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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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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唯一突然福至心灵,雪白的小脖儿往前一蹭,直接撞上刀锋。

    安文惊得直接将刀撤开,她并不想伤人性命。

    哪曾想短刃才离开数寸,紧接着肩膀就被一跟木棍击中,两个武力不凡的丫头也被击退重重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安唯一被青酒歌搂着腰夹在胳膊下,他借力迅速掠出窗外几丈。

    安唯一头朝后,还不忘扫一眼她被绑了半宿的地方,是座破败的泥土屋,正上方悬浮着一张巨大的符咒,隐隐青光将房子罩住。

    放眼望去,周围全是类似的建筑,大抵是个废弃的村庄。

    青酒歌脚步未停歇,飞速奔跑,直到安唯一眼前出现一条干涸的河床,她才被放下,脸上的破布随后也飘落在地。

    “呼”安唯一喘着气,眼睛半阖盯着地面,并不去看青酒歌。

    “可要再歇会儿我在那里下了禁止,能封存修为,他们还不会那么快追上来。”

    青酒歌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解释自己的身份,救她时原本是不想用穆清的身份给玄镜派引去祸端,但在看到她时想得只是不再欺骗她。

    相处下来,她似乎对穆清这个身份抱有一些虚无的幻想,没见过他,却想见到。他看得出来,就更不想再隐瞒。

    安唯一听见封存修为鼻子一酸,怪不得刚刚他没有用术法瞬移,不知道对身体会不会有影响,这人救了她两次,可她刚刚还在因为他的身份心存芥蒂。

    眼泪扑簌簌从眼眶里掉出来,砸在胸前的衣襟上,她才想起来自己还套着喜服。

    低着头把喜服脱掉,穿着自己的小吊带,继续哭。

    青酒歌原以为她只是不想理他,结果借着阳光看到这姑娘脸上两道泪痕,心脏还有些抽紧,就看见她气哼哼地脱掉那件碍眼的大红袍子。

    安唯一突然蹲下,捡起喜服的袖子,擤了擤鼻涕,擦掉眼泪后站起来,看着青酒歌“走吧嗝,唔我不是故意的嗝嘤”

    青酒歌突然笑起来,不似之前收敛的笑容,这次他直接放声笑出来,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安唯一身上,没有说话,静静听着她一边打嗝一边小声抱

    怨。

    估摸着修为恢复了一些,青酒歌带着人掐诀转瞬消失在原地。

    他们落到一处别院的花园,青酒歌说这是陆阮的山庄,很安全。

    安唯一被送到偏院的一间房间,青酒歌让她自己先歇歇,之后有想问的再去找他。

    其实也是给她留了思考的时间。

    安唯一趴在床上,把自己揉进被子,她不知道怎么来形容现在的心情,穆清不是穆清,而是另一个世界云墨大陆的妖族。

    真正的穆清呢

    死了

    青酒歌,安唯一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怪不得觉得他摘下面具后自己会有一种违和感,他虽然沉稳,眼神中却透着一股野性,就和他的名字一样。

    又怪不得会发生和原著大相径庭的事,原来不止她一个外来人。

    所以,这究竟还算不算是梦境

    也未免太过离奇曲折。

    安唯一翻身躺在被子上,盯着房梁,回忆起当时辛虞和她讲述梦境的神采奕奕,这里是如此的真实,她是怎么做到每次都能从梦里醒过来,放弃爱人和精彩的世界,回到原本寡淡的生活

    她不过才经历了这一次梦境,就已经不想回去了。

    安唯一闭上眼,脑海里勾勒出青酒歌的脸,嘴唇微微抿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安唯一换上府里人给她准备的衣衫,素雅的银白色,带着淡青色的线边,阳光打在身上,还能看见裙摆处不知是什么材质镶嵌上去的图案,散发着异样的色彩。

    她给自己梳上繁琐的发髻,之前一直扎着高马尾,只顾方便快捷,这是她第一次精心打扮。

    安唯一打了几遍腹稿,确认想说的都没问题后,兴冲冲地跑去大堂找青酒歌。

    “青酒歌青”还在门外,她就先喊出他的名字。

    推开门却看到里面不止青酒歌,陆阮也在,两个人听到声音的瞬间全都抬眼看向她。

    安唯一刚迈进门槛的脚又马上收回。

    她有些尴尬地塌下眉毛,手指搓搓袖口“啊呀,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在谈话,对不起,我过会儿再来。”

