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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她祓除了一级咒灵”
夜蛾点头“我把咒具委托给熟人检查后，对方说一个没有记录等级的咒术师祓除了只一级诅咒，但只是偶然现象。”
夏油杰从夜蛾办公室的椅子上起身，打算离开。
“她的确是个很有天赋的咒术师，你应该发现了，只用了一个下午的训练就能做到这个地步，甚至可以莽撞到祓除比自己强大的咒灵，夏油杰，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夜蛾制作着咒骸，没有抬头。
夏油杰并未回答这句没头没尾的问句，径直走了出去。
夜蛾正道的办公室门口，五条悟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拿着根冰淇淋，双眼被绷带覆盖住，却准确无误地看向了校园里树下趴在石桌上的女孩。
源明月对着实训报告的表单，用来写字的笔被小伊滚来滚去。
花落尽后，咒术高专只剩下一片绿意，校园内外，通往城市的蜿蜒而下的宛如神社般壮丽的楼梯被青苔点缀上色彩。
五条悟安静地吃完了冰淇淋，才说话“我和硝子不到下午五点就出来了，你们待了一整个下午，居然还输了。”
夏油杰熟稔地从五条悟口袋拿出水笔，朝源明月走过去“她的术式范围太小，每次只能定位一只，祓除一只就要喝一次葡萄糖，对比悟你的，还是不够。”
“那当然，”五条悟自豪，“但是杰你居然是不干活的那种类型吗，不是你说要保护弱小吗。”
小伊在石桌上踩到了圆柱状的笔，差点要滚到地上，被反应迅速的源明月一把拎住。
“因为她是不想被保护的一方。”
夏油杰在源明月对面坐下，将从五条悟那里拿来的笔递给她“抱歉，夜蛾找我耽误了一会，能完成报告吗”
源明月丧气地把头埋下去“啊还以为来了这里就可以不用写检讨这种东西，夜蛾骗我。”
“其实也不算是检讨，只是类似于总结的报告书。”夏油杰接过自己的一份，又把五条悟的一份拿给观察小伊的五条悟。
五条悟一手接过单子，一手捏起小伊“杰好犯规哦，明明我们一组胜利了。”
夏油杰写报告时下笔如有神，不到片刻就已经写好第一段了“你要这样交上去吗”
五条悟才把注意力从在他手心打滚的小木乃伊转到写了自己名字的报告单。
“”
五条悟发出了真情实感的惊呼。
字体是非常古老的，仿佛是从先人名家的字帖上抠下来一样标准，用语既简洁又老土，莫名地显出一股子中二气息。
源明月在本丸写了十年的文件，从六岁就在练习书法和处理公文，写报告不在话下，只是
“完全看不懂啊，真不愧是小源，写的字居然这么古板，话说你是打印机吗，为什么我的就只有十句。”五条悟看完报告内容，忍不住对源明月吐槽。
源明月大脑已经恢复好了，没有留下后遗症，昨天熬夜写完了硝子的那份，却又死了好多脑细胞。
“一想到今天还有实训课，我就觉得硝子在召唤我。”源明月无力道。
她可能需要提前预约，不，是直接把一部分行李搬到医务室的病房。
小伊看起来很喜欢五条悟，没有听源明月的话去咬他，反而亲昵的不得了，一副见了亲爹似的。
“叛徒，”源明月换了个方向趴着看夏油杰写字，“见到帅哥就那么听话。”
夏油杰写字很规整，用语很官方，是可以随时伪造机密文件的水准。
五条悟听了这话很受用“小源，我真的超感动，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就得到你的承认了，不枉我这几天用掉了一堆面膜。”
哈源明月都快累垮了，五条悟居然还有精力用面膜。
夏油杰拆穿他“草莓奶冻，毛豆大福味的面膜吗。”
源明月笑了，对五条悟“别误会，你和它都是白色所以它对你才这么亲近，还有那个报告，你自己简化成现代用语吧。”
“为什么只有我被为难啊”五条悟哀嚎，戳了戳小木乃伊的胖肚子，“你说呢，小小源。”
“悟，不要擅自给源同学的宠物起昵称。”
“杰你犯规，你居然帮小源写报告。”
“我和源同学一组，任务并未明确具体谁来写。”夏油杰很有被带打的自觉，承包了源明月空白的报告。
硝子已经对夜蛾布置的两万字头秃了，大家默契地没有打扰她。
源明月“硝子好辛苦，希望我放在她桌上的香烟能安抚她。”
夏油杰笔尖一顿，抬头“我也放了一包，在手术台上。”
“我放在了窗台上。”这次是五条悟。
源明月惊讶“原来大家都放了。”
三人又笑起来。
在夏天来临前，趁着知了在树上胡乱撒尿前，源明月还能坐在树下和要攻略的人来一场勉强可以当成未来回忆的青春。
