗位要求本”科及以上学历。椿岁眨眨眼,不念了,拎着江驯的衣角,猛地把他往外一带,“走走走快走,肯定要集合了”
差点被她拽得绊到门槛的江驯“”
“我决定了。”出了寺门,椿岁一脸严肃地看着山脚下。
江驯挑眉“”
椿岁握拳坚定道“我一定要考个本科。”
江驯好笑,没明白她怎么挂了个和学习毫不相干的祈愿牌,又惦记着学习了。
“受什么刺激了”江驯疏懒地问她。
“毕竟,”椿岁看向他,一本正经地说,“连佛都不渡本科以下了。”
江驯“”
作者有话要说 江驯想学习了
岁岁绝对不是因为你单方面坚信
专栏离婚吗,失忆的那种没脸没皮地也求个预收叭嘿嘿
秦卿暗恋齐言洲七年,大学毕业,商业联姻。婚后,男人绯闻不断,和她分房而眠。
结婚纪念日前,俩人终于坐上前往民政局的小车车领取分道扬镳的小本本。
看着驾驶座上清隽淡漠的齐言洲,秦卿“呵,我秦卿,以后就算是一辈子嫁不出去,老死在家,从车里跳下去,也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老天大概是听到了她感天动地的呐喊,极其给面子地当场满足了她。
嘭洛城首富齐家公子 夫人秦卿 车祸 勇提热搜。
齐言洲喜欢秦卿,不知经年。如愿娶到她,换来的却是女孩儿一句“我们离婚吧。”
男人抽了一整晚的烟,翌日清晨,银丝边眼镜下眼底猩红,唇角却扯出惯有的讥诮弧度,斜靠在她门边,漫不经心道“走吧,你别后悔就行。”
意外发生的瞬间,齐言洲以为这辈子能为她做的,就是抱她在怀里,最后再护她一次
一个月后
朋友们看着终于醒过来的俩人,“你俩,还离吗”
秦卿齐言洲“离什么高考成绩出来了吗齐言洲秦卿报的哪里”
朋友们“”艹失忆了还特么一块儿失忆了
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小剧场
秦卿齐言洲终于慢慢恢复了记忆。有了这段时间俩人甜甜恋爱的衬托,才知道自己之前到底有多作狗。
都以为对方还是18岁记忆的小夫妻,默契做了个相同的决定我要捂好小马甲,不能让ta知道我恢复记忆了要让ta在想起来之前,爱我爱到无法自拔
这个世界没有重生,却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好好爱你
雅痞矜骄大少爷x人美路野小孔雀
1v1,双初恋,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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