    陆阮站起身,捋捋衣衫“无妨无妨,我们刚刚只是在商量去找另外的报酬换取摘玉石的方法。”

    “”安唯一整张脸都

    带着问号。

    “哦呦,酒歌还没跟你说吗他为了找你,用买摘下玉石的报酬,跟那位高人买了你的位置,要知道这玉石可是并不需要你在就能拿下来的。”

    原来不是他自己找到的,安唯一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感受,感动还是欣喜,亦或者是两者都有。

    他对玉石的态度一直是紧迫万分,如果不是她被绑走,现在说不定已经取下了。

    更不用暴露身份。

    青酒歌看着安唯一不知所措的反应,开口打断了还要说话的陆阮“这没什么。”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让安唯一刚收拾好的情绪又一次掀起波澜,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这怎么还哭了”这下换成陆阮手足无措地站在那,他也没说什么啊“那、那你们聊,我就先走了。”

    陆阮脚底抹油般逃开这里,路过安唯一身边时还差点绊到门槛。

    青酒歌也不说话,静静地等着安唯一自己哭完。

    堂内静悄悄的,安唯一哭了没一会儿就停下了,现在正坐在青酒歌旁边,趴在茶案上放空。

    她父母是开放式婚姻,她从小就知道,他们都各自有另外的家庭,也都育有子女。

    他们在外人眼里是艺术家,是慈善家,她是他们恩爱的结晶。

    然而实际上,她对外不过是养女,被心善的他们所养育,她就像一件商品,时常被他们带出去展示,为的是给外人证明看,这对夫妻从未放弃自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养女。

    他们会给她看病,为她花钱,却从未关心过她。

    她一直让自己不去在意那些虚无缥缈的爱。

    青酒歌让她看到了另一种可能她也可以期盼着有个人能够依靠。

    “青酒歌,你叫我安安吧。”安唯一把脸埋在胳膊里,说话瓮声瓮气,还带着哭过后的鼻音。

    辛虞就这么喊她,她说对亲昵的人总会叫可爱的名字。

    青酒歌没想到她趴在那半天,说出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么无关紧要的话题。

    “好。”他静静等着她问出想问的。

    “那你叫一声。”她依旧趴在桌子上,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双睫毛湿润的眼睛看着青酒歌。

    “”青酒歌顿住,一时无言。

    “叫一声呀。”见他

    没出声,安唯一撇撇嘴,吸吸鼻子,又说了一遍,声音软软的。

    “安安。”

    “谢谢你,呜呜呜,谢谢你。”安唯一又开始把头埋进胳膊哭,她觉得自己这样挺烦人的,但是她忍不住。

    青酒歌也趴在桌上,伸手摸摸安唯一的后脑勺,让她把脸露出来,他从没见过哪个女子像她这般爱哭。

    还让他猜不出原因。

    安唯一露脸出来呼吸新鲜空气,被青酒歌近在咫尺的脸吓了一跳,眼泪也止住了,表情傻呆呆的。

    青酒歌看抬头也没躲开,反倒直接问她“不哭了”

    安唯一小脸一红,小声嘀咕“没想哭的,有点忍不住。”

    “就没什么想问的明日我可就要出发去寻高人要的报酬了,还不知道几日能回来。”青酒歌故意唬她,其实根本用不了多久。

    “带上我行吗”安唯一一听,立马从桌上支棱起来。

    这姑娘永远抓不住重点。

    青酒歌心想,还怪粘人的,嘴上却又是另一番说辞“穷山恶水的地方你也要去”

    “放心,我不会受伤,绝对不用担心会拖你后腿。”安唯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青酒歌。

    而青酒歌想说他怕的不是会被拖后腿,看见安唯一乞求的眼神又把话吞回肚子,她若真不会受伤,倒也能让他放心些。

    多留意便是,青酒歌点头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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