哦，五条悟自动忽略。
她趁此看向五官柔和开的夏油杰，他眼尾翘起的角度不偏不倚，是介于恶与善的界限。
夏油杰，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带她吗
大概猜到了。
入学时你告诉我是因为想要保护弱小，所以我希望你能正确地引导她。悟的正确观不会听从我的教导，你能影响到他们两个直到走上正途是再好不过了。
是。
夏油杰仰头，刺眼的光从参天的树叶缝隙种漏进来，面前两个人浅浅的发色犹如圣光。明明看起来比他更受神佛所爱的这两人，却偏偏被夜蛾预言成未来会成为疯子的两个人，拥有长不大似的面庞和怒岚与大空相引瞳孔的两个人，却要他一个需要不断努力才能变强的人去引导。
夏油杰闭上眼笑了笑。
天才型的咒术师啊，又多了一份不得不肩负的压力。
夜蛾也算是给他下了诅咒吧。
下午的实训课是夜蛾带领，单人分组。
夜蛾不得不再次拍手引起几个已经快站着睡着的学生“好了，快醒醒，让你们午睡的时间跑去洋溢青春这节课每个人有对应的咒骸，目的是为了训练你们的精神集中力和体术。”
看到这些咒骸，饶是五条悟都说了句“又来啊”
得是多难缠啊。
夜蛾刚说了“开始”，四只咒骸就从玩偶状缓缓变大，变成满身肌肉的怪物。
拎着拳头朝咒术师来的那种。
源明月一面躲避一面绝望“来真的啊”
她边跑边发出哀嚎声“为什么这个玩偶长得又丑又可爱，偏偏这个拳头还这么大。”
何止，咒骸的一拳砸空在地上后，那里直接塌陷了一个坑。
如果这一拳砸中了自己，源明月估计不说毁容，脑浆都要出来了。
夏油杰五条悟硝子三人虽看起来已经习惯这些咒骸，但在不那么游刃有余时还显出不明显的吃力。
连他们都吃力，源明月感觉自己今天不被打出个小脑萎缩，这些咒骸是不会放过自己了。
夜蛾不知从哪拉了张椅子坐在旁边围观，时不时还意义不明地“哇哦”一声。
“夜蛾你到底对可爱的玩偶们做了什么啊。”又一次险之又险地躲开一拳头，源明月忍不住带着惨淡的心态问。
“这些玩偶被我注入了咒力，成为了内侧寄宿有诅咒的自主可动非生物。”夜蛾悠然自得地喝了一口茶。
答非所问。
源明月一个后撤步，强制集中精力，伸出食指，闭上眼又深呼吸两下“明”
话未说完，术式展开被打断，咒骸的拳头再一次堪堪擦过她的侧脸。
夜蛾提醒“如果对待咒骸都心怀仁慈，或者有所顾虑，那么大敌当前，你的小命就彻底没有人在乎了。”
什么意思，是说无论什么情况，能保全自己的只有自己吗。
源明月当然不是心善。
她只是突然怀念在空间系时使用出两招术式的快感，但在高速躲避中无法完全集中精力。
源明月的术式施展有个弊端，就是需要闭上眼来摒弃杂念。
也就是说，她还并不能完全掌握自己的咒力原本是熟练了的，但在祓除了一级咒灵后，身体似乎是对那种程度的伤害产生了畏惧，现在好像更难使用咒力了。
她也不想在战斗里一味的依赖本丸的长辈们。
因为在本丸迁移时，她就承诺并且发过誓，源明月是为了变强到可以保护所有人而努力的。
如果做不到，就成了说大话的骗子。
她熟悉了咒骸固定的攻击模式后，心下一横，刻意制造了一个很大的空缺诱导咒骸，而自己趁留白出的三秒钟闭上眼，回忆了夏油杰在她背后的触觉。
从上沉到下气，从心脏指导着血液里流露的力量。
咒力在流动时就像包裹着火焰的冰雪从皮肤层下方一路蜿蜒而过，顺着血液流动，聚集到指尖。
“明。”
她睁开眼，精准无误地点在了已经来到她面前进行攻击的咒骸的眉心。
轻轻一碰，狂暴状态的咒灵的眉心扩散出一圈一圈宛如被石子打破平静水面的波澜，而后淡蓝色的火舌卷起玩偶每一寸的皮肤。
眨眼呼吸间，咒骸被焚毁了。
指尖还是滚烫的，她脚掌用力，奔向夏油杰的方向。
夏油杰左侧被咒骸堵住，右侧是指尖起火的源明月，一时只能向前躲避。
在夏油杰前方背着手臂和咒骸共舞的五条悟为了躲避夏油杰，朝左前方躲了两步。
家入硝子在夏油杰的咒骸的身后。
场上一片混乱，夏油杰单手提过家入硝子，五条悟开了无下限偷懒。
于是三只咒骸撞到一起，被源明月指尖的火焰点燃。
在夜蛾正道惊愕的目光里，源明月指尖的火才熄灭，然而三只咒骸被焚毁后，光是粉末落在地上，都迅速以此为中心扩散开越来越大的圆形术式。
看着咒术高专的树林被点着又迅速化成灰，源明月颇为不好意思，腆着脸笑“夜蛾老师，那个来根